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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仗剑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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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什么人?”李式开壮着胆子喝问。
    那中年人风度极佳地抱拳拱手:“在下冯谨诚,忝任天地会副总舵主一职,同时也是延平郡王麾下的一员副将。”
    “你是天地会的?”五个小家伙都大为惊喜。
    冯谨诚含笑点头:“如假包换。”
    方大洪仍有些怀疑地问道:“俺只听说天地会的总舵主是陈近南,怎么没听说还有一个副总舵主。”
    冯谨诚脸色微微一僵,仍勉强微笑着解释道:“在下蒙延平郡王委任接掌此职,上任时间还短,五位小兄弟未曾听过也很正常。”
    胡德帝道:“便算你真是天地会的,你来这里可有事吗?”
    冯谨诚正色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次是为了五位小兄弟背上的藏宝图而来。此图对于反清复明的大业至关紧要,在下得知此事后便立即日夜兼程赶来。还请五位小兄弟以天下苍生为重,将藏宝图交给在下。”
    “什么藏宝图?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马超兴与李式开对望一眼,在五小中他们两个最为机警,同时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不约而同地出口否认。
    冯谨诚的面色沉了下来,冷然道:“藏宝图干系重大,不容有丝毫闪失。不管五位小兄弟心中有何疑虑,在下也是要将它取到手的。”
    马超兴等人见对方摆明了你不配合我便硬取的立场,心中都暗暗叫苦,同时祈祷洪熙官洪师兄快些现身。
    “冯‘副总舵主’好威风,好煞气!”一个男女莫辩的声音又从天地会众人的身后传来。
    “是谁?”冯谨诚等人尽都大惊,一起转头望去,却见有三个人一起向这边走来。当中的是一个面容俊秀妖异的青年喇嘛,左侧是一个浑身伤疤、几乎不类人形的怪物,右侧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妖僧克巴、毒人马宁儿、八臂罗汉韦纲!”冯谨诚能被郑经派来天地会掣肘陈近南,本身也确实有些才干,在确定要出手夺取藏宝图之前,对可能成为对手的几方都做了些调查,自然能认出来人的身份,却怎都想不到对方会出现在此处,“你们是如何找来这里的?”
    克巴冷笑道:“冯副总舵主懂得在天刑堂安插眼线,打着如意算盘要抢天刑堂一步下手夺取藏宝图,却怎不防着旁人依样画葫芦?大家各有算计,终究是贫僧计高一筹,今日既得藏宝图,又能得你这反贼的首级。只可惜来的不是陈近南,你这颗首级的成色却差了一些……动手!”
    大批的飞鹰铁卫从四面八方用出,向着面色惨变的天地会众人绞杀过去,马宁儿则纵身直扑冯谨诚,红花亭畔霎时变成一片修罗战场。
    凉亭内的五个孩子都是首次看到这般惨厉景象,眼见到钢刀过处,血涌如泉,头短肢飞,五张小脸都骇得苍白如纸。不知从哪一个开始,他们一个个捏着脖子狂呕起来,将方才吃了满肚子的食物吐个干干净净。
    战斗很快便已结束,克巴一方无论是战力还是数量都远超冯谨诚一方。在马宁儿将双手插入冯谨诚的胸口,凭着双臂神力将他整个人生生撕成两片的同时,飞鹰铁卫也将冯谨诚带来的二十余名心腹斩杀殆尽。
    克巴看着凉亭内已是面无人色的五子,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自己走过来献上藏宝图,贫僧可以让你们少吃些苦头。”
    他话音才落,后方又有一人喝道:“你这不男不女的贼秃,要动老子的儿子,问过老子了没有?”
    听到这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凉亭内已经吐得有气无力的方大洪蓦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叫道:“老爹?”

第六十九章 收网,后招
    许多人影从原本残破荒废的房屋中走了出来,在外层形成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将克巴一方围在当中。
    在克巴等人的后方,有三个人并肩而来,当中一人白衣长枪,正是天刑堂龙组首座洪熙官,右侧一人肩担铁棍,是天刑堂虎组首座童千斤,左侧一人白面微胖、手提钢刀,笑嘻嘻地向着凉亭内招呼道:“儿子,看到老爹是否很意外呢?”
    马超兴惊讶地问方大洪道:“大洪,这人真是你爹?”
    方大洪茫然点头:“这就是俺老爹,但是……”他心中又千万疑问,却实在不知该如何问起。
    此时克巴脸色铁青地望着抄了自己后路的三人道:“天刑堂龙组首座洪熙官、虎组首座童千斤,而另一位莫非便是从未在人前显露过身份的鹰组首座?”
    那白胖青年怀抱钢刀拱了拱手,笑呵呵地道:“好说,在下方世玉!”
    克巴扭头看了看仍凉亭内发呆的方大洪,咬牙切齿地道:“天刑堂果然才是算计人的好手,方首座竟连自己的儿子都舍得拿来做饵,贫僧此次栽得心服口服。但诸位是否忘记了,此刻这些孩子仍在贫僧等人的包围之下,一旦动手,只怕是个玉石俱焚的结局!”
    “玉石俱焚?只怕未必!”方世玉仍是笑呵呵,忽地用左手的中指在右手钢刀上弹了一下,钢刀登时震颤着发出一声高亢的长鸣。
    伴着这一声刀鸣,凉亭周围的地上凭空先出几个洞穴,一些手持兵器的汉子从洞口冒出来,将凉亭中的五个孩子护在当中。
    方世玉将钢刀指向前方,一张颇有喜感的圆圆胖脸上蓦地笼上一层寒霜,身上以升起几乎要比一旁冷肃如洪熙官、悍勇如童千斤更加冷肃悍勇的气势:“如果诸位再没有疑问,我们兄弟便要送诸位上路了。”
    “动手,绝杀!”素来寡言少语的洪熙官直接下了绞杀敌人的命令。
    此次布下杀局的是天刑堂龙、虎、鹰三组中最精锐的一批高手。在禹天来的谆谆教诲之下,天刑堂各个战队最注重战斗的效率。随着洪熙官的一声令下,三组战士先向着包围圈中的敌人发出一波远程攻击。其中龙组这些专精于刺杀的杀手刺客投掷出各种淬毒暗器,虎组战士是三连发的标枪,平日负责救援阻击的鹰组战士则是用手弩射出漫天箭雨。
    当中这些飞鹰铁卫一下便被漫空呼啸穿梭的铁雨钢流冲击得溃不成军,不少人当时便插成刺猬当场毙命。剩下的一些侥幸逃过一劫,但三组人马已经随后围上来绞杀,双方的数量与士气都不成比例,胜负之数一开始便已注定。
    洪熙官、童千斤与方世玉分别对上克巴、马宁儿与韦纲。这也是他们一早便已定下极有针对性的战略。
    洪熙官将一杆暗藏机关、长短如意的银枪使得泼水不进,克巴被迫在丈余之外不能近身,一身厉害毒功根本无从施展。
    童千斤手中沉重的浑铁棍使开,漫空尽是霍霍风雷之声,马宁儿虽然仗着一身精金软甲刀枪不入,却也不敢迎接他每一下都有千斤之力的重击。
    方世玉则是自幼被母亲苗翠花以秘传的汤药洗炼全身,以十数年之功及的药物为他练成一副铜皮铁骨,论起防御力,丝毫不逊于遍体贴合精金甲片的马宁儿。韦纲空有一身令人防不胜防的暗器,遇上只要舍得损坏一件衣服便根本不用防备的方世玉,也实在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渐渐地场中的战斗渐渐平息,所有的飞鹰铁卫没有一人幸免,龙、虎、鹰三组战士贯彻了洪熙官“绝杀”的命令,即使有伤而不死者也逐一补刀。
    此刻仍未解决战斗的便只有洪熙官、童千斤和方世玉三个首领。
    克巴一边与洪熙官交手,一边观察四周的形势。眼见得己方已近全军覆没,他心知再不设法脱身便要真得留在这里,当即发动了早已准备下却一直隐藏至今的一招杀手锏。
    “吱……”克巴的嘴里不知何时噙着一枚小巧的竹哨运气吹响。
    尖利的哨声刺入在场所有人的双耳,每一个人都感觉耳膜一下刺痛,但也仅此而已。
    唯一不同的便是正与童千斤交手的马宁儿。哨声一响,他便觉得自己的脑中似被一根烧得通红的钢针狠狠刺了一下,又似有什么东西从脑中某一个角落破封而出,随即便有一股无比疯狂的杀戮意识从心底狂涌而出,霎时间已取代了自己所有的神智。
    而在正与马宁儿交手的童千斤看来,对方的双目在哨声响起时便浮现出一条条血丝,转瞬间一双眼睛竟变成了纯粹的血红色。同时他身上的肌肉急剧膨胀,骨节也在咔咔声响中迅速拉伸,整个人竟变成一个身高过丈、如妖如魔的庞然大物。
    变身后的马宁儿口中发出一声饱含疯狂与杀戮意味的咆哮,举起一只几乎有人头般大小的拳头向着童千斤的面门轰来。
    童千斤急忙将铁棍在身前一横,用棍身拦挡对方的一拳。
    伴着一声轰然大响,童千斤的身体如离膛的炮弹般向后飞出,重重地撞破后方数丈外的一堵墙壁。
    “童师弟(童师兄)!”洪熙官和方世玉一起变色惊呼,同时一枪一刀分从左右夹击正要追击童千斤的马宁儿。
    马宁儿虽然失去神智,却觉醒了一种如同野兽般的奇异战斗本能,两条比常人大腿还粗的巨臂左右一轮,便如两条超巨型的钢鞭抽打在银枪与钢刀之上。
    洪熙官和方世玉都感觉已故庞大得不可思议的狂暴力量轰击在手中的兵器上,两人当时落得与童千斤一样的下场,整个人身不由主地离地飞了出去。
    “速走!”克巴向着同样被眼前这一变故惊呆的韦纲招呼一声,当先击杀了几名天刑堂战士突围而去。
    韦纲当即反应过来,双手扬处十数件暗器齐飞,又有数名天刑堂战士中招倒地,被他乘隙脱身而出。
    两人一先一后全力施展轻功全力逃窜,霎时便已不见了踪影。
    “可恶!”童千斤抓已经弯成弓形的铁棍、灰头土脸地从自己撞破的墙洞里跳了出来,恨恨地道,“竟然被这两个家伙逃了!”
    洪熙官倒提银枪站到他的身边,冷冷地道:“他们逃不掉,我们只管对付马宁儿。”
    童千斤双臂运转神力一拉,重新将铁棍拉得笔直,苦恼地问道:“马宁儿怎的变成如此一只怪物?我们又要如何对付他?”
    方世玉也提着钢刀走了过来,脸上却是笑吟吟的:“这应该是那妖僧弄得鬼,早该想到他不会那么好心,耗费偌大的精力来成就马宁儿。不过这邪法应该存有极大的缺陷,否则他大可坐等此刻所向无敌的马宁儿干掉我们,而不是趁机逃之夭夭。”
    洪熙官沉声道:“此刻他似乎全无神智,我们用游斗之法拖着,借机寻找他的破绽。”

第七十章 收官,返京
    若是在原来的剧情中,洪熙官、方世玉和童千斤都不会采用这种“有辱正派弟子身份”的游斗策略。但如今他们经过禹天来的引导,早已不将自己当做纯粹的武林中人,战斗时信奉的是为求胜利而无所不用其极。
    事实也证明洪熙官提出的游斗策略恰恰是对付如今的马宁儿的最佳方法。已经失去神智却力量暴增又保留了战斗本能的马宁儿比之先前可怕了数倍不止,若是正面强攻,便是他们三大首座联手也最多搏一个两败俱伤之局。但现在他们丝毫不顾面子地一沾即走,引着对方在村子里四处乱窜,除了被对方毁了不少房屋,己方始终丝毫未受损失。
    片刻之后,正在村中横冲直撞的马宁儿蓦地一僵,随即便如木雕泥塑般站在原地,同时巨大如妖魔的身体迅速萎缩下去,甚至在缩小至原本的体型后仍不停止,最后生生蜷缩成一个高不满四尺的枯瘦干尸。
    洪熙官、方世玉和童千斤小心翼翼地接近寂然不动的马宁儿,方才被人护着远远离开的五个孩子也好奇地凑上前来。
    “老爹,这个怪人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究竟是怎么回事?”方大洪有些恐惧地躲在方世玉的身后,只露出半张脸看地上的马宁儿。
    方世玉摸摸他的脑袋,摇头道:“老爹只能猜到这叛徒是遭了妖僧克巴的算计,具体的情况却不得而知。”
    “你们快看那是什么东西!”胆大又好奇心最盛的马超兴忽地指着地上大叫起来。
    众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却见一只白白胖胖有如一条春蚕的虫子从马宁儿的耳朵里爬了出来,蠕动着身体似要爬里。
    方世玉变色道:“大家小心些,这是苗疆的蛊虫,千万不要被它沾身!原来克巴便是将这东西寄生的马宁儿的体内,方才用它激发了马宁儿体内沉积的百毒,使他在短时间内实力暴增,但是等到已经与他全身真气融为一体的毒性消耗殆尽后,便也是他油尽灯枯之时。”
    “原来是这么个害人的东西!”童千斤一棍捣下,登时将那只蛊虫捣得稀烂。
    洪熙官则望着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马宁儿尸体喟叹道:“他最终竟是死在自己投靠的人手中,这也许是对他最大的惩戒了……”
    此时克巴与韦纲已经一前一后逃出老远。后面的韦纲扬声道:“大师稍等,后面并无追兵!”
    克巴停下脚步,转头正要对身后的韦纲说些什么,脸色忽地一变,然后便一言不发地掉头又跑,速度居然比方才更快了一些。
    韦纲先是一呆,随即便感觉心头一阵惊悸,想也不想地将身体向下一伏,整个人平平地贴在地上。
    便在他伏低身体的同时,漫空嗤嗤之声不绝于耳,足有数十上百件各色暗器从道路两边飞来,从他后背上空交叉扫射而过。
    “好机警的家伙!”两条窈窕人影从道路两边飘然而出,又一前一后将韦纲堵在道路当中。
    “果然是你们!”韦纲见来的是当日在少林寺与天刑堂主一起现身的一大一小两个美貌女子,大怒喝道,“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
    朱小倩和红豆这对母女对望一眼,两张俏丽的脸上同时露出得意的笑容,异口同声地道:“我们是小女子不是好汉,不但要偷袭你,还要群殴你!”
    四只玉手一起扬起,无数暗器密如雨点般向着当中的韦纲射去。红豆的暗器功夫是朱小倩一手教导出来,母女间的默契自不用提。她们发出的暗器中有许多原本并未瞄准韦纲,但彼此互相撞击之后竟又改变方向,换了一个角度仍是向他射来。
    韦纲狂吼一声,双手幻出八臂虚影,无数暗器向着四面八方射出,将射向自己的暗器尽都击落,更有一部分反向朱小倩与红豆射去,显示出在暗器上精深无比的造诣。
    “要比手速吗?难道我这‘千手观音’还怕了你这‘八臂罗汉’!”朱小倩冷哼一声,双手同样幻化出重重虚影,也不知藏在何处的暗器源源不绝地从手中发出,另一边的红豆则是有样学样,而且表现得丝毫不差。
    在这一刻,空中无数暗器相互撞击的清脆声响如雨打芭蕉般不绝于耳,暗器撞击时迸射出的火花则充斥了方圆十余丈的空间,那光影声电的效果实在绚丽无比。
    转瞬之间,所有的绚丽光影敛尽声响平息,三人排成一条直线定定地站在道路中央,周围的草木尽被肆虐攒射的暗器摧残得七零八落。
    三人之中,朱小倩额头稍稍见汗面色微红,红豆则已气喘吁吁显然精力损耗极巨,而当中的韦纲身上从头到脚插满了不下三百余件各式各样的暗器,除了朱小倩母女的,还有他一部分自己发出又被两人的暗器截击反弹回来的。任谁的身上插了这么多的暗器也绝无幸存之理,何况他自己的暗器上多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这位在朱小倩之后崛起江湖的一代暗器名家,最终还是死于暗器之下,这也算是因果循环了。
    此时克巴又逃出颇远一段距离,他心中有不祥的预感,此次天刑堂既然苦习设计布下天罗地网,只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当前方的路上现出拦路之人时,克巴的预感终于应验。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来拦路的竟是此人:“禹天来,你为何在此?”
    禹天来负手而立,微笑着说明自己的来意:“在下受人所托,欲求借大师首级。大师即使佛门中人,当不至令在下徒劳往返。”
    克巴狡诈多智,虽做不到未卜先知,但算得上一个“事后诸葛亮”,心头电闪转念之间,便已想清部分前因后果,苦笑道:“原来你是小皇帝的人。这么说来那所谓的藏宝图,竟是小皇帝用来引各方势力厮杀的诱饵!禹教头此时现身,应该是替小皇帝捕杀贫僧这上钩之鱼,从而断去鳌拜大人一臂罢?”
    禹天来从身后取出一柄长剑缓缓抬起指向对方:“大师果然聪明,只是仍猜错了一件事。”
    克巴是武学大家,只看禹天来摆出的起手式便想到什么,脸色大变惊呼道:“你竟是用剑的?难道你是……”
    他后面的话却未来得及出口,禹天来长剑幻化出漫天银芒电影,霎时间便将他的身形彻底湮没。
    半月之后,禹天来返回了京师,通过康亲王再次面见康熙,详细禀明了此行的经过,其中自然是实中藏虚,却又不露丝毫破绽。
    康熙听罢轻叹一声:“朕的计划虽然周密,却未料到出了这许多变数,不但天刑堂跳出来搅局,陈近南更因被郑经召回台岛而逃过一劫,倒是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冯谨诚做了他的替死鬼。”
    叹息之后,他却又展颜一笑:“不过此次的收获已然不小,禹先生为朕斩出了鳌拜的爪牙,少林虽然未毁却也遭重创,至于陈近南……他虽然未死,只怕麻烦也是不小!”
    禹天来当然明白他言中之意,此次冯谨诚与一般心腹尽遭克巴等人屠戮,而天刑堂随后便跳出来全歼了克巴等人,这里面的关节明眼人一看便知。以陈近南与自己的关系,郑经那边必定会给他极大的压力。
    不过,这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吗?

第七十一章 君子者,可欺之以方,可喻之以义
    克巴等一批得力属下全军覆没,自然引动了鳌拜的雷霆之怒。
    在江湖上,鳌拜大肆搜捕天刑堂、天地会及少林派中人,但这三方势力都以提前全面潜伏起来,鳌拜督促虽然严厉,下面的人大海捞针也是收效甚微,只得胡乱杀了一批人应付了事。
    在朝堂上,鳌拜则是狠狠地处置了几个唱反调的重臣,一方面是泄恨,一方面则是立威。
    对于鳌拜的跋扈,康熙显得分外老实,任凭他杀人抄家也只装聋作哑。
    但禹天来知道,康熙的表现只是爆发前的沉默,目前只是等待一个发难的时机。而这个时机同样是他翘首以待的。
    这一天,禹天来忽地接到京中天刑堂秘舵送来的暗信。他看过之后,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低声自语道:“他终于来了。”
    等到了夜间,他悄悄离开了咏春拳社,来到伪装成一间绸缎铺的天刑堂秘舵。
    化身为绸缎铺女老板的朱小倩早已等候多时,她将禹天来迎进后院,指着一个亮着灯的房间悄声道:“人便在里面,你自己去见他罢。放心,救兵我已经请到,只要你一声召唤,立即便会现身。”
    禹天来向她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表示赞许,然后独自上前推门而入。
    面上多了一些风霜之色、两鬓更现出星星点点斑白的陈近南负手立于窗前,腰间悬挂那柄“巨阙剑”。
    “陈兄,久违了。”禹天来上前拱手为礼。
    见到禹天来进来,陈近南一改往日的温和儒雅,手按剑柄面色冷肃,单刀直入地沉声问道:“禹兄弟,冯副总舵主的事情,你是否要给愚兄一个交代?”
    禹天来丝毫不以为忤,赔笑道:“陈兄既然来了,小弟这里自然会有所交代。不过你我之间似乎不必如此剑拔弩张,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如何?”
    看着对方刻意放低了姿态,陈近南紧绷的面孔终于松弛下来,苦笑着叹道:“禹兄弟,此次的事情你着实做得差了,明眼人一看便是到你是布局做了一回黄雀,而冯副总舵主却成了吸引螳螂的金蝉。此事在台岛引起轩然大波,延平王已经通告天下宣称你为叛逆,冯锡范更请令要亲赴中土来杀你。”
    禹天来冷笑道:“叛逆?小弟从没拿过他郑家一文钱的俸禄,便是国姓爷在时小弟也未向郑家磕过一个头,他郑经凭什么将小弟定为叛逆?至于冯锡范,嘿,只要他舍得来寻死,小弟绝不吝为他收尸!”
    “禹兄弟如此说,难道当真要与愚兄为敌!”陈近南面色重新严肃起来,“你那计划一旦成功,便为反清复明的大业创造一个契机,而延平王将是推动大业成功的决定力量。愚兄也知兄弟你受了许多委屈,但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你也不该如此任性妄为只贪一时之快!”
    禹天来哂道:“陈兄如此说,却是高看了郑家的力量,也小看了小弟的格局。小弟筹谋反清大业,从来都没有指望借用他郑家的力量。说句实话,整个台岛的力量加在一起,在小弟看来也比不上陈兄一人。而且那郑经的胸襟才识均不足以成事,陈兄在他手下不过是明珠暗投,何不弃此昏庸之辈,来与小弟携手另创一番天地!”
    “住口!”陈近南越听越难看,最终忍无可忍地一掌拍碎了身边桌案的一角,厉声喝道,“禹天来,你以为陈某是不忠不义的背主之徒吗?”
    禹天来仍是安然如故,高举双手道:“陈兄息怒,且听小弟一言!”
    “你说!”陈近南按剑而立,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之势。
    禹天来悠然道:“既然陈兄说到忠义二字,恕小弟斗胆请教,不知陈兄的忠义是对大明,还是对台岛郑氏?”
    陈近南愣了一下答道:“你何出此言?如今郑氏便是大明最后希望,两者既为一体,愚兄忠于郑氏,便也是忠于大明。”
    “非也,非也。”禹天来连连摇头,“郑氏是郑氏,大明是大明,两者又岂可混为一谈。请陈兄考虑清楚之后明明白白地告诉小弟,两者之间你究竟忠于哪一方?”
    陈近南沉吟半晌,终于缓缓地答道:“陈近南自然是忠于大明。”
    禹天来鼓掌笑道:“如此说来,事情便容易许多。九难师太,请进来罢!”
    门外有一人早已等候多时,听到这声召唤,立即推门走了进来,正是九难师太。
    陈近南脸色一变,他也是修为绝顶的高手,竟然一直未能察觉近在咫尺的室外还有一人。
    禹天来站在九难师太旁边,隐隐然却有些狐假虎威地神气,笑嘻嘻地道:“容小弟为陈兄引见,这位师太法号‘九难’,出家之前的身份,却是崇祯皇帝嫡亲之女长平公主!”
    “这怎么可能?”陈近南登时如遭雷击,木雕泥塑般僵在原地。
    九难却是早有准备,她从贴身的丝囊中取出一方小小的白玉印玺,淡淡地道:“陈总舵主若有怀疑,此物应该足以证明贫尼的身份。”
    陈近南如梦初醒,犹豫片刻之后,才将那枚印玺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仔细验证了一番。凭他的才学见识,自然可以确定这枚印玺的真伪。而且对方虽然是一身比丘尼的装束,但言谈与眉宇之间的雍容高贵气质是常人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的。
    半晌之后,他终于不再有丝毫怀疑,当即推金山倒玉柱向着九难拜倒下去,口称:“微臣拜见公主殿下!”然后双手将印玺高举过顶。
    九难接过印玺收好,有些感慨地叹息道:“陈总舵主免礼,贫尼如今已是空门中人,公主的称谓也无须再提。此次贫尼前来只为一件事,便是劝说总舵主脱离郑氏桎梏,与禹堂主联手共谋大业。”
    “殿下,微臣……”陈近南面有难色。
    九难正色道:“其实贫尼已不执著于恢复大明天下,若郑氏当真有能力推翻满清重振汉统,贫尼也无话可说。但看郑经得位一来的所作所为看来,实在不足以堪此大任。陈总舵主是天下大才,难道还看不出这一点?”
    陈近南踌躇不语,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禹天来见时机一到,当即拿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陈兄或许还不知道,当初国姓爷之死另有内情。”
    “你说什么!”陈近南瞋目暴喝。
    禹天来取出一叠稿纸递了过去:“当年陈兄命小弟刺杀郑鸣骏与郑缵绪叔侄,小弟猜到此事应当出自郑经的授意,心中无端有些猜疑,于是命洪熙官将那叔侄二人生擒回来仔细审问了一番,这便是两人亲笔画押的口供。陈兄看过之后,便会明白小弟为何如此说。”
    以陈近南的才智,心中已经猜到禹天来言中之意。他用颤抖的双手接过稿纸匆匆翻阅,尚未看到最后,陡然间大喝一声:“国姓爷,你死得好冤!”
    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手中的稿纸染得一片殷红。

第七十二章 欲擒故纵
    在接下来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鳌拜的跋扈之势愈发高涨。
    顾命四大臣之一的苏克萨哈上书请求解除辅政大臣之职,用意却是逼迫同为顾命大臣的鳌拜同样辞职。
    鳌拜深恨苏克萨哈,竟罗织其心怀奸诈、久蓄异志、欺藐幼主等二十四款大罪,上奏康熙要将其处以凌迟、族诛之刑。
    康熙这段时间虽表现得颇为柔顺,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据理力争了一回,但面对公然在御前“攘臂而前,强奏累日”的鳌拜,尚等待最后发动机会的康熙终于选择了隐忍,同意将苏克萨哈处以绞刑并诛灭其宗族。
    也是在此事之后,康熙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在原来的轨迹中,他还会继续隐忍两年,但如今手下多了禹天来这位绝顶高手,他自觉胜算在握,也就不愿意继续忍辱负重。
    之后的一段时间,鳌拜在索尼、苏克萨哈一死,遏必隆缩头不出的情形下,真正地做到了独揽大权、权倾朝野。而康熙也表现得分外听话,不仅屡次对鳌拜恩赏抚慰,更将鳌拜的一众亲信党羽加官进爵,却是不同声色地将这些人调离京师分派往各地。
    这一天,康亲王杰书那边传信请禹天来过府一叙。
    禹天来知道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心中竟不免有几分激荡之意。他来到康亲王府中,杰书取过一套宫廷侍卫的服饰要他换上,然后将他放入一队来府中传旨的宫廷侍卫之内,一起进了皇宫。
    到了宫内,杰书引着禹天来在御书房面见康熙。今日的康熙以换上龙袍,身边跟着纪献唐与曹寅两人,面色凝重无比。
    等禹天来见礼已毕,他劈头便问:“禹先生,今日朕便要擒下乱国权臣鳌拜,你可愿出手相助。”
    禹天来神色平静,淡然答道:“这是草民早就答应陛下之事,自是义不容辞。”
    “好,禹先生果是信人!”康熙鼓掌笑道,“现在你随朕来,有一个人要见一见你。”
    随后他命杰书和曹寅各自去做准备,身边只有纪献唐和禹天来相随,三人出了御书房转过几座宫殿,到了一处规模不大、却颇有雅致出尘气息的殿宇。
    到了宫殿门口,康熙命禹天来在外面等候,自己带了纪献唐先进去。
    片刻之后,才有人通知禹天来入内。
    禹天来随来人到了殿内,却见康熙竟以帝王之尊侍立在一侧,上面唯一端坐的却是一个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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