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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深爱成灰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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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带回我的公寓带去哪里?”
周景瑜瞬间喘不过气,脸色苍白。“你说什么?”
周景瑜脸色忽变,吓到蒋空绕,语气比刚才稍微减少怒意。他耸耸肩,“我只是说,你的闺蜜昨晚是住在我的公寓,不是我睡了她。”
“不是这句!”周景瑜飚着话。
蒋空绕吓了一跳,看了看莫汉成,又看了看周景瑜,一脸无辜。“我刚才就是这个意思啊。”
“不是这句!”
蒋空绕摸不着头脑,眼神向莫汉成求助。
莫汉成置身事外,面无表情。
蒋空绕转回头对周景瑜,无奈,“我真的没有对你闺蜜动手动脚,本来想给她开个酒店房间,可是他妈的,我上班累得像条狗,只想回去休息,干脆带她回我的寓所。”
蒋空绕越解释场面越僵,周景瑜头皮慢慢发麻。她问蒋空绕,“昨晚不是朱烟送我回去吗?”
蒋空绕古怪瞅了瞅周景瑜,“你精神不正常吗,她跟你醉得像烂泥,我送朱烟,莫汉成跟你勾肩搭背走了。”
老兄,一定要用勾肩搭背这个词吗!
周景瑜的心崩塌一般,惊骇到很久说不出话。
蒋空绕见她这个模样,反而起疑,转脸问莫汉成,“你昨晚跟景瑜妹子睡了?下次不要睡她太用力,不然你看她现在这副样子,三魂不见两魂——”
莫汉成冷着脸,又是一块茶点砸向蒋空绕。
不等周景瑜从震骇中回过神思,耳边的蒋空绕劈声叫嚷,“妹子,昨晚你们也太激烈了吧,你的嘴角都被莫汉成吻破了,妈的,你的脖子都是吻痕!”四周空气迅速被抽走,气压低下,蒋空绕不懂看两人眼色,怪里怪调揶揄着,“哎哟哟,你们两位,真是干柴跟烈火,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早上周景瑜换了干净的圆领衬衫,露出脖子。
周景瑜一听,脑袋轰轰响,腾地站起,脸色刷白。
站起来了,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激烈,又讪讪坐下,脸色惊疑不定。
好一会,她才晓得跟蒋空绕回话。“你别瞎话,我们没什么事。”
“我们?”蒋空绕抓着机会,继续打趣两人,谁叫一早上,就被这两人呼喝,他笑得诡谲,“我们是指你跟莫汉成吗?看你叫得多亲热啊?”
周景瑜说话结巴,支吾半天,也没能把话说清,抓过蒋空绕水杯大喝一口,说,“我只是摔倒。”
蒋空绕听了,哈哈大笑,戏谑目光扫向莫汉成,对他说,“景瑜妹子这跤摔得真大步伐,直接倒进你怀里,撞破嘴唇是不是?”
周景瑜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紧张的她神经会断掉。
她跟蒋空绕说,“你还是去跟朱烟解释一下,她的脾气有些火爆,再说,她身上只穿着内衣,当然很难相信你对她——”
蒋空绕生气打断她,“我说了半天,你还是以为我睡了她?”
宿醉让周景瑜头疼,语气也没好到哪去,“那你干嘛脱她衣服!”
“不脱衣服她怎么睡,一身酒味!”
周景瑜触到心事,气得回吼,“所以,别说我跟莫汉成睡了,今天早上醒来,我是穿着昨晚满是酒味跟吐了一身污渍的衣服醒来!”
蒋空绕像没听到周景瑜辩解,目光放在她的手上,是中袖袖子,看得到她手臂淤痕,语气更是戏谑,“想不到莫汉成有这爱好,你们昨晚车震了是不是,莫汉成也太不怜惜花草了,弄得你全身都是淤痕。”
周景瑜的头都要炸了,眼前一黑,口干舌燥。
她丢下话。“我不管了,你去跟朱烟解释!”
她摔门出去,坐上车,准备离开这让她心惊胆颤的现场,蒋空绕嬉皮笑脸凑过来,不问过她就坐进副驾驶座。
周景瑜冷着脸,正要说话,蒋空绕放下车窗,探头出去,叫远远站着等车的莫汉成。“过来吧,在我面前不用跟景瑜妹子装得陌生,你们昨晚都车震了,今天早上你的车放进维修厂,也是因为昨晚震坏车了吧?”
说话能尊重她一点吗!
左一句车震右一句她跟莫汉成睡了,让周景瑜精神绷得像弹簧。
蒋空绕不看周景瑜越来越黯的脸色,继续招呼莫汉成,“过来啊,叫景瑜妹子搭我们一程,难道是生气我占了副驾驶座,得,我给你让位跟景瑜妹子恩爱,我坐后车座——”
不等蒋空绕把话说完,周景瑜大喝,“下车!”
她愤怒冲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拽蒋空绕下车。
蒋空绕抓着车顶,一定要蹭车回酒店上班,不愿在这上班高峰期在路边跟别的上班族等车,计程车很久都不来一辆,当车来了,又是满座。
周景瑜出了蛮力,对蒋空绕又拉又扯,莫汉成远远瞪着她,胸口越来越堵。
周景瑜为什么这么激动?
还不是因为蒋空绕说她跟他睡了。
莫汉成一只嘴角斜了斜,溢着冷笑与轻蔑。
十年过去,想不到这个女人,如今学会装模作样!
十年前,深夜随随便便带他回她的公寓。
现在,只不过是一向玩世不恭的蒋空绕取笑她跟他几句,她就受不了了?
真是可笑。
女人最让人讨厌的品质是什么?
是装模作样,装腔作势,说话扭扭捏捏。
堵气般,莫汉成走过去,黯着一张脸坐进后车座。
见周景瑜还在跟蒋空绕奋战,要让他下车,莫汉成阴森森的话传来。“还不开车,是要让大家都迟到吗?”
得到莫汉成站在同一阵线,蒋空绕来了精神,甩开周景瑜,坐到驾驶座。
周景瑜气结,只好回到副驾驶座位。
一路周景瑜跟莫汉成沉默。
蒋空绕喜欢热闹,叽叽喳喳说了一堆,没有人搭腔,见景瑜在对他生气,他收起玩心,对周景瑜眨眨眼,好意地,“妹子,别不信我的话,我经手过很多女人,知道男人跟女人是怎么回事,就算莫汉成这只大灰狼不承认,你可以去医院,昨晚有没有接过吻,以及有没有被莫汉成睡了,都会得到答案。”
蒋空绕的话再次让周景瑜脸色惨白。
让她害怕的是,不是莫汉成睡了她,而是,她主动睡了莫汉成!
不是没有可能。
十年前,就是她主动睡了莫汉成。
周景瑜的头疼要炸碎她的脑海,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十年前,她是愿意跟莫汉成睡觉。因为她爱他,想跟他结婚,做他的妻子。
十年后,她的个性绝不会再对他回头。
而且,如果昨晚是她主动睡了莫汉成,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更差,更廉价。
虽然他们两个人不再可能一起,可是爱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还是很在乎在你心中的形象,还是很介意,有没有在你面前露出狼狈。何况,昨晚她要是真的主动拔光莫汉成衣衫,强行睡了他,这不仅仅是狼狈,而是此生在莫汉成面前最大的出糗,丢脸。
别的女生在男人面前这么矜持,羞涩,滚床单事情都是男人主动,可是,十年她强行睡了莫汉成,十年后,她又是这样。
周景瑜皮肤一阵阵麻,直到蒋空绕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蒋空绕问,“到你公司了,还不下车?”
周景瑜勉强问,“那我的车呢?”
“莫汉成今天没有车,借我们开一天嘛。”蒋空绕嘻嘻笑。
周景瑜没有面目看莫汉成,想不答应,可蒋空绕一定会磨着让她同意,这样她要说更多话,她没有力气了,只好答应,一边说,“那你顺路送我回公寓。”
从上车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过周景瑜的莫汉成,从后车座冷冷扫了扫她。
蒋空绕虽然困惑,但见周景瑜神色不好,也不再说什么,直接把车打转方向盘,开向周景瑜所住的高档小区。
周景瑜一回到公寓,扑到镜子前,胆颤地认认真真看着自己身上那些淤痕,真的像蒋空绕所说,跟莫汉成车震造成的?
她对昨晚没有记忆,但蒋空绕说他经手过那么多女人,不会看错。
他的话被周景瑜放在心上,盯着破了的嘴角,脖颈带着粉红浅色血没有散开凝在一起般的痕迹,好像是吻痕,痕迹像被对方舌头封住,牙齿留下印迹,但想了想,又不像。
因为,周景瑜一生,除了十年前跟莫汉成睡过一觉,对于吻痕以及技术并不太懂,更加看不明白。
其实她并不懂得怎么亲吻一个人,吻技不怎么样,昨晚还是莫汉成热烈回应她,她的嘴角才会被吻破了,脖颈才会留下那么炽热醒目的亲吻痕迹。
她回来是为了换高领衣服,遮住手臂以及脖子,脖颈还有几个痕迹遮不住,她直接从抽屉找来创口贴,对准这些印痕贴上去。
蒋空绕的话让她想到,不能让集团同事看到这些痕迹,不管是不是真的吻痕,被同中看到,她的流言跟八卦更加不堪。
回到集团,助理进来跟她汇报行程,提醒她下午要接见莫汉成。
周景瑜心神不宁,她跳起来。“行程改到下个星期,”一想,不行,名峰项目已经开工,有许多准备细节她要跟莫汉成两人见面商谈,不能等到下个星期,她头疼说,“改到后天。”后天,嘴角应该差不多好了,脖子伤痕也快要消了。
助理看了看周景瑜,在周景瑜身边一段日子,也知道名峰这个项目很赶时间,但周景瑜既然说改时间,她不能过多再问,只能应一声关门出去。
下午四点,助理敲门进来,脸色犹豫。她说,“莫先生亲自打电话过来,问你为什么现在还不去他的公司,他在那里等你。”
“早上你通知他的秘书,我改时间了吗?”周景瑜从文件中抬起头问。
“说了,现在是莫先生亲自打来电话。”连助理也一头雾水,她早上分明通知莫汉成秘书,行程改到后天。
周景瑜料想莫汉成不会因为私事干扰工作,他叫她过去,绝对是谈公事。
虽然她不是百分一百了解莫汉成,但论起工作态度,他敬业严谨。
这样一想,周景瑜脸上的惊惶抹去,打起精神,拿了名峰项目资料前往恒远公司。
莫汉成一直站在办公室窗前,看到周景瑜汽车开进视野,仍拿不定主意,是不是不该现在叫她过来?
秘书是有通知他改过时间,可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对周景瑜动摇,昨晚纯粹是一个失误,他要正常跟她见面,洽谈项目事宜。
失误这个词并不陌生,不只是他,男人也有过跟陌生女人睡一觉,醒来各奔东西。而他,跟周景瑜只不过有过一个无法注明清晰含义的亲吻。
但是,蒋空绕早上那番话,不只吓到周景瑜,也让莫汉成倒抽口冷气。
虽然周景瑜看不懂脖子是不是吻痕,可是莫汉成不会看不懂,他昨晚竟然吻了她的脖子,而他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以为只亲了周景瑜嘴唇。也没有注意到,吻破她的唇角。
这两个细节,让莫汉成暗暗吃惊。
这意味着,在昨晚,他有过意乱情谜,短暂动过心!太热情太用力!吻了周景瑜脖子却不知!
如果不是半中周景瑜呕吐,让他回到清醒,情况真是不堪收拾……
秘书通报周景瑜到了,莫汉成脸上神情更加漠然,没有一点温情。
他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周景瑜进来,坐到对面,公事公办说起项目,莫汉成抬眼,忽地看到周景瑜脖子,那几块创口贴,神情阴郁。
见他没有答话,周景瑜也抬头淡漠看了看他,问,“你对选择开工厂的厂址有别的看法吗?”
莫汉成目光冷峻,答非所问,指着她脖颈问,“这是什么?”
“创口贴。”周景瑜极力不想起昨晚的尴尬与丢脸,镇定迎视莫汉成目光答。
莫汉成冷厉视线慢慢锁着周景瑜,圈住她的脖劲,阴恻恻出声,“我知道是创口贴,我问的是它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她的脖子,刚好封住那些吻痕!
记不起昨晚主动跟他亲过嘴,他不想计较了,现在,她是在干嘛!
用创口贴对昨晚亲嘴留下的痕迹毁尸灭迹吗!
第50章 请给吻起码的尊严
创口贴为什么会在这里?
周景瑜黯然。
她的生活与工作已经够水深火热,当然不想这些似是而非的痕迹让同事对她八卦。
见她沉默,莫汉成以为她是对昨晚亲嘴留下的吻痕装模作样遮住,强迫自己一口怒气压下,把目光转到窗外不再看她。可是,还是无法忍下,他弹起来,隔着办公桌,视线直直瞪着周景瑜,“我说女人,过了十年,你的变化怎么就这么恶心呢?十年前你还敢厚脸皮承认跟我睡了,现在,你倒变成矜持的良家妇女,用胶布把这些痕迹可笑地封住!”大手撑着办公桌,倾过身咬出轻蔑,“十年前你做的事情不是很开放吗?”
关于昨晚事件这个话题让周景瑜精神紧张,她不能再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于是,她的脸上是坚毅,语气正经公事化,听不出一点别的感情。她说,“现在是上班时间。”
这风轻云淡的话里带有的威力让莫汉成一双手握成拳,慢慢从桌上收回,整个人坐好,示意周景瑜对刚才项目内容继续谈下去。
不然呢?
周景瑜的话里很明白告诉莫汉成,现在是上班时间,上班时间当然是谈公事。
莫汉成再次见识周景瑜处事不变的冷硬心肠。
他的话就这样被周景瑜淡漠截断,话跌进胸腔夹着怒意翻涌,无法吐出,脸色黯得难看,不过周景瑜总算松了口气,只要不再谈昨晚事情,她的精神就不会绷得不能再待下去,要速速离开这里,影响此刻的正常会议。
周景瑜感觉莫汉成在喷着怒火偷看她,可是当她抬起头,莫汉成跟她一样,一副在工作跟她进行名峰项目交谈的正正经经模样,还能就着项目问题提问她。
名峰项目有许多前期工作要做,比如要选厂址,建厂,项目才能投产运转。
周景瑜说了她几个意向建厂厂址,见莫汉成没有回应,她再次问,“对于厂址,你有别的看法吗?”如果没有,她就可以就这几个厂址召开高层会议,跟大家沟通,然后开始建厂。
莫汉成对周景瑜脖颈上贴着胶布封住吻痕无法释怀,他冷冷说,“厂址不能大意,找个时间我们要先去实地考察。”
说完,丢下周景瑜,走到露天走廊透气。
周景瑜以为莫汉成去洗手间,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高度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想想莫汉成刚才一直在偷看她,盯着她脖子的创口贴忽明忽暗的狠厉眼神更让她心慌,她给朱烟拔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周景瑜小声问,“朱烟,要怎么看身上的痕迹是不是被吻过?”
别看朱烟是不婚主义,其实交往过好几任男友,也混在电视圈,对于男女事情,如果蒋空绕是个人精,朱烟也是个人精。
朱烟虽然回到电视台,但情绪还愤忿,一团火,她厉声咆吼,“周景瑜,你这话是让我去检验我身上有没有昨晚被男人亲过吗!”啪,摔上电话。
朱烟误会了。
周景瑜心折神伤,她自己也被昨晚事情弄得疲累不堪,也想对朱烟回吼。
越发想念梁承跃,如果他在,就算没有脸跟他倾诉昨晚丢脸之事,可是跟梁承跃相处,他的亲切和温和让人如沐春风。
朱烟的咆吼太大声,连回来已站在门口的莫汉成都听得到。
周景瑜瞪着手机,特别想给梁承跃电话。
她盯着手机数字键,一直看着,然后,小心翼翼一个个按数字键,每按下一个数字都特别忐忑,下手一次比一次慢,格外犹豫。
停在门口的莫汉成,看见周景瑜按数字键的顺序,是梁承跃的电话号码。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清楚!
梁承跃是周景瑜的辩护律师,也跟她走得这么近,他没有刻意去记住梁承跃号码,这个号码却是过目不忘。
按到第十一个数字,最后一个,周景瑜下不了手,怔怔看着手机。
莫汉成从没有见过周景瑜在他面前出现这种模样,落寞,空寂,忐忐忑忑,做事犹豫不决。
她呆望着手机好一会,脸上忽然扫去犹豫,现出坚决,立刻拔另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了,是医院电话,她在预约时间,想今天去做检查。
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快要到五点,会议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所以约医师在五点半见面。
靠在门口的莫汉成,嘴角深了深,弯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眼晴闪的暗光无法捕捉。
蒋空绕的馊主意,这个女人竟然还记住了,并且想去实行!
莫汉成无法再让会议进行下去,他清咳了声,周景瑜回头,见是他,脸上立刻回到平板,慌忙回到工作状态。
工作期间,是不能开小差的。
她在心里想着,下次绝对不要以这种态度对待工作。
莫汉成鄙夷扫了扫端正坐好回归工作状态的周景瑜,没有温度哼一声,“会议结束了,还不走吗?”
周景瑜恍惚,结束了吗?
她没有心思去回想会议是不是早就结束了,她约了医师,还有事情去办。
她收拾项目资料,跟莫汉成欠了欠身,就匆匆走了。
钻进车厢,就要离开,莫汉成的助手迎面把莫汉成的车开过来,莫汉成跟着出现在公司门口,助手告诉他,车行刚把他的车送回来。
周景瑜的心抖了抖,蒋空绕说车震。
莫汉成这辆车,周景瑜仿佛看到昨晚车震证据一样,受到刺激,立刻开车离开,看也不敢看莫汉成。
她一路开车到医院。
要下车的时候,周景瑜在车上坐了好一会,觉得荒唐可笑又可悲,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就算没有勇气问莫汉成,但不能潇洒地把昨晚忘记让它成为过去吗?为什么还过来医院做检查?
莫汉成也跟过来,车停在远处,连他也不能明白周景瑜此刻这个举动的心境。
周景瑜介意的,不是昨晚他们有没有发生关系,介意的是,又是她主动,强行睡了莫汉成。
十年前,这样的事情她做过一次就足够了。
一生一次,就足够。
十年后,不想对十年前的事情重蹈复辙。
一个女人,还有比这更狼狈的吗?强行睡了一次不爱她的男人,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再发生第二次,又再次主动强行睡了不爱她的人,而且这个男人是同一个。
为了给自己一个交待,为了解开自己心结,查清真相,不再心神不宁,周景瑜下车,一步步走进医院,脸色灰白,身子止不住微微颤抖。
莫汉成把车开过来,停在周景瑜汽车旁边,下车,瞪着医院门口,等了一会,周景瑜还没有出来,他烦躁,脸色阴晴不定。
与其说是烦躁,不如说他觉得被周景瑜的行为深深羞辱了。
她不止拿创口贴贴住脖子吻痕,还到医院检查两人昨晚有没有睡过觉。
此生,如果十年前周景瑜剿杀莫汉成,关掉他的事务所,让他在国内无法待下去,踩碎他的尊严,此刻,她的这番举动,杀伤力同十年前一样,让莫汉成自尊像被人狠狠踩踏,自尊深刻被踩激起对周景瑜的恼羞成怒,恨意重新热烈燃起,滚烫涌进脑海以及全身。
此时此刻,在医院门口的莫汉成,无法再用言语形容他对周景瑜这个女人深刻的厌憎。
就算对周景瑜的厌憎充满全身,让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停留,想立刻滚开这里,可是,莫汉成不走,他要等这个女人出来,他有话要跟这个女人说,而且,要说清楚,要让她清清楚楚明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缓慢,像在莫汉成皮肤上爬行,割过,他冷毅坐回车上,拿出烟,点燃。
不知抽了多少根烟,周景瑜出现在门口,出现在他的车子后视镜。
莫汉成狠狠瞪着后视镜,看着这个女人一步步走下门口楼梯,一步步走过来。
然后,他啪地摔开车门,站在周景瑜面前。
就这么猝不及防见到莫汉成,周景瑜倒抽口气。
莫汉成不给周景瑜说话机会,直接问,“检查完了吗?检查结果呢?医师怎么说?”
一字一句阴冷的话语从齿缝间迸出,看她的眼神充满深切的痛恨,周景瑜黯然,也不作回避。既然莫汉成这样问,她学不会扭捏不奉告,坦诚告诉他。吸了口气,她艰难说着,“没有睡觉,只是亲过。”
莫汉成心脏一紧,妈的,这个女人还真的,真的是去为昨晚事情做了检查!她连对他说句谎话都不可以吗,都不屑吗,为什么不可以说谎这样告诉他,她的身上有淤痕,她是来检查伤口。
被羞辱与愤恨烧着的莫汉成,残酷视线上上下下剜过周景瑜,再问她,“所以呢,你来做这个检查有什么意思?如果医师告诉你,我们昨晚不只亲过,还睡了呢?”
周景瑜苦笑。“如果真是那样,我就确定,一定是我主动强行睡了你。”
还用说吗?
他不爱她,如果发生关系,当然绝对肯定一定是她主动,是她强行把他办了。
这个答案出乎莫汉成意料,也让他震惊不已。
周景瑜下一句,再次刺激莫汉成。她苍白着脸说,“就算昨晚只是亲过,也一定是我主动亲你。”十年前她睡他,是因为爱他,但现在,周景瑜已经把对莫汉成的喜欢放在心底,为了不让莫汉成起疑,她为昨晚她的举动加了一个理由,她说,“我昨晚亲你,是因为我喝醉了。”是的,喝醉,乱亲别人,跟爱无关。真是一个好理由!
她的这些话,以及黯然神情,这说明什么?
莫汉成有刹那晕眩,这说明,她不再是十年前那个主动向他示好,很开心很主动想跟他睡觉的女人!而是,十年后的她,十分不愿意再跟他有牵连,有接触,就为了查清昨晚她有没有跟他发生关系,她竟然过来医院做检查。
她解决昨晚这件事情的狠决手段,居然过来医院检查,让莫汉成大开眼界,深深震憾。
他冷厉的脸上牵起嘲弄,是嘲讽周景瑜?还是嘲笑自己?笑自己居然为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有过刹那动摇与意乱情迷,对她短暂动过心!他真想抽昨晚的自己!
莫汉成连多看周景瑜一眼,眼睛都要瞎了,他把等她出来要说的一番话冷酷告诉她。他没有转弯,没有把话修饰说得婉转一点,直接对周景瑜说,“我没有告诉过你吗?就算你在我面前拔光,我也不会扫你一眼,你凭什么对我这么没有自信,以为我会亲你睡你,还可笑地跑过来检查!”再补一箭,“哦对了,昨晚是你朝我扑过来,你喝酒像个烂泥,双手抓着我,费了一番力气,我才将你推开。”
嫌不够打击周景瑜,再说,“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是因为我推开你,你撞到车窗。”
如刀刃的刻薄嘲讽让周景瑜听不下去,不过,她还是竭力站着。
莫汉成回到车上,刚打开车门,但气不过,转头对周景瑜咬牙切齿。“做为一个女人,你生活了三十年,都不懂得尊重一个吻,给吻一点最起码的尊严吗?”
这话太深奥,周景瑜还没有明白过来,莫汉成火冒三丈迈开大步走向她,大力扯下她脖子的创口贴,丢在地上一脚踩上去,头也不回飞车走了。
创口贴被撕下那刹,疼得周景瑜嘶气。
她回到车上,沉默抽了一支烟,才开车离开。
吻有尊严吗?
周景瑜没有听说过。
而且,她这个爱情白痴,就算昨晚是她主动亲莫汉成,但男人要是对你没有感觉,不会热烈回应,还留下好几个吻痕,嘴角也破了。
她想不到这么深远,只是觉得难受,想回公寓休息,可是,成立新营销团队,她要抓紧时间跟团队成员碰面,商讨化妆品问题。
回集团路上,周景瑜到便利店买创口贴,重新把脖子吻痕贴住不让同事看到,但同事全都走光,走廊空荡荡回响她高跟鞋空洞的声音,她才醒过来,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大家都下班了。
她木然推开办公室的门,加班到午夜。
途中,她再抽一支烟,继续工作。
烟是朋友,永远不会离弃,永远陪伴。
曾经,大学青春年华,她不喝酒不抽烟,一直功课优秀,也没有男女关系混乱这种问题,是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
现在?
她苦笑。
如果没有跟梁承跃分开,她现在可以到律事事务所,跟梁承跃吃宵夜,一条一条马路走下去,还可以说说话。
朋友是这样子的,并不是要对方帮忙解决问题,并不是一定要倾诉苦恼心情,并不一定是要对方分担自己心事,就是这样逛马路,一起看着街道两边的行人与路灯,或者,两人就做在路边椅子,什么也不做,也不说话,两人手上捧着一大杯可乐,咬着吸管喝可乐,也会让怅惘心情趋向于宁静,让人从疲累生活中感觉到温馨。
所以,做人一定要有朋友。
而爱情,讲究太多因素,很多人生活一辈子,也并没有遇到爱情,只是找个人将就着一起,结婚,爱情太奢侈,可遇不可求。
再贵的包包与珠宝,也有一个价。
而爱情,无法给出一个价格,无法明确标价,欢迎大家出售,欢迎各位客户男人女人前来购买。
法国著名作家杜拉斯说,“爱情是疲累生活中的伟大梦想。”
正因为有爱情,才能融解生活里的疲累。
而周景瑜对爱情的感受不一样,她的生活是有了爱情,才更加动荡与疲惫,并不是因为有了爱情,她的生活才没有那么困苦。
但杜拉斯另一个对爱情的观点,让周景瑜很认同。杜拉斯认为,“爱情不会主动送到门口,不会主动走到自己身边,而是必须靠自己去找寻,而且,人的一生,有时候,爱情只有一次,绝对的,唯一的,除了那个人,别人不能替代,也无法替代。”
虽然找来新的营销团队,但周景瑜没有绝对把握,团队就能挽回化妆品在市场上的销售成绩。
压力特别大。
一旦新团队不能挽回化妆品,不止她的团队被集团嘲笑,她更是被质疑能力不够水准,而且还会被高层联合批斗,指责她从外面找回新的营销团队回来是胡来,还更不用说被她屏弃的原来集团团队成员,他们都在等着看她的败绩与笑话。
昨晚留下的印迹还在,全身酸痛,周景瑜一边揉着额角,一边准备明天跟新团队开会的资料,这时,电话尖锐响起。
周景瑜一看是朱烟,不敢怠慢,立刻接通电话。
朱烟的吼声传来。“快点过来,我在那个混蛋的楼下。”报上地址,怒气冲冲挂上电话。
从头到尾,都不给周景瑜说一句话,周景瑜怔怔盯着手机,过了几秒,她才意识到朱烟话里的混蛋是谁。
蒋空绕!
周景瑜心里哀吼,朱烟这个时候跑去找蒋空绕做什么,要跟他火拼吗?
全身都要散架,她还要火速赶去。
到了蒋空绕小区门口,她立刻刹停车,车开得太快,刹车时候车轮摩擦路面,响起的刺耳声音划破午夜天空。
她才下车,另一道尖锐刹车声在她耳边响起,一辆车几乎是与她并排停下。
对方也刹车,火速跳下车,下了车,周景瑜看了看他,两人目光僵硬对视一会,莫汉成率先移开视线,转进小区大厅。
真是冤家!
他怎么会在这。
周景瑜一见到莫汉成就头疼,想打道回府,又狠不下心对朱烟不管,现在莫汉成也过来,明显是站在蒋空绕这一边,怎么能任由两个男人欺负朱烟。
周景瑜硬着头皮走进去,朱烟站在大厅,朱烟才看见周景瑜,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人影从小区树丛后面钻出来,周景瑜急忙后退两步。
孙子!居然是蒋空绕。
蒋空绕见莫汉成过来了,勇气也壮了,站到莫汉成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想不到你真会过来救场,真够哥们!”
莫汉成不想见到周景瑜,一见到她也头大,想不到她会在这里。所以对蒋空绕没有好语气,冷着脸,“说吧,不要废话,什么事!”
蒋空绕哀怨,指着朱烟,“刚才在电话里不是告诉你吗,我下班回来,就看到这个女人堵在我门口。”
莫汉成反应比周景瑜快,他斥声,“所以,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家都不敢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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