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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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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一减一涨之间居然能够弥补高丽减少进口的影响,甚至海外贸易出口数量还是年年增长的趋势。不过尽管如此,高丽进口大宋货物数量占据了大宋总出口数量的三成,它进口的多寡还是对大宋整体出口有着很大的影响的。

第四百二十五章 正名

“高丽并不是我大宋唯一的选择!无论在购买能力上,还是在其出产物品上都不能够很好的满足我大宋的贸易需求。要知道贸易是双向的,我大宋在出口货物的同时也需要进口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若是单纯的扩大出口而不进口的话,那对我大宋来说也是极为不利的,时间长了反而会产生一些负面的效果!”王静辉说道。

王静辉自己也不愿意看到现在大宋和高丽之间的贸易状况,毕竟单向贸易对贸易的一方实行商品倾销,对两国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短时间内还可以,若是时间长了那这种贸易会使得两国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那时发生矛盾是不可避免的。

像高丽和大宋之间现在的贸易状况就已经出现一定的矛盾了,两国贸易矛盾不断积累必然会反映到两国的政治生活上来。时间长了轻则会让两国之间关系交恶,两国国民也是互相仇视,劣势的一方必然会抵制强势一方的商业出口,甚至是干脆紧锁国门不进口,这样一来对于大宋可以选择的道路也唯有对高丽发出战书,用战争手段来解决贸易问题的争端了!

为了贸易而发生战争,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异想天开的事情,也许在大宋统治高层现在看来这并不可能发生,但是王静辉心中却对此深信不疑——当对高丽出口贸易关系到数百万大宋百姓生活的时候,而高丽闭关锁国会使得数百万人口失去手中的工作,那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依靠战争来打开对方的国门,强制性的进行贸易!

这个过程和后世十八世纪的时候西方各国对东方的入侵是多么的相似!不过在那个时候西方对东方的贸易关系并没有达到这种程度,而西方并不是没有东方贸易便会使得国内大乱,虽然随着时间的发展当贸易逆差积累到让西方国家受不了的时候,对东方国家进行战争也就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这其中和大宋将来和贸易伙伴发生战争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在商品上的优势使得大宋处于了贸易的上风,而是对方能力无法达到造成了贸易局势的一边倒,由此闭关锁国禁止进口大宋的货物,大宋对此自然会不干,矛盾激化到了最高程度,发生战争是必然的!

大宋的情况实在是比较特殊,当王静辉走到一定层次上,并且他本人对国家前进方向和未来产生重大影响的时候,他所看到的和想到的就更多了。如果大宋发展真的到了他想象的那一步的话,若是真的为了贸易而向昔日的贸易国发动战争,他也无意美化这种战争,在他眼中即便大宋和十八世纪的欧洲有所不同,实际上当大宋的社会生活发生一定的变化之后,两者之间对资本、对市场的渴求和贪婪也就没有什么不同了——正所谓两国交锋各为其主,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要遵守丛林法则,大鱼吃小鱼的发展模式固然不可取,但是当一个国家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最后刺刀见红是不可避免的,这中间不存在什么正义与邪恶。

王静辉所说的“负面效果”,大宋君臣都可以理解,通过大宋情报局的运作,他们不再是对国外情况什么也不知道的人了,可以说大宋情报局从国外收集来的情报使他们张开了眼睛看世界。尽管他们的目光范围还很小,只能够注意到周边各国的情况,但足以让他们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至少不会犯再像太祖太宗时代北伐的时候认为北方的百姓会在大宋到来的时候夹道欢迎的错误。

高丽已经向大宋多次提出请求,希望能够得到大宋铅活字印刷术的核心技术——油墨,还有水利纺织机等技术,不过大宋都坚决的拒绝了,这本身就是代表着大宋对高丽两大出口产业,这也让大宋统治高层极为忌惮,出于保护本国的优势产业的考虑,自然不会出让这些技术。尤其是纺织技术,大宋的布匹已经完全统治了高丽的市场,而且由于大宋商人的策略性攻击,使得高丽的棉花种植几乎等于没有,现在可以说高丽的上层社会穿的是大宋所产的丝绸,中下层百姓穿的是大宋所产的布匹,本国那种“男耕女织”的情况彻底瘸了腿。

尽管在大宋情报局的努力下,高丽贵族们对大宋的各种奢侈品求之若渴,但是大宋对高丽的贸易几乎摧毁了高丽本就很脆弱的手工业,只有少数诸如一些造纸产业得以留存,而大宋从高丽进口的大宗货物中,除了药材之外,纸张便是最重要的了。

“高丽虽然不能全部承接大宋的海外出口,但是却是占据了其中的三四成,这么大的份额已经是大宋第一出口贸易国了,高丽并非是大宋的唯一选择,但却是非常重要的。驸马,难道大宋还有比高丽更重要的海外出口对象么?!”王安石问道。

“介甫先生,诚如先生所言,高丽确实对我大宋的海外贸易举足轻重,但是这只是暂时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宋对其他国家的出口将会超过高丽。造成高丽是我大宋第一进口国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在地理距离上,高丽是我大宋最近的、有一定能力进口的国家,另外还是我大宋的臣属国,在目前来看高丽这种局面还要持续上几年。不过这个世界却是大的很,高丽也不是最富足的国家,在西方,以前被我们称做大食等国家远比高丽更有潜力可挖,随着我大宋航海和造船技术的进步,大宋从南方航线转折向西将会成为主流,其实在南洋和我大宋进行贸易的主要对象很大程度上都是这些大食人,还有一些是遥远的西方我们并不知道的国家的商人。”王静辉解释道。

王静辉接着说道:“其实我大宋周边还有许多国家都将会成为新的贸易主要对象,北方局势稳定下来后,契丹人、阻卜人、女直人这些都是我大宋货物很好的消费者,他们所购买大宋的货物简单计算下来也不会比高丽少到哪里去,而且吐蕃诸部、大理等也是如此。不过对于这些陆路上比较近的国家,他们也许会屈服我大宋成为藩属国,但是却绝对不可掉以轻心,尤其是在武器出口上更是要慎重,低级别的火器还是可以卖,但是像火枪、火炮等高级别武器是万万不可出售给他们的!当然随着西夏的覆灭,大宋和西方陆路上的贸易通道也重新打开,丝绸之路上客商也开始多了起来,这些都将会进一步支持我大宋商人的发展。不过可惜的是陆路贸易终究和海上贸易有着很大的不同,还是海上贸易的交易量比较大,更加划算一些。”

大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重视商业贸易,也许以前商业贸易对大宋的贡献也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儒家的统治思维对商业贸易有着很大的排斥,这也是和后世的酸儒曲解儒家经典有着很大的关系。不过王静辉却是不甘心就这么让儒家思想来压制商业发展的,这几年他写了大量的著作——其实这些也并非是他原创写出来的书,而是他根据后世的一些畅销书思路来改变的,他把所有的儒家经典都给用白话文翻译了一遍,并且在其中加入了自己的注释观点。

王静辉的这种做法在当时士林中所引起的反响是很大的,诚然正统的儒家学子对这些书是不会感兴趣的,但是这些书却有着庞大的市场——王静辉十多年来支持大宋教育,使得大宋的教育有了长足的发展,书院数量大大增加,尤其是萌学数量,这也就早就了大批识字的宋人,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在读完萌学之后没有选择继续去高等书院就读走上科举之路,但是他们还是识字的。王静辉写出来的这些书正是他们最佳的读物,浅显易懂没有其他儒家经典那么令人生畏的艰涩——在中国古代去读那些经典的注释著作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其难度堪比原作不恐多让。

王静辉写这些书就是为了反对儒家思想压制商业贸易,为商业文明而张目,这种倾向是十分明显的,再看看小王驸马走进人们视线的这十多年,很容易发现驸马这么做的原始动机——王静辉本身就是一个商人起家,为自己漂白那是理所当然!

当然大宋儒林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各种诘难的文章也纷至沓来,王静辉也没有刻意压制,他更是想把这潭水给搅浑。论吸引社会的眼球,在这个时代谁能够比王静辉更有办法,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王静辉曾经给三大报纸的“记者们”留下了一句深刻的名言:“狗咬人不是新闻,若是人咬狗那就是大新闻了!”

王静辉把有关商业和儒家治国思想矛盾的辩论弄得声势这么大,也是为了吸引全大宋的关注,任何变革都是首先由舆论来完成的,在他看来王安石的变法就算成功也还远没有到头,只有把“商业兴国论”的大旗给竖立起来才可以使得大宋真正富足。就算退一万步,王静辉在这场社会辩论中处于下风,这阵辩论风潮也会对大宋具有深远的意义,他的辩论对手和其他关注这场辩论的人都会在辩论之后深深的思考——这个时代是非常宽容的,各种思想充斥其中,虽然儒家思想还是一统天下,并且有着越来越稳固的迹象,更比不上春秋战国时代的诸子百家争鸣,但是人们的思想也发生着极其深刻的变化。尤其是王安石的“新学”给大宋政治思想界带来了很大的变化,有关如何治国、如何让大宋走向富强的这潭水,早就被王安石先给搅浑了,他王静辉不过是借着王安石的这股东风,把水变得更浑一些,让自己的主张更加为人所知一些而已。

用儒家经典为自己的主张辩护,这一手王静辉已经玩得炉火纯青了,报纸、学刊上的辩论他也从来没有落过下风,毕竟儒家经典中可以利用的漏洞就和马蜂窝一样多,甚至同样的经义双方都可以引用,从此也可以派生出对自己有利的解释,在这一点上,王静辉不能不在心中爱死孔老夫子了。对于王静辉的对手来说,最要命的还是孔老夫子本人——孔子恶农已经是不可争辩的事实,这对于他的对手来说更是不利;而且同样也是孔老夫子,他把圣人的排位顺序上的漏洞也留给了王静辉,管子治齐,大力发展工商业,使得孔子将管子列为周公之后。

“孔子、孔子……空子、空子……”这就是王静辉当时的心情写照。也正是经过这一场波及大宋士林的大辩论,使得社会空气更加活跃了起来,直接反应到朝堂上来的状况便是福宁殿这个小圈子在讨论国事的时候,越来越多的话题便是“经济”、“贸易”、“金融”

……要不是有了这样的变化,很难想象大宋统治高层会在福宁殿中召开会议来专门算计金钱,还对海外贸易如此看重,这也是王静辉前几年所写的关于海外贸易奏章一直没有被拿到台面上正面讨论,到了今年反而获得了这么大重视的原因。

“先生的方田均税法,在下是极为佩服的,不过先生有没有想过一旦这样一部新法进入实施后会引来怎样的麻烦?!”王静辉淡淡的说道。

此时王静辉正坐在王安石的书房中,对面坐的便是王安石父子,王静辉也是很久没有见过王雱了,所以这次他来王安石家的理由就是给王雱看病。不过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王安石最近想要推行方田均税法的事情已经慢慢传开,新党众人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毕竟新党领袖王安石执政多年,这两年先后因为灭夏战争和宋辽战争而牵扯住了朝廷的注意力,变法运动也算是进入了一个低潮,推行新法显然会加剧朝廷内部矛盾。在这一点上王安石、王静辉和司马光三人心中是十分清楚的,故此在这两三年中无论新旧两党还是王静辉一派的都很少生事,而这三个人之间也是很有默契的没有主动挑起纷争,就是王安石早就拟定好的方田均税法的札子也是压在手中没有递上去,全部都是因为战争。

这里面倒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因为战争,大宋朝局反而更加稳定,不过战争期间已经慢慢过去,大宋朝廷中需要一些新的内容来充实,以便给早就养精蓄锐已久的大宋官员们提供一些刺激的“功课”了。

王静辉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的发生,在他看来大宋比任何时期都需要稳定,无奈他费尽心力打消了大宋灭辽的诱惑想法,将朝廷的注意力转移到国内来,却没有想到王安石所率领的新党是需要“新的变法”的,而旧党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方田均税法的推出将会给已经熄灭了两三年的新旧两党之争重燃战火,政治势力间的相互倾轧是王静辉最为反感的事情,为此他不得不来一趟王安石的家中,来做自己的努力希望能够把王安石给拉回来,试探王安石及其新党的底线,若是态度坚决的话,那说不得他将会一边倒向司马光的旧党,在最短的时间内来平息这场无妄之灾了。

王静辉是不愿意见王雱的,他手中掌握着大宋情报局,虽然不为提举,但是他的弟子彦生对他恭敬有加,还是像以往那样将情报局所收罗的珍贵情报挑分整理好交给王静辉来审阅,从中也好积累经验。情报局虽然负责的是国外事务,国内事务是由皇城司来管辖,不过同为情报部门,皇城司和情报局在反间谍等方面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而且大宋统计局和皇城司也有着众多联系。王雱背地里面对他干得那些事情,王静辉心中都清楚地很,不过王雱这样的小角色对他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同时也因为王安石的缘故,对王雱所做的事情他都当作不知道,但是王静辉旗下的产业却严禁和王雱有关联的。

王雱依然是以前那个样子,至少在面对面的时候,和王静辉保持的关系还是显得非常热情,不过在心里面却不愿意面对这个和他同年的年轻人。无论是谁,仿佛只要在王静辉的身边,总会被王静辉的光芒所遮掩,在这点儿上王雱心中体会的特别深刻,其实这不过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罢了,王静辉在大宋政治生活中很多情况下都是退居幕后的,也唯有福宁殿小圈子中的这几个人非常清楚其底细而已,若论世人评价未必有王雱心中想得那么高。

第四百二十六章 圈套

王安石的方田均税法已经修改了多次,这也是受到王静辉的启发在仔细权衡利弊之后才做出的最后修正版本。王安石心中自然是不会怕外界的压力的,可惜的是新法有的时候遭到反对也许并不是单纯的都来自贵族,相反对于平民的生活冲击力更大,这就成了王安石的软肋,也是王静辉攻击新法最重要的借口。

在王安石心中,他对王静辉还是有着非常深的顾忌的,尽管两人在一些事务上有过多次合作,但是新法的实施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王静辉的牵制,其中得到改良的很多,但是被废止的也不少。不过要说到对立还到不了那个程度,毕竟被废止的新法有些情况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看到,皇城司高效的工作可以使得新法实施过程中最隐秘和黑暗的部分全部暴光在大宋统治高层面前,当然在这之前皇城司会受到王静辉的示意先将这些材料呈送到王安石面前先过目。这种做法也算是顾全了王安石的面子,也给新党提供了一定程度上的保护。

不过这些都是基于王静辉对王安石个人品德的判断——王安石心中还是有着相当强的个人道德自制能力。若是换做王雱那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通过这么多年的观察,王雱这小子更像是春秋战国时代那些游走于各国的纵横家,心中只有结果而不在乎行事的手段。王静辉通过大宋统计局,手上已经掌握了不少关于这位王衙内不利的证据,尤其是王雱为了获得政治献金,采用了很多手段来胁迫商人,事后又下手弄得人家家破人亡的事例。要不是这些和王雱合作的商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王雱与王安石父子的关系,王静辉早就出手来给这个王衙内一定的压力了。

“某以为方田均税法实为利国利民之举,而且其中措施已经经过多次商讨,尽管有些压力,但是老夫亦认为应该实施此法,就算担些风险,老夫也不在意这么多了!”王安石淡淡的说道。

“方田均税法的条文,在下也都大致看过,此法确实是良法,若不实施的话,在下也无从下手从中找出什么缺憾来,这不得不让在下佩服介甫先生!毕竟天下隐田众多,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控制在大宋大地主的手中,百姓也深受其苦,而朝廷在这上面每年所损失的税赋也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了……”王静辉说道。

“既然改之非常赞同方田均税法,那为何又要来此试图阻止老夫实施此法呢?!”王安石打断了王静辉的话问道,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也盯着对面的王静辉,期待着他的回答。

王静辉看着王安石,心中确实感到有些亏欠,他是多次暗地中利用了王安石,不过却不是为了给自己捞取好处,完全是为了大宋的平稳发展——大宋是需要变革,不过对于一个迟暮的老人来说,像王安石这下接连不断的给病入膏肓的病人吃下烈药,其后果只能是使历史重演一遍而已,这个结果不是王静辉所希望看到的。他利用了王安石对旧有传统的破坏能力,为推行自己的措施开路,这在政治上确实是王静辉小小的“暗算”了一把王安石,不过要不是因为王安石难以合作,他也犯不着使用这种手段。

“介甫先生不畏艰难诚然让在下心中佩服,不过朝中政局也会因为此法而产生波动,在下再三衡量之下,想来劝先生慎行!”

“天下隐田由来已久,与国无益更害百姓。改之兄既然无法为方田均税法补益,为了朝中某些小人张目未免不值!”王雱在一旁冷冷的说道。他对王静辉的敌视已久,不过却王静辉做事滴水不漏,找不到对方的把柄,这几年对新法又隐隐构成威胁,自然说话就少了委婉,近乎指责了。

“自周以后,井田崩坏以覆千年,历朝历代多少才智之士都想恢复三代井田,都未能成功,不知相公以为如何?”王静辉没有理会王雱的冷言,径直问道。

“皆是人为!”王安石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王静辉听后知道王安石心意已定不可能再回转,心中也是有些惋惜,说道:“不知先生打算用多少年的时间来完成方田均税法在全国的推行?”

“以某看来需用十年,前三年先在河北诸路、京畿路试行,参看效果再行补充后全国推行,争取七年时间以克全功!不知改之以为如何?”王安石说道。

“十年时间,这个速度应该算是比较合理了!不过在下还是想向先生建议一策,望先生能够佳纳!”王静辉说道,他记得王安石在历史上推行方田均税法是十分乐观的,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开始推行到全国,不过这次王安石打算用十年的时间来完成方田均税法,可见王安石已经吸取了前面变法的经验教训,不再妄图一夜之间大宋变颜色了,这也倒是一个巨大的进步,时间长了造成的危害也可以尽量控制,若是操纵得当新法成事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即便如此王静辉对方田均税法还是不怎么乐观,先不说方田均税法得罪了大宋所有的地主和重要的大臣,在政治上会处于不利地位,就是单单将全部的土地完成丈量也是一项极为艰巨的任务,并且大宋官僚体制还是存在众多弊病,底层官员欺瞒之事肯定不会少,这普通寻常农民难免在实施税法的过程中会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地。

“请驸马指教!”

“在下以为先生能够把新法推行到全国的时间放在十年之久是极为高瞻远瞩的,井田崩坏千年,断不是几年之内便可以厘清的,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中间所体现出来的问题,朝廷也可以随时更正。不过在下觉得有些不妥的是试行新法的地方,方田均税法的本意便是使富豪之家的隐田无可遁行,照章纳税,也可以使得田少的百姓减免赋税得以休息。其实天下之事最适合方田均税法的地方便是河北诸路,这一点先生和在下心中都是非常明了的!”王静辉说道。

王安石听后点点头,朝中河北诸路的官员大抵都是富豪绅贵,他们几乎同气连枝,河南之地乃是大宋心脏,出身在这里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河北河南牵扯的朝中利益实在是太多,盘根错节之下想要挑战他们的权威,就算是王安石也不能不有所顾忌。不过王安石早就想好为国者无暇谋身,得罪人他是不会在乎了。

“驸马之意是暂且不在河北诸路推行方田均税法?”王安石问道。

王静辉笑着摇摇头:“在下若是阻止先生在河北诸路试行方田均税法,难免先生会听不进去,新法推行无非是为朝廷分忧,自然是直指重点,不在河北诸路试行先生是不会答应的。在下认为不如先把京畿路换下,添上淮南东路、两浙路和江南西路为新法试行地区如何?”

王静辉的提议让王安石父子感到有些摸不到头脑,显然淮南东路和两浙路有驸马大量的田产,这里是王静辉根基最为深厚的地区,当初王雱不是没有想过在这两路试行方田均税法,这样也可以把王静辉牵扯进来,查查看这个名满天下的驸马背地里是不是这么干净,不过就是怕王静辉恼羞成怒发动反击,这样对新法更是严重的威胁,有些得不偿失不得不作罢。王雱没有想到王静辉居然自己提出先从两浙路和淮南东路查起,这样一来反而让他有些意动,但是又怕这是王静辉的“诡计”。

“这是为何?”王安石依然是不为所动的问道。

“先生若是在河北诸路查起的话,势必会遭到朝中大臣的一些反对,而先生的老家是江南西路,这样一来也可以视之公正,也可以堵反对者的口舌。至于两浙路和淮南东路,这两路官员基本上都是大宋比较年轻的官员,背景没有河北诸路这么复杂,到时候阻力也会小上许多。至于京畿路比较复杂,还是留待河北诸路问题解决之后再推广,也可分而治之,方田均税法阻力也不会太大……”王静辉慢慢解释道。

王安石听王静辉讲得头头是道,心中也觉得这么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他也不想碰太多的钉子树敌过多,这样于大事毫无益处,反倒是王静辉的“分而治之”更加现实一些,听后他不禁点点头。

不过王静辉的方案却让王雱无法接受——王安石持身很正派,但是他这个儿子和老子相比可就差的太多了,在王安石的老家,王雱购买了大量的土地,同时因为王安石走上相位,在这前后不到十年当中,王安石的亲戚也都购买了大量的土地,这些土地有些是明码标价公平交易的,更多确实在讨好王家的地方官员操纵之下暗箱操作的——这些操纵在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绝对瞒不过土地丈量这一关,一旦被查出来,恐怕河北诸路的官员将会睁大了双眼来观察这些土地的来源问题,到时候乐子恐怕就大了!

王雱纵有天大的不满却不能够在这个时候提出反对,这样必然会引起王安石和王静辉的注意,其后果不堪预料。王雱看着脸上挂着微笑的王静辉,心中甚至在想这是不是王静辉专门针对王安石设下的圈套,不过左思右想之下觉得这并不大可能,因为两浙路和淮南东路里面,王静辉所拥有的土地更多,单单是这两路所拥有的土地就足以使王静辉成为大宋最大的地主,他不相信王静辉把事情照顾的这么周到,连自己家里面的土地也控制的这么好!

事实上这确实是王静辉针对王雱所设下的圈套,王雱肚子里面有什么货他再清楚不过了。相对于已经黯然退出大宋政坛的吕惠卿,王雱的手脚实在是太不干净了,吕惠卿那样老奸巨猾的手段来敛财王静辉都能够发现,更不要说王雱了。可惜王雱一直认为他做事滴水不漏,但是在拥有强大情报侦查能力的王静辉面前,他所做的事情漏洞多的跟马蜂窝差不了多少,只不过王静辉一直忍耐不动而已。

将全国农业土地全部丈量清楚,这也是王静辉希望做到的,可惜他可不敢这么做,同时他也不认为有谁能够做得到,这并不是单纯政治上便可以解决的,在技术上同样也欠缺条件,而且王安石所进行的十年规划还是太短。

方田均税法一出,在大宋立刻掀起了一阵风暴,在大庆殿内大宋百官相互辩论了许久,司马光等人都认为是王安石有些多事,这也是他们同时看到了其中的风险。于针对新党不同,司马光更多考虑的是私人交谊,他不希望王安石在这个问题上栽跟头——他倒不是想到王安石的亲戚购置了大量的隐田,而是顾忌到北方官员对此的反应。

不过不管怎么样,方田均税法还是开始试行了,两浙路、淮南东路十天后便开始勘测,河北诸路与江南西路稍后推行——这个变动是王静辉以勘测人员不足为名拖延的,大宋朝廷对此采取了默认的态度,毕竟这给了很多人弥补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大家赶快想办法来把以前的窟窿都给填补起来。

同时也正是因为王静辉这一提议,使得大宋官员们再次紧张起来——这条建议的背后标志着王静辉身后的大宋统计局将会介入方田均税法的推行。这几年大宋统计局都没有太大的行动,只是将全国各地的常平仓和广惠仓都管理的井井有条,没有任何大宋官员敢挪用朝廷地方仓储他用,除了赈灾、战争之外,朝廷两大仓储与名目账本核对的严丝和缝。因为敢打地方仓储的官员大都遭到了统计局的严厉惩处,所以这个时候是大宋两大仓储管理最为清廉的时候,大宋统计局就如同一柄利剑一般悬在两大仓储门上,他们拥有大宋最高明的查账高手,账目上只要有可疑之处,大宋统计局可以立刻将当地官员全部“保护”起来,直到大家把账本说清楚为止,到时候是流放还是贬官罢黜就听中书省的意见了。

也许是大宋统计局的“凶名”太盛,在一个月之内,河北诸路和江南西路的地价都是连连下跌,这两地的官府也是忙碌的底朝天,各种土地买卖频繁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尽管如此,皇城司只不过每隔十天便把一份节略呈送到皇帝面前御览而已,而年轻的皇帝对两路如此频繁的进行土地交易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对淮南东路和两浙路的土地丈量进度关心了一下而已。

相比河北诸路和江南西路频繁的土地交易,弄得地方官员苦不堪言,两浙路和淮南东路的土地丈量和清算则进行的非常顺利。对这两地方田均税法推行非常上心的王雱在紧急处理手头上的漏洞同时也非常关注王静辉的动静,不过令他非常失望的是,作为这两路最大的地主,在所属王静辉的田地上并没有查出什么毛病。

其实在得到王雱面授机宜的推行官在丈量王静辉土地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查出出入的地方,但是这种出入是来自他更不能够得罪的人——大宋皇帝赵顼!王静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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