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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重生之糜途深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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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女孩子,又岂会知道他对那些女子连最基本的欲望都不能产生。他不想害了别人。一位在部队当心理医生的好友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想帮他。最终,他将十七岁那年的事情告诉了那位好友。
  
  他还记得当时那位好友像看一个外星生物一样的看着自己,对着自己啧啧称奇。原来那个年纪的男生有他那样的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关于梦遗的对象,每个人的情况都会有不同。有的是陌生的女子,有的是同学,有的是朋友,有的甚至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而且是亲人的人还不在少数。朋友说,他的情况完全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根本不必在意。
  
  后来那个朋友经常开导他,他慢慢的从当年那件事的阴影中脱离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何,他还是对女性毫无性趣。他不会认为自己是个同性恋。只要他一想到自己要去碰一个男人,他就会恶心得想吐。最后,朋友很同情的告诉他,他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是个性冷感患者。
  
  得知这样的结论后他并未过多的在意。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件大事。他一个人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不是没想过再次将那个小女孩儿抱在怀里。只是,当他回家想摸摸她软软的头发的时候,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他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疏远了近十年。他不是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他不知道该怎样去亲近她。他只能看着她跟在刑家那臭小子的身后,软软甜甜的声音时不时的叫着一声“文瑞哥哥”,或者是牵着蓝潜的手,在蓝潜不耐烦将她甩开的时候撅撅嘴,委屈的转转眼珠子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跟上去。
  
  面对他的时候,她也只会叫一声“小叔”。从她的声音里,他听得出疏离。
  
  他想,那个两岁不到,只有自己才能在她小小的碗里吃到东西的小女娃已经彻底的将他赶出了她的世界。
  
  蓝正君握紧手里柔弱无骨的小手,这种感觉跟她才出世那会儿,他第一次握着她小手的感觉一模一样。也许,她这次车祸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有了重新亲近她的机会。
  
  送电脑的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军装小伙儿。电脑送到后,蓝正君就将人打发走了,连口水都没让别人喝上。
  
  蓝烟在蓝正君的指导下慢慢的练习着电脑的操作。这些,她都会,可是她现在“失忆”了,得重新学起来。
  
  一个多小时过后,蓝正君将电脑关上。
  
  看着天边的一片红云,蓝正君转过头对着蓝烟轻声问道,“楼下有个小花园,里面有秋千,想去坐坐吗?”
  
  “可以吗?”蓝烟抓住蓝正君的手臂,清瘦的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这些天她都是在病房和复健室里度过的,还没有出去过呢。
  
  “嗯。我抱你下去。”蓝正君的眼里也染上笑意,伸出手臂将蓝烟抱在怀里,嘴角的酒窝深得醉人。
  
  这是蓝烟第二次看见他笑。第一次是在她唤他“小叔”的时候。男人的眼睛很清澈,蓝烟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纯净的眼睛,她无法想象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的主人竟然已经三十四岁了。她安静的靠在蓝正君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一时之间,仿佛感觉到了幸福。
  
  黄昏的阳光是温暖的,也是迷乱的。蓝烟坐在秋千上轻轻的荡着,身后的大手偶尔贴在她的后背上微微使力,将她向前推去。
  
  “小叔,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你以前很懂事也很孝顺,还特别的聪明,尤其是在音乐上面,你很有天赋。”
  
  秋千慢慢的停下来,蓝烟将脚落在地上,扭过头看着蓝正君,“我觉得我现在没有音乐天赋了。”
  
  蓝正君将蓝烟抱起来,往回走,
  
  “不怕。即使你什么都不做,小叔也养得起你。”他这辈子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养着她,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小叔明天就要回部队吗?”
  
  “不回。我后天走。”其实明天晚上有一个例行的会议,他必须回去。可是,说出口的话不知怎的就变成了这样。看来,他要将会议时间挪一挪了。十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利用自己的特权给自己方便。
  
  “那太好了!小叔,我们明天还来这里好吗?”
  
  “嗯。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叔,大爱!亲亲,要撒花喔!




☆、空间

  蓝正君离开之前,将一个月牙形的银牌放到了蓝烟手里。
  
  “是护身符,要带着。”
  
  见蓝烟将银牌戴在脖子上后,蓝正君满意的摸了摸蓝烟的头顶,随后回了部队。
  
  一个月前,蓝正君到西藏做军事考察,特意在大昭寺求来了这个护身符。弯月形状,微微泛着暗色,两面都刻着神秘符号的银牌令蓝正君一下子就想到了在手背上同样有一个月牙儿形胎记的蓝烟。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那个护身符注定是属于蓝烟的。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将它求了来,并请堪布开了光。
  
  回到B市后,他便得知了蓝烟苏醒的消息。高兴之余,他会想,会不会是那个他特愿求来的护身符起了作用。
  
  用最快的时间处理好这次到西藏考察的事宜后,他赶到了医院。看见蓝烟将护身符戴上后,他才觉得安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蓝烟将银牌取下来,对着左手背上的那个胎记比划着。真奇怪,不管是大小还是形状都吻合的不可思议。
  
  蓝烟将银牌和胎记重合,却突然觉得身体发热,有些心慌的蓝烟想立即将银牌拿开,但银牌就像长在她的手背上一样,怎么也取不下来。不过一秒钟的时间,蓝烟还来不及呼救便被一股强大且神秘的力量拖进了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里很美。缤纷盛开的花朵,遮天蔽日的古树,绿毡铺地的草坪,美轮美奂的城堡。蓝烟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一座欧洲古老且奢华的梦幻庄园。
  
  要说不紧张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蓝烟内心已经逐渐的坚强起来。连灵魂附身这样的怪事都被她遇着了,还有什么可惊讶的?大不了再死一次。
  
  蓝烟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她必须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回想刚才的情况,似乎跟那个银牌脱不了关系。蓝烟伸出左手,瞳孔猛地一缩,胎记变颜色了。以前是浅粉色,现在却是踯躅色,看上去妖娆且迤逦。
  
  可奇怪的是,蓝烟对这个胎记却并不排斥,甚至还有一种隐隐的亲近之感。
  
  抬头向城堡的方向望去,也许在那里,她会找到答案。
  
  站起身,蓝烟一步步走近城堡。可还没等她走两步,城堡的大门却被缓缓打开。
  
  有人?!
  
  蓝烟怔怔的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城堡里确实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蓝烟看着那一群穿着类似于古希腊的美男们,只在身上披着一块破布遮住重点部位,均有着精致绝美的五官,眉心一点朱砂痣,艳丽风情,只是他们的表情却微微僵硬,发色更是各不相同。一时之间,她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漫画世界。
  
  “恭迎主人——”一群惊艳绝伦的美男齐刷刷的对着蓝烟跪倒在地,脊背弯曲,头颅低垂,绝对的恭敬服从。
  
  蓝烟被这样的阵势逼迫得后退一步。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蓝烟终于听见自己有些发颤的声音,“起——来——”
  
  又是“唰”的一声,众美男们动作整齐的站了起来。
  
  “谁是领头的?”蓝烟扫过对面的美男们,将目光最终停在站在最前面,有着一头桔梗色长发的男子身上。
  
  果然,那个男子对着蓝烟弯身行了个礼,“回主人,小奴桔梗是您以前任命的管家。”
  
  从桔梗口中,蓝烟知道了她想要了解的一切。
  
  据桔梗所说,她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正是那块银牌里所蕴藏的空间。蓝正君给她的那块银牌其实是一件空间宝物,并且是由“她”亲自炼成的。
  
  这个“她”当然不是指现在的蓝烟,而是数万年前另一个时空里那个颇具天赋的炼金大师。蓝烟是她的转世。或者说蓝烟拥有她大部分的灵魂。而另一小部分灵魂则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所拥有着。蓝烟能到达现在这个平行空间也并非全然无因,正是灵魂之间的羁绊使得她进入了现在的身体,并融合了那一小部分的灵魂。只可惜,蓝烟没得到这具身体的记忆。
  
  那些美男们也并不是真人,而是那位炼金大师所炼制的傀儡。一共二十二个傀儡,名字由他们的发色而来。
  
  在桔梗的带领下,蓝烟将城堡参观了一遍。
  
  城堡奢华舒适,偏向于欧洲宫廷的设计。维持城堡日常运作所用的能量来自于魔法石。这里的每一块魔法石里都储存着充足的能量,据桔梗所说,他们到现在才用到第十七块魔法石。而桔梗他们眉间的朱砂痣其实也是一种魔法石,专门为傀儡们提供能量。
  
  一楼是厨房、炼金室和仓库。二楼是桔梗他们住的地方。三楼是卧室和书房。
  
  上一世生在古董玉器之家,蓝烟也见了不少宝石、翡翠之类的奇珍异宝,可是在见了炼金大师留下来的材料后,蓝烟还是被狠狠的怔住了。各种可以在地球上卖出天价的稀世珍宝在这里竟然宛如破铜烂铁一般随处可见。更是有许多蓝烟叫不出名字也没见过的种类。
  
  “可以做一个和那个银牌一模一样的饰品吗?”蓝正君给她的银牌已经融进了她手背上的胎记里,取不出来,她不想骗蓝正君说银牌被自己弄丢了,能有个一模一样的替代品是再好不过了。
  
  桔梗点点头,走到炼金器械那边敲敲打打起来。他除了是城堡的管家之外,还有个主要的职能便是在炼金大师炼金时给她当助手。因此,炼制一些简单的物品,桔梗手到擒来。
  
  几分钟的时间过后,一块看上去和原来的银牌一模一样的饰品被放到了蓝烟的手里。蓝烟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就连银子那被氧化了有些发暗的色泽都安全相同。
  
  “谢谢你。”蓝烟握着银牌对着桔梗真诚的一笑,她无法将他们当做奴隶。
  
  桔梗单膝跪在地上,脸上是机械化的笑容,“能为主人办事是小奴的荣幸。”
  
  蓝烟无奈的叹息一声,将桔梗扶起,“以后都不用跪我。”
  
  “是,主人。”对于蓝烟的命令,他们都会绝对服从。
  
  蓝烟不让他们下跪并不是说她有多么的善良亲和,她只是不大习惯而已。毕竟她跟那位炼金大师生活在不同的时代。
  
  “那个炉子是做什么的?”蓝烟指着一鼎半人高,直径约一米,镶嵌有五色魔法石的赤铜色炉子问道。
  
  “那个是运气炉。是主人您以前做来玩儿的。有时您完成一件作品后会把东西扔到炉子里去,炉子会给里面的东西一些附加属性,不过,附加属性是不能选择的,只能随机。”
  
  “咦?还有这样好玩儿的事情。这个可以扔进去吗?”蓝烟举着银牌问道。
  
  “当然可以。”桔梗走到运气炉面前,打开了盖子,示意蓝烟将银牌放进去。
  
  蓝烟把银牌放了进去,桔梗关上盖子,按了炉子底部的一个按钮,然后蓝烟就看见炉子上面镶嵌的那些魔法石不停的闪着光芒,大约一分钟后才停了下来。
  
  桔梗再次打开盖子,将银牌取出来,放到蓝烟手心里。
  
  “附加的是幸运属性。”银牌一到蓝烟手里,蓝烟的脑海里便自动浮现出了银牌的附加属性。“有什么用?涨运气的?”
  
  桔梗点点头,“只要带上这个银牌,主人便会好运相伴。”
  
  蓝烟满意的笑笑,将银牌戴上,真是个不错的属性。
  
  接下来,桔梗又带着蓝烟在花园和果园逛了一圈。
  
  “那是什么树?”果园里有许多的树木蓝烟都没见过,蓝烟不奇怪,这里的东西都是几万年前另一个时空的,她不认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果园中央,一棵蓝色的大树被用精致的宛如玛瑙一般的石头切成的坛子围起来,树上挂满了粉色的半透明的杏子一般大小的漂亮果实。蓝烟从没有见过这般美丽的植物,一时之间有些看入了迷。
  
  “那是温莎树,结的果子叫温莎果。是贵族们竞相购买的养颜佳品。”桔梗走到温莎树下,对着蓝烟翘起嘴角,“主人您以前最爱吃温莎果。现在要吃吗,主人?小奴给您摘。”
  
  蓝烟点点头,她只是好奇那样好看的果子,味道究竟会是怎样的。至于桔梗说的什么美容养颜的功效之类的,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水果嘛,都有类似的功效。只是直到几个月后,蓝烟看着镜子里那一张越发妖孽化的脸蛋时,心里真是五味陈杂,哭笑不得。
  
  桔梗将一把温莎果放进蓝烟手里,约十来个的样子。蓝烟捻起一个放进嘴里。口感有些像芒果,味道却是一股清幽的花香,清清甜甜的,很是好吃。蓝烟不一会儿就将手里的果子吃完了。
  
  “还要吗,主人?”
  
  蓝眼摇摇头,“不用了。我该怎么出去?”
  
  “主人进出空间凭意念操纵即可。”
  
  “嗯。那我走了。桔梗,再见。”蓝烟闭上眼睛想着病房的样子,在默念一声“出去”,随即回到了病床上。
  
  天色依旧暗沉,黑暗里,蓝烟睁着双眼,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也许一开始时,她会有些兴奋,可是渐渐的,她的心却觉着微微发疼。
  
  她想了很多。想到了前世那个狼狈不堪的谷雨。如果当时谷雨能有这样的一个空间宝物,她也不会沦落到成为别人的玩物。也想到了现在的蓝烟。现在的她看上去什么都不缺,要这样的东西有什么用?只能当做生活的调剂品。
  
  所以说,命运有时候真的很残忍。你需要它救命的时候它不出现。等你不再需要它的时候,它偏偏赖着不走。
  
  蓝烟的眼里划过浓浓的嘲讽。没有得到一样稀世珍宝的喜悦,有的,只是淡淡的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章有些罗嗦,见谅啊亲。
介绍空间的也就这一章。此文里空间不会占太多篇幅的。

10  爸爸

  墨色的压感笔在数位板上面迅速的移动着,十二寸大小的电脑显示屏上渐渐的勾勒出一幅暖色调的人物图像。
  被橘色的阳光照耀的房间,水晶瓶里的非洲菊盛情绽放,略显凌乱的书柜前一个只能瞧见挺拔侧影的军装男子袖口半掳,麦色的大手上正躺着一本红色封皮的书籍,男子低垂着头,视线专注于手里的东西,而在他身后的大床上,一个身着藤紫色连身裙的短发女子琥珀色的双眸半睁,下颚微微扬起,灿烂的阳光正好从窗口透进来,打在她精致的侧脸上,使她看上去宛若一只在蔷薇架下尽情午睡的小猫儿。
  一个小时后,蓝烟放下了压感笔。
  她细细的审视着还只是完成了一半的作品,微抿的下唇昭示着她的不满意。有许多细节还未处理好。她的手现在只能做到这种地步,才一个小时,便感到指节部分有些酸软了,蓝烟揉了揉手指,将电脑关上。
  数位板是梁月臣给她买的。那天她正在浏览电脑绘图方面的网页,梁月臣瞧见后便问她是不是想学。她自然是点头说是。如果说以前的蓝烟也许在音乐上被称为神童,那么前世的谷雨便是绘画里的天才。
  她的画在二十岁之前是清新温暖之中渗着一丝孤独寂寞。有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刻意在里面。这也许是那个年纪的孩子的通病。二十岁之后,她的画诡异华丽里弥漫着绝望。色彩也以艳丽的红色和沉重的黑色为主。二十一岁那年,她是有一间属于她自己的独立的画室的。可是,在那个男人看了她完成的一幅作品后,她的画室被封闭了,连同她的画具。
  那是一幅谷雨的自画像。
  左边的一半明媚忧伤,纯白的印花短裙,漂亮的嘴角翘起迷人的弧度,眼里一层水汽,有着淡淡的惆怅,背后是金色的向日葵海洋。
  右边的一半凄厉妖妄,黑色的蕾丝短裙,勾魂的眼角栖息着一只莹蓝翩跹的蝴蝶,脖劲处延伸出墨绿色的藤蔓与猩红的嘴唇相接,背后是被红色彼岸铺满的三途川。
  不能再拿起的画笔的谷雨并没有产生出什么激烈的情绪,不是没有对那个男人提出过请求,只是,被毫不留情的驳回了。此后,她认认真真的做着男人吩咐的每一件事情,不再去想那间画室。
  半年后,男人给她的电脑安上了数位板。她开始了在电脑上作画。只是,大部分都是临摹,她不敢再画属于她自己的作品,她怕她会连在电脑上作画的资格都失去。
  她很少去思考要画些什么。通常都是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她就画什么。那幅保存在电脑里的半成品也是如此。在触摸到数位板的那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蓝正君那日在书柜前忙碌的身影。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勾勒出了画面的整个布景。
  一阵轻柔的钢琴曲响起,The Truth That You Leave,蓝烟很喜欢的一首曲子,旋律很简单,带着淡淡的忧伤,听了之后却让人无法自拔。
  这是蓝烟的手机铃声。手机是前天老爷子给她配的,粉红色,淑女款。
  蓝烟看着来电显示,陌生的号码。其实她的手机里也就存了四五个人的号。
  “喂,您好。”
  等了两秒,对方并没有答话。
  “您好,请问是哪位?”蓝烟听见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从电话里传来,对方似乎很激动。
  “烟儿,我是爸爸——”
  “……”蓝烟沉默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这具身体的父亲,她完全陌生。
  “烟儿?怎么不说话?叫爸爸呀——”
  久久没有听见蓝烟的声音,蓝正烨在电话那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话语里有着隐隐的祈求,“烟儿,是爸爸不好,没照顾好你和妈妈,爸爸以后会改的,你原谅爸爸,好不好?”
  他和妻子是自由恋爱。妻子的父母定居澳洲,原本是打算将妻子嫁给当地的一位富商的,可是回国探亲的妻子却对自己一见钟情,女追男这样的事情在二十多年前还是有些出格的,但他的妻子偏偏就赖上了他,对他紧追不放,最终,他也被妻子的热情与真诚感动,同妻子定下终身。只是,妻子的家人对他们的婚事坚决反对,甚至不惜抛出如果妻子坚持要嫁给自己的话就同妻子脱离亲属关系的宣言。妻子选择了他。从此,再没有回过澳洲。因着对妻子的愧疚,他对妻子几乎是有求必应,对于他们的女儿,他倒是时有疏忽。女儿同他的感情并不深厚,他在女儿心里的地位甚至比不上老爷子和蓝潜,还有刑家的臭小子。
  直到她们母女俩出了车祸,妻子身亡,女儿也成了植物人,他才惊觉,他绝对不能够在失去妻子后再失去女儿。
  “爸爸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等爸爸回来就带你去欢乐谷好不好?还有海洋馆,我们也去。长城、地质公园、石花洞、潘家园我们都去好不好?还是你想到外省去玩儿?出国的话可能比较麻烦,要等一段时间——”
  “爸爸——”
  “……”蓝正烨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他的嘴唇颤抖着,眼睛微微湿润,“乖,再叫一声——”这一声“爸爸”,他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都没有听到过了。每次他听见别的小孩儿操着软软的童音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别人“爸爸”的时候,他就会想起自己还躺在病床上的女儿。每一天,他都祈祷着女儿能够再次睁开眼睛,唤他一声“爸爸”,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得知女儿醒来的时候,他很不得立刻出现在女儿的面前。可是,他又是那样的害怕。他没有勇气去面对失去记忆的女儿,他无法忍受女儿用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光来看自己。于是,紧急的工作任务成了他的借口。他要仔细的想想,该怎样做一名好爸爸。虽然这几年他在脑海里幻想了无数次。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他手足无措。在女儿面前,他不再是一位运筹帷幄、沉稳精明的领导,他也只是一个渴望被女儿仰慕崇拜,依赖亲近的普通父亲。
  从老爷子口中,他知道了女儿的点点滴滴。她每天什么时候起床,吃了些什么,看了哪些书,见了哪些人,做了多长时间的复健……他都清清楚楚。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想他的女儿。
  “爸爸——”
  他再次听见了女儿娇娇糯糯却有些沙沙的声音。蓝正烨闭上眼睛,任睫毛浸湿。“乖宝贝儿,等爸爸回来。”
  “嗯。爸爸,晚安。”
  “好。你也要早些睡。爸爸回来给你带礼物。”蓝正烨睁开眼睛,伸手拿起书桌上的相框,里面是一张全家福,是在蓝烟十四岁生日时拍的。修长的手指在妻子美丽的脸上轻轻摩挲了一番,然后又反复的抚摸着女儿白里透红的小脸儿,眼里是满满的思念与宠溺。他的女儿,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
  “嗯。那我挂了。”蓝烟说完后挂断了电话。那边的蓝正烨却迟迟没有把电话从耳边拿开,漂亮的眼睛里,有着迷离。
  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蓝烟的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她以为这具身体的父亲应该是不太在乎自己这个所谓的女儿的。她苏醒的时候他去了J省,即使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能及时来医院看望她这个女儿,可他为何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一个?就算她自己没有手机,可老爷子和梁月臣哪个没有?如果蓝正烨真有心,就不会对她不闻不问。
  可是,在听完蓝正烨说的那些话后,蓝烟否定了自己以前的猜测。蓝正烨应该还是在乎他的女儿的吧。她能从蓝正烨的话里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小心翼翼和如珠如宝。真是个别扭的父亲。
  蓝烟瘪瘪嘴,刚想把手机关上,却突然收到了两条短信。
  第一条是蓝正烨发过来的:宝贝儿,做个好梦,爸爸爱你。
  第二条却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是小叔。
  蓝烟将两个号码都存好,并且都回了个“晚安”过去,然后关上了手机。
  最近几天,蓝烟发现梁月臣的心情似乎很好。两人下围棋的时候,梁月臣竟然会走神儿,而且已经不止一次被蓝烟逮了个正着。
  “月臣哥哥,你确定要下在这里——”
  梁月臣执黑子的手一顿,看着自己准备落子的地方一阵脸红。那片区域早就被白子控制了,他还巴巴的跑上去送死。
  “算了,算了,今天不下了。月臣哥哥都不专心。没意思。”蓝烟一颗颗的捡起棋子,装进棋罐里。“月臣哥哥是不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我觉得你最近好像挺高兴的。”
  梁月臣抬起手放在唇边掩饰性的干咳几声,“有那么明显么?”
  “当然。就知道傻笑。”蓝烟瞪了梁月臣一眼,目含鄙视。
  “小丫头,我说了你也不懂,就别问了。”梁月臣接过蓝烟手里的棋罐,耳朵微微的发红,“我来收拾吧。”
  “月臣哥哥是不是要结婚了?”蓝烟观察梁月臣好几天了,越看越觉得他是典型的人逢喜事精神爽,满面春风的。
  “你怎么知道?”梁月臣倏地抬起头,惊讶的望着蓝烟。
  “就差没写你脸上了。”蓝烟笑笑,一脸的得意,“说说吧,什么时候,我也好准备礼物。”
  “还早呢。”梁月臣将棋盘和棋子收好,又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温柔模样,确实不是结婚,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求婚,女朋友就到S市进修去了,要一个多月后才会回来。
  女孩儿叫孟棠,是一所私立小学的语文教师。上的厅堂下得厨房,家世虽然平凡了些,可胜在女孩儿性子好,教养也不错,梁月臣对此很是满意。
  对于自己的身份,孟棠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外科医生,梁月臣以前是没结婚的打算便觉得没必要把什么事情都告诉孟棠,现在嘛,他准备等孟棠回B市后就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家人,然后再计划一个浪漫的求婚。
  “不说就算了。小气鬼。”蓝烟撅着嘴,抱着一个卡通抱枕靠在沙发上,“月臣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全都好了。”
  “明天给你再做个全身检查。如果没问题的话后天就可以后出院了。”梁月臣揉了揉蓝烟已经渐渐变得柔顺的短发,小丫头在医院里都闷坏了。
  “真的?太好了——”蓝烟眯着眼睛,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越发精致妖娆的容貌令梁月臣的呼吸在瞬间一滞,小丫头似乎张开了些,真是便宜刑文瑞那臭小子了。
☆、出院

  清晨的阳光很柔,很暖,轻轻抚在脸上,宛若情人的亲吻。
  
  蓝烟抱着被子在枕头上蹭蹭,感应到明亮的天光,樱色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卷密的睫毛慢慢掀开,一双润着水雾的琥珀色眼睛在晨曦中熠熠流转。
  
  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
  
  将被子叠好,穿上拖鞋,蓝烟抓了抓有些蓬乱的头发,走进了浴室。
  
  沐浴过后,蓝烟站在镜子前,一边用毛巾揉着湿湿的头发,一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一个月的时间,她似乎变了很多。
  
  虽然身子骨依旧纤细,可绝不再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病怏怏模样。
  
  脸颊也丰腴了一些,肌肤莹白水润。可能是刚被热气熏过,脸蛋儿有些红红的,唇色也染深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道可口的水果布丁,诱人极了。
  
  五官摆脱了些萝莉的影子,立体而娇俏。有如猫瞳般魅惑的琥珀色双眸搭配浅栗色的齐刘海短发,令蓝烟看上去堪比饰品店里最精致的手工娃娃。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蓝烟浅浅的牵起嘴角。
  
  只有未被牢笼束缚的生命才能健康自由的呼吸。美丽,也需要氧气。
  
  梁月臣推门进来的时候,蓝烟已经将行李整理得差不多了。
  
  “烟儿都迫不及待了?今天起得很早啊——”梁月臣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隐在镜片背后的瞳孔在看见蓝烟的那一刹那时闪过短暂的惊艳之色。
  
  梁月臣一直认为二十五岁以下的女性是不适合穿旗袍的。
  
  旗袍,不单单是一种服饰,更是一种文化。
  
  旗袍在三百年前的清朝处于绝对的霸主地位,作为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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