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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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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在百忙当中也接到了王静辉的一封信——冰封已经死去了,世上只有王顺,从西夏翔庆军长大的汉人王顺!他再也不会生活在黑暗当中,今后他再也不是小王驸马的学生,以后的生活就要看他自己来争取!

王静辉作出这样的决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尽管冰封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利器,今后还有很多事原本计划就是让冰封来执行的——吕惠卿、邓绾、蔡确,甚至还没有明显动静的蔡京与还不知道在哪里的童贯,这些人都是刺杀名单上的人选,这些人只有冰封才可以对付的了。不过王静辉心中对冰封实在是愧疚的很,他不愿意在让冰封生活在自己的阴影当中,在他看来每一个人都应该堂堂正正的活在阳光下,即便是自己从小培养的学生,他也不想一辈子左右他们的人生。今后没有冰封会给王静辉带来许多麻烦,但从此大宋却多了一位大将,那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王静辉为了冰封的未来,还亲自入宫面见了皇帝赵顼,将他所培养的十二弟子包括经常出入权贵之家的蜀国公主的侍女红月十三个人的经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帝赵顼,只是隐去了冰封是个杀手的事实。王静辉希望皇帝赵顼能够看在自己是他妹夫的份上,能够看在这十三个孤儿从小飘零可怜的身世的份上,能够给他们一个光明的未来——不要忌讳他们曾是自己的书童、亲传弟子,凭借他们自己的能力来争取一份属于自己的未来!

王静辉的直陈让皇帝赵顼非常动容,他从进入东宫成为皇太子王储的后,便立志成就一位可以与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那样的伟大皇帝,尽管王室开始的时候对王静辉这个驸马持有很长时间的猜忌,但驸马对此从来未有过任何怨言,他也相信自己能够驾驭的了这个妹夫,尽管这个妹夫从来不害怕自己,只是将自己当作朋友一般亦师亦友。对于驸马的请求,皇帝赵顼答应了下来,只要驸马弟子真的有本事,那就让他们的本事来换取朝廷的功名,无论是钱财还是官职,他皇帝赵顼还是舍得的。至于驸马所说愿意现在就散尽家财隐居田园不问政事,皇帝赵顼却没有答应——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王静辉的才能,只要有驸马在,他无论面临何种困境,心中总是安定的多,这是司马光和他一直都非常器重的王安石等人都不能够给他的!

看过这封信后,屋中无心几个师兄弟都沉默不语,冰封更是泪流满面,长久以来只有先生最能了解他的心思,处处护翼着他长大,尽管走上了杀手这样一条见不得光的道路,他心中也从来没有过半句怨言。现在他已经是泼喜军重要的人物,而且马上就要接掌重新组建泼喜军,这是一条充满坎坷的道路,但绝对要比自己以前黑暗的生活要光明远大的多,王静辉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这条道路的前途,断然成全了自己,这种恩德使他感动非常。

从无心现在的情况再到冰封即将成为宋军大将,屋中所有的人都明白,他们的先生已经不愿意再束缚他们了,想要用自己的牺牲来为他们争一条光明的前途。他们已经不是几年前还只想着下顿饭在哪里的乞丐,先生的状况他们也都明白,先生已经为主母牺牲了自己的前途,现在又要为自己的学生再次做牺牲,这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出如此牺牲?!

众人无话,只是做着平日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到十日,一直在王静辉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的佩澄和鼎澄兄弟来到古乌延城——他们兄弟二人跪求了半天,但王静辉还是铁面的将他们赶了出来,不过还在驸马身边的彦生已经得到他们的嘱托,好好照顾驸马,对此彦生也只有无力的点头答应——王静辉去求见皇帝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王静辉将他们兄弟几人全部“逐出”这只是迟早的事情,他彦生也不过是落到佩澄兄弟的后面,说不定那天便要离开驸马府了。

虽然有些让人黯然神伤,但好在以王静辉身边的护卫力量,即便是没有佩澄兄弟的贴身护卫,在汴都也没有人能够伤的了驸马的一根毫毛,这多少让无心等人放心了许多。至此王静辉所精心培养的十二弟子中,已经分成两批,一部分在河北帮助韩琦,另外一部分则到了西北来平夏,只剩下一个谋士彦生还在王静辉的身边,不过看样子出来独立也是迟早的事情,至于红月则是主母身边的贴身侍女,也是主母的贴身护卫,按照王静辉的性格应该不会把红月也放出来,至少在主母诞下孩子之前是不会了。

大战在即,无心他们都明白王静辉把他们放出来完全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前途所着想,若是不能够在这平夏战争中做出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恐怕最对不起的人反而是自己的先生了,所以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来多想,只是尽力帮助冰封来重组泼喜军,尽快恢复泼喜军的战斗力,当然还要将手创者李清的印记从这支军队中彻底抹去。

新组建的泼喜军不再沿用“泼喜军”的旧名,而是皇帝赵顼亲许的“定西军”,全军共十万人——经过种谔的补充了一万人后,这是宋朝单支军队人数最多的军队,在人数上即便是新到西北增援的雄武军也仅仅有它的三分之一多,更令人称道的是这支军队中居然有六万人是骑兵,这也是宋朝军队中另外一个记录。

定西军的这一兵种比例就决定了它是高速机动的军队,担负着攻坚破难和在草原空旷处阻击的任务。除了旧有的武器装备之外,定西军在天机的工匠团不懈的努力下,还装备了近四百部可以用马匹拖着的小型弩炮、小型床弩。要知道这些小型弩炮和床弩上面可都是加装了荆轮机构,由此表现出来的性能则是十分恐怖的,只要有足够的箭支、火器、石块甚至是土块,这么多的小型中近程武器用来防守城池,就足以是党项人的恶梦了。

至于李清先前努力制作的大量的大型投石机,实在是入不了天机的法眼,则干脆全部交由种谔和杨崇岳来处理,分散到白池城、盐州、盐城、嘉宁军司、古乌延城等重要城池作为守城器械装备。考虑到可拆装的中小型投石机在剿灭李清部时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定西军中则装备了四五十部,负责安装、保养发射的正是李清先前苦心四处搜罗来的汉人工匠,这也全部都被冰封所继承下来。

如此装备下来,连种谔都觉得定西军简直就是个怪物,契丹的军队由于宋辽两国几十年都没有交过手了,种谔不知道其战果如何,但种谔知道若是宋夏两国任何一支人数相等的军队正面和其对决的话,那结果只有灰飞烟灭——有着宋朝的优良武器装备,还有党项游牧民族传统的骑兵,定西军完美的将两个文明的特长都兼顾了,种谔还想不出能够比这支军队更为强悍的军队。

阿里提回国的路程是经过嘉宁军司的,他的路线是经过皇城司特别安排的,富弼也结束了他在汴都的事务,重新返回延安府坐镇西北,他知道虽然两国已经达成了和平协议,但这纸协议完全是那个年轻人为党项人所设下的圈套,恐怕党项人的战争赔款一到手,就是西夏灭亡的时候到了。

阿里提并没有看到定西军,定西军早就在他到来之前前往夏州做整合训练去了,这也是避开党项使臣的眼睛窥伺出宋朝即将发动灭夏战争的虚实。不过阿里提还是看到整个嘉宁军司彻底变成了一座军事堡垒——李清所制作的大型投石机是嘉宁军司城头所藏不住的,数量如此之多的大型投石机,让阿里提对收复这一被西夏视为重要的牧区和粮食主产地的嘉宁军司彻底没了希望,他心中只盼望着宋朝能够谨守协议,让西夏能够喘口气。他相信凭借着河西走廊、河套平原与兴庆府周边肥沃的土地,用不了十年的时间便有自保的能力——当然这一方面要指望着宋朝在这十年当中不来攻打自己,另一方面则是西夏内部赶快结束内斗。

一想到内忧外患的祖国,阿里提心中就不断的抽搐——党项立国以来几乎年年都发动战争,对大宋的、对辽国的、对吐蕃的、对回鹘的……能够休养生息的年份少的可以用十个指头算出来,长期的对外战争好在是胜多败少,除了对辽国作战以完败而告终之外,几十年来西夏从对外战争中占尽了便宜,直到被大宋这个怪物所重伤——他没有想到不到十年的光景,一直被党项所“欺负”的大宋会发动如此强硬的反击,整个西夏国土面积的五分之一被占了过去,而且还都是优良的牧区和粮食主产地,这对于一个国土面积几乎三分之一还要多是沙漠的西夏是多么大的重创!

更使阿里提揪心的是,宋朝得到的优良牧场使得宋朝的战马不再成为非常紧俏的军用物资——在大宋汴都,他看到乘坐马车的宋人数量比几年前他所看到的多了几倍,要知道在几年前,尽管是作为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汴都的街头,大量的牛车充斥其间,放眼望去的马车屈指可数!这至少说明大宋在战马的需求上已经得到了初步的满足,马匹开始流向商品交换领域——尽管阿里提还不知道“商品交换”这一王静辉所提出的新名词,但以他敏锐的知觉却明白汴都马车的增多对西夏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果真的能够实现十年的和平,到那个时候西夏还是大宋的对手么?!”阿里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心中的问题。阿里提唯有紧紧攥着衣角,在马车上回望嘉宁军司城头隐约露出来的大型投石机,茫然的踏上继续西去前往兴庆府的路程。

第三百三十六章 铁与血

阿里提心中明白,在获得了熙河、嘉宁军司之后,时间越长,宋朝的骑兵数量将会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增长,到时候出现在西北战场上将会是以十万、数十万为级别的骑兵对攻作战,这个场面自伟大的唐朝结束后,两百年间只有辽夏相互攻伐的时候出现过,用不了几年,汉人又将重现这一壮观的场面!

阿里提可不知道这一切仅仅是个圈套,当大宋将绳套套在党项人头上的时候,想要让宋朝的君臣收手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先不说王静辉从中阻碍,就是雄心勃勃的皇帝赵顼在这个时候也会宁可牺牲国家的短期甚至是中期利益,想尽办法来灭掉西夏——想要收复燕云平复辽国,那就必须先解决西夏获得马匹资源。相比之下司马光和王安石也不会放手,他们两个人一个关心西夏侵宋每年会给宋朝带来近千万贯的额外财政支出,另一个关心的是利用这次平夏的战果来给改革派注入一剂强心针——尽管平夏战争并不是由改革派来主导完成的,但没有王韶开熙河之役,宋朝想要平复西夏不过是水中望月罢了。

在雨中与王静辉告别的萧佑丹虽然忙着赶路回到辽国,不过他的行程是事先经过仔细挑选的——他希望这一路向北宁可多走些路,也要尽可能的看看宋朝河北的边防情况,尽量路过一些区域性的大城市。不过当他在离开汴都的第三天到达邢州的时候,却身体感到非常不舒服——他患病了,准确的说是驸马的慢性毒药开始慢慢发作了。

经过简单的医治,萧佑丹并没有把身体的不适放在心上,他虽然算是个读书人,但契丹民族大多数都是从小开始习练弓马,他对自己的身体有着非常大的自信,这点儿小病小患还不放在他的心上。

当萧佑丹通过大宋河间府进入辽国后,他的病情就开始加重了,不过好在这里距离辽国南京道的析津府已经不远,他的随从一路奔波到了析津府后立刻请医生为萧佑丹诊治,郎中给出的结论便是路途遥远偶遇风寒所致,开了几副药方后便离开了。

萧佑丹的情况显然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赶路,再服用过郎中开过的药方后,萧佑丹的精神也好了许多——王静辉一直就没有放弃过不断改进他的毒药,为了使中毒的人更加像正常人患病一般,他依靠校正医书局中的藏书不断的汲取古代医药知识,现在给萧佑丹服用的毒药已经比梁乙埋时所服用的已经变化了许多,最显著的特征便是不断的让中毒的人病情反复变化。

萧佑丹是后族中的重要人物,也是未来要担当辽国皇帝内务总管角色的官员,对于他的归国,魏王系和后族都给予了很高的关注,不过这种关注有时候带有很多其他的东西——萧佑丹接到了月余前萧忽古在家病逝的消息,这让萧佑丹心情愈加难过——萧忽古是因为自己才死的,正是王静辉身边那名白发老者给予了萧忽古重创,尽管他深知胜者王侯败者寇的道理,对于过去的事情王静辉不要说重创萧忽古,就是当场将他杀了,萧佑丹也是无话可说,但事实的真相便是萧忽古因自己而早逝。

当萧佑丹病倒在析津府的时候,他心中已经被绝望所笼罩,本来有些起色的身体在听到萧忽古病逝的消息后,身体状况愈发不可收拾,在病床上时常陷入昏迷。他的幕僚萧博文则日夜守候在他的病床旁边,郎中已经告诉萧博文,萧佑丹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可能再支持多久了,长途旅行所受的风寒再加上突闻好友的病逝,重重打击之下能够再坚持几天已经是侥幸,若是萧佑丹有什么遗愿就赶快说出来。

萧佑丹此时在病床上已经是病骨嶙峋,他也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将萧博文和阿斯怜叫到床边,本来是他面见皇帝所呈献吞并西夏的计划,但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够将写好的信件交给萧博文,让他转交给萧皇后,以便能够让这封信顺利的抵达皇帝手中而不被魏王耶律乙辛所阻。

萧佑丹就是这样,在析津府的一处官邸中黯然长逝,他心中有着太多的心愿,对于他的病逝,王静辉在得到确切消息后,心中也没有什么波澜——在这个时代,宋辽两国之间都有着众多有识之士意识到本国所出现的问题,就如同十八世纪末期的东亚一样,中日两国也都有不少远见卓识的人物,他们也都曾为自己的祖国而努力过,不过对于中国人来说不幸的是日本人走在了前面,但是在这另外一个时空中,有了王静辉这一意外因素,大宋却走在了辽国的前面,王静辉希望这种领先一直能够持续下去——不仅仅在这几年,在他活着的时候,他希望能够持续永久!

对于萧佑丹最后一封信件,萧皇后非常重视,将这封信安全的转呈给皇帝耶律洪基,不过萧佑丹并不知道,此时大宋和西夏达成和平协议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大定府的皇宫中,这封信在耶律洪基看来已经是形同废纸——其实萧佑丹的幕僚萧博文也在他病重的时候知道了这个消息,但看着已经病的不成样子的萧佑丹,他实在不忍心将这个消息告诉萧佑丹。

在几年前,无论是辽国和西夏想要获得大宋的情报是比较容易的,尽管这些情报中所包含大宋统治高层之间的消息比例非常小,但要想刺探一番还是非常有把握的,但是现在这几年,想要获得有价值的情报难于登天。辽国和西夏的官方机构大宋是不会去动的,但民间的商行或是其他所发展起来的情报网络,基本上都被大宋的皇城司一网打尽。因为有情报局的存在,辽国高层人物身边也都有大宋高级情报人员身影在煽动,尽管皇城司在国内差不出什么来,但可以根据从辽国返回的情报顺藤摸瓜找到辽国在大宋的情报网络。

在王静辉的眼中,辽国的官方情报机构主要是以萧佑丹在汴都辽国使馆为核心所建立起来的,手段还停留在金钱美女的水平上,如果他要是萧佑丹的话,那所花费的功夫肯定不在这上面——搜集一个人的隐私更容易控制这个人的行为,至少他指示辽国的大宋情报人员便是这么做的,收到的效果非常明显。

辽国与西夏在汴都的情报网被破坏的不成样子,这正好有利于掩护宋朝军队和军事物资的调动,所有参与灭夏战争的部队都尽力从各个道路从自己的驻地出发向西北陕西四路聚集,而军事物资则通过这几年来由西夏俘虏所修建的三条主要官道,使用牛车、马车运往西北。值得一提的便是大宋的海运在南粮北调的过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因为以京杭大运河为核心的宋朝内河漕运体系根本无法满足这种大规模物资调动,尽管经过了历代宋朝皇帝的不断巨款修整,但汴河的运输量也仅仅能够满足日常向汴都输送物资量,若是战时的时候只能够严格审查,将民用船只摒弃在外。沈括所主持的汴河疏浚工程再一次的提升了汴河主河道的运输能力,但面对庞大的运输船队也只是杯水车薪,这也不能不让王静辉感叹宋朝贸易的强大。

显然若是如此这么做的话,不要说残余在宋境内部的辽国和西夏官员会敏锐的认识到这是宋朝在为战争做准备,就是宋人自己也会清楚国家要打仗了,这显然会暴露宋朝高层想要突袭西夏的本意。在这个时候海运便第一次堂而皇之的登上了大宋运输舞台。

宋朝的海运途径完全是王静辉所一手设计的——从南至北,以泉州、福州、台州、杭州、苏州、扬州、楚州、海州直到最后的密州,其中只要将粮食运往楚州、海州和密州,在陆路上自然会有交通要道进行下一步的陆路传递运输,目标或是只想汴都开封,或是直接通往河北诸路。

宋朝在以前的内河运输中已经使用了万石级别的航船,这种航船的载重量约合五百多吨,在后世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在王静辉所处的宋朝,那便是庞然大物了,只可惜由于吃水太深,这种航船也仅仅能够在长江主干道上航行,用以担负来自四川到杭州、扬州的运输任务,再就是在航海中也使用了这种船只。

不过以宋朝良好的造船底子,再加上王静辉所提倡的海外运输,在楚州、杭州的制造船坞中(宋朝已经开始使用船坞,最先开始的时候是为了修复海外朝贡的一艘龙船,只可惜这种技术在当时推广起来太过漫长,本书将船坞的出现时间提前了四五年,并且一开始出现便全面推广),已经出现了两万石甚至是三万石级别的巨型航海怪兽。正是有这种在这个时代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举行船只,王静辉才能够在事先向河北运粮的过程中,成本降低了不少——尽管这样的船只制造费用让人几乎难以承受,但在不惜一切代价并且稳坐大宋第一富豪的王静辉眼中,制造这种巨型船只所花的代价是非常值得的,他心中只有不满足——他希望能够有载重量更大的船只,可惜这个时代的造船水平也就到这里了,他需要时间来等待造船技术上的突破。

王静辉从南洋诸国运送粮食的行动从来没有停止过,他可不像其他的大宋商人一样,只有在宋境内粮食涨价的时候才会从国外运粮,粮食是一切的基础,尤其是他知道宋朝大小灾害不断,有了粮食说话的时候才会口气硬朗。大张旗鼓的海运并不惹人注目,毕竟除了几个重要的港口明显的变得繁忙起来之外,在外界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响,但是粮食却以最快的速度从密州上岸,经河东路和河北路输送到陕西。

西北,白池城

富弼在种谔、杨崇岳、无心、王顺的陪同下站在白池城前,在他们的前方是西夏的使臣,今天是他们接收西夏战争赔偿的日子,这是王静辉向皇帝赵顼进策的一部分。在和阿里提的谈判中,大宋向西夏索取了大量的财物、马匹、牛羊牲畜、粮食等物资做为不攻打西夏的代价,并且每年西夏还要向大宋进贡钱十万贯、马一千匹、牛羊五千头的“岁币”。毫无疑问,这个条约对西夏来说是极为苛刻的,在大宋十万贯钱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对于西夏财政来说就是一笔非常大的开支了。

虽然阿里提也曾对此据理力争过,并且愿意在战争赔偿上作出一定让步,但王静辉始终都没有松口——在他看来哪怕这此和谈只是一个针对西夏的圈套,但他也要出这一口气——在几年前宋朝财政并不是好的时候,尽管数十万贯的辽夏“岁币”与每年数千万贯的大宋财政收入相比并不算什么,但它所带来的屈辱却让所有的宋人都感到无地自容,王静辉在后世读书的时候也对宋朝的这种行为感到不解。尤其是在襢渊之盟的时候,宋仁宗要求的谈判底线居然是岁币三百万贯,好在使者被当时的宰相寇准所要挟,要是超过了三百万贯寇准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这才使对辽岁币维持在三十万贯。王静辉实在不能够想象若是每年给辽国三百万贯,那大宋是不是会在十几年内被辽国灭国。

王静辉也仔细的思量过,重要的并不是岁币本身是多少,现在的大宋只要不刻意的去糟蹋,每年的财政收入盈余是极其可观的,几百万贯是正常水平,随着西夏的末落,每隔两年大宋财政又可以额外的省去三千万贯的西北特别军费,无论大宋将这笔钱用在什么地方,总比用在无用的军事征伐上要好的多。

岁币的关键是“自信”——宋朝可以通过战争报复的手段来将这段屈辱的过去用血来抹去,既然敌人可以用手中的铁与血将这种屈辱加之在大宋的头上,为什么大宋不可以反过来用同样的手段来报复对手?!今天对西夏只是抹去了十七万贯的岁币,反而让西夏交给大宋十万贯的岁币,明天是否也可以通过武力手段将辽国的三十万贯岁币给抹去,甚至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太祖太宗皇帝兄弟两人在对外军事上的失误使得大宋百年来避实就虚,甘愿做缩头乌龟,这种心态不仅仅深深的种在了大宋的统治高层心中,也同样深刻的影响着大宋的士人阶层。王静辉就是想要通过铁与血的“陴斯麦式”的行事作风,重新树立大宋的自信——这种自信不仅来源于“正朔”的文明,更是基于强势的武力之上,用文明来指挥武力,从而使用武力来为文明的巩固和传播开路!

王静辉的做法破天荒的得到了朝廷君臣的一致同意,尽管几个核心人物知道灭夏战争马上就要点燃烽火,大宋可能也就能够享受到一次西夏的“岁币”,但是他们依然非常赞成驸马的谈判结果,在这点上司马光也高高的举起了他的手。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宋夏和谈的消息和结果都在和谈之后全文发表在大宋的三大全国性报纸上,这也是西夏使者阿里提所要求的,但是王静辉比阿里提更想要在报纸上将和谈协约公诸于众——至于以后开战违反道义,他心中并不在乎,因为皇帝赵顼手中的那两篇讨伐檄文已经给大宋出兵西夏以充足的借口,他要让大宋的士人第一次认识到真正的战争条约,以此来鼓励大宋内部的主战派气焰。

“各位大人,西夏所赔偿的战争费用和岁币已经仔细核对过,与单据上所写的无一相差!”在韩国公富弼面前躬身汇报的年轻人正是代理王静辉所主持西北产业的永仁,王静辉本人作为大宋的商人团体代表来负责统筹西北战款的分配,永仁则是实际上的负责人进行具体操作。

韩国公富弼点点头,周遭的将领们也都用眼神相互交换了自己的看法——他们都明白,西夏交付战争赔偿和岁币后,就该轮到他们正式登场了!王顺的泼喜军就在据此不远的铁门关驻扎待命,一旦富弼挥军西进,他的泼喜军将会作为前锋第一个冲出去征伐西夏,当然还有各路精兵强将,而王韶早就在另外一条战线——南方战线做好了准备,忠正军、雄信军归他所节制,部队驻扎在博乐城、静塞军司、鸣沙城,将会分成三路进入八百里瀚海向兴庆府与河西走廊方向进军。

一时间五十万宋军集结西北,西夏如江河落日准备散发最后的余晖!

第三百三十七章 杀伐西夏(一)

熙宁三年七月初十,大宋三大报纸在第一版刊出党项贵族和已故的李清共同邀请大宋帮助西夏平叛清君侧的檄文,而在当天凌晨的时候,在早朝的时候,大宋君臣在垂拱殿议事决定出兵伐夏,宋夏两国之间缔结和约还不到一个月便宣告失效了。

这早已经谋划好的事情了,在同一天,韩国公富弼在自己的大帐中在众将的注目下,设了香案将皇帝赵顼的手谕向众将宣读,灭夏战役正式开始!

王顺率领着十万定西军沿长城一线直扑怀州、静州,而种谔与杨崇岳则从长城南线扑向翔庆军和保静,剩余十五万兵将则为王韶所统领,分成两部分别从博乐城和鸣沙出发,一路向北在南线正式进入八百里瀚海,一路向西进军河西走廊。

西夏的核心完全是以兴庆府为中心建立起来的密集城市群——从峡口城向北沿着黄河分布了翔庆军、保静、顺州、兴庆府、静州、怀州、顺州和定州,这是西夏核心中的核心,有着黄河水的灌溉,这里是西北主要的农业产区,从而顺利的保证了供养四分之三的西夏人口。在灭夏战争中,衡量战果的标准也主要集中体现在这里,在这方圆千里呈竖条状分布的几个城市是大宋所必须夺取的——核心便是党项贵族和西夏皇帝,当然西夏立国几十年来,西夏统治高层所积累的一切财富都将会成为大宋的目标。

王顺的定西军突击速度非常快,自从出了白池城之后,一路风卷残云一般扫过了茫茫草原,将所经过的地方全部摧毁,所有遇见的牧场马匹、牛全部被编入定西军,用以驮运军事物资,而紧随着定西军身后的是一万多名民兵——在永仁的建议下,他们是被河北商人所雇佣的西北劳工,可以持有一定的武器,专门跟在大军后面收缴战利品,然后负责一定的军需物资运送和保障。

向这样的“掠夺团”在整个灭夏的宋军中处处闪动着他们的身影,就连王韶的南线作战军团中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的区别是楚州商人和杭州商人所出资招募,成员也有相当多的藩族部落出来的精壮——他们的虽然比不上被征召如王韶军的藩族精锐,但相比普通的大宋民兵,他们更加凶悍,战斗力也强悍的多,更加能够承担得起保卫王韶后勤物资的安全。

“掠夺团”是王静辉所策划的,他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完全摧毁西夏文明!在后世他所处的时代,西夏文明相对于那个时候的人们是神秘的,但在王静辉的眼中却是一文不值,他所要的是西夏全部的财富用以充实大宋,即便这次灭夏战争出现了最坏的情况而不能够达到目标,他也要让掠夺团彻底破坏西夏的一切。以后党项人失去了这个基础,就是不被灭国也是耗尽了最后一口元气,这么一群“蝗虫”将西夏梳理一遍后,他不相信西夏还能够有什么发动战争的物质基础。

皇帝赵顼和最重要的大臣是知道“掠夺团”的存在的,也许他们对所产生的破坏性可能并不是很清楚,但心中也明白大致的后果。司马光尽管在他的《资治通鉴》中也批评了唐太宗不听魏征的劝告,但并不意味着他会放弃儒家“宽厚仁慈”的思想,除此之外所有的人都对“掠夺团”是否存在提出了异议。

面对如此“义正言词”的发问,王静辉则以“宽严相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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