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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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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是武力,东胜洲虽说比大宋落后,却也有几个不服王化的蛮国,若是与他们交恶,没有武力自保,下场会很惨烈。”

听得秋爽一一道来。虽然并没有涉及到真正的机密。但宋祖德还是非常高兴,他点了点头。满是憧憬地道:“若是有办法克服这些就好了,小人在倭国做了一年,也积了些微不足道的钱钞,原来是想参股东征的,如今看来还需谨慎才是。”

秋爽点了点头,微一迟疑后道:“东征虽然获利多,但风险也大,如今我大宋处处都是商机,只要稍稍动些脑子,自然可以发现获利之处,你存得些钱也是不易,切莫学其余倭人,就知道狂饮赌博。”

“是是,秋先生教训得是,我此次在倭国最大的体会便是这个,倭人若这二点不改,便永远跟不上我大宋的步子。”宋祖德道。

倭人原本就好饮,大宋酿酒业发展起来后,又以工业化地生产完全击垮了倭国本土的酿酒业,每年都有大量的酒类输入倭国,换回黄金白银等贵重金属。秋爽与宋祖德并不知道这背后是有推手的,只是觉得倭人嗜酒过甚,实在不是件好事。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秋爽将目光投向车窗之外,当年种下的桑树,如今已经长得极高大了,在华亭府到临安的铁路沿线,这样成片成片地桑林,如今正在源源不断地为两浙的缫丝厂提供蚕茧,也源源不断地为大宋国库贡献税收。这才是国家发展的正道,而靠去海外掳掠必定不能长久。

这个念头在秋爽脑子里面打了个转儿,便又烟消云散了,他并没有深思此事,因为宋祖德又开始向他行礼:“秋先生,还要请教一件事情,不知你在倭国是执行公务还是去体验异国风情的?”

这个问题问得太冒失了,秋爽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我舟车劳顿,有些倦了,你请自便吧。”

知道自己的问题让这位名满天下的神医有些不高兴,宋祖德默然不语,看着秋爽靠在车座椅上闭起眼睛,他垂下了自己的头。

经过两次提速,列车从华亭府到临安的时间比当初要快一些,不过三个钟点的事情。秋爽打了个盹儿便到了,他踏出车门的时候,却不禁怔住了。

一队九名近卫军将士在站台上立着,为首地人,正是李一挝。

“立正,敬礼!”

李一挝看到秋爽下来,立刻叫道,他身后地士兵齐刷刷地向秋爽行礼,秋爽自己没怎么,但跟在他身后想要为他提着皮箱的宋祖德却是吓了一大跳。

“过之,你怎么来了?”秋爽笑道。

“奉陛下之命来接你。风清,一路辛苦了,陛下说得到你地电报,他欢喜得一夜没睡好,你赶紧入宫吧!”

李一挝早不复当年的大光头,这几年没有什么大战打,灭蒙元之战后他便无用武之地。而灭元之战中所立的功劳又不足以让他很快地升职,赵与莒便让他在大宋陆军学校继续任炮兵指导。苦熬了三年,年初才又升了一阶,被调到近卫军特勤部,成为新一任的皇宫保安官。

他是有家有口的人,膝下儿女成群,因此也没有太多追求了。

“陛下真如此说么?”秋爽听得心中欢喜,他忙碌了近五年。将无数时间精力花费在这件事情上,若是得不到赵与莒的肯定,他会万分失望的。

“那是自然,我还骗你不成……对了,你在倭国呆得久了,知不知道秦大石那厮如今已经娶妻生子了?”李一挝揽着他地一只胳膊,将他向车站外引去,一边行走一边笑道。

秦大石与秋爽那是过命的交情。两人性子都是沉稳地,而且同为义学二期出身。当年的旧兄弟,有早亡的,也有如今功员卓着的,还活着的人大多数都已经成家立业,秦大石算是晚的了。

“我收到过他的信。说是有回回流求时见着地小娘子,他一眼便瞧中了,托人去求亲。”秋爽回头向宋祖德示意告别,然后便随着秦大石离开,宋祖德听到他走时还这样说了一句,心中万分羡慕。

这两人都是当世的风云人物,而他宋祖德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怕这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他们现在的高度了。

半个钟点之后,秋爽已经坐在赵与莒面前,赵与莒满面春风。欢喜之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住:“风清。你做的事情,可是千秋功业。我在这总说了,李邺、秦大石再加上李云睿三人攻城掠地的功劳加起来,也未必比得上你的功劳!”

这话说得让在一旁的李一挝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若是给那三位听得官家地话,会不会有些失望呢?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秋爽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陛下,臣这一年来在倭国做了整整一年的试验……”

秋爽这五年来一直在研究的是疫苗,天花、麻疹和小儿麻痹症都是他研究的方向。小儿麻痹症的研究尚无成果,但天花、麻疹的疫苗却已经研制成功,虽然本朝真宗年间便有人通过种人痘来防天花,但如今使用牛痘防天花,用鸡胚培养麻疹疫苗地事情,却是秋爽新手完成的。

五年之前,他就接到赵与莒的命令,开始这方面的研究,进展也很是迅速,到前年时,已经有了可试验的疫苗,为了确保疫苗的可靠性,必须要进行人体试验,而赵与莒很明确地指定,要他到倭国去进行这方面的实验。

试验结果自然是成功了,一年半的时间里,秋爽进行了数百例人体试验,同时也救治了数百倭国病人,对于自己的做为,他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所有的实验者都是他花钱签了生死状地自愿者。

“这是件大喜事……不过却出现得不太是时候,只怕要委曲你了。”听完秋爽地汇报之后,赵与莒满足地叹了口气。

天花、麻疹,绝对是这个时代大宋最危险的敌人之一,这两种传染性疾病,每年要带走数以十万计地人口生命,甚至比这个数字更多。如今大宋人口增长得非常快,可赵与莒还是不满意:世界太大,他需要更多的人口去占领,他需要大量的儒生去地球的每个角落传播中华文明的价值观,需要大量的工人去用优质廉价的工业产品将其余所有国家的小农经济挤垮,需要大量商人将堆积如山的大宋工业产品销售到世界各地,需要大量忠勇的将士去保护大宋的疆域与利益。

而人口是制约他这宏大目标的最主要因素,钱他可以赚,科技可以研究,可人口却是无法平白变出来的。

大宋去年的人口统计数据,算是赵与莒登基以来最为完整的一次,共有人口二亿一千一百六十九万,这个数字超过了炎黄六年时的计划,提前完成了八年人口增长目标,但这还不够,以新洲为例,这些年来流配的犯人都是发往新洲,可若大的一新洲,如今也只有不到十万人,分布在沿海的十余个定居点上,广阔富饶的内陆,几乎没有谁去开拓。

“若是我们大宋有四万万人口——其中半数以上是劳力,那么我大宋才能勉强将现在的地域控制住。”赵与莒拍了拍秋爽的肩膀:“你的医术成就,每年少说要拯救百万大宋百姓的性命,有人便不怕无地,故此,朕说你的功劳比起他们加起来都要大,你也莫要惶恐。只是如今举国焦点都在东征舰队带回来的黄金之上,朕想让你风风光光地,只怕是不成了。”

“臣能得陛下赞誉,已经是风光之至了!”秋爽恭声回答道。

赵与莒笑了笑,为臣者不矜其功,这便能维系君臣关系,并且双方都不必心怀忌惮,秋爽为人深沉,倒是深明此道,若是换了李邺来,早就大大咧咧地自吹自擂了。

“朕也不能薄待你,今年年终的时候,朕要给你颁发一个勋章,炎黄十三年大宋国家杰出人物金制勋章朕提前许诺给你了。”赵与莒笑道。

自从炎黄九年开始,大宋每年都会颁发一次杰出人物勋章,每次金制勋章一枚,而银制勋章数目则不定,金制勋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放出去过,都是空置、空置,若是秋爽得了这勋章,那名声显赫,只怕还在完成第二次东征的林夕之上。

“臣只是依着陛下吩咐去做,这金制勋章……”秋爽听得这个许诺,心中也是甚为欢喜,他想要推辞,却又有些不舍,说放时便有些犹豫。对于他来说,今后仕途上没有什么追求,他自知自己在流求为主官已经是仕途的极致,那么他的主要精力便会放在医术之上,凭借医术拿国家杰出人物金制勋章的机会,他一生中可能也只有这一次。人生在世,不过就是求名求利,他对利方面看得淡了,那么现在追求的,便是载入史册的名声了。

“莫推辞莫推辞,再推辞便是矫情了。”赵与莒摆手道:“这一年多你甚是辛苦,朕再准你半年假,你只管回家看看家眷,若是愿意,也可以满大宋走走,去看看重德他们,你们也有些年头未曾聚在一处了吧?”

秋爽垂首算了会儿,与秦大石足足有三年未曾见过面了,其余人等就更长,若能乘着这机会真与他见个面,倒也算是了这几年的愿望。

第七卷、青史名亦香 三五零、东胜洲招商局

秋爽在疫苗上的新成就,如同赵与莒想象的那样,被陷入黄金狂热中的大宋国民自动忽略了。同样被忽略的还有“病休”近一个月的魏了翁回到工作岗位上的消息。

能够不为人所注意,魏了翁心中甚为欢喜,他虽是刚直,可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自己站在风口浪尖的时候。赵景云惹出来的大麻烦,天子还需要善后,一想到这个,魏了翁便心中觉得不喜。

原本是他最看中的弟子,如今却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对于他这样的理学大师来说,这可以说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了。

对于赵景云的处置,是流徒万里——也就是送到新洲去与那些犯人呆在一处,除此之外,还有一样让魏了翁心中既觉得痛快,又觉得不忍。

“终身不得出仕。”

汉末之时有党锢案,那些被称为“党人”的读书人,终身不得为官,对于一个志在兼济天下的读书人来说,这种惩罚比起流徒更令其绝望,毕竟,流放到新洲去,过个十年八年的遇上国家大庆事件,遇着特赦还有可能回来,而终身不得出仕,也就意味着在仕途上再无前途可言。

魏了翁虽是聪明,如今也算是开明,但他终究意识不到,这其实是赵与莒对赵景云的另一种保护。在士大夫们力量比较薄弱的新洲,赵景云可以随心所欲地着书立说,也可以远离政治风暴的中心。他地文章。放在五十年甚至二三十年后都可能成为经典,但现在,却只能默默躲在大宋版图的偏远地方等待时机。

而且,赵与莒相信经过这一次风波之后,赵景云应该会更成熟些,不会蠢到再次将可以倚为靠山的君王也当作攻击的靶子了。

听说魏了翁求见,赵与莒放下手中的渔竿。他坐在池塘边已经有两个多钟点,可是一条鱼都没有钓着。倒是小孟钧钓上了几条半大不小的草鱼,小孩子好玩,鱼都被他装在篓子里沉在水池边。

“孟钧,这些鱼带回去让御厨给你做了吃?”赵与莒笑吟吟地问道。

“父亲,这鱼小,现在吃不好吃。”赵孟钧昂起头来,与其余宗王子弟不同。他时常在太阳底下乱跑的,因此小额头晒成了紫红色,全太妃每次见着了都是心疼,直说杨妙真这个野丫头将皇子也教成了野小子,弄得杨妙真现在有些不敢去见老太妃了。

不过赵与莒倒是甚为欢喜,六岁那年,小家伙出过天花,险些丢了性命。从那以后,他地身体健康便是赵与莒关注的一个重大问题。身为皇长子,孟钧在帝位继承权上有着别人无法比拟地优势,对于朝臣位要求立太子的呼声,赵与莒虽然置之不理,但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属于意孟钧的。

“那你为何还装着?”赵与莒问道。

“孩儿要将它们拿去给母亲们看,她们看过之后,孩儿便将它们放掉!”赵孟钧很自信地道:“等它们长大了,孩儿再来钓走它们!”

或许是自赵与莒身上的遗传,也或许是赵与莒的教育方式对头,小孟钧展示出了同他这个年纪不相称的智慧、眼光与自信。这让赵与莒很高兴,每有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出色地,但又让他有些警惕,这个孩子越是聪明自信,那便越可能成为他的计划中的绊脚石。

在他之后。大宋……确实不再需要圣明君主了。

幸好。这个孩子最主要的兴趣还是集中在机械上,比如说他现在用的钓竿。就是他自己设计制造的转轴钓竿。对于如何当一个圣明的君主,他的兴趣并不很大,甚至对于父亲忙于政事而不能抽更多时间和他一起做一些手工,他没少嘟起嘴发牢骚。

“便让魏了翁到这里来见朕吧,虽然免不了要被他说上两句……”见到儿子眼中有些怅然,赵与莒示意他继续垂钓。

很快魏了翁便被带到了他身前,见着赵与莒悠闲地坐在树下看着皇子钓鱼,魏了翁眉头便是皱了皱。外头儒生们为天子地衔阶评定与儒学拨款正争得不可开交,天子倒是真正稳坐钓鱼台呢。

他又看了旁边的赵孟钧,更是觉得不快,皇长子如此年纪,天子不延请老儒教之以仁义,却带着他在此钓鱼,实在不是什么好事。魏了翁也很是喜欢皇长子的聪明,希望皇权更迭能够以一种众望所归的方式进行,但若是皇长子只是一昧嬉游,那么身为丞相,在立储问题上他就不得不有自己的立场了。

“陛下,如今国事尚未太平,陛下便如此悠游,上所好下所效,臣恐百官也生出懈怠之心。”

魏了翁会进谏,在赵与莒意料之中,赵与莒一笑:“此为孔子与曾点之志,悠游田园,魏卿莫非忘了么?况且若是朕事必躬亲,那卿这丞相、两位参政,还要得做什么?”

“陛下总是能说……”魏了翁板着脸:“孔子亦曾道,巧言令色者鲜矣仁,陛下如此善辩,恐非仁义之道。”

“朕心有大仁,卿何必去拘于小节?”赵与莒觉得这样斗嘴皮子没有意思:“卿来此,莫非便是为了劝谏这些小事?”

“臣……臣是来向陛下请辞外放的。”魏了翁压低了声音。

赵与莒收敛住脸上地笑容,坐正了身躯,赵孟钧似乎感觉到父亲的怒火,收起钓竿躲到了更远的地方。赵与莒盯着魏了翁看,居其位养其体,他这十余年的皇帝可不是白当的,加之功业之高,自古未有。魏了翁给他盯得不禁两股战战,终于拜倒在地:“臣若不退,只怕事后有碍陛下大业,非是臣矫情,还请陛下明察!”

“卿是说曼卿之事?”

赵与莒听他语出至诚,便问道。

“正是,他毕竟是臣之弟子。臣管教无方,若不去职。必有小人喋喋不休,陛下为替臣着想,令臣闭门思故,替臣将这责任担了过去……自古以来,唯有臣子替陛下分忧的,哪能由陛下替臣子担当骂名!臣这些日子反复思量,若非臣有私心。贪权恋栈,事发之时臣便应该向陛下请辞,既可保住赵景云,又不必使陛下为难……”

魏了翁这是真心话,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赵与莒将此次东征地收益拿出来,无非就是以此来“买通”儒生士大夫们,让他们不深究赵景云之责。以敌国之财救一人。天子重才之事,看在明眼人眼里,记在有才者心中。但是这代价太过大了,魏了翁一算这笔帐,总觉得那些原本可以用来修建铁路桥梁、打造舰队海军、开办工厂矿山乃至用于百姓医药教育的钱,用来修并不迫切的孔庙。或者给夸夸其谈的士大夫们发为津贴,实在是一种浪费。

而造成这种浪费,他当时想不出方法来解决是一个重大责任。赵景云是他地弟子,他们师徒二人地错,却要皇帝来弥补,那种羞愧感令他甚是不安。

“朕知道了。”赵与莒笑了笑:“朕不是汉灵帝,朕爱财,但朕更爱才。”

“燕昭王不过是一国诸侯,尚知千金市马骨,朕所辖之地域前所未有。所治之人口远胜汉唐。朕若没有这种海纳百川的气魄,动不动就要用贬斥、诛杀这等手段来压制臣僚。如何配为这泱泱大国地皇帝!”

赵与莒站起身来,迈着步子绕过魏了翁,然后继续道:“魏卿,朕看中的是你地大局观,是你能公而无私,在朕眼中,你和曼卿都是无价之宝。况且,朕这钱都花出去了,你若再坚辞,就是让朕做了亏本的买卖了。”

他最后一句打趣的话让魏了翁心中的紧张顿失,魏了翁心中暗生感激,他不是个喜欢用言语表达自己忠诚的人,因此只是默然随在赵与莒身后。赵与莒抬起头,望着鱼塘水面上的荷叶:“朕因势利导,用东胜洲的黄金转移了天下注意力,这有好也有坏,好是自兹往后,我大宋海上探险开拓之举,用不着朕去督促了。坏地是民间怕会有侥幸一搏的心思,百姓都不安心其务,只想着能到东胜洲去捡黄金发大财,这还需要魏卿大声疾呼……”

魏了翁点了点头,这事情他也思考过,他对皇帝的钦佩也正是在这样的小细节当中,胜而不骄,总是能看到一件好事中的隐忧。

“官家,此事臣有一个建议。堵不如疏,如今航路已通,陛下每年皆可组织一次东征,所需费用如同此次一般,由官府、民间按股募集,收获则按股本分配,朝廷再自这收获中抽取税收……”

魏了翁提出的,靠掳掠东胜洲土人财富是不可能长久的,因此必须约束远征舰队的行动,主要还是要依靠贸易、开发来获取财富。这是长远之计,与赵与莒地计划不谋而合了,赵与莒正待夸奖,突然听得魏了翁说出一个让他险些大笑的意见来。

“臣以为,东胜洲、新洲还有南洋诸岛,都是地域广大物产丰富,但三者又有不同,南洋诸岛离我大宋近,这十余年来不是直接献土归化,便是成为大宋藩国,陛下可以开放民间商贾,允其自主探矿、贸易。新洲距离稍远,地域广大,未有土人国度,只有我大宋谪贬之民,陛下宜设行省州府,直接进行管理。东胜洲地域极大,人口也有数千万之众,非朝夕可以并之,陛下宜使东征舰队常设化,仿轮船招商局之制,设大宋东胜洲招商局,督管东胜洲移民、开发和教化事宜,借助民间意图至东胜洲发财的心理,大力推广汉化教育,务必使得东胜洲无国之民,成为我大宋忠义之士。南东胜洲的土人国家,若愿为藩属,陛下宜行推恩,令其分为若干小邦国,若不愿为藩属,陛下亦不可心慈手软,当迫之献土纳降!”

魏了翁口中的东胜洲招商局,分明就是一个大宋版的东印度公司,赵与莒想起他穿越地历史上东印度公司为英国带来的巨大的资本与资源,心中便是怦然而动。

“魏卿,朕只怕这东西是个怪兽,放出来了……也就意味着朕永远失去了东胜洲。”

赵与莒很是隐晦地说了一句,还是否决了魏了翁的建议。

东胜洲的自然条件太好了,好到几乎没有办法可能限制其发展的地步,若不是人种文化的问题,赵与莒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限制那里诞生一个巨大的、足以对大宋本土构成威胁的国家。故此,在大宋本土完成工业化乃至电气化之前,他并不希望在东胜洲出现太大的势力,哪怕因此稍稍牵制一下大宋发展地速度也在所不惜。

魏了翁知道赵与莒担心什么,他略一迟疑,终于还是直接说了出来,天子以国士待他,他不得不以国士报天子:“陛下可是担心尾大不掉?臣倒有一策,可以限制此事。”

赵与莒点了点头:“且说来听听。”

“陛下在东胜洲不可置行省,行省实力太大,又须设兵守护,难免有奴大欺主之事。陛下只设东胜洲招商局,另以大宋海军协助,二者互不统属,招商局不得有武力,海军每三五年便得轮换一次,如此逐渐蚕食,既可得东胜洲之利,又不虞在东胜洲中突然产生强藩。陛下再设土人归化司,专管土人归化事宜……”

赵与莒听得连连点头,魏了翁地计划很复杂,但若是要简单来说,那便是将人、财、军三权分离,使是东胜洲中不可能出现一个强大的统一地力量。土人归化司负责对土人的教化与协调宋人、土人王国的关系,招商局负责开发利用东胜洲的资源,使之源源不断地为大宋发展提供资金,而大宋海军则负责为前二者提供保护和运输。虽然这会使得机构冗杂、官员众多、决策速度变慢,但却比较好地解决了赵与莒担忧的问题。再加上如今大宋已经有了蒸汽船、有线电报,不象是赵与莒穿越来时英国,无法得到殖民地的准确信息,也无法迅速组织清剿叛军的部队,所以基本上不虞会有东胜洲独立的事情。

“卿所言极是,那么便如卿所言,卿一手操办此事吧!”赵与莒听完之后也是善纳雅言:“东胜洲招商局由户部出面组织,东胜洲归化司由礼部负责,海军方面朕让兵部协助,卿总揽全局,这是大事……”

“还有一事。”魏了翁此时已经全身心投入到国政之中,完全忘了自己来请辞的本意:“官家,如今户部、工部、礼部、兵部都是事务繁重,臣以为……原先的六部制似乎有些制约朝廷定策了。”

“哦?”赵与莒立刻竖起了耳朵,看着魏了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士大夫们,看来还是不甘心啊……

第七卷、青史名亦香 三五一、西征军

“年兄,此事似乎大大不妥。”

炎黄十三年对于大宋的读书人来说,当真是眼花缭乱的一年,先是京西行省的大案子让人咂舌,接着是赵景云大逆不道的文章令人愤怒,然后又是东胜洲的黄金使人晃眼,紧接着衔阶品评制度又让人心热……

可这些还不是这一重要年份的终点,就在黄金与衔阶品评制余热未尽时,朝廷抛出的新一则消息又让人震惊——事实,这个时候大宋已经开始对西夏的攻势,可除了报纸的边角还会有前线战事进展的消息外,所有主要媒体的头版,都在关注朝廷的这则新消息。

朝廷要改自隋唐以来的六部制度!

魏了翁所提的建议,并不只是东胜洲招商局一件,还有一件便是要推动大宋的政治制度改革。

赵与莒明白,魏了翁明白,全天下读书人都明白,政治制度改革,其实就是一次新的利益分配。

故此,当两个同科进士在自家小院中窃窃私语的时候,他们的话题便集中在魏了翁的建议上。

“有何不妥?”青衣的进士问道。

“国朝冗官向来是大患,高宗南渡之后方好了一些,这几年虽是朝廷收入增加,可开支也增了不少,你看,仅是义务教育一项,每年朝廷开支便高达一千五百万贯以上,去年更是高达两千万贯。若是再加上朝廷准备推行免费疫苗注射和医药保险制度,又得开支千万贯……”先前说话的蓝衣进士摇头道:“再加设四部。四部下边总得配上属官吧,属官下头总得有皂吏吧……林林总总,朝廷官员数量怕是要增加一倍,而冗官花费,朝廷怕又得背上一个大包袱,前些年交钞不当钱,这十余年来总算交钞当钱了。若是朝廷开支不出这笔钱来,少不得又要滥发交钞。那时……”

“贤弟这可就不对了,原先朝廷开支不出是因为没有进项,如今则不然,东胜洲一次便有六亿贯有余地收入,每年去上一趟,便只是此次十分之一,一年也有六千万贯入库。六千万贯!便是再支撑两个规模的官员俸禄也够了吧!”

“这水路沧茫,大海无边,这等收入如何……”青衣进士说了两句,自己也觉得太过荒诞了些,如今大宋的科技实力已经不比南渡之前,这十年来天文地理机械百工,都可用突飞猛进来形容。航海风险确实大,可那种血本无归的事情。对于大宋这么大的国家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我倒觉得,朝廷这决策才是正理,这些年来疆土广了人口多了,百业兴盛,新鲜东西层出不穷。若不增设官吏管辖,原先的官员又无分身之术,而临时设置地官员,或名不正言不顺,或职卑衔低无人问津。”蓝衣进士见他如此,哑然笑道:“年弟,这是大好事,自天子不拘一格招徕人才,开了常科之后,我辈上进的道路便越发地少了。这些年来有四分之一的官员都是自常科入仕。我辈进士在升迁之上反倒不如他们,可有了这新增四部不一样了……”

蓝衣进士说到这只是一笑。却不细说,因为他出于谨慎,不愿再仔细往下讲。他听到过一些风声,魏了翁的六部变十部的计划,是朝廷内外大佬们讨价还价的结果,新增六部的主官与重要官职,都必须是进士或同进士出身,这就意味着常科的官员不要想在这样地位置上担任主官了。对于他们这样充作小吏的进士来说,这可真是一个机会,活动得好了,在新设的诸官中弄个职衔,那可都是易立功勋好升职的肥差使!

魏了翁的计划中,在原先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之外,增设驿、矿、监、农四部。驿部主管天下邮政道路建设,原先归属工部和户部、兵部交叉管辖的列车、轮船运输都划归这驿部管理。矿部主管大宋本土与海外矿产资源的勘探开发,原先归属户部和工部交叉管理的矿山都由之接手。监主管监察,实际上是将几乎被废除了地御史制度与廉政司合起来,同时大大强化其权力,使之监督、批评的范围由地方群臣扩展到皇族乃至天子,在一般人看来是拉来凑数的一个部门,实际上是要约束皇权。农部则是将户部主管的农业完全独立出来,倒是为了稳定农业发展避免出现粮食危机,同时也为工业提供足够的原材料,其管辖范围涵盖农林牧渔等诸多内容。

对于魏了翁的建议,赵与莒未置可否,却命魏了翁以明文方式发表在报纸之上,让官民都各抒己见,以显天子善纳百家之言地雅量——只不过这一各抒己见起来便不是一日两日可以了结的了,而且士大夫们自己对于新设哪些部门、其职权如何划分,也是争论不休,得不出一个统一意见。赵与莒轻描淡写的一个拖字诀,便将士大夫们试图控制政治制度改革的企图变成了空想。

“说来说去,这六部扩为十部之疏,官家不曾点头,便只能是空想。”谈到这里,那青衣进士叹息了声:“官家这样一手……实在是炉火纯青,炉火纯青!”

“此事陛下便是想反对也不可能,如今不过是在与内外大佬们争夺官制改革的控制权吧,我算是看明白了,大宋到了今日,官制必定要改的。”蓝衣进士抿着嘴:“说句不大合适的话,若非如今大宋官制,年初的风波未必有那么大,赵景云那厮也未必能写出一篇惊起千层浪的逆文来!”

“年兄慎言,慎言!”青衣进士变了脸色。

“此事怕什么,赵景云已经发配新洲。前日被押解动身,而且终生禁锢不得为官,他除了着书立说,这辈子便到头了……若不是曾经于国有功,官家如何肯放过他,竟然目无君上!”

他二人正说话间,突然听得外头一阵鞭炮齐鸣。二人一呆,青衣进士忙吩咐仆人去打听。片刻之后,那仆人喜气洋洋地跑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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