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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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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七出之条:即封建时代丈夫休妻的七个理由。

老爷一听,说:“赵氏犯七出之条,有何为凭据。”李文芳说:“老父台,有凭据。若没有凭据。晚生也不敢无事生非。她是守节的幅妇,晚间由她院中跑出赤身露体男子,里面有男子的衣服,晚生业已带来,请老父台过目。”把包袱递上去。知县打开一看,里面是男子头巾、裤褂、鞋袜。老爷一看,问:“赵氏,你屋中可见这包袱没有?”赵氏说:“回老爷,不错,这包袱是在小妇人屋里来着。”老爷说:“你既是守节的痛妇,你那院中又没有男子出入,何以有男子的衣服?你还来刁词诬控,搅扰本县!大概抄手问事,万不肯应,拉下去给我掌嘴!”赵氏一听,心中一动:“我要在昆山县堂下挨了打,我有何面目见昆山县的人?再者赵氏门中岂不拍辱?莫如我一死倒好;死后必有隐婆验我,可以皂白得分,我落个清白之名。”想罢,自己在前跪趴半步,说:“大老爷,先不必动刑,小妇人有下情禀告。”老爷说:“你讲!只要说得有情有理,本县并不责罚你。”赵氏说:“小妇人我苦守贞洁,我院中并无男子出入,老爷如不信,有跟同榻而睡的人。”老爷一听,心中一动,“既有跟她同床共榻的人,这事也许别人做的,她不知情。”老爷说:“什么人跟你同床共榻?”赵氏说:“是我那孩儿末郎的奶娘李氏。”老爷吩咐传李氏。手下差役人等下去,不多时把李氏传到。一上堂,李氏说:“好,我二主母把我告下来了,我正要上堂前去吗冤!”来到公堂跪倒说:“老爷在上,小妇人李氏给老爷磕头。”老爷睁眼一看,见李氏有三旬以外年岁,长得姿容丰秀,身穿蓝衫、青裙,足下窄小宫鞋。老爷说:“李氏,你二主母院中跑出一个赤身的男子,这男子衣服是哪里来的?你必知情,从头说了实话,与你无干!”李氏说:“回大老爷,小妇人我不知道,我昨天告假回家。”老爷一听,在上面把惊堂木一拍,做官的人,讲究聆音察理,见貌辨色,说:“李氏;你满嘴胡说,你这就该打!你当奶娘,你说告假,难道说你走了,把孩子饿起来了不成?”李氏吓得颜色更变,说;“老爷不必动怒,我这里有一段隐情,回头说。二奶奶,我可要说了。”赵氏说:“你说罢,只要你照实话说。”李氏这才说道;“老爷要问,小妇人也并不是久惯指着当奶娘为生,我就在西街住,离我家主人家不远。是我家二主母雇了奶子散了,老不合适,我家就是一个婆母娘,丈夫贸易在外,我有个小女儿死了,我这也是一半行好。这一天,我二主母就问我:‘李氏,你不告假么?’我说;‘不告,末郎公子养活的又娇,带到我家去,二主母不放心,不带了去,公子岂不要受屈?’我家二主母因为这个,有两天没跟我说话。又过了些日子,我家二主母又叫我歇工,小妇人数是不敢违背了、我就告假,二主母还赏了我两串钱,一包袱旧衣裳。晚间给公子吃了乳,我家去睡觉,我在家住了一夜。昨天我家二主母又叫我告假,我还说:‘今天是大老爷的生日,焉有我告假之理?’我家二奶奶说:‘你是我这院中的人,大老爷他也不能管。’故此我就走了,告了假,二主母还给了我三吊钱。这天晚上,就出了这个事,故此我不知。素日我家二主母实系好人,并无闲杂人进院里去。”老爷听罢,说:“赵氏,你叫李氏告假,是所因何故?”赵氏说:“小妇人是红颜薄命,李氏她丈夫贸易在外,新近回来,我想为我这孩儿叫她夫妻分离,不叫她回去么么?小妇人是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老爷自己不明白,到后面问太太就明白了。”知县一听这话,其中定有别情,说:“赵氏,你这是刁词胡说,大概不打你,你也不说实话。来了呀!给我拉下去掌嘴。”赵氏一想;“我要等他仔了我再死,我总算给赵氏门中丢脸,莫如我急速一死。”想罢,说:“老爷,不便动怒,小妇人我还有下情。”知县说:“讲!”赵氏说:“我死之后,千万老爷派隐婆相验,以表我清白之名,但愿老爷公侯万代。我死后老爷如不验,叫我皂白不分,老爷后辈儿女,必要遭我这样报应。”说着话,自己拉出刀来就要在大堂自刎。知县在上面也未拦,幸亏旁边差人手急眼快,伸手把刀夺过去。知县正在无可奈何,就听外面一阵大乱,有人喊嚷:“冤枉!图财害命,老爷冤枉!”老爷借这一乱,吩咐先把赵氏、李氏、李文芳、赵海明带下去,先办人命案要紧。差役人等将众人带下去,只见外面有一个和尚,带着一个人,两眼发直,扑奔公堂而来。书中交代:来者和尚非是别人,正是灵隐寺的济公长老。原来济公自带着赵氏鸣冤之后,赵福、赵禄追上和尚。赵福说:“师父,你老人家别犯疯病,咱们走罢。”和尚跟着往前走,来到南街赵凤山的住宅门首,家人说:“师父,这里站一站,我们进去回话。”不多时,由里面二员外迎出来,赵凤鸣出来一看,见济公衣服褴褛不堪,心中暗想:“我打算清了什么高人来给治病,原来是一穷僧。”无奈拱手往里让。到书房落座,赵福、赵禄二人先把书信拿出来,二员外叫人献上菜来。打开书信一看,是自己哥哥亲笔手书,上写:

夕阳入律,曙气同春。伏念贤弟德门景福,昌茂之时吴!前接华翰,知家务一切事宜,仰赖贤弟料理,愚兄承情莫尽矣!兹者叩禀婶母太君,万福金安!以是侄仰赖祖宗之福庇,蒙圣主恩德,简任太守,不能日侍左右。前接二弟来函,知婶母太君玉体违和,瞳眸被蒙。奉读之下,感泣涕零,悲鸣之嘶,实伤五内。侄处请灵隐寺济公禅师治病,精通歧黄;手到病除,可急愈吴!侄迁家人赵福、赵禄捎至黄金数锭,重五十两,供为甘旨之资。已是侄尽忠则不能尽孝吴!并候均安不一。

不孝侄男赵凤山顿首拜

赵凤鸣看罢信书,这才重新给济公行礼,说:“圣僧佛驾光临,弟子有失远迎,当面恕罪!我兄长给清圣憎前来给我老母治病,不知圣僧应用何药?何等治法?”济公说;“贫僧自有妙法。”正说着话,听外面有脚步音,济公说:“外面什么人进来?”赵凤鸣也问:“什么人进来广只见由外面进来一位大汉,头挽牛心髻,身穿旧裤褂,白袜青鞋,原来是种稻地的长工笨汉。和尚说:“你怎么这么没根基,把我的鞋偷了去?你一走到,我就听出来了。”那笨汉把眼睛一翻说:“和尚,你别讹人,我的鞋,你怎说是你的?”和尚说:二员外你看,我由临安来,穿这草鞋这么远走的了么?我是穿着那鞋来的,到了门口我换上草鞋,他就把我那鞋偷了去。”只见这大汉方要给济公争竟,济公说:“你说是你的鞋,有什么凭据?说对了就算是你的。”大汉说:“我鞋底上有十四个钉子。”济公说:“我鞋上有十六个钉子。”大汉脱下来一数,果是十六个,急的要限和尚打架。赵凤鸣说:“我给你两吊钱再买一双吧,这双鞋给圣僧留下。”大汉也不敢再争,拿钱去了。赵凤鸣说:“圣僧要这鞋何用?”济公哈哈一笑,说:“要给老太太治病,非这双鞋不可!”当时拿笔开了一个方子,赵凤鸣一看,暗为点头。不知济公写是的何言语,且看下回分解。

第044回 诱汤二县衙完案 两公差拜请济公

话说济公合赵凤鸣二人谈话:问圣僧要用什么妙药治眼。济公说:“这一双鞋是药引子,还要一个全单。药味不同,我开出来,你等照方儿预备罢。”叫家人取过文房四宝来,立刻,济公写完,给赵二员外一看,吩咐家人照样预备,用包袱包好。济公叫:“赵福,扛着包袱跟我去,找药弓厅去。没有药弓汗不能办。”赵福跟着和尚出了大门,又告诉赵福几句话,立刻赵福去了。和尚信口唱着山歌,街前行走,唱的是:

得逍遥,且逍遥,逍遥之人乐陶陶。富贵自有前生定,贫穷也是你命该招。任你用机谋,难与天公绕。劝君跳出这朦胧,随意逍遥真正好。杯中酒不空,心上愁须扫。花前月下且高歌,无忧无虑只到老。济公信口作歌,一直出了西门。只见前面有一人,扛着包袱,往前正走,那街市上之人全都让他说:“场二哥,你老人家怎么会走了?我们都不知道,也没给你送行,有什么急事?”只听那人说:“我家来了一封急情,叫我急急回家。我回来再见罢!”众人让着他,他并不站住。济公一看,心中说:“要把此人捉住,方好办事。”想罢,随后就追,一直出了关厢。那人不住回头,直看和尚,和尚后面紧追。那人就把包裹放在地下,坐在包裹上,心说:“这个和尚,追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看他过来怎么样?”和尚来到近前,也就坐在地下扬着睑看着那人,目不转睛。那人气往上撞说:“和尚,你瞧我做什么?”济公哈哈一笑,道:“你姓什么?”那人道:“我姓汤,你问我做什么?”和尚说:“你一说姓汤,我就知道你叫什么。”那人说:“我叫什么?”和尚说:“你叫汤油蜡。”那人勃然大怒,说:“和尚你又不认识我,你为何张嘴就跟我玩笑?”赌气拿起包袱来就走,和尚随后就追。走了有一里之遥,和尚后面直唤:“汤油蜡,你等等我!”汤二一想:“这个和尚真可气,我不认识他,跟我玩笑户往前走了不远,眼前一个镇市,有买卖铺户,也有酒馆。汤二一想:“我进酒馆喝两壶酒躲躲他,大概穷和尚他没钱,等过去我再走,省得他直叫我汤油蜡。”想罢,进了酒铺坐下,说:“伙计,你们这里卖什么酒菜?’耿计说:“我们这里有酒,有豆腐干,卖饺子,没别的。你要吃菜,南隔壁有卖的,我借给你一个盘子,你自己去买去。”汤二拿了个盘子说:“伙计,你给我照应着包袱。”伙计说:“不要紧,你去买去罢。”汤二拿着盘子,刚一出酒铺,见和尚一掀帘子,进了酒铺。汤二心中好后悔,说:“我要知道和尚来,我就不来了。’咱己已然拿了人家的盘子,又不好不喝,就在隔壁买了一盘熟菜。进酒铺一看,和尚把包袱坐在屁股底下,汤二一看,也不问和尚。场二间伙计:“我叫你看着包袱哪里去了?”伙计一看,和尚那里坐着包袱,伙计过来说;“和尚,你别坐着人家的包袱,给人家罢。”和尚说:“包袱是他的给他,我是才检的,只当我又丢了。”伙计心说:“跑我们屋里捡东西来了。”立刻把包袱给了汤二。汤二在和尚对面坐下,每人要了两壶酒,伙计说:“有汤面饺,你们二位吃不吃?”和尚说:“吃得了。”伙计下去工夫不大,说:“汤面改好了,你们二位要多少?”和尚说:“热不热?”伙计说:“刚出笼,怎么不热。”和尚说:“热,我怕烫了嘴,待凉再告诉我。”场二说:“给我来十个。”和尚见场二要,说:“我也要十个。”伙计给端过来两屉,每人一屈。汤二要醋蒜,还没吃呢,和尚把饺子掰开,碎了一口痰,复反放在嘴里嚼了吃了。汤二一瞧,说:“伙计拿开罢,我呕心死。”伙计说:“大师父你别闹脏,你这么吃,人家一呕心,都不用吃了。”和尚说:“我就不那么吃了,叫他吃罢。”汤二刚吃,和尚把草鞋脱下来,把热饺子搁在鞋里,烫得臭汗味熏人。场二赌气,把筷子一摔:“不吃了!”和尚把筷子也往桌上~摔,说:“你不吃了,我还要吃呢。”跑堂的过来一算帐,说:“你们二位,都是一百六十八文。”汤二带着还有六百多钱,刚要掏钱,和尚那边说:“奄勒令赫!”伸手掏出有六百多钱。汤二一瞧和尚掏出那串钱,心说:“是我的那串钱。”一摸怀中果然没了。心中纳闷:“我腰里的钱,怎么会跑到和尚腰里去?”自己哼了一声,和尚拿着这串钱说:“这串钱是你的罢?”汤二说;“和尚钱可是我的,我不要了,你拿了去罢。”和尚说:“不能,钱是我检的。方才我一进来,见钱在地下,我捡起来。是你的,给你,我不要。”说着,把钱拿过去。汤二把钱拿起来说:“和尚,你倒是好人,你要不闹脏,我真请你喝几壶酒。”和尚说:“我就不闹脏,你请我喝两壶。”汤二说:“那有何妨,我就请你喝。”和尚说:“伙计,你给拿二十壶酒来。”伙计拿上酒来,杨二见和尚一口就是一壶,汤面俊三个一口,两个一口。汤二一看,大概吃完了,得一用多钱,给我六百,得拐回去一半去,汤二就说:“和尚,我可没钱了,今天咱们别让,你吃你给,我吃我给,同桌吃饭,各自给钱。”和尚说:“你要小气,今天连你吃都是我给,我焉能扰你?我最实心的,我说我给你就别让。”汤二倒觉着过不去。和尚说:“我说我给就我给,算到一处。”伙计一算,二帐归一,两吊二百八十、和尚说:“我给,我最实心的。你别瞧我穿的破袍子,有肉不这上。”汤二说:“还是我给罢。”和尚说:“你给,你就给,我是实心的。”杨二无法,委委屈屈打开包袱给了钱,自己生气。和尚扛起汤二的包袱就走,汤二说:“和尚你吃了我的两吊钱,你还要抢我的包袱?”和尚说;“不是,人得有人心,我不能白吃你,我给你扛着好不好?”汤二一想,和尚倒也有良心,真倒罢了,说着话,出了酒铺。汤二往西走,和尚往东走,汤二一回头,说:“和尚,你怎么往东走?”和尚说:“我是东川的,你是西川的,我跟你往西做什么?”汤二说:“你拿我的包袱给我。”和尚说:“你的包袱给我拿着。”汤二说:“和尚,你要抢我?”和尚说:“不但抢你,还要打你。”和尚用手一指,口念:“啼啼呢叭噬眸,敕令赫?”汤二打了一个冷战,就迷糊了。和尚过去打了场二一拳,把鼻子打破了,流出血来。和尚抹了一包袱血迹,带着汤二往城里走。刚到关厢,有人认得汤二,就问,“汤二哥,什么事?”和尚说:“你们少管,图财害命事。”吓得这人也不敢问了。和尚带着汤二,一直来到昆山县。到了县衙,和尚往里走,口中直嚷:“阴天大老爷,和尚冤枉!”旁边有差人说:“和尚别胡嚷,哪有明天大老爷?”和尚说:“图财害命,人命案。”说着往里走,直到公堂。老爷已派人把赵氏等带下去,见来了一个穷和尚,扛着包袱,上面污血,汤二迷迷糊糊来到公堂跪下。和尚一站,老爷说:“和尚,你见了本县,因何不跪?可有什么冤枉事?可有呈状?”济公说:“我和尚只因在庙中众僧人都欺负我,我师父叫我化缘,单修一个庙。把殿宇全都盖好了,正要开光,偏巧下了半个月的雨,又都坍塌了,又不能再化缘,我师父在这昆山县地面有两顷地,叫我卖了盖庙。我带着一个火工道,把地卖了,带着银子,走在半路,我那火工道他说要出恭,我和尚头里走。在三岔路等了有两个时辰,见这人他背着我的包袱来了,敢情他把我火工道图财害命了。”老爷把案桌一拍,说:“你叫什么名字?因何你把火工道图财害命?”汤二才明白过来,一瞧这是公堂之上,自己就把方才之事,说了一遍。老爷说:“和尚,你这包袱是汤二的?”济公说:“我也不必跟他相争论,我和尚开个单子,他要说对了包袱的东西,我的单子不对,那是我诬告不实,老爷拿我治罪。如我的单子对了,他说不对,那是他图财害命。”老爷一听有理,就叫和尚写。写完了,呈给老爷一看,字还很好,上写:红绕两匹,白布两匹五尺,黄经一块,纹银二百两,大小三十七块,钱两吊,旧衣裳一身,鞋一双钉子十六个。老爷一问汤二,焉想到由此人身上又勾出谋夺家产,暗害贞节烈妇之事。要搭救赵氏玉贞,且看下回分解。

第045回 华云龙气走西川 镇八方义结英雄

话说知县看罢和尚写的单子,这才问汤二:“你说包袱是你的,你说里面都是什么东西?你要说对了,把包袱给你,你若说不对,我要办你图财害命。”场二说:“我那包袱里有碎花水红续两匹,松江白布两匹,有钱两吊,使红头绳串着,里面还有红绫一块,有旧头巾一项,旧裤褂一身,旧鞋一双,有纹银二百两,余者并无他物。”老爷一听,说:“和尚,你写的跟他说的一样,叫本县把包袱断给谁?”和尚说:“老爷问的还不明白,老爷问他银子多少件?”场二说:“我那银子就知是二百两,不知多少件?”老爷勃然大怒,说:“你的银子,你为何不知道件数?打开包袱一看!”立时把包袱打开,一点,别的东西都对,银子果然是三十七件。老爷说:“汤二,我看你这东西,必是久惯为贼。你把这和尚的香火道杀了,死尸放在何处?”汤二说:“小的实实不是图财害命,这个包袱有人给我的。老爷如不信,把给我包袱的人,传来一间便知。”老爷说:“什么人给你的包袱?”汤二说:“是本县的孝廉①李文芳,他是我的主人,他给我的,我并未图财害命。”

①孝廉:对举人的一种称呼。

老爷就问手下书吏人等,本县有几个孝廉李文芳?书吏回禀,就是一个孝廉李文芳,老爷吩咐传李文芳上堂质对。李文芳正在书房坐着生气,众书吏都跟他认识,正在劝解他。外面差人进来说:“请李老爷过堂。”李文芳问:“什么事又叫我过堂?”差人说:“人命重案。”李文芳到堂上一看,汤二正在那里跪定,旁边站着一个穷和尚,也不知是所因何故。汤二说。“员外,你给我这个包袱,他讹我,说我图财害命。”济公在旁边说:“你拉出你窝主也不怕,咱们看看谁行谁不行。”知县那里问道;“李文芳,你可认识他吗?”李文芳一听:“这件事,甚不好办,我别合他受这牵连官司。”遂说:“回条老父台,孝廉不认识他,包袱不是我给的。”知县勃然大怒,说:“好大胆鼠辈,我不动刑,你也不肯直说来,看夹棍伺候!”三班人役,立刻喊堂威,吩咐人来,把夹根一放,吓的汤二颜色改变,说:“老爷不必动刑,我还有下情告享,我合李文芳还有案哪!”老爷吩咐:“招来!”杨二说:划、人原籍四川,自幼在李宅伺候我家二局外,书房伴读,指望我家二员外成名上达,我等也可以发财。不想,我家二员外一病身亡,我一烦闷,终日饮酒取乐,醒而复醉。这天我家大员外李文芳,把我用酒灌醉,问:‘你愿意发财不愿意?’小人说;‘人不为利,谁肯早起哪!’我说愿。他说:你要能赤身藏在你二主母院中,等我生日那天,我叫使人叫门,你从里面出来,我给你二百两银子。’小人一时被财所迷,就应允了。昨天是我暗中藏在二主母院中,候至天晚,我溜进房中,在床底下,把衣服全脱了,放在床上。我看见二主母抱着小孩睡熟,我自己出去一听,只听外面叫门,我往外一跑,被我家员外同赵海明看见,也没抓住我,我躲在花园书房之内。候至天明、我才知道把二主母休了,小孩子留下,要辞奶娘,奶娘只哭不走。我家大员外要谋夺家产,给了我二百两银子,连经子带布,下余还等转过年再来给我。我打算要回家,不想遇见这么一个要命鬼和尚,他说我图财害命,我并未作那样之事。这是已往之事,小人并无谎言。”知县一听,方才明白此事,旁边招房先生①写着供,心中暗骂:“好一个李文芳混帐东西,还是个孝廉,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

①招房先生:即录供之人

招房先生写完了供,知县吩咐把赵氏李氏及赵海明带上堂来,叫招房先生一念汤二这篇供,赵海明一听,这才明白自己的女儿是贞节烈女,自己颇觉后悔,几乎叫我逼死,心中甚是可惨,这才给老爷叩头,求老爷作主。知县勃然大怒,说:“李文芳你既是孝廉,就应当奉公守分,竟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为子不孝,为臣定然不忠,弟兄不义,交友必然不信。你兄弟既死,你应该怜恤孀妇,也是你李氏门中的德行。赵氏苦守贞节,你反施这样虎狼之心,设这等奸险之计,你就死在地府阴曹,怎么对得起你兄弟李文元的鬼魂?你知法犯法,本县要重重办你,你是认打认罚?”吓的李文芳战战兢兢,自己觉着脸上无光,心中惭愧,无话可答,求老父台开恩,请示:“从打怎么样?认罚怎么样?”老爷说:“从打,我行文上宪,革去你的孝廉,本县还要重办你。你要认罚,本县待你恩典,你快把你家中所有的产业,归赵氏经管。他母子如有外错,你给我立一张甘结存案,那时有外错,我拿治罪。我罚你五万银,给赵氏请旌表,立牌坊,你还得叫本处的绅士公同用轿,把你弟妇迎接回去。如不遵行,本县我仍然重办你。”李文芳说:“那是老父台的公断,举人情愿认罚。遵老爷堂谕办理。”老爷说:“虽然如是,本县我还要责罚你,恐你恶习不改。来!传吏房书,给我责他一百戒尺!”吏房立刻上来。李文芳本是本处的绅士,苦苦的哀求,老爷说:“我不叫皂隶打你,就是便宜。”空房过来,打了一百戒尺,打的李文芳苦苦求饶。老爷吩咐带赵海明,老爷说:“赵海明,你见事不明,几乎把贞节妇逼死,你认打认罚?”赵海明叩头说:“我认打如何?认罚如何?”老爷说:“认打,我把你员外草去,打二百军棍。认罚,罚你三千银,当堂交来,并非本县要,给你女儿盖一座节烈祠,留芳千古。”赵海明说:“那是老爷的思典,我出六千银也愿意。”老爷又叫把李氏带上来,老爷说:“李氏,你要好生伏待你二主母,你虽然是不指着当奶娘,既出来就得实心任事。你二主母有体恤你之心,你也该尽心,再说把孩子奶大,你也有名有利。”李氏说:“谨道老爷之谕。柳县说:“汤二,你这厮狼心狗肺,你二主人在日,待你如何?”汤二说:“二员外在日,待我甚厚。”老爷说:“既是二员外待你甚厚,他死了,你就该在你二主母跟前尽心,你反生出谋夺家产,合谋勾串,陷害贞节烈妇。来人,把他拉下去,重责八十大板,用二十五斤的枷,在本处示众三个月,递解原籍,交本地方官严加管束。”众人具结,李文芳约请绅士迎接赵氏回家,与未郎儿团圆,这且不表。众人下了堂,老爷倒为了难,心说:“这个和尚怎么办法?要没有和尚,我这案断不完,要说多亏他,他又说香火道图财害命,我哪里给他找凶手去?”老爷心中想;“我威吓他几句,说他诬告不实,打他几下,胡乱把他轰下去就完了。”老爷刚想到这里,还没说话。和尚说:“老爷你这倒为了难了,要没我和尚,这个案办不完,要说多亏我和尚,你又得给我办图财害命,莫如威吓我几句,打我几下,糊里糊涂把我逐出去。”老爷说:“和尚你猜着了,来,拉下去给我打!”官人过来就拉,说:“和尚你躺下!”和尚说;“铺上被了么?”官人说:“没有那些说。”和尚就嚷:“我要捱打了!我要捱打了!”连嚷了两声,就听外面有人嚷:“大老爷千万别打我们那位和尚。”由外面进来一人,背着包袱,跪到公堂。老爷一看,是个长随的打扮,说:“你叫什么名字?”这人说:“我叫赵福,我是火工道,我和和尚走在半路,我要出恭,出完了恭,没追上和尚。我一打听,听说和尚打了官司。”和尚说:“老爷,这是我的火工道,老爷打开包袱看,如里面东西不对,这算我和尚诬告不实。”老爷打开包袱一看,果然跟汤二的包袱一样,连银子件数都对。老爷一想:“这可怪!”看赵福不像火工道的人,老爷说:“赵福你不像火工道,你说实话,那和尚是哪庙的?”赵福把济公的根本源流,如长如短一说,怎么被赵太守所请来到昆山。知县一听,赶紧离了座位,恭恭敬敬过来行礼,说:“圣僧,原来是秦丞相的替僧济公,弟子实在不知,多有得罪!若非是你老人家前来,弟子这案焉能断的清?来,把这包袱赏给圣僧跟人罢!”和尚说:“谢谢!”当时告辞,把两个包袱,赏给赵福、赵禄,每人一个。一同来到二员外家中,掏出一块药来,和尚给老太太洗眼,就透清爽,一连三天,就透了三光。赵凤鸣先叫两个家人回临安,留济公住着,给老太太治眼。老太太眼也好了,济公在这里住了三个月,终日跟赵凤鸣讲文理,这天忽然家人进来回宾说:“现有临安来了两位班头,请济公有紧要大事。”和尚按灵光一算,就知临安出了塌天大祸。木知所因何故,请看下回分解。

第046回 贺守正花群雄结拜 逛临安城巧遇王通

话说济公正在昆山县赵宅困住,把老夫人眼也都治好了,屡次要走,二员外不放,苦留在书房之内。每日闲谈诗文,济公对答如流,二员外益加佩服,说:“可恨合济公相见之晚,自己要早见济公,文章必然大长。”济公在这里,不知不觉住百天之久。这天外面有人来回话,带进临安太守衙二位班头来,站在面前,给济公行礼,说:“圣僧你老人家这些日子来在;临安,只闹的天翻地覆,我二人特来请你老人家。”和尚一问:“二位班头,怎么一段事?”二人从头至尾,述说一番。书中交代:是那西川路出了一个江洋大盗,此人姓华名忠字元龙,绰号人称乾坤盗鼠。由十八岁在绿林闯荡,跟鬼头刀郑天寿久在一处,都是有文武全材,就是好采花,都在镇山豹田国本家寄住。一拜之交有数十位,惟有五个至近之人,都是绿林人物,人称五鬼内中有开风鬼李兆明,云中鬼郑天福,鸡鸣鬼全德亮,蓬头鬼云芳,黑风鬼张荣,人都知晓西川五鬼一条龙。只因窝主田国本由西川搬走,不知去向,这些人无地可居,都四散各投亲友。华云龙在西川来花作案,留下了九条命案,都是先好后杀,地面官差总领各处寻踪访拿甚急,他一想“此地不能久住”,因此他离了西川。到了江西玉山县,听人传说此地有一位保镖达官,人称威镇八方杨明,乃是一位英雄,专好结交天下豪杰。华云龙去到风凰岭如意村拜访杨明,家人回禀进去,杨明一听,知道华云龙是一个采花淫贼,告诉家人不见。家人出去告诉:“我家主人不在家。”华云龙无奈,已然走了。过了几天,又有人提杨明在家,华云龙去拜,又未见着,一连去了三次。这日杨明把他请进去,一说话,本来人又能说,对答如流。他7看杨明身长八尺,细腰扎臂,头戴宝蓝缎包扎巾,金扶额二龙斗宝迎门一朵绒桃,身披宝蓝箭袖袍,腰束丝驾带,足下青缎快靴,闲披蓝缎团花氅,面如古月,眉分八彩,目如朗星,准头端正,三山得配,四字方口,海下一部黑胡须,分为三绺飘洒胸前,五官清秀,品貌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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