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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歌_落日蔷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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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记得他——沈束。
    视频还未结束,小框里的人像猜到他们的反应似的,突然间冲到了镜头前,脸蓦然间放大贴上屏幕,像要从屏幕里钻出,让房里的人不由自主都倒退了一小步。
    “你们一定在想童童是自杀的,对吗?我告诉你们,她不可能自杀!绝对不可能!害死她的凶手就藏在你们中间,我知道!我要你们自己把他找出来!你们在的地方是个未开发的孤岛,如果不想永远留在这里,就把凶手替我找出来!否则,就让你们代替他留在这里陪我的童童。呵呵……好好享受这个游戏。”他说着,把脸收回,背过身。
    众人还震愕不已地消化着这些信息,视频中的人却又忽转回来。
    “对了,苏记者,麻烦你替我记下这岛上发生的事。真遗憾杜老师已经过世,我只好把你请来了,我记得当初你曾经指出过这宗案子的疑点,那么现在就再拜托你了。至于你的女儿,我已经送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视频到这里,终于彻底断掉。
    苏黎歌视线扫过,零星记忆片段闪起,终于察觉,所有人都与这起案子有关。
    唯独……秦扬风例外。

☆、第7章 直播

视频结束之后,房间就陷入死寂。
    秦扬风看了眼腕表,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他们也不知道之前昏睡了多久。
    “还差三个人。”苏黎歌点了点人头,打破了沉寂。
    没人回答她。
    “哪里有什么凶手?肖童明明是自杀,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难道还能有假不成?就算算账,要找的人也是沈束,为什么把我们都抓来这里?cao!”门口的男人忽然暴怒,他几步冲到书桌边上,指了沈束朝大家开口,“把他交出去就可以了,都是因为他,肖童才会死!”
    “赵铭安,你闭嘴!那天要不是你半路拦住了沈束,他怎么可能来不及救肖童?说起来你嫌疑更大。”扶着许荔香的安凌厉喝出声,让赵铭安瞪眼沉脸,直接朝她们冲了过去。
    赵铭安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生得壮实粗勇,方脸阔额,穿了件花t恤和牛仔裤,发怒时有些横样,把看着娇柔的许荔香吓得脸一白。
    “啊。”许荔香捂紧了肚子,不安地朝后退了一步,被安凌护到身后。
    许荔香个子不高,哪怕怀了孕四肢也纤细无肉,看得出来她从前很瘦,模样也长得好,五官清秀,巴掌锥子脸加上大眼睛,受惊吓时眼眸一张,无辜可怜得让人想保护她,把站在她身边的安凌衬得像个女汉子。
    其实安凌长得也不差,她个子比许荔香高了大半个头,及肩长发,穿着职业化的白衬衫黑长裤,眉眼间有些英气,五官颇为硬朗,像个漂亮男生,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强势的作风。
    “你少tmd胡说八道!我那是……”赵铭安说了半句,像想到什么似的,忽然闭嘴。
    ……
    眼见情况都没摸清,可这些人就已经吵开了,苏黎歌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
    “能告诉我这什么情况吗?以及你刚刚说的‘还差三个人’,是什么意思?”秦扬风俯到她耳边。
    他对这事情一无所知,是在场最大写的懵逼。
    暖暖气息拂耳而过,苏黎歌不自在地撇头。
    她想了想,没回答秦扬风,而是对着房中几人大声道:
    “别吵了。你们说的这些情况,当初警方调查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既然肖童的父亲时隔四年将你们都抓到这里,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就算将沈束交出去,如果我们不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你觉得肖童的父亲能接受?”
    一句话,让正在争执中的人都闭嘴。
    “肖童的自杀案,当时涉案的人有两个宿舍共七人,现在出现的只有你们四个,还少了三人。我怀疑他们在这幢楼的其他房间,先把人全都找出来再说。”苏黎歌说着,也不管这些人的反应,径直扯了秦扬风的衣袖朝外走去。
    既然不是真的凶杀现场,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走,我们去找人。我边走边告诉你。”她头也不回地和秦扬风说道。
    秦扬风捏捏鼻头,紧随其后。
    ……
    “四年前,我刚到a市就进了《都市晨报》做实习记者,跑社会新闻。实习没两个月,带我的老师就注意到一起网络热议的‘自杀直播’话题。当时他带着我一起去采访了这个事件的女主角。”苏黎歌与秦扬风并肩而行,开始说起四年前发生的事。
    她言语没有波澜,简单交代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目前情况只有她和秦扬风真正置身事外,同坐一条船,她没办法再与他保持陌生的距离。
    他们不得不成为搭档。
    木楼梯被踩出“嘎吱”声,秦扬风盯着她白皙的脚,忽然闷闷开口:“老师?姓杜?”
    他想起自己拿到的关于苏黎歌的详细资料里,有很多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
    这四年……不,应该说两年半时间苏黎歌都跟着他学习,直到一年半以前,他死了。
    苏黎歌的叙述被打断,顿了顿,没有隐瞒。
    “嗯,杜清凡,他是我的良师益友,也是我先生。”
    秦扬风攥了攥拳头,只“哦”了一声。
    她就将这茬揭过,继续说起四年前的案子。
    “她就是肖童,大四学生,在网上做网络主播。她以这个饱受争议的话题为节目,打算做一场真正的‘自杀直播’。”
    楼梯狭窄,坡度很陡,光线很暗,两边的墙面斑驳残旧,苏黎歌很快走出楼梯。
    外面阳光刺目,天井是灰泥地面,泥上散落着黄沙,被风一刮就到处乱飞。
    “她接受了我们的采访,但采访过程并不愉快,不过我们看得出来,她当时对这个节目很满意,也对自己极有信心,希望能借这个直播策划拉来米分丝。那时我们都以为这只是噱头,而事实上她也的确赚足了人气,她完全不像要自杀,甚至还透露给我们在这档节目完成后,她的新计划。因此我和老师都没太放心上,直到新闻报出后一周。”
    苏黎歌暂时闭上嘴,一楼第一间房的门着,她轻轻推开,里面空无一人。
    “一周后怎么了?”秦扬风问她。
    她停下脚步,转头仰脸看他,目光清冽。
    “她死了。”
    那是苏黎歌第一次直面鲜血淋漓的现场,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这画面成了她的噩梦。
    直至后来,她见的越来越多,恐惧慢慢被埋藏。不是她勇敢胆大,而是已经习惯。
    若说这四年里有哪些东西让她彻底放下感情的桎梏,那大概就是跟着杜清凡跑的那一桩桩新闻,从人命官司,到社会丑闻、金钱纠葛,再到小人物的卑微辛酸与欢笑,人间悲苦喜乐、百味俱全,看得多了,她心便渐渐宽敞。
    爱情,真的不算什么。
    秦扬风已经看不透这双眼眸里的故事。
    “所谓自杀直播,就是她在视频直播网站的聊天室里,通过网络向在场所有网民现场直播她的自杀过程。那晚她的直播到达人数超过20万,创了当年的人气主播之最,直到现在也无人超越。”想起旧事,她深吸口气才继续向他解释,“本以为是设计好的效果,结果她却真的死了,死在这20万人的眼皮子下,就像你刚刚在那屋里看到的画面一样。”
    那晚,肖童穿着纯黑的真丝睡裙,长发披爻,缓缓坐进铺满红玫瑰花瓣的浴缸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往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然后向在线观众遥敬一杯红酒……
    苏黎歌已连续推开两间房,里面都没人。
    一楼共有五个房间,前两间门都虚掩着,中间这房间门却关着。
    她伸转动门把。
    秦扬风还想问话,却忽然在她才推开一小条门缝里看到些阴影。
    “别进去!”他急吼一声,把她扯到怀里护住。
    门大开,藏在门后的人朝外挥出拳头;从她发边擦过。
    苏黎歌落进他怀中,只觉得铁锁似的手臂缠在自己腰间,带着她往旁边快速闪去。
    晕眩感顿时加重,她的额头重重砸上他胸膛。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陌生声音响起,房里的人已从门后窜出。
    秦扬风一手抱着她,剩下一手防御这人挥来的拳。
    “不是我们下的手!滚开!”
    猝不及防下他手臂吃了两拳,骨头钝痛,他心头怒起,手虚晃一拳,转眼就拧住了那人的手腕,向后一折,单手制住了这人。
    “啊——疼,疼疼疼,放手!”这人疼得哇哇大叫。
    “你没事吧?”秦扬风低头看她。
    苏黎歌摇头,她脑袋晕得想吐,胃里翻江倒海绞成一团。
    “刘文修!”安凌站在楼梯口大叫一声。
    楼上的四个人也已下楼。
    “放开他!他是我们同学。”赵铭安冲了过来。
    “一场误会,你们别打了。”沈束跟着跑来,“一休,这先生不是抓我们来的人。”
    刘文修挣了挣,道:“我知道了,放开我!”
    秦扬风鼻子里“哼”了声,才甩开他的手。
    “剩下两个人,你们自己找,可别真的死了!”他说着拦腰抱起苏黎歌。
    苏黎歌脸色很难看,闭眸抿唇,连被他抱起来都没力气抗议,只是以手抵着他的胸。
    可想而知,她不舒服得很。
    秦扬风想想就来气,连带着烦透眼前几人,撂下话就抱了她往回走。
    “去……哪里?”她勉强挤出声音。
    “先去房间休息下。”
    他抱着她上楼,回了最开始醒来的房间。

☆、第8章 暖暖

再度回到醒来的房间里,苏黎歌皱着眉咬着唇,被秦扬风放到床上。
    门没关,穿堂风吹进屋,掀起陈旧的花布窗帘,远远传来浪花拍岸声,“哗哗”像首童谣。
    1。5米宽的木板床上只铺了张草席,床上有叠成方块的薄被,上面是套着蓝色格子枕套的矮枕,像大学宿舍似的。苏黎歌坐到床上时,床板“嘎吱”响了响,秦扬风扶着她的背,想让她躺下,她却摇摇头,往后挪动屁/股,靠在了床头墙上。
    她想吐,怕一开口就要吐出来,连“谢谢”都不敢说。
    秦扬风坐在床边,伸手探探她的头。
    凉的,没烧。
    “我,没,事。”她狠咽了几口口水才压下喉间作呕的欲/望,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麻药过敏?”秦扬风将薄被与枕头竖起,塞到她背让后,抬头时收到了苏黎歌疑惑的眼神。
    他怎么知道她麻醉过敏?
    “婚后第二个月,你智齿发炎,一个人跑医院拔牙。结果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麻药过敏,那一针扎下去,牙倒是拔了,你人却瘫在牙科椅上起不来。最后是那牙医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赶过去。总算你还有点智商,知道把我写成紧急联系人。”秦扬风想起旧事,瞪了她一眼。
    他抿着唇,桃花眼半眯半挑,有些薄怒,见她沉默,又道:“怎么?都忘光了?”
    这话里就带了嘲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苏黎歌不自觉地低头,拿爪子耙耙头发,道:“我哪知道,在那之前我又没动过手术打过麻药。”
    话一出口,她就想把自己嘴巴缝上。
    因为这语气,像三年前的她。
    秦扬风倒没想太多,他站起,被压弯的床板回弹。
    “你休息一会。”
    “不用,我已经没事了。”苏黎歌迅速抬头,想要下床。
    他一掌按住她的肩头:“能别逞强吗?”
    “没逞强,我撑得住。我想过了,先不管那起案子,我们至少得摸清这里的环境。”她一边说着,一边拔开他的手。
    她的过敏并不严重,只是反应比较大,会头痛晕眩再加反胃,这四年她已经克服了不少,刚才只是被他抱着一转,才加重了晕眩和反胃感。
    “苏黎歌,看来这四年你什么都变了,唯独‘逞强’这点,死活没改。”秦扬风的手下沉,声调微扬。
    苏黎歌耸肩,想从他的压制下脱离,奈何他死不松劲,她气性上来,驳道:“我什么时候逞强了?”
    “你不喜欢应酬,不爱面对媒体,不喜欢和我出席大小宴会活动……但你每次都在死撑。”他一手压着她的肩,一手撑到她背后的墙上,恨声道。
    她从没给他了解的机会,半年的婚姻,他像瞎子摸象,一点点摸索苏黎歌这个人。
    苏黎歌挣脱不了他的手,索性缩脚跪起,直起上半身和他对视。
    “秦老板,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当初只是假扮你妻子而已,你就是我老板,陪你应酬是我的份内工作,哪来什么逞强不逞强?我迁就你罢了。”
    因为怒火,她脸上呈现出病态的潮红。
    果然一碰上秦扬风,她就要失控。
    当年两人身份悬殊太大,她努力扮演秦太太这角色,却始终无法融入他的世界。她以为自己把这事当成工作,尽心尽力就好,可谁知……
    爱上他,是件始料未及并且无法控制的事。
    秦扬风神经都被她挑得要爆炸了。他这人自诩绅士,从来不对女人发脾气,能三言两语让他发火的,除了苏黎歌不会再有别人,但偏偏当事人毫无所觉。
    她居然说是工作和迁就?
    他真想问她——既然迁就了,为什么不迁就到底?
    可到底,他什么都没说。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老实点呆床上,过会我叫你。苏黎歌,我们坐一条船,你别给我拖后腿!这模样出去,站都站不稳,还得我善后,有意思么?”
    他脸上的嫌弃像写着几个加粗的大字——“不知好歹的女人”。
    压在她肩头的手松开,他说完话就快步走到门边,“砰”一声把门用力甩上,整个屋子都震了震。
    苏黎歌怒极,在他手松开那一刻,猛地站起,头上却忽然涌来一波晕眩,逼得她又坐回床上。
    不管怎样,他都说中一个事实,就是她真的拖后腿了。
    ……
    苏黎歌不说话,靠到墙上闭眼休息。
    房间里除了遥远的海浪声,只有秦扬风翻箱倒柜的声音,他动作放轻,只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嘴唇干皱,眉头紧拢。
    他知道她难受,她不能躺下,因为躺下会加重她的晕眩,她只能坐着。
    如果这时候有杯温水给她润润唇就好了,可该死的,这里什么都没有!
    秦扬风有丝挫败的无力感。他无法离开,这地方充满未知危险,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这里,但不出去,他就找不到吃的喝的,别说苏黎歌,就算是他都已经开始感觉到饥饿了。
    苏黎歌迷迷糊糊靠着,她以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肯定睡不着,可结果却是她真的睡着了。
    不知多久,她做了个囫囵梦才渐渐醒来。
    额头上有温热的指在轻缓按压着,从她的眉心压到太阳穴,再在太阳穴上转动两圈,而后压到头顶百汇穴。
    很舒服。
    苏黎歌恍恍惚惚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时候不早了,醒醒。”秦扬风见她眼皮一动,便猜到她要醒来。
    不是梦?!
    她倏尔睁眼,眼前是秦扬风的唇与下巴,房里光线浅淡,照得他下巴上的美人沟特别深邃漂亮。他手还留在她头上,按摩的动作没停,恰到好处的力道和温度让苏黎歌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她的心不争气地漏跳两拍。
    曾在心里计划过无数遍相逢时的高冷范、淡定范,她在这一刻全都还给了周公。
    “趁着天没黑,我们要出去找点吃的,这里没有电。”见她恍神,他又加了句,“你怎样?能行吗?”
    苏黎歌六神归位,立刻把头一扭,避开他的手指。
    “我没事,谢谢。秦……扬风,不用按了。”
    察觉到她的避让,秦扬风嗤笑一声,收回手。
    “怎么?不是‘秦先生’了?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带个拖油瓶,才想办法让你快点恢复。”
    拖油瓶,她?!
    苏黎歌瞪了回去。
    “没事就起来吧,别拖……”
    “别拖你后腿么!我知道!”她抢了一句,手脚利索得从床的另一侧跳下。
    小睡一会,她的精神好多了。
    秦扬风不理她,蹲到床边,弯腰到地上拾东西,苏黎歌这才发现狭小的房间地上堆满东西,脱漆的五斗柜和书桌抽屉全被打开,里头杂七杂八的东西被翻个底朝天。
    “你在做贼吗?”她走了两步,差点被横在过道中间的东西绊倒。
    她低头拎起,是盏陈旧的煤油灯,她顺手就搁到了桌上。
    秦扬风把地上的东西扔进纸箱里,长腿一踢,就把纸箱踢进了床底。
    “肖童的真正死因是溺亡,不是因为割腕?”他随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苏黎歌记得自己还来不及告诉他这点。
    他空踢了下床底,回答她:“床下这纸箱里装的全是这案子的资料,从现场照片到法医尸检的报告,以及涉案人员的笔录证词、不在场证明、查案过程记录等等。噢对,还有你和杜清凡写撰写的新闻。”
    那些资料他趁她休息的时间都翻了一遍,整个事件的轮廓他已经基本了解。
    她惊讶地扬眉,他的话却还没结束。
    “书桌里有笔和本子,还有肖童的日记本,柜子里放了套干净衣服,唔……还有卫生用品,全都是女人的。”他说着,指了指五斗柜。
    苏黎歌扑过去,果然看到叠好的衣服,她抖开一看,是件宽松的t恤和一条均码的运动裤,抽屉角落里竟然还塞了几包卫生棉,日用夜用大流量小流量一应具全,看得她血气上涌。
    “好周到的凶手,看这节奏是要你在这长住替他查案。”秦扬风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就是不知道,要是他发现自己找了个智商负数的人,会不会后悔。”
    “秦扬风,你给我闭嘴!”她炸毛了,手里的t恤想也没想就朝他砸过去。
    他信手接下,扬手抛给她另一样东西。
    比起初相逢时的她,显然此刻的苏黎歌要生动得多。
    “接着,房间的钥匙,你收好它。把身上的衣服换掉,我在外面等你。屋里的资料明天再研究,我们先去找吃的,我快饿死了。”
    他丢给她的是把绑着红线的钥匙,这钥匙之前被挂在门背后,在他搜索屋子时被发现。
    说起来,他真有种挖掘宝藏的刺激感。
    门“砰”地被他带上,秦扬风说走就走,真的跑到门口去等她。
    苏黎歌看看自己身上已经发皱的裙子,果断换上了t恤和运动裤。衣服一上身,她就闻到股淡淡的清香,像某种松果的香味。
    鞋子被人摆在床尾,她匆匆套上后,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穿的是双平底鞋。
    出门前,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房间里都是女人的东西,那就意味着肖父只计划抓她一个。
    秦扬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9章 厨房

秦扬风的出现是个意外。
    这意外从苏黎歌遇袭那天就开始了。
    苏黎歌从咖啡屋里冲出去时,他就跟在后面,看着她一路疯了似的寻找杜笑雨。
    他不知道自己为啥跟着她,那时他只是想着,苏黎歌真是个好母亲,可为什么四年前她却舍得放弃自己的孩子?
    又或者,她放弃的是和他的感情。
    每次想起这事,他就恨她。
    “然后呢?”苏黎歌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两个人已经下了楼,她问出自己的疑问,他正在解惑,可话说一半却忽然卡壳。
    秦扬风走神的情况,太少见了。
    “我看到有人抓你,本要冲过去救你,谁料到他们旁边还埋伏了其他人,趁我没防备,从后面把我敲晕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
    “抱歉,是我害了你。”苏黎歌看到他眼里忽然迸出的冷光,没来由的心里一抽。
    “你知道害了我就好。”他很快收了那点冷光,“肖建良……就是肖童的父亲,我们认识。我估计他见到是我,怕我去查你失踪的事,破坏了他的计划,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也抓来了。”
    如果他没被一起抓来,恐怕这会已经将a市翻个底朝天了。
    肖建良知道他有这个实力。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天井里,四周静悄悄的,鬼影都没有。
    “你认识肖叔叔?有发现什么不妥吗?”苏黎歌一边问着,注意力和视线却已经放到了周围。
    肖童案的那几个涉案人,都已经不在了。
    “饭局上见过一次而已。你又不是没跟我出去应酬过,生意场上打滚的人,在那种场合能有什么不妥?”
    要不是看到视频,秦扬风根本想不起这号人物。
    “不过……”
    但被苏黎歌一说,他似乎想到什么,但那画面快得他捕捉不住。
    “不过什么?”
    “没什么。”秦扬风摇摇头,看了眼腕表。
    他们随身的东西都被拿走,好在还给他留了块表看时间。
    现在是傍晚,阳光已经西斜,入秋的a城昼夜温差大,尤其在海岛上,白天能热半死,夜里的海风却能把人冻成狗,这会温度已经开始下降。
    天井的前方是排红砖砌的平房,房子的老式木门虚掩着,打开时发出生涩的响动。
    苏黎歌跟在秦扬风身后进了房子,里头窗户开得矮,阳光打不进来,屋里很暗。
    这地方看上去不像没人住的样子,从他们最早醒来的房间,一直到这三间平房,虽然简陋,却并没落太多灰尘,到处都是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这里的原住户应该才离开没多久。
    他们大至扫了一眼,房子没什么格局可言,就是并排的三间屋,正中这间看着像见客的厅,又像是餐厅,只是简陋得可以。正中摆了张八仙桌,四周就摆了两条红漆长凳,四周角落里堆着些杂物,秦扬风一见到就上前搜起来。
    这家伙是翻上瘾了?
    苏黎歌随他翻腾去,她则进了右侧的房间里。
    右侧的这间房显然是个厨房,墙角垒着黄泥土灶,两个灶膛上架着两口大铁锅,灶台上是些用剩的油盐酱醋之类的调料,灶边角落则堆了些劈好的木头和引火的柴草,还有吹火竹筒、火钳火铲等物。
    灶旁的摆着老旧木碗橱,苏黎歌走过去,拉开橱门,里面搁的都是些锅碗瓢盆。她随手扒拉了几下,没什么特别发现,但在这碗橱的后面,有个木板隔出的储物间,一人大小的入口挂了花布半帘。苏黎歌掀开帘,一股湿闷味闯入鼻间。里面没窗户,更加幽暗,她看不真切,但可以确定一点,这里……是储存食物的地方。
    她心头一喜,把门帘扎到角落,大步迈入。
    不知是肖父没打算让他们陷入绝境,还是上一户人家囤的食物没有带走,这里竟存了不少吃的。她随意翻了翻,就看到了米、面米分这些主食,还有成打的罐头和压缩饼干,以及几箱矿泉水。
    苏黎歌原来没啥感觉,看到这些东西后忽然觉得又饿又渴,她蹲下去,撕开塑料包膜,摸了矿泉水和压缩饼干就快步往外走。
    “秦扬风,别折腾了,快点过来。”
    她走到外屋餐桌旁,伸脚勾出长凳径直坐下后开口叫他。
    秦扬风对着大门口的光线举着个东西仔细看着,他眉头锁起,眼里是些好奇,听到苏黎歌叫他,只“哦”了一声,仍不转身。
    “那是捕蟹笼!”她拧开矿泉水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语焉不详地说着,手里动作却没停,将压缩饼干放凳沿磕开后,用力撕去了外包装。
    “你知道这些是什么?”秦扬风这才转身,看到她手里的东西,眼睛一亮,立刻扔下捕蟹笼冲过去。
    “拿去。”她往他手里塞了块大饼干。
    秦扬风张口正想吃,忽看见她拈了剩余的小块饼干往嘴里塞,动作不由停住。
    “你吃这么点够么?”
    “不够里面还有。”苏黎歌啃了两口,含糊不清说着,“就是先垫垫肚子,里面有米面,一会你帮我生个火煮饭,顺便烧点热水。”
    压缩饼干这种东西,应急时候可以用,现在既然可以生火造饭,这类应急物品能少动就少动。
    “哦。”秦扬风跟着咬了口饼干,坐到了她身边。
    他饿坏了。
    压缩饼干噎人,他手伸到后方拿了水往嘴里灌了两口,眼角忽然瞥见她艰难吞咽的表情,就把水瓶凑到她唇边。
    苏黎歌噎得慌,没想太多便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
    顺利咽下了满口饼干,她终于舒坦了些,看到满地散乱的杂物,她转头想问他找到什么宝贝,却忽然看到他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沉默,却又写满谜一般的感情。
    她收藏的柔软心事,几乎被这目光在瞬间剥开伪装。
    “捕蟹笼是用来捕螃蟹的。”她很快转开头,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后,又一一指向地上被他翻出的东西说着,“那是手抛鱼网和捕鱼篓,那是橡胶下水裤,剩下那些我也不知道,应该都是捕鱼虾蟹类的工具,这房子的原主人可能常捕海产。”
    秦扬风点点头,忽然想起个问题来:“做饭要水,水源呢?”
    苏黎歌左右张望着,将手里最后一点饼干塞进嘴里后拍净手上碎渣。
    “既然有米,肯定就有水,找找吧。”
    大概饿得狠,他正狼吞虎咽地啃饼干,闻言三两口就把剩的饼干都塞到嘴里。
    “你慢点儿。”她看他梗着脖子咽得艰难,忍不住开口。
    心头浮起些愧疚,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莫名躺枪跑到这鬼地方。
    这男人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恐怕没受过这些罪,倒是难得他从来到这里后一声怨言都没出过。这么想着,苏黎歌眼里添了暖色。
    “怎么?心疼我?”秦扬风拿手背抹抹唇,嘲道。
    “怕你噎死了我得给你收尸。”苏黎歌没好气反驳他,重逢时的疏离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谜局被冲淡。
    “放心,我肯定比你活得长。”他勾了眼角,直直盯她,像是说笑,又像情话,“你不死,我不死。”
    她迅速避开这目光。
    这男人向来如此,说起话来前半句会气死她,后半句能甜死她。
    她不会再吃他这套。
    “我去外面看看。”她朝外走去。
    屋外是片枯黄草坡,稀疏的草覆盖不住泥土,黄色喇叭花零星点缀在草地上。
    草坡向下,他们在坡顶。一眼望去,苏黎歌能看到正前方远远的小树林,再往左一些,则是两小块田地,种了些作物,离得远她看不真切,但想来应是很久无人打理,田地里的植物和野草疯长,比旁边草坡上的草要高出许多。
    斜向上望去,则能看到地势更高处的轮廓,起伏的山石和稀疏的绿色植被,这个海岛的面积看来颇大,她连海岸的影都没看到。
    “这有水。”秦扬风已走到屋子侧面。
    那里竟有口水井,井上支了打水用的轱辘,边上搁着木桶,再过去些,还有口蓄水用的大陶缸,上面盖着木盖,缸旁放着红塑料桶。
    他掀开盖,里面已蓄满水。苏黎歌走过去,伸手沾了些水用舌尖一舔。
    “这是用来蓄雨水的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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