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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人禁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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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学民软了口气,低声道:“你听我解释。”

    说着,他看了赵毅一眼,“先带她们回家。”

    赵毅反应过来,把我抱起来,搀着姥姥出了院字,那些个壮汉也没拦着。

    等进了家门,姥姥扶着腰,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地上,后怕道:“余学民这个混蛋玩意儿,他这是找了个啥媳妇啊?跟土匪一样。”

    赵毅靠着院墙发呆,自嘲的笑着,听见姥姥的话,他道:“她不是故意要对付土子,就是在激余学民。”

    所以我这是纯属被误伤?

    姥姥生气的说:“余学民就不是个东西,土子,快扶我进屋躺会,我腿软。”

    我忙着把姥姥扶到床上,然后蔫了吧唧的回了我屋,脱力般的坐在床上。

    萧煜坐到我旁边,问我:“在想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闷声道:“我真没出息,姥姥从来没那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

    老余头也是为了我才出事的,赵毅说得对,他但凡还有别的法子,也不会走这条道。

    也不怪赵毅要把小瓶子给英姨,我没本事,什么都守不住,还得让别人护着。

    “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有本事了。”萧煜安慰我说。

    我苦笑着说:“可杨昊跟我一样大,他就很有本事,都能单挑余媚了。”

    说到这里,我眼神坚定下来,“萧煜,你教我本事好不好?”

    以前我就是听姥姥的,努力学习,可现在我突然发现,往后我跟这种邪乎事是脱不开关系了,所以必须得学点看脏的本事。

    他握住我的右手腕,摩挲着上头的黑印,说:“已经教过你了。”

    “啊?啥时候?”我惊呆了,想了又想,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曾经教过我。

    他笑而不语。

    我揪着他的衣服,“萧煜,你说话呀,你是不是不想教我?那我去找赵毅去,让他教我。”

    赵毅说过,我算是他的半个徒弟。

    萧煜拉住我,脸凑到我跟前,“想学本事也可以,来,叫声相公听听。”

    听到这话,我那一腔学好本事的热情顿时萎了,“你……你……”

    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瞪着他,好半天憋出一句:“你流氓。”

    他的语气听起来特别无辜,“这就叫流氓?那这个呢?”

    他尾音拉长,我觉得事情不对,刚要后退就被搂住腰,下一刻,他的唇隔着黄纸印在我的嘴上。

    我憋着一口气,僵着身体不敢动。

    他缓缓后退,伸手在自己嘴巴的位置抹了下,似在回味:“好久没尝到人气儿了。”

    我后退好几步,这才吐出那口气,瞪着他,肚子里明明有一长串骂人的话,却骂不出口。

    他轻笑道:“好了,以后不亲了,嘴噘的能挂茶壶了。”

    “明明就是你不规矩。”我小声嘟囔。

    他顺着我的话说:“好,好,是我不规矩,现在心里舒服点了没?”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这么一闹,先前被杨茹玉搞出来的憋闷感确实少了一大半。

    萧煜伸手把我拉到怀里,认真的跟我说:“我跟你说过,不要怕,再遇到那些东西就冲上去揍他们。”

    他举起我的右手,让我看着上头的黑印,“虽然现在这个还不大管用,但好歹也能护着你。”

    “这个到底是啥?啥时候才能特别管用?”我好奇的问,听他的意思,这东西很厉害。

    “这可是我的第二件聘礼,等成亲过后,你便会知道这东西的威力。”他笑着说。

    我又被闹了个大红脸。

    “莫急,既然我安排你这里出生,自然会让你顺利长大,学到本事。”说完这句,他声音渐冷:“至于其他的债,待你长大成人,有的是时间一一讨回。”

    听着他话,我跟着点点头,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去找老余头,查出那些把他逼的选了这条死路的人。

    可惜,如今的我并没有注意到,他口中的债和我想的不是一回事。

    萧煜低头在我脑门亲了下,“你乖乖的,我先走了。”

    “嗯。”我应了声。

    他这才转身离开。

    我摸了下被他亲过的额头,脸上的热度一点都没褪。

    我在房间里待了老半天,等着脸不红了才出房间。

    姥姥比我想象的有能耐,早就从惊吓中缓过来,都出去打听了一遍情报了,“我刚才听村里人说,余学民那土匪媳妇走了。”

    赵毅被烟呛到,咳嗽的眼睛通红,喃喃道:“就这么走了?”

    姥姥瞪他一眼,“那你还想怎么着?非得让她把土子打一顿?”

    “不是。”赵毅比我这受刺激的人还蔫吧,说了句:“我没这么想。”就进屋了。

    姥姥哼了声,跟我说:“余学民还没走,土子,听姥的话,以后可得离余学民远点,他那媳妇可是个厉害人,单看眼神就够吓人的。”

    “嗯,我会的。”我说。

    姥姥这才放心的去做饭。

    我在院子里坐了会,最后进了赵毅的屋子。

    他正站在窗户前,看着余建国家的方向发呆。

    “叔……”我叫了他一声。

    他回神,“咋了?”

    我肯定的说:“你看上杨茹玉了。”

    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你别撒谎了,你那会看她的眼神,就跟村里那些小伙子看心上人似的,我熟悉着呢。”我说。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表情十分尴尬,“你个小屁孩,知道啥?”

    我扬起头,可神气的说:“我知道的多着呢,我说你为啥那么看不上余学民,合着是跟他看上了一个姑娘。”

    说起这个话题,赵毅扭捏的跟村里的新媳妇似的,“你别出去瞎说,茹玉姐不知道。”

    我眼珠转了转,笑着说:“我可以不说出去,你得告诉我,你和他们到底是啥关系。”

    “你胆子大了,都敢威胁我了。”他瞪着我说。

    我哼了声,“谁叫你把自己搞得那么神秘的。”

    他无奈的看着我,说:“行了,我告诉你,我小时候跟茹玉姐是邻居。”

    说到这,他双眼微眯,陷入他自以为很甜的回忆里:“她那时候说话温柔,爱笑,对我特别好。”

    我听着他对杨茹玉的评价,再跟刚才见到的那个一对比,压根对不上。

    赵毅滔滔不绝的说着他小时候的事,打了个哈欠,忍不住问他:“叔,你那会多大?”

    他的笑容缓缓皲裂,半晌说:“大概……可能是小学。”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过赵毅看着吊儿郎当、大嘴巴,其实心里倍儿透亮,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都问不出来。

    以致于我听他滔滔不绝的说了一下午,只得出一个信息,他和杨茹玉曾经是邻居。

    好气人哦。

    杨茹玉离开后,余学民就有些精神萎靡,整日无精打采的在山上晃荡。

    我还特地问过赵毅,他为啥不走?

    赵毅冷笑说:“他在找余媚。”

    我震惊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他不是很恨余媚么?”他掐死老余头那天跟我说起余媚,明显是十分憎恨厌恶的模样。

    “这谁知道,没准是余媚做了什么手脚,让他离不开她。”赵毅耸肩说。

    我挠挠头,对余学民的评价只有两个字:有病!

    这事说说也就放下了,我和赵毅都没再管他。

    赵毅又带我去县城找英姨,不过英姨已经离开,她在房子里给我们留了封信,说她自己研究不出那张纸到底有啥,但又觉得不寻常,所以带回师门了。

    要是以前,我看见这封信心里肯定犯嘀咕,可经过杨茹玉的事,我充分的认识到了自己有几两重,也就看淡了。

    山上的屋子到底还是封上了,余学民让周吉从别的县城雇的工程队,直接水泥填充,弄好这些,他也跟着周吉离开了。

    村里恢复平静,就在我以为一切就要平静下来的时候,独眼刘突然找上门。

    我忙着给他倒水,问:“叔,你咋来了?”

    他面露难色,像是有话不好对我说。

    我会意,“叔,你先坐会,我去叫赵毅叔过来。”

    “哎,好。”他心不在焉的道。

    这些天没事赵毅就跑到屋后的山上抽烟,一脸深沉,那脸色跟村里讨不着媳妇的老光棍有的一拼。

    听说独眼刘来了,他才打起精神跟我回来。

    独眼刘一看见赵毅,立马拉着他坐下,把屋门关上,掏出块布,还有些臊味。

    他解释说:“这是男婴的尿布,我特地找来的,你们先别管这个,看这里头的东西。”

    他把尿布掀开,看清里头的东西后,我立马往后躲,那竟然是个鬼面煞。

    “这怎么回事?”赵毅脸色凝重的问。

    独眼刘叹气说:“这是我前几天从我们村的一户人家里找出来的,可惜我本事不够,没能留住那孩子,回头我觉得这东西阴邪之气太重,实在是不好处理,这才找了块尿布包着来找你了。”

    赵毅没有碰鬼面煞,摇头道:“你来找我没用,我也处理不了。”

    独眼刘怔住了,“怎么可能,我见过你的本事。”

    “你见过也没用,我说没本事处理就是没本事处理。”赵毅毫不犹豫的说。

    独眼刘失望的看着他,“我原以为你能把那煞解决了,跟余卫国是不一样的人,没想到你也见死不救,真没想到你的师门竟然教出你这样的败类。”

    赵毅不再看独眼刘,声音发冷,“我师门如何就不劳烦你来评说,你把这东西拿回去吧。”

    独眼刘气哼哼的离开。

    我有点不赞同赵毅的做法,“叔,你要是不管的话,那东西再害别人怎么办?”

    赵毅说:“不能管,你不懂,那群人就是疯子。”

    我有些郁闷,“可是,你不管他们祸害人,那你学这一身的看脏的本事是干啥的?”

    赵毅脊背微僵,最后也没说什么,直接回了屋子。

    我看着赵毅的房门,心情略微复杂。

    “想去?”萧煜站在我的房间门口,问我。

    我点头,想了想又摇头,“我想去,可我知道自己没本事过去。”

    他轻笑一声,手腕一翻,手上多了一把黑伞,“走。”

    “你跟我一块过去?”我连忙跟上他,惊讶的问。

    “嗯。”他道。

    往外走了几步,我突然停住,有些忐忑的说:“这样会不会对你不好?赵毅说鬼面煞很厉害,他不敢招惹。”

    想到这里,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不一定非要去的,你不用为了我……”

    “不是为了你。”他这话说的格外顺畅。

    我成功被噎住了,好尴尬。

    哦,是我自己感觉太良好。

    他接着说:“我盯着那群人很久了,如今正好是收拾他们的时机。”

    听他这么说,我才放了心,跑回房间拿上独眼刘给我的桃木剑,跟着他往半坑子村走。

    “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么?”我好奇的问。

    萧煜摇头,“跟着独眼刘便可。”

    “好。”我拿着桃木剑,用最快的速度往半坑子村跑,饶是这样,我们到的时候天都要黑了。

    我不好直接去找独眼刘,只能躲到他家边上的庄稼地里,盯着门口。

    月上柳梢头,独眼刘家的大门终于开了。

    他扛着个大袋子,拿着一盏红灯笼往村里走。

    我跟着他在村里东拐西拐的,走到最后都转向了,分不出东南西北。

    最后,他停在村边上的一家门前,一个老太太给他开的门。

    老太太往他身后看了眼,有些失望,问:“你说的那有本事的大师没来?”

    独眼刘叹气说:“没,山婶子,他有别的事,我自己也行。”

    山婶子担忧道:“你自己成吗?”

    “成。”独眼刘进院,关上院门,顺手在大门上贴了一张符纸,用红线拴着一枚铜钱挂上。

    我看向萧煜,“我怎么办?”

    他看着院墙,“拿出你的绝活,爬墙。”

    “好嘞。”我应了声,最喜欢干这个。

    猫腰跑到屋后,先爬墙跳进屋后的园子里,再慢慢往前院走。

    走到一半,我突然发现萧煜没跟上来,又赶忙退到后院,小声叫他,“萧煜,你不进来?”

    他的声音从院外传进来,“大门贴着镇煞驱鬼符,我进不去。”

    我有点发愣,“大门贴着,墙没贴着呀?”

    “人鬼不同,人可走门也可跳墙,鬼却不行,不然也不会只在门上贴门神守家了。”他解释说。

    我恍然大悟,也不再纠结,自己悄声的跑到屋子右边,躲在柴火垛后头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独眼刘已经在院子里布置开了,地上铺着红布,他又在上头撒了鸡血,红布前头摆着做法阵的桌子,上头摆着供品和香。

    我注意到,他做法阵用的是金线穿成的铜钱剑。

    布置好,他进屋背了个瘦的脱形的老头出来,把他放在红布上,跟给婴儿裹小被子似的裹紧,用金线拴上。

    我盯着那金线,移不开目光,好有钱哦。

    把金线系上死扣,他走到桌子前,拿起铜钱剑,端起桌子上的白碗喝了口,拿着铜钱剑开始转圈,转到第四圈,噗的一声,把嘴里的东西吐到老头身上。

    这么随便,我撇嘴,感觉他比老余头做法阵时更像骗子。

    “咯咯……”

    红布里的老头咧嘴开始笑,发出的是婴儿的笑声。

    瞬间,我后背一层冷汗。

    独眼刘额头沉着脸,撑着供桌想要直接翻过去,结果……桌子晃了下,他差点摔到地上。

    他小跑到供桌前,捻起一张符纸,念咒起势,大喝道:“诛!”

    符纸丁点动静都没有,老头笑的更欢了。

    我终于明白独眼刘为啥眼巴巴的去找赵毅了,他这不是本事不好,而是根本不会看脏驱邪。

    他脸上的汗珠直往下掉,我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笑声戛然而止,老头突然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这边。

    被发现了。

    我暗道糟糕,刚直起腰要走出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看够了么?”

    我浑身汗毛都起来了,下意识的往独眼刘那边跑。

    从我这里到独眼刘那里也就是十几步,我跑了半天硬是不过去。

    意识到不对劲,我情急之下,掏出桃木剑,一边啊啊的叫着,一边往后打,眼睛都不敢睁。

    打了半天,什么都打到。

    我逼着自己冷静来,睁开眼睛,往四周看,连道影子都没有。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感觉周围的黑越来越浓郁,向我聚拢,仿佛要把我吞噬,灯光都不管用了。

    突然嗤的一声,在我身旁有一阵火光。

    闻到那股熟悉的符纸烧着的味,我心头一松,转头一看,独眼刘站在我旁边,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拿着张符纸。

    “……叔,你还带人工点燃的?”我没忍住,说了一嘴。

    以前符纸在老余头和赵毅手里,都是自燃的。

    独眼刘无语的看我一眼,拽着我往后退,“你没比我好多少。”

    我叉腰,理直气壮的说:“我和你不一样,我还小呢。”

    “你还有心思说这些有的没的?没觉得现在太诡异了吗?”他说。

    说话的功夫,已经黑的看不见屋里的灯光了,供桌上的蜡烛火光越来越小。

    地上的老头眼珠乱转,嘴巴大张着,正拼命的吸着周围的黑气。

    我眼睛四处瞄着,点头,很实诚的说:“知道,但不知道咋办。”

    我把手伸进兜里,摸着老余头给我留下来的符纸,心里有了不少底气。

    独眼刘比我紧张多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打湿,拿着打火机的手都在抖。

    他说:“你有没有感觉喘不过气?”

    他不说我还没感觉,他这么一说,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咋的,我立马觉得有种憋闷的感觉。

    隐隐的,四周还有轻微的滴答声,开始很轻,往后却越来越重,一声接着一声,耳边除了这声,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旁边的独眼刘突然怪叫一声,脸色狰狞,拿着打火机要往自己脸上按。

    我要去抢打火机,却被他一脚踢开,他扭头瞪着我,嘴角挂着阴毒的笑,翻着白眼,“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这不是之前上了赵生才身的那人的声音?

    他的目光锁着我,直接抬手把打着的打火机摁到了独眼刘脸上。

    我闻到了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甚至能看见独眼刘脸上的肌肉在抽搐。

    见此,我也顾不上别的,掏出一张老余头留给我的符纸就拍了上去。

    一碰到独眼刘的身体,符纸轰的一声烧了起来,火光通红,从独眼刘的脑袋上往外冒黑烟。

    与此同时,那被包在红布里的老头子突然跳起来,径直扑向我,我根本没想到他能动,没防备,被撞倒在地。

    他跪在我身上,膝盖顶着我的肋骨,“余卫国果然给你留了东西,说,图纸在什么地方?”

    我挣扎不开,左手往兜里伸,老头却踩住我的左胳膊,独眼刘的打火机不知道啥时候到了他的手里,他打着火,狞笑道:“不说,我烧瞎你。”

    我看着老头扭曲的像鹰爪的手,心越跳越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明明比我厉害,想要收拾我轻而易举,之前为什么不动手?

    难道就是为了逼我用老余头给我的符纸,证明老余头真的给我留了东西?

    有一种掉进了坑里的感觉。

    眼瞅着打火机离我的眼睛越来越近,我狠狠的在舌头上咬了口,朝着他吐过去。

    趁着他躲的功夫,右手拿着桃木剑用尽全力打在他脖子上。

    桃木剑碰到他的同时,我右手腕突然热了下。

    那老头惨叫一声,身体直接跌在地上,

    我连滚带爬的起来,跑到大门边上,把上头的符纸和铜钱拿下来,大喊道:“萧煜!”

    “萧煜?他竟来了?”老头吃惊道,声音都有些抖。

    “当然,我来取你的命!”萧煜缓缓走近,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

 第051章 萧煜是个正经人?

    老头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萧煜手上的黑伞飞出,直接打在他身上。

    老头惨叫一声,直直的摔到地上,与此同时一股黑气从他的身上钻出来,往屋子的方向飘。

    萧煜看我一眼,手指对着我一点,然后指向那道黑气。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朝着那股黑气冲过去了,挥着桃木剑,刺向那股子黑气。

    桃木剑刺进去,只听噗嗤一声,就跟直接扎入肉体一样。

    眼前的黑烟渐渐散去,就连周围那迫人的黑暗都消失了,屋里的灯光照出来。

    独眼刘站在我前头,桃木剑已经刺入他的肩膀,他痛的脸部扭曲,被打火机烧出来的伤疤更加狰狞,生无可恋道:“怎么又是我……”

    我看了一圈,那东西好像又逃了。

    萧煜突然收起黑伞,猛地朝屋里冲过去,几秒后,屋里响起一声声嘶哑的惨叫。

    屋中阴风呼啸,窗户和门被吹得哐当哐当的响,灯光时暗时灭……

    我在外头看得胆战心惊,这要是我自己进去,吓都能吓死我。

    “土子啊,你……你赶紧松开,你咋还往里使劲呢?”独眼刘看着刺入我手里的桃木剑,艰难的说。

    “啊?”我愣了下,反应过来连忙松开,跟他道歉,一边看着屋里的动静,一边小声问:“你咋站着不动呢?”

    他翻了个白眼,“你看着像是能动的样子么?”

    他这么一说,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发现他鞋上有道血符,像是画上去没多久,血迹还没干。

    独眼刘解释说:“他们都是懂行的,道法丝毫不比我的差。”

    我拿袖子把他鞋上的血符擦掉。

    他身体一软,直接倒在地上。

    我连忙扶住他,这时候,突然啪的一声,玻璃窗户突然炸碎,碎玻璃碴子乱飞,我左手被划了一道子。

    “嘶……”

    我捂住伤口,往屋里看。

    屋里的灯泡已经灭了,一片漆黑。

    我想要叫萧煜,可余光看见独眼刘,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在心里喊了声。

    萧煜没回我,我心里有点发慌。

    屋里的灯突然亮了,从窗户往里看,正好看见萧煜正掐着一道黑影的脖子。

    萧煜周身煞气四溢,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我能想象到他此时定是满脸狠色,目光凌厉。

    砰的一声,灯泡炸了,紧接着是一声嘶哑的吼叫,一个东西从屋里滚了出来。

    我忙着看过去,竟然是个鬼面煞,只是此时这东西的四肢都被削掉,脖子也裂开一半。

    这伤要是放在人身上……

    我哆嗦一下,不敢再往下想。

    萧煜从屋里出来,黑伞的伞面好几道口子,他身形也有些发虚。

    “你没事吧?”我问他。

    他对我摇头,快步离开。

    我刚要起来追上去,独眼刘却突然伸手抓住我,双眼放光的盯着我的右手。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发现他正在看我手腕上的黑印子。

    我放下袖子盖住,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原来真的存在。”他喃喃道。

    我皱眉,“什么存在?”

    “没啥。”他尴尬的笑笑,抓着我的手不松开,“土子啊,以后你想要武器啥的都来找我,我不收钱。“

    我暗暗用力,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抽回手,“你知道这是啥?”

    他点头,“当然知道,道上就没几个人不知道,不行,你这太容易被人看见了,我得回去给你做个手镯盖上。”

    说着,他兴冲冲的起来,瘸着腿往外走。

    “……叔,你不去医院看看啊?”我喊他。

    他摆摆手,“小伤,不碍事。”

    我追着喊:“还是去吧,桃木剑还扎在你肩膀里呢。”

    我们正说着,赵毅冲进来,满头都是汗,看我没事,他松了口气,让我留下来给山婶子收拾一下,他带着独眼刘去医院。

    独眼刘的反抗特别激烈,嗷嗷叫着说不去,要回去给我做手镯。

    魔怔了!

    我摸着手腕上的黑印,对这东西更加好奇了。

    我把晕在院子里的老头背进屋子里,山婶子躲在墙角,吓得脸色苍白,打着手电看见我有影子,这才敢跟我说话。

    我替她把灯泡换上,收拾好屋里头的东西,安抚她半天,开始问她正事:“山奶奶,山爷爷是啥时候出的事?”

    她叹气说:“有一年了,以前就是吃不下饭去,人越来越瘦,他身体一直就不大好,我也没往别的地方想,直到最近他晚上老是胡言乱语,没事就咯咯地笑,我觉得不对劲,这才去找的独眼刘。”

    一年,那东西竟然一年前就来了。

    怪不得萧煜说他早就想收拾这东西了。

    我有点着急,萧煜离开的时候好像受了伤,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在山婶子家里等到天亮,我都想先回家去看萧煜了,赵毅才回来。

    他四处看了一圈,确定家里没啥脏东西,给山婶子留下两百块钱,说是打坏东西的赔偿。

    “这可不行,你们救了我老头子,我咋还能收你的钱呢。”山婶子不肯要。

    赵毅笑着说:“您就收着吧,给山叔买点东西补补身体。”

    他把钱塞到山婶子兜里,带着我出了门。

    “刘叔呢?”我问。

    他回道:“他回家给你做手镯去了。”

    我右手抖了下,讷讷道:“你知道了呀?”

    “嗯。”他淡淡道。

    我开始是有些心虚的,但转念一想,我心虚个啥劲儿,他也知道萧煜。

    “你刚才给山奶奶钱,是提替萧煜给的吧?”我开门见山道。

    吱的一声,三轮车猛地停住,我惯性的朝前扑,多亏车子挡板高,不然我得直接栽下去。

    赵毅转头看着我,沉声道:“你都知道什么?”

    “就看见你跟萧煜面对面站着。”我如实说。

    他松了口气,纠正我说:“不能直呼他老人家的姓名,你要叫萧老太爷。”

    老人家?萧老太爷?

    我努力的忍着笑,问:“他跟你啥关系?”

    说起萧煜来,赵毅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恭敬,“他老人家是我们萧家的老太爷。”

    “你们萧家?你不是姓赵么?”我纳闷道。

    他道:“我是跟我妈的姓。”

    原来如此。

    赵毅是萧煜的后人,我管他叫叔,萧煜却说我长大了要当他的媳妇……

    啧,这辈分乱啊。

    我双手抱胸,瞅着赵毅,“叔,那你知道你家老太爷缠着我干啥吗?”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家老太爷是个正经人,跑来找你肯定是有正经事。”他十分肯定的说。

    我实在是忍不住,大笑出声,“我知道了,叔,咱赶紧回家吧。”

    赵毅疑惑的看我一眼,没再说啥,带我回了家。

    我直接奔回了屋,在心里喊着萧煜。

    过了好半天,我才听见他的答应声,声音很小,像是隔了很远。

    我心里一凉,“你受伤了?你在啥地方呢?”

    他嗯了声,问我:“想看我?不怕么?”

    “不怕。”我想也不想的说。

    他沉默半晌才说了声好。

    话落,我耳边嗡鸣,眼前黑了一瞬,等我再能看清东西时,就见萧煜整个人被淹在猩红的血水里,只有那张黄纸脸露在水面上。

 第052章 要出大事了!

    “萧煜,你怎么了?”我想要把他从血水里扶起来,却怎么都摸不到他。

    “我在这里。”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愣了下,缓缓转头,就看见他站在举着黑伞站在不远处。

    我看看他,又看向血水里躺着的那个他。

    “这咋回事?”我抖着声儿问。

    他走近,将我纳入黑伞中,我这才发现这伞从里头往上看,伞面居然发红。

    他弯腰,黄纸脸凑近我,道:“那是我的身体。”

    我顿时惊呆了,“你……不是躺在通阴石上?”

    可这么一说,我又觉得不对劲,他是说过在那副画上,躺在通阴石上的人是他,可后来我在矮包子上再看见通阴石,上头啥都没有。

    “我是那上头被闷死的,死后尸体被放在这里。”他说。

    我咽口唾沫,试探着问:“那你让我来是要干啥?”

    他无语半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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