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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小似眉弯-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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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窗寻皓月,月色已朦胧。”我低低吟道。

“果真如此。湄儿依旧如此玲珑心事,不会因为任何地事而改变。”淳翌柔缓地抚摸着我的额,感觉到此刻他在看着我。月光拉长了我和他的身影。

“一切都处理好了么?”我直接问道,心中有事,不再与他谈论清风明月。

“好了,朕说过给你结果,一切不用你再忧心。”淳翌缓缓答道。

“其实臣妾究竟要怎样的结果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人该除去还是除了好,有时候,悲惨也会给人一种快意,既然她们自己要选择悲惨。也怨不得别人。”话一说完。我心中倒有些空落,这些结果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意义,可是又是我必须要看到的结果。

“湄儿不要去想这些,今日朕已下令,寻访名医,近处金陵城的名医已纷纷召来,通过太医院审核地才可以为你诊治,我想明日就会有几个人来到月央宫,朕会安排好一切,你不必心慌,只须静心等待。”淳翌温柔地抚摸我的头,我柔缓地偎依他,觉得安逸舒适。

我轻轻点头:“好,臣妾一切都依皇上的。”如此的依顺,可是我心中却想着,这些名医里,是否会有楚玉?他以楚玉的身份来为我诊治,我的双目一定可以好。他是奇人高士,这样的眼疾对他来说,应该是件很简单地事。

月下偎依,清风拂柳,听着鸟鸣虫语,感觉到夏季真的是来了。旧年的夏季我们还去了明月山庄,只是短短地一年,仿佛看尽了世间万象,经历了沧海桑

沉默片会,我低声问道:“皇上,你还记得画扇么?”

“记得,她是年年得花魁的,那年与你并列花魁,与你感情不是很好么?”淳翌没有思索直接回答,可见画扇给他的印象还是很

“是的,我们情同姐妹,皇上之前认识她么?”我试探性问道。

“认识的,当年与岳承隍一同饮酒,画扇姑娘也出现过,也算得上是相识,那时朕还是渊亲王,不过她当时也不知道朕的身份。怎么,如何问起她来了?”淳翌坦言,之后又回问我。

我浅笑:“今日臣妾义父岳承隍来月央宫探看臣妾,我问及关于画扇姐姐的事,她如今年龄也不小,虽还是莹雪楼的头牌,可是那地方也不能久留,况如今我双目失明,知心的没几个,很需要她在身边照顾。”

“朕明白了,你想让她进宫,一则她后半生都有依托,二则可以与你作陪,以后姐妹相近,也不至于孤单。”淳翌善解人意地说道。

“是地,臣妾正是如此之想,在宫里雪姐姐和疏桐妹妹她们几位与我关系甚是亲密,只是画扇姐姐毕竟是我宫外地朋友,且相知相交过,我从迷月渡的歌妓沈眉弯摇身一变成了后宫地湄婕妤,到如今已是湄昭仪,更会想念当年与她一起共过的甘苦。皇上,你能明白臣妾的心意么?”我情真意切地道出来,想到这两年自己的得势,的确没有为画扇着想。

淳翌思索片会才问道:“那依湄儿的意思,只是诏进宫来陪你,还是?”淳翌这话我明白,倘若我诏进画扇入宫只为了陪我就未免太自私了,我断不能隐没她本该华丽的一生。可是让淳翌封她为嫔妃,他会依么?

我低眉凝思,轻轻启齿:“皇上,你知道臣妾想说什么的,对么?”

淳翌微微叹息:“你这不是为难朕么?”

“不为难的,画扇姐姐刚来。可以住在月央宫,对外就称是臣妾姐姐。等时间稍长,皇上对她也会生了爱意的。她是个十分优秀的女子,年年夺花魁,皇上。你比臣妾更清楚的是么?历代这样地事不胜枚举,况她得才兼备,皇上,您说呢?臣妾不轻易相求,此事,还请求皇上……”我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荒唐了,到最后。自己都说不下去。

“臣说过,你的请求都会答应,这一次,朕也会依你,君无戏言,从来都是如此。”淳翌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听出了作为一个君王地气派,磊落间又藏几分叹息。

我微微一福:“臣妾谢过皇上。”

他将我搀扶起,低声道:“此事朕还须与皇后商量。不过朕有分寸,知道如何把握,你就等待朕的消息,朕会尽快办妥,让她进宫来陪你,这时候,你需要她。”

我心中轻叹,是的,我需要她。睁开眼。望着窗外,我见不到明月。见不到楼阁,只有一片黑暗,一切凭着想象,凭着我地呼吸,去感觉,我还活在人间。

身子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淳翌拥紧我,柔声道:“朕扶你早点歇息,明日还有大夫要为你诊治眼睛的。”

我很想告诉淳翌,贺太医治不好我的双眼,他们也治不好,我有预感,只有楚玉能救治我,欲想启齿,终究还是作罢,一切随意吧。

次日用过早膳,不多久,内务府总管冯清全带着几位金陵城寻来的名医来到月央宫,大家一一参见施礼,我也看不清他们一个个是什么模样,只是听声音凭感觉,让我觉得没一个能及得过贺慕寒,只是圣命难违,我也不好推迟,只能坐在那,让他们诊脉观察。

一年轻大夫问诊后,信心十足地说道:“草民认为娘娘是头部的淤血压迫到视觉神经,引起失明,只需服用草民祖传活血化淤的药方,三月内应该能复明。”祖传,我听后,觉得此人话语轻浮,不足为信,只是不想说什么,微微点头作罢。

一老者问诊后,轻轻叹息:“娘娘,草民以为情况不甚乐观,若是失明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引起眼部病变,眼膜坏死等情况发生。其实这不仅是淤血导致失明,那一次重重地震荡,当时就已伤到了眼部,只是没有发觉而已。臣只能开药方,与几位太医共同探讨,尽力而为。”

我反而觉得这位老者说话中肯,听后轻轻点头:“有劳老人家。”

紧接着又是三位大夫,问诊后所说的话都不中听,待他们忙忙碌碌完毕,一上午也就这样过去了,听着他们紧凑离去的脚步声,我感觉无比的厌烦,又是那么的虚弱无力。

一个下午,我都心绪不好,独自躺在梨花木椅上,感受着黑暗的世界,闭着眼是黑暗,睁着眼也是黑暗,这样的日子,时间过得久了,会像一潭死水,到最后,再也起不了一丝波澜。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么?生命像在赶赴一场黑暗而寂寥地死亡,而我的每一天是这样的无情无绪。都说爱是需要感情地,可是我觉得恨也需要感情,想让我痛快淋漓去恨一个人,真的是很难。可我也无法做到无爱无恨,无欲无求,我不是妖,纵然是妖,经历几千的修炼,也未必能做到这样的境界。我不是佛,纵然是佛,端坐在如莲的云端,也未必可以无心挂碍。我不是仙,纵然是仙,跳开三界,也不能做到彻底的超脱。

我知道,明日我又要面对那些纷繁的人,那些所谓的名医,他们不能拯救我,不能治好的伤,只会让我地心更加地烦乱。只是如今这个样子,还让自己烦乱,值得么?也许我该告诉淳翌,他们都救不我,可是我又怕错过,这些人当中如果有楚玉,那我岂不是会错过?

楚玉,你不是可以预知过去未来么?难道你会不知道我如今的处境?你究竟在哪里?我不会求你地,倘若你不来,我不会相求于你,不会去寻找你,绝不会。

如今我心中记挂的就是拯救我的楚玉,还有画扇,画扇入宫之事,究竟又会如何?而我让她进宫,到底是对又是错?

黄昏时候,淅沥的下起了雨,雨丝中夹杂着粉尘的气息,扑鼻而来。我想象着雨中的景致别有情调,如若是从前,我定是临着窗台看雨,如今,只能静静地听雨。

独自走至琴案边,无边的心绪,只能借着琴弦来倾诉,我知道夜晚行将来临,今夜我该告诉淳翌什么?后面的故事,又该会有怎样的演变?

纷乱中,撩拨琴弦,一首《金缕曲》在指间流淌,伴随着雨声,清清泠泠,不知道听得见的又有几人,听得懂的又有几人?

一切都沉寂。到如今,前尘旧事,了无痕迹。

已是流云轻笑我,笑我芳心孤僻。多少愿,难遂人意。

是那情怀都换去,是一生,住月央宫里。

丢尽了,悲和喜。

平生痴把瑶琴觅。更谁知,飘零半世,知音难遇。

只道浮生如大梦,醒梦谈何容易。已不见,当年自己。

此景年年皆相似,也这般,冷落梅花雨。

独坐在,绿窗底。

…………

第一百三十章 月央宫中候知交

日子不会因为我的黑暗而停止流逝,这看似漫长的岁月,其实也不过是云烟过眼,不需要多少的消磨,转瞬间,也就这样过去了。

一切来得太快,除了这个夏天我是有所准备,其余的,那些我放在心底没有问及的事,却匆匆地有了答案。当一切落定下来时,我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淳翌告诉我,画扇入宫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我犹如在梦中。

玄乾三年五月初五,端阳节,也是画扇进宫的日子。

这一日,我想起了往年金陵城、楚钏河繁盛的景致,柳荫花坞,那么多的黎民百姓,用各种喧闹的方式祭怀着先人,楚钏河百舸千帆,奔腾壮观的画卷让人安享太平盛世。那位叫屈子的诗人赞颂过滔滔东逝的江水,他的英魂常随日月轮回。这一天,金陵城可以看到,百姓人家门檐高挂的艾草,乌衣长巷飘散的粽子清香,还有街闾酒肆里弥漫的雄黄烧酒,不仅是为了祭奠那一腔热忱的忠魂,更是表达了盛世里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大清早,月央宫上上下下都准备妥当,只为等待着画扇的来到,他们知道我与画扇的关系非同一般,画扇的到来,自然也就是他们的主子,所以不敢怠慢。

不知道此时的画扇心中又是何种滋味,当初我入宫时只想着,一入宫门深似海,想要逃离已是不能。我如此的做法,不知是对还是错,事情已然这般,无论是对还是错,都要走完。

我让红笺为我换上件素净些的衣服。见画扇,我不想太夺目,但是我知道。今日的她一定是璀璨至极,素日里她着鲜妍的衣服最为亮丽,这是她入宫的第一天。更要格外地装束一番。

因为画扇是以我姐姐的名义进宫,我特意求淳翌不要铺张,只让她悄静的来,一则我双眼失明,也无法做好妥帖地接待,二则铺张了,更会惹得后宫的那些嫔妃的闲议。云妃和许贵嫔才进冷宫,而我却得势,带上自家姐妹入宫了,再招摇,难免又要惹来是非。

红笺将我搀扶至梅韵堂,等待着画扇地到来,大约一个时辰。只听见小行子匆匆来报:“娘娘,画扇姑娘已到了月央宫门口。”

“你们快快迎接。”我欣喜道,手握紧红笺的手。对着她笑。

不一会儿,听到细细的脚步从院内缓缓地来到正殿,一阵璎珞叮当的声响,我想象着画扇被月央宫的宫女和内监簇拥而来。

“奴婢参见昭仪娘娘,愿昭仪娘娘福寿康宁。”是画扇的声音,这么熟悉,她在对我施礼,只临在我前面,离得这么近。姐姐快快请起。”我急忙起身。双手伸出。画扇的手立即与我握紧,她搀着我坐下。立于我身旁。

“姐姐一路上劳累,还是坐在我身边地好。”我执着她的手,示意要她做下。

“妹妹……”她话语中带有哽咽,许是看见我双目失明,一时间,心中悲凄,才会如此。

我微笑:“姐姐,真的没关系,已经这么些时日了,我习惯了,能看到姐姐来到,心中十分欣喜,所以你也不必难过。”

“好,如今我进宫,只为陪着妹妹,一起度过难关,期待着你早日复明。”

我们二人在梅韵堂下坐一会,用了一些点心,便回到暖阁去闲话休息了。

秋水阁,我与画扇坐在椅子上,双手握紧,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也带着如今同入宫门的无限感慨。

我低低道:“姐姐,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是我终究还是做了,也许这一切太迟,该在我初进宫时就找机会让你来的,可是……”我话语哽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告诉她我心中的矛盾。

她紧握我地手,微微轻叹:“妹妹,我都明白,都能明白,你无须再说什么。无论是对是错,我都要来,我不能在妹妹双目失明的时候还不相陪。再者,这天下哪儿都一样,我都能适应的,无论将来如何,妹妹都不必讶异,更无须愧疚,因为,我走过地路,从来都不会后悔。”画扇果然是画扇,几句话语让我心中豁然了许多,她一如从前的淡定洒脱,生活磨去了她的棱角,让她越来越温润平和。

我淡然笑:“我走过的路,也从来都无悔,错过的,也不会再重来。看来姐姐,我们还是有许多相似之处,只是我性情还不及你淡定。”

“你错了,我是陷入在世俗深处,谓之大俗,而妹妹却是真正的淡定,许多的事我虽然看得透,却依旧会争,而妹妹看得透,却不肯争,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我或许不会去强求不属于我的,但是属于我地,我就一定要争取。”那个熟悉地画扇又在我的眼前,我几乎能想象到她说此话地表情,虽然言语坚决,可是表情一定还是那样落落大方,温婉随和。

我轻轻点头:“姐姐,你就先安心住在我的月央宫,以后的事一切随缘,我们都不是那样喜欢算计的人,机关算尽的事到最后往往都是一场空,莫如淡泊随缘,属于自己的一定会来到。”

“妹妹,我知,你无须为我操心。我虽慕青云,但从不勉强,更况妹妹如今双目失明,我更无心去顾忌自己那些。这么多年都如此过来了,将来又怎会那般在意?在莹雪楼这么多年,虽然沦为歌妓,可是年年的花魁,也是夺尽花红柳绿,与后宫当然不能相比,亦有着别样的风韵。妹妹,你觉得呢?”画扇简单的几句话,说尽了她的想法,如此坦白又明朗,真的令我好生佩服。

沉默了片会,我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轻抿了一口茶,微微问道:“姐姐,这些日子。你在宫外,可有楚玉地消息?”

“楚玉?妹妹说的是楚仙魔么?”画扇起先讶异,转而低低问我。

我轻轻点头:“是的。是他。”

“不曾有他地消息,自从那日雪夜,我再也没有与他相见,且楚仙魔这名字匿迹江湖很久,仿佛江湖的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他本就是个传奇的人物,来去皆如风,所以大家也不觉得怎么样。都可以淡然地接受。”画扇停了一会,接着问道:“怎么?妹妹可在寻他?”

“不,我不会寻他,也是因为许久没有消息,我在宫里一切闭塞,姐姐在宫外见识广,所以想到问起。”我矢口否认了我要问楚玉地原因。我不想告诉画扇,我虽然没有寻他,却是在等待他的出现。因为,只有他,才能拯救我的双眼。

“妹妹,眼下什么也不用去管,不用去想,只等着治好眼睛,除了此事的,其他的都算不得什么。我初进宫里,一切都不熟悉。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帮助妹妹一起出主意解决,总好过你一人孤立无援。皇上虽然宠爱你,可是不能事事劳烦他的。”画扇真切地说到,字字句句都熨帖我心。

我微微点头:“姐姐,你一路上劳累,先歇息一会,前几日已命人为你整理好东配殿,我让红笺带你去。”我经过淳翌的同意,将画扇安置在东配殿,原本正殿两侧地东西配殿是别的嫔妃小主居住,而淳翌为了让我清净,当初这个月央宫就归我一人所有。如今画扇的到来,让她居住在东配殿,虽然不是已嫔妃小主的身份居住,但是关系也非同一般。

“好,那我就先行告辞,整理一下,一会再来看你。”说完,画扇随着红笺轻轻离去。

午膳时间,因为画扇的来到,我特命秋樨下令,派人去唤来舞妃、谢容华和顾婉仪,因为当日她们在翠梅庵与画扇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到了宫里也算得上是故交了。

大家热闹地围了一桌,我命秋樨取出了白玉酒杯,拿来几瓶上等的竹叶青,大家一起饮酒吃菜。当初在迷月渡时,我与画扇就这样品过竹叶青,后来又与舞妃她们如此品过。

听到斟酒的泠泠声,竹叶青地清香扑鼻而来,许久不曾饮酒,倒生了谗念。

“只有在湄姐姐这儿才会有如此雅兴,我虽知道品竹叶青要用白玉杯盏,会有澄澈翠绿的别样效果,可是在羚雀宫却从未如此尝试过。”谢容华与我们干完一杯,喃喃说道。

“我亦是如此,回到翩然宫就无有如此兴致了,这竹叶青少了湄妹妹,就不是那般滋味。”舞妃也笑道。

“一直以来,我都这么认为的,无论将来如何,湄姐姐在我心中永远是那般,高雅绝俗。”顾婉仪坐在我左侧,轻轻地握住我地手。

“有几年了,不品这竹叶青,看这杯盏里,如此青翠欲滴,仿佛又回到当年。”画扇颇有感慨地说道。

我轻轻叹息:“我只能闻到翠绿的清香,却看不到那一杯澄澈的绿了。”

谢容华忙转移话题,举杯笑道:“今儿个是画扇姑娘第一天入宫,大家都要开心才是。”

“是该开心,除去了那心存腹黑的人,又迎来画扇妹妹,真的是再开心不过的了。”舞妃言笑间不忘了提醒云妃和许贵嫔此刻正在霜离苑受惩罚的罪,其实我心里很不想提起这事,只是也不便说什么。

只微微笑道:“大家就痛快地饮几杯吧。”举杯笑饮,清新而冷冽的酒香,醇入心底画扇。

悄然静坐,画扇轻声启齿:“妹妹,那个云妃果真入了冷宫?”

我点头:“是的,没有用任何计谋,只是东窗事发,皇上恼怒,就把她关了进去,同去地还有与她一起地许贵嫔。”

“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画扇挤出这么几句话,咎由自取,这个词我在淳翌那也听到,看来云妃真的是咎由自取了,怨不得我。

之后,我从舞妃身边地如意之死的事说起,再后来牵系到我落秋千的事,都告诉了画扇,再将袖儿道出我落秋千之事是许贵嫔与云妃所为,而皇上听到后恼怒至极,所以将她们打入冷宫。最后,画扇那得出一个与我一致的答案,那就是,背后不只是云妃一人,一定还另有其人,而此人将自己掩藏得好深,并且也与我中毒事件有着莫大的关联。

“妹妹,我们现在不必着急知道此人是谁,时间久了,她还会有行动的,我们就静观其变。”画扇甚有把握地说道。

我点头道:“好,如今有姐姐在此,我多了个人可以商量,日后就静观其变了,其实这些事,在后宫来说,是很寻常,只是伤及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就不得不防了。”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我来到宫里,会给后宫带来更大的波澜,不知道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我真的注定。”画扇轻微地说道。

“姐姐,你莫要多想,一切随意。”我低声宽慰道。

已有蝉儿在树枝上鸣叫,虽有清风拂来,但是夹杂着夏日些许的躁热,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画扇的到来,多少都让我心安些。这个夏季,究竟会有多漫长?

第一百三十一章 牡丹寿宴颂太平

时光散淡如水,总是在有意与无意间流逝,无论你怪时光太快,还是太慢,都是以同样的方式流走。一路上,你只有不停地回首,看看到底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

还不是盛夏,月央宫种植了许多树木,每日有清风袭来,倒觉得凉爽。我想象着浓荫苍翠的夏日景致,池沿柳色,水中波影,明月映心。有莺蝶缠绣,幽荡绿枝摇曳,悄闻红袖传语,流转几处清歌。

转眼画扇入宫已一个多月,每日与我做伴,她谱曲,我弹琴,闲时读经书我听,一起品茶参禅,她当我眼睛,这样的日子倒也自在了许多。

淳翌时不时的来到月央宫,看着画扇与我亲密的相处,心中甚欢,他对画扇的感觉一直很好,如今因为我,更是亲近了几分,很多时候,我有意为他们营造气氛,只希望他们可以走得更近,因为我心中有念想,这一次画扇的到来,我不能让她再离开,而在后宫,不离开的办法只有一条,那就是做皇上的嫔妃,只有这样,才能长久地留下。这样的想法,对于后宫来说,并不天真,淳翌是皇上,不在乎多一个才艺绝代的妃子。

我接受了许多江湖名医的治疗,眼睛始终不见好转,贺慕寒告诉我,拖得时间越长,希望就越渺茫,淳翌为此事怪罪了许多人,每次都是我极力地劝解,我不想拿自己的罪去惩罚别人。我始终相信,我可以等到楚玉的到来。

这些日子。总是听到谢容华和舞妃她们带来地消息,说云妃在霜离苑无比的凄凉,更有传来其疯傻的信息,其实当真见过她们的人又有谁,谁敢冒着抗旨的诏命去看她们?但我相信。以云妃那么好强地个性。住进那种地方,地确要不疯即傻。当初我去过霜离苑。看过兰朝容,如今再无那慈悲之心去看云妃和许贵嫔。她们是疯是傻已经惹不起我的半点地同情。纵然是死,也与我无关,这种淡漠是在经年累月的时光里渐渐修炼出来地。

平静,我在黑暗的世界里平静,过了六月伏天。已到七月流火,七月,是淳翌的生辰,旧年他的生辰在明月山庄,今年因为皇后身子病重,加之我双目失明,大家都留在紫金城。依稀还记得旧年淳翌寿宴,我和舞妃她们梅兰竹菊贺寿辰,而今年。我眼盲。又该如何呢?

这一天说来就来了,大清早月央宫上下忙忙碌碌。只为了我和画扇装扮,淳翌已备好轿子在月央宫外等候。

我一如既往梳我喜爱的随云髻,特意命红笺为我折一朵小巧玲珑地白睡莲,别在发髻上,一袭白色的云锦宫装,袖口和领角绣着紫睡莲,我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的清新淡雅,别样天然。

画扇则梳了个牡丹头,牡丹乃花中之王,再适合她不过了,发髻别了一串扇形的珍珠,更显富贵,这些我看不到,但是透过红笺的话语,我可以想象得出她的花容月貌,丝毫不逊色于我。

乘着轿子,抵达乾清宫,往年都要在宫外设好场地,看演出,今年淳翌说天气太过炎热,各位嫔妃身子弱,所以就像举行家宴一样的,将宴会设在清凉的乾清宫里,那些大臣们祝贺完,便一一先行告退。留下来的,只是几位亲王和后宫地位高些地嫔妃。

丝竹清音,乾清宫一片安宁详和地氛围,因为摆放了许多冰块,整个殿内显得清凉舒心。画扇坐在我的身边,时不时为我剥一颗妃子笑,冰镇过地,吃起来也格外的爽口。

今天也是淳祯的生辰,此时的他一定同旧年一样坐在淳翌身边,已有几月不曾与他相见,不知他看着眼盲的我,会生出何种感觉。他似乎有意想要我知道他的存在,与皇上说话时声音时不时的响亮些,而我也在有意地听着他的声音,感受着他的存在。

淳翌的心情似乎很好,取出了琼花泪招待大家,我闻着杯盏里的琼花泪,那些历历的往事,浮在脑中,今时真的不同于往日,往日深情缱绻,你侬我侬,如今一切淡定下来,他虽然宠爱着我,却少了那份情趣。

琼花泪,一盏接一盏,画扇止住我,低声道:“娘娘,不可多饮,一会该醉了。”画扇在人前唤我娘娘,私下唤我妹妹。

“醉了好,人生得意须尽欢,尽欢,只能在杯中求欢了,醒时痛,醉时欢,所以我要醉。”我抬眉饮下一杯,清清冽冽,沁入肺腑。

只听到他们纷纷地将礼物送上,而我一如从前,什么也没准备,我不知道拥有天下的淳翌,到底还需要什么。

那些嫔妃各自献上自己的才艺,皇后的字,舞妃的舞,谢容华的画,顾婉仪的歌,与去年没有太大的区别,独我跟皇上言说,我眼盲,虽然可以奏琴,可是在这里生疏,难免有所磕碰,还是让我静坐为好。淳翌准予了我。

大家还在举杯痛饮之际,忽听淳翌临着我身边,爽然笑道:“这儿有一幅洵亲王赠送的牡丹古画,朕觉得别有情调,久闻画扇姑娘才艺双全,今日你不曾展示自己的才艺,不如为此幅古画题诗一首如何?”在淳翌的话语中我闻得醉意,看来他饮了不少的酒,而他的前来,是为了画扇,让画扇为牡丹古画题诗。牡丹,今日画扇盘的正是牡丹头,牡丹的气度与高贵也只有画扇配得起。我心中暗想,也许画扇的机会来了。

瞬间乾清宫安静了许多,想必大家都在期待这位金陵城年年花魁的画扇姑娘之才艺吧,如今是我湄昭仪的姐姐,身份自然也不同一般了。可惜我看不到那幅古画。但是可以想象出牡丹的团簇高贵。

只听到画扇开口便吟道:“千岁名花栩栩生,苍章老印鉴传承。悬堂妙色方家叹,起价高金百姓惊。画手收心缘绝艺,买官藏馆是闲情。何如入世多劳作,不负丹青颂太平。”一幅《题牡丹古画》很短地时间便吟出。不愧为画扇。高才如许。

“好,太好了。何如入世多劳作,不负丹青颂太平。朕醉了。这琼花泪让朕醉了,画扇姑娘的牡丹诗更让朕醉。”淳翌朗声赞道。

“民女多谢皇上赞赏,民女怪自己没有生花妙笔,无法完美地抒写风流时岁,长歌盛世太平呢。”画扇盈盈说道。我想一句抒写风流时岁,长歌盛世太平一定说动淳翌的心。

乾清宫里立刻闪现一片赞赏声,我想象着大家的目光都转向画扇,打心里的为她高兴,只希望今日她地出色会成为一个转折。

“如此才情地女子不可多得,以后不必在朕面前自称民女了,你才情超世,又是湄昭仪的姐姐,朕封你为贵人。继续居住在月央宫地东配殿。”淳翌一句轻松的话(奇*书*网^。^整*理*提*供)。让画扇瞬间从民女成为了正六品地贵人。

民女谢过皇上。”画扇忙谢道。

“怎么还称民女呢,以后改口。在朕面前自称臣妾。”淳翌笑道。

“是,臣妾记住了。”画扇改口回道。

乾清宫又恢复了方才的喧闹,大家相聚在一起饮酒欢乐,这样歌舞升平的场面,如若是从前,我又会想要逃离,可如今盲了双目,只能静静地坐着。

在我静静饮酒的时候,忽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小王特意前来问候一声昭仪娘娘,不知娘娘贵体可好些?”是淳祯地声音,他来到我跟前。

我微微点头:“臣妾见过王爷,臣妾眼睛不便,就不起身施礼了。”

“娘娘不必多礼,小王只是问候一声,与娘娘一起对饮几杯。”他温和地说道。

我举起酒杯,他的杯子与我相碰,这样的交集,让我觉得有暖流涌上心头。也许他以为方才淳翌封赐画扇我会失落,其实我不会。

“娘娘,要多多保重身子,小王亦会想办法寻访名医为你治好双眼。”淳祯柔声地对我说,宽慰着我,令我想起了当时初进宫中毒之事,也是他寻得名医诊治我。如今,他还能么?我坚信不能,淳祯为我解毒,淳翌将我从池塘中救起,这一次的双眼,也该是楚玉为我做点什么了。

我轻轻扬嘴微笑:“难为王爷挂心,臣妾的双眼无碍,臣妾亦知道一定会复明的。只须时日,这么久都过来,不在乎剩余的日子。”

“娘娘当真是个淡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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