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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深爱成灰烬-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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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汉成想不到,周景瑜竟然把追求当成一件工作事情解决,语气与态度分明就是跟客户在商业谈判周旋。
所以说,她真的是没有一点女人情趣啊!
这么浪漫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仿佛就是在跟莫汉成谈某个项目内容细节!
妈的,他就是哪里少了根筋,才会对她上心!
莫汉成气结,菜也不先点了,一串尖锐嘲讽就辟向周景瑜。“既然周小姐把我当客户,那么,我也要做好客户职责,不让你失望,”冷锐视线在她脸上凝定,语气阴厉,“那么,我以客户身份告诉你,做为客户的我,还没有体验过你这款产品,暂时还没有要退货这打算!”也就是,把周景瑜当成产品,等他用过之后,要是觉得不满意,再退货,再跟她分手!
谈判桌上,耍流氓耍得像莫汉成这样,用正规正矩语气回讽她。
周景瑜只好做流氓,不让气势被莫汉成压倒。谈判的时候,最怕是一方耍流氓,另一方是君子。周景瑜假装仿佛不被莫汉成的话气到,啜口咖啡,微微一笑,“既然我是劣质产品,那么,我怎么能卖给客户,只能回厂再造!”
更让莫汉成蓦地窜起怒火的是,周景瑜不等他继续进攻还击她,她已经风轻云淡站起,轻描淡写离开。
打战最憎正要开战,对方已经休战,人影不见,空无对手。
莫汉成眼晴冒火,气忿。
他绝不会就这样被周景瑜摆布,听她的话乖乖不再给她送花。
第二天,他的花仍然送过去,周景瑜告诉过莫汉成,他不听,那么,她也就不客气,清洁阿姨见这些花扔了可惜,问周景瑜能不能给她,周景瑜想也不想就答应。
傍晚下班,清洁阿姨用纸箱抱着十束花走出写字楼,莫汉成的车停在周氏大厦街道对面,他认出是他送的花束,浓眉拧起,手紧握着方向盘。
难道,现在周景瑜改叫清洁阿姨把花拿出来扔了,连丢到写字楼垃圾筒都嫌碍眼?
让他恼羞不已的是,周景瑜让他见识女人一个新高度。清洁阿姨不是把这些花束拿来扔,而是找了附近一个热闹街区摆起地摊,叫卖花,一百一束。
这些花,被精心照料,清晨在郊外花圃农场盛开,露珠还跃跃盈动地在花上,就被剪下,最美最芬芳时候送到花店,然后,再送到周景瑜办公室。
五百块一束花。
现在,在路边摊低价廉卖。
莫汉成觉得他的爱也被廉价叫卖。
之后每天下班他都过来,看周景瑜如何处置他这些花。
一连好几天,都是交给清洁阿姨,在路边向路人兜售。看着路人跟阿姨讨价还价,从一百块压价到五十,再从五十到三十块,莫汉成忍不住,冲下车,拿出几张钱,把清洁阿姨手上那些花束全部买回来。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全身布满阴冷气息,阿姨讷讷接过钱,把花全部装进袋子给他。
莫汉成给周景瑜拔电话,周景瑜看了看,没有接。莫汉成把电话打到她的办公室,助理准备下班,她接听了电话。这回,莫汉成换过说法,跟助理说,他是客户,现在有事情必须见到周景瑜。
很快就从助理那里得到话,周景瑜在周氏附近餐厅吃饭,餐位是由助理替她预约。
周景瑜跟团队不停商量化妆品重新上市事宜,下午将近六点才有空吃午餐。
莫汉成飞车到餐厅,目光像利箭在餐厅搜寻,见到周景瑜坐在窗前,他二话不说,就上前把一大袋花束啪地搁到她面前桌上。
他的语气简洁,冰冷,充满控诉。“这就是你给我的待遇?”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指着那些花。他对她的一腔热情,被人在路边廉价兜售?
还有几天化妆品就要上市,压力让周景瑜透不过气,她不想再跟莫汉成纠结爱情这件事情。她刚想说话,被莫汉成厉声打断,咬牙切齿把清洁阿姨如何处置这些花束告诉她,说完,还不忘给周景瑜补一刀,“你就用这种态度与方式对待你的追求者?!”
周景瑜诧异,震惊抬起头。她问,“阿姨拿花去卖?”她以为清洁阿姨见花扔了可惜,拿回去做装饰品。
“难道我会骗你!”怒意在莫汉成胸腔翻腾。
她这句话,简直是在污辱他,是在质疑他的人品。
周景瑜急忙道歉,“对不起。”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怀疑他在说谎,抱歉看向他,“我真的不知道阿姨会这样做。”
莫汉成坐到她对面,没有接她的话,面无表情。
他的脸比尖锐言语还要冷酷。
周景瑜黯然。
是她的错。
把他的花扔掉跟拿他送的花去路边摊向路人廉价兜售是两回事,后者对莫汉成更具侮辱。
周景瑜不喜欢犯错给自己找借口,她立刻弥补。她说,“不如这样,这顿我请。”
这个弥补方法在莫汉成看来,太轻,无法压灭他满腔怒意。他弯唇,凝着她,刻薄地,“你以为我是来这里向你乞讨这顿饭?”
周景瑜急忙说,“不是。”
他为什么要这样误会她,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他在她心里都有着位置,绝不会把他当成一个乞丐。
周景瑜还要回写字楼加班,最近加班是常态,想快点结束这件事情。于是,清亮眸子望向莫汉成,认真问他,“那在你的心中,有何好方法?”
一句话,立刻就改变局势,就像他成为上司,她是小职员,在向他请教方法。这样的一句话和语气,很给莫汉成面子,如果她的表情能放得甜一点,微笑也甜一点,她可以立刻从强势女人,成为一个需要依偎男人的小女人嘛!
莫汉成笑得奸诈,眯着的眼眸像天边寒星,钉进周景瑜眼晴,目光太过专注热辣,周景瑜的心发慌,口干舌燥。
他不说话,用手指了指他的脸颊。
周景瑜愕然,瞪着他。
莫汉成更加得寸进尺,刚才只是指了一边脸颊,现在左右脸都指了指。
周景瑜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她抓过水杯喝了一口水。
她不能直接拒绝莫汉成,只能婉转地,“换过另一个更好的方法。”
莫汉成凉凉开口,“没有比亲吻更好的解决办法。”
这不是在变相逼她接受他的追求嘛!
她苦涩笑了笑,心酸问莫汉成,“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们不再有可能。”
莫汉成吸口冷气,凝定周景瑜不动。
很久,他牵唇,“我要一个理由。”而且,她给他的这个理由必须具体,明确,让他知道她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就算是她说不爱他,这个理由也太含糊,他得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不能再继续爱他!
连需要她的一个理由,都这么强势,周景瑜再次苦笑。
她站起。“好,我们约个时间。”
想不到她答得这么快,这么坚决,这让莫汉成惊到。
她拿起手袋转身走开,莫汉成眼晴的亮光熄灭,忍不住哑声在背后叫她,“你真的能给我这样一个理由?”这个理由能强大到让他不能拒绝,让他停止追求的脚步,让他不能再找回她?
周景瑜回过头,内心凄酸。“我希望这是个不错的理由。”是个可以让莫汉成不再追她的理由,让她的内心不再被困扰,得到一点宁静。
她走出餐厅,就立刻给朱烟电话。
她到朱烟公寓找她,朱烟见周景瑜这么急,就问,“怎么回事,三更半夜过来跟我约会?”
周景瑜直接进入正题,“你以前手上做过一个女人节目,现在能给我这个节目的带子吗?”这些女人的年纪在三十到四十岁之间,节目访谈这帮女生群体的生活状态,她们的情感以及工作。
朱烟莫名。“好几年前做的节目,现在要找,要费一些时间。”
周景瑜急问,“在哪里?”
“电视台的资料室。”
周景瑜抓过沙发一件外套递给朱烟,“我们现在就去找。”
“现在?!”朱烟看看墙上壁钟,看看周景瑜,周景瑜的神情带着一种少有的庄凝,严肃。
两人走到电梯,朱烟狐疑看向她,“这个带子对你很重要?”就算周景瑜跟客户谈项目,也用不着这种资料吧?
周景瑜没有答,整个人无力靠向电梯墙。
用了三个钟,终于找到带子。
周景瑜拿着带子,脸上是苍茫,目光呆滞。
朱烟担心,用肩膀碰碰她。“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周景瑜把带子拿好,送朱烟回家,不语。
这个带子交给莫汉成,以他的聪明不会看不懂里面内容,不会不明白周景瑜想要跟他说什么。
爱情是可笑还是太残酷,过了十年,她还得清算以前那笔爱情旧账,亲手结束这场感情,终止莫汉成的脚步。
周末,有半天假,星期天下午不用到写字楼,她再次把莫汉成约出来。
天空高远,云很薄,秋风萧瑟,山顶玻璃餐厅的四周枫树叶子金黄,美得一塌糊涂。
地点是周景瑜选的,这样的地方,美得让人不会被心事围困,只会欣赏风景。
周景瑜提前过来,她在山顶眺望山下,莫汉成从车上下来,眉宇略略紧锁。那天周景瑜的话让他记在心,不知周景瑜在耍什么花招。
而且,周景瑜这个人太呆板,也正经,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那么她对他给出的理由,一定在某种程度可以说服他,或者,让他对她死心。
周景瑜看着莫汉成一步一步沿着石子路朝她走来,他一只手放进短版风衣,长围巾随风动了动,周景瑜的心也动了动。
午后的阳光这么暖和,明媚,周景瑜却眼晴酸。
她双手支着下巴,目光柔柔看着莫汉成,不放过他每一秒钟,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尖,让她有片刻质疑自己这个决定,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
莫汉成坐到她对面,不打招呼,也不说话。
他的脸色平板,只有眼底闪烁着一丝惊惧,像是在等着周景瑜处决他的爱情去向。
周景瑜把带子拿给莫汉成,用平板电脑开给莫汉成。
一个钟过去。
两个钟过去。
三个小时过去。
太阳慢慢从头顶斜到山的另一边,阳光在枫树叶子上跳跃,在莫汉成脸上停住,然后,阳光又移开了,洒到他的身侧,之后,阳光让他的身影成了影子,匍匐在地。
从头到尾,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六个小时,太阳已经沉了一半,只在山尖隐隐约约看到半边,带子内容也放完。
莫汉成仍不说话。
周景瑜胸口难受,开始抽烟。
莫汉成复杂看她一眼,从她手上拿过烟,放进嘴里。
周景瑜再点另一支烟,莫汉成深深凝着她,仿佛今天认识周景瑜另一面。他说,“你是在告诉我,我要的感情,你给不了?”
“是。”周景瑜别转脸。
莫汉成抽一口烟,“你可以告诉我这个事实,为什么要给我看带子?”片子是女人的生活情感状态,有几个经典例子就是她们经历过情感创伤之后,到了三十岁,她们的爱情就呈现多样化,二十岁爱就要爱得疯狂轰轰烈烈,到了三十岁,却不是这样,有的选择细水长流的陪伴,有的选择没有爱情,有的选择结婚,结婚对象不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却是最合适的人。
周景瑜对莫汉成苍白笑了一笑。“因为你太固执,认为你一定能用你的热烈疯狂追求打动我。”黯然说下去,“你最近下班都出现在周氏大厦附近,你不相信每天送花,一天天都给我送花,会有女人不被打动,总有一天我会抱着你的那束花从写字楼出来,把花拿回去,朝你飞奔过去。”所以,对莫汉成这样倔强的人,她得给他看证据,给他看带子,让他相信,这个世界上,不是他这种热烈爱情,才是爱情的唯一模样。
“你在楼上窗户偷窥我?”他的脸色冷下。
周景瑜苦笑。“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这么急于想要得到她对他的感情回应,急于想要她以同样方式,热烈投向他怀抱。
莫汉成很久都不说话,烟抽得凶。
过了好一会,他深沉眸子像无穷无尽海洋圈住她,嘴角一扯,“你这样的选择对我不公平。”他想要这么热烈疯狂的爱情,她给他不就可以了?
可是,她给不了才是问题。
周景瑜脸色灰白。“你的要求,对我也不公平,”她说,“你想要的爱情模样,疯狂热烈不顾一切,爱得仿佛世界末日,燃烧自己也燃烧别人,你爱得热烈,我也回以你的爱,对你爱得疯狂,充满热情与活力,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停了停,心揪紧,还是把话说下去,“可是,这个爱情模样,是我二十岁的爱情模样,我在二十岁的时候,就以这个样子这个姿态去爱你,眼晴里看不到别的男人,只看得到你,我对你笑对你大笑,你给我做的一点小事情,对我说鼓励的一句话,我都开心好几天,好几天都兴奋得睡不着,你对我笑一笑,我都很久没有忘记你这个笑容,你的一点一滴一个神情一个表情都能让我回味,让我的心激烈跳动,能在我的心上激起巨大强烈的回响。你不用对我做什么,大学放课到事务所看见你,都让我觉得高兴,觉得幸福。但是,现在我已经是三十岁,你不能要求三十岁的我,装着一颗二十岁那样充满活力的心,热情四溢去爱你。”
莫汉成又是抽烟,沉默了好一会。
两人之间流淌的可怕寂静,让周景瑜揪痛。
又是过了很久,莫汉成站起来。“我知道了,三十岁的周景瑜不适合我,她想要温柔的爱情,爱得不太多,也不太少,刚刚好。”他嘴角牵起讥诮,“可是,这种爱情对我来说,像白开水,太没有味道,让人没有激情。”
第72章 两个爱情笨蛋
周景瑜没有回应莫汉成的嘲讽,她按熄烟,准备回去。莫汉成感到受伤,身上竖起刺,刺向周景瑜,“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生活上那么多男人,如果条件允许,都要娶一个十八岁的姑娘。”盯着周景瑜,残忍说下去,“不是十八岁姑娘太容易得到她的人和身体,而是,她们有一颗年轻的心,不论多少岁的男人,都喜欢她们的青春热情与活力。”
周景瑜没有说话,往山下走。
莫汉成站在她身后,路边灯光溅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显得迷惘。
这就是莫汉成跟梁承跃对待爱情态度的不同,莫汉成在爱里受伤,就会刺向周景瑜,无形中把早就浑身伤痕的她越推越远。只有梁承跃,他在爱里受到伤害,不会回刺周景瑜。
他的爱太热烈太利,梁承跃的爱是温润,只有温润温柔的爱意,才能包容一颗心早就千疮百孔的周景瑜。
周景瑜就要走到山底,她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毛线,表情空空,从她后面看过去,让莫汉成第一次从周景瑜身上感受到这样一种气质,那就是沧桑。他爱的女人老了啊,他的心被扎,吼她,“我的要求很简单,我下班回来,你打开门看见我,朝我扑过来,双手紧搂着我的脖子,整个人贴上来,朝我欢快大笑,就这样的要求,这么难吗?”就真的做不到?
他这个要求真是太自私,太霸道!
周景瑜那么晚跑去电视台给他找片子,那么详细认认真真告诉他,他们两个人的差距,到现在,他竟然还能问出这种话。
她当然是做不到!
也不可能做得到!
他的爱热情奔放和张扬,而这十年里,周景瑜的爱转为内敛。
二十岁,她对待爱情与爱人,就是这么热烈,看见他,真的会冲上去抱住莫汉成不放。如果不是这么热烈飞蛾扑火,也不会趁他喝醉带他回来,跟他睡了,还瞒着家人跟他结婚。她爱的行为也很疯狂,她带莫汉成回去睡那晚,拍下他们在床上的录像珍藏,这件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而现在,如果两个人是恋人,她只会微微笑,轻轻走过去,轻轻抱了抱他,心里感到高兴,但脸上不太会喜形于色。
他讽刺,“你真的是一个老女人了。”
老女人?
他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让她更加苦涩?
其实,她在百忙之中,找出时间跟莫汉成详谈,让他不要再追求她,也是她爱他的方式,不希望他越来越陷进去,这样他会更加受到伤害。他送花过来,她大可以收下,然后不找他,也不联系他,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觉,或者,等他追了她很久,她才找他出来,告诉他,他们两个不可能。
可是,这两个方式,都只会让莫汉成更加受伤。
周景瑜缓缓回过头,把残酷真相告诉莫汉成,“我告诉你那么多,其实一句话就可以总结,那就是,你爱的我,是二十岁的我,不是现在的周景瑜。”
莫汉成的呼吸一断,不能理解周景瑜这句话。
周景瑜的眼晴特别亮,灯光在她的眸子跳动,像一点爱的火花,但很快就熄灭。她认认真真告诉莫汉成事实,“你爱的是二十岁的我。”
可是,每个人只有一次二十岁,她回不去。
莫汉成漆深眸子凌厉凝着周景瑜,周景瑜待在职场太久,连替他分析感情路线都这么清楚,明明白白,有条有理,让他惊骇,不能置信。
天,他爱的是那个二十岁扎着马尾的小女生?
没错,他就是想要周景瑜做回二十岁那个自己,那个热情,灵动,欢快,张扬的周景瑜,那个爱他,大胆到敢他带回去,上了他的小女生。
往另一个角度说,他在国外待了十年,在他脑海里恨得咬牙切齿的周景瑜,也是她二十岁的模样。整整十年,在他脑海里的周景瑜,永远只有二十岁。
如此一来,他爱的是以前的周景瑜,也不是没有可能。
杜拉斯那本书《情人》,把无数人迷倒的,是因为男人对女人的爱情,他的爱情就像是他对已经白发苍苍,六十岁的女人说的那句话,“很多人都爱你美丽年轻纯真的样子,我却更爱你现在被岁月摧残的容颜。”
这样的爱情,生活上是有,却很少。
空气稀薄,沉重起来。
周景瑜回到车上,莫汉成呆了很久之后,残余的理智终于叫醒他,他跳到车上,以箭的速度超过周景瑜回到公寓,翻箱倒柜找十年前的周景瑜。
他要找出十年前周景瑜的照片,让自己的眼晴确认,他爱的是不是二十岁的周景瑜。
他瞪着红血丝眼晴,一双手因为愤怒不停翻着公寓,整个公寓屋顶都要掀起了,可是,找不到有关十年前周景瑜的一丝痕迹。
他们虽然结过婚,可是关于周景瑜的东西,他一件都没有留下,离婚那天,他拎着他的行李箱就走了。
真相让莫汉成不能接受,公寓找不到,他砰地摔上门,飞车去找周景瑜。
他再次的砸门,让周景瑜喝令保安,他们这次要是不把他带走,明天她就会投诉他们。
保安过来强行把莫汉成带走,周景瑜松口气。
她的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莫汉成阴狠语气从电话传来,“如果你不开门,我就在楼下鸣喇叭,我想周大小姐,应该不会希望我们两个一起登报是不是?”
简直是流氓的行为!
周景瑜气得咬牙,给保安电话,“让莫汉成上来。”
莫汉成像只兽一扑进周景瑜寓所,立刻把周景瑜推到一边,翻天倒海在她的房间找相册。
周景瑜被他的可怖模样吓到,怔怔看着莫汉成在每个房间扑来扑去。
相册她不放在书房,也不放在卧室,也不是书叠起成为一面墙的书柜里面,莫汉成对周景瑜咆吼,“你的相册!”
周景瑜这时已经知道莫汉成想干嘛,既然她告诉莫汉成真相,他也想亲自用自己眼晴看清,他爱的是不是十年前的自己,她帮他。
因为,她不想让莫汉成迷糊,以为他爱的是现在的自己。
她走到储物室拿相册,莫汉成一双眼晴都喷火。
相册这样带着记忆的东西,就这样随意丢到储物室?!
对周景瑜来说,她不想看到相册触景,回忆以前的事情。
她把相册拿给莫汉成,莫汉成找到周景瑜大学时期拍摄的照片,他一张张看着,脸色越来越冷,渐渐的,冷结成冰,把他冻住。
相册里十几二十岁的周景瑜,一头乌亮长发,不是扎着辨子,就是马尾,脸上的笑阳光甜美,青春洋溢,一双眼晴,生机明亮。
没错,他想要的女人,就是这么盈动,活泼,笑得肆意张扬,尤其是圆溜溜两只眼珠子,黑得透亮,热情在眼珠子里流淌,连眼睫毛都沾着俏皮。
莫汉成一颗心沉到谷底,把相册看完,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他踉踉跄跄走开,没有对周景瑜说一句话,更不用说看她一眼。
周景瑜明白,他爱的女人,不是现在的她。
莫汉成像是不带眼晴,走到门边撞到门框,砰,闷重的响声传进周景瑜心里。
周景瑜不放心,叫他,莫汉成连耳朵也不长在身上了,没有听见。
周景瑜更加担心,抓起外套就冲出去。
莫汉成要把车开走,她抢在他前面,跑到驾驶座。
“我来开车。”他现在没有了眼晴也没有耳朵,他开车也不会认到路,她不希望他的车在路上出什么事情。
经常听人说,爱情要讲缘分,缘分其实就是指时机,在对的时间爱上对的人。
周景瑜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拿眼看莫汉成。
他紧闭着唇,绷着脸,一言不发。
莫汉成神魂俱荡,无法接受,他爱的是二十岁的周景瑜。
车子就要到他的公寓,莫汉成终于出声,声音从冰冷雪地挤出来,特别喑哑。“停车。”
周景瑜停车稍慢一点,莫汉成吼她,“我让你停车!”
车在路边靠停,他下车,看也不看周景瑜,把她丢在外面,走进一家酒馆。
过了半个钟,莫汉成没有出来。
一个钟,莫汉成也没有过来。
他在里面待了一夜,周景瑜在外面车里坐了一夜。
街道的行人越来越少,渐渐的,到了清晨五点,街道开始有一些早起工作的人们。
秋天的早晨有霜,车前玻璃也凝了一层薄薄的霜。
周景瑜没有烟了,下车到路边买,这时酒馆传来吵闹,夹着女生受惊的尖叫,酒杯摔碎的尖利声音特别脆,周景瑜猜想里面有人喝酒耍酒疯打起来。
买完烟,一支烟还没有抽到一半,才猛然想起,会不会是莫汉成!
她跑进去,莫汉成抓着一个女生,“你去整容,去整容,整容回到二十岁!”一边说,双手紧紧抓着女生肩膀猛烈摇晃,像是要把她捏碎。
太大的力度,让女生肩膀疼,摇得她的头也要断了,服务员在旁边要拉开莫汉成,拉扯间,莫汉成跟别人撕打在一块。
周景瑜奔过去,踩着地上酒杯碎片,拉过莫汉成,连气也生不了,声音柔和劝他,“天亮了,我们回去。”
莫汉成见到周景瑜,仿佛她就是解酒药,一下子清醒了似的,她的身影往他的胸口扎。
“我们走。”周景瑜扶着莫汉成。
她的声音让莫汉成胸口一震,用力把她推倒,周景瑜撞到酒桌,酒桌上的酒瓶哐当掉在地上,旁边女生又是一阵尖叫。
周景瑜撞到桌角,额头被割到。
女生白着脸,尖声道,“啊,你流血了!”
莫汉成却像没有看到周景瑜额角受伤,大步上前,拎起周景瑜,粗声怒吼,“我也在流血!我他妈十年来就对一个女人上心,你有什么资格告诉我,我爱的女人不存在,她生活在十年前!”
他眼晴炽热锐狠的怒意,烫到周景瑜。
她说不出话,服务员叫来保安,要把周景瑜带走,给她包扎额头。周景瑜转头对他们说,“给我一个包厢,”语气断了断,停了一秒才继续说,“帮我把这个男人带到包厢,不管里面发生什么,听到什么声音,你们都不得开门。”
这种古怪要求,服务员不敢做主,叫来领班。
领班担心出危险,周景瑜说,“放心,不会出人命。”说完,迅速写一张支票递给领班。
开的价那么高,又有周景瑜这句话,领班用眼神示意服务员,给周景瑜一个包厢,让保安强行带莫汉成进去,锁上门。
周景瑜在包厢坐好,特别镇定,脸色从容。她跟莫汉成说,“现在,只有我们俩,你把失意发泄完,就去洗把脸,做回你以前的自己。”
莫汉成如鹰的冷厉目光剜着周景瑜,周景瑜见他没有动手,站起来,拿起一瓶酒就往桌上砸,酒冒着泡泡四处飞溅,她像没有感觉到脸上沾着酒花,比莫汉成刚才还凶狠,眼前见到的东西都被她狠狠砸了,被椅子砸掉的电视嘶嘶飞出火光。
她的狠劲越过莫汉成,倒让莫汉成镇定了。
他没有再发酒疯,而是冷冷问她,“你在做什么?”话里充满寒意。
周景瑜抹去脸上酒渍,抬起头,迎向莫汉成阴厉目光。她平静答,“看见我砸东西是不是觉得很可笑,你砸东西发酒疯也会是这么可笑,我想你不会让自己变成这么可笑的人。”
是的,看到周景瑜这样狠砸东西,他觉得这不是一个成年人的行为,太幼稚。
周景瑜有一点了解他,他这么骄傲,不会让自己的形象这么冲动可笑。
周景瑜的声音空洞,“既然觉得你刚才的行为可笑,我们走吧,天亮了,”她拿车钥匙给莫汉成,“这是你的钥匙,车停在酒馆的右边。”说完不再看莫汉成,踢开地上玻璃碎片,大力打开包厢的门,头也不回走了。
她截停一辆计程车,回寓所。
等莫汉成走出酒馆,已经不见周景瑜。
周景瑜回到公寓,冲澡,洗去额角血迹,伤痕不深,没有关系。她煮咖啡,灌了两杯黑咖啡,七点半,车平稳从停车场开出来,开到周氏集团。
还没有同事过来上班,她是最早一个。
路慧珍也比平常早,八点钟到写字楼,见周景瑜办公室的门开着,她走进去,问她,“这么早?”
“是,”周景瑜从桌上一沓文件抬起头,看了看手表,对母亲微微笑,“你也很早。”
路慧珍深意看周景瑜一眼,在周景瑜办公室坐了一会。
她睡不着,主要是集团现在整体业绩下降,她需要一门利益的联姻,可找不到合适人选,而且,她也老了,想有一个接班人,然而,周景瑜现在的官司与在集团被排斥的处境,她不能现在就让周景瑜坐上她的位置。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更需要周景瑜在工作上好好表现,做出业绩,让集团高层对周景瑜改观。
路慧珍思来想去,跟周景瑜说,“景瑜,你在事业上要有新的突破。”开拓新的业务,新的市场,有了好成绩,这样路慧珍可以把这当条件,找到更满意女婿,因为,既是利益联姻,对方家族也会看周景瑜的能力。而且,如此一来,周景瑜以后坐上董事长位置,在集团受到的阻力就没有这么大。
周景瑜一怔,看向母亲。
路慧珍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以后不是周星华而是周景瑜坐她的位置。她站起,再次跟周景瑜说,“你认真想想,尽快给一个构思给我。”构思,即周景瑜想到做什么生意。
从路慧珍的眼神中,周景瑜知道,这个生意,必须带给周氏巨额盈利,而且,不是在周氏原来已有的业务上争取,而是另辟新路。
周景瑜没有明白路慧珍这个用意,以为是集团生意业绩不如意,母亲让她打起精神,多放些心思在工作上面。
莫汉成没有再送花过来,助理觉得意外,一天都在瞄向门口。
周景瑜见了,觉得好笑。
她走出去,敲敲助理桌面,助现立刻跳起来,急忙埋头干活,把堆积一早上的文件跟函件整理拿给周景瑜。
周景瑜倒没觉得失恋,反而是助理觉得失恋似的,不再收到花,助理一天都没有精神。
调整过的化妆品重新投进市场,周景瑜以为能喘口气,母亲把她叫过去,把报纸递给她。
新闻报道,消费者买了一款手机,手机电池爆炸,而这款手机的电池,就是周氏跟名峰集团合作项目,那家工厂生产出的电池。
路慧珍神情凝重。“这已经是第三起报道这款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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