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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奴-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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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醒醒,你醒醒啊,大人!”
拼命的摇晃呆若木鸡的伏尔哈,巴哥欲哭无泪,抵抗已经没有任何效果,只会加速死亡,当同伴一个个倒在乱刀之下时,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面对这残酷的屠杀。不过对方似乎不着急将他们全部杀光,而是戏虐的围住他们,眼神中满是嘲笑和讥讽。这种眼神巴哥有点熟悉,似乎当年也曾在同伴的眼睛中看到过,不过那时,他们是胜利者。
参领大人变成这样,巴哥束手无策,他知道是没有办法突围出去了,索性下马将伏尔哈抱到地上,然后跟着瘫坐在地上,刀也不拿了,就那么随意的丢弃在那。清军残兵们也是人人胆丧,望着黑压压的人头,他们从毛孔里透出寒意。佐领大人这一坐,彻底粉碎了他们突围的念头,情形已是如此,还撑着做什么。也不知哪个先叹了口气,翻身坐在地上,很快,几十个清兵全坐到了地上,低着头默不作声,任由敌人指着自己笑骂。
“让开!”
关宁军的人群被一群军官分开,脸上扬溢着胜利喜悦的吴四冷冷的扫视一眼这些放弃抵抗的清兵,对还在发呆的伏尔哈叫道:
“伏尔哈,我们大帅念你是条汉子,你投降吧,我们可以给你个活路!”
“大人?”巴哥一听这话,突然生出一股求生的**,眼巴巴的望着毫无反应的伏尔哈。一众清兵也都精神一振,不约而同的看向参领大人。人之将死之时,突然听到可以活下去的话,无疑溺水之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哪怕这根稻草只是虚无的影象,他们也都会视为最后的救星。世上真正不怕死的人毕竟少,有哪个不想活下去,这些个镶黄旗的清兵在以往的人生中不知杀了多少手无寸铁的汉民,不知听到多少求饶的话语,不知在自己的笑声中砍下多少汉人的脑袋,那时,他们从来不认为自己怕死,他们以杀人为乐,他们以破家为荣,可是今天,当自身陷入当年他们屠刀下惨死者的境地时,他们突然意识到:原来死亡真的很让人恐惧。
参领大人会不会投降,让我们活下去呢?这一刻,大部分清兵脑海中只有这样一个念头,他们不安焦虑的望着好像梦游一般的参领大人,心“扑通”的跳着,眼神之中充满渴望。
在短暂的等待之后,伏尔哈终于回到现实当中,他没有去看自己的部下,而是摇摇晃晃的起身看向吴四,不甘心的问道:“你们到底是罗刹的军队,还是什么人?”他已经怀疑与自己交手的这支军队真实身份了,虽然他改变不了失败的命运,但他却想死得明明白白。如果连打败自己的军队都不知道是哪方的,他真的有些不甘。
“罗刹人的军队?”
吴四闻言呵呵一笑,不屑的道:“罗刹人只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你所看到的这些罗刹兵只不过是我们的俘虏。”语气一扬,有些骄傲的说道:“告诉你,我们是关宁军!”
“关宁军?”伏尔哈一愣,脱口就道:“你们和吴三桂那逆贼有什么关系?”
听了他这话,吴四大怒,喝道:“大胆,先帝的名讳岂容你这鞑子玷污!”
几个吴军旧部出身的百户、总旗也跟着喝骂起来,他们不能容忍一个鞑子说先帝是“逆贼”!
伏尔哈恢复意识后,人也镇定下来,或者说他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喝骂,因此对于那些军官的怒骂他毫不为意,只紧紧看着吴四,沉声问道:“你们大帅到底是谁?”
吴四刚要开口,却听声后传来赵强的声音。
“伏大人,在下便是关宁军大帅。”
大势已定之后,赵强便带着护卫们过来了,他刚才让德丘吩咐吴四不要杀死伏尔哈,因为一路行来,他还是有些敬重伏尔哈的,原本是想杀掉此人,现在想想,还是给他个活路,让他去银矿当苦力吧,也算是废物利用吧。不过想到伏尔哈的性子,估计可能不会投降,所以赵强便想亲自劝他一劝,毕竟是自己给他设的死亡陷阱,现在留他一命也算是小小的补偿吧。
在葛飞虎等护卫的陪伴下赵强径直穿过人群,吴四忙与一众军官要弯腰行礼,却被赵强制止了,示意他们不要多礼。
“你?!…”
看到赵强出现,伏尔哈如五雷劈顶一般失声道:“你不是索伦人米庆吗,怎么会是什么关宁军大帅…你”
“索伦米庆只是本帅的化名,若不如此,本帅如何能进得了关。”赵强笑着往前走了两步,有些同情的看着伏尔哈,劝道:“事已至此,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本帅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把刀扔下,本帅可以给你个生路。”
伏尔哈深吸一口气,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墨尔根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伏兵,原来这米庆早就安中布置好了,他是存心要消灭自己的人马。此人身为叛军首领,却敢潜入京城,倒是胆大得可以,想到皇上和明相对米庆的重托,伏尔哈心中百般滋味,不由苦笑一声,皇上和明相竟然都被这米庆给耍了,还指望着他可以领着族人配合自己作战,一同打击罗刹人,真是可笑啊!
我堂堂八旗男儿,御赐巴图鲁,如何能投降你这卑鄙小人!伏尔哈又气又急,恨自己未早能识破这米庆身份,以致今日有此惨败,使皇上和明相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心中愧疚无已,他没有怪明珠识人不明,而只怪自己有眼无珠。
罢了,事已至此,想那么多做什么,伏尔哈冷笑一声,脖子一耿,青筋暴起,傲然说道:“世上只有战死的满洲勇士,绝没有投降的八旗汉子!”说完将手中的长刀朝赵强一指,喝道:“想要我的命,得看我的刀答不答应!”
“是吗?当真这世上只有战死的满洲勇士,没有投降的汉子吗?”
赵强挥手示意护卫们不要挡在自己面前,一个败军之将怕他什么?指着那些坐着的清军问道:“你们也要和学你们的参领大人一样不投降吗?”
“想我们投降,你做梦!”一个清兵憎恶的朝赵强“呸”了一口:“吃里扒外的叛逆,我八旗男儿誓死也不降你这等小人!”话音未落,却听“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整个便往后倒去。只见胸前已是开了个大洞,正“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鲜血。
赵强将火铳扔还给一边的士兵,看都不看那中枪挣扎的清兵,只问那些被惊呆的清兵:“你们降不降?”这边已有士兵将火铳递给他,护卫们又要开始点火绳了。
一见那火铳指着自己,再看同伴的死状,一众清兵再也硬不起来,纷纷说道:“降,小的愿降,小的愿降,大帅开恩啊!”到这份上,连“大帅”也叫出来了,可见这些个镶黄旗清兵已是彻底吓破胆了。这会只想求活,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众清兵磕头愿降的样子让赵强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一脸微笑的将火铳指向巴哥,似笑非笑道:“巴哥佐领,他们愿降了,你呢?”
“我…”
巴哥心里发毛,他当然不想死,但是就这么投降了,好像也太过丢人,脑中犹豫再三,迟迟下不了决心。不过待看到赵强有些不耐烦的将火铳口抬了抬后,他却是再也顾不得多想,猛的趴下不住磕头求饶:“小的愿降!小的愿降!大帅开恩给小的个活路吧!”
“哈哈,好,很好。”赵强将视线转向伏尔哈,讥讽道:“伏大人,你可都看到了,你所谓的八旗勇士好像也不过如此嘛。”
“你们这些混蛋,丢尽列祖列宗的脸,你们不配当我八旗勇士,你们这些懦夫!他就是现在不杀你们,也会活活折磨死你们的!”伏尔哈被部下们的举动气得两手直抖,恨不能挥刀把他们全杀了,省得在这丢尽旗人勇士的脸面。
“伏大人,本帅再问你一句,你愿不愿降?”
赵强可不想看伏尔哈在那骂部下,他只想只知道伏尔哈这个所谓的“巴图鲁”到底有多勇敢,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呸!”伏尔哈扭头狠狠的瞪着赵强,他那眼神明白无误的告诉赵强:我不会投降的!
“砰!”
见了他这眼神,赵强冷哼一声,也不与他多说,火铳口往伏尔哈左腿上一指,护卫当即点燃火绳,数秒之后黑洞洞的铳口便喷出夺命的火焰,冲膛而出的铅子顿时将伏尔哈的腿轰的稀巴烂。
“呃!”
伏尔哈左腿被轰得血肉模糊,整个人往后倒去,疼痛让他失声叫了一下,额头汗珠直渗,却是硬咬着牙关强自支撑。他不想让这个汉人看自己的笑话!死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满洲勇士的声名不能被自己丢了!尤其是在汉狗的面前丢人!他们不配!
“降不降?”赵强根本不理会伏尔哈这会是不是疼得说不出话,只面无表情的对他再问了一句。
要是降了早就降了,何必吃这苦头!伏尔哈果真是硬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不降!”
“砰!”
又是一声铳响,这回却是打在了伏尔哈的右腿上。
“现在呢?”赵强冷冷的望着就快疼晕过去的伏尔哈。
“你打死我吧!我死都不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伏尔哈发狂,他恶毒的咒骂赵强:“你们这些可恶的汉狗、叛逆,朝廷一定会荡平你们,把你们的人头挂在城门上示众,诛尽你们的九族,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用尽最后力气痛骂几句后,伏尔哈终于撑不住,眼皮一番晕死过去。
“砍断他的双手双脚,割掉舌头,挖掉眼睛,整个酒坛子给泡上,记住,绝不能让他死了,本帅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伏尔哈的倔强不屈让赵强暴怒不已,竟然做出了一个惨无人道的决定,就是将这个骨子里看不起汉人的满人做成人彘!
言毕,又不解恨,对一干部下吩咐道:“今后但凡有不降的满人,一律照此办理!”
“嗞!”吴四等人听了赵强的吩咐,倒抽一口冷气。却是谁也不敢有异议,忙齐声应道:“是,大帅!”
“收拾战场,今夜就安营在此,明日一早赶回首义城。”
赵强说完之后便掉头离去。吴四等人忙吩咐部下收拾战场,安营扎寨。巴哥和那几十个投降的清兵都被赵强方才的命令给震呆了,也被参领大人的惨状吓傻了,在被拉着绑起来的时候,他们甚至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
第八章 血肉父母所赐 衣冠祖上所承
“多行不义必自毙!”
“哈哈,好一个多行不义必自毙!…”
望着周培公那一脸正色,赵强怒上心头,盯着他足有数分钟才压抑住心头之火,缓缓说道:“周公在为伏尔哈叫屈吗?”
“胜负平常事,伏尔哈败了便败了,你杀了他便是,但你却行禽兽之事,将他做成人彘,实在是叫人不耻!此等酷刑本乃心胸狭窄之妇人所为,今你却行此酷刑,可见你也只能与妇人一比,一介妇人之辈还狂言要挥师入关,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周培公浑然不惧赵强陡变的脸色,轻蔑的看着他,眼神之中甚至还有几分嘲笑的意思。
赵强呼了一口气,轻笑一声,看向帐外:“伏尔哈不肯降我,本帅酷刑对他有何不可?”
“你说呢?”周培公反问一句。
“你说本帅在行妇人之事,以大恶之举行事,想来是说本帅纵可以逞一时之威,必不得长久,说不定不用多少时日就会身陷万劫不复之地?”
周培公不卑不亢道:“你知道就好,纵览史书,绝无暴戾之人能够取得人心,最终功成名就的。”
“若照周公这么说,鞑子入关杀我千万汉民,却如何能窃得我汉家江山的?”赵强突然转过身子再次盯着周培公。
“此一时,彼一时,现圣君在位,天下归心,百姓安居乐业,只此一点便胜过前朝许多。”
清军入关大小屠杀数百场,屠戮汉人不下千万之众,此点周培公倒是有数,但在他眼里,入关屠杀无可厚非,否则各地汉人如何肯归顺大清安享大平。屠得几城也不过是为了更多的汉民不敢反抗而为,初衷也是为了保下大多数汉人百姓性命。此即大恶为大善。
“周公倒会避重就轻,替鞑子粉饰。”
听周培公竟如此说话,赵强不由暗自摇了摇头,心道周培公果然奴性重得多,看来这晓以大义是万万行不通的。
“我劝你还是向朝廷归降得好,北地边荒,你又如何能成得了事?吴三桂起兵之时何等的声势,最后不还是烟消云散,为世人所唾骂吗?我看你部各族杂处,内中还有罗刹红毛鬼,用一句乌合之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说到这里,周培公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关内百姓长乱思安,现好不容易过生太平日子,就算你成功挥师南下,这天下百姓又能有几人响应于你,愿归顺与你的?别的且不说,只看你这关宁军,怕到时“鞑子”一呼就要落在你们身上了。那时,你所谓的恢复汉人衣冠又从何提起呢?只怕这关内关外不论是汉人还是满人或是他族之人,都会共讨你!”
见赵强好像听得有些入神,周培公心下一动,进一步劝道:“现朝廷大举用兵罗刹,你部也小有气候,若是能助朝廷出战罗刹,届时皇上必不会计较你以前之事。大丈夫在世,不过为个万户候,若你愿归顺朝廷,在下以性命担保皇上必厚待于你!…”
“周公的好意本帅心领了,但本帅有一事实在不明。”赵强突然打断周培公,问道:“周公身为汉人,何以对占我家园,奴我同胞的鞑子如此赤诚的?”
“既定鼎中原,当为各族之主,这鞑子一称便是可以去了的。当今圣上礼待前朝,诏修前明皇陵,开鸿儒恩科广揽前明士子之心,年年祭祀孔圣,开科举纳谏言,修河道治水利,轻徭役善待百姓,哪一点做得比汉人皇帝差了?”提到当今皇上,周培公心中油然就升起钦佩之情,面朝南拱手道:“当年唐太宗为各族共举为天可汗,其实李家血统也是汉胡杂处,非正统汉人,太宗能为天可汗,我大清康熙皇帝更可为汉人之主!”
“汉即为汉,胡即为胡,汉胡如何能混谈!非我族类,自不会善待与我!我汉人江山千年以来所受荼毒皆来自胡!汉胡血仇,华夷大防,岂可轻忘!”赵强再次暴怒起来,这周培公的脑袋里到底装得是些什么,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铁杆汉奸!
“汉人之称为汉武帝之时起,然至后世,有五胡乱华之祸,辽金蒙古都曾占领中原,这汉人之血缘分本就稀薄,你口口声声说为汉人,却不知你这所谓汉人又是否为真汉人呢?”周培公一脸讥笑的望着铁色铁青的赵强。
“本帅血肉父母所赐,姓名衣冠皆为祖上传承,不论祖上有无他族血缘,今本帅既是汉人,便就是汉人!身为汉人者,自以护我汉人同胞为己任。当年东汉陈汤有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本帅不才,不敢与先贤相比,但也不愿苟活在异族统治之下,有朝一日,本帅必挥师入关,重振宇内,杀光那些满洲猪!”
周培公闻言也是气得脸涨得通红,脱口就道:“你好大的口气!”
“事在人为!”赵强冷眼看向周培公:“华夷大防在周公心中当真不值一提么?”
周培公微哼一声:“华夷大防不及君臣之义!”
“好,好,好!”
赵强连说三个好字,霍的转过身子,斩钉截铁道:“不降我者,必诛其心!本帅今日将伏尔哈做了人彘,他日还要将那些同样不肯归降的满人也做为人彘!本帅就是要天下人看看,欺我汉人的蛮族是何等的下场!他日入关之日,周公就会看到关内再无一胡一蛮,有的只是我汉人!”
“说我暴戾,说我恶毒都没有关系,本帅就是要如此行事,大破才大立,大恶为大善,在本帅心中,千万被奴役的汉人同胞才是本帅的血肉所在,区区鞑子就是尽数杀光又有什么了不起。与我千千万万汉人相比,何为恶,何为善,难道周公分不出吗?”
“你这番疯话也就是能对我说说,试问关内汉人谁又会相信你,谁又会认同与你!在他们眼里,皇上才是皇上,你和你的军队不过是一支蛮荒的叛军而已!你若南下,必将为千夫所指,万夫所骂!”
“骂我的都是奴性深重的汉人,他们骂我,我便杀他们,杀得人多了,这天下自然也就无人敢骂我,自然也就太平无事!”赵强再次大笑起来,笑完猛的对周培公一瞪。
“明亡以来,我血性汉儿都已赴死,剩下的都已经没了血性,他们与你一样,骨子里透着奴性,你们害怕,你们恐惧!为什么,因为你们被满人的屠刀吓怕了!现在本帅就是要以暴制暴,以恶制恶,让满人同样被我的屠刀吓倒!你我都清楚,一个被做成人彘的满人不会有什么影响,但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满人人彘的出现,就将呼唤起被奴役的汉人最原始的血性!到时候,我看不过百万之众的鞑子如何再能窃居中原!”
“不过周公既落到我手上,你便是想为你的主子效忠也是不行了,哼,我想周公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大名如何被康熙提起了!”
“我对大清,对皇上之心苍天可鉴!你以为你使些龌龊手段,就能使皇上疑我,让我心甘情愿替你卖命么!我劝你还是早点收了这个念头,当年我能为朝廷平你们这些吴逆,今日又怎会替你们这些吴逆反朝廷呢!周培公大好男儿,顶天立地,朝秦暮楚之事断然做不出来,更何况为你这跳梁小丑为虎作怅!”
“那倒未必”赵强抬了抬手,却是突然止住,吩咐德丘:“把周公带回去,好生看着,记住,可不要怠慢了他。”
“是,大帅!”德丘在外面听到现在,对这敢跟大帅顶嘴的周培公恼得不行,本想着等会教训他一顿,没想大帅却这般吩咐,只好闷闷不乐的一拽周培公。
“我自会走!”
周培公猛的挣脱德丘,怒视了赵强一眼,抬退便往帐外走去。
第九章 小的会很多
倘若关内汉人都如周培公这般奴性深厚,难道我真要杀光他们不成?那样我与屠杀千万汉人的满人又有何区别?难道真的可以在民族大义的旗帜下滥杀一通吗?难道我真要让关宁军成为什么鞑子吗?…
周培公走后,赵强颓然坐在地上,静静的思考着一切。周培公说的是事实,关宁军现在就是一支蛮军,或者用他的话说,有朝一日挥师入关后,关内的汉人百姓只会视关宁军为又一个“鞑子”,而不会认为这是一支自己的军队,是一支汉人的军队。到时恐怕在中原、江南、西南各地会再演明末时烽烟满地,义军四起的场景,只不过他们这次所保护的却是当年的“鞑子”,而不是当年的“大明正统”!
历史告诉赵强,任何一支北方来的军队侵入中原,不管中原的政权是否是汉人江山,百姓们都会异口同声的视入侵者为“胡虏”、“蛮子”,因为他们已经养成了服从现政权的习惯,顺从,羊群般的顺从,原因很简单,上一次的胡虏入侵已经使得他们胆丧,敢于反抗的已被屠杀一光,余下的只是顺从者。而这些顺从者们从不会去考虑北京城里坐着皇帝为什么不是汉人,他们只会想绝不能让胡虏入寇,那样江山社稷又要被荼毒了。而那些地阶阶级和士大夫们赐会更加的“忠君报国”,上演一出出“仁人志士”的悲歌!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谭嗣同的绝句让清末多少国人为之心伤,又让后世多少国人为之向往,可是谁又曾想过,谭嗣同忠的是哪个君,报的是哪个国!他愧对同胞,愧对列祖列宗!他绝不是什么大英雄,救国的志士!他只是一个愚昧充满奴性、不可救药的末世陪葬者!
在中西方文明冲撞激烈的年代,都有如谭嗣同等“七君子”以死报国,效忠异族“皇上”,而在这个民智未开,民族观念更为淡薄的时代,那些个读书人势必会咬牙切齿的向百姓们宣传入关拯救汉民的关宁军是何等的野蛮,何等的可怕!
“他们会杀光所有的百姓,抢走所有的财富,奸。淫所有的女人!所以,为了家园不被劫掠,为了亲人不被杀害,必须拿起武器反抗这些“鞑子”的入侵,以死报国!”
“读圣贤书,行圣贤事,今国家有难,我等读书人唯肝脑涂地一死报国也,除此之外别无他路!诸君,我等九泉再会!”
荒谬而现实的场景,汉族之哀,赵强之哀!
三藩之乱已经葬送汉人复兴的最后机会,连带着敢于反抗的汉人志士们也死伤殆尽,余下的那些还记得故明的老人也已大多去世,剩下的从小到大只知道“我大清”,却不知此大清非我之国!让他们接受被宣传成“魔鬼”般的关宁军,难度可想而知。
有清一代,东林余孽们千方百计迎合新主子,大肆篡改史书,鼓吹“清代明”为天意,查销一切有关清军入关后屠杀的文人笔记,遮盖一切不利于满清的罪证,实在盖不了就往死去的抗清将领们身上退去,如四川被杀的千万人口竟然被推到张献忠身上,实在是无耻卑鄙得很。而那些找不到替死鬼的则直接推到那些降清的明将身上,如“嘉兴三屠”被推到李成栋身上,原因只为李成栋后来又叛清。诸如此类睁眼说瞎话的事情举不胜数,而关内的千万汉人从小到头接受的就是这样的宣传,主子和老爷们可是不会告诉他们真相!所以周培公所说的绝不是大话谎话,而是让人必须正视的事实。
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死结!脑中百般感慨的赵强突然一跃而起,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摇了摇想得有些头大的脑袋,看了一眼帐外游弋的军士们:当真解不开这死结,不如学那高洋般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嗯,必须要加快同化的步子了,至少不能让关宁军成为关内百姓眼中的“鞑子军”!
满人用屠刀将汉人同化成了麻木不仁、梳着一条丑陋怪异辫子的奴才,现在就让我用同化将这数万杂胡统统变成汉人!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从来不是什么索伦、锡伯、鄂伦春、蒙古人,而是彻头彻尾的汉人!说汉话,写汉字,读汉书,过汉节的汉人!
“把本帅关内买来的那些个读书人带来。”赵强想到便做,顾不得夜已深,急令帐外候命的护卫把那十几个买来的读书人带过来。
很快,十几个惶恐不安的读书人被带了过来,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站在赵强面前,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更不敢乱动一下。方才的杀戮已经让他们吓掉了魂,他们从来没有看见那么多的死人,更没有看过被砍得东一块西一块的手脚。
“本帅乃关宁军大帅,我部本是昭武皇帝三桂旧部,被鞑子发到关外为奴,现欲举旗起事,与鞑子再战。”赵强用一句话说明了自己和关宁军的身份,然后缓缓扫视一眼这些不敢正眼看自己的读书人,和声说道:“你等都是以文犯禁被鞑子流到关外的,这辈子都要充当旗人的奴才,想回到关内与一家老小团聚,恐怕是很难了。本帅也不瞒你们,买下你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你们能够为我关宁军做事。怎样,你等可是愿意?”
说完停了下来,仔细看着这些读书人,想看看有什么人能够主动投效的,不过屋内只是一片沉默,并无人接赵强这个茬。
“清廷如此对待你们,莫不成你们还有什么忠心不成?”
众人的沉默让赵强心中一沉,以为这些人跟周培公一样也是奴性深重,那样的话要这些人有何用。周培公好歹也是个带兵将才,可以变着法子赚他一用,这些个读书人除了识字写文外,还能干什么?他们若不想为己做事,凭的真是白糟蹋粮食。
又过了片刻,终于有一个读书人缓缓抬起头来,见赵强看他,忙又低下头去,可是没过两秒,又将头抬了起来,嘴角也是一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嗯?好!千金买马骨!赵强心中一喜,只要有人带头,其他人便好办,当下便指了指这读书人,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帅话,小的姓屈名材!”那读书人见赵强真的问起自己来,也是心中一喜,补道:“小的是山东曲阜人,圣人家乡。”
“圣人家乡的人,嗯,好,不错。”赵强赞了句,问他道:“你可愿为本帅做事?”
屈材左右看了一眼同伴们,略一犹豫便坚定的点头道:“小的愿为大帅做事!”又有些迟疑道:“却不知大帅要小的做些什么?”
赵强含笑点头:“你都会些什么?”
屈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老实说道:“回大帅话,小的会凿刻石人,撰河图族谱、还会传播童谣、编写谶语,若是大帅有需要,小的还可以为大帅写劝进表”
第十章 天下兴亡 匹夫有责
“呃…”
屈材的“本事”让赵强差点呛出声,好嘛,这直接就是一神棍来了。
“好,不错,你的才能本帅知道了。嗯,这样,待明日回去后,本帅会着情安排你。”赵强忍住笑意挥手示意屈材退下,对他的“才能”自己已经心中有数,说不定将来真的要请他为自己编个出身显赫的族谱,外加“劝进表”一份。
“来人啊,赏屈材白银一百两!”
“多谢大帅!”
接过几锭银元宝,屈材的眼睛亮得不行。他何尝不知这所谓关宁军不过是一支叛军,但朝廷对不住自己,也别怪自己身为读书人不思报效朝廷,毅然投入叛军之中了。这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比起给那些旗人当奴才,这在叛军中效力一番未尝不是个好选择。至于家中的妻子是不是会受自己牵连,那可就管不着了,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天高任鸟飞,大丈夫何患无妻。相公这可是为了有命回去见娘子,可不是真要置娘子于死地噢,你可是没看见,那些个八旗老爷血淋淋的脑袋还堆在外面呢
“你们呢?”
赏了“马骨”后,赵强又问其他人。
屈材的举动已经让这些个读书人心下盘算开了,现见他不仅受了夸赞,还得了赏赐,再不识趣,可不真是书呆子了。
当下有几个人说道:“小的熟读圣贤之书,精通天文地理,三百年前三百年后都可推演出来,小的愿为大帅一卜凶吉…”
“小人是康熙十二年江南贡试的举子,胸中笔墨甚多,下笔如有神助,大帅若是需要讨鞑檄文,小的一定可以胜任”
“小人马上能带兵,马下能治民,不知大帅治下可需治理的,小的不才,毛遂自荐,愿为大帅分忧”
这一帮人说什么的都有,听起来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得很,但听在赵强耳里却是十分别扭,细细一琢磨,便明白这些人的真实用意是什么了。看来他们都是在观望,嘴里说愿为我办事,但所说的才能却是吹上了天,细一较,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啊,这是在糊弄我呢。哼哼,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个读书人能耍出什么诡计来,等到了雅克思,有你们好看!赵强暗骂一声,不露声色的不住点头,脸上满是笑容,似乎对一帮读书人的话十分满意,极显自己粗鄙之处。他这一做作,那几个家伙顿时在心中乐开了花,均在想狗屁大帅,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拍几句马屁就飘飘然了,这等人物能成得了什么大事。待看守不牢时,爷定飞奔回去向官府报信,让官军荡平你们这些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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