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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清-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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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凡嘿嘿一笑,他要和这半疯老头子斗嘴就是傻B了,摇摇头就朝湖边船上走,蒋道忠却坐在那里放开了嗓门:“徐一凡,你行此不得人心的事情,注定你是孤家寡人!你那兄弟谭嗣同,也认清楚了你的真面目,现在在帮着皇上圣君!还有你那位大哥京门大侠王五,为什么也留在京城?还不是不想搭理你这个狗都不吃的东西!谁挡着你的路你就杀谁,现在刘公去了,下面你杀哪位?是不是准备冲进北京城,将你的义兄弟也杀得干干净净,好让天下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徐一凡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站在那里不动,张佩纶大声喝道:“捆他!把他嘴堵起来!”

几个戈什哈听令行事,张佩纶却走过来:“大帅,这姓蒋的只怕发了痰气,和他计较不来的,打发出江宁,也就算了,

徐一凡淡淡一笑:“幼樵,难道我还会为难他?别捆了,打发走了干净,不走也随便他……哼哼,朝廷变法,我还真想让全天下看看,这变法到了最后,会是个什么东西!”

他仰首向天,神情冷淡:“这个恶名,老子先背上了……幼樵,给李中堂去信,说请他安稳呆在合肥,我会派人去保护他的……既然说谁挡着我的路我就杀谁,那么这些能给我制造麻烦的人,我就要先关照起来!”

张佩纶脸色大变:“大帅!”

徐一凡却冷冷的看着他:“幼樵,我这不是害中堂,是救他!朝廷现在抓着稻草都当是救命的绳索,他们哭求中堂出山来对付我,中堂出山还是不出山?我恶人当到底,中堂也就好交代了……好吧,我就看看谁还敢挡在我面前!得天下,除了望,还要有威!哪怕是我兄弟挡在面前,我也会将他推开!谁也阻挡不了我!”

徐一凡却不知道,张佩纶脸上激愤,其实是在心里头松了一口气。对于谭嗣同北上这件事情,徐一凡一直表现得有点游移徘徊,好像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对付他,要逆而夺取,岂能儿女心肠!现在既然下定决心拿谭嗣同当敌人对待,说明徐一凡已经狠下心来了,要在这逆而夺取的道路上面走到底!

至于李鸿章,他的确是除了徐一凡之外,最有威望的人了。比起谭嗣同,他能给徐一凡制造的麻烦更多许多。诚如徐一凡所说,他派兵去保护李鸿章,这是帮中堂下台呢……以前徐一凡不想做得吃相太难看,不知道是不是他心底还有点政治洁癖还是什么,现在他莫名背上了这个恶名,终于决定狠下心来!

“大帅……”张佩纶摆出一副还要进言劝解的架势,徐一凡也果如他所料,理都不理他的就自顾自上了船。

进入舱中,花船缓缓漾开波浪,朝前而行,陈德溥仰警惕的把住了船尾,明代建造的城墙巍峨沧桑的盘旋在眼前,入眼之处,满是湖光山色,却没有一点进入徐一凡心中。

张佩纶的一番作态,徐一凡心底明白得很,可他还得顺势而为。到了他这个地位,也只能做符合他身份事业的事情了,兄弟反目,背负天下骂名,要做足够心狠手辣的事情。得天下的代价,就是这些?

真他妈的累哦。

这个时候,徐一凡脑海当中浮现的不是皇图霸业,却是李璇、洛施、杜鹃她们娇俏的脸,在这些天真可爱的女孩子的膝盖上沉沉睡去,也许就是最好的休息吧……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突然之间,在他脑海当中一闪而过的,竟然还有秀宁那清丽恬静的面庞。和秀宁倾谈几次,每次她都是这样温柔的笑着,静静的听着他的话,善解人意的顺着他的意思回答,跟这格格在一起,每次都觉得是极好的放松,可她是旗人的格格啊!

徐一凡一下坐直身子,捶了一下脑袋,接着就狠狠骂了一句:“他妈的!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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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远城。

从西面城门里头,大队大队的毅军鱼贯开拔了出来,军官骑马跟在队列左右。如果说甲午那场战事开拔,毅军出兵,大家脸上满是悲壮沉郁的之色,那这次,人人都是兴高采烈。

队伍里头,当兵的和军官大声问答,都是喜气洋洋。

“大人,咱们这次去,是改禁卫军第几镇?”

“老子怎么知道?兔崽子好好走你的,千把里路,到了不就知道了?”

“大人,禁卫军的皮靴子可是帅!那洋呢子的军装,再钉上苍龙领章,给个县太爷都不换!”

“也得挑上了才能换那身虎皮!一个个都精神点儿,不要到时候给刷下来,老子脸上也没光彩!”

“三十三天三两三,咱们吃了这么些年的三两三的饷,发到手里还尽是松江平的黑银子,到了禁卫军也该尝尝一个月关八两十两饷是个什么味道啦!”

“老子当哨官,好像比你们拿得多到天上去似的!还不是三十三天关一次饷,还不是拿松江平的黑银子!”

长龙般的队伍,卷起满天烟尘,队伍前后,满是这样的带笑问答,有的当兵的精神实在好,居然扯开嗓子唱起来了!

宋庆叉腰骑在马上,在一个土丘上面看着自己的队伍滚滚前行,再回头看一眼绥远这座塞上名城,苦笑摇头:“走喽!呆了几十年,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过总算给弟兄们找了一条出路,比跟着我这个倔老头子强!”

在他身边,却是袁世凯一行人,他们都换了行商的黑布面棉祅,手里牵着的也是骆驼,骆驼上面驮着乱七八糟的货物箱子,也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袁世凯陪宋庆看了一会儿,听见老头子感慨,最后笑道:“宋军门,瞧瞧弟兄们的欢腾劲儿!袁某人可保,跟咱们大帅决不会有错!”

宋庆笑着保拳拱手,答谢袁世凯亲来之意:“袁老弟,我还是觉得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到了辽南,再南下京城就是了,路上也毕竟有个照应,你这么孤身去直隶,老头子实在放心不下!”

袁世凯神采飞扬,哈哈一笑:“军门,为大帅办事,就是不能拖延时日,从辽南转一圈再去直隶,不知道事情变化成什么样子!军门有军门的差使,袁某人也有袁某人的行当军门,咱们就此分手吧,祝军门在大帅麾下步步高升!”

宋庆一笑:“步步高升毛七十的人了,再升就升土里面了,袁老弟好汉子!老头子在这里祝你一帆风顺,将来前程似锦!”

两人对视一笑抱拳,转头走向不同的方向。

宋庆驰马而下土丘,最后向西深深看了一眼北京方向,然后就调转头来,再不回顾。

而向着北京城而去的袁世凯,和宋庆在一起的轻松神态早已收起不见,眼睛里却只有深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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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垂,会友镖局的练武场上,王五正屈着身子,在场中转着七星。往日里他忙着镖局事务,有的时候练武艺不能太静下心来,自从镖局遭逢大故,他却加倍的能沉下心思打磨武艺,这两年下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内外功夫越来越是精纯。

他在场中忽快忽慢的转着七星,正是五行连环拳的功架,呼吸也是忽快忽慢,全在拳里面找。每转一步,他的拳套子变动,在行家看来,任何方向都能变出劈崩钻炮横的劲道,随动随有。转到后来,他的一颗心都完全沉在拳路里头,每一下运动,似乎都带着隐隐的风声!

突然他一下收住功架,含胸拔背,目光也在夜色里如冷电也似:“谁?”

练武场围墙的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人影,低声笑道:“五哥,好功夫,”

王五定睛一看,落了架子:“复生,你怎么来了?”

皇上颁下变法大诏,自己这个兄弟得了如此大用,街市里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他两个兄弟,一个在两江已经是两江王的地位,还传言要夺了这个江山,还有一个现在人送尊号“二皇上”,这是什么地位!他王五不想得兄弟们什么好处,这段日子加倍的深居简出,只是心里自豪,瞧瞧我王五的两个兄弟!

徐一凡夺江山,他觉得没什么错儿,历史上头改朝换代多了。瞧瞧现下这个大清朝廷,做的那叫一个什么缺德事儿!徐兄弟打赢了国战,他们居然还要卖朝鲜!

只是他还有一个兄弟,是要保这大清江山的……

夹在两个兄弟当间儿,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复生这么高地位,这么忙的大事儿,怎么深夜来找他?

谭嗣同从暗影里面走出来,王五目力好,一眼就看出谭嗣同脸上的憔悴出来了,只是一双眸子还是黑沉沉的,里面似乎多了无数的东西。

他对着王五勉强笑道:“五哥,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兄弟是一世的,当官儿不过是一时的……”

王五拿起衣服披上,拦住他的话:“那就别多说了,不管什么事儿,先陪五哥喝两盅,打完拳,再活活血……到了五哥这儿,就把心宽上,五哥没事儿求你!”

谭嗣同苦笑:“五哥,喝酒不急,兄弟是有事情来求你的……”

“什么事儿?”王五眉毛一挑,谭嗣同如今身份地位,求上门来还不知道是多大的事情呢!别的没有,王五命还有一条。

谭嗣同微微叹息了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叠纸头,递到了王五手里,王五接过一看,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兄弟,你塞给我这千把两银子是什么意思?”

谭嗣同笑笑,脸色苍白:“五哥,这是我的俸禄,干净钱……兄弟没其他什么意思,就是想求五哥离开京城,去江宁吧,传清兄会照应好五哥您的。”

王五只是瞪着他。

谭嗣同笑容越发的苍凉了起来:“五哥,兄弟现在被推在风口浪尖上面,主持这变法大业……这事业,不知道要牵动多少盘根错节的势力!一旦跌落,就是粉身碎骨!到时候,兄弟也照应不到五哥您了。传清兄势力大,又念旧,一定会把五哥照应得好好的五哥,咱们就此别过!”

王五一把将银票塞了回去,掉头回屋:“你走!你走!我王五守着一个破镖局子,高攀不上你这二皇上!你到时候摔得粉身碎骨,推上菜市口,我还能给你收尸,棺材我帮你出了,用不着你给钱!”

谭嗣同捧着银票,眼睛里头泪花闪动,他焉能不知道王五留在京城就是为了缓急之间能为他这个兄弟出一把子气力?现在说得凶恶,真到了自己推上菜市口的时候,来劫法场的还是王五!

可是真到了他和徐一凡兵戎相见的时候,王五在两个兄弟其间,又如何自处?

造化弄人啊……

王五走了几步,回头认真的看着呆在那里的谭嗣同:“兄弟,五哥只有命一条,哪个兄弟危难我帮哪个,你和徐兄弟,都是好心为这个国家的人。我虽然是粗人,可也知道。还是那句话,徐兄弟有兵有将,用不着我,可兄弟你却不一样!也许我没多大用场,可到了得拼命的时候,我不含糊!徐兄弟要是北上来了,我还能居中说合一下,徐兄弟这个面子得卖我!”

五哥啊,我和传清兄从来没有私人的恩怨啊……走到如今这个的步,只能说是大势所然!

但是这个时候,和王五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谭嗣同笑笑,将银票收回了袖子里面,笑道:“成,咱们都不提这个了好么?五哥,今儿兄弟陪你痛痛快快儿的喝两盅!”

光绪二十一年乙末年,变法大诏颁下,这个时代最为残酷而华丽的一场大戏,已经在东亚大陆上拉开了帷幕,戏中的所有人,都在向着那最后不可知的结果,狂奔而去。

第五卷 鼎之轻重 第四十章 … 谈判(一)

两江督署内宅门口,徐一凡正一身军服笔挺站在那里,和自己的一帮媳妇儿表演十八相送。

两江督署内宅自从洪杨之乱以来,几代总督,除了李鸿章都不是豪奢之人,而且当官的也有不修官衙的口诀。异地当官儿,将暂时游宦的内宅修治到天上去了,一旦调职,那可是白便宜了别人。

所以当徐一凡住进来的,除了前院公署是垃圾成堆,冷冷清清之外,内宅其实也是破败得不像样子了。不过李璇李大小姐入住两江督署内宅,她是对生活品质颇为有些讲究的人,当然是要大加整治了。

徐一凡也是旁敲侧击才盘到了自己这位未婚妻的家底。自从她跟着徐一凡回来,家族产业,她已经有百分之四点七五的股份,只能吃红,不能转卖。爪哇李家这四点七五的股份,岂是小瞧得了的!一年分到李璇名下,也有几十万两关平白银的股利,徐一凡那个时候叫做泪流满面啊。说起来,他官儿升那么大,坐拥中国膏腴之地,却是没有收入的。

朝廷给他发俸禄养廉,到了那次赶荣禄离开朝鲜,那就全部停了。韩老掌柜那里照理说有他的分子,自从两者分道扬鏣,那分子自然也就是分文没有。他都督两江,要给底下人开工资开俸禄,谁发钱给他去!现在事情那么多,也没时间专门订一个条例,决定他这个当头儿的每月该拿多少钱。以前公费里头还能开支一点,现在底下文官班子上了轨道,一个政务局的唐绍仪,一个负责殖产兴业的盛宣怀,把经费卡得死死的,就连每月军费,都不过他的手,是从唐绍仪那里拨付,几次从江宁城赶往汤山视察部队,路边看见挑担子卖木柴火馄钝和汤圆儿的,徐一凡馋劲儿上来,一摸腰里,分文无有,还是溥仰和陈德帮他付的帐!

家里一切开支,现在都靠着李璇,徐一凡不折不扣的吃起了软饭。不过李璇也有一点好处。自从那次在朝鲜闯营被乱棍赶出来之后,就算她支撑着家计,可是绝不朝徐一凡公署里头迈半步。只是有时候实在闷了,带着杜鹃洛施坐着马车在江宁城里头游玩一下,后湖野餐个次把次,这一点上,徐一凡是绝不拘管于她。

——又或者是,李璇这小丫头也是原来每个月领零花钱的主儿,现在跟了徐一凡一下变成小富婆,单纯在享受花钱的快感,可没想到要借着这个在徐一凡面前说点什么呢……

徐家的家用是李家在撑着,李大雄这种聪明人也知道决不能借着这点说些什么。徐一凡是何等样的聪明人,李大雄也不笨,单靠徐一凡是李家快婿这个名义,已经是绝好的助力了,再去关说些什么,就是落了下乘。徐一凡也心知肚明这李家算是外戚,扶摇直上那是注定的事情,可是他本来的政策就是殖产兴业,扶植加速资本集中迅速进行工业化,李家势力发展,也不算偏离了他的方向。再说了,他的志向是在天下,等天下全部掌握在手中,李家的势力,和全天下的力量比起来,那时候就显不出什么了。

正因为这些原因,现在徐一凡的软饭是吃得心安理得,现在为了争这个面子,考虑起聚敛私财,整治自己家当,那才叫没出息呢。

不过个把多月的功夫,李璇大把的金钱撤出来,督署内宅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单单从徐一凡现在站在的内宅入口处看,围墙都全部换了大理石的,移栽的南洋常绿乔木,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围墙,伺候下人的身影不断的在旁边走过来走过去,人人都穿着呢子的号服。小丫鬟们更是有一领兔皮围巾,都是李璇挑的人,一个个清秀可人,兔皮围巾映衬得小脸红扑扑的。内宅里头,到处都是一尘不染,每个下人都穿着软底的鞋子,起落无声,真有一个豪宅气象,内宅门口两盏洋式煤气灯柱,更是阖江宁城都没有的新鲜玩意儿!

李璇站在门口,正柔情似水的替徐一凡整理着军服领子,抿着嘴笑问:“这次又出去几天?”

洛施和杜鹃在旁边打下手,可是谁也不敢抢到李璇前面去。

只是从南心爱南英爱小丫头手里接过帮徐一凡整理好的出行衣服,洗漱用具,转递给陈德和溥仰这对戈什哈头子。

眼前挤着一堆莺莺燕燕,都是老子的禁脔。杜鹃洛施不用说了,就连李璇今儿也出奇的温柔。

男人出门办事的时候,女孩子殷勤送别,最是让男子汉踌躇满志。徐一凡瞧着李璇那一张俏脸,翻过年,李璇也十九岁了,正是女孩子最为黄金的年龄。清涩退了一些,可还未成熟,她本来就是倾国倾城的姿色,现在更添了一点温柔的风韵。从他现在的角度看过去,还可以看到少女挺俏的胸脯,虽然不如杜鹃,也是大为可观啦。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别想走了。徐一凡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在心里面发誓,这次出差回来,算好日子,怎么也要吃掉李璇!这么一个大美女放在身边这么久,还没和她真人PK,说出来真是暴敛天物来着。

他笑着趁机握住李璇的手,李璇脸微微一红,也就让他抓着,溥仰和陈德已经自然而然的转身过去:“……公事,你别问了,反正也没几天,怎么,这几天打算如何过?”

李璇白了他一眼:“我才不管你呢!你爱去几天就去几天,就一件事情,去上海,别再带个人回来!我可不让进门儿!这几天,我有地方去。阳山碑材,明孝陵,牛首山,可以去看风景的地方多着呢!一下雪,搭起大双层挡风帐篷,里面生上炉子,再带好多好多好吃的,看雪景野餐,南洋可没这样的景色!实在不行,我还有条游艇呢,我到长江上头玩儿去……羡慕死你!”

几句话说得徐一凡都有点不想走了,这么腐败的生活,还是未婚妻付钱,算我一个吧。最后想想,一咬牙一跺脚:“我走了!等大事情忙完,我再好好陪你,成不成?”

李璇笑着将手抽出来,不轻不重的打了徐一凡一下,眼神里头又多了几分温柔:“注意点身体,知道不知道?忙得连内宅都回不来几次,杜鹃和洛施天天嘴嘟老高,都知道你辛苦……”

徐一凡一笑,心头也微微有些暖意。这些儿女情长的话不能再说了,再说可就没完没了啦。他朝站在李璇身后半步,眼神里头也全是关切的杜鹃洛施微微点头示意,挤挤眼睛坏笑了一下,转身大步走开。

三个女孩子连一对朝鲜双胞胎小丫头就在门口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面有自得,也不乏一点哀怨。

这可是要掌握整个天下的男人!还是她们的!只可惜,陪她们的时间太少了点儿。

徐一凡的身影转眼不见,李璇还看了一会儿,接着就转过身来,小脸上全是老奸巨猾的神情,对着杜鹃和洛施大声宣布:“老爷在江宁,我们不能分他的心,现在他暂时离开,我们的‘捉狐狸精’行动,正式开始!”

瞧她脸上那跃跃欲试的神情,也不知道是吃醋还是觉着这样比较好玩儿,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秀宁伤害了李大小姐的自尊!

徐一凡都没时间怎么陪着她们,倒是经常和那个秀宁一谈就是一两个时辰!李璇是极骄傲的女孩子,有的时候徐一凡拿她都没什么办法。在南洋被一群小伙子当作女神,洋鬼子小伙子甚至不要公职都要求婚,给徐一凡当了未婚妻又成了家族的宝贝,徐一凡对她更是呵护容忍,现在这个秀宁,她非要瞧瞧是何方神圣!

杜鹃重重点头。这事儿本来就是她先提起来的,倒是洛施这个长腿高妹最是天真娇憨,别看她个儿那么高,心地却是三个女孩子当中最纯善的,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争宠。徐一凡难得回一趟内宅,她就觉得能在这难得的时候儿腻在徐一凡身边就足够了,其他的,在有吃有穿,什么事情都有人服侍,每天府里都会送进来那么多新鲜玩意儿,比起在会友的时候又得去当女镖师保内宅,下了值回来还得伺候病老爹,挣的一点保内宅的薪水得帮哥哥还赌债,都已经是天上的日子了,这还有什么好争的?

她眨着大眼睛,畏畏缩缩的想朝后躲,可是她那超模身材怎么藏也藏不住,李璇看见洛施那个不争气的样子,气儿就不打一处来:“洛施,你到底帮不帮我!”杜鹃也扯她:“咱们可都说好的!”

洛施可怜巴巴的问:“老爷真的不会生气?”

“他凭什么生气?我可没干扰他公务半点!他在江宁,我都忍着不去找那狐狸精麻烦了,省得让他大事上头分心。,我可是大房!这事儿不管,还有什么事情我能管的?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李璇扬起了秀气的下巴,她大房这个名词说的嘴响,可浑忘了,她大房的责任还没尽呢,现在还是一个原封黄花大闺女。

杜鹃还在扯洛施:“你不去,那可就我陪李小姐去啦……到时候,别怪我不和你说话!”三个女孩子当中,杜鹃的危机感最重。李璇的地位不用说了,洛施背后还有一个王五罩着呢,论起亲厚来,她最弱。比起床上伺候老爷,她也不如洛施娇憨,什么样的招数都敢随着徐一凡要求摆弄,就算她努力向洛施看齐,也不如这个长腿高妹自然而然,宛转承受,恨不得化在徐一凡身上,可是杜鹃却是三个女孩子当中性格最倔强的,有三分马贼窝里长大的野气,为了在内宅里头的位稳固,她可是什么都敢做!

二对一,更别说李璇身后那一对已经摆出如临大敌架势的朝鲜双胞胎了,洛施委委屈屈的点头:“好嘛,我去就是了。我讲义气,要挨骂,我们一块儿挨老爷骂。”

李璇顿时笑颦如花,跳过来挽住洛施的手:“好妹子,我那条京巴你不是喜欢么,就给你啦。徐一凡,哼,才不怕他呢!谁叫他先瞒着咱们找这个狐狸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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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之上,徐一凡猛的打了一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谁在背后念叨我?那帮洋鬼子?”

马车外头,坐在车辕上头的溥仰探头进来:“大帅,怎么了?”

徐一凡摆摆手:“没什么。走之前,回家看你老姐姐了没有?”溥仰自从请假复归之后,就少了很多以前那种没心没肺的愣头青味道,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深沉了许多,当差也更加仔细小心,只是眉宇当中常有郁郁之色,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这对旗人姐弟,徐一凡是觉得略微有点亏欠的,不过还是那句老话,各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没得抱怨。

溥仰板着脸点点头:“去瞧过老姐姐了,帮属下拾掇了两身衣服……大帅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徐一凡摆摆手,溥仰又放下车帘回到了车辕上头,陈德坐在车辕的另一旁,看了自己靠膀子兄弟一眼,心里面嘀咕,大帅又问起这小子老姐姐了,是不是大帅非得把身边的戈什哈都变成小舅子才放心?

马车里头,徐一凡却早将那些杂念抛在了脑后。这次上海一行,就看自己能还一个什么好价钱了。这边大事底定,北上大业,就在日程表之内了。北地的情报,还没有汇总过来,可他就是有一种预感,血色乌云,已经笼罩在直隶上空。从刘坤一之死开始,一场空前大乱,也许就在眼前!

时间紧迫啊,也是时不我待。不自觉的,他脑海中就浮现出谭嗣同的面孔,这个书生,现在就已经被时代捧上了风口浪尖。

复生啊复生,你有这个预感没有?你又将如何应对?不论如何,你别牵扯着五哥!我们兄弟两个,都亏欠他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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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驻上海领事馆内,客厅当中,已经错落着坐了几个人。大英帝国上海领事巴纳德·M·戈德史密斯往常在上海的租界上流人物当中,都是跺一跺脚四下都要颤抖的人物,这个时候儿却笔直的站在一旁,随时招呼仆役上来服侍来宾。他的目光都集中在雪茄盒和来宾手中的白葡萄酒酒杯上面,只要空了,就得赶紧补上。

他不过是英国南部一个银行家的三儿子,家产无分,还是靠父亲帮他谋得的一个体面外交职位,在赴任之前,父亲还给了他五千英镑,表示对他的全部帮助到此为止,今后如何,都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殖民的外交官员的位置清闲而舒适,四十出头的巴纳德很快就以完美而无可挑剔的绅士风度在上海的洋人社交圈中出名。大英帝国现在的重心不在远东,而在近东以及南非,也不需要他在这个领事职位上面做出什么成绩出来,可是当那个该死的徐一凡坐镇两江,帝国的外交家们将目光突然集中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却发现巴纳德先生可能在赛马,舞会,牌局当中花费的时间似乎多了一点,并不能提供足够的对现在清国南方变化的情报。

而那个该死的徐一凡向大英帝国表示要进行交涉的意图的时候,竟然绕过了他,直接找到了前段时间一直在天津的英国驻华公使何伯的头上!

按照他在白厅地位比较高的朋友透露的话,上面对他的工作似乎并不是十分满意,他也不是传统的政治家族出身,哪里能找到什么靠山!要是调职回了国内,可怜他的豪奢殖民的生活已经让他颇有点负债,这下可是怎么得了!难道回国和那些破落贵族的公子哥一样,靠着诈赌维持生活么?

眼下在客厅里头坐着的两位,一个是风尘仆仆的驻华公使何伯,还有一位则是首相索尔兹伯理派来的特使——虽然大英帝国这个时候所谓的首相特使,外交大臣特使,殖民大臣特使满天飞,大英帝国在世界上承担的责任实在太多了,可是万一这位特使和何伯公使还负责着考察他巴纳德的工作表现,那他可也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巴纳德也微微觉得有点奇怪,徐一凡在两年之前,从来未曾出现在大英帝国的视线当中,虽然知道这个人在爪哇闹出了一场小小的麻烦,就算在朝鲜他战胜了日本,也不过是腐朽落后的清帝国一个土著军阀罢了,如何就能牵动得首相都派出了特使,而公使何伯也从天津急匆匆的赶过来?

何伯微微带着一点倦意在沙发里头。他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英国绅士天然的矜持也让他不必和首相特使,据说也是索尔兹伯理家族的年轻人寒暄太多话,只是在那里就着白葡萄酒吃着色雷斯饼干。

从他个人角度来说,是倾向于清帝国中枢的。外交家没有私人立场,但是多少还有点私人情感,和满清中枢打交道那么久了,那些王公大臣们实在是很好对付的人。和徐一凡,他高傲的不太愿意打交道,哪怕他在东亚做出了那么多惊天动的的事情也一样!大英帝国太强大了,这等远东的军阀,还远远不够看的。对于东亚,大英帝国从来的态度都是维持现状,维持列强的既得利益,徐一凡崛起,就是打乱了这么一个格局,让他这个老外交家觉得很麻烦,他也有种直觉,徐一凡是个比满清中枢更加难以打交道的人。

如果可能,他宁愿东亚大陆的一切平稳的在既有轨道上面运动,而他也可以到时候光荣退休。

可是不行啊!!日不落帝国承担着全球责任,全世界都有蛊格鲁—撒克逊人的利益!世界上每个角落发生变故,都关切着日不落帝国或多或少的利益,更别说亚洲大陆现在还牵扯着英俄对抗的大赌局!东亚局势变动得如此剧烈,不列颠岂能不加以应对!

英国在世界上承担的责任太多,可以使用在太平洋方向的力量可以说非常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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