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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佳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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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师源,也就是楚奚的爸爸,什么一眼相中,都是假的。他早就有计划地要让你和楚奚结婚,他……他想要从你身上、从我们容家得到某一样东西。那东西,原本是属于他的,但因为一些原因,才会落至了我们容家人手上。而真正能得到这一样东西的人,也就是拿着那把钥匙的人,只有你。所以,他才会表面上对你这么好,但其实,楚师源,乃至楚家的每一个人,都在想方设法地打算从你身上拿到那样东西。”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没了什么耐性,所以,才会想以这种方式来警告威胁,让我们赶紧把那样东西给拿出去……浅浅,在他们楚家人的眼里,人命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杀个人,他们甚至连眨一下眼都不会。你莫要相信楚家人的话,他们的话他们对你的好,都是藏了剧毒的蜜糖,一个不慎就会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你要时时刻刻提防着他们,但是,你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现在因为还没得到那样东西,才会没有过大的动静,若是他们得到了手,那么,就是我们容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时候了……”
容寇北说了很多,可听在了她的耳里,却犹如一道道闷雷,彻底地轰炸着她的脑袋。
她步步地后退,脸色白得吓人。
他的话,无比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脑子里,震撼得让她根本就无法立即全部消化。
“爸,你这是在骗我,对不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容寇北望着她,他的沉默不语,却否决了她最后的一点坚持。
终于,她忍受不住,双腿一软,整个人便软瘫在了地上。
“不会的……这么说来,我所看到的一切,通通都是假的?”
那些年的好,那些年的偏爱,还有那些年的关怀,全部,都只是在演戏?
那么,楚家的每一个人,皆是很好的戏子。
“浅浅,”父亲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对不起,这么久以来,一直都瞒着你。我以为,只有瞒着你和你妈,这才是对你们最好的。但是,经过你妈这件事,我终于明白,有些事情,要来的,始终还是避不过。”
容寇北阖了阖眼,与其说,冉馨月是被楚师源谋害的,但其实,冉馨月的死,也有他脱不掉的责任。
若不是他的自以为事,说不定,冉馨月就不会死了。
以前的他,当真以为,只要瞒着她们,不让她们知道,就是保护她们的最好的办法。
但原来,是他估计错误了。
一旦
被搅进了这个局里,那么,不管是谁,都逃不掉。
“浅浅,爸对不起你。”
容浅跌坐在地上,容寇北再说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她的脑子里,只充斥着父亲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
信以为真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也不过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疗养院的,当她抬起头,天色已经被笼罩在一种昏黄之中。
她环着双臂,第一次觉得,原来,冬天竟然是这么冷。
这种冷,不光是身体上的,更甚的,还有心里面。
她走到自己的车前,坐进驾驶座将车子启动,刚准备离开,放在包里的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
她翻出来一看,屏幕上闪烁不定的名字,让她的动作一顿。
是楚维。
在这之前,楚维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更是对她说过,要帮她跟楚奚离婚。经过了容寇北刚才跟她说过的那些话以后,她不禁有些疑惑,楚维……对她这么好,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真像他自己以前说的那样,是出于爱她,以及不想再看见楚奚伤害她吗?
手机,仍在不断地响着。
她犹豫了良久,到底,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楚维似乎并不介意她这么就才接起,在那头用低沉的男声说着话。
“浅浅,你现在方便见个面吗?我有些事,想亲自跟你说一说。”
容浅没有立即回答。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渐渐开始被黑暗所吞噬的昏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有的光亮,已经不复存在。
就好像,她的心。
“好。”
她轻声地答应了下来,那头,楚维说了个地址,便将电话给挂断了,她拿着手机僵持在那里好一会儿,而后,才重新把手机收回包里。
楚维说的那个地方,是在市中心,她开了大半个小时才终于到达。
她推门走进去的时候,远远便瞧见那个男人正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方,他似乎比她还早一步发现,举起手向她扬了扬,似乎是示意她走过去。
容浅抬步,缓慢地走向了那个方向,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楚维的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似乎,过去他给她的那种危险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她不禁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楚维。
抑或是,哪一个都不是?
她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楚维顺势将菜单递到了她的面前,笑着开口。
“你应该还没吃晚饭吧?来,点一些你爱吃的吧!”
她随意地翻了几页,全部的心思,都不在菜单上头,最后,只能淡淡地合上。
“你点吧!我吃什么都可以。”
楚维也没怎么在意,招来侍应,点了好几个菜。容浅有注意到,他点的菜全部都是她爱吃的,曾几何时,他对她已经了解到这种地步?
她抿起了唇,没有说话。
在等待的过程,他望向了她,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向上扬起的弧度。
“浅浅,你回去以后,楚奚没对你怎么样吧?”
她一愣,这才想起,昨天是在刚出医院门口时,她就被楚奚给掳走的,而当时,楚维是在场的。
面对他的关心,她不漏痕迹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没呢,你放心吧!”
“是吗?那就太好了。”
很显然的,得到了这个答案,楚维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浅浅,其实,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儿。”
她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什么事?”
楚维的五官在灯光的照射下,略略有些深邃,他眯起了眼,望着对面的她。
“你不是想跟楚奚离婚么?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喝水的动作一顿,随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他。
楚维的脸满满皆是认真的神色,看上去,就好像是当真为了她着想一般。
“楚奚跟你结婚两年,不管怎么样,这段婚姻都是确凿的。而我找人查过了,他与柳微澜虽然是在一起,但对外,却是朋友的关系。这样一来,你根本就无法抓到他出轨的把柄而顺利离婚。若是这么继续下去,那你就只能继续在这段无望的婚姻里继续煎熬着。唯一的办法,就是制造出轨的证据。”
“制造……出轨的证据?”
她低声地喃着这句话,似乎,有些不明白。
他笑了笑,眸底尽是自信的神色。
“就连那些八卦记者都无法捉到确实的证据,一直以来,都是捕风捉影,要不然,就是柳微澜自圆其说,但是,在楚奚这一边,都是保持着沉默的态度,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有这样,才是最
困难的。若你想成功离婚,那么,证据是必然的,这样你才能向法院提出离婚申请,而被通过。不然的话,我怕你的胜算不大,甚至你儿子的抚养权分割问题,也极为困难。”
容浅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他以为她这是在担心,便出言安抚。
“你别担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我才会向你提出建议。你若想跟楚奚成功离婚,那么,你就要制造楚奚和柳微澜出轨的证据。柳微澜,会是你最好的利用工具,你多激激那个女人,再让人在暗地里拍下照片,必要时,再来个捉奸在床,那么,离婚的事就有了把握了。”
她知道他所说的都是事实,她若想跟楚奚离婚成功,那么,柳微澜是一个很关键的人。
但是……
她抿着唇,表情有些挣扎。
“可我不想利用柳微澜。”
然而,对于她的话,楚维明显是不赞同的。
“浅浅,在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利用别人的人。你不利用人,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利用你,也因此,你对别人好,别人却不一定要对你好。如果你当真想跟楚奚离婚,那么,有些时候,一些比较残忍自私的行为,还是得做出来的。你不能事事都考虑别人,而不为自己想一想,你问问你自己,这样的婚姻,你还想要继续下去么?”
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她无法反驳。
容浅偏过了脸,看着落地窗外行走的路人,不由得缄默了下来。
“浅浅,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反正我是觉得,倘若你想跟楚奚离婚,那么,制造他和柳微澜出轨的证据,是你现在唯一能用的武器。”
她握着水杯的手一紧,心里自然明白他的话不假。
可她真的能做到吗?
正想得出神,余光不经意地一扫,隐约之间,似乎,见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马路的对面。
………题外话………(某妖:很久没玩过明日预告了,来一发吧~)
明日预告:折翼的笼中鸟
☆、第一百一十五章 折翼的笼中鸟(精彩,必看)
容浅心里一惊,手上的水杯滑落,掉在了桌子上,水瞬间打湿了一大块。
楚维连忙拿纸巾擦拭,蹙着眉头看向她。
“怎么了?”
她定睛望去,马路对面,却是再也寻不到那抹身影晨。
会是她的错觉吗?有那么的一瞬间,她好像看见楚奚正站在那里,用一种极为可怕的眼神正望着这个方向。
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却又不见了。
大概,是她看错了吧?楚奚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地方呢?
她连忙摇了摇头,嘴角扯起了一抹牵强的笑副。
“没什么……”
楚维虽然疑惑,但她都这么说了,他便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这一顿晚饭,对容浅来说,可以说是食不知味。
楚维仍在不断地劝说让她狠下心来利用柳微澜达到跟楚奚离婚的目的,但她仍是保持着沉默,心里,却是难免有些挣扎。
为的,不是利不利用柳微澜这种事,如果可以,她是绝对能狠下心来的。她只是实在分辨不清,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为她着想到底是为了什么。
容寇北的那些话仍然徘徊在脑子里,导使,她无法用平常的目光看待楚维。
她总觉得,倘若全部的事情都是像容寇北所说的那样,是不是就代表着,楚维这样迫切地让她和楚奚离婚,是在蓄谋些什么?
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这么想。
容寇北不可能会骗她,也没有理由要骗她,因此,她才觉得如今自己过的生活当真可怕,就好像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虚假的面具,指不定哪一天,趁着她不备的时候,就在背后狠插她一刀。
晚饭后,楚维提出要送她回家,她拒绝了,理由是她有自己开车出来。
幸好,楚维也没有多勉强,只是执意要看着她离开后,自己再走。
车厢内,容浅踩下油门往前,眼眸微抬,倒后镜中,那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远到再也看不见了,她才收回了目光。
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地一紧,现在她的脑子里装着太多的东西了,很多事情她都需要时间来消化。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在想,倘若容寇北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该怎么办?
她摇了摇头,反正,她是打算抽身离开了,无论楚家在计划些什么,都与她无关。
冉馨月已经不在了,她仅剩下的父亲,即便是花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都要将之保护好,不让楚家人伤害到他。
至于楚维所说的那件事,或许,她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柳微澜曾收买他人来伤她,至今她的左手手腕还没完全痊愈,柳微澜都那样待她了,她根本就不需要继续善良。
有时候,善良有另一个意思,那就是愚蠢。
她不愿意做一个愚蠢的人,即使是要当一个坏人,也总好过继续在着浑水里淌着。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到达了御庭门口。
她从车里往外一看,屋内的光全都打开了,而后,她将车子开进了车库,果不其然,看见了那一台熟悉的Koenigsegg。
也就是说,楚奚已经回来了。
容浅慢慢地蹙起了眉头,她并不知道,方才在餐厅时不经意地瞥见的那个人,是不是当真是他,但不管怎么样,她行得正站得正,自然也没觉得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即便她仍然是楚奚的妻子,但去见朋友,乃至于大哥,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她如此想着,拿出钥匙开门。
在玄关换好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个儿屋里特别的安静,就好像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了一样。
她虽疑惑,但也没有多想,跨步走了进去。
路过客厅,毫无设防地瞅见了那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双腿叠在了一起,两只手往身后一撑,整个人看上去,慵懒而悠闲。
只是那张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的表情,就连薄唇也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就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即使是距离有些远,但她还是能明显感觉得到,他周身散发出的那中骇人的寒意。
容浅选择了视若无睹,然而,她才迈出了一步,还未走到楼梯口,偌大的客厅内,便荡起了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
“去哪了?”
她的动作一顿,也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迈步。
楚奚眯起了眼,危险地睨着那抹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耳聋了是吧?还是故意装作听不见我的话?我问你去哪了!?”
她仍然置若罔闻,只是,她的这个举动,却是成了他怒火的导火线。
男人拿起了旁边的烟灰缸,一把丢向了她,那烟灰缸砸到了她的脚边,仅仅只是几厘米的差距。
容浅唯有停下步伐。
烟灰缸摔在地上,已然成了几块碎片,可想而知,他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气。
他的目的,也不是砸她,而是为了让她停下来,关于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可是,并不代表她就能理解。
容浅猛地抬起头,望向了他的方向,将他愤怒的面靥尽收眼底。
“我去哪了,应该无须跟你报告吧?”
岂料,男人的笑变得带了几分嘲讽的意味,他没有动,但光是那个眼神,就能让人寒了个彻底。
“我前天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是不是?”
容浅不吭声。
前天晚上,楚奚把她带回来时就已经撂下了话语,不许她出门。而她出门之前,佣人们也尽职地过来提醒她了,是她固执地要出去。
那是她并认为,这个男人有束缚她困住她自由的权利。
她是个人,她想去哪,根本就不需要跟他报备,更不需要询问过他的意思,不是么?
楚奚看着她的脸,手背上,青筋冒现。
“容浅,你真是好样的,无视我的存在也就罢了,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今天到底见了谁?!”
容浅皱起了眉头,总觉得,他这是话中有话。
她还未开口,就见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步步地逼近。
“怎么?说不出来了?要不要我替你说?”
他的脸上尽是可怕的阴鸷,那俊美的脸部线条绷的紧紧的,就好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的模样太过吓人,她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直至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她方知自己已然无路可退。
他在她几步之外止步,口气阴寒。
“你去见了楚维,甚至是跟他在讨论该用什么法子才能跟我成功离婚。我说的都对了吧?我的楚太太。”
最后的一句话,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容浅瞪大了眼,果然在餐厅往外看时,瞥见的那个人当真就是他!
他竟然听见了她和楚维之间的谈话!
“你跟踪我?!”
她出奇地愤怒,她并不是什么犯人,但很显然的,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触到了她的忍耐极限。
他冷冷一笑,又往前了一步,把她困在了墙与他之间。
“容浅,你就这么想要跟我离婚?我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你,不许你靠近楚维,你不但没有听进耳里,还一次又一次地与他碰面!你当我死了是不是?!”
他几近咆哮的话,让她的身子不自觉地绷紧。
他近在咫尺,近得她都能隐约感觉得到他喷在她脸上的灼热呼吸。
她自然是记得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多次重复让她不要靠近楚维。但是,那又怎么样?
他凭什么管得这么宽?
容浅冷冷地勾起了唇瓣,抬眸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成了!还有,我为什么不能跟你离婚?之前,我不止一次地把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给你,可你却当着我的面撕掉,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到底想怎样?难道,你就不能放了我吗?”
“放了你?”
他听见这几个字,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放了你?放你跟楚维双宿双栖么?我告诉你,休想!”
她气得胸口起伏不断。
“我说过很多次,我跟楚维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我跟你离婚的原因,难不成你还不知道么?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受够了必须挤在这段三人关系中!我甘愿让步,甘愿成全你和柳微澜,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他的拳头砸在了墙壁上,眼底露出了些许的血丝。
“你怎么就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容浅,我不需要你可笑的成全!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可换来的,却是你的嚣张得意。很好,你已经成功激怒了我,我会让你后悔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是我楚家的鬼!这一辈子,你都休想离开!”
他说完这句话,便松开手,大步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
容浅感觉全身松懈了下来,有那么的一瞬间,她当真有一种感觉,似乎,他恨不得活活把她给掐死。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楚奚说什么都不肯放开手,说什么都要将她绑在身边哪都不许她去。他根本就不爱她,那又何必将她绑在身边?
这不过是在折磨着她的同时,也折磨着他自己而已。
她抹了一把脸,顺着门口的方向望过去,隐约可以看见,那光洁的地板上,隔着一段距离便有点点红色,细看之下,可以看出那是滴落的血迹。
想来,应该是他抡起拳头砸在墙上时,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她收回了目光,告诉自己,不要再去为楚奚的事伤神了,她越是去想,不过是将自己置于更卑微的地位。她就是不
愿意成为一个忍气吞声的懦弱女人,所以,才会多次地跟楚奚提出离婚。
她扶着墙缓慢地站起身来,蹒跚着脚步上楼。
主卧内,安静得犹如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听见。
她到衣帽间拿了换洗衣物去洗澡,简单地洗过之后,便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KINGSIZE的床,双人枕头,但如今,却只有她一个人,床的另一边,却是空荡荡的一片。
曾经,她以为她能得到她想要的爱情与婚姻,所以,她拼了命地往前跑,就是想要努力地与他站在同等的高度,足以与他匹配,成为最适合他的女人。
可是到头来,她才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仍然敌不过那个存心在他心里多年的那抹身影。
过去的努力,现在,只显得可笑至极。
她用手挡住了眼睛,这般只剩下她一个人,挺好的。起码,她的心不会再存有一丝的希望,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再去幻想楚奚是否有那么的一点点,曾经爱过她。
如此,她就能勇敢地离开他了。
然而,这一晚,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容浅记得,一整个晚上,她都是辗转反侧,直到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了,她才稍稍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不安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全身感觉疲惫得很,就好像是被什么辗过了一样,累得她连动弹都不想。
她侧过头看着落地窗外的艳阳,挣扎了良久,到底,还是决定要起来。
她用手肘支撑起身子,稍稍动了动身子,便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可是,她的动作,却让一种怪异的声音响彻了主卧,那声音,细听之下,似乎是类似铁链一般的东西。
而且,那声响,还是从她脚边传来的。
这个季节,虽然觉得冷,是必然的,但房间内她并没有开窗,然,她的足踝却有一种怪异的冷,这样的感觉,顿时敲响了她心里的警钟。
她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把被子掀到了一边。
目光所及的地方,让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瞬间倒吸了一口气。
她的右脚脚踝上,竟然铐上了类似脚链的东西,那链子很长,一直延伸到墙脚,在那个地方,可以看到,脚链的另一头,是锁死在了墙壁内,光是这么看着,就知道那肯定不是昨晚上临时弄好的,应该,是在她陪在疗养院的那一晚,才弄上的。
而这脚链虽然看似很长,但却是直到门口的距离,也就是说,她的活动范围,就只有在这房间内。
容浅的心,坠进了谷底。
这脚链,很显然是要用钥匙来打开的,而且,也明显是在她睡着时才偷偷铐上的。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只有一个。
楚奚。
她整个人跌坐在床上,她是怎么都想不到,那个男人竟然会这么对她。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犯人么?竟然用脚链把她锁住,让她哪都去不了。
为什么她昨天进房时,没有发现那墙脚的小洞?如果她早一些发现,那么,指不定她现在就不会被铐上这脚链了!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他昨天所说的那些话了。
他当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容浅握紧了拳头,这种非人的对待,是对老婆该有的行为么?
她扭过头,想要从床头柜上拿手机去向他人求救,可是,当她瞥向床头的位置,却发现,她昨晚放在那上头的手机,如今是不见踪影。
她翻箱倒柜的,仍然没能找到。
家里的座电是在楼下客厅,这脚链的长度连她出房间门都是困难万分,她又怎么可能下到楼下?
楚奚就是要将她困死在房间内,最好,是哪都去不成。
不仅仅如此,就连她放在抽屉里面的相关证件都不见了,看来,应该是被那个男人给藏了起来。
容浅杵在那里,感觉一种透骨的寒意在一瞬间传至了四肢百骇,冷,冷彻心扉。
楚奚把她当成了什么?!
她蹲下来,使劲地想要去拆开脚上的铁链,可是纵使她再怎么用力,仍然是毫无用功。
左手手腕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这是在向她发出的警告,她实在没了办法,只能跌坐在那里,双眸失神。
随后,她像发了疯似的,开始拼命地砸房间内的东西,像是宣泄一样。
床上的被子枕头被她扯到了地上,就连放在一旁的装饰品也被她砸在了地上,只剩下一地的碎片。
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抗议,她不是一个犯人,更不是他的囚奴,他这么做,是犯罪,是不对的。
但无论她怎么宣泄,那个男人,却始终没有出来。
她知道,楚奚肯定是在家的,只是,他却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以为这样一来,她就会消停了吧?
把房内的
所有的东西都砸了遍,她看着那一地的狼藉,坐在地上曲起了双腿,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双膝间。
楼下,月嫂听见没什么动静了,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往向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男人,虽然不明白,先生为什么要这样把太太锁在家里,但方才,先生已经吩咐下去,谁都别想通风报信,一但发现,他可饶不得任何人。
更何况,那脚链的钥匙,是在先生自己的手上。据说,那脚链还是找人特别定制的,普通的开锁匠根本就打不开。
就是说,即便是通风报信了,也根本没用。
她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开口。
“先生,这样……真的好吗?太太看上去好像很生气,你们毕竟是夫妻,又何必……”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一个眼神给吓得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楚奚合上了文件,懒懒地望向了楼上的方向,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然而,这笑意却是丝毫没有到达眼底。
她不是想尽办法打算离开他,跟他离婚么?
那么,他就要让她知道,她容浅,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他一步。
他不介意用残暴的方式将她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便,代价是她会恨他。
“等会儿等她发泄完了,就让人上楼去收拾一下房间,换上新的东西,再送些饭菜上去让她吃。”
月嫂有些忐忑不安。
“如果太太她不吃呢?那该怎么办?”
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
“那么,就多送几次,送到她愿意吃为止!还有,照顾好小米粒,这段时间,让他呆在婴儿房内!那房间隔音,以后不管她怎么闹,也不会吵到小米粒。”
这么说来,短时间内,先生他都是不打算放了太太吗?
月嫂本想说几句劝的话,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楚奚把文件丢在了一边,眯着眼眸看着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他多的是时间可以跟她慢慢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因为柳微澜,我们的孩子才会早产
门口,传来了动静。
容浅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对声音置若罔闻,连动一下身子都没有。
月嫂推门走了进来,先是小心翼翼地往门里瞧了瞧,入目的地方,尽是一片狼藉,屋里几乎是没有东西是完整的,可想而知,容浅此刻的愤怒。
她暗地里叹了一口气,抬步走了进去。
“太太?”
她轻声地唤了句,可是那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却是连一点回应都没有副。
她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端着托盘走了上去。
托盘上,是厨房刚刚做好的饭菜,全都是容浅以往最爱吃的。
她半蹲下,而后,伸出手稍稍推了推。
“太太,我拿了食物上来,你应该饿了吧?要不,吃一点吧?”
她喊了好几声,面前人才稍微动弹了一下,但是,却只是慢慢地抬起头,那张脸上,虽然没有半点的泪痕,可那眼神却是异常的空洞。
就好像,灵魂已经被人夺走了一样。
月嫂难免有些担心,这样的容浅,自她到这个家来工作以后,还是头一回见到。
“太太,你别吓我,你回我一句好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哀求。
容浅的瞳仁缓慢地回焦,随后,她看着月嫂,声音过分的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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