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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园飘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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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恼羞成怒,从靴脚处抽出一把尖刀,向月溪扑去:“死丫头,你若一心找死,便怪不得我了!”
“哎……”丁达通一手扼住李佩芸的手腕,一手夺过尖刀:“动手前先把咱俩的事儿说清!我看她说的话倒是有三分道理。你要是攀上林家那老头儿了,我倒真的多余了。”他的貔貅玉珮可是传家宝,这丫头是如何知道的?看来她绝不是信口开河。
“达……达通!”李佩芸终究是女子,手腕被扼得生疼,她一边极力掰开丁达通的手,一边求饶:“你莫要中了这丫头的计,她不过是想离间我俩,伺机逃跑而已!”
丁达通?月溪恍然大悟,原来这男子是丁达通!此时的她心思动得极快,大声对丁达通道:“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你当日在黑风寨弃她而去,你以为她不恼你,不恨你?她现在只是利用你!一旦你没了用处,就成了她当上林家女主人的绊脚石!到时你就会同我和绿珠一样,做了这昆山的孤魂野鬼!她方才也说了,杀一人是杀,杀两人也是杀!她既已动了杀机,便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眼见丁达通面色愈发难看,李佩芸急了,再任由这丫头说下去,他若真犯了混,她的小命就先保不住了。她不顾一切向月溪撞去,月溪慌不择路地向后退去,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仰去,眼前一黑,摔落山崖……
※※※
震东忐忑不安地盯着窗外漫天雪花,心里盘算着,小溪已去了两个时辰,天大的事也该问清楚了,该不会是佩芸有了其它想法吧?思及此,他披上斗篷,向果庄走去。
果庄门大敞着,蜜橘散落一地,几个放银两的抽屉全被拉开,一派被洗劫一空的景象。震东大惊,隐约听见帐房有动静,便试探着向里探头喊去:“佩芸?小溪?”
话音未落,李佩芸抱着一个包裹从帐房跑出来。
“佩芸!出了何事?你怎么这般模样?小溪呢?”震东见她鼻青脸肿,头发散乱,神情慌张。
“唔……在……在里面……”李佩芸随手向里指去,趁机夺路而逃。
震东心中起疑,拉住她:“你这包裹里装了什么?果庄怎么这般样子?”
李佩芸一边挣脱,一边哀求:“林老爷,你莫要怪我,我原也想好好与你过日子的,只怪你那宝贝女儿,不知为何知晓那么多事,还挑唆了那混球如此待我,把我打得命都快没了!人是他杀的,银子是他拿的,我只拿了我应得的!看在我也伺候了你几日的份上,让我走吧,我保证,往后绝不再这江城出现!”
震东虽对李佩芸之语云里雾里,但也知此时绝不能让她走了,他由着她竭力撕扯,就是不松手:“不行,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你跟我去见官,跟我去官府!你快说,小溪在哪里?”
李佩芸见挣脱不掉,发起狠劲儿,对着震东的手臂张口狠狠咬下去,直至咬出血渍来。趁他吃疼松手之际,随手抄起一条板凳,向他头部击去。她喘着粗气,望着被打倒在地的林震东,搂紧住手中的包裹,向外跑去。
“小……小溪在哪里?”震东尚存一丝意识,拼命伸手抓住李佩芸的裤角。
李佩芸踢开他,冷笑道:“不摔死也会冻死,只可怜了那痴情的欧阳晟!”
☆、第八十节 山洞
月溪嘤咛一声,费力地睁开眼睛。她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从前世饮下毒酒,到重生,再到如今又踏上黄泉路,一切一切好象是一场梦。现在,梦该醒了,而她还是没能逃脱被害的厄运,甚至连前世也没活过。
只是,冰冷阴森的黄泉路,怎么会如春天般温暖?而且,黑白无常呢,怎么还不来?
她用力咬咬自己的下唇,好疼!她没死么?
月溪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水雾缭绕的洞穴,此时的洞口已被厚厚的积雪封住,使得这个洞穴眼下看起来更像一间密室。她又看看自己,奇怪,明明是从那么高的山上坠下,怎么身上除了几处轻微的擦伤之外,一点儿事也没有?
她挣扎着站起身,刚抬起脚,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
“欧阳晟?!”月溪看着躺在地上已是奄奄一息的欧阳晟大吃一惊,她在坠山时依稀看见了他的脸,但她也只以为那不过是她死前的幻觉而已。看来那不是幻觉,他的确是来救她了!
看着遍体鳞伤的他,血迹斑斑,毫无生气,再看看自己,安然无恙,毫发无伤,月溪扑倒在他身上,痛哭不已。一定又是他救了她,一定是他护着她坠落山崖,一定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她背进洞穴。他这个笨蛋,这个自己怎么推也推不开的笨蛋,这个一心一意守护着自己的笨蛋!他原本可以长命百岁的,他原本可以有一个顺顺当当的人生,为何她要重生,连累他一次又一次?早知如此,她宁愿死的是自己!
哭了一阵,欧阳晟仍是一动不动,鼻息、心跳全然感觉不到,月溪手足无措之际,瞧见山洞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汤池,正咕嘟咕嘟向外蒸腾出一股股热气。她走到池边,只见汤池水呈现乳白色,左边刻着“坤池”,右边刻着“乾池”,中间有一道弯曲的石壁,使整个汤池看起来像一个八卦。
汤池旁边的墙壁上,被凿出数百个石洞来,仔细看去,每个石洞里都放了一个袖珍精致的小盒。月溪随手拿出一个小盒打开,只见内里被分成两格,一格放了一粒药丸,分别写着“死得快、死得慢”。她不解,又打开另外一个盒子,内里也是如此,两粒药丸,分别写着“好得快、好得慢”。她逐个把石洞里的盒子打开,每个盒子里都是两粒药丸,有的写着“哑得快、哑得慢”,有的写着“聋得快、聋得慢”,有的写着“瘫得快、瘫得慢”,有的写着“饿得快、饿得慢”……这都是什么?月溪想了想,拿出一粒“饿得慢”放进嘴里,咽了下去,不一会儿,一种饱实感充满她的腹部,当真不再有饥肠辘辘之感。她看看躺在地上的欧阳晟,又看看药丸,犹豫片刻,找出“死得快”和“好得快”两粒药丸,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况且她也想好了,若欧阳晟吃了“好得快”有什么不测,她便吃下那粒“死得快”,陪他一起去。
月溪把“好得快”放进欧阳晟的嘴里,从乾池含一口水,送入他的口中。池水溢出,顺着他的下巴流进脖颈。月溪连忙又去乾池含来一口水,再送入他的口中。就这样来回了无数次,终于将那粒药丸灌进去。
月溪把“死得快”塞进口袋,疲倦地坐在欧阳晟身边喘息。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他的脸。宽阔但不突兀的额头,浓密但不压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有着完美的弧线。月溪叹息一声,她能遇到这样的男子该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吧,生得好,身材好,待人好,脾气好,头脑好,更重要的是,对她好。想起二人在码头的第一次见面,他的大胡子当真可笑。想起二人在王母庙的第二次偶遇,他的犀利又令她意外。想起二人在马场的飞驰,令她兴奋不已。想起二人在运河上共度的一月,时有艰险时有甜蜜。想起二人在橘香满园的橘林中漫步,想起二人在府衙大牢里的对话,想起二人在黑风寨共同谋划对付柴大刀……月溪想着想着,流下眼泪来,只是这泪不是苦的,而是甜的。自她重生以来,她就在极力躲避前世的祸事,尤其是与欧阳晟的情感。谁知越躲越躲不掉,还生出许多祸事来。她也总在怀疑,那黑白无常莫不是在戏弄她吧,为何重生后的她越是步步为营,反而越是步步生危?既然重生后的日子还不及前世,那她为何要重生?可是现在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突然明白了,原来她重生的全部意义只在于爱上他!爱上这个她前世没来得及爱上的人!
月溪用手帕浸满乾池的水,轻轻帮欧阳晟擦拭脸上的伤痕。手帕滑落到他的唇角,她才惊觉,方才只顾着把药丸送进他嘴里,自己居然主动亲吻了他数次。想起二人在橘林里的第一次亲吻,突如其来却又缠绵徘恻。此时他那略显苍白的双唇,让她根本移不开视线。明知这洞穴中不会再有他人,月溪还是心虚地张望一番,怯生生地探出头,俯下身,贴近他,覆上他的双唇。如果他能醒来多好,这一次,她定不会再推开他……
片刻,月溪感到了不对劲儿,明明是俯在他身上,怎么变成被压在身下?而且搂住她的双手又是怎么回事?她猛地睁开眼睛,喘着气,又惊又喜:“你……你醒了?!”
欧阳晟一脸迷茫,揉揉额角:“我?我是谁?你又是谁?这是哪里?”
失忆?!月溪尚未从方才的惊喜中出来,又陷入另一个欲哭无泪之中,他居然失忆了!
※※※
日熙由橘林返回林家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震东和月溪不见了。直到晚饭时,红绣来报,震东和月溪都不在房里,李佩芸也没回来,他才起了担心,踏着厚厚的积雪匆匆向果庄赶去。走进果庄,躺在冰冷湿地上许久的震东已是气若游丝,他对日熙断断续续地说道“快去救小溪,是我害了她”之后便失去了知觉。日熙见果庄一片狼藉,心知出了大事,连忙背起震东送回林家,命红绣精心照料。然后他又深一脚浅一脚赶到欧阳大宅,震东只说去救小溪,令他实是束手无策,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向欧阳晟求救。到了欧阳大宅,他才听闻,原来欧阳晟也一直未回!欧阳天夫妇听说林月溪也不见了,又疑心欧阳晟是和林月溪私奔了去,怕此事被杜府知晓,只得派了几个身边的人冒着暴风雪去寻找欧阳晟,并不敢大张旗鼓。日熙见欧阳家急成一团,毫无头绪,只得又返回林家再想办法。好在震东虽然一直昏迷,但总算尚有气息。日熙望着愈发猛烈的大雪,心中祈祷,小溪,少帮主,你们千万不要出事啊。
※※※
就在林家和欧阳两家急得不知所措之时,劫后余生的月溪也快被这个失忆的欧阳晟弄疯了。自打他醒来,他便一直追着她问东问西,待问清他是谁,她是谁后,始终纠结着一个问题,她为何要亲他?月溪的一对大眼珠子都快翻了出来,这让她如何回答?
“为了报答你救我。”月溪敷衍道。
“那你为何亲的时候要哭?”
“怕你不会醒。”
“那为何我醒了后你又不亲了?”
“这……”月溪跺着脚,红着脸,把脸别到一边去。
“你怕我不醒,就是想要我醒来。可是你亲我,又趁我昏迷时,我醒来,你又不亲了。所以我还是什么也不知道,这算哪门子报答?”欧阳晟煞有介事分析着,突地,他恍然大悟,捂住嘴巴:“莫不是你喂了毒药与我?只是假装亲我?”
“你……”月溪气得团团转,但见他无辜的样子,只好耐住性子:“我没有。”
“那你为何要亲我?”
“你有病!”
“有病?什么病?亲一下就好了么?”
“我有病!”
“什么病?我是你的解药么?”
“怕了你了!我想亲就亲了,行不行?”
“不行!”欧阳晟一脸正气:“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没经过爹娘的同意,你怎么能随便亲我?”
“那我已经亲了,怎么办?”月溪索性耍赖道。
“让我亲回去。”欧阳晟想也没想就道。
月溪一脸黑线,这家伙儿露馅儿了吧,绕来绕去,原来是这般花花肠子。她做出无可奈何状,走到汤池边,假意叹道:“好吧,你过来。”说着,仰起小脸,嘟起小嘴,把眼睛闭上。
欧阳晟大喜,脚步轻飘地扑过去,就在他快碰到月溪红唇之时,月溪突地一闪身,反手用力把他推下了汤池。
“欧阳晟,让你戏弄我!”
☆、第八十一节 衷肠
“无赖!”月溪尤不解气,冲着欧阳晟落入汤池中溅起的一大片水花嗔怪道。
谁知那片水花却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
“你再吓我,我便不理你了!”这池水不深啊,她明明可以见着底儿的。
半晌,池面仍是一片寂静,连个气泡儿也没有。月溪慌了,颤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欧阳晟!欧阳晟!你出来,你出来啊!我错了,我……”
“哗”地一声,欧阳晟从池中跃出,手里拿着一个包裹,兴奋道:“月溪,瞧我找着了什么?”
原来这汤池虽然浅但是面积却大着呢,那圆形只是有人凿开的一个出入口而已。欧阳晟落入池中后,随着池水又向地面以下部分游去,见到池底整齐地以大石头压着不少包裹,便搬动大石掂了一个上来。
打开包裹,是五六层防水油纸,打开油纸,是一只香喷喷的熟羊腿。欧阳晟仔细闻了闻,撕下一块尝尝,味道不错!他又潜入汤池,掂上来两个包裹,这两个包裹里分别装了新鲜热乎的馒头和酒水。
二人大喜,相对而坐,大快朵颐。
“你怎么会出现?”月溪一边吃着,一边问他。
果然如她所料,欧阳晟听闻欧阳昊在昆山拾着玉牌,便匆匆向昆山奔来,他一路循着脚印和声音,在月溪坠山时抓住她,落地后,又背着她找到这个山洞,直到把她安然放好,才终于体力不支倒下。
“多亏三弟拾着了这块玉牌。而且没想到,还让我们发现了这处世外桃源!”欧阳晟一脸轻松地打量这个山洞,哪里像是才刚从死亡边缘苏醒过来的人?
月溪鼻头一酸,他总是说得轻巧!以血肉之躯护着自己坠山,又带着满身伤痕背着一个大活人于漫天风雪中寻找容身之处,这其中经历多少凶险,他却一句不提。她佯装啃羊腿,掩饰过眸中的泪光:“是啊,没想到那玉牌真的救了我一命。”
“那个叫李佩芸的妇人为何要害你?”欧阳晟问她。
月溪隐去有关她前世的记忆,把那日经历说与他听。
欧阳晟听完,愤慨不已:“早知是这样兴风作浪之人,就应当让她在黑风寨上一直待着!”
月溪低头不语,这李佩芸可是她当初千方百计从黑风寨救回来的呀,现在想起来,她真是引狼入室。
欧阳晟知她心里不痛快,出言逗她:“不提这不愉快之事,我们继续方才的话题,你为何要亲我?”
月溪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家伙究竟有没有完啊!她还没有追究他方才装失忆戏弄她之事,他倒主动提及了。“你这……”刚吐出两个字,她愣住,咦,他脸上的伤呢,明明有不少划痕和擦伤的,怎么这会儿全没了?
“怎么?肯承认你心中喜欢我了么?”欧阳晟摇头晃脑道。喝下那粒药丸后,他逐渐有了知觉,刚想睁眼,这丫头就主动亲了自己。要知道,他等这一刻可等了好久了。虽说就算她心里没他,他依然会对她好,可如今证实了她心里有他,他当真激动不已。不过他还是想戏弄她一番,谁让她总是口是心非地说着心里没有他,伤了他的心一次又一次!
月溪愣了一会儿,突地想到:“是了!是那池水!一定是那池水!”说着,她走到汤池边,把有擦伤的一只手伸进坤池里。
“你在做什么?”欧阳晟放下手中食物,也跟着月溪来到汤池边。
片刻,月溪把手从坤池中取出,那一道擦伤居然好了大半!她喜出望外:“你快去那乾池泡泡,这池水或许可以治好你身上的伤!”
欧阳晟面露喜色,但他只是看看池水,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又看看她,没动,然后打了个喷嚏。
月溪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衣裳还是湿的,不禁暗自责怪起自己的粗心。只顾着品尝他从池底拿出来的食物,居然想不到他一直穿着湿衣裳,若不是这山洞里温暖如春,非把他冻坏不可。月溪知道他顾虑什么,小脸透红,轻声道:“这……这地面是暖的,你……你可以把衣裳脱了去池中,我摊开来一会儿就能干。”说完,她背过身去,捂住心口,仿佛怕自己的心脏会跳出来一般。
半晌,欧阳晟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我下去了,衣裳在你脚下。”
月溪头也不回,伸手胡乱把脚下的衣裳抓起,走到尽量远离乾池的地方,把衣裳一件一件摊开。
洞穴中的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暖昧不已,只能听见池水咕嘟咕嘟的冒泡声和二人的呼吸声。月溪摊好衣裳后,不敢回头,两只小手相互纠结着,天啊,他只是在疗伤,她怎么却在胡思乱想起来?月溪捂住脸,自己并非心怯怕事之人,也不是没有与男子单独相处过,怎么这会儿心跳得快蹦出来,小脸更是如高烧一般滚烫?
过了一会儿,沉默许久的欧阳晟出声:“我泡好了。”
“哦。”月溪虚应一声,背着身把已经干了的衣裳递给他。
欧阳晟穿好衣裳,望着月溪因极力克制而略显颤抖的背部,心中满是甜蜜,他轻轻从后拥住她,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喃喃道:“月溪……”
周身被他散发出的淡淡清香笼罩,那声轻唤如同火捻,把她本就一触即发的*点燃。月溪只觉头脑一热,心一横,猛地转过身,小手在他胸膛上胡乱摸去,语无伦次道:“我们不可能永远在这里……我们迟早都要出去……你要和她成亲……”
欧阳晟被她突然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他一边躲着她的进攻,一边喘着粗气:“月溪,你别……你别……”
“我不管,我不管,你不说你心里只有我么?你可以和她,为何不能与我?何况谁知道还有没有明天……谁知道我今生能活到何时……”月溪执拗地抱着他,踮起脚在他嘴边、下巴乱拱乱亲。
欧阳晟反手紧紧搂住她,使她不得动弹:“月溪,你听我说,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熟悉的心跳声传来,令急躁的她逐渐冷静下来。可是冷静之后又被一种无力感充盈,她瘫在他怀里痛哭:“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欧阳晟搂着月溪靠墙壁坐下,叹息一声:“月溪,你能那样待我,我当真欢喜。你是第一个令我初见心动、再见已是钟情的女子,我想今生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能令我如此。只是造化弄人,我与心雁的事我如今也无法对你解释清楚,但是与她的亲事却已是变不了的。而我除了一句无力的守护你之外,什么也不能许你,什么也不能给你,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既然老天格外恩赐,给我们这样一个机会,把我们困在这处世外桃源,我们就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好不好?”
月溪明白他的两难处境,于是伸手抹抹自己脸上的眼泪,露出一个笑脸:“好,我不哭,你也不要伤心,我们好好在一起。”
搂紧了他的窄腰,月溪无限满足地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轻声道:“你为何会喜欢我?”
他轻笑出声:“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是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假话就是因为你好看,聪慧,有趣,伶俐,待人好,通情理,会炖汤,会撒娇,会气我,会凶我,会骗我……还有,会主动亲我。”
忆起往事,月溪不好意思地咯咯笑起来,抬起头在他下巴上轻啄一下:“真话呢?”
“真话就是我不知道。”
“哦……”她有些失望,撅起小嘴:“不如假话好听。”
“不怕你笑话,我自小跟着爹爹跑船,吃住全部与船帮的兄弟一起,说起来年纪不小,但在没认识你之前,真正接触过的女子除了我娘亲,就只有心雁一人。旁人都说我与心雁有多般配,我也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出色的女子,更明白她对我的情意,坦白说,若不是遇见你,我可能也就心安理得地做着那杜府的女婿,娶到全城贵公子都希望娶到的女子。可是缘份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明明是初次见面的人,却生出相识许久的感觉,明知不该开始的情意,却在心底泛滥成灾。从我在码头见到你,就看出你是个女子,对你起了兴趣。第二次在王母庙见到你,你正与二弟搭话,我居然生平头次有了挫败感。第三次在马场,你表明你是为了我与心雁,我失望透顶。还有后来在运河上,在橘林,在望月楼,在黑风寨,我不知究竟是哪一次令我动了心,只知道你笑,我便跟着欢喜,你哭,我便跟着烦恼,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情绪。我与心雁相识了十几年,如今若让我回忆与她的过往,我是一点儿也想不出。可是与你,哪怕你当时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我都记在心里,不曾忘记。”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在月溪额头深深印上一吻:“有时候对一个人钟情,就意味着对另一个人薄情。如果有来生,我会选择做一个薄情寡性之人,执着追求自个儿想要的东西。可惜我们都活在当下,我喜欢你,不仅是你这个人,还有你所珍视的一切,你的橘园,你的家人,我都不希望他们受到伤害。同样地,我不仅喜欢你,也珍视我的家人,我的永盛,我的船帮兄弟。所以,你问我为何会喜欢你,我是真的不知,我不知在何时,已把你和你珍视的一切,视为与我珍视的一切同等重要,更不知在何时把你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和自己珍视的那一切更重要。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宿命,无论你我相识于何时,相识在哪里,当我见到你,便知你就是我心中的那个人。”
☆、第八十二节 珍宝阁
月溪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明知不该开始的情意,却在心底泛滥成灾。”她对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这个真话满意么?”他低头问她。
“满意。”月溪甜甜笑着:“该你问我了。”
“问你什么?”
“比如,你也可以问我为何喜欢你啊。”
“这个不用问。”
“为何?”月溪扑闪着大眼睛问他。
他狡黠一笑:“我想不出你不喜欢我的理由。”
被他孩子气的回答逗乐,月溪嗔道:“不害臊。”可是心里又默认,是啊,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呢,她以前真的是好傻。
“其实……我倒真有一事一直想问你,但说来总觉匪夷所思。”
很少见他这般吞吞吐吐,月溪爽快地说道:“你问吧,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是……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经历,就是比如提前知晓了生死,或者经历了一次轮回之类的,又或者你有前世的记忆,今生只是你的第二次人生?”
月溪心头一震:“为……为何这么说?”
欧阳晟自嘲地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在说傻话!从认识你,我就觉得你似乎比旁人都要提前知道许多事似的,你代替鸿鹄上了船,结果船队真的在淮河遇了险,你随林老爷去燕山,结果就真的在途经黑风寨时出了事。有时我觉得你很急躁,总有些惴惴不安,似乎明日就要出了什么事似的,尤其对生死之事比一般人敏感许多。有时你就胡言乱语,说什么前世今生之类的话。”
月溪心中叹道,她还能说什么呢?面对着这样一个原本就比旁人细心许多,尤其又对她更为关注的欧阳晟,她能瞒住他什么呢?她认真地问他:“你相信重生这回事么?”
“重生?我倒是愿意相信,也很想经历。若我能重生,决不会搞到今生这种地步。”
月溪苦笑,她重生之初不也是这样的想法么,结果呢,虽然人还活着,大哥的心伤了,爹爹的心伤了,自个儿的心伤了,他的心也伤了,倒不如让她一个人死了算了!若她能再重生一次多好,她一定不会再拒绝前世的命运,一定不会再蹉跎与欧阳晟的时光,一定不会再救回那李佩芸!似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能重生一次已是天方夜谭,再重生一次,可能么?
欧阳晟当然不知道月溪此时的想法,只以为她是在笑自己。他紧搂了她,道:“不管这是我们的第几次轮回,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找到你,抱住你,然后告诉你,我已等你太久了。如果我忘了你,就罚我一无所有,直到记起你,才能找回所有。”
月溪眼泛泪光,与他相视一笑:“你不会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困了么?困了就睡会儿。”洞口仍被积雪封住,这会儿的他们连什么时辰都不知道。
“不想睡,怕一觉醒来雪就化了。对了,说说你儿时的事给我听吧。”
“好,想听哪一件?”
“先说那块玉牌的来历。还有虚云道长说你小时候掉进过酒缸是怎么回事?还有周伯说你也曾被蛇伤过?还有东方寨主的娘子婉兰儿时的救命恩人可是你?还有……还有……”
※※※
吕士英趁新皇睡下,偷偷溜到宫门,找到等待多时的傅林东。
“吕总管有何要事约老夫前来?”傅林东一见吕士英,急忙迎上去。今晚他接到宫中密报,说是吕士英约他一见,这吕士英如今是新皇跟前的红人,他肯主动相约,还极为隐密,说明此事非同小可,因此,傅林东不敢怠慢,早早便装立于宫外。
“太师,老奴不可久待,就长话短说了!”吕士英匆忙说道:“几月前太师向老奴打听石将军与尚中书相争之事,老奴素来敬重太师才学与为人,也明白太师希望颐养天年之心愿,便把心中所知、所想据实相告,后来事情的发展老奴虽不敢说全部言中,但尚中书往后会有何等下场却是你我二人心中有数的事。”
傅林东连忙附和:“是,是,吕总管说得对,当初若不是吕总管醍醐灌顶,老夫还要云里雾里不知所措呢。”
吕士英皱眉道:“既是如此,太师为何还要与尚中书一伙儿来往呢?”
“老夫与尚中书?此话从何而来?吕总管知我傅林东一向明哲保身,尤其又有总管忠言在前,断不会与尚中书有任何交集的啊。”傅林东大惊失色,他老早就通知了远在江城的欧阳天要与杜孝廉及早划清界限,怎么自己还会与尚中书有交集呢。
“前日新皇突地心情大沮,饮了不少酒水后醉倒在勤政殿。老奴去伺候时,无意瞧见一封密报,上面详细罗列了尚中书贪腐渎职的罪证,还有与尚中书素有瓜葛之一干官员,其中傅太师的名字赫然在列!”
吕士英的话如晴天霹雳,把傅林东震得七魂失了六魄,说不出一句话来。
“唉。”吕士英摇头叹息:“老奴伺候新皇左右多年,从未见过新皇如此,怕是不出三日朝廷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了。太师啊,这次不管是你被人陷害还是受人牵连,估都难逃一劫,老奴能说的能做的,只有这些,其它的只能看太师造化了。”他顿了一顿,向四周张望一番,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老奴几次与太师来往,不为钱财,不为宝物,只为太师是个重恩义的人,纯粹出于私人情谊,以前的事儿多说无益,老奴只要还能伺候新皇一日,便定会为太师洗清冤曲……”
傅林东此时虽是冷汗涔涔,但也明白吕士英话意,他连忙拜身作揖:“吕总管多虑,老夫虽不才,但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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