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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兄不可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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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走了出去,冷静的盯着陆凡,口气却很冲:“你们怎么还没回来,正事还没解决,用点心行不行?”
  滚滚解释说:“是是,小忆妹妹,我们正打算过去的,我们肯定是上心了的,现在最关键的是毛笔被警察带走了,咱得想办法把东西拿到手,你放心,我有个朋友在警局,找点关系,能拿到手,我再把那鬼请出来问出个名堂来,就解决了,其实我们算是进了一大步。”
  我不清楚事情真的会不会如滚滚说得那样轻松,可至少他们仍在不遗余力的帮忙,就已经是最后的希望。
  胡一然生死未卜我们哪儿都去不了,索性就在门外的椅子上凑合着坐会儿,要睡的也能眯下眼睛回神。
  期间滚滚给他说的警局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人马上来,我想都这么晚了会不会不太好,没想到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一个面容清秀的便装男朝我们走了过来,对着滚滚青涩一笑:“师哥,我来了,什么事?”
  “来了啊小希,我跟你商量个事儿。”滚滚揉着眼睛,招了招手,等他弯下腰后才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那人回:“没事儿,这都包我身上了,我明天把东西给师哥送过来。”
  “那行,那你就先走吧。”
  滚滚再摆摆手,那人又消失不见了。
  我惊讶的看着滚滚问:“这人是警察?他为什么叫你师哥?你跟他一个学校的?”
  滚滚睡眼惺忪,又扭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我们一个单位的。”
  一个单位?!
  “你?”我重新上下打量了滚滚一番,才谨言道:“你以前在警局……打扫卫生的?”
  “屁!”眼看着滚滚的瞌睡也醒了大半,他扭着胖胖的身躯,高呵一声:“老子以前可是刑警大队队长,想当年老子……”
  滚滚话还才说到一半,被惊醒的桃桃一向起床气重,瞪着杀意已决的瞳孔,扬起手一下拍在滚滚的侧脑门上:“你疯了吗你!闭嘴,老实睡觉!”
  “是是,对不住了,不好意思哈,你睡,你接着睡吧,冷不冷,我再给你盖件衣裳。”
  我对上陆凡的眼,眼神示意他一下,他轻轻点头,默认了我的疑惑。
  我的三观又一次被打破重组。

  ☆、第十九章 一次分离

  被折腾了一宿,胡一然的情况仍然不稳定,她家里人在往这里赶,估计得下午才到,早上那小伙子又来了,穿着一身警服,把东西给了滚滚,说了点客套话,再硬塞给滚滚一包烟,走了。
  滚滚乐呵的把烟揣好,揉了揉眼睛拎起透明袋子在眼前仔细打量,我跟着凑过去看,哪知道刚一靠近,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胃里一阵翻滚,直想干呕,熏得我难受的够呛。
  “小忆你咋了?”
  我摆了摆手,硬生生把反胃的感觉给压下去:“这血腥味太重了点吧。”
  “没有啊,我闻闻。”桃桃把笔从袋子里摸出来放到鼻尖边,深吸一口:“是有点点味道,可是也不呛人啊。”
  这就怪了,难道我闻错了?
  我叫桃桃把笔再凑过来点,结果她刚一拿近,那恶臭无比的腥味差点把我脑袋给熏炸了。
  “不行不行,你拿远一点。”
  我小跑到医院的公厕,干呕了会儿,又掬捧水洗了把脸才出去。
  陆凡和桃桃在门口等我,我差点都不敢伸脚出去,赶紧问他们:“那毛笔呢?别拿过来了,味太大。”
  “毛笔滚滚拿着,说要研究一下就先走了,你现在好点没有,一起去吃个早饭,等会儿还得回来看着林可和胡一然。”
  “行,就是那毛笔的味道太恶心给我熏难受了,现在没事,走吧。”
  简单在医院门口把早餐吃了,桃桃还帮林可带了点稀粥,回医院门口的时候,陆凡拉住我,说有话要讲。
  “这东西你拿着。”陆凡递给我一个灰扑扑的银镯子,镯子面的花纹被磨损的看不太清,细看里侧还刻着字样,一看就是老物件。
  “这是?”被陆凡拿过去往我手上一套,大小刚好。我提提手,还挺沉的。
  “聘礼。”
  “……”
  给我带上,陆凡也不多说什么,把我送到胡一然的病房门口后就说要出去一趟,林可和胡一然两边都要守,桃桃去照顾林可,我在病房门口守着胡一然。
  等到滚滚擦着汗回来,陆凡才交代了两句走了,滚滚一直脸色都不太好看,刚准备说什么,视线往下一落,表情变了。
  “哟,小忆妹妹,东西都带上了,挺好看的,你皮肤白,这镯子衬你。”滚滚笑眯眯的把我夸了一番,我疑惑的举起手脖子问他:“这东西你见过?”
  “当然见过,这是凡子为媳妇准备的嘛,我以为他早给你了,原来没有啊。”
  “什么啊,滚哥你别开这种玩笑了。这东西我还得换给他,他人呢?”听滚滚的话我挺尴尬的,手指圈着镯子想取出来,可镯子像突然缩了水,刚才轻而易举的带上去,想取却卡着,越着急越难拔下来。
  “他出去了,咋,你跟凡子都订过婚了,这事凡子没告诉你?”
  我心狠的一跳,哪知道旁边icu病房的门突然打开,护士急得四处看:“谁是胡一然病人的家属。”
  “我是胡一然的朋友,出了什么事?”
  “病人现在情况很危险,做好一切心里准备,胡一然病人家属呢,通知他们赶紧来医院!”
  我给胡一然爸妈打电话的手都在发抖,在转告护士通知时也想尽了措辞,电话那头胡一然的妈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连喊了几声“一然”,就再没了声音。
  胡一然妈妈的那一声声绝望的哭喊,听着实在难受,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陆陆续续有医生和护士进了又出,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滚滚在我旁边也憋着忍着,脸上的担心一览无余。
  等待的一个小时如同煎熬,我禁不住问滚滚:“胡一然会出事吗,明明死了的人,为什么要残害无辜的人。”
  如果人死后成鬼,却不以当前的身份好好活着,反而屡次祸害人,为什么?
  “哎,千不该万不该,她们不该什么都不懂就玩碟仙,这次她们请来的角色太不好对付。”
  跟陆凡一样,滚滚似乎也坚持有因必有果的说法,对错难分,但因果可循,我问他:“那毛笔上的血腥味只有我闻得到是为什么?”
  “这事凡子不让我给你说,可是你啊,是极阴体质,容易招鬼啊怪的,这就是你的一个劫,有些你能看见能闻见的情况,那说明对方是个狠角色,就拿着毛笔的主人来讲,是个大麻烦。”
  滚滚长吁一口,又幽幽道:“实话告诉你吧小忆妹子,这次的事我解决不了,我盲目的请它会更危险,只能另请高人来破,希望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除了林可胡一然,和死去的李艾外,剩下的五个妹子命运未卜,这就意味着,已经是走投无路?
  “滚哥,你不说我招鬼吗,我能不能请,我请到后让陆凡来解决可以吗,那几个女生是胡闹了点,可不至于送命,她们马上就要步入社会了,大多都是独生子女,要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们的父母要怎么办?”
  我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在求着滚哥,尽管他能做的都不遗余力的做了。
  “小忆妹妹你也别急,我跟凡子商量过了,他先准备点东西,今晚就走,很尽快点解决。”滚滚讲了一遍他们的计划,打算连夜赶车往藏区方向,去找他的老熟人帮忙。
  “那个人能行吗?”我隐隐有点担心,这事闹到这么大,像一张扑撒出去的网,太难再拉扯回来。
  滚滚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我之前就是跟着他混的,我没混出多少名堂,他是真的厉害。”
  胡一然的情况还不稳定时,她爸妈赶了过来,两老眼睛通红,她妈妈更是在医生没说几句后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我跟滚滚一人扶着一边拉她起来,心里也不好受。
  下午六点时,换了身衣裳的陆凡回来,先凑到滚滚耳边说了两句,滚滚点了头走到胡一然爸妈旁边去安慰两句。
  陆凡示意我过去,我走近后,他开口问我:“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很显然,他说的是藏区。
  他没回来之前,我已经把这个问题想了个遍,要不要去,答案一直摇摆不定。
  “你跟李桃无论在哪都不会有任何危险,我跟滚滚今晚出发进藏,估计两天后回来,这期间你们可以陪一陪那两个女生,等我们回来。”陆凡的保证话起了安慰作用,他甚至在给我留退路。
  “我……我不去了。”有犹豫过,但心里的天平却偏向了其中一边。
  “也好,我希望你不去。”陆凡的话音里,也多了分释然味道。
  是啊,陆凡说过,只有两天,两天时间,等他们回来就好。
  跟陆凡商量一番后,我去楼上找桃桃,跟桃桃说完,她却有点想去的意思:“我们跟着去吧,林可的家里人马上过来了,胡一然的爸妈也在,我们留下来帮不上其他人什么忙,不如跟着去一趟。”
  她对西藏一直都有期待,曾经就说无论如何会进西藏一趟,可是现在时机不对,我拦她:“桃桃,以后我们有时间,我再陪你过去,但这次不行,我担心连安全都会出问题,这次别去,好吗?”
  桃桃就此打消了跟着去的念头,天色还没完全降下,陆凡和背着大包东西的滚滚在医院门口道别。
  滚滚爽朗的挥着肉肉的手臂:“没事的你们放心吧,我们很快就回来,到时候来我干洗店照顾生意啊,免费!”
  陆凡跟我确认安全问题一遍后,也点点头,简单交代了两句。
  这一次的分别就像是欢聚后的各自归家,总是会再见面的踏实感让人起不了多少情绪,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分别,就是漫长一个月。

  ☆、第二十章 山不就我我就山

  在陆凡和滚滚出发后一天,收到了一条陆凡“已到”的言简意赅的短信后,再也没了任何联系。
  前两天正是几个女生最急躁的阶段,火气大到找我跟桃桃要人,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我跟桃桃只能耐着心劝了又劝,我们尽量去理解她们的恐惧,能帮则帮。
  一两天过去,大家还完好无损,才确信事情已经解决,慢慢放宽了心,只是陆凡和滚滚,再没联系到了。
  期间我无数次试着打他们两的电话,一直都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我从急得像煎锅上的蚂蚁乱窜,到情绪翻滚得麻木,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桃桃时常会在我耳边叹气:“我有点想滚哥和凡子了,小忆,他们还回来吗?”
  我摇摇头,手中的银镯子碰到茶几面发出“哐嘡”的响声,震得我心里发慌,连声音都是麻木的:“桃桃,我不知道,他们活没活着我也不知道。”
  他们活着,正在藏区大口喝酥油茶大口吃牦牛肉谈天说地,或许苦无信号不能跟我们联系,或许压根没有跟我们联系的意思。
  他们死了,我宁愿陆凡问我去不去的时候,我是点头的。
  临近毕业,我的支教申请通知跟着下来了,负责人给了我具体地址,要我准备准备一个月后出发,正是过完年后的月份,气候会慢慢回暖,我希望日子也是一样。
  跟桃桃依依不舍的分别后,我提着不多的行李回家过年,我爸妈见到我特别高兴,一直拉着我的手聊天,说着说着,我妈很严肃的问我:“小忆,你是不是有心事,跟妈妈说心里话,有男朋友了?”
  ……你跟凡子都订过婚了,这事凡子没告诉你?
  我心狠得一揪,表情怎么也变不回自然样,只能勉强回:“妈,我没有男朋友。”
  这个话题不了了之,但我不清楚我妈究竟信没信,隔天她便帮我张罗各种相亲,一天早中晚,我见了三拨人,一整天里,我就像摆在菜市场里的死猪肉,明码标价。
  “妈,别这样了,今天就当我陪你顺你的意思,明天我打死也不干这种事。”回家的路上我看着我妈特地打扮的庄重样子实在不满,忍不住抱怨两句。
  “小忆,你都二十三了,男未婚女未嫁,出来见个面怎么了,再说今天来的男孩子都是非常优秀的,不比你差。”我妈开始数落我的不是。
  是不比我差,可是,比陆凡差啊。
  我深吸一口气,力气好像大了点,把心都给扯痛了。
  “嘿,你看看你,还想撒谎,是不是跟男朋友闹别扭分手了,瞧你这出息样子,世上何处无芳草,分了就分了。”
  我妈搂着我的肩膀重重拍了几下,爽朗的说些大道理劝我,故意笑得大声是想缓和气氛,可我却一下子没忍住,低着头哭了出来。
  我这一个月就在忍耐里熬了下来,我时常有要不直接杀到西藏的冲动,再一路打听着找,总之我要见他,又被现实次次逼退。
  “妈妈,我想他。”
  我妈把我紧紧搂在怀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我的背,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傻孩子,别哭了别哭了,要是找不回来,就算了。”
  我把头埋在她肩膀上,哭湿了一大片布料后,心里隐隐肯定,这事,算不了。
  “他先招我的。”
  我妈笑骂我脾气坏又死心眼,早晚吃亏。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眼睛肿得难受,眯起一条缝,看我妈在客厅里把备好的年货提了一部分出来拎在手里,要出门的样子。
  “妈,你去哪?”我裹着厚厚的睡袍,边问边往厕所走。
  “去看看你张阿姨,送点年货过去,我中午就不回来了,你自己在家吃,要是懒得弄就下楼随便将就将就,晚上再去你小姨家吃。”
  张阿姨……哦……等等,张阿姨?!
  “妈!”我小跑到门口,一下拉住我妈的手臂,听她“哎哟”一声,才松了手,紧张的问:“哪个张阿姨?”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张阿姨就是你陆凡哥的妈妈啊,她啊,最近家里不知道怎么的,生意垮了,我提点东西去看看她,跟她聊两句,她也挺不容易的。”
  我一下清醒,像打了鸡血似的,急着说:“妈,妈你先别走,我跟你一起去,你等等我,十分钟,不不,五分钟!你等着!”
  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潦草的洗了个脸刷了牙,再冲到我妈面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妈,走吧,别让张阿姨等了。”
  我妈还站在原地不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几轮,然后在出租车上。
  “我说你个没良心的,还说不惦记你陆凡哥呢,刚刚才跟男朋友分手哭哭啼啼的,现在像话吗,还笑,真是,差点被你骗了!”我妈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扫我一眼:“一点女孩子家家该有的矜持都没有,不随我。”
  被念叨了一路,我心情却是这一个月里前所未有的轻松,山不就我我就山。
  这次去陆凡家,轻车熟路,我帮我妈提着东西走在后面,出来接的是张阿姨本人,她的确比上次看的时候更加瘦弱,脸色特别难看。
  我妈和张阿姨在客厅闲聊,我又上了二楼陆凡的房间,这次一开门,一眼扫到墙上的黑白照片,不再害怕,而是想念。
  我有一种偷遗照的大胆冲动。
  跟上次来一样,还是干净整洁的,我四处张望一下,走进去两步,门却没有如预料般随之关上,失落的吸了吸鼻子,我这受虐倾向看是越来越严重了。
  房间的布局跟我租的公寓一样,我有种回了自己家的错觉,可里面的东西都是陆凡的,这点不一样。
  我走到衣柜前,轻轻拉开两扇衣柜门,整齐的摆着一排衣服,黑白色调为主,我蹲下来拉开下面的抽屉,刚看到点边角,就烫手的把抽屉又关上了。
  我脸烫的想,果然放内衣的地方,也是一样啊。
  床的左手边是白色的书桌,上方是三层书架,摆了满满当当的各种书籍,我扫了一眼,是不感兴趣的内容。
  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顺手把面前的抽屉拉开,叠放了一层层笔记本,我一个个翻着,在突然露出古怪的白色一角后停下,抽出来一看,是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是通过那时候主流的老式相机拍摄的,黑白基调的照片上,背景是旧时的公园,年少的陆凡正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头,那是眉眼都没张开的小时候,却隐隐能看到他有一股跟别人不一样的英气,比起挂鼻涕的小毛孩,他总是干净且安静。
  从小到大,他跟别人有太多不同的样子,所以从小到大,都不止我一个人喜欢他。
  我想着想着就笑了,权衡一下,打算把这照片偷摸着占为己有时,再定眼一看,却又从陆凡的背后,看到了其他。
  那公园就在院子里,是小朋友们常去的地方,他的背后有个小女孩,正弯着腰在捡皮球,小丸子样的头型,身上是妈妈打的毛衣,当时她手艺不好,长出一截,更像条套在身上的裙子。
  而这条裙子样的毛衣,还放在我衣柜的角落里,始终没扔。
  照片上的是我的毛衣裙,照片上的是我。
  心里像暖流涌过,热热的,或许是巧合,但也足够我庆幸,当我翻过照片背面时,是一道模糊的钢笔字迹,龙飞凤舞的写下几个大字。
  “安好,等我。”

  ☆、第二十一章 支教

  我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揣进上衣口袋里,至于挂在墙上的黑白遗照,我决定下次再偷。
  这年过得快,转眼就到通知的支教时间,我随便收拾了几件衣裳,这一去就是一年,中途能回家的机会不多,在机场我妈靠在我爸怀里猛擦眼泪。
  “苏忆啊,你好好照顾自己,爸妈在家等你,记得啊。”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点点头,离别的不舍,在桃桃身上也一样,她抱着我哭了一会儿,软着声音问我:“你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还不知道,想等等看。”
  等待什么,桃桃没问,毕竟我们都太清楚,还能等什么。
  第二天是桃桃送我去的机场,临走的时候还提了两大包东西给我,说北边的口味我不一定吃得惯,备点零食也好,我没推脱,收下了。
  再三个小时我抵达河南新郑机场,已经是下午两点。我比照着纸条上的地址,问了个当地的机场工作人员,才买到去焦作的票,到了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正是个尴尬时间,支教地址写在沁阳市和晋城市交接的一个小山沟里,是个叫同好村的地方,没有能到的公交,我只能打个车过去,但到那都不知道几点,反而可能耽误时间。
  我在汽车站人潮涌动的门口干站着,准备拖行李走,手机却突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显示的无主叫号码,我直接挂断,没过几秒,又打了过来,一来二去,我接了。
  “喂,你是来俺们同好村支教的吗?”
  电话那头的嗓门极大,口音重,我竖起耳朵才听清他的话:“是我,你是……”
  “晚上八点,你到西万镇,俺们开车来接你。”
  我反复询问几遍才确信自己听对了小镇的名字,对方要来接,我不好不去,拖着行李又回了车站。
  买不到能去西万镇的票,转车又麻烦,我只好问了好几辆出租,才有人同意送我过去。
  西万镇很普通,跟大多数小镇没什么区别,离晚上八点还有一会儿时间,我找了家小饭馆填肚子。
  冬天的夜晚总是黑得很早,快到八点时就快看不清路了,说要接我的人,这才站在门口的石子路上,朝我招手:“来来,俺们来接你了。”
  “好,就来。”
  我赶紧擦了嘴巴,走到店门口,把钱付了,老板一直用古怪的眼神盯着我看,那眼神毛毛的。
  “小姑娘,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我纳闷的指着店外,这一看,人不见了,只能尴尬的笑笑:“有人来接我,可能往那头走了。”
  找我零钱后,老板抓着我的手表情严肃的要我注意安全,我点点头,提着行李出去。
  找到来接我的面包车,摸索着坐上去,夜黑得连司机的样貌都看不清,他操着刚才喊我的声音又说了几句我没太听清的话。我折腾了半天实在太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车椅上睡了。
  醒来后天还是黑的,车却停了,不知道几点,我拿出手机,发现没电自动关机了,索性又放回了包里,一看旁边,司机不见了。
  人呢?
  我只能自己提着行李先下车,一脚踩在土泥面上,来之前申报的老师就给我打过预防针,这里的条件特别艰苦,我这一眼看去,只能见到房屋冒起的大致轮廓,黑灯瞎火的,连一盏开着的灯都没有,着实艰苦。
  “大叔?有人吗?”我喊了两声,没人回应,不想在车上干等着,拖起行李朝村里走去。
  我记得是叫同好村,具体位置记不太清,往里面一直走着,却始终没见到半个人影,琢磨着这下惨了,肯定来得不是时候,天没亮村民都没起床,我这会儿到,能抵个什么用。
  黑车司机一直再没出现,我走了不知道多远,想想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边走边张望个能坐的地方。
  我摸索在一个小山包一样的地方坐下歇会儿,手肘放在面前支着的行李箱上面,打算坐着等,等天亮。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周围安静的能听到一下一下突突的心跳声,我眼前又是黑的一片,胆小的动都不敢动。
  “啊!”
  就在我面前不远处突然出现一对鼓起的眼珠,空洞又污浊突兀,静静的悬空在黑暗之中,就这么盯着我看。
  我第一反应是遇鬼,紧紧掐住行李箱想跑,面前的眼珠,突然发出苍老沙哑的声音:“谁。”
  是,是人?!
  “老爷爷?”听声音年纪很老,中气不足,我咽了咽口水:“我是来这里支教的,今天刚来,我姓苏。”
  他没说话。
  怕他误会,想拿出支教证明给他,但现在黑漆漆一片,我找不出来,硬着头皮问:“老爷爷请问现在几点了,离早上还有多久?”
  又安静了好些时间,他才缓缓道:“跟我来。”
  随着眼珠转走,我跟上。心里还毛毛的,怎么感觉他眼神像自带了光亮,黑黝黝的,就被我看见了。
  走了一截路,除了脚步声外,还是静悄悄的,我忍不住又问:“老人家,我们这是要去哪?”
  “上课。”
  简单回答我两个字就没再理我任何问题,可是这么晚了,上什么课?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感觉小腿肚有些发涨时,我的斜前方才出现了一排光亮。
  像一个拉通的房间,透出一小块一小块的光斑,是件教室!?
  老人送我到了门口,我透过昏暗的光线看他的脸,极深的皱纹如交错的沟壑,整张脸灰扑扑的,佝偻着背,目光炯炯的盯着我,又让我回想起刚才第一次见的场景。
  “进去。”
  我诧异的“嗯”了一声,忙问道:“现在已经早上了吗?孩子这么早就来上课了?”
  老人没理我,慢吞吞的转了个身,迈着极慢的步子走了。
  刚才来的时候我没注意,但走路的速度算很正常,怎么转眼这一会儿,就不太走得动路了?
  我把行李箱放在门外,朝教室跨了进去。
  那司机连夜拖我过来,可能是刚好赶这个上课点,但他怎么不叫我起来,喊了也没声,是去上厕所了?
  进到教室后,更是透着一鼓子怪异。
  不大的教室大概有五六排座位,只稀稀拉拉坐了几个学生,见我进来,一双双眼睛死盯着我,表情麻木,房梁上昏暗的灯光打下来,阴森森的。
  我走到木质的旧讲桌前,翻了翻上面摆好的课本,这灯光暗得我字都快看不清楚。
  没想到这里条件差成这样,学生这么早来上课,可灯却不管用,总是会伤眼睛,心疼这群孩子这么小就要吃这种苦,心里不是挺滋味的,打算天一亮找到村里干事的,提下这事。
  我试着提起精神,热情的打声招呼,没得到一点回应不说,孩子们始终面无表情。
  或许是不习惯我新来村里的陌生人,于是我放低音调,声音更柔和一点,把书本翻开,开始讲书上新的内容。
  说到该让学生记笔记的地方,我捏起一根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来,并叮嘱他们记一记,只是手中的粉笔出奇的软,不像粉笔该有的硬度,我瞟了一眼白色的棍状物,跟正常粉笔没什么两样,也没多想,继续写黑板。
  我掐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外面的天色也慢慢比梁上的吊灯还亮,我在黑板上写完最后一笔,再把粉笔往黑板槽里一放,拍了拍手:“好了,我们先到这里,下节课……”
  说着我转身回头一看,空档的教室里,哪还有半个学生影子!

  ☆、第二十二章 时间重置

  小孩子天性贪玩,我才刚来,要是管得严了怕适得其反,索性过两天再跟他们提课堂要求,白天,我得先找村干部商量正事。
  一直没到过北方,没想到同好村的天色灰蒙蒙的,像新闻里见到的首都天,格外阴沉,一眼望去,见不到半点蓝。
  我出了教室拉上行李箱,一路上发现同好村就在群山之中,依山而建,风景不错,我正走的路是条羊肠小道,侧跨一步就是悬崖,低头一望,密麻的树木像长在我脚下的蘑菇顶。
  想起晚上那一路走来就胆战心惊,旁边没有围栏,走斜一步,连命都没了。
  这情况,也该反映。
  连连路过几间破旧的平房,都紧紧闭着门,我试图一家家的敲过来,没人应,多走几步,平房渐渐多了,也没几家开着门在,只此一家,我经过时,一眼望见有人。
  把行李箱支在门口,我小跑到院子,礼貌的问:“您好,我是新来的支教老师,我姓苏,请问村干部在什么地方您知道吗?”
  两扇破旧的木头大门,一扇闭着,另一扇门缝开成约莫四十五度角,露出个人形,我近看后,一双灰冷的眼神,僵直的盯着我。
  如死人般停滞不动的眼睛一只浑浊且充血,另一只却空洞呆滞,我一下子认得,是昨晚的大爷。
  “老人家,是你吗?”我努力保持声音平静,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声调:“您能告诉我,村干部的办公室在哪吗?”
  他身影完全陷入黑暗里,我仅凭身后一点灰扑的阳光,看清他满是皱纹的手,指的方向后,连道几声谢,拉起行李箱小跑离开。
  没请他带路,是不敢。
  顺着道路方向,我在一道分叉口处停下,Y字型的岔道口,一条向左,一条向右,老人指的是靠右方向,所以,他想让我走右边这条?
  老人是极其普通的长相,可能患有严重眼疾,和他对上眼的恐惧像蚂蚁咬过的麻。我吞咽下口水,走左,还是走右?
  我手掌一紧,拽着行李箱,毅然往左边走去。
  我没忘记,自己能招鬼的体质,他两次出现都在黑暗里,我不得不防。
  这路上两边是高耸的灌木林,像特地劈开的道路,泥土踩上去松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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