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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仗剑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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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才有人通知禹天来入内。
禹天来随来人到了殿内,却见康熙竟以帝王之尊侍立在一侧,上面唯一端坐的却是一个望之不过四十许人、但眼角的细纹显示她真实年龄还要更长的美貌妇人。
“禹先生,快来见过太皇太后!”康熙在一旁提示。
其实不用康熙提示,禹天来也已经猜到这妇人便是那位在后世留下颇多轶闻秘史的传奇女子,皇太极之妻、顺治之母、死后被孙儿康熙上谥号为“孝庄文皇后”的博尔济吉特·布尔布泰。
“草民禹天来,拜见太皇太后!”面对这位历经三朝、亲身经历乃至一手炮制了无数波诡云谲之事的传奇女子,禹天来不敢怠慢,小心地收敛了心神,恭恭敬敬地上前见礼。
太皇太后看了他片刻,忽地轻笑一声道:“这孩子却也有趣,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心思却似比我这老太婆还要沉稳。我那玄烨孙儿能得你倾力相助,也是他的福分,我也多了一份安心。”
禹天来拜谢道:“太皇太后过誉,草民愧不敢当。”
“当得,当得。”太皇太后笑道,“听玄烨孙儿说,你不愿意入朝为官,只想开宗立派做一代武学宗师。”
禹天来恰到好处地稍稍露出一丝傲然之意:“草民不敢以宗师自居,只是希望将自己所创的这一路‘咏春拳’传承下去,使后世习练此拳法着记得草民微名,如此便心愿已足。”
太皇太后呵呵笑道:“果然是个有志气的孩子,只要你好生帮我玄烨孙儿做事,你的心愿我这老太婆必定帮你完成。”
“多谢太皇太后。”禹天来急忙谢恩。
闲话家常般说了这几句话后,太皇太后转头对康熙道:“玄烨孙儿,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便放手去做,皇祖母便在此静候你的佳音。”
康熙走上前拜倒,慨然道:“请皇祖母放心,孙儿定然不会令您老人家失望。请皇祖母静候孙儿佳音!”
向上拜了一拜后,康熙起身带着纪献唐与禹天来出门而去,步履沉稳坚定不见一丝急促。
望着康熙三人的背影,太皇太后转头问道:“苏麻,你看禹天来此人如何?”
她身侧有一个自始至终垂手而立、在怀中却抱着一口连鞘古剑的女子,正是京师四大高手之中唯一的女性、追随太皇太后多年的苏麻喇姑。她轻声答道:“此子武功确是已臻绝顶,不再奴婢与纪副总管之下。”
太皇太后摇头道:“我说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这个人。”
苏麻喇姑沉吟片刻,摇头道:“看不透。”
太皇太后点头道:“是啊,不仅你看不透,便是我自诩颇具识人之明的这双眼睛,也有些看不透这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苏麻喇姑蹙眉道:“主子既然看不透他,为何还任由他参与如此重大之事?万一他心有异志,则陛下岂非……”
太皇太后摆手道:“用人之道,讲的是因己之需,用人之长,未必要掌握这个人的一切。从他这几年做出的事情来看,起码在铲除鳌拜这件事上,他与我们的立场应该是一致的。至于他是否有其他的心思,等做完这件事后我们大可慢慢观察探寻。”
禹天来随着康熙来到一座较为偏僻的大殿之内,看到曹寅已经率领了二十多个与他年龄相仿的侍卫在此等候。
曹寅和众侍卫都换上平时练功时穿的紧身衣物,一起上前向康熙施礼。曹寅肃然道:“陛下,奴才等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那奸贼前来!”
康熙见众人士气高昂,并无一人露出丝毫惊惧之色,满意地点头微笑道:“朕之性命连同大清江山,今日便尽都托付于诸位。”
纪献唐、禹天来以及曹寅等人齐声道:“愿为陛下效死!”
便在此刻,有一个小太监快步跑进殿内向康熙禀报说——鳌拜已经进宫!
第七十三章 擒鳌
鳌拜由几位素来阿附他的汉人官员陪同着进了皇宫。
这几位官员一路走一路不住口的吹捧,引经据典地将鳌拜的功勋权柄捧上了天,似乎什么周公、霍光都不足与之媲美。
鳌拜对汉人的学问所知有限,这些典故都听得似懂未懂,但总归是心怀大畅,首次觉得汉人的学问也并非一无是处,这些吹捧人的话听在耳中,远比自己那些粗坯手下说的动听多了。
“小皇帝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事情?为何突然宣召本官进宫?”鳌拜向其中一名官员问道。
那名官员向左右看了看,赔笑答道:“好教鳌大人得知,近来陛下既不理政务,也不愿读书,只是纠集了一班与他年岁相仿的少年侍卫,在宫内玩起了‘布库’。听说有时陛下来了兴致,还会亲自下场试上几手。他早听闻鳌大人‘满洲第一勇士’之名,此次相召多半是要大人指点那些小侍卫几招。”
鳌拜微微一怔,对略一转念,脸上便浮现出一抹冷笑,心中忖道:“究竟是个毛孩子,以为这点示敌以弱的把戏能瞒得过人吗?你尽管装出昏庸的样子胡闹,待到时机成熟,这些事情便是我行乾坤易鼎之举的现成借口!”
几人到了一座偏殿之外,便听到店内人声鼎沸、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其余的几名官员自觉地停步,有一人带着些踌躇之色对鳌拜道:“鳌大人,陛下此刻的情形应该不便被外臣看到。鳌大人自是不用避讳,我等还是暂且留在殿外,等候陛下通传再去见驾。”
“如此也好,本官先进去打个招呼,稍后便让小皇帝传见你们。”鳌拜点了点头,径自向殿内走去,却没有看到身后这几名官员的脸上都现出诡秘之色。
“老臣鳌拜求见!”在门前象征性地扬声禀奏一句,鳌拜也不待里面的康熙回应,便一步跨了进去。
此刻偌大的宫殿内,果然有二十余个少年侍卫穿着紧身依靠相互厮扑为戏,康熙坐在上面笑吟吟地看得正在兴头上,时不时地又与身边侍立的纪献唐讨论几句,品评某人某招的优劣之处。
看到鳌拜未经传唤便直接闯了进来,康熙并不以为忤,反而很是亲近地招呼道:“爱卿来的正好,看朕这班侍卫的功夫练得如何?可堪上阵杀敌?”
对方越是如此,鳌拜心中越是冷笑,笃定对方是有意麻痹自己,以图日后待机发难。因为相信对方存了示弱之心,绝不会因为一些小节而反目,他便不冷不热地道:“老臣自幼时至今日日苦心打熬筋骨,又在沙场千百次出生入死,才有了如今的一身功夫。这些娃娃此时才开始用功,又是在宫内闭门造车,用来博陛下一笑尚可,若说上阵杀敌,那便真是笑话了。”
康熙闻言,一张麻子脸登时涨得通红,却又要生生忍住不能发作,看得鳌拜心中暗笑。
正在对练的曹寅忽地住手,转身带着一脸不忿之色朗声道:“鳌大人怎能如此看不起我们这班兄弟?功夫是练出来却不是说出来的,不知鳌大人有没有胆量下场与我们玩上几手,也让我们这些晚辈见识一下传说中‘满洲第一勇士’的风采!”
“放肆!”康熙作色呵斥,“你这奴才忒也不知尊卑,怎敢当面冒犯朝廷重臣!”
鳌拜已经打定主意用示敌以强来应对康熙的示敌以弱之策,自己表现得越张狂,越能掩盖自己正在密谋筹划的大事。难得有人将狠狠打脸的机会送到面前,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当即呵呵一笑道:“陛下何必动怒?老臣与曹侍卫都是习武之人,彼此切磋也属常事,既然曹侍卫有此雅兴,老臣也愿在君前献丑,以娱陛下龙目。”
康熙勉强笑道:“既然爱卿有意一展身手,朕便在此拭目以待。但大家只是切磋武艺,爱卿须记得手下留情。”
鳌拜傲然道:“陛下放心,老臣省得,绝不会伤了这些娃娃。”
说罢便昂然走到大殿中心位置稳稳站定,向着四周捋臂挽袖围上来的众侍卫笑道:“娃娃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若你们能够迫老夫移动脚步,也便算你们赢了!”
“上!”曹寅瞋目怒喝。
当时便有四名侍卫首先蹂身而上,四双手牢牢扣住鳌拜的双臂与双肩,一起发力后扯,试图合力拉动他移步。
鳌拜微微哂笑,身躯如渊渟岳峙,双臂似铁铸铜浇,任由那四名侍卫连续数次用力,却并不移动分毫。
“去罢!”鳌拜陡然一声长笑,双臂只轻轻一振,那四名侍卫登时一齐向后摔飞,更撞上后面冲上来的数人,尽都摔作了滚地葫芦,一时骨软筋酥爬不起身。
“再上!”曹寅脸色铁青地暴喝。
又是四名侍卫纵身上前,这一次索性不再用摔跤的功夫,或出拳或出腿,一起从四面攻向鳌拜胸腹肩背等处。
“花拳绣腿,怎堪大用!”鳌拜仍是不屑一顾,吐出这极尽蔑视之意的八字评语,身体仍是一动不动地任由对方攻击。
“蓬!蓬!蓬!蓬!”有四下重物敲击的闷响同时传出。
那四名侍卫的脸色同时大变,他们也清楚自己的拳脚不可能伤到传说已将一身横练功夫练到旷古绝今之境的鳌拜,只想着对方既然不闪不避,那么自己能在他身上打上一拳或踢上一脚,也算是大涨颜面之事。
岂知鳌拜的体外寸许处竟分布着一层无形气劲,宛若一层障壁护着他的全身。他们的拳脚只是击打在这层气劲上面,只觉这层障壁似刚似柔坚韧无比,他们的拳脚根本未能触及鳌拜的身体。
“去罢!”鳌拜仍是长笑而喝。
随着喝声,那一层无形障壁上陡然生出极强的反震力量,四名侍卫的手臂或小腿同时传出清晰的骨裂声响,身体则与前一批同伴一样倒飞出去又砸倒一片。
“跟我一起上!”曹寅额头的青筋怒凸,双目通红地厉声暴喝,自己率先冲向鳌拜。
剩下的十来名护卫齐齐地发出一声呐喊,从四面八方向着鳌拜群起围攻。
鳌拜大笑道:“一起来最好,也省得老夫费事!”
说着竟张开双臂,任由这些侍卫的拳脚向他全身上下随意招呼。
在鳌拜的后方,一只手掌并拢五指骈伸如剑,无声无息地向着他的后心刺来。
已经说好不会移动脚步的鳌拜虽然看不到后面,但护身气功自然而然地生出感应,真气在体外凝成障壁。
指尖刺在真气障壁之上,鳌拜感应到后面出手之人远胜旁人不知多少倍的深厚功力,脸上陡然变色。
然而还不等他不顾一切转身来看后面偷袭的高手是谁,那人已在用指尖突刺之后,又奇快无比的在寸距之内接连变招,指节、拳面、掌背,前后四重攻击的力量叠加在一起,终于破开了他体外的气劲障壁,重重的轰在他的后心。
在这股大力轰击之下,鳌拜也终于立足不定地向前接连踉跄七八步。他双臂左右一分,手指如同十根钢钩扣住身边两名侍卫的天灵,再也不留丝毫余地发力一捏,竟硬生生捏爆了爪中的两颗大好头颅,任由雪白血红的脑浆与鲜血溅了一身。然后才带着一脸狰狞之色转身向偷袭之人喝问道:“你是禹天来?”
第七十四章 杀龙
此刻的禹天来换了一身与其他侍卫相同的服色。看到鳌拜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他拱手微笑道:“正是在下。鳌大人这一身横练功夫当真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境地,在下这‘寸距发劲,一掌四式’的杀招专破各种护体神功,没想到只能破开你的护身气劲,却伤不到你的本体。”
鳌拜又转头望向康熙,正看到原本守护在康熙身侧的纪献唐手中提着一柄乌鞘古剑缓步走下,在距离自己三丈外站定,隐隐地与禹天来形成对自己的夹攻之势。他此刻已经明白一切,对康熙狞笑道:“好,好,好,老夫终究是小看了你,没有料到你竟有如此魄力。只是你须要明白,除了这皇宫之内,整个京师的人马多半在老夫的掌控之中。只要被老夫闯出这座宫殿发出信号,你们便注定输了这一仗!”
“鳌大人所言不虚。”纪献唐一边说话一边徐徐拔剑。剑才出鞘,立时便有一股乏人肌骨的寒气透刃而出。此剑形制奇古,首尾长三尺有余,剑身宽二指半,色呈黯青,剑脊上的纹理成百龙盘绕之形,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所以老夫不得不厚颜与禹教头联手,再加上这口九华派镇派至宝‘青冥剑’,绝不会给鳌大人你冲出此殿发出信号的机会!”
此时禹天来也亮出一对精钢打造的蝴蝶刀,双手分持贴臂反握。
鳌拜右手探入左袖,抽出一柄长不过二尺,前端是一个拳头大九瓣圆瓜的黑黝黝小铁锤,随手一挥,空中登时发出隆隆风雷之声,不仅显示出深厚的功力与恐怖的臂力,更显示这个像玩具多过像兵器的小小铁锤竟有数十斤的分量。
“老夫从沙场上一刀一枪博到了如今的地位,今日便与两位博上一场,由我们三人的胜负,来决定日后这花花江山的归属!”
话音未落,他庞大的身躯陡然向前掠出,瞬间穿越了三丈余的空间到了纪献唐的面前,举手一锤向着对方头顶砸落,小巧的铁锤却携了风雷之势、千钧之力。
纪献唐感应到这一锤中蕴含的可怕力量,不敢正面相迎,旋身绕步闪到鳌拜的侧面,掌中“青冥剑”剑如游龙斜向上方刺鳌拜的左肋。
鳌拜虽然自负一身横练功夫厉害,但在知道对方手中是一柄锋芒足以洞金绝壁的神兵利器后,也不敢尝试自己的护身气劲和横练之躯是否能当纪献唐此等高手全力御剑一击,当时也选择了错身避让再挥锤还击。
两人心中各有顾忌,皆全力变化手中兵器的招数试图发现对方破绽。一时间青碧剑光如耸峙青山,黝黑锤影似卷地乌云,两个人的两般兵器斗得棋逢对手,战况呈胶着之局。
座上的康熙看到纪献唐一人一剑竟然与鳌拜抖个旗鼓相当,不由得大为兴奋,向着持刀在场边跃跃欲试的禹天来喝道:“禹先生不必迟疑,尽管上前相助纪卿拿下这奸贼!”
“草民遵旨!”禹天来应诺一声,身形一闪加入战团,双刀并插鳌拜后心。
鳌拜将后背一耸,也不再用极为损耗真气的护身气劲,便用已经打磨得不似血肉之躯的身体硬受了这两刀。
刀锋刺落之处,发出铮铮两声轻响,刀尖只是微微下陷,却刺不破鳌拜的皮肤。
趁着对方出刀之势已尽尚未及回收的瞬间,鳌拜反手一锤向禹天来面门砸来。
禹天来缩颈藏身,脚下发力在地面上一撑,身体平平地向后滑移数尺,躲开了对方的铁锤。
纪献唐看到禹天来似有些无从下手,便提醒道:“禹教头可以攻击此獠周身穴道,他横练气功虽然厉害,却也定然有罩门存在!”
禹天来恍然,再次挥刀近前,舍弃了切削抹斩这些绝无可能伤到鳌拜的招式,只用了一个刺字诀,将双刀当做判官笔来使用,只是循着鳌拜周身的大穴刺了下去。
鳌拜征战半生,经验丰富无比,霎时便也想到应对之策。对于禹天来的试探,他有时听之任之,有时则闪避招架,当禹天来以为寻到他罩门所在再次来攻时,才发现这是他布下的陷阱,反而险险伤在他的铁锤之下。
如此三番两次之后,禹天来变得谨慎了许多,多数时间都是骚扰牵制,而将主攻的任务交给神剑在手的纪献唐。
三人激斗半晌,鳌拜固然不曾落败甚至不曾落在下风,却也始终奈何了不了两个对手。他知道皇宫是康熙的地盘,保不定对方还有什么厉害的埋伏,时间拖得愈久,对自己愈是不利,因此还是早求脱身之计为上。
心中盘算着,他暗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很快便发现上面高坐观战的康熙便是一个可供利用的极大破绽。
定下脱身之策后,他急舞铁锤将两名对手迫开数步,随即旋身振臂暴喝一声:“昏君纳命!”陡然将铁锤脱手掷出砸向康熙。
“护驾!”曹寅变色怒喝,与另外一名侍卫一左一右飞身而起,各自仗一口腰刀向着空中的铁锤全力劈斩。
只听得空中两声金铁交鸣的大响,曹寅和那侍卫的腰刀同时断折,两人也分向两边倒飞出去,而那铁锤只是速度稍稍减慢一分,依然挟着隆隆风雷之声飞向康熙。
“禹教头助我一掌!”纪献唐在鳌拜飞出铁锤的同时便知道不好,以鳌拜的恐怖力量,这柄铁锤唯有自己或禹天来才有能拦下,当即急喝一声地腾身而起,右脚向禹天来蹴去。他相信以禹天来的才智,必然可以在瞬间领会自己话中之意并完成这次配合。
禹天来果然未辜负他的信任,在他出脚的同时也抬起右掌向他脚底推出。
纪献唐确信借了禹天来这一掌之力,自己定然可以后发先至追上那柄刚刚从鳌拜手中飞出的铁锤,护得康熙毫发无伤。
然而便在他将目光转向那柄呼啸而出的铁锤时,禹天来脸上忽地现出一丝冷厉之色,推出的右掌化为爪势,一把扣住了他的足踝。
纪献唐骤觉足踝一紧,仿佛被人扣上一道铁箍,心中尚未来得及转念究竟出了何事,禹天来的手臂上已经蓦然爆发出丝毫不逊色与鳌拜的恐怖力量,将身在空中无从借力的纪献唐轮了一个半圆的圈子,而后凶猛无比地掼在地上。
在一声轰然大响声中,整座大殿都被震得颤抖起来。纪献唐主修内功,身体的强度远远无法与鳌拜和禹天来这两个已经超出人类范畴的怪物相比,当时全身骨骼在这一摔之下碎裂大半,五脏六腑俱受重创。
纪献唐目眦尽裂,眼看着那柄铁锤震飞了曹寅和另一名侍卫后,余势不衰地正正落在满脸惊愕的康熙头上,将这颗关系万里江山的大好头颅砸得如万朵桃花开放。
“你……”他怨毒无比地转目望向禹天来,却见他已经拿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青冥剑”,用出一路精妙绝伦的剑法,却不是攻向鳌拜,而是如屠鸡狗般将殿内所有的侍卫屠杀殆尽。
第七十五章 定乾坤
本意是声东击西的鳌拜正要借机冲向殿外,看到眼前这一幕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的情形,当时也怔在当场。
等鳌拜回过神来,禹天来手中青冥剑的剑锋恰好从最后一名侍卫的咽喉处掠过。此刻的殿内,除了他们两个活人,便只剩还有一口气的纪献唐。
禹天来剑尖在地上一挑,那柄沾满了康熙皇帝脑浆与鲜血的铁锤飞起来被他抓在左手,掂了掂份量后笑道:“小小的一柄锤,竟然有六七十斤的份量,莫非是以传说中的玄铁所铸?”
说罢随手一丢,铁锤脱手飞出,砸碎了地上纪献唐的头颅,断绝了他最后一丝生机。
鳌拜面色难看至极,沉声问道:“看阁下剑法精绝,莫非便是号称‘无常剑’的‘天刑堂’堂主樊青?阁下为何要煞费苦心做这些事情?”
禹天来悠然道:“不才正是在下,不过樊青只是化名,禹天来才是在下本名。至于在下所作所为的目的,鳌大人不妨猜上一猜?”
鳌拜冷笑道:“你无非是要挑动我大清内乱,以便从中取事。只可惜你怕是枉费心机,老夫本也决定了要除掉这小皇帝,事先已做了许多准备,绝不会留给你可乘之机!”
禹天来笑道:“所以在下还要做两件事,让这大清天下乱得再彻底一些。其一,是杀了那个你准备请出来帮你稳定局面之人;其二,是废了你这身用以威凌天下的武力!”
“狂妄!”鳌拜怒极而笑,“你以为自己可以做到?”
禹天来抬起手中“青冥剑”道:“前者在下已经安排人去做,此刻说不定早就得手;至于后者,原本在下也没有把握,但多了这柄神剑在手,便确信自己可以做到!”
说罢身剑合一直刺面色连变、试图冲向殿外的鳌拜。
“你找死!”鳌拜吼声如雷,奋起一双铁掌还击,掌势刚猛绝伦,便如沙场大将的大刀阔斧般竖劈横截,掌力直可分金裂石,威势丝毫不弱于有铁锤在手之时。
禹天来以气御剑,锋利无匹的青冥剑前端吐出寸许长森寒剑气,“达摩剑法”中的精妙杀招毫无保留地源源不绝使出。身如轻烟飘渺,剑如水银泻地,从四面八方向鳌拜狂攻不休。
两人斗至酣处,陡然间齐齐地发出一声暴喝,掌剑齐出生死立判的杀手绝招。
围绕鳌拜奔走不休的禹天来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提剑转身夺门而出,霎时已鸿飞冥冥。
鳌拜僵立原地半晌,下腹丹田处蓦地爆出一道血箭,随即他全身的骨骼如同爆豆般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肩背腰都不受控制地塌了下去,庞大的身躯顿时萎缩了一圈。
“禹天来!”他发出一声怨毒无比的嘶吼。
方才禹天来拼着受他一掌回刺一剑,凭借一身精纯深厚的功力及“青冥剑”锋芒,终究是击破了他的护体气劲与横练之躯,一剑重创了他的丹田要害,废掉了他苦修“十三太保横练”数十年,由外而内练成的一身强横功力。
鳌拜终究是枭雄人物,虽然遭受重创,还是未忘记眼前最重要的事情。他拖着久战重伤的疲弊之躯来到殿外,康熙此次要伏击他,一早便将殿外所有人调开,此时外面空无一人。他从怀中取出须臾不离身的一个巧匠打造的信炮,指向天空用力一扳机括,登时有一道火光之上高空,在一声砰然大响中炸成满天烟花。
因为对康熙始终存有一份万一之戒,鳌拜每次入宫,都会在皇宫附近安排最少一支绝对听命于自己的人马,约定了只要自己发出信号,这些人马便立即不顾一切强攻皇宫。此刻信炮炸响,只过了片刻工夫,皇宫外便传来惊天喊杀之声。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喊杀声渐渐平息,随即便有一队人马寻来此处。看到鳌拜时,为首的将领急忙上前下拜并报上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自然是皇宫已被全面攻占;坏消息则是在混乱之中,有人刺杀了太皇太后。随侍太皇太后的苏麻喇姑已遭刺客格杀。至于刺客的身份,有人认出其中一人为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另一个却是一独臂女尼。
鳌拜知道这定是禹天来的手笔,其目的是断绝自己借助太皇太后声望来平息乱局的机会,迫得自己只能用最强硬的手段来镇压一切反抗,从而引发大清内部的争斗以便其从中渔利。
明白归明白,鳌拜目前能走的也只有这一条路。在调派人马进一步掌控整个京师后,虽然鳌拜扶植了一个皇族孺子作为傀儡,又将康熙之死推在禹天来这切切实实存在的凶手身上,但分布天下的满清权贵仍是群情激愤,多有宣称要讨伐鳌拜这弑君叛逆之贼而割据自立者。
又有云南平西王吴三桂、广东平南王尚可喜,福建靖南王耿精忠三藩联名宣称“复兴明室”,伪托明朝朱三太子之名起兵反清。
与此同时,台岛郑经亦打出一直以来宣扬的“反清复明”旗号,派大将刘国轩率兵渡海,复夺金门、厦门,并有更多的人马源源不断进驻两岛,随时准备进兵内陆。
便在天下刀兵四起,重演群雄逐鹿局面之时,广东尚可喜军中生变,有多名实权将领率兵擒下尚可喜全家,历数其当年降清时大肆杀戮反清义士以及后来驻守广东时横征暴敛、残害百姓的重重恶迹,最后将尚可喜及其数名年长的儿子一体处斩。
随后“天刑堂”与“天地会”两大势力奉崇祯皇帝嫡女长平公主为主入主广东,整合两家实力及广东一省之力,正式加入天下之争。
自古以来,都是“征地以战,杀人盈野,争诚以战,杀人盈城”。这一回逐鹿争鼎过程中的种种惨烈之事,那也毋庸赘言。到五年之后,终于还是禹天来凭借穿越者的优势拿出种种作弊手段,扫平各路烽烟而定鼎天下。
期间禹天来已经逐步确立了自己在这个愈来愈庞大的政治集团中的绝对权威。到天下一统之日,他自然而然登上至尊之位。至于后来选贤任能、励精图治,又推广教育、振兴商业、清整吏治等等,最终建立了一个雄踞东方、虽不称霸却自然而然成为世界领袖的庞大帝国,亦属水到渠成之事……
(第二卷终)
第七十六章 天山雪,剑影寒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禹天来口中曼声长吟李太白的这首《塞下曲》。
他的吟声中似乎蕴含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奇异力量,令人不知不觉沉浸入诗歌的境界之中难以自拔,同时他掌中“青冥剑”演化剑势亦随诗句意境的转换由低徊而转为昂扬,直至最后一剑怒斩,其势如绝世名将率貔貅之士长驱直入,取敌酋首级于百万军中。
如今的禹天来又变回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所在的是一座白雪皑皑的高山之巅。算起来距离他再次穿越,并由一个耄耋老人返老还童,身体的力量、强度、速度、耐力以及五识感应也再次进化提升,已经过了整整一年。
这一次穿越却不似上次那般“裸穿”,当他在一片茫茫雪山之中醒来,身上虽与上次一般赤条条毫无牵挂,手中却还握着这柄“青冥剑”。
说起来上一世即使贵为帝王,此剑他也极少离身。数十年下来,此剑几乎已经与他血肉相连、呼吸与共,有时他甚至可以隐隐感觉这柄上古名剑之内隐隐诞生了一丝灵性,能够与自己心意相通、同悲同喜,运转时愈发得从心所欲、意到剑出。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此剑伴着他一起穿越来这个新的世界。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禹天来已经弄清了所处的环境与时代。他醒来时人在天山之中的一座无名雪峰之上,而如今的时代则是大明景泰年间,皇帝是因为兄长朱祁镇在土木堡之变中被瓦剌俘虏而被于谦等大臣拥立即位的朱祁钰。
因为穿越之后,一身修为再次化为乌有,禹天来便在天山中造了一个简陋的居所住了下来,每日除了猎取鸟兽、采摘药物,到山下寻当地百姓交易一些生活物资,便是重新修习武功,力求早日恢复前世的实力。
前一世禹天来水到渠成的突破后天八重的瓶颈、打通任督交汇进入真气大周天循环的第九重境界后,修为是日渐深厚,却再次死死卡在后天转先天的门槛上,怎都无法打开天地玄关,感应天地元气而后引气入体,将一身后天真气转化为更加精纯凝练且具更多妙用的先天真气。
等到禹天来坐拥天下,曾以帝王至尊征召天下武学高手如今举行了一场论道大会,共同探寻近代先天高手绝迹的原因。群策群力之下,大家终于从许多古代典籍中推断出一个结论,此事应当与天地元气的衰变有关。
元气伴天地而生,弥散于天地之间,似是浩渺无际,却终非无穷无尽。自有生灵诞生以来,每一次呼吸吞吐都在消耗元气。到后来这一方广阔天地之间的生灵尤其是人类越来越多,消耗元气的数量越来越庞大,天地之间弥散的元气自然也越来越稀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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