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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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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我自己来吧。”他淡淡地说道。

韩妤微微有些失落,她觉得今日官人似乎有些异样,莫非是担心天子的病体?前些时日朝廷里传来消息,说是天子身体有恙,正在养病,但这两年来这样的消息传来没有十回也有八回啊。

赵与莒知道的比韩妤要多,霍重城这些年在临安布下了一张虽说不大却牵连要害的网。他知道七月份的时候,杨皇后、丞相史弥远为了内禅之事又与天子争执过一回,知道史弥远一党正忙得团团转。

想到这里,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如果史弥远一党不忙得团团转,那么忙得团团转的便会是他了。

刻钟时间上午八点三十分。

吃完早饭之后,他泡了一壶茶,然后端坐书房。翻开一本书,细细看起来,看到会心之处,还不忘用朱笔圈上一圈,或者划上一条线。他看的书,乃是郑清之推荐与他地《资治通鉴》。

刻钟时间上午九时正,万岁巷。

万岁巷为皇子之居所。皇子赵竑年纪已长,故此不能居住于宫中。只能在此。他在书房之中走来走去,绿绮抬起眼看着他的脚步,神情极为楚楚。

最近皇子心情极为不佳,整个府中都明白。六月的时候,皇子原本添了一子,天子极是欢喜,为此诏告天地宗庙社稷宫观。还赐名为铨,然而,就在这月丁亥日,皇孙赵铨夭亡。当原本极康健的皇孙突然死亡时,赵竑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悲伤,而是失魂落魄地喊了一声“果报”。

只有绿绮知道那皇孙是如何死亡的。

“父皇如何了?”当刻钟九时正的钟声响起时,一个青衣小帽之人被引了进来,赵竑劈头盖脸地问道。

“天子龙体稍安。”那人低声回应道。

绿绮向那人望了过去。恰好与那人的目光相遇,那人尖锐如针地目光,刺得她心猛然一跳。

刻钟时间上午十时二十分,曹家花园巷,武林客栈。

还是上午,客栈便挂出打烊的牌子。两个伙计带笑站在门口,凡有客人过来,只是拱手说店中在修理,故此今日不开业。

若是人地视线能穿过围墙,穿过墙壁,便能看到客栈楼上一间大屋被挤得满满的。

“每个人都得将图记牢了,记住,如何能最快自沂王府赶到码头去。”秦大石声音很低,却很有力:“经过这三年训练,你们身体便是兵刃。为防意外。除了藏在袖中的手弩与怀中的匕首,其余兵刃都不准携带。任何有可能引起怀疑之物,都不准携带,相互再检查一下!”

刻钟时间上午十一时,柴垛桥西宾馆。

“船已经到了,你们这就出发吧。”霍重城面上也没有往日笑嘻嘻的神情,他看了邢志远一眼:“而近,你是内行,都交待完毕了么?”

“只管放心,绝无差错。”邢志远凛然回应。

“那我最后重复一遍,你们分三组,一组回船上,另两组在街头,若是有变,便纵火起事。”霍重城森然道。

刻钟时间正午,临安城御街。

天子身体欠安的消息,临安城的百姓都已经熟悉了,他们一如往常地嬉戏游乐,这繁华地都会,让他们流连忘返。各式各样小吃糕点的香气,各种各样来自海外的奇珍,都罗列在御街两旁店铺之中。

苏穗放下马车之帘,这种两匹马拉着的马车,也是流求的物产,不但转向灵便,而且有防震装置,还铺有毛毯,坐在上面,远比旧式马车要舒适。她摇了摇头,对着赶车之人说道:“走吧,这一次,还不知何时能回来呢。”

“真不明白姐姐是如何想的,好生生的放下生意便要跑庆元府去,庆元府的分号又没有什么事情!”苏琦有些不快地道:“有好些日子不曾见着广梁大哥了,我本来想这些日子去寻他耍耍呢。”

“阿琦,你也不小了,这两年我便要将家里事情交与你,也该说与你听了。”苏穗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天子病重,已经十日不曾上朝,若是有个长短,这行在情形,只怕要为之一变!我们商贾之家,最重要地便是能察言观色随风行事,若是行在有了什么变故,我们这般人家,免不了殃及池鱼。到庆元府去,虽说是麻烦了些,却总比呆在临安要好!”

她声音压得极低,苏琦听得也收敛了面上的不快,微微一沉吟,他也低声道:“那为何不与广梁大哥说声,让他也离开?”

苏穗呆了呆,霍重城对她痴心一片,直到今日家中尚未娶妻,若说她不为之感动,那绝对是谎言了。她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霍广梁是做大事的人……他绝不会离开的。”

下午三时十分,临安城南皇宫,天子卧病的病榻之前。

“朕已如此……史卿,朕与你君臣相知。所有事情,朕都让你放手去做……只有这最后一事,你便依了朕……朕会给皇子诏书,必不让他为难于你……”

赵扩说话时断断续续,时不时还剧烈地咳嗽一下,用来抹拭嘴边的丝绢,沾着暗色地血迹。他眼睛里目光散乱。看起来不是固定于某一点上,而是象盲人一般没有焦点。

“陛下。臣请陛下立皇侄贵诚为皇子。”史弥远仿佛没有听到天子之语。

“贵诚……贵诚迂懦,不过又是……又是一个朕,况且……他已嗣了沂王,便……便足矣。”赵扩吃力地道。

“陛下,贵诚孝亲敬长,沉稳有度,群臣莫不赞许。”史弥远向前迈了一步。让天子可以看到自己,然后大声道:“陛下还是以贵诚为皇子吧!”

大殿中的内铛、侍卫还有宫女,见着他这般失礼,竟然没有一个人喝斥。赵扩闭上眼,将头歪向另一边,不再说一句话,只是不停地咳嗽着。

史弥远向殿门外做了个手势。

“陛下,该吃药了。”御医将一枚朱红色的药丸与一碗药汁呈了上来。内铛看了看肃立于榻前的史弥远,然后低声道。

“朕……咳咳……”

天子赵扩如今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咳血、便血,将他身体中最后的精力也榨走,他慢慢抬起头来,看了看那药。嗅得那味道,便厌恶地摇了摇头:“不……不必了,朕今日觉着……觉着精神尚可,就不……不必吃了。”

内铛瞧了史弥远一眼,史弥远沉着脸,摇了摇头,那内铛劝道:“陛下今日精神好了,正是这药见效了呢,再服上一丸,明日便又是生龙活虎……”

“朕不想……不想吃药。不想……”天子赵扩摇了摇头:“拿下去吧。”

“陛下。这金丹乃是微臣请高人炼制而成,陛下还是服用了吧。”史弥远也劝道:“陛下吃了这药。早些好了起来,世人多有七十生子者,陛下若是身体好了,还愁没有嫡亲皇子?”

听他这般说,天子赵扩摇头苦笑:“史卿……你倒是会宽慰人……”

虽说如此,内铛再将药丸呈在他面前时,他张开口,任那内铛将药喂入嘴中,然后饮了一口药汁咽了下去。

刻钟时间下午三时十五分,沂王府外。

秦大石推着小车,因为太阳还比较烈的缘故,他面上渗出了微微的汗珠,他将草帽向上移了移,然后将帽檐一端折起。

这是“暂安无事,继续警惕”地信号。

沂王府原本清静,行人并不多,他拿出个葫芦,灌了几口水,又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推起车自府前走了过去。

沂王府地大门紧闭着,门前连个看门地都没有。

刻钟时间下午四时正,万岁巷皇子府。

“天子情形如何了?”

皇子赵竑越发地急躁了,他甚至没有称天子为父皇。那个青衣小帽之人摇了摇头:“殿下,如今我已经无法接近天子寝殿了,中午史相国来后,寝殿四周便都是他的人手,我不敢冒险。”

“这当如何是好,这当如何是好?”赵竑转了转,然后拉住那人衣袖:“你总是有办法地,对不对,此前几次你都有办法,这次定然也有的!”

“我请殿下交结殿前司将士,殿下却送了华岳性命,如今之时,我有何办法?”那人苦笑道:“殿下,总算到了这一日,你只有耐心等了。”

刻钟时间下午五时二十分,沂王府。

赵与莒吃过晚饭,点起马灯继续翻那《资治通鉴》,还没看几页,便听得门外有匆匆的脚步声。

不经通禀能到他这里来地,应该是郑清之吧。

果然,片刻之后郑清之出现在他视线之中。此时郑清之,官已经升得高了,不再是当初那太学的九品小官,他一进来,便摆手示意韩妤出去。

“先生可是有事?”见郑清之模样,赵与莒起身问道。

郑清之头发有些散乱,双眼布满了血丝,嘴角因为上火也起了血泡。见赵与莒仍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他心中暗暗一叹,但随即振作了精神:“殿下,天子自丙戌发病起,如今已有十余日不能起床了。”

“唉……”赵与莒叹息了一声,然后沉默以对。

“殿下,你如今还不明白史相公与下官之意么?”郑清之压低了声音:“众人都只道殿下迟缓迂讷,下官与殿下相处二载,却知道殿下大事并不糊涂!”

赵与莒神情一动,扬眉看着郑清之,两人目光相对,竟然都是一时无语。

刻钟时间下午六时正,沂王府书房。

听得刻钟传来报时的钟点声,郑清之再也按捺不住了。自从他说出那句话之后,两人已经沉默以对四十分钟,他不能再等下去。

“殿下韬光养晦,隐忍渊默,实为下官所不及。”他深深吸了口气,苦笑着摇头,当初史弥远问他沂王嗣子如何,他只以“不凡”二字应对,那时候在他心中,只不过觉得这位天子少读圣贤之书,不懂治国之策。但两年下来,他完全改观,这位天子确实迟钝木讷,少言寡语,但他稳重自恃,几乎从不犯错,便是这一点,就证明他绝不是愚笨之人了。

蠢人总是急着证明自己聪明,而大智者则若愚。

“下官从史相公那儿来,天子已崩,皇子向来与殿下不睦,若是他即了帝位,殿下便是想做个闲散亲王也不得。”郑清之站起身来:“史相公因为与我有累世交谊,故此托我来与殿下推心置腹,殿下现在却不发一语,我当如何回报相公?”

赵与莒吸了口气,他从容不迫地站起身,然后拱了拱手:“家中老母尚在绍兴。”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郑清之预料,他先是一怔,然后大喜。

刻钟时间晚上六时二十分,临安城丞相府。

史党要员云集于此,个个神情肃然。

“他果真是如此应对?”史弥远拍案而起,面上尽是大喜之色。

“正是。”郑清之握紧拳头:“殿下孝亲敬长,向来如此,在此之时,尚能念着老母……史相公,功莫大于拥立啊!”

此时此刻,他们都顾不上拐弯抹角,郑清之言语之中,便是赤裸裸地赞誉:能如此孝亲敬长,那么待赵贵诚登基之后,念着史弥远有拥立之功,这权势地位便保全了。

“事不宜迟。”史弥远当机立断:“你再回王府,与殿下在一起,切记切记,不得再外出离府半步!”

郑清之拱手应命,转身而去。史弥远又向薛极道:“薛会之,杨家那边,你立刻去,定要杨家兄弟入宫!”

薛极也拱手应命,此时不是溜须拍马的时候,故此他也极为利落。

“相公,如今贵诚还只是皇侄……”宣缯神情有些迟疑。

“无妨,我这里有天子之诏,立皇侄贵诚为皇子。”史弥远捻须眯眼,不紧不慢地说道。

第三卷、暮登天子堂 一三五、帝星夜耀天子堂

刻钟时间晚上六时三十分,临安城丞相府。

“天子之诏?”

宣缯有些愕然,他为枢密使,算是位官权重了,但对于这个诏书,却是丝毫不知。

史弥远笑着自家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将之递给了宣缯,宣缯接过一看,果然写着立皇侄贵诚为皇子改名为昀的字句,还盖着玉玺大印。不过这纸上字迹,却不是天子御批,而是史弥远所写。

“矫诏!”

这个念头在宣缯心中浮起,但瞬间他便哑然失笑。

满朝大臣,几乎近半是史弥远党羽,只须得史弥远不说这是矫诏,便是还有一二人嗡嗡不止,那又能如何!

“既是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这个只欠的东风便是杨皇后的支持,立皇子之事,可以由史弥远矫诏行之,可立太子之事,若是得不到杨皇后的配合,必然是不稳妥的。要说服杨皇后,凭借史弥远还不够,必须要让杨皇后的娘家侄儿前去动之以情。

“诸位,我们先进宫,虽说我出来时有交待,出来时间太久了总是不好。”史弥远起身迈步道。

刻钟时间晚上八时正,皇宫之中。

“此事不可,陛下最后心意……如何能改得!”皇后杨氏眼圈泛红:“你们休要再说了,就让天子……就让天子安心去吧!”

杨氏出身卑微,原本只是太皇太后吴氏宫中养的歌女。后来与天子赵扩相悦,这才有为国母之日。对于已经驾崩地天子赵扩,她是真正爱着的,只不过这些年来权势赫赫,让她忽视了这种爱,直到天子驾崩,她才猛然意识到。当年那个在太皇太后殿中,用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男子。已经永远离开了她。

杨石焦急地看了看正在报时的刻钟,这已经是他们在半时辰内第四次来劝说杨皇后了,前三次都是无功而返。

他虽为贵戚,却不是无能之辈,嘉泰四年(西元1204年)时,金国使者来大宋,言语多有不逊。辱及大宋君臣。当时他还年轻,官也只是承信郎,大怒之下,他从容而起,挽弓搭箭三矢三中,惊得金国使者噤口不语,极大地维护了大宋尊严。

只因为他是杨皇后娘家侄儿,而皇子赵竑又与杨皇后不睦。故此他也不得赵竑青眼。他也是个极自负之人,赵竑又不是天子亲子,不过是运数好捡了个皇子罢了,故此他也对赵竑没有什么好感。

“你们退下去吧。”皇后以袖掩面,不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泪水。

刻钟时间晚上八时五分,沂王府。

赵与莒放下《资治通鉴》。唤来韩妤,命她取酒菜来。

“霍广梁处有好酒,据闻又有下酒好菜,你遣人去与他说,将酒菜送进王府来,我要与郑先生痛饮一番。”

“殿下此时还有心宴饮……”郑清之苦笑,也不知道这位皇子是真的渊默如海,还是迟钝无比。

赵与莒镇静自若,看了看郑清之,从容不迫地道:“有史相公、郑先生。学生只需垂拱仰成即可。”

郑清之闻言心中一暖。那位皇子赵竑之所以不得史弥远支持,便是因为性子暴躁急切。对史弥远如终有成见,不通为政之道,如何能当这大国之君!

刻钟时间晚上八时三十分,万岁巷皇子府。

赵竑背着手,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因为四处都挂起了马灯地缘故,院子里被照得雪亮。所有的仆役宫女,都屏着气息,尽量不让自己地目光与他的目光接触在一起。

他看了一眼特意让人搬出来的刻钟,焦急地来到门口向外观望。

仍然没有任何人影,这让他的心更加不安,他渴望,却又害怕即将到来的结果。

“为何还不来人,为何还不来人?”他喃喃自语,然后指着一个仆役:“你出去看看!”

那个仆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拖着步子向外走去。

顿了顿,皇子赵竑还是觉得不安,他又挥手,将那姓柳的亲信门客唤来:“你去两府执政处,还有翰林学士处,务必将宫内消息传与他们!”

刻钟时间晚上九时,皇宫之内。

“本宫已经说过,这绝对不成!”杨皇后端坐在座,方才伤心欲绝的神情已经淡了些。她扫过杨石与杨谷,二人都是一脸惶恐,她叹息了声:“皇子赵竑乃先帝所立,岂可擅变,此事非你二人可预,还是回去,早些安歇吧。”

“娘娘!”

杨谷叩首于地,他们已经失败了六次,这是第七次了。想到自家身家性命已经完全与史弥远绑在了一起,他话语中便带上了哭腔:“娘娘,如今内外军民皆已归心,苟不立之,祸必变生,则杨氏……则杨氏无噍类矣!”

说完之后,他便放声大哭起来。

刻钟时间晚上九时二分,沂王府中。

自“群英会”送来地只是几碟小菜,并无大鱼大肉,却都是郑清之从未见过的。一盘金灿灿的,那是煮玉米粒,另一盘红通通的,则是炒花生米,至于土豆片之类、番茄果,也瞧上去极为新奇。

这些自美洲来的物产,都是流求带来,象番茄便是第一季果。

“先生请用。”赵与莒劝道:“这些珍物,咱们大宋向来不曾见过呢。”

“殿下……”郑清之长长吁了口气,然后抓起筷子。他很敬佩晋朝那位宰相谢安,想着他在淝水战时的风范,郑清之便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守在门口地龙十二目光炯炯地扫过自己面前的六人,这是“群英会”派来送食物地,他们尽皆是二十余数的壮小伙儿。

在一旁侍候着的韩妤靠在书橱边,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双锋利的短剑。

刻钟时间晚上九时十分。皇宫中。

杨皇后已经沉默了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她一声不响,始终沉吟。杨谷与杨石地痛哭变成了抽泣,但两人仍旧长跪不起。

“杨氏无噍类矣……”

这句话始终在杨皇后心中回响,当初她支持史弥远杀掉韩侂胄,那是因为韩侂胄等人曾反对她为皇后,她出身低微,对此极是敏感。故此才会与朝臣杨次山认为兄妹,为地便是有杨氏为外援。

若是没有了杨氏在外朝地支持,她绝不会有今日,而此后若是赵竑登基,以他的性子,便是奈何不了自己这个太后,也定然要寻杨家的纰漏。失了外援,自己这个太后。岂能有往日风光?

“其人安在?”寻思许久之后,她终于开口了。

刻钟时间晚上九时十五分,皇宫之中。

“皇后……太后要见贵诚!”

薛极面色赤红,因为激动的缘故,他的脸都有些扭曲了。听得他带来的消息,史弥远以右拳击左掌。也是兴奋异常:“大事定矣!”

旋即他又道:“直学士院程珌到了么?”

“到了,不过……两府执政与翰林学士都齐聚于宫门前……”回答的是殿帅夏震。

“切莫让他们进宫,切记切记!”史弥远又变了颜色,下令道:“拖住他们,也莫让他们离去……只说天子,不,皇后有旨,令他们在宫前候传!”

说完之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让程珌进来草诏!”

夏震前脚出去,史弥远召来被称为“快行”地宫使:“去宣皇子来。”

宫使正要离开。史弥远又唤住他们:“切记。是沂靖惠王府的皇子,而非万岁巷地皇子!”

刻钟时间晚上九时三十五分。万岁巷皇子府。

赵竑焦急地倚门观望,两府执政、翰林学士都已经赴宫,但暂时还不曾有回讯来。当他听得脚步声,又看到一盏马灯快速过来时,他心中狂喜,但那队人只是自皇子府前经过。

赵竑懊恼地摇了摇头,目送那盏马灯远去,隐约之中,他觉得那似乎是一队宫使,却不知是出来传递什么地了。

又过了一刻钟,他再次听得脚步声,只不过这脚步声不是从皇宫处传来,而是自那队宫使消失的方向。赵竑倚门观望,却见这行人此次并未亮灯,淡淡地月光下,看不清有多少人,是什么人物。

“怎么还没有消息?”赵竑顿了顿脚。

刻钟时间晚上十时十分,皇宫之中。

杨谷与杨石拥着赵与莒,脚步匆匆地走进大殿,这还是赵与莒第一次进入皇宫,若是放在他时,他免不了要左右看看,后世他曾经参观过故宫博物院,但那与如今大宋皇宫却是不一样的。

杨皇后脸上的悲恸之色已经没有了,她完全从失去丈夫地打击中醒了过来,这个时候,她又是那个手握权柄的皇后了。

“快拜见皇后!”

这个时候,分秒必争,杨谷与杨石已经顾不得一些礼仪。一进门,他们便催促赵与莒,倒是赵与莒,依旧是那不慌不忙的神情。

他已经伪装了三年,不在乎多伪装一段时间。

“臣赵贵诚拜见皇后。”他正了正衣襟,然后跪拜下去,行了大礼。

这个皇侄的传闻,杨皇后也曾经听人窃窃私语过,有关他出生之时的种种异兆,还有他在被册立为皇侄之后的端重沉稳。自一年多以前,杨石、杨谷便反复在她面前赞叹过这位皇侄是如何谦恭有礼。

“抬起头来。”这个时候还如此从容,杨皇后心中颇为欢喜。但还想看看他地相貌。

赵与莒抬起脸,他相貌堂堂,身材也高大匀称,与皇子赵竑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因为养气更深地缘故,他目光是内敛的、柔和的,与皇子赵竑那种锋芒毕露的刚锐完全不同。

此时赵与莒的目光里含着一抹哀伤。并没有多少欢喜。杨皇后心中突的一动,只觉得内心深处又被触动。她觉得赵与莒的这种悲伤是真诚地。

“被迎立为帝,却无自得之色……此子赤诚,实属难得!”这个念头一起,杨皇后对赵与莒更是好感大增,她向前欠身,含泪将赵与莒扶了起来,抚着他的背道:“汝今为吾子矣。”

刻钟时间晚十时三十五分。万岁巷皇子府。

“果真是有召传我?”见着来地宫使,皇子赵竑大喜:“天子……天子如何了?”

“御驾龙驭了。”那宫使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躬身道:“殿下还请速速前往。”

“好,好!”赵竑长长出了口气,面上俱是喜色,向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身后,指着自家侍卫道:“你们随我一起来。”

二十余个侍卫跟在他地身后。走在深幽的夜巷中,很快,他们便到了皇宫御门之前。因为天子龙双归天地缘故,御门前护卫比往常更多一些,赵竑急步入内,他身后的护卫却被拦住。

“殿下。宫禁之中,不必带许多人手,免得惹人非议。”宫门前的武官行礼道:“殿下只带随身侍卫入内便可。”

赵竑点点头,此时他已经无心分辨太多,一颗心早已飞到御座之上了,他向随侍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六个侍卫随他进了御门。

到第二道门时,又被拦住,这次在门前迎接他地是史弥远本人,他拱手道:“殿下。举哀重地。不可令闲杂人等入内,此乃礼制。”

赵竑皱了皱眉。又向那几个侍卫点点头,示意他们留下来。史弥远如今对他态度,与往日大不相同,颇有恭顺之意,赵竑斜睨了他一眼,心中冷哼了一声。

将赵竑引入大殿之中,皇帝的灵柩便停在那儿,在一片帷帐之中,赵竑干哭了几声,然后迫不及待地结束了举哀。

“殿下,现在臣去宣召百官,夏震会在此侍候殿下,过会儿便升殿,请殿下稍候。”礼毕之后,史弥远向殿帅夏震使了个眼色,夏震点了点头,寸步不离地跟在了皇子赵竑的身侧。

这一等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子赵竑心焦如焚,他原本便是个急脾气,如今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

终于百官召齐,众人立班听遗制,夏震引着皇子赵竑到了他原先上朝立班之处,他有些愕然:“今日此时,我原不当立于此。”

“尚未宣制,当立于此,宣制之后,方可即位。”夏震拱手道。

天色很晚了,赵竑转首四顾,只看得一片人影幢幢。原本宫中已经使用马灯,只不过今日不知为何,全用的是蜡烛,烟气腾腾间,他看到尽是朱紫,知道百官齐聚,他暗暗放下心来。

天子只有他一位皇子,故此虽不曾立他为太子,但他也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百官俱在,便是史弥远,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他转首去看那御座,只须片刻之后,他便可以坐在御座之上了。

隔着烛火烟雾,他隐约见着御座上有一个人影,只道那是杨皇后,故此也不以为意。

但当他听到遗制之中传帝位于皇子昀时,他完全呆住了。

几时出现了一位皇子昀?迷迷糊糊中,他移动脚步,想向御座处行去,却被夏震牢牢抓住。宣制完毕,百官拜舞,满朝赞呼,唯有他还挺立不跪,直愣愣地看着那御座。

还是夏震,在他背后用膝盖拱了他的腿弯,又用力将他头按了下去,他才茫然中完成了跪拜。

一阵风吹来,将满殿的烟气吹散,烛光直接照在御座上人地脸上,赵竑抬起头向上望,正好与那人目光相对。

“赵贵诚!”赵竑心中象是一万个雷同时响起。

第四卷、擒贼先擒王 一三六、御苑学种昭烈圃

大宋宝庆元年(西元1225)正月底,湖州州治外的路上。

秦天锡阴着脸,他的身边跟着十几个随从,也都如同他一般面色不善,路上偶有行人见着他们这模样,都会闪身让避。

他们刚做了一件大事,正急着离开湖州回临安城。

“此事一毕,相公再无后顾之忧了。”一个随从小声嘀咕着说道。

“那厮便是不曾自尽,相公也不必担忧。”另一个随从笑道:“这等小事,原本我们来便可,何必秦先生出马!”

他们一行都是史弥远的亲信,此次来到湖州,是办一件大事:逼前皇子赵竑自尽。

虽然在帝位争夺中,这位前皇子落败离京,可是史弥远并未忘记他。当一伙盗匪裹挟着他意图谋逆被平定后,史弥远立刻派出秦天锡一行。

刚来时他们还有些惴惴,毕竟这是出了临安,但到了湖州之后,秦天锡亮出了杀手锏,一封诏书,逼得赵竑不得不上吊自尽。

“都闭嘴。”秦天锡冷冷喝道。

随从知道他脾气,相互使着眼色,都闭紧了嘴巴。

扫视了四周一眼,秦天锡神色更为冷肃,从接到命令来湖州起,他心中便觉得不安。自从投入史弥远门下为门客以来,他替史弥远掌控各方情报、处理一些堂堂丞相不好亲自出面问题,他天生的敏感。使得他在数次危机之中都化险为夷,象是当初罗日愿刺杀史相公,还有后来华岳密谋杀害史相公,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他出手才解决。

原本他以为这种不安是来自前皇子赵竑,但赵竑死了,他地不安感觉却还在。

为何大事已定。自己心却越发惴惴不安?

自湖州回临安,不过是一日夜的功夫。如今已经过了安吉独松关,只要进了临安城,想必便无事了。想到这里,秦天锡回头喝了声:“快些。”

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路旁的草丛之中,猛然跳出三个人。

“替济王复仇!”为首之人厉声喝着,然后挥刀向他们冲了过来。见到这三人,秦天锡反而心中安定:让自己惴惴不安的,想来就是这个了。

他随行的有十余人,对方只有三人,他随行的都是殿前司侍卫,而这三人看起来只是普通百姓,无论如何……

他地念头到此止了,因为一枝自手弩中射出的利箭。穿透了他地身体,钉入他的喉咙和眼睛。就连他罩在衣裳之下的软甲,挡得住射向他心口的,却未能挡住射向咽喉与眼睛的利箭。他的尸体在马上微微一晃栽了下来,惊得那马发出嘶鸣跳动不止。

手弩的声音自道路两侧响起,大多数弩矢都没有射中目标。却仍将侍卫们逼得手忙脚乱。他们毕竟训练有素,意识到自己陷入埋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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