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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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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诓你?”

“你诓我何只一次两次。每次你要诓我,眼珠就会乱转,我姐告诉我地!”苏琦指了指他眼睛。

霍重城大感狼狈,他咽了口水,正待再辩解,忽然瞅见一人,不由得“咦”了声。

他瞅见的,是个三十余岁的男子,长身魁梧,相貌不凡。霍重城认得他。此人姓华名岳字子西。原是这一科的武状元,如今在殿前司任职。霍重城在绍兴时便是个豪爽人物。颇有其父遗风,喜欢结交些朋友,在临安开群英会之后更是如此。华岳还在右庠(注1)为太学生时,便以轻财好侠闻名,十余年前曾直言应杀丞相韩侂胄而触怒当权被捕,几经辗转才又回得太学,最喜欢呼朋引伴饮酒吟诗,针贬时弊指点江山。

“华子西,状元郎,这许多日未见,你怎的有暇到我这来,今日不在殿前司当值么?”霍重城在楼上与他招呼道,又转过身对苏琦道:“我有客人,阿琦,你且回过,过两日我将给你的东西送上门去如何?”

“你若是再诓我,我便告诉姐姐,让她再也不理你。”苏琦威胁道。

“定不会诓你!”霍重城一边说一边向楼下走去。

他牢牢记得赵与莒曾对他说过,多结交些人物,以便日后之用。如今赵与莒已是更名为贵诚,当了沂王嗣子,这让霍重城想明白许多问题,对于赵与莒交待下来的事情,他更不敢怠慢。

谁知道今后,阿莒能走到哪个位置,他若有得意之日,自己与他是总角之交,又替他出了不少力气,富贵何足道哉!

华岳走上三楼,与霍重城点头招呼,他是殿前司同正将,又是太学出身,若不是霍重城身上没有商贾那锱铢必究的铜臭味儿,原本不值得他结交地。

“广梁,你这里可有雅间空着?”华岳低声道:“我有事要请客人,须得肃静之所才好。”

“子西放心,你要雅间,自然会有!”对于这位今科武状元,霍重城也是曲意结交,他唤来一个小二,吩咐了几句之后,便亲自将华岳领到那雅间。

这雅间在楼的最角落,临街对湖,原是临安“群英会”里最好的一间。华西见了极满意,对霍重城道:“便是此处了,我邀了人来,若是有人问起我,你只管将他引来便是。”

“子西要什么菜肴,也只管说,我这里刚来了些海外美酒,最是香醇不过了,酒性极烈,正适合子西这般英雄人物。”霍重城笑道。

宋时已经有提纯的酒,只不过较之后世淡得许多,流求这两年来粮食丰收,便开始酿酒,再用玻璃瓶子装上这些烈酒,运到燕云去与胡人交换劳力。胡人极好酒。仿佛再多的烈酒也喂不饱他们地酒虫一般,为了换这他们自家酿不出地烈酒来,在燕云少了许多杀戮。这是赵与莒早就定下的计策,也算是为了保全北地各族而做的一些事情,故此,流求酿多是输往北地,再加上大宋“榷酤”之政(注2)。这烈酒卖到江南的反而少。

“你与我拿一坛来。”华岳心中有事,对霍重城的吹捧没放在心上。霍重城是个识趣之人。转过身便让小二给他送了瓶酒,自家却没有再去。

“这华子西,不知等的是何许人物,竟然如此。”霍重城心中暗想,他本有意去窥探一番,但想到若是惹了麻烦反倒不美,便到了底楼地柜台处呆着。

他是“群英会”东家。若不是华岳这般身份的人,原本也用不着他招呼。故此他坐在柜台前许久,都无所事事,大约过了半个钟点,一个四十余岁地男子走了进来,径直到柜台问道:“有位姓华的在此定座么?”

这人确是面生,不过口音倒是地道地临安口音,霍重城精神一振:“是华岳华子西么?”

“正是。他人在何处?”

“三楼雅间,我这就领客官去。”霍重城招呼道。

到得那雅间前,霍重城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华岳开门探出头来,见着那男子。面上露出欢喜之色:“你到了,快请进,我在等人,还会有两三个人来。”

霍重城心中一动,他还想再听两句,华岳已将那人引进了雅间,然后对他道:“广梁,在下边替我候着,还有人要来,吩咐厨房里为我们整治一桌酒席。待人齐了便送上来。”

霍重城心中嘀咕了声。只觉这华岳今日极是怪异,做起事情遮遮掩掩地。与他往日的豪爽完全不同。他来得一楼,又等了会儿,果然有人来问华岳,这次来地是三个人,霍重城将他们引上楼,又吩咐厨房开始送菜。他心中虽是好奇,终究还是忍住,未曾跑去偷听。

人都到齐之后,华岳笑着道:“诸位仁兄,介绍一位贵人与诸位认识,这位柳先生,是皇子殿下身边极得信用的人物。”

他介绍地那位柳先生,便是第一个到的四十余岁的男子,听得华岳介绍,他起身向众人拱手致意。

“这位是袁甫袁广微,絮斋先生之子。”华岳指了指后来三人中的一个道。

“原来是絮斋先生之子,令尊大名,在下久闻。”那位柳先生再度起身行礼。

华岳将众人一一介绍,袁甫已经年过四旬,而另两人则还是二十出头,相互认识之后,华岳又打开雅间之门,查看外边无人偷听,这才入座。

“柳先生,皇子殿下有何吩咐?”华岳对那位柳先生道。

“此事出我之口,入诸位之耳,绝不能令旁人知晓。”柳先生先是肃然道:“若是走漏了风声,诸位落入奸贼之后,也不得牵连皇子殿下!”

“那是自然。”华岳一笑:“在座诸位都是慷慨豪侠之士,柳先生只管放心。”

他与柳先生一唱一和,让袁甫微微皱起了眉。袁甫出自理学世家,父亲当初曾任过太学学正、国子祭酒等职,门生遍于天下,袁甫自己也曾是嘉定七年(西元1214)状元,如今任着作佐郎一职。原本见了华岳这般神秘作态,他心中便有些不快,得知柳先生乃皇子赵竑身边之人,他更是警醒,今道今日只怕不会有甚好事。

“如今权奸持政,欺凌圣主,我大宋已至存亡之秋了!”那柳先生语出惊人:“若无人振臂而起,提鱼肠之剑,奋博浪之槌,则我大宋亡无日矣!”

袁甫面色一变,他起身拱手道:“家中老父,年逾八十,昨日寄信来,说是身体颇觉沉重,下官此来,原本是与子西告辞的。”

那柳先生一肚子慷慨之语,原本要倾倒而出,却被袁甫这番话堵了回去,面色立刻变了,便是华岳,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不待二人回话,袁甫便起身迈步:“诸位慢用,不必送,不必送!”

一边说,他一边开门,出了雅间。华岳额头青筋迸起,想要唤住他,但见他走得匆匆,便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他转向还留着的另二人:“袁广微竟然懦弱如斯,愧对其父英名,你们二位是否也要学他一般?”

那两人对望一眼,神情都有些讪讪。柳先生长叹一声,摇头道:“国朝养士二百年,事到临头,竟无一人?使陈少阳复生,欧阳德明再世(注3),吾侪岂不愧煞?”

那二人血气方刚,听得柳先生以太学生前辈壮举相激,都不由得热血沸腾,起身应喏道:“敢不从命!”

“权奸把持朝纲,皇子早欲除此奸恶,只耐权奸蒙蔽圣聪,故不得如意。如今权奸又构陷皇子,离间圣上与皇子父子之情,妄图动摇国本。他为逞己奸志,不知从何处寻来野种,冒称太祖后裔宗室血脉,天子一时不察,@文·人·书·屋@令其为沂王嗣子,进而觑视储君之位。”柳先生扫视众人:“皇子心中忧愤,不知你等可愿为皇子除此帮凶?”

这话说得赤裸裸的,在座之人,都在临安呆着,自然明白他所说地是谁。

“以柳先生之意?”这次话语,华岳也是第一次听到,出言询问道。

“那人不过是乡里小儿,哪里能充作天潢贵胄?”柳先生眼光极为冷厉:“华子西,我久闻你交游广阔,上至紫朱高府,下至贩夫走卒,你都有熟识者。这二位能留于此地,自然也是对我大宋忠直壮烈之士,我只问你们,能替皇帝殿下寻得一专诸否?”

两个太学生相互看了一眼,在对方眼中既看到激动,也看到恐惧,他们有一种自家正在参与甚至主导历史的壮烈感,仿佛在此时此刻,整个大宋国运,都在他们手中一般。

“王府护卫森严,恐怕不易入内。”一个太学生道:“那位沂王嗣子,深居简出,不能进王府,如何能……”

“进王府倒不难。”华岳目光闪烁:“我如今在殿前司任职,藏一两个人进王府,算不得什么大事。王府守卫巡视,我都能弄得到,只要有一个敢死之士便可。”

“我倒识得一个人物,其人家中甚贫,奉母至孝,靠为人帮佣维生,读过几天书,一向以墨家自诩,性急刚烈,若以言语激之,再以重义诱之,必是肯做的。”另一个太学生道:“只是他家老母,须得好生安养。”

“他之母便为我之母。”华岳断然道:“且领我去见那人,只须有我一条命在,必不让他之母受得苦累!”

注1:右庠即太学,此时武科主要考策论。

注2:即酒类专卖制度。

注3:陈少阳即陈东,欧阳德明即欧阳澈,都是北宋时太学生领袖人物,慷慨激昂敢于任事,先后因诋忤权贵而死。

第三卷、暮登天子堂 一零二、深谋远虑有晋卿

流求护卫队对耽罗的高丽人几乎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不足十日,便将最后一起妄图抵抗者也清除了。

经过辨别,所有高丽人都被抓上此后来跟来的三远船上,三远船是探险商运两用船,运人虽是不多,但高丽人也是极能吃苦的,一艘船上塞个三百号不成问题。

三远船回程之时还是遇到了麻烦,因为距离不是太远,所以三远船并未经悬岛补给,而是直接驶向淡水。可在航行了三日之后,遭遇风暴,三远船中的“章渝号”飘离了原先航道,在风浪中挣扎了五日五夜,便是最有经验的水手也觉得保不住船之时,他们终于被风带到了陆地。“章渝号”搁浅,船底受损严重,显然是不能再用了,他们不得不领着数百高丽人弃船上岸,寻着人家打听,才知道飘到了琉虬中山国。此地与流求同音,距流求也极近,往日里总有自倭国往淡水去的流求商船自此经过,故此章渝号上义学三期的阮若琅与船长一商议,便领着船上数十水手与三百高丽人在此暂居,等候流求商船过来。

那高丽人几顿饱饭吃下,又时不时在菜中寻着两块咸肉,早已忘了自家是俘虏,加之对付这些人流求自有一套章程,便是红袄军那般桀骜不驯、金国官员那般自命不凡,到得淡水也是被揉捏得要圆便圆要扁便扁,何况是这些过惯了苦日子的高丽人。

那中山国国王姓尚,听得有只大船在自家岛上搁浅。极是欢喜地带着人来拾飘落,结果迎面遇上地却是全副武装的“章渝”号上的水手。这位尚王是有几分见识的,立刻改了主意,遣了个通译来问候交涉。这边也不为己甚,只是说来自流求,因为船只搁浅故暂在岛上借住一段时间,若是尚王肯与方便。日后便有重报。

至于尚王若不肯与方便会如何,那双方都是心知肚明的。尚王心中思忖。以他中山国之力,吃掉这数百人自是没有问题,只不过自家损失也必大,平白地便宜了南山国与北山国。况且这数年来,他从过往的流求商船处也得知,如今有人在流求建城拓地极是兴盛,那流求商船之大他也是亲眼目睹。心中早生向往之心,若是吃了这些人,接下来流求来报复却不是他所能承受的。故此,他立刻笑脸相迎,免不了送肉送酒。只是这尚王虽据地称王,实际上也是极穷地,当不得大宋的一个土财主,每日供应这三百余人酒食。渐渐有些拮据起来。

他日盼夜盼,终于在章渝号搁浅十五天后,见着了自倭国运货前往淡水地大商船。这船原本不在中山国停泊的,见着岛上点燃的火与搁浅的“章渝”号,这才靠上了岸。

阮若琅终究才是十七岁,见着自家之人。忍不住喜极而泣。

那商船载着许多货物,却是无法将所有人都运走,阮若琅这些时日来在众人中颇有威信,想着大郎曾教导过的,他知道此时自己是不能先回流求,故此便与几个义学五六期的一起留下看护着高丽人,其余水手则先回淡水。那商船船长自己做主,自船上下了些货物、食粮,货物交与中山尚王做为他收容的谢礼,食粮则留下供裹腹之用。那尚王得了许多货物。早就乐得合不拢嘴。只巴不得天天有流求船舶在他岛上搁浅才好。

商船回流求后约是十日,便有两艘大船自流求过来。中山国鄙小,连个象样地港口也没有,这两艘大船不得不停在港外,用小舢板反复接送人员。它们也带了给中山国尚王的礼物,那尚王见了刻钟、镜子与绸缎,早就乐得合不拢嘴,又见了船上水手与护卫队员都是精明强悍的,更是暗自庆幸当初未曾打错主意。

这些日子来,他也知道阮若琅虽是年轻,却在这群流求人中地位颇高,故此心中一动,带着通译上来道:“阮先生,小王心慕上国,能遣使者前往贵邦朝贡么?”

这事情问得突兀,却不是阮若琅能做主的,惊讶了半晌,然后也有几分欢喜:“此事却非我能做主,不过贵王既有诚意,想来我家主人也不会拒绝,贵王且派出使者随我们同行,等候我家主人接见。”

那通译虽说懂宋语,但要将阮若琅之话翻译过去还有些难,至少那个“主人”他不知如何向尚王解释,便直接里说是“流求王”,中山王与阮若琅自是不知其中巧妙。

回得流求之后,能做主的杨妙真还未来,而方有财听得有外夷来朝,早就乐得满脸菊花纹,眼睛都寻不到了。他也知道赵与莒成了沂王嗣子,自己身为王府管家,自然也应是有品秩的官员,早就为自家准备了一套绿袍和长翅乌沙,平日里对着镜子没少美过。不过在淡水,众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好些地喊他一声方管家,不好的便直接叫他方木匠,这身官袍,却不敢穿出去让人见着。

又过了十日,杨妙真、李邺才回到淡水,他们这一路也遇着了风浪,不过运气要好些,在悬岛避了三天,风浪过后才再度出发。听得有外国来朝,杨妙真也是极惊奇,好在孟希声这次与她同行至淡水,杨妙真想到赵与莒曾吩咐过地“外事不决问审言,内事不觉问伯涵”之语,便问孟希声道:“审言,你说要不要见这中山王之使者?”

“自然是要见的,中山国位置正在我流求与倭国之间,实我商船必经之地,不可不安抚结好。”孟希声沉吟了会儿,又笑道:“番国远来,不可不示之以威,四娘子可在淡水行宫中见他。”

所谓淡水行宫。其实就是杨妙真住的那片带着些欧式风格地建筑,邓肯毕竟是半吊子的建筑师,依着记忆中的教堂模样建地主殿,倒也可以做会见之所。因为这是为赵与莒、杨妙真准备的居所,如今赵与莒又是沂王嗣子,故此被众人呼为淡水行宫。

中山王派来的是自家一房亲戚,这些日子住在淡水。早就惊为仙境了。被带到淡水行宫,见着两边刷得雪白的高墙。支撑着这大殿地石柱,还有地面上抹得光滑细腻的水泥,更是觉得流求国力强盛,远非中山所能及。

还隔着老远,他便看到大殿对面坐着一女子,他心中一怔,以为这淡水是女王主政。便跪下行礼道:“远国使者拜见流求女王陛下。”

通译将他地话翻了出来,杨妙真先是一怔,然后微笑道:“他竟把俺当作女王了,俺便是坐在此处,也没有个女王模样,倒是你们主人,还八九岁时便有王子气概了。”

孟希声暗自苦笑,原本是将杨妙真搬出来吓唬一下这番国使者。可杨妙真是个爽直的脾气,做不得这种装腔作势的事情,才一开口便露了馅。他看了那通译一眼,见那通译神情也有些异样,正准备张口翻译,他咳了声:“这句不必译了。”

他坐在杨妙真左侧。虽然穿的是寻常服饰,但那通译也是机灵地,自然知道这个位置坐着地必然位高权重,加之方才那位“女王”之话,着实有些不好翻译,故此也就闭了嘴。

“贵我两国相距不远,只是一向少有往来,既是贵使来了,便请在馆驿中好生安歇,自明日起。我将陪贵使巡视我国。”孟希声觉得若再让杨妙真说话。只怕会把事情搅得更乱,干脆自己开口。然后对那通译道:“将我之话说给他听。”

那通译满腹疑窦,这流求女王不吭声,却让这个年纪二十左右的大臣说话。他视线往右侧一歪,一身绿袍乌纱地方有财危襟正座,将脸板得有如个“回”字一般,倒有几分大国上官模样。只是这位年长的大官,却眼睛发直,始终不往自家这儿看上一眼,通译心中暗叹,不愧为上国重臣,便是发呆也发得与众不同。

那中山王使者听得这番话之后,心中极是欢喜,这些日子他虽然可以在四处走动,但都是在街道上闲逛,却不能深入各处。若是流求大臣真陪着自己巡视,便能更好地察看这流求虚实,回去之后也好向中山王交待,显得出自己颇有才干。

待打发使者和通译出去之后,孟希声埋怨道:“四娘子,你方才如何乱说话,若是被那中山国使者小瞧了,丢的可是主人的脸面!”

“哼,俺又不象你们,跟着你家主人学得满肚子歪七扭八的坏心眼儿,也不象阿妤姐,知道察言观色照顾人。”韩妙真撇了撇嘴:“俺是个直性子,有什么便说什么,况且那中山国不过弹丸之地,若是小瞧了我们,打得他服气便是,在耽罗俺正觉着没过瘾呢!”

跟着陈子诚一起坐在这行宫宫殿中的耶律楚材唯有苦笑,他心中颇有些嘀咕,这位四娘子毕竟起身草莽,实非岛主之良匹。

不过这念头他也只敢放在心中,这两年来,他越是得陈子诚信任和重用,便越是觉得那位岛主深不可测。他毕竟有才而且聪慧,故此已经进入流求高层之中,更是知晓了赵与莒身份这一重要秘密,故此隐隐也有些兴奋,以他对大宋的了解,象赵与莒这般宗室被选为皇侄的,历史之上还有一次,那便是宋高宗赵构选立孝宗之事。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位岛主极有可能成为大宋皇帝。

对于耶律楚材而言,替金国效力与替宋国效力都是一回事情,他既不是女真人也不是汉人。但赵与莒深知他才华,又显得对他极赏识,来淡水才三四年间,便身居高位,得以在这议事堂中有座,加之又总有脾性相投地义学少年往来,他实在觉得此间乐不思蜀,故此对赵与莒也有了忠诚。

“汉藩,明日你将最精锐的护卫都拉出来,要盔明甲亮的,我带那中山国使者去观看演练,这叫示之以威。”孟希声对李邺道。

李邺一怔,歪着头道:“你孟审言一向是不做蚀本的买卖,莫非又要打那中山国的主意?”

“那是自然的,不过中山不似耽罗,占之虽易,却无利可图,不如使其臣伏以供驱使。”孟希声坦然道:“如今我有一个想法,是极大地买卖,只是无法报以官人,只能先说与大伙商议。”

耶律楚材又是苦笑,他来流求之前,在悬岛上与孟希声相会,当时便言谈甚欢,为他见闻数术之学所动,只是觉得他凡事几乎都要与商贾扯上关系。耶律楚材虽说算是见识不凡的,但在此时情境之下,对商贾总有些轻视。直到到了淡水帮助陈子诚办淡水银行,少不得与阿堵物打交道,终究关系的是国计民生,加之又受了陈子诚指点,对商贾之事有了极大改观。不过对孟希声开口生意闭口买卖,还是有些受不了。

“中山国离咱们极近,又是国少力弱的,它居于咱们与倭国之间,官人当年曾说过,对土人蛮夷要教化,我寻思着先拿中山国做个例子,若能教化了中山国,咱们无论是南下教化吕宋还是北上教化倭国,都是极易的。”孟希声正颜道:“我虽好言利,不过于流求、官人而言,钱财之利只是眼前,万邦归心,那才是千秋万载之利。”

“你之意?”杨妙真竖着眉,听孟希声绕了半晌,还不曾说起当如何去做,她有些不耐烦:“便直说当如何去做吧!”

“我只是有个想法,具体如何做,现今还不清楚,还需大伙商议……对了,晋卿大哥,你饱读史书的,可有良策?”孟希声将包袱甩给了耶律楚材。

“第一,书同文,车同轨,这应是伯涵之事了。”耶律楚材也不客气,他如今也只是三十出头,正值功业心重的时候,加上在流求呆久了,知道在此过于谦逊反倒是虚伪:“第二,货同币,物同重,这是我之事了。”

孟希声点点头,他将事推与耶律楚材,并不意味着他自己心中没有想法,耶律楚材说的,正与他所想相差无几。

“还有,当让中山国遣子为质,只说是到我流求求学,另遣护卫队队官去中山国,替他训练士卒。”一直默不做声的李云睿道。

“好计,如此一来,十年之后,中山国人心尽向我流求矣!”耶律楚材抚掌赞道。

直到众人散去,方有财还是如泥胎木塑一般一言不发,众人都觉奇怪,虽说义学少年都不大喜欢他,但官人既是未曾撤去他的职务,他还是名义上淡水地大管家,有人推他一下,他才醒过来:“走……走了?那番国使者走了?我今日模样,象不象上国大臣?”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都轰然而笑。

第三卷、暮登天子堂 一零三、深殿夜雨掩孤灯

虽说是秋末,江南却阴雨连绵,临安城也笼罩在一片轻愁般的秋雨之中。

夜幕降临,赵与莒伸了个懒腰,长长出了口气,回过头来,见韩妤在身后站着,书房里没有旁人,他微微一笑:“阿妤,在这笼子一般的王府里,可是觉得沉闷了?”

“奴不觉得闷,只要在官人身边,哪儿也不会闷。”韩妤一边说话,一边拿来件衣衫,披在他的背上:“官人穿好,方才虽是活动了一番,可如今秋意渐凉,若是病了,奴可要被十二骂上几日的。”

听着她絮絮叨叨,赵与莒心中觉得极为温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韩妤很早就开始照顾他的起居,这样亲昵的动作是常有的,故此她只是笑了笑:“倒是官人自家闷不闷?”

虽然书房里只有他们二人,但两人都极谨慎,谁知隔墙是否有耳呢,他们都极少提起当初在绍兴的生活,对其余义学少年也是只字不提,只有跟在赵与莒身边的龙十二,才偶尔会说到。至于龙十二,更是个少言寡语有如木头般的人物,旁人不把他当哑巴已经是谢天谢地,更别提自他嘴中套出话来了。

“我?”赵与莒听得韩妤这般问他,不由得失笑,笑容有几分苦涩,闷不闷,当然闷,而且不是如今当了嗣子才觉得闷,自从穿越来起,也便觉得闷了。这个时代之中,没有英超与NBA。没有魔兽世界与起点中文网,甚至没有会发出“小霸王奇乐无穷啊”的老式游戏机,他如何能不觉得闷!

只是眼见着韩妤她们一天天长大,眼见着自己种下地种子一年年成长,这沉闷受也受得。

他一时失神,韩妤以为自己问错了话,小心翼翼地替他穿好衣衫。良久之后。赵与莒才道:“我早就习惯了,早就习惯了……”

韩妤瞅了一眼刻钟。已经是夜里九点,外边传来沙沙的雨声,象是春蚕在吃桑叶,她轻声道:“官人,该睡了。”

若是在郁樟山庄,此时尚不是睡觉时间,但在这里。赵与莒一举一动都怕受到监视,故此早睡早起已经成了习惯。他点点头:“你也早些睡,不要再做什么女红了。”

“奴想给官人织件毛袜呢,寒从脚起,官人最怕便是脚冷了。”韩妤细声细语地道:“虽说市面上买得到,但都不如奴织得好。”

赵与莒失声一笑,对于自家手工女红,韩妤倒是极有自信的。在郁樟山庄之时,她侍候赵与莒睡下后,往往会再看会儿手抄本儿,可在沂王府中,她不能将那些记载着赵与莒教的奇学的本儿拿出来,只能做些女红。她原本便是极为手巧。又寻了高明的织匠指点,如今女红功夫更是十足了。

他有个习惯,那便是要用热水泡了脚之后再上床睡觉,当他睡下后,听得韩妤问道:“十二,可要加件衣裳?”

“十二在门口守着呢,也是他固执,在这王府之中,有谁敢闯进来不成?”赵与莒一边这样想一边闭上眼,有龙十二守着门。他心中极是放心。

龙十二倒不是时时都这般守着。他一般是夜里守门而白天睡觉,他本来就有些木讷怪异。王府里其余人看来,他若不是自幼随着赵与莒,那便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傻瓜了。

韩妤睡在外间,她又织了会儿棉袜,因为怕外间地灯光影响赵与莒睡眠,到了十点,她也躺下睡了。

除去秋雨的沙沙声,一切都静了下来,整座王府都睡着了,只有龙十二,靠在赵与莒地门外,默不作声地瞪着眼睛。便是一只忠犬,也做不到他这般不知疲倦。

过了子夜,刻钟时间两点钟左右,龙十二无声无息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脚步之声。

王府之中,自然是有侍卫巡视,这些侍卫来自殿前司,龙十二此前也见过他们在这个时候出来巡视地,只不过如今这小雨中也来的,却很少见。而且,他们一般就是绕上一圈,然后回去,却不象今日这样,在院子外头停住。

龙十二立刻警觉起来,他悄悄握着自己手中的刀柄。

不一会儿,听得院墙上传来金属搭上的轻微声音,声音虽小,但在这般夜里却传得很响。墙外之人似乎也被这声音吓住,停下动作,倾听院子里的动静。龙十二放松呼吸,目光变得冷厉起来。

他虽是木讷,却不愚钝,这般鬼鬼祟祟的,自然来意不善!

墙位又传来习习索索的声音,那人在爬墙了。龙十二借着他地声音,将自己身体贴在柱子后面,此时只要有一点异动,都会惊走这人,龙十二不希望官人身后总有一双阴险的眼盯着,既是要动手,便要一击即中。

片刻之后,那人爬上了墙头,因为黑暗的缘故,只能看到一个极模糊的人影。龙十二凝神瞪视着那人,见那人跳下之后,立刻扑了出去,怒吼了一声:“死!”

他在海贼第一次攻打悬岛之时,为了护卫赵与莒,手头上没少杀过人,与其余义学少年杀了人之后恶心呕吐不同,他冷酷而稳定,凡是威胁着自家主人的,在他眼中便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他突然扑出,那人吓了一大跳,还没回过神来,便被龙十二一脚踢翻在地。因为下了许久的雨的缘故,地上尽是泥水,那人低呼了声,扬手撒出一把泥浆,就地一滚,抽出了腰刀。

他撒出地泥浆恰好蒙在龙十二眼上,龙十二闭住眼。就连一点微光也看不见,只能一边胡乱挥动腰刀一边抹眼。那人看到有机可乘,侧身向龙十二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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