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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三国(不周)-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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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加面无表情:“他要不是疯了,会只带一万多人就杀进草原?正常人不可怕,可怕就是这种疯子。因为你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来。”

阙机心有同感的点点头,长叹一声:“是啊,除了那位赵王,他是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杀入草原的中原皇帝。他比他那位老祖宗强多了。我有一种预感,如果这次杀不死他,我们迟早会成为他的奴隶。”

弥加冷笑一声,转头看了阙机一眼:“你是被他吓软了吧?我们又不是匈奴人,怎么可能成为汉人的奴隶。从来只有汉人做我们鲜卑人奴隶的份。再说了,一万对五万,他怎么可能不死,难道你改了主意?”

阙机哑然失笑:“你看你,怎么怀疑起我来了。”他顿了顿,又道:“我就是有些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么多年了,草原上来的汉人也不少,你听说过汉人里面有狼和龙的吗?”

“胡扯。”弥加不屑一顾:“汉人狡诈,那不过是编出来吓唬匈奴人的。匈奴人没出息,打不过汉人,就跟着汉人吹牛,好象这样才不丢人似的。等我打败了刘辩,砍下吕布、徐晃的首级,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变的。”

第207章一触即发

时隔一年,荀彧再一次走进了南宫。

陈留王刘协奉诏镇守洛阳,不敢在北宫居住,还住在南宫,就是当年董太后所住的永乐宫。永乐宫和东观只有数步之遥,刘协经常在这里读书,随蔡邕、杨彪学习。

荀彧走进来的时候,刘协站在书架前,正在翻看骨签,听到脚步声,刘协侧过头,看看荀彧,不动声色的挥了挥手。侍从们会意,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几个月不见,先生瘦了。”刘协握着一卷竹简,缓缓走到荀彧面前,轻声笑道:“先生,最近过得不太好吧。”

荀彧静静的看着刘协,沉默了片刻:“大王过得好么?”

刘协一怔,随即又笑了,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多谢关心,我过得很好。”

“恐怕不尽然。”荀彧笑了:“比起几个月前,大王也瘦了不少,想来不仅仅是因为操劳国事吧?”

刘协的嘴角抽了抽,低下了头,伸手相邀:“先生请,兰台上说话。”

荀彧颌首。藏书阁里摆了很多书架,谁也不知道哪个书架后面猫着人,兰台上宽阔,可以保证不会有人靠近偷听。刘协年纪虽然小,心思却足够谨慎。这一点,让他非常满意。

两人出了藏书阁,来到兰台,近侍奉上酒,便退了出去。荀彧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最多十岁的近侍:“他就是卢子干之子卢毓?”

“先生对洛阳的情况了如指掌啊。”刘协笑笑:“连我身边的一个近侍都逃不过先生的眼睛。”

“夫子曰:不知其人。视其友。”

“我记得,这前面还有一句:不知其子,视其父。”刘协宛尔一笑。温婉如处子。“先生,你是想提醒我,还是提醒我皇兄?恐怕都不太合适吧。”

荀彧也笑了:“大王很谨慎,臣甚是欣慰。”他拱了拱手:“大王,臣这次入洛阳,是想问问传国玉玺的去向。臣收到消息,袁绍急于孵化凤卵。欲求传国玉玺布阵施法。”

刘协眉头一颤,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传国玺乃是国家重器。岂是袁绍可以觊觎的?先生,当初我皇兄和你有约,十年之内,袁绍不能称帝。”

“十年之约。臣牢记在心,不敢有忘。臣这次来只是想提醒大王,小心保管传国玺,莫被人盗了去。”

刘协沉吟片刻,淡淡一笑:“这倒不会,没人能从我手中盗走传国玺。”他看看荀彧,又轻笑一声:“先生是儒门大贤,袁绍是儒门领袖,为什么先生不帮袁绍。却给我通风报信?莫非先生也不看好袁绍?”

荀彧长叹一声:“儒门修行的根本乃是修身修心,如果不能忍受修行之苦,不能正己之身心。又怎么能提升境界,超凡入圣,成就王道?一心想靠外物来提升境界,是走火入魔,非其人之福,非国家之福。再者。传国玺是难得的圣物,若境界不够。只会适得其反。臣不想让他得到传国玺,也是为他着想。”

刘协欲言又止。

“大王,陛下北征,以万余步骑深入草原,九死一生。大王既然奉诏坐镇洛阳,当有所准备,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刘协嘴角一挑:“这个么,我皇兄临走之前都已经安排好了,有皇甫太傅坐镇京畿,没人能打得进来。再说了,袁绍正忙着清除异已,攻击青徐,袁术忙着应付刘表,恐怕没有多余的兵力攻击洛阳吧。”

“大王,一旦陛下驾崩塞外,大王即位,要想的可不仅仅是守住洛阳,而是要一统天下,重振大汉。满足于袁绍、袁术无力攻击洛阳,不是大王应该想的。”

刘协一怔,面露惭愧之色。

“大王,臣带来了一份图谱。大王已然明悟,若能用心修炼此图谱,自然能事半功倍,一日千里。”

荀彧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图谱,推到刘协面前。刘协狐疑的接过,看了一眼,不由得眼角一跳。

……

濯龙池,密室前。

皇后唐瑛裹着锦被,坐在池前,静静的看着喧腾的池水,一动不动。

荀彧一步步的走来,站在池水对面,默默的看着唐瑛。

唐瑛茫然不觉,恍如老僧入定。

荀彧叹了一口气,拱拱手,欠身施礼:“皇后安好?”

又过了好一会儿,唐瑛才慢慢的抬起头,眼珠动了一下,恢复了些许生气。她打量了荀彧两眼,嘴角挑起讥讽的笑容:“我好不好,你不知道?”

荀彧再叹一口气:“龙已经消失了上千年,谁也不知道龙化会是什么结果,我也是遍查典籍,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他打量着唐瑛,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不过,皇后此刻还能说话,便足以说明皇后的寒意尚不致命,还有一线生机。”

他说着,手一扬,一张纸从他手中飞出,越过濯龙池,轻飘飘的落在唐瑛的手中,就像是他从池面飞过,将纸送到唐瑛手里一样,一丝偏差也没有。

“这是能解你寒意的导引心法,只要皇后安心练习,三年之后,你就能恢复如常了。”

唐瑛笑了笑,慢慢的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手一扬,扔进了池水中,看着那张竹纸在水中洇成一团,又顺水飘走。荀彧惊愕的看着唐瑛,不解其意。唐瑛扬起脸,苍白的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如果陛下能够找到龙形图谱,自然能解我的寒毒,不劳你费心。如果不能,陛下活不成,我也不想苟活。”唐瑛摆摆手,像赶走一只苍蝇:“我不喜欢你们这些伪君子,与其看着你们恶心,不如追随陛下于九泉。你走吧,我看你一眼都觉得不舒服。就此别过,以后不要再拿你的假仁假义来恶心我。”说完,她闭上眼睛,再也不看荀彧一眼。

荀彧沉默良久,轻叹一声,悄悄的离开了。

……

萧关。

阎行坐在战马上,看着远处紧闭的城门,看着城头随风飘扬的战旗,一动不动。

他是奉韩遂之命来挑战的,可是他对此毫无兴趣,只是应付差事。好在城头的张辽也没有出城应战的意思,城下的人骂阵骂了半天,城头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没看到张辽的身影。

阎行知道,张辽根本不是马超所说的那种好勇斗狠的人,他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什么。与马超对阵,只是为了激怒马超而已,并不是想与马超决一胜负,斗的是心智。

可笑马超还以为张辽是和他一样,只知道逞匹夫之勇。

其中,由原本应该在陇关的张辽突然出现在萧关,挡住他们的去路,就知道张辽不是普通之辈,他早就把韩遂等人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可以想象,由上邽顺着渭水河谷东下的南路大军肯定也会遇到阻击,西凉人想进入关中的梦想又一次要破裂了。这次比上次还惨,连关中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夺取长安了。

阎行回到了大营,向韩遂复命。

韩遂心情很不好,草草的安慰了阎行几句,便让他去休息。阎行离开后,韩遂和边章、王国互相看看,王国笑了起来:“看来张辽也是等闲之辈。不过,就凭他一个人是守不住萧关的。文约,按照时日计算,刘辩应该已经进入草原,生死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如果我们不及时打破萧关,挺进关中,一旦刘辩阵亡的消息传到洛阳,儒门控制朝廷的目标成为现实,我们再想分一杯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韩遂没接王国的话头,把目光转向边章。“老边,你的意见呢?”

边章沉吟道:“西凉人要想在朝廷上立足,就必须让山东人看到我们的实力。如果这次不能及时控制长安,我怕以后都很难再进长安了,至于洛阳,更是可望不可及。”

韩遂咬咬牙,握紧了拳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和张辽好好的战一场,看看他这个悟命破境的并州儿究竟有多少本事,能不能一以敌万。”

王国放声大笑:“文约,你早就如此决断了。要想争天下,就要当机立断,总是优柔寡断的怎么行。攻吧,攻吧,打破萧关,挺进长安,我们西凉人也可以占据半壁江山。”

……

刘辩坐在山坡之上,双目垂帘。

大鹰高飞于蓝天之上,优雅的滑翔,不时的看一眼远处的地平线。

一匹接一匹的战马冲到坡前,马背上的斥候大声的汇报完刚刚打探到的消息,然后领上一杯酒,一饮而尽,换上一匹战马,再次奔向远方。

曹丕随卞氏留在了定襄城,现在赐酒的是貂蝉。与相貌一般,说话也有些稚气的曹丕相比,貂蝉赐酒更能激起斥候们的勇气。他们好象喝的不是酒,而是神药,一杯饮下,精神百倍,疲倦全消。

斥候来得越来越密,准备的酒也越来越少,当最后一杯酒倒进一个斥候的喉咙,刘辩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

地平线上,烟尘直冲云霄。

鲜卑人来了。

大鹰清唳一声,收敛双翅,俯冲而下。

阙机的战旗,在刘辩的眼中越来越大。

刘辩嘴角微挑,无声一笑:“传令,狼骑出击!”

第208章恶战雪狼湖

与中原的战争不同,草原上因为以骑兵为主,步卒有限,很少阵而后战,通常都是利用骑兵的速度突袭。数千骑从几十里外奔袭而至,三五里外开始高速冲锋,将对任何措手不及的敌人给予致命的打击。

骑兵要形成战斗力,不仅需要足够的速度,还要部署好冲锋的阵形,以免射箭时伤及己方将士,更要留出足够的冲锋距离,以免打乱节奏,互相干扰。

而这些都需要时间,动辙成千上万的将士,仅是行军的队伍就要排出几里甚至十几里去,要想通过传令兵和号角旗鼓的指挥,将敌人的方向、数量传达到每队人马,再让每一个将士明白自己的战斗任务,所需的时间并不短,而高速冲锋的战马冲过三五里的时间却非常有限,在如此有限的时间内,事先没有防备的一方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的反应。

被骑兵突袭,不仅对以步卒为主的中原军队来说是灾难,对以骑兵为主的草原民族来说同样是灾难。所以草原民族行军的时候,通常也会在前后两翼部署一定数量的人马,在遇袭的时候提供一个预警及阻击的作用。对于进攻的一方来说,最前面的人马通常也是冲锋陷阵的第一人选,能否在第一时间打乱对方的阵脚,甚至击破对方的阵形,会对战局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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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机担任的就是这个任务。因为他的信心不足,导致弥加怀疑他的用心。为了消除这个误会,阙机主动要求担任前锋,要第一个发起对刘辩的攻击。

阙机这么想,有他自己的考虑。刘辩只有万余人,又经过数日战斗,体力肯定有所下降。他也有一万多人,就算不能彻底击溃刘辩,也不会吃什么亏。前锋因为伤亡较大,在分战利品的时候也有优先权,没什么风险。却可以多拿一些战利品。这样的机会阙机怎么能放过。

因此,明知刘辩在雪狼湖以逸待劳,明知刘辩可能给他一个迎头重击,阙机还是选择了直接冲阵。他要让弥加看看。他不是懦夫。

阙机盯着远处的小山。看着沿山列阵。像是给山坡镶上了一道黑边的汉军,嘴角挑起一抹冷笑。汉军只知道选择高地,却不知道以骑对骑。不是实力不足,就是将领愚蠢怯战。这样的阵势看起来万无一失,却是一个必死之阵。

因为鲜卑人有近五倍的兵力优势,据山而守,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阙机心中冷笑的时候,身边的一个亲卫突然举起了手中的弓,射出一箭。

阙机大怒,抬手就是一马鞭:“谁让你现在就射的,你以为你是吕布啊。”

话音未落,又有几个亲卫射出了手中的箭。阙机大吃一惊,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在眼中迅速放大,掠过他的大纛,又飘然远去。“嗤啦”一声响,阙机绣着飞马的战旗被撕成两半,旗枪上只剩下小半片,在风中无力的飘动。

阙机这才发现,那个黑影是一只鹰,一只比常见的鹰至少大一半的鹰。这只鹰从高空俯冲而来,斜掠而至,快如闪电,亲卫们射出的箭根本跟不上它,不是力尽而落,就是被它的翅膀扫落。就在上万的飞马部落将士面前,它带着大半幅飞马战旗,腾空而去,消失在蓝天之上。

掌旗兵挡不住这个突如其来的力量,翻身落马。长达两丈,沉重无比的旗枪横着栽倒,将两匹战马拦腰砸断,又挡住了后面的骑士。骑士们措手不及,一个接一个的摔倒在地,人和马挤在一起,乱作一团。

阙机冲在掌旗兵的前面,没有受到波及,可是当他回头看到数十匹战马被旗枪绊倒,阵型被打乱,而他的大纛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时候,心头顿时掠过一团乌云,一团不祥的乌云。

我可能犯下了一个大错,现在苍天再次警告我了。

没等阙机反应过来,左侧忽然有急促的号角声响起。阙机打了个激零,抬头向左侧看去,只见左侧的战旗正在剧烈摇动,表示有敌人正在迅速接近。

阙机没有太在意,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是骑兵对战的常用战术,安排在左侧的人马就是为了对付这些人的。不过,他心里却升起了一点兴趣,看来刘辩也不笨啊,居然知道派人从旁边袭击抢攻。

“换旗,换旗!”阙机一边大声下令,一边看向远处的山坡。山坡越来越近了,他已经能分辩出刘辩的战旗,也看到了刘辩身前两百步的步卒方阵,看到了步卒方阵中的那杆画有一头带翼巨龙的战旗。

他知道,那是徐晃。

拥有应龙命的徐晃名声很大,可是手下的人马却不多,看起来最多两千人。阙机决定,利用战马的速度和兵力优势,以最粗暴的方法击破徐晃的战阵,如果能阵斩徐晃,那就再好不过了。

“加速,冲锋”阙机拔出战刀,兴奋地大吼道。

鲜卑骑士拨转马头,绕开横倒在地的旗枪和挣扎的战马、骑士,继续向山坡冲去。

破碎的战旗,倒毙的战马,就像一块石头,似乎从每一个人的眼前一掠而过,却在不知不觉之间,横亘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看到飞奔而来,迅速接近的鲜卑人,徐晃轻蔑的笑了。他伸手接过战斧,用力一顿,大地之为一颤,一股雄浑的力量蓬勃而出,笼罩了他的全身,幻化作一头高达两丈的应龙,两翼张开,风尘鼓荡,就连强劲的北风都为之一滞,似乎要避开他的气势。

已经奔到两百步外,拉开了手中的弓,正准备射出第一波箭雨的的鲜卑人见此情景,吓得目瞪口呆,手一滑,箭不知道飞哪儿去了,就连胯下的训练有素的战马都受到了惊讶,几匹战马吓得两腿发软,马失前蹄,摔倒在地,马背上的骑士来不及反应,滚落尘埃,随即被飞奔的战马踩成肉泥。

鲜卑人的冲锋阵型再一次受到了干扰。

刘辩看到了这一幕,微微一笑,徐晃的应龙虽然还不能投入实际的战斗,但是已经能用来吓唬吓唬人了,如果他再破一境,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威力。

“击鼓,为徐晃助威。”

“唯!”卫观应了一声,转身对已经做好准备的匈奴巫师们下达了命令。为首的大巫师金国举起了手中的鼓桴,击响了身前的小鼓,同时念起了神鹰咒。

“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起。

“呼呼呼”北风忽紧,迅速的增强,由山顶而来,掠过徐晃的阵地,扑向鲜卑人。

“掷!”徐商大吼一声,用力抛出了手中的短斧,借着风势,翻滚着,砸向一个鲜卑人。鲜卑人被风吹得迷了眼,根本没看到斧头飞来,就算看到了,也来不及避让,只听得“扑”的一声,斧头劈在了马头上,战马痛得狂嘶一声,人立而起,将马背上的骑士摔了下去,随即被后面的战马撞倒,侧着身子倒地。

上百柄斧头凌空飞到,有的砸开了马头,有的劈断了马腿,有的砸在鲜卑人的头上、身上,沉重的斧头比起箭的杀伤力更大,一旦被砸中,高速冲锋的战马很难再保持平衡,几乎无一例外的倒地,甚至当场被击毙,即使逃过一劫,也无法逃过后面战马的踩踏。

鲜卑人的冲锋阵型受到了迎头痛击,随着几十匹战马摔倒在阵前,越来越多的战马收不住脚步,被绊倒在地,马背上的骑士措手不及,转弯根本来不及,想冲过去同样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受伤倒地的战马、战士挣扎着,对奔驰而来的战马形成了巨大的干扰,任何人都很难完好无损的冲过去。

后面的人持续不断的冲来,让他们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被迫向前冲去,摔倒在地,成为新的障碍。

鲜卑人的阵形乱成一团,咫尺之遥的战斧营将士却面无表情,只是熟练的抛出手中的短斧,然后操起长柄斧,等待着出击的命令。眼前这些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的鲜卑人,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只剩一口气的尸体。

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在手持重斧的战斧营面前,的确只是一团待宰的羔羊。

大巫师金国越舞越欢,咒语越念越响,鼓舞越来越急,北风越吹越紧,敲得鲜卑人失魂落魄,汉军将士热血澎湃。

战斧营的将士没有等太久,徐晃很快就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在亲卫的簇拥下,率先冲出大阵,杀向乱作一团蚂蚁的鲜卑人。宣花战斧左右一荡,两颗髡头飞起。

在战场的西侧,两千狼骑奔涌而来,冲在最前面的却不是吕布,而是一头狼,一头浑身雪白的巨狼。

董白紧紧的跟在后面,张牙舞爪的尖叫着:“好狗,好狗,给我冲啊。咬死他们,咬死他们,咬死这些髡头奴,一个也不剩。”

吕布紧随其后,握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强忍着一戟挑杀董白的强烈欲|望,纵马狂奔,和雪狼并肩而驰。雪狼一边奔跑,一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呲牙低吼。赤兔头一甩,嘴角的泡沫甩了雪狼一脸,得意的长嘶一声,加速狂奔,将雪狼抛在身后。

雪狼大怒,再次加速,像一道闪电,向赤兔追去。

第209章棋高一着

草原上的民族大多比较粗野,崇拜英雄,崇尚勇敢,以战死为荣,以病死为耻。战斗,是最能体现他们英雄气概的时候,所以每逢战斗,他们总是特别兴奋,嘴里大喊小叫,一边砍杀一边咒骂是正常现象,而接战之前发出愤怒的咆哮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狼骑的主要成份是草原上的马贼,这些人居无定所,朝不保夕,今天晚上睡下去,谁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朝阳。对他们来说,每一次战斗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所以他们骂起人来也特别的凶狠,特别的粗野。

不过,今天他们没有乱七八糟的咒骂,而是齐声念起了天狼咒。两千人齐念天狼咒,究竟有没有用,能不能让自己更快先放在一边,仅是这气势就让鲜卑人吃了一惊。

他们听不懂这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这是咒语。草原上的人都相信巫师,都相信咒语具有强大的力量,每个部落里都对巫师奉若神灵,听到巫师念咒都要屏气息声,以免打扰巫师作法。忽然间听到数千人念咒,他们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火红的赤兔,雪白的巨狼,一下子映入他们的眼帘。

紧跟着,他们看到了吕布、雪狼身后的狼群。

狼是群居动物,但排他性也很强,一个狼群通常只有十文学头左右,三十头狼聚在一起的情况并不多见,如果这个狼群中还有一头雪白的巨狼,那就更稀罕了。称之为神狼,几乎不会有什么人反对。

鲜卑人不以狼为祖先,但是同样敬重狼,至于匈奴人,那更是把狼当成神灵,不敢有丝毫不敬。突然看到一头雪白的巨狼奔腾而来,身后还跟着三十多头狼,再加上吕布身后的狼骑,不论是鲜卑人还是匈奴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左翼的两千余骑原本就是以匈奴人或者与有匈奴血缘的鲜卑人为主。斥候早就探明了这一点。刘辩也通过鹰眼看到了这一点。这才特地安排吕布的狼骑冲击左翼。

对症下药,这个阵势果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还没交手,鲜卑人的左翼骑兵在心理上就受到了重创。

狼的子孙,怎么能和神狼战斗?

他们犹豫。吕布可一点不犹豫。狼骑的马贼们也一点不犹豫。相反,他们利用敌人犹豫的机会,抢先发起了攻击。射出了密集的箭雨。

箭羽遮云蔽日,破空声连成一片,飞过六七十步的距离,射入鲜卑人的阵型中,激起一朵朵血花。

片刻间,近百名鲜卑人落马。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吕布杀到,方天画戟厉啸而至,轻轻一挥,就夺走了两条鲜活的生活。

雪狼接踵而至,一跃而起,咬中一个鲜卑骑士的脖子,将他扯下了马背,紧接着以让人不敢相信的速度从一匹战马的腹下穿过,前爪一挥,在战马的肚腹上划开一道口子,热腾腾的内脏瞬间挤了出来,战马长嘶一声,摔倒在地,而雪狼连头都没有回,径直冲向了下一个目标。

董白在牛金等人的保护下杀到面前,狼群涌入鲜卑人的阵中,随着雪狼的身影,忽而跃起,忽而伏地急行,神出鬼没,宛如幽灵,让鲜卑人防不胜防,乱作一团。

片刻之间,鲜卑人的左翼崩溃,求救的号角声一声接着一声,惊心动魄。

阙机惊愕的转过头,看着左翼的阵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样的敌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破左翼的骑兵?难道刘辩将所有的骑兵都集中在了这个方向?

没等阙机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吕布已经杀透了他的左阵,跃马舞戟,直奔他的中军。

在他的身后,雪狼如影随形,紧跟不舍。

董白、牛金带着两百狼骑,如风杀到。

两千狼骑齐诵天神咒,战马奔腾,战马飞舞,所向披靡,士气如虹。

左翼阵势土崩瓦解,无数的骑士四散奔逃,毫无尊严可言。

阙机目瞪口呆,一下子乱了手脚。左翼阵地崩溃得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他的中军正在全力向前,对侧翼杀来的敌人根本没有防御能力,等待他们的只有被屠杀的命运。

就在这时,半幅战旗从空中飞落,在鲜卑人的头顶盘旋着,无力的落下。认出战旗上的飞马图案的鲜卑人不约而同的向中军看去,不知什么时候,阙机的飞马大纛已经不见了。

鲜卑人抬起头,看到了那只高飞的雄鹰展开宽大的翅膀,轻盈的飞过他们的头顶,巨大的阴影从每一一个的心头掠过。一种不祥的气氛随着那只雄鹰,在鲜卑人的心里弥漫开来。

刘辩坐在土坡之上,微闭双目,感受着战场上的气氛。他感觉到了鲜卑人的恐惧,感觉到了鲜卑人心中的慌乱,抬起手,轻轻一指:“命令,匈奴骑出击!”

“唯!”卫观大声应喏,转身下达了命令。战鼓声一变,代表左翼的战旗摇晃了两下,向前一指。

听到战鼓声,看到战旗所指,于扶罗拔出战刀,猛踢战马,厉声狂啸:“出击”

四千匈奴人跃马扬鞭,顺着山坡冲了下去,短短的时间内就将速度加到了极致。这四千精骑是从十部匈奴骑兵中精选出来的,不是各部落首领的亲卫骑,就是用来保护各部巫师的精锐,可以说匈奴人最后的精华,战斗力绝非普通骑兵可比。跟着刘辩出征以来,一直没有遇到强硬的对手,今天终于遇到了第一场有份量的战斗,每一个匈奴人都铆足了劲,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免得让汉人小看了。

以他们的实力居然争不到首发的机会,这让一向自负勇猛,不怎么看得起汉人的匈奴人很伤自尊。目前,刘辩麾下的力量大致可以为徐晃的战斧营、吕布的狼骑和张绣率领的龙骑,除此之外,还有皇甫郦率领的三千多西凉骑。龙骑的实力不用怀疑,张绣等人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徐晃的战斧营也不用怀疑,湳水一战,徐晃以五百亲卫营大破须卜骨都侯,同样是真正的精锐,匈奴人不敢挑战他们。可是面对吕布的狼骑和皇甫郦的西凉骑兵,匈奴人自认还是有点优势的。

这次刘辩将狼骑安排在右翼,匈奴人很不服气。他们知道,对汉人来说,右为尊,刘辩将狼骑安排在右翼,那当然是认为狼骑的实力在匈奴人之上。

于扶罗不服,匈奴人不服,他们要用事实证明自己在刘辩麾下应该有一席之地,就算不能和龙骑、战斧营这样的精锐相提并论,也应该排在那些马贼的前面。

哀兵必胜!

胸中有一股怒气的匈奴人一出手就拿出了最强大的手段,几乎在瞬间就击破了鲜卑人的右翼。在他们的面前,两千鲜卑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被打得鼻青眼肿,溃不成军。

匈奴人初战得手,情绪高涨,兴奋的怒吼起来,杀入阙机的中军。

阙机的中军正面被徐晃拦住,寸步难移,左右两翼先后遭到攻击,不论是时间还是攻击强度,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再联想到未战先被大鹰撕走了战旗,阙机一下子慌乱起来,急出一脑门子细汗。立头功的想法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后悔。

将是一军之胆,阙机心慌意乱,鲜卑人也乱了阵脚,面对三个方向的猛攻,他们渐渐的支持不住了。求援的号角声此起彼伏,透着说不出的不安和惊慌。

刘辩手指敲击着大腿,随着大巫师们的鼓声,轻轻的打着拍子。事前周密的侦察,大鹰在空中的飞翔,让他对阙机的阵型安排了如指掌,因此能做出极具针对性的安排。以步战能力强大的徐晃来阻止阙机的中军,用狼骑对付以匈奴人为主的左翼,用四千匈奴精骑对付两千鲜卑右翼,先断阙机两臂,然后三军合围,夹击阙机的中军,可谓是步步为营,针针见血。

鲜卑人都知道他只有一万余骑,却不知道这一万余骑都是精中选精,战斗力绝非普通意义上的万骑,如果公平的较量,这一万骑少说也能抵得上三万骑的战斗力,阙机以万骑来挑战,焉能不碰得头破血流?

更何况他还有大鹰和雪狼的助阵,可以对鲜卑人中的匈奴人心理产生强大的威慑力。战斗还没开始,这些匈奴人就已经乱了阵脚,还怎么可能全力以赴。匈奴人一乱,不仅削弱了鲜卑人的实力,还会引发一系列的反应,这些反应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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