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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兄不可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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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掌一紧,拽着行李箱,毅然往左边走去。
我没忘记,自己能招鬼的体质,他两次出现都在黑暗里,我不得不防。
这路上两边是高耸的灌木林,像特地劈开的道路,泥土踩上去松软无比,风吹着灌木叶呼啦呼啦的响,在空旷的山区里,像一道幽怨的哭腔。
我勉强苦笑,伤感自己来时没问清楚,只知这里穷苦,却不知其恐怖。
但来都来了,心里准备,就从这刻开始。
好不容易走出灌木林,走了一截下坡路后,尽头是一小片平地。
坐落了几间平房,这里条件差,村干部的办公室在此也不算稀奇。
我从最左边开始敲,敲到倒数最后一家时,关上的门,终于拉开了。
“你好,我是支教老师,我姓苏。”
这样的开场是第三遍,这次才起了作用,我拖着行李进了房间。
“坐吧,我是这里的村干部罗欣未,你来的时候,遇见什么怪事没有?”
约莫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五官普通。
罗欣未就要把门给关上,我条件反射性的抓住他的手,意识到这样不礼貌才松开,嘴上坚持:“罗哥,就开着门吧。”
我实在对关门这件事有阴影,再加上房子四面无窗,只桌上有盏照明的煤油灯,关上门,伸手见到五指都难。
罗欣未没坚持,把门开了条缝后,先走到大堂里边的位置上坐好,盯着我看。
古怪的事,怎么可能没有,我把这前后的遭遇通说了一遍,他倒杯水递来,我刚好口渴,一饮而尽,不由的舔了舔嘴。
“这水是口子上的井里打的吧,还挺甜的,天然水就是不一样。”
罗哥没接话,又给倒了一杯,幽幽道:“那个老头子,你不用管,他平常就邪乎的很,整个村子没人待见他,他老婆子死后,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原来是这样。”
“我们村,白天都带着小孩子干活,没时间,你只能在晚上九点到十二点,和早上四点到六点的时间上课。”
“这怎么行呢!”我立马拒绝:“这样小孩子睡眠不足会影响身体发育,这两个时间都不利于记忆。”
“这里是我们村,我们定的规矩就要遵守!”
在这个问题上,罗欣未固执的坚持,最后还把我轰了出来,赶我到中间的房子门口,叫我以后都在这里休息。
我气不过却无可奈何,大不了今后,我挨家挨户的找家长谈,取的全部家长同意,把正常的授课时间给补回来。
进到昏暗的屋里,满屋子浓重的灰尘味道,我推开仅有的一盏窗户,吃了一嘴巴的灰。我把行李箱打开,拿出准备好的小盆,到井口边打了点水,用毛巾把整间屋子擦了一遍。
我最后擦完唯一的窗台,手臂支在窗台上休息,总觉得台面滑腻腻的,低头一看,还有残余的水渍,而面前这天,又黑了下来。
把桌上的煤油灯点亮,庆幸的是对孩子的教育如此不看重的村子,还给教室支了电。我手机关机看不到时间,吃着桃桃准备零食垫肚,打算休息会儿去找罗哥问,他却先敲了我房门。
“咚咚咚,上课时间到了。”
“马上来。”
我胡乱的擦了擦嘴巴,出门喊住他:“罗哥,给我个手电筒吧,晚上黑灯瞎火的,我看不着路。”
哪知道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随手扔给我地上捡的一根棍子:“用这个。”
“……”
说不委屈是假的,我不图好吃好穿的优待,但我过来支教的第一天,连起码的尊重都没受到。算了,一个村干部,替不了一个村。
学生是无辜的。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还能看到点儿路面,我步伐加快,赶紧往教室赶。路上才想起走得急忘记拿手机,我房间充不了电,得想办法拿到教室去充才行。
好不容易赶到了教室,大老远的看到那一排昏黄的光线才松了口气。
还是昨天的学生,位置也一模一样,我提起精神又微笑着做了次自我介绍,没耽误时间,先把今天的课程讲完。
小学的知识基础且简单,最关键的是反复记忆,除了要看要写外,大声念出来作用明显,教完几个汉子后,我提议让大家通读一遍,结果讲台下一片死气沉沉,没有一个学生出声,表情也毫无改变。
我疑心又起。
照理说第一次羞涩会紧张得不说话,第二次仍然如此,特别是那一双双稚嫩空洞的眼睛盯着我,我一下子想到患眼疾的老人家,心里未免有些害怕。
我故作镇定的又提了一遍:“现在有没有小朋友主动举手要来朗读这几个字的,老师很期待哦。”
终于,角落里的一个小男生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他微微提起下巴,做出昂首挺胸的姿势。
我正高兴这学生性格可能会是外向的,哪知道他的头越仰越后,下巴慢慢划出一百八十度的角。没有停止,伴着血肉撕裂的声音,他的脑袋“扑通”一下,滚落在地上,身体还直直站立。
“啊!”
“咚咚咚,上课时间到了!”
熟悉敲门声和罗哥的声音,我猛的睁开眼睛小跑出去,罗哥还站在门口,我才发现自己又重回到了井边的房间里。
“罗哥,给我个手电筒吧,晚上黑灯瞎火的,我看不着路。”
我小心翼翼的又问了一遍。
罗哥一如刚才,轻蔑的看了我一眼,随手扔给我地上捡的一根棍子:“用这个。”
这么说来,现在发生的一切,分明又是时间重置了!
☆、第二十三章 小孩,老人与狗
我窘迫的盯着罗哥的眼睛,一下出了很多汗,背上的衣服快湿透。
只我一人在这古怪村子里,再次经历关于“重复”的噩梦,会跟桃桃一样,那个小男生会在未来某一刻,以我看见的场景死亡?
他脖子和脑袋间的切割面像是利器所为,所以,他是被谋杀的?在教室里?
这样的猜想让我对那昏暗无比的教室起了不少抵触情绪,更多的是害怕。这闭塞的村寨,一个小孩子被在教室里砍头,除了当地人外,还能是谁?
又牵扯进别人的生死里。因不由我起,却要我见证其果,这样的感觉糟糕透了。
此刻才突然意识到,曾经我对陆凡和滚滚的依赖有多可怕,像深入到骨髓的自然,竟没有找过他们问明白这事,就因为身边有他们在。
可现在。
“走啊。”罗哥又催促一声。
“罗哥,你跟我一块儿去吧,我觉得班上的学生不太对劲,其中有个平头小男生,皮肤很黑,眼睛大大的,他好像很不舒服。”
“你知道他不舒服?”罗哥反问我一句,阴阳怪气的。
我太紧张也没多心,继续说了这村里的怪事,似乎在这里,我能说话的就只有他一个。
“行,我陪你去。”
罗哥一答应,我顿时轻松许多。他在前面走开了两步,我想到手机,立马喊他停一停,说我想把手机拿着到学校去充个电,晚上回来能用。
他突然没走了,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头,古怪的问我:“你带了手机?”
我尴尬的点头:“是啊,手机方便我跟外面联系,我进来的时候,也是同乐村的师傅打电话联系到我的。”
我一说完,罗哥发出干瘪的笑声,像大风灌进树林里颤动树叶的声音。
“这里没信号,希望你用得上。”
没有带上手机就走,一来刚才的梦境没搞清楚也没有充电的机会,二来罗哥好像很不满我做一些在他期许范围之外的事。
我能理解,毕竟他是个干部。
好不容易又走到了学校,罗哥站在门口,示意我进去,我问他:“你能进教室等等我吗,晚上我一个人回去有点害怕。”
没想到他居然同意,绕到后门进了教室。
我松一口气,也跟着进到教室里,视线一下子落在墙边角落那个男孩子的位置上,哪知道,空的!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罗哥一屁股坐在那位置上,我急说:“罗哥,那个位置上的小男孩今天怎么没来!”
罗哥成年男人的体格挤进桌椅间仿佛轻而易举,他漠不关心的样子,反而抬头瞪我:“啰嗦什么,要上课就赶紧上课。”
是啊,不重视小孩教育的村,连授课时间都安排的这么糟糕,当然不在乎谁家小孩没来,还在教室里的其他学生表情木讷,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我在乎,但也无济于事,只能硬着头皮先试着讲讲课,走一步算一步。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疲倦的捏了捏鼻梁,想着早上四点还有课要上,被折腾的不仅是学生,还有我自己。
“走吧。”罗哥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喊了我一声,我便跟着他身后出了教室。
夜色很黑,一路上都很安静,我沮丧的想,如果我刚才的举措是打破了时间重置,那小男孩在未来的某一刻,就会如我见到的场景一般死去吧。
这样算来,我也是凶手吗。
走了一截,刚好又到了老人家的房子门口,依旧关一扇门开一扇,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但我隐隐觉得,他就在门口坐着,跟之前一样。
“罗哥,这户的老人家患了眼疾吗?我看他有只眼睛好像不太对劲。”
继续走在松软的泥土地上,我试图缓和气氛,试探性的问了问。
“他那只眼,被他老伴死的时候给挠坏的。”
“那他老伴是怎么死的?”
我好奇的一问,哪知道罗哥像没听见似的,再也没跟我说过一个字。
我想遭了。自己肯定问到了村里的隐私招罗哥生气了,之后再想缓和气氛说了两句,罗哥都没理我。
好吧。
回了房间我把盏煤油灯点上,又收拾了一遍,下午进来的时候,床上是铺好了床单的,我原本担心会不干净,举着煤油灯一看,是很老的款式,但整体很新也很干净,像刚买来的一样。
我松了口气,往床上一趟,头躺在枕头上,却出奇的硬,说是枕头,更像是一块砖,我刚躺下来的时候,撞得我头疼,可折身一看,还就是枕头模样,摸了摸也没什么异常。
来这里也没得选,索性将就着眯会儿眼睛。
晚上的课和早上的课中间间隔加起来也就四个小时,来回要用上一个多小时,我也没睡觉时间。
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颠倒下时差,白天睡觉晚上上课,但小孩子的身体可禁不住这么折腾。
罗哥再不近人情,我也得争取一下。
躺了一会儿,怕睡着了耽误上课,索性起来不睡了,屋里空气有发霉的味道,我索性推开门,去外面空地上走走。
推开门后,空气好上许多,我在空地上来回转悠就当散步,这大晚上的这么干,要是放在市里,会被当成疯子看的,想到此,我不自禁笑了。
笑得眼眶发涩。到这来会吃的苦我都想得很清楚,甚至为了提前适应,我也提前训练自己吃苦能力,如果所处的环境条件都是我预期,那心里的空荡,是我没想过的。
我没想过,自己会这么不适应,一个人的时候。
手指不禁摸着右手腕上带着的银镯子,反反复复一直舍不得松开,鼻腔更加酸涩,我真的太想每一个人。
滚滚还是不是依旧那么胖,桃桃找到工作没有,爸妈在没在想我,陆凡在哪。
这里的时间要是有他们陪着,是不是就没那么苦了。
我揉了揉眼睛,打算回房间去,刚准备转身走,却扫见井口出,有个小小的身影,是个孩子?
适应了黑夜的眼睛能看到大概的轮廓,井口旁的确有个人影子,我上前两步,他却向后两步,怯生生的样子,我心一下子软了。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在这里遇见小孩子让我太意外了,我伸出双手尽量缓和他情绪,却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清楚。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等我。”
像打了鸡血似的,我快步跑回房间,抽了几包桃桃给我准备的零食抱着又出来,再一看,怎么没人了?
四处张望一圈,哪还有什么小孩子,难不成,跑了?
来这里好不容易在房间门口见到个小孩子,又突然不见了,我有些低落的把零食抱到井口边上放着,心想他什么时候过来看见了,能拿去吃。
果然没过多久,罗哥又来敲我房门叫我起床去上课,我应了一声,跑到井边打了桶水快速的擦了擦脸,井水很凉却很舒服,洗完后摸摸脸,滑嫩嫩的比敷了面膜的感觉还好。
再一看,零食没了。
到底还只是个小孩子啊。
我心里高兴的回到房间里把东西放好,再偷摸着揣上手机放进上衣口袋里,这次罗哥没有要送我过去的意思,我没强求,捡上昨天的棍子拎在手里,自己往教室方向去。
路过灌木林时,狂风肆起,吹着树叶哗哗的响,声音刺耳得心里发毛,我不禁加快了脚步往教室敢,在路过老人家门前时,又注意到半开的门,明明天色没亮,我却明显注意到,大门背后,可不只是有老大爷一个人在。
☆、第二十四章 你在哪?
好奇心驱使着我进到院子里,呼吸放得极轻,走近后看清楚了点,才松口气:“老人家,这小孩子,是您孙子吗?”
我不敢肯定,颤巍巍站在老头身边的小孩是不是我屋外的那个。
老头是面朝门外坐姿,一只眼珠子缓缓的往上盯着我,另一只,却一动不动,古怪的盯了我几秒,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走吧。”
他声音像喉咙被握紧的沙哑,听上去很不舒服。被人下了逐客令我也不好意思多待,摸着上衣口袋把一块糖掏出来往前一递。
那瘦小的身影又向后一缩,我温声安抚:“别害怕,吃糖,很甜的。”
我扬了扬手上的糖,放在手边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才离开了老头家。
这应该是中国农村常见的留守儿童的状态,家里的主心骨都奔赴外地打工,留下老人和小孩看家,一年也回不来几次,小孩都是跟着老人长大,胆子会小许多。
转眼我又走到了教室门口,打算先找个插头把手机电给冲上再上课。
前脚刚迈进去一步,就听教室尾的罗哥吼:“快点跟过来!”
我吓一跳,刚刚明明在屋里的罗哥怎么到这来了?这一条路上,我分明都没见过他。
昏黄的灯光下,罗哥怀里抱着个孩子,正是我梦里掉脑袋的小男孩!
“他怎么了,没事吧?”
罗哥先一步跨出教室,急冲冲的往来时的路上走,扭头回答我:“死了。”
死了?!
我吓得赶紧跟上,在罗哥身边,刚想伸手去碰碰小男孩的脑袋检查,却被罗哥用手肘一下子推开,大声吼道:“不准碰!”
“我只想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
我做的噩梦里面,他分明是掉了脑袋死的!小男孩被罗哥抱在怀里,我能看清的只有他白扑扑的脸,没有呼吸的动作。
“喝了农药,毒死的。”罗哥轻描淡写的把原因讲了一遍,步伐很急,像在赶时间。
“农药?”我心又乱了:“他为什么会喝农药?医生呢,有医生检查过吗,现在是要送他去检查吗?村里有没有医生在?”
估计我问得太多,罗哥烦躁的回:“不用!已经确定是死了,你跟上就行!”
无奈我只能跟在罗哥身后,在经过那条只容一人过的羊肠小道时,我胆战心惊的提醒罗哥注意,哪知道他没一点减速意思,走得始终很急,我硬着头皮跟上。
穿过树林,又回到我们住的地方,罗哥突然抱着孩子转身面对我,冷不丁的说:“把我房间门口的铲子拿上。”
我茫然的照做,拿上之后去找罗哥,他扬了扬下巴,示意我:“井边,挖个坑。”
我突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他是要让我,挖个坟坑出来。
“要不再看看吧,罗哥,小孩子给我,我先检查一下。”
我才刚来同乐村两天,突然死了个孩子,心里太难消化。
“不用,你快点挖,死都死了,快点安葬!”
我不同意:“小孩子的家长怎么没来,总得先通知他们一声吧。”
“都出村打工了,你快点!”
他不停的催促我,我只好先拿起铲子挖着,我又说要检查小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准碰村里的任何人!也不能随便接近谁!你的工作就是教课,这是我们村的规矩你必须遵守!知道没有!”罗哥恶狠狠的凶我,面目在昏暗的月色下更加狰狞。
我总觉得他在提我遇到井边小孩的事。被人吼心里自然不舒服。但他说这是村规,我无可奈何,只能点头,继续一下一下,铲脚下的泥巴。
只能在心里嘀咕,说是只让我教课,那这埋死去的村民的活,怎么也让我做了。
小孩的身形小,挖不了多大的坑,我看大小合适,就示意罗哥可以了。他带着审视的眼神扫了两遍,罕见的露出满意的表情,抬手指了指一遍。
“井口里的水打点上来,倒三桶在坑里。”
我想问为什么,转念一想他摆出村规来压我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便没多吱声,照做了。
“行,埋吧。”
罗哥说完就把抱着的小男孩顺手一下扔到坑里。我有些生气:“罗哥,虽然小孩子命不好出了意外死了,但他生前也是村里人,你就不怕他爸妈知道了伤心吗。”
“你心疼了,那你下去陪他啊。”罗哥嘴角牵起诡异的弧度,阴阳怪气的笑说着。
有病!
我在心里暗骂了两句,没理他。继续铲周围的泥巴把尸体埋上,原本平坦的地表冒起个小山包,我又找了根棍子,插到山包前面。
葬礼的一切都很简陋,如同他在世生存的环境,我心里不是滋味,但也无可奈何,只默默的祈祷,无辜的孩子,能投胎到个好人家,衣食无忧,有人关爱。
这一番折腾,我又饿又困,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想回屋好好睡一觉。
刚关上门,敲门声又响了,我刚拉开一条门缝,飘之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恶臭味,我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
跟毛笔散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吃饭。”
罗哥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个碗,笔直的站在门口。
一闻到这味道,我预感不对,开始害怕起来。
罗哥似乎把我表情看清了,不耐烦的问:“这饭你还吃不吃了?”
我刚想说不要,转念一想,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屏住呼吸把碗端过来,等罗哥一走,急忙跑到角落把碗放下,跑到床边才敢呼气。
这味道,隔了这么远,也能闻到,丑得我头晕。
桃桃帮我准备的零食虽然多,也经不起吃,最多够一个星期。
可那饭菜散发的腐朽的恶臭,想到就头皮发麻,同乐村的一切都很不对劲,似乎有什么被掩埋的东西。
患有眼疾的老头,凶神恶煞的罗哥,突然死去的小孩,诡异的教室,能串联起一切来的,究竟是什么。
不行,我隔着衣料捏着口袋里的手机,我必须马上赶回教室,把手机电给冲上,再找个有信号的地方,打通电话,至少心里能踏实些。
眨了眨困乏的眼睛,我悄声的出了房间,拿起细棍,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教室,跑到羊肠小道上,也不敢减速太多,等到了教室,才松口气。
这还是我第一次绕到教室后面,不大的教室里三分之二都摆着桌椅,我仔细的查看有没有电源插头,破旧的墙壁出了刮痕外一无所有,我着急的很,只好顺着电灯线,绕到教室后面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接口的地方。
找到了!我二话不说抽掉了电灯插头,赶紧插上我的手机充电器。看着屏幕亮起插头接触不良的信号,急得跺脚,只能咬着牙摆弄了会儿充电器,好不容易显示冲上电,我额头的汗也跑了出来。
充电过程里,我想过无数次打电话的对象,推翻了又想,脑海里也只有陆凡的名字。
我遇到的这些诡异事,不能说给不清楚一切的桃桃和爸妈听,滚滚一直跟陆凡在一起,我找到陆凡,滚滚就会在,可是,他们电话能否打通,还未知。
眼看着电话屏幕亮起,如同升起的希望,更何况还有一格信号,简直是惊喜!就在我怀疑能否联系到陆凡和滚滚时,数条短信堆积在短信箱里,我点开来一看。
最上面一条,是祁城学长发来的消息,他备注的名字下,赫然写着前半截短信内容,我点了一下,显示出了全部。
“小忆,邓老师问你为什么还不去同乐村支教,打电话联系不上你,我不敢通知你家里人,如果收到消息,请回复我,好吗?”
☆、第二十五章 陆凡救我
见到短信那一刹,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明明就在同乐村几天了,邓老师难道没收到消息?还是说……
我压根没在同乐村。
这样疯狂的想法像沾毒的藤蔓肆无忌惮的滋长,种种古怪被牵引到同一个点上。
为什么学生课程安排时间在晚上和天亮之前?为什么大白天村里空无一人?罗哥,老人,小孩究竟是不是人?
我到底,在什么地方。
“喂。”
背后突然传出罗哥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差点吓得快哭出来!
背后的罗哥应该离我有段距离,我赶紧把手机往袖口里塞,克制紧张,假装镇定的回身,才说:“教室灯不亮了,我过来检查,是插头松了。”
黑暗里只能隐约看到罗哥身形的轮廓,他的表情如何,是否相信,我不得而知。
紧紧的握起拳头,保持规律的呼吸。我背后是条死路,一边是教室墙壁,一边是劈开的山体,脑子里闪现无数可能的片段,我真的会,死在这里。
“你插上。”
罗哥说了句听不出情绪的话,却引得我汗毛竖起,额前细密的汗珠直掉,这算是,相信我了?
我稍稍弯着腰,正准备插上,突然一个激灵,突然想,罗哥如果不是人的话,那他……
手里捏着电线,没敢抬头,说:“罗哥,你来插吧。”
时间像停滞了一样,气氛出奇的安静,半晌,罗哥冷不丁的回我:“你插。”
他避开我的提议,虽然下定论还早,但我必须更加警惕。
几乎算是被罗哥赶回屋里,随着关门声音响起,我赶紧拿出手机看,微弱的电量只够支撑一会儿,没有信号,为了省电,我关了手机。
这一折腾,我更困了,再支撑不住,无视墙角的碗里发出的恶臭,倒头贴着坚硬的枕头就睡。
我睡得并不踏实,清醒几次,没见异常,才敢继续睡。可是我身上的被子不算薄,却越睡越冷,寒气像直接冻进骨子,我不禁直打哆嗦。
把身上的棉被裹得更紧,不知睡到什么时候,正对着床的窗户,始终灰蒙蒙的。
这不踏实的一觉睡醒,天又黑了,我出门去井里打了点水洗脸,这里什么都糟,倒是这水,喝起来甘甜,洗脸也十分舒服。
稍微清醒了点,我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井口边突然又出现了个小影子,是那个孩子!
怯生生的站在我侧前方,大眼珠始终盯着我看,一想到他很有可能是鬼,被这么看着,浑身毛骨悚然。
但转念一想,他没害我半分,索性叫他等我一下,又回了屋,把零食抱出来,这次他没走,我走近后,他后缩了两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半蹲下来,把零食捏在手里,示意他来拿,他始终不动,我耐着心等,一定,一定要亲眼看过才行。
小孩的胆子大了点,颤巍巍的走到我跟前来,我这才看清楚,是个五官标致的小男生,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透着几分可爱。
“拿去吧,拿去吃。”
我又轻声诱哄他过来拿,慢慢的,他才伸了手,靠了过来……
我屏住呼吸,盯着他一举一动敲,见他手指已经放到了零食口袋上,却一下子,从零食表面穿了过去!
果然!
他是鬼,碰不了我拿来的东西!
可我之前放着的零食分明被拿走了,也就是说,有人在!
是之前有人帮他拿走了零食,那个人究竟是谁?
同样,罗哥不帮忙插上电灯线,埋小男孩的时候只使唤我来挖坑,还不让我碰小孩子一下的原因也能说清!
可是,他明明给我递过碗……
那罗哥,才是那个人?零食也是他拿走的?
这一切的关系绕得我头疼,眼前的孩子手指抓了几次都没成功,眼睛无神又空洞。我心里一软,他始终是个孩子。
“我把东西放在这里,你找人来帮你拿走吧。”
我转身回房间,屏住呼吸走到角落,点燃煤油灯,把碗里的东西倒掉后拿在手里仔细打量。圆圆的,很浅,也算小只。
平时我没太观察过碗的尺寸,所以这尺寸和构造我也说不上来如何,倒是碗底不算平,稍稍有些凹凸。
检查完后,我把行李箱里珍贵的东西都取出来,我和我爸妈的合影,陆凡单独的照片,手机和充电器,全部的钞票,和我手腕上带着的银镯子。
到井边打了点水装进水壶里备用。我想,无论如何,我要离开这里。
我房间的隔壁就住着罗哥,我还没弄清他的身份,门口正对的是井口,还有一个我挖的坟包。
“咚咚咚,上课!”
敲门声又响起,装作轻松的出门,拿起手中的棍子捏在手里,冲罗哥打完招呼后,往外走。
脑子里是这几天记下的村子构造,我路过上坡的树林后,往右的大道是直通教室的方向,而我也无法确定往左走是什么地方,我索性选择往教室的路去。
我担心罗哥始终跟在我身后,不敢走得太急,如果我选择跟教室相反的方向,反而更容易引起他注意。
教室的初形已经出现在我右边的斜前方,依然露出部分昏黄的灯光,阴气森森的。
此时,我步伐微微加快,这一次没有踏进去,顺着道路直冲,一直用手中的棍子敲击着地面,我逃离这里!
天太黑了,很难看清地面,我时不时踩到突起的石子崴了脚,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我停了,可能是死路一条,不如拼这一次。
风刮得身边的树叶哗啦啦的响,我的心跟着砰砰直跳。我似乎走了很长一截路,走得我腿脚发软,始终没有能见到新环境。
没事,马上就会出去了。我忍着脚底的刺痛,在心里默念安慰自己,只要我不停,只要走到天亮,就有希望。
可现实似乎永远与我的想法相悖,没有另外的出路,也没有天亮的迹象,甚至走到我快没力气时,我突然看到熟悉的场景。
老人的家。
昏暗下,那半开半闭的门,抹杀了我最后希望。
我又走了回来,回到这村子的中心地方,再往下走会有一条向左和向右的岔路口,直走就是教室。
再无路可走。
我到底,该怎么办。
心底漫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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