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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男女(猫)-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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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
安宴抬手松了松领带,视线斜斜掠过他,“吴队长管的挺宽的。”
吴勇听见喊自己名了,夸张地应了一声,说:“哟,原来是安总,刚刚我眼拙了没认出来,还说什么车这么费心劳神跟了我一路呢。”
安宴见一边路上金志明顶着件挡太阳的外套往商场里钻,没什么空和吴勇胡侃,直截了当地说:“宣紫的事,谢了。”
吴勇没想到他这么磊落,倒不知道如何继续这场对话了,讪讪笑着说:“不能不给安教授面子嘛。”
安宴点一点头,“有机会请你吃饭。”
“多得是机会,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嘛。”
安宴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向人礼貌又疏远地道别。
***
金志明刚一坐下就点了杯冰可乐,咕嘟几口喝下去,这才把满身的暑气压了下去。
宣紫向他抱歉,不该他放假也喊他出来,金志明手一挥:“宣大神喊我,我就是远在十万八千里也要滚回来。多少个月没联系上你了,这段日子你都去哪了?”
宣紫说:“别提了,一言难尽。”
“哎,咱们这边也是一言难尽。大神你新书卖爆了,虽然销量没过百万,但从编那块没能扛得住,还是辞职了。可是咱们朱编还不高兴,说有点胜之不武,而且人从编压根不是为打赌辞职,而是要收拾收拾嫁入豪门了。朱心里不爽快,现在成天要我找大神,再创辉煌。”
从泠辞职了……原因是嫁入豪门?
嫁给谁?哪个豪门?
安宴?
宣紫尽量压下心头的困惑,说:“咱们不提这些事了,我就是想问问你……”她一叹气,没能克制住,“从泠什么时候结婚?”
金志明抓抓头,“一直说快了,但说了几个月也没消息。大神,那些稿费你都收到了吧,上市时的百分之五十,上市三个月后的百分之五十,我可都让财务一分不少的给你付了。”
宣紫觉得头有些重,“这次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的,我想在国内办张卡,以后再有什么就打进我的新卡,不要汇去我的海外账户了。”
“这好啊,手续费都能节约不少。”
“我办好了就写给你。”
“没问题。”
店里的一块平板电视里播着午间新闻,整容整成一整个蛇精脸的女主播字正腔圆的说着新闻提要,宣紫霍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金志明不明就里,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电视新闻切了画面,赫然写着宣筠坠亡,偌大的一块空地,人身子朝下地扑在地面,头部打上马赛克,隐约看到一滩血。
屏幕下方打着一行字,官方解释其死因是因为患有重度自杀倾向的抑郁症。
金志明冷冷一嗤,说:“什么抑郁症啊,肯定是贪、赃、枉、法,做了一堆生儿子没屁、眼的烂事,现在查到他了,为了保护身后的利益集团一死了之。哼,以为这样就能逃脱制裁了?父债子偿,把他儿子女儿全揪出来,查个门清才好!不能便宜了这狗官。”
宣紫手按着胸口,难以控制地大口喘气,背脊一耸一耸如同抽泣。金志明吓了一跳,去按她的肩膀,问大神你怎么了。
宣紫丢给他惶恐一眼,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如此僵持几秒,她忽然眼一垂,说:“我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0
Chapter 50
宣紫拖着箱子昏昏沉沉不知走了多久,醒悟过来的时候对面是一片荒芜的旷野,烂尾楼林立于杂草之中。
几个穿迷彩服的男人拖着板车来装旧砖,衣服大约很久没洗,比新浆过的还板正,黑乌乌地套在身上。
宣紫将箱子拨倒在地上,坐在上头歇了一会,心中暗自讶异,这座繁华的城市之内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她自记事起,父亲便已发迹。尽管他始终教她不搞特殊,但鲜有的闲暇时分,他喜欢带她飞去温暖的海岛,住同一栋海滨别墅,做早餐的时候,他用能印出HelloKitty的面包炉烤土司,摆进她盘里的时候会说送给我的小公主。
她被保护的太好,不知人间疾苦,唯一的苦恼是偶尔醉酒的父亲会性情大变地去打母亲。起初母亲要她躲进衣柜,安慰她这不过是父母间的游戏,可还是害怕。
直到渐渐大了,明白事理,知道这是家庭暴力,但因为下落的拳头始终没有砸到她的身上,也因为太依恋这样的家庭,不想让这样好的日子过早的结束,所以一直选择自我催眠,做粉饰太平后甘于低头的小狗。
觉醒是在对安宴动心之后。她第一次惊觉,原来生活是可以不一样的,人还可以这样活,肆意,无忌,只要是我爱你,你爱我,小小的争吵过后,仍旧是幸福的。
她是真的谋划过他们的未来的,她不想念太久的书,四年后一毕业就要和他结婚。不想住家里,就找她母亲拿嫁妆钱买个小公寓,他读研,她工作,她可以挣钱供他。
她是独生女,他不是,没有政策生二胎,那就先生一个,等他工作挣钱了,罚点钱再生一个。最好第一胎是个儿子,第二胎再是女儿,她怕人说她重男轻女,生了女儿追生儿子。
美梦破碎在安宴的重病之后。医生和她说病情危急,这么年轻,太可惜了。
他父母只是大学老师,可以让他接受治疗,却不能提供最好的条件。宣紫后来想想,当时就是这个要他得到最好一切的念头,成为毁了他们未来的关键一击。
她独自一人去了父亲的办公室,以为一片痴情可以得到父亲的赞许。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父亲痛骂她一顿,甚至要警卫拖她去车里。
家里,宣筠第一次动手打了她,二十一岁,大姑娘了,她被打得嚎啕大哭,躲进柜子里不敢出来。
半夜,母亲来给她送饭,双眼通红,像是哭过很久,摸着她后脑说,你父亲非常生气,要送你去国外。你太不懂事了,那个孩子是谁,家里是做什么的,居然还生病了吗,怎么配得上你。
你犯什么傻,好日子过多了不知道人间疾苦。妈妈把你养到这么大,容易吗,能眼睁睁看着你犯傻吗。要不是为了你,妈妈早就走了,能忍到现在吗,我对你太失望了。
她第一次对人情炎凉的加速体验,居然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伴随着拳头血水和泪水,那个遇上一个冷漠男孩就敢说我喜欢你的女孩子,好像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宣筠最终还是同意了宣紫的请求,不过交换的条件有两个,第一是和富甲一方的孟家联姻,第二是离开这个地方去往冰天雪地的海外生活,离她未来的丈夫越近越好。
离开之前,宣紫又去看了一眼安宴。彼时已经换成最后的房间,护士刚让他刚刚吃过药,他晕晕乎乎地躺在床上,见到她的时候神志不清,努力扯着嘴角让自己笑。
但他显然不太成功。
宣紫坐下没多久,他就睡着了。她去握他的手,发现他的指甲张长了许多。于是问人要了指甲刀,给他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修剪,动作不够熟练,几次剪得太短陷进肉里,她吓得吹了吹他的手指,他仍旧在睡。
安庆那时也还在念书,进来的时候见到她,兴奋地说安宴是个幸运儿,有胃癌方面的专家找过来,说要安宴配合做手术示范,手术一定成功不容有失。但安宴可能保不住一整个胃,以后很难做一个快乐的胖子了。
宣紫说他会好的。凌晨,她才起身想走,俯身在他唇上深深吻了一吻,轻声说,安宴,一定要等我。
可是一念间,安宴和宣筠都离她远去了。她深深爱过的人,恨过的人,爱恨纠缠,无法忘怀的人,都离她远去了。
风吹得她外热内冷,抱着双臂打哆嗦,脸上仿佛结了痂,一做表情就有裂开的声响——那是她肆掠的眼泪干后留下的痕迹。
宣紫最终是要回到现实中来。
天渐渐晚了,是时候找个地方住下。她不会真的住进集装箱里,那儿虽然便宜,但实在太不安全。她于是拖着行李又走了一会儿,找了个门脸看起来很低调的旅馆。
八十一晚,她捏着手里烂答答的那张钞票,犹豫了一会,问:“老板,能不能便宜一点。”
男人看了她一眼,说:“不行啦,小姐,我们已经是这边最便宜的了。”
宣紫还不会还价,一个回合就认输,只是手臂僵硬,递不出钱。
不是心疼,而是因为这是安宴留给她最后的一点东西。
那一晚男孩青春的肉、体,她弓起脊背时战栗的疼痛。
宿舍的铁床响了半宿。
他发誓:“总有一天,我会挣很多钱,然后给你一个家。”
……
老板说:“小姐,你到底住不住?”
她猛地回神,说:“住,我住的。”
最后看了一眼钱。
***
宣紫要尽快找到工作,她的要求不高,只要包吃包住就行。开发区里机会很多,但她当年意志消沉,挑了个英国文学的专业混文凭,转了一圈,只有个做翻译的勉强能碰运气。
只是第一关就卡在了学历证明上,她拿不出有效的证件来证明自己,想要现场展现自己,却因为整篇的专业术语翻得磕磕巴巴。
年龄比她大不了多少的人事主管皱了眉毛,质疑她在学历上头说了谎话,宣紫急忙说:“你们这儿有电脑吗,我可以在网上找到我的学位证明。至于这些专业词汇,我认为我在学习之后很快就能克服。”
人事主管还是摇头:“宣小姐,我知道你非常优秀,但我们这儿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你提供不了学位证书、毕业证书的话,我这儿就不可能让你过去,更别提之后还有老总的亲自面试了。”
宣紫只好作罢,向人鞠了一躬,垂头走了出去。说不泄气是假的,她一路走一路盘算该教谁帮忙带回那些东西,亨利吗,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梅丽的话,早就不给她结工资了,人家怎么肯帮。
谁知刚刚走到大门口,保安忽然拦下她,说:“你是不是宣小姐啊?”
她怔怔点头,保安说:“那你等一等,待会儿有人要找你?。”
“谁?”
忽然看到大楼里跑出一个人,刚刚还一脸不耐烦的人事主管匆匆跑出来,见到她,笑呵呵地来抓她的胳膊。
“可算赶上你了!”
宣紫意外:“您还有事吗?”
“是这样,我们这边儿特别缺一翻译,我刚刚想了想还是把你的情况咨询了我们老总,他说现在正是急着用人的时候,有些小细节就不要那么在意了。还骂我不知道变通呢,让我赶紧过来找你,你现在跟我上去,我们立刻就能签合同。”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你英语讲得不错,又说自己能很快学好专业词汇,怎么,你刚刚那些话都是唬人的?”
“不是。”宣紫笑起来,“我可以的。”
“那好啊,那咱们上去签合同。”
新的生活,新的开始。
单位的技术总监是个会说英文的德国人,有着德国人一贯的严谨守时,但又不像许多搞技术的那样死板。
宣紫和他相处得非常愉快,尽管每天要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将一头长发绑起藏进安全帽,再来回穿梭在机械轰鸣的工厂车间。
她依旧忙得像是一只快乐的蜜蜂,特别是在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品尝到自己辛苦酿成的蜜时,这股快乐就显得尤为沉甸甸。
她给自己买了一张新的电话卡,又给宿舍添了几盆绿植。近来学会上网购物,又买了两件便宜的毛衣,一洗一换,穿在工作服里头,抵御即将开始的严冬。
这种时候,特别想念以前的衣柜,那时候每一季的新款都不会担心错过,她打几个电话就有人上门服务。
倒不是说还想回到那样的生活,只是觉得惋惜,没有在离家的时候多带几件厚的衣服,那样的话,手里的钱又能多攒下一点。
她母亲日前回归大众视野,她得以知道她因为收受贿、赂被关在省外的一处等待受审。她母亲平日里太过懦弱,这种时刻也强硬不了,每次接受采访都是痛哭流涕。
宣紫想攒钱去看一看她,要她继续走悲情路线,说不定能让法官动容少判几年。
还有,她真的很想她。
宣紫知道现在的自由是父亲拿命换来的,尽管他自、杀一定不全是为了她,但她仍旧要珍惜,要活下去,还要比许多人活得好。
宣紫开始在开发区里的一家快餐店里兼职,上过白班之后来这边接着上夜班,管一顿晚饭和夜宵,其实活不是很累,没人的时候还能打个盹。
忙了之后没空去想太多,凌晨到家休息也睡得很香,她忙成一个连轴转的陀螺,整个人却反而开心了起来。
快餐店里,总和她一起当值的是个还在上大学的女孩,叫小艾,人有些胖,但长得很漂亮。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时候,但因为家境不好,总是要出来打工。
“一定要嫁个有房有车的大款。”她常这么说,“土大款也没事儿。”
宣紫就乐呵呵地笑,说:“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有什么苗头没有?”
小艾说:“有是有一个,就是他优秀了,我怕配不上他。我这么胖,又没钱,家世也不好……”
宣紫背过身忙东忙西。
小艾跟在后头嚷嚷:“宣姐,你干嘛不再往下问了。”
“有什么好问的。”宣紫咕哝,又是青涩的疼痛校园爱情故事,老掉牙了。
小艾说:“那你应该鼓励我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自己都没信心,别人鼓励有什么用?”
“唉。”她叹息。
“你配不上她,你就不怕配不上土大款了?”
“土大款那是能多祸害一个是一个,他不一样。”
宣紫笑起来,刮她的鼻子,“傻瓜。”
小艾以精神受到创伤为由罢工了,她将抹布一扔,腰里仍旧别着个消毒水,大喇喇跑一边的塑料座位上躺下了。
宣紫顶了她的位置收银,一边朝小丫头片子白一眼,一边对来点餐的人说:“欢迎您来。”
店门忽然被打开。
客人说:“我要一对香辣鸡翅……”
小艾突然咚咚咚跑过来,掀开后厨的门,穿过收银走廊,一屁股撞开了宣紫。
点单的客人看得直了眼。
宣紫捂着半边腰直叹息,说:“又吃错什么药了。”
小艾怒了努嘴,说:“进来一个帅哥,让我收银让我收银。”
她两只大眼睛骨碌一转,又抱怨:“天了个噜的,帅哥怎么还牵着孩子!”
宣紫顺着她视线往门那边看,身子忽然间僵得笔直。
而小艾口中的帅哥显然也看到了她,走近之后,浅笑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宣紫……你在这儿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1
Chapter 51
安宴说:“你在这儿工作?”
宣紫冲他点了点头,说:“好久不见。”
真是好久不见,宣紫忍不住盯着他打量了几遍。
他依旧是衣冠楚楚,穿衣上头非常讲究,只是人显得疲惫,那双亮堂堂的眼睛此刻暗淡许多,漂亮的双眼皮更深了。
他精神不是很足,仍旧维持着得体的笑容,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态度既不显得熟络,又不会让人有距离感。
宣紫心中颤了颤,脑中有一万种声音告诉自己撑住啊。小艾拿脚替她小腿,递来一个不明情况的眼神,小声嘀咕:“认识?”
小艾收银,宣紫备餐。
安宴弯腰将默默抱进怀里,温柔地问她:“想吃什么就和这位姐姐说。”
姐姐……小艾听得心花怒放,笑得都特别甜,冲默默眨眨眼,说:“对的,想吃什么就告诉我,不过小孩子不能吃太油腻和太冰的东西哦。”
默默刚想说炸鸡腿和冰激凌,此刻皱了皱眉头,很失落地将头搁在爸爸肩上。
安宴拍了拍她的后背,对小艾说:“就来一份儿童套餐吧,再给我一杯咖啡。”
他一笑,灿若朝霞,小艾几乎没喷鼻血,腿软得恨不得趴餐台上。扭头和宣紫报单的时候,夸张地摆着口型,说: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宣紫手脚利索地配餐,搁在餐盘里推到安宴面前,说:“慢用。”
安宴按住那杯热饮,开了一边的盖子,笑着说:“不对啊,我要的是一杯咖啡。”
宣紫神色自然,“哦,你胃不太好,喝热牛奶比较养胃。”
安宴深深看了她一眼。
默默正侧过身子来寻宣紫,小手使劲伸到她面前,说:“宣紫。”
她很和善地来牵这只肉呼呼的小手,问:“怎么啦?”
默默小心看了一眼爸爸,小声咕哝:“可乐。”
小孩子还没忘她会给她可乐。宣紫撅嘴,轻轻掐了把她的小胳膊,说:“爸爸在呢,不许你喝的。”
最后的一点小希望都破灭了,默默长长叹出口气,说:“爸爸坏。”
一大一小端着餐盘刚走,小艾就蹦到宣紫身边问她是不是和帅哥有过什么奸、情。
宣紫眼睛睁得老大,说:“你这问题哪儿冒出来的。”
“他看你的眼神温柔得都能掐出水,恨不得一口把你淹了似的,要说没点奸、情我可不信。但不行啊,你一定要管住你的两条腿,人家是有女儿的。”
现在的孩子脑子里都想得是什么。
宣紫嫌死她,“你怎么不说是看了你才那么温柔的。”
小艾反拿乔起来,“看上我也不行,我也是有节操的好不好。”
宣紫嗤笑:“一克重的节操。”
从她腰里取出消毒水,抽了自己口袋里的一块毛巾走出去。客人一走就该打扫,这是店里的规矩,宣紫不敢怠慢。
中途路过安宴那一桌,装作若无其事地停下来,和他寒暄。
安宴也恪守着那道无形的界线,很随意地说:“这边新开了一个水上世界,周末就带默默过来玩水。小孩子最喜欢水,进去了都不肯出来,疯到现在,赶紧带她来吃点东西垫肚子。”
默默爱玩水,宣紫当然清楚。那次是他们两人带她出来,她带默默去换衣服的时候,被大家误认为是母女。
那时还在想,或许可以接受这个孩子,或许可以早一点结婚,或许所有的矛盾都可以解决。
然后,一直走到如今。
宣紫努力不让自己看起来低落,说:“是叫欢乐水立方吧,我就住那附近,每天出来都见它建好一点,没想到都开了,还说要第一个进去玩呢。”
安宴往口袋摸了摸,掏出来两张票,递去她手里,说:“别人送的,你既然想去就给你两张。”
宣紫也不拒绝,折了两下放进屁股后头,道谢道:“那我不客气了,赶明儿有空和小艾一起。”
安宴点头,眼神飘至收银的那女孩身上。
宣紫介绍:“小艾就是我那同事,挺逗的一孩子。从你进来就吵吵着要为你服务,夸你长得帅。”
她一脸笑地去指小艾。小艾陡然见到这一幕,吓得虎躯一震,连忙用宣传海报将自己挡起来。
“还害羞了。”她回头来揉了揉默默的头发,向安宴点了点头,说:“慢用吧,我先过去忙了。”
安宴颔首。
***
凌晨一点的时候,垃圾车终于在一片轰隆隆声赶到了快餐店。
宣紫和小艾一边手一袋,半是拖半是扛地往门外运送垃圾。
小艾突然喊一声:“宣姐,那个你认识的帅哥又来了。”
宣紫正忙着将手里的一袋垃圾扔出去,身子一颤几乎连人带垃圾翻了,幸而有一只手伸出来帮了一把。
宣紫见是安宴,连忙扭身将人挡在身后,急道:“你别弄,一边儿呆着去,这袋子看着干净,其实外头可脏了。”
安宴没理会,拉着她的手要她作壁上观,说:“哪里就这么娇贵了,我是男人,天生该做这种活的。”
他力气不小,宣紫两只手才抬得起来的东西,他一只手轻轻松松摆放到位。
他又喊小艾歇了,一个人忙里忙外,将垃圾清理干净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去卫生间外的水池子洗手。
宣紫给他递了一块肥皂,说:“干净的,只有我和小艾用。”
安宴接过来,搓着肥皂,两手满是大大小小的泡沫,透过面前的一面镜子朝她笑,说:“谢谢。”
“别挤兑我了,我说谢谢还来不及。”见他袖口长过手腕,已经有泡沫沾上衬衫,宣紫连忙拨过他的胳膊,说:“我来给你卷一下袖子。”
安宴顺从地将手伸过去。
距离拉近,看得见她额上冒出的细密汗珠。明明已是深秋时节,她只穿一件短袖条纹t恤,仍旧热得两颊发红。
她以前爱留长指甲,配合衣服,涂各种颜色的甲油。
现在却剪的短突突,又因为缺乏保养,指头上起了倒刺,有几处被她撕了,弄得不好,露出淡粉色的肉。
安宴心中就像扎上了一根尖针,疼得小心又尖锐。
宣紫两眼一抬,正好撞上他毫不设防关心的目光。
她尴尬一笑,说:“好了。”
安宴方才回神,又说:“谢谢。”
卷门落下,一天的工作告一段落。
小艾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朝着漫天星光痛快地喊了一声。走去开电动小绵羊的时候,询问宣紫,“今晚上不用我带你了吧,姐?”
宣紫有些为难地看看安宴,又看看小艾,说:“你别着急走,还是捎我一程吧。”
安宴这时候说:“天太黑了,你们两个骑车回去不安全,我开车送你们俩吧。”
小艾豪迈地挥手,一脚跨上小绵羊,“不用,我都这么骑了好久了,别说坏人了,野鬼都被我这体形吓跑了。你还是送宣姐吧,她长得貌美如花,比较容易招蜂引蝶。”
宣紫过去拉着她,硬是将人从车上拽了出来。小艾咬牙直喊疼,被宣紫几个眼色盯得愣愣的。
安宴开了车锁,给开了后座的车门。宣紫几乎是挟持着小艾,两个人磨磨蹭蹭地跨了上去。
安宴说:“先送小艾吧,地址多少。”
小艾报了个大学的名字,他莞尔:“挺有缘的,居然是校友。”
小艾一听校友两个字就激动,半边身子挤到前座中间,凑近安宴问:“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哪一届的,什么专业?”
安宴说:“比你至少大了七八届吧,年数久的我都懒得算了。不光是我,宣紫也是在那上的学。”
“啊,宣姐也是校友!”她笑着撞进宣紫怀里,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听学姐们说,咱们学校当年有个享誉全校的风云人物,叫安宴的,学金融。人帅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关键是人家还学习好,现在出来工作了,又是好几个上市公司老总。听得我恨不得一头扎进他怀里,当小蜜也好啊!算时间应该和你们差不多年代的,有印象吗?”
宣紫忍不住笑出声,前头安宴嘀咕:“有这么厉害吗?”
小艾一脸的向往,扒拉着宣紫的胳膊,又问:“有印象吗?”
宣紫白了她一眼,说:“八卦。”又冲驾驶位上的“风云人物”努努嘴,说:“你自己问问他吧——我说这儿有个你的狂热粉丝吧,这么新鲜可口的小蜜你收不收呢,安宴。”
宣紫尾音拖得老长,一个宴字拖得九曲十八弯,小艾脸腾地红了,烧得两只耳朵差不多熟了。
天底下居然能有这么巧的事?她一双大眼睛瞅瞅宣紫,又瞅瞅安宴,两掌一拍脸,找了个空隙钻进去。
宣紫将手搭在她背上笑,说:“你这个志向其实还不错,就是晚了,我们安总快结婚了,你这小蜜就不怕被芭蕉扇扇去火焰山?”
她看了一眼开车的安宴,又赶忙将眼睛垂下来,说:“我听金志明说的,你和从泠是快结婚了吧。”
安宴下颔绷得紧紧,半晌才答:“是我妈的意思。”
“挺好的,默默一定高兴。日子定了吗?”
“还没,年底挺忙的。”
夜风呼啸。
车内的气氛陡然间冷郁得教人脚底发凉。
小艾也被冰得一颤,缓缓坐直了身子,看到宣紫背抵着座椅,脸向外看着路边一盏盏越过的路灯。
流光自她清秀的脸上漫过,不知怎的,小艾觉得她那双眼睛里分明氲起了浓浓的悒郁。
而车内后视镜里,安宴通过这面窄窄的小镜子看向宣紫,眼睛明明很动人,此刻也蒙上阴翳,深邃到不像话。
小艾神经大条,但女人敏感的天性还存在一两分,呆在车里,被两股对冲的寒流冻得发抖。
真不该贸贸然就上了这贼船啊。
好容易熬到下车,宣紫来送她,她三两下骑上铁门,纵身一跃跳进学校。向宣紫道别的时候,安宴也下了车,帮忙开了副驾驶的门。
他的目的明确,宣紫愣了愣,方才坐了进去。
安宴说:“你住欢乐水立方那边是吧,差不多到了你再给我指路。”
宣紫说:“好啊。”
于是话题终结,一直静默到临近目的地,宣紫在疲乏中强撑,告诉他哪条路哪栋楼,他很熟悉地拐进去,稳稳当当停在她公司的宿舍楼外。
宣紫有些意外:“来过么?”
“嗯,这一片有个不错的幼儿园,安排默默进去之后,我就在这片买了栋房子。没事开车出来转一转,现在去哪儿都门清。”他话语平常。
宣紫答应了一声,想了想,说:“默默都上幼儿园啦。”
时间过得实在太快。
安宴说:“已经是大孩子了,刚刚我送她回去睡觉,她一定要我出来接你,说这是绅士的品格……不知道谁教她的。”
宣紫笑起来,“帮我谢谢那个小淑女。”
她开门出去,安宴也跟着下车,他一手伏在车门上,说:“你早点上去休息吧,我就不送你了,进门之后最好给我来条短信,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我打电话……你加拿大的那个号一直打不通,换号码了是吗?”
宣紫抿了抿唇,腮帮子涩得不行,“是,一早就换了。”
“防我的?”他挑眉。
“说什么呢。”
“不必的。”他笑,“宣紫,咱们做不成恋人,应该还算得上朋友吧。朋友之间互帮互助,是挺正常的一件事,你根本不用往心里去。”
宣紫两手在包下绞得死死,表情显得异常茫然,她在心里数秒,从一数到三十到六十,直到时间长得腿都有些麻了,这才狼狈地点了点头,说是啊,那么,再见。
安宴看她跑进大楼,一层层的楼道灯亮起来,最后悄然湮灭,他仍旧没走。倚在车边,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直到脚底下聚了小小的一团,他拿脚踏了踏。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52
Chapter 52
人的一生陷入无尽学习的漩涡里。
学着说话走路,学着慢慢认识这个世界,学着被这个世界接纳,学着迎接无数形形色色的眼光。
现如今,宣紫又多了一条,学习和安宴做……朋友。
过去如此多年,宣紫的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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