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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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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清宫的,前来拜访济公。”当差人等一听,说:“道爷,你来晚了,济公今天刚走,已回了灵隐寺。”郭顺说:“这就是了,我就告辞。”这才自己够奔镇江府金山寺。这天来到金山寺,山下一看,见庙前山下一道买卖街,热闹非常,江内来往渔船不少,烧香进山人等男男女女,拥挤不动。小昆仑郭顺方来到庙门以外,只听庙内人声鼎沸,一阵喧哗。郭顾一听一愣。书中交代:怎么一段事呢?金山寺这座庙,原本是一座大丛林,庙内有三百站堂僧,老方丈叫元彻长老,跟灵隐寺远瞎堂元空长老是师兄弟。庙里香火甚旺,常有责官长者夫人小姐来烧香。那一天,忽然来了一位和尚,身高一丈,膀阔三停,面如刀铁,粗眉环眼,长的凶恶无比,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迈步往庙里就走。门头僧赶紧拦阻,仇“和尚,你是哪里的?”这黑脸和尚说:“好孽障,你敢拦我!只因你们这庙中僧人不守清规,无故生货利之心,洒家特意前来管教你等。我乃万年永寿是也,你们这些东西该打。”用手一指说:“给我打。”门头僧吓的拔头就往里跑,立刻身不由己,两个人自己每人打了自己十个嘴巴,跑进去了。这和尚一直起奔大殿,用手一指,大殿门就开了,这僧人进去就在佛爷头里供桌上一坐。门头僧先回禀监寺道:“现在外面来了一个和尚,黑脸膛,往庙里走,我们一拦,他说他是万年永寿是也,说咱们庙里众憎不法该打,用手一指,我们不由得自己就打了自己十个嘴巴,他到大殿供桌上坐着了。”监寺僧人一听,来到外面一看,果然在大殿供桌上、坐着一个和尚,黑脸膛,一双金睛突暴。监寺的说:“好大胆的僧人!竟敢无故来搅闹佛门善地,你是何人?卿黑脸和尚说:“我乃万年永寿是也。皆因你等无故生货利之心,陷害我的子子孙孙,我等来报仇。你这恶僧该打。”立刻用手一指,说:“给你打。”监寺的不由得自己伸手打自己的嘴巴,吓得监寺的拨头往后就跑,回禀老方丈元彻长老。元彻长老一听,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好孽障大胆,待我去看看。”老方丈来到前面一看,说:“你这僧人为何无故前来搅闹佛门善地?”这黑睑和尚说:“你这和尚生货利之心,不守清规,不安本分,糟蹋生灵,我特意前来将你逐出庙去。”用手一指说:“打。”老方丈不由己,自己打了自己二十个嘴巴。老方丈臊的面红耳赤,归到后面,也不知道这黑脸膛和尚,是怎么一段情节,天天要打老方丈三遍,今天已然第七天,正要再打老方丈,小昆仑郭顺一看,说:“无量佛。上面僧人你为何施展法术打他?你也是和尚,彼此僧赞僧,佛法兴,道中道,玄中玄,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归真是一家,你打他你也不好看。依我说,看在山人的面上,饶了他罢,不必跟他做对。”黑脸和尚说:“你是哪来的老道?胆敢多管闲事,你要多嘴,我照样打你。”郭顺一听,气住上撞,当时要跟和尚翻脸。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222回 金山寺永寿施妖法 小昆仑赌气找济公

话说小昆仑郭顺听和尚说话不通情理,自己有心要翻脸。后又一想,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我何必跟他为仇做对?想罢,这才说:“和尚,你不必跟我动怒,山人我解劝你为好。再说这庙中方丈乃是凡夫俗子,你何必欺负他?你要找和尚,总找那找得的,和尚你又怕不敢找。”黑脸和尚说:“哪个我不敢找,你只管说!”郭顺一想,现在济公大概回了庙,我叫他去找济公,济公必把他治了,叫他碰个钉子,省得他大肆横行。想罢说:“和尚,你敢到西湖灵隐寺去找济颠么?”黑脸和尚哈哈一笑说:“你既说叫我找济颠和尚,那容易。”说着立刻一点首说:“来。”只见由外面又进来一个黑脸和尚,也不知道是哪来得这样快。这和尚进来一声喊嚷说:“我乃千载长修是也。”说着话,来到大殿以前,说:“师父差我哪旁使用?”万年永寿说:“徒弟,我派你到西湖灵隐寺把济颠给我拿来。”这千载长修和尚一声答应,说;“遵法旨。”立刻吱溜一晃脑袋没了。少时来到灵隐寺门首,迈步就往里走。两个门头僧说:“找谁?”黑脸和尚说:“我乃千载长修是也。”门头僧还要拦阻,黑脸和尚用手一指说:“打。”门头僧身不由己,自己就打嘴巴,往里就跑。干载长修也是来到大雄宝殿,往供桌上一坐,门头僧吓得到里面去回禀广亮。广亮一听胆子小,不敢出来,赶紧回察者和尚元空长老。广亮先跪倒行礼说:“回禀老方丈,外面来了一个黑脸和尚,口称叫千载长修,把门头僧打了,他上了大殿的供桌。”老方丈乃是九世比邱,说:“好孽畜大胆,无故前来搅闹佛门善地。你去叫道济的徒弟悟真去拿他。”广亮立刻找孙道全把这件事一说,孙道全说:“我去。”这才立刻来到前面大雄宝殿一看,果然是一个黑睑和尚在供桌上坐着,头上有一股黑气。孙道全一看赶奔上前。举宝剑照定和尚脖颈就是一剑。和尚就闭着眼,没留神这剑真砍上了,砍的这黑和尚一伸脖子,一道白印。孙道全说:“好孽畜,无故前来挑闹佛门净地,还不退去!”黑脸和尚张嘴照定孙道全喷出一口黑气,孙道全赶紧念护身咒,拨头往外就跑,说;“好利害!”话言未了,只听山门里一声喊嚷:“无量佛!”孙道全一看,来者乃是神童子褚道缘,说:“好孽畜大胆,持山人来拿你。”伸手由兜翼掏出八宝装灿云光袋,照定妖僧一打,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同,立刻把这黑脸和尚装到里面。褚道缘说:“倒出他来瞧瞧,是什么东西。”往外一倒,众人一看,现了原形,是一个大驼龙。褚道缘一看,说:“你真把和尚糟蹋苦了。”书中交代:他师父原本也是一个大师,却为什么到金山寺去闹呢?这内中有一段原故。原本这山寺山下,当初没有这道买卖街。金山寺老丈想庙里有三百站堂僧,无所事业,素日净吃闲饭,日用太大,老方丈拿出银钱来修盖房子,赁①给人开买卖,所为有烧香进庙人等,也可以作乐。又造了四十只渔船,赁给打鱼的,一天要一两银子。在他这山卖鱼,得给他庙里拿鱼税,每月多进钱若干。

①赁(lin):租借。

这个万年永寿奉龙王之令,在这里把守江口,有这些打鱼的,终日伤了他的子子孙孙不少,故此他一恼,才来到金山寺跟和尚做对。焉想到郭顺用话一激他,他这才派他徒弟来到灵隐寺搅闹,不想被褚道缘用装仙袋将他拿住,倒出来已然现了原形。褚道缘不忍伤害他,这才说:“孽畜,你无故前来搅闹,现应将你结果了性命。山人有一分好生之德,饶你这条性命。还不快去。”这驼龙慢慢爬出了山门,好容易驾起风来,竟自去了。他刚走,济公由外面脚步踉跄回来了。书中交代:济公怎么倒后来呢?这内中有一段隐情。原本济公由常州府出来,和尚顺大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天走到金家庄。猛然抬头一看,有一段妖气直冲霄汉。和尚一按灵光,口念南无阿弥陀怫,善哉善哉,你说不管?我和尚焉有不管之理!罗汉爷本是佛心的人,既知道,就要管。和尚有来到先知之能,这裹住着金好善,家中大财主,最好做善事,无故把儿丢了。老员外各处贴告白条,如有人给送信必有重谢。今天罗汉书正走在这里,总算行善的人家,该当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和尚来到金好善门首一打门,管家出来,和尚说:“辛苦辛苦。”管家说:“和尚,你来此何干?”和尚说:“顿劳管家,你到里面就提我和尚,乃西湖灵隐寺济颠僧,前来拜访。”管家叹了一声,说;“和尚,你趁早去罢。你要头半个月来,我家员外必有一番的应酬。我家员外最好斋僧布道,人称叫金好善,你必是慕着名来的。这几天你来得不凑巧,我们员外愁得连饭都不吃了,你想你这不是白碰钉子?”和尚说:“有什么愁事呢?”管家说:“和尚你要问,我告诉你。这件事真新鲜,我们员外跟前就是一位公子,今年十八岁,原本是个文秀才,在我们这北边庄子有花园子,在那里念书。无缘无故,把我家公子丢了不知去向。我们员外各处贴告白条,直到如今音信皆无,各处都找遍了、我们员外愁的了不得,这样的善家按说不应当出这样逆事,你想我们员外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和尚说:“这个事不要紧,我就为这样事来的,你回禀你家员外,就提我和尚知道你家公子的下落,保准把你家公子给找回来。”管家一听说:“这话当真么?”和尚说:“真的。”管家半信半疑,这才赶奔里面。老员外正在书房坐着发愁,管家进来说:“回禀老员外,外面来了一个穷和尚,他说他是西湖灵隐寺济颠,特意前来拜访老员外,他说他知道公子爷的下落。”老员外正在无计可施,一听这话,求之不得,赶紧往外就跑。来到外面一看,见和尚褴褛不堪,穷脏之极,这才说:“和尚请里面坐。”济公一看这位老员外长得慈眉善目,头戴逍遥员外巾,身穿宝蓝缎员外氅,白袜云鞋,面如三秋古月,花白胡须,精神百倍。和尚这才往里走,来到南倒坐厅房一二看,屋中很讲究,所有摆设不俗,一概都是花梨紫檀构木雕刻桌椅,名人字画,条山对联,工笔写意,花卉翎毛。金好善说:“和尚请坐。未领教和尚贵宝刹在哪里?上下怎么称呼?”和尚说:“我乃西湖灵隐寺,上一字道,下一字济,讹言传说济颠僧就是我。”金好善一听,知道济全名头高大,连忙施礼,说:“原本是济公活佛。长老来了,这可是活该,求圣僧大发慈悲救找罢,我跟前就是一个小犬,今年十八岁,尚未成家,考取了一个童生,素日就知道念书,并无别的外务。在我这北边我有一座庄子,那里有花园子最清净,他在那里攻书,有几个书童伺候。忽然那一日把我儿丢了。我派人到处找遍了,并无下落,素日他并没有歪邪之道,现在会没了,我各处贴告白条,直到如今音信皆无,求圣憎慈悲慈悲,给占算占算,倒是怎么一段情节?”和尚说:“你不用着急,我知道今天三更至五更,我准把你儿找回来,叫你父子团圆。你先摆酒咱们吃饭。”金好善一听,心中甚为喜悦,赶紧吩咐摆酒。家中擦抹桌案,把酒摆上,老员外陪着和尚吃饭。和尚吃着饭,偶然一打冷战,和尚说:“好东西,少时我就找你去。”金好善说:“圣僧上哪找去?”和尚说:“你不用管,我必给你把儿子找回来。”吃饭完毕,和尚这才告辞,要去搭救金公子。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223回 金公子心迷美妖妇 济长老慈心救好人

话说济公神师由金好善家中出来,一直往北,走了有五六里之遥,来到一座石洞门首。和尚说:“开门来。”叫了两声,里面并无人说话。书中交代:这石洞内原本住着一个精灵。原本金公子在庄上念书用功,他本是一个书呆子,就知道念书,别无所好,每天念完了书,就在花园子看看花散散闷,活动活动。这天金公子在花园子游玩,见天上星斗满天,皓月当空,自己出了庄子,就在庄子左右闲步,也不敢往远处去。这天忽然心里一迷,往北走出来有一里多地,自己止住脚步,正在发愣,忽然由对面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仆妇,来至切近说:“金公子,我家主人叫我来请你来了。”金公子一看并不认识这仆妇,连忙问道:“你家主人是难呀?”仆妇说:“你跟我去,一见就知道了,不是外人是故友,都到齐了,净等候金公子你了。”金公子一想,也不知道是谁,跟着这仆妇就走。往前走了不远,只见一座广亮大门,门内有几个家人,就问仆妇说:“金公子来了么?”仆妇说:“来了。”立刻带领金公子往里就走,金公子一看这所房子甚为齐整,颇有大户人家的样子,金公子心中甚为纳闷。仆妇带着来到上面一打帘子,金公子一看,这属中靠北墙有一张俏头案,摆设着各样玩物,头前一张八仙桌,两边有椅子,上首椅子上坐着一位干娇百媚的女子,长得够十成人才。头上乌云巧挽盘龙署,耳坠竹叶梅的钳子,戴着赤金的首饰,鬓边斜戴一朵桃红海棠花。其称得起眉舒柳叶,唇绽樱桃,杏眼含情,香腮带笑,梨花面,杏蕊腮,瑶池仙子,月殿嫦娥,不如也;身上穿着银红色的女衫,周身走金线掐金边,上绣三蓝的花朵,品蓝绉绸的中农,青缎子镶裤脚,织金的花朵,淡青绘绸的汗巾,上绣三蓝的五福捧寿;足下真是窄小金莲,二寸有余,不¥仁寸;大红缎子花鞋,上绣金线斗翅蜂,月白里脚,绿紫鹏带,真是头上脚下无一不好。两旁一边站着四个丫环,金公子一看一愣。仆妇说:“这就是我家主人。”这女子说:“金公于请坐,奴家乃玉皇大帝的女儿,我乃九天仙女。奉玉皇大帝之命,跟你有一段姻缘之分,我故此把你请来。”金公子一听这话,他本是个书呆子,心中渺渺茫茫,如醉如痴一般,说:“姑娘,你跟我有金玉良缘,我得回去真知母亲。”姑娘说:“公子不必禀知母亲,你就在我这裹住着罢。”立刻吩咐仆妇摆酒,陪着金公于二人开怀畅饮。酒到十分,二人彼此俱有爱慕之心。金公子本是一个书生,家中并未娶过亲事,见姑娘十分美貌,人非草木,谁能无情?不由春心已动。女子斜眯杏眼,慢闪秋波,见金公干果然长得面如傅粉,脸似桃花,目如朗星,眉似漆刷,鼻梁高耸,届老丹霞,双眉抱拢,玉面银牙,正是俏丽的英雄,令人可爱。姑娘一伸手拉住公子,二人眉目传情,彼此携手揽腕,进到里面屋中。仆妇丫坏早把卧具放开,二人上床宽农解带,共入罗帏。金公子如获至宝一般,软王温季抱怀中,正是:

携手揽腕入罗帷,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

暗皱眉。二人成其百年之好,夫妻二人干周万爱,金公子如醉如痴。云雨已毕,夫妻安寝。金公子乐而忘返,终日夫妻二人食则同桌,寝则同榻,时刻行坐不离。过了几天,金公子忽想起家来了,自己一想:“大约相离我家不远,我何不到家瞧瞧父母,再回来呢?”想罢,自己由屋中出来,打算要回家。看看各门户全都关着出不去,金公子就问手下从人说:“我怎么出不去呀?我打算了回家瞧瞧再来。”手下人说:“你要回家,得告诉我家主人,把你送回去,你自己不能回去。”金公子这天就说:“娘子,你叫我家去瞧瞧行不行?”女子说:“行,过两天,我送你回去,你先别忙。”金公子被这女子迷住,也不能回家。今天外面和尚来了,济公叫石洞门叫了两声,里面没人答话。和尚用手一指,石门就开了。和尚一直来到里面说:“借光借光,金公子在这里没有?他父亲叫我找他来了。”金公子正同这女子在一处吃酒.忽听外面有人说话,声音不熟,当时夫妻二人,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穷和尚。女子一瞧说:“好僧人,你来此何干?”和尚说:“好孽畜,你无故兴妖作怪,迷住人家的公子,盗取真阳,不知正务参修,拆散人家的父子。你快把金公子交给我带回去,我和尚有一分好生之德,饶你不死,如若不然,我和尚定要结果你的性命。”这女子一听,气往上冲,说:“好一个穷和尚,你敢前来拆散我的金玉良缘。”说着话一张嘴就是一口黑气,照定和尚喷来,打算要用三千多年的内丹,将和尚喷倒。焉想到和尚用手一指,这股气就散了。女子一看,勃然大怒说:“好和尚,焉敢破仙姑的法气,待我用法宝取你!”立刻由兜囊掏出一把小宝剑,也不过一寸多长,能大能小,祭起来要斩和尚。和尚用手一指,这宝剑一道黄光坠落于地。女子一看真急了,当时由屋中拉出一口宝剑,奔过来照定和尚劈头就砍,要跟和尚一死相拼。和尚说:“好孽畜,大概你也不知道我和尚是谁!”伸手摘下僧帽,照她打去。金光镣绕,瑞气千条,当时将她罩住。现了原形,乃是一只大黄鼠狼。她原本有三千五百年道行,就在金公子那花园子裹住着,常见金公子在花前月下闲步,她早有爱慕之心。这天把金公子引到这洞里来把公子迷住,今天被济公将她拿住,现了原形。和尚说:“金公子你看看,这就是你的令正夫人!”金公子豁然大悟,叹了一声,从前恩爱,至此成空;昔日风流,而今安在?凡人生在世,至亲者莫如父子,至近者莫过夫妻。细思想芙蓉白面,尽是带肉骷髅;美艳红妆,即是杀人利刃;瓦矶玉笔,难写空梦苦海;苦口良言,难解深思遇想。云雨时,不顾身躯;醒悟时,才知父母。金公子此时方才恍然明白过来。那黄鼠狼嗷嗷直叫,人有人言,兽有兽语,求圣僧长老饶命。和尚说:“我和尚有一分好生之行,饶了你,你改不改?”黄鼠狼说:“这样一来打去了我五百年道行,我从此再不敢了。”和尚说:“你既是改了,自己找深山去修炼,我和尚饶了你。”这才把僧帽拿起来,黄鼠狼驾起风逃命去了。她这一走,要赶奔五云山找五云老祖,下文书晃动聚妖幡,摆群妖五云阵,要报今日之仇。这是后话不表。济公把她放了,这些丫环也都是小妖变的,和尚说:“我也不肯伤害你等,既能变化人身,都有几百年的道行,不容易。你等从此务正参修,后来方可以成正果,不可跟她学这样胡闹。”和尚把群妖赶散,这才带领金公子出了山洞,回归金家庄。来到家中,金好善一见,说:“圣僧真救了我一家人的命了!”父子见了面,金好善说:“儿呀,你上哪去了?”金公子就把从头至尾的话一学说,金员外一听说:“圣僧真乃活佛,要不是你老人家来救他,我儿必被妖精害了。我夫妇一心疼儿子,大略也活不成,总算你老人家救了我一家人的性命。”和尚说:“不要紧,小事一段。总算你家里有德行,你叫你儿好好的用功读书,将来必可以上进,显名扬姓。”金好善说:“儿呀,你快到后面见见你娘去罢。”金公子这才赶奔后面去,母子相见。金好善这里吩咐摆酒,家人点头,立刻摆上酒菜。金员外陪着和尚吃酒,吃完了,和尚就在厅房安欧。次日和尚起来,老员外又给和尚摆酒,正吃着饭,偶然和尚打了一个冷战,和尚一按灵光,早已知晓,和尚说:“我要告辞,我有要紧的事。”老员外要送和尚银子,和尚不要。立刻出了金家庄,和尚施展验法,赶奔灵隐寺而来。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224回 归灵隐师徒会面 四英雄无故遭屈

话说济公禅师方来到灵隐寺,这里方把千载长修放走,褚道缘正同孙道全师兄弟见面谈话,各叙离别,只见济公由外面进来,二人一见说;“师父来了。”赶紧上前行礼。和尚说:“你两个人起来。”诸道缘说:“师父要早来一步,正赶上一个驼龙,在这里搅闹,已被我用云光袋将他拿住,我不忍伤害他,又将他放了。”和尚说:“我知道。”孙道全说:“师父从哪里回来?”和尚说:“我由常州府回来,我还有要紧的事,你两个人在庙裹住着罢,我来所为见见老和尚.我还得走。”诸道缘说:“师父有什么要紧的事,这样忙?”和尚叹了一声,说;“别提了,只因你小师兄悟禅到万花山去拿邵华风,把圣教堂放火给烧了,惹下八魔跟我作对。我跟八魔定下约会,本月十五日,在金山寺见。八魔必摆魔火金光阵,我和尚这一场魔火之灾,不能不去。我要见老和尚还有要紧事,你两个人给我在庙里看庙。千万不可远离。”孙道全、褚道缘二人点头答应。和尚这才来到后面,一见老方丈,口称:“师父在上,弟子道济参见师父。”老方丈元空长老一看,口念:“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道济你回来了,甚好。你我师徒一场,我有一件事要托付你。”和尚点头说:“我知道,我就为这件事来的,你老人家只管放心。我现在可还得走,我跟八魔定下约会,十五在金山寺见,我这场魔难,是脱不过的。完了事,是日我必到,决误不了事。”老方丈说:“甚好,现在这里还有一件因果,你也得办。”济公点头说:“我知道。我走了,我要到临安城去,顺便访几个朋友。”说着话,济公转身往外赶奔,又嘱咐孙道全二人好生看庙,不可远去。褚道缘说:“师父不须再三局咐。”济公这才出了灵隐寺下山,进了钱塘关。正往前走,只见许多官人,押解着四辆囚车,往前走。里面四个犯人,正是风里云烟雷鸣,圣手白猿陈亮,飞天火祖秦元亮,立地瘟神马兆熊,都带着三大件手铐脚镣。和尚一看见,激灵灵打一寒战,伸手一按灵光,早已察觉明白,口念。“南无阿弥四佛,善哉,善哉。”和尚看见,赶紧隐在一旁,这四个人并没看见济公。书中交代。这四个人因为什么遭这样官司呢?这内中有一段缘故,正是天有不测风云之象,人有旦夕祸福之事。只因当朝右班丞相罗本,有一个儿子名叫罗声远,在云南昭通府做知府。他有两个爱妾,一叫无双女杜彩秋,一个叫赛杨妃李丽娘,两个人都是生得干娇百媚,万种风流,罗声远爱如掌上明珠一般。他本是酒色之徒,在昭通府自到任以来,利尽地皮,做了六年知府,棒满手中钱也够足了,告了终养。他父亲在当朝做丞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也是个贪官,家里也不指他在外面做官,罗声远打算要回家纳福,带领手下从人仆妇丫环侍妾等,吩咐收拾驼轮骤驼车子辆,带着保镖人满载而归,携眷起程。道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天来到镇江府金沙岭打了公馆,住在店内。晚上天有三更时候,罗声远正同两个爱妾刚吃完了酒要安歇,忽由房上跳下几个贼人。各持钢刀,一声喊嚷说:“我乃飞天火祖秦元亮、立地瘟神马兆熊、风里云烟雷鸣、圣手白猿陈亮是也!我等在外面行仁做义,杀贪官,斯恶霸,剪暴安良,偷不义之财,济贫寒之家。只因你在昭通府刮尽地皮银钱,也不是好来的,我等特来抢你。”说着话把赛杨妃李丽娘、无双女杜彩秋两个爱妾抢出来,背着就走。家丁一拦,把家丁保镖人砍伤,抢去金银衣服首饰珍珠细软不少。罗声远把两个心上的爱妾一丢,如同摘去了心肝,急得如疯如痴,遣家人就在镇江府,呈报了劫财抢人,叫知府赶紧给办这案。罗声远叫家人在这里等候,他骑上快马就奔了京都,来到相府,一见他父亲罗本,罗声远放声痛哭,罗本就问。“儿呀,有什么事,就这样悲痛?”罗声远就把两个待妾被贼人夜内抢去,贼人自道名姓的话,说了一遍,又说,爹爹要不叫镇江府把两个爱妾找回来,我也活不成了。罗丞相一听,气得颜色更变,说:“这还了得,好贼人,真乃大胆,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连忙办文书,札饬镇江府赶紧给拿贼人,找侍妾。镇江府接着这套文书,自己一想这案要办不着,大概纱帽保不住,焉能惹得起罗丞相?知府真急了,张贴告示,如有人知道秦元亮等四个贩人的下落,送信者赏银二百两,如有人拿住送到当官,赏银五百两。飞天火组秦元亮,立地瘟神马兆熊,二人自从前者由弥勒院回了家,水没出来,自己看破了绿林道,打算在家里安闲度岁月。秦元亮有一个内弟姓苗名配,原先家里很有钱,由他父母一死,他在外面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把一分家业财产全花完了。后来找秦元亮借三十两二十两,秦元亮念其至亲,一借就给,给一回,劝一回,说他一回。后来他自己就不肯张口多要了。十两人两,秦元亮还给。后来再要就是三两二两,直抽到三两吊钱,拿了去就输了,自己实没脸常来了。雷鸣、陈亮自从完了官司,这天就去找秦元亮、马兆熊,弟兄四个人在一处盘桓,也无以为事。偏巧苗配又来找他姐文要借银钱,马兆能前者,就替秦元亮也给过好几十两银子,他说,拿银去做买卖,永不再来。今天见苗配又来了,马兆熊本是个直心人。说:“苗配,你真不要脸,我头一次给你十五两,第二次又是十两,第三次又是十五两,第四次又是五两。你说,自今以后改邪归正,现在你又来借钱了。就是你姐文也不能尽着你输去,今天我非得管教管教你。”秦元亮也要打他,只雷鸣、陈亮在旁边劝着,说好说歹的,又给他两吊钱叫他走了。焉想到这小子生起坏心,恩将仇报,自己一想:“现在镇江府贴赏格告示,拿秦元亮、马兆熊、雷鸣、陈亮四人,如有人送信,赏银二百两,我何不去送信得二百银子呢?”这小子哪管什么伤天害理,只要钱到手就得,立刻来到镇江府门首说:“辛苦。哪位该班?”值日班刘来说:“什么事?”苗配说:“我来送信,秦元亮、马兆熊、雷鸣、陈亮,我知道这四个人的下落。”值日班说:“这话当真?”革配说:“这还能假?”值日班叫人先看着苗配,刘来进去回话,当真知府这件事愁的了不得,刘来说:“真大人,外面来了一个送信人,知道秦元亮等四个人下落。”老爷一听说:“好。”立刻升堂,吩咐将送信人带上来。苗配来到公堂一跪,老爷说;“你姓什么?”苗配说:“小人姓苗叫前配,我知道秦元亮、马兆熊、雷鸣、陈亮这四个人,在金沙岭做的案。我跟秦元亮是亲戚,我可跟他们素日并无冤仇,皆因老爷贴告示,小人我恐怕他们犯了案,说我知情不举,纵贼逃脱之罪,小人故此前来送信。”知府说:“好,只要这话是真,现在哪里,我派人将他四个人拿来,我必赏你二百银子。”苗配说:“老爷要派人拿去,须多调官兵,这四个人现在秦家庄路北大门,恐怕人少拿不了。”这小子把四个告发了,秦元亮众人要知道他卖的,岂能饶他。苗配一想,莫如一狠二毒三绝计,叫他们打了官司,.我得二百银子包个美人,吃喝玩乐,故此说,叫老爷多派人。知府说:“怎么还得多派人呢?”苗配说:“这四个人能为很大,人少决拿不了,拿漏了再拿可就难了。”知府一听说:“好。”吩咐暂把苗配押起来,立刻调城守营二百官兵,本衙门一百名快手,大班头陈永、李秦带领三百人,当时来到秦元亮门首,把宅子就围了。上前一打门,家人出来一看说:“找谁?”陈头说:“找秦爷、马爷、雷爷、陈爷,四位面见有话说。”家人进去回禀,这四个人尚在睡里梦里,居心无愧,立刻一齐出来,秦元亮说:“众班头什么事?”陈永说:“你们四位的事犯了。”四个人一惊,说:“什么事犯了?”陈永说:“你们自己做的事还用问!”“哗啦”一抖铁链,就把四个人锁上。不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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