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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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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的梁太后可比耶律洪基有出息多了,只要有机会便来找大宋的麻烦,而西夏举国的人口数目还不及陕西四路的人口多,经济力量更是没有办法相提并论。

王静辉非常庆幸的是耶律洪基没有梁太后那样的政治野心,不然大宋可就有难了——辽国若是现在倾其所有来攻打大宋,虽然战果上不会比襢渊之盟大,但绝对可以重创大宋,将大宋实力打退二三十年没有问题。

现在王静辉更加关注的西夏——不是因为那里的军事局势,而是因为他的十二弟子中间已经有七个在西北战场上,最危险的便是冰封,自从他进入西夏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其他弟子还好,都是待在比较安全的地方不可能有生命危险,无心尽管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但他是和他的特种部队在一起,虽然危险也是很有限,但是冰封……他可是一个人在正在搅成一锅粥一般的西夏战场上——他要刺杀的目标就是现在宋夏关系中举足轻重的泼喜军集团的首领李清!

“冰封,你现在在哪里呢?……”王静辉对着地图轻声的念叨。

“哦……”一声虚弱的呻吟声在房中响起,房中一个瘦弱的身躯躺在床上,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这间不大的屋子中站满了人——一群身披战甲,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味,他们当中很多人身上都带着伤。

“将军,你醒来了?!”

“敌军攻上城头了吗?!”瘦弱的青年忍住胸口的剧痛厉声问道。

“敌人已经退却了,所有攻进来的敌人都没有活着回去。大帅军务繁忙不能亲来,特差遣在下来看望将军,将军只需安心静养即可,战场上的事情有大帅亲自坐镇,这些蛮军不是大帅的对手的!”

“嗯!”青年无力的闭上眼睛,遮断了他那深邃孤独的眼神。

病床上青年身边的那名将领抬手对屋中的人说道:“王将军重伤需要休息,大家都退回去吧!”说完屋中众人陆续走出便无一人。

青年知道屋里的人都走了出去,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屋中的蜡烛明灭不定,微弱的烛光照在他的脸上,使他苍白的脸色居然映出一丝红晕,显得精神好了些。他便是千里之外令王静辉挂念的冰封,也是现在泼喜军中铁林军统领,李清麾下有名的战将王顺!

王顺现在已经成为泼喜军中一个传奇,在与李清征战党项贵族的战争中表现突出而进入精锐中的精锐铁骑营,后来李清因为焦灼战场形势,频繁动用从不轻易使用的铁骑营,每次一个攻上城头的人都是王顺,只要他一站在对方的城头上的时候,城头的敌人总是被搅得乱成一锅粥,而城下的战友则是备受鼓舞,仿佛王顺是他们的幸运星,只要有他在就没有攻克不了的城池!

王顺的出色表现被李清看在眼中,慢慢的得到李清的重视,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因为军功积累成为铁骑营首领。虽然王顺官做的比较高,在泼喜军中也算是比较高级的将领了,但他还是每次都参加攻城战斗,所领取来的赏金也都大方的散尽买来酒肉供战友同享,铁骑营中将士原本就是高傲的很,但面对这样的战友自然欣喜的很,更何况王顺本来自身实力就很强。

王顺不是一味的做老好人,在战斗中,他曾经毫不犹豫的亲自砍掉了三个有些畏战的属下将领,然后脸色不动的策马冲向敌人。王顺在战场上的铁血硬手和他在战场下的宽容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人,不过无论在哪里,这名年轻的“泼喜军明日之星”都是孤独的,很少和人说话,和将士同享酒肉后,便回到自己的帐篷去了,当然还有一个地方能够经常看到王顺的身影——那便是在伤病营,在那里王顺也是所有伤病的救星,他的医术要远比随军医生好多了,在他的手中活命的将士不知有多少。

李清一直都很关注王顺的举动,尽管王顺是因为意外的战争才加入泼喜军的,但作战勇猛,待属下如手足,这让他非常欣赏——想当初他便是这么一步步走来,当然意外获得了当时的谅祚皇帝重视是他人生重要的转折点。

王顺打仗很会动脑子,在他的指挥下铁骑营每次都能够如同黑暗中猎食的毒蛇一般,准确的在恰当的时机给敌人以致命的一击,这让李清大为赞赏——铁血手段、狡悍作风。在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泼喜军后,李清比谁都明白在这片每一寸都浸透着鲜血的土地上什么最宝贵——只有人才,绝顶的人才!所以他在短时间内屡次提拔王顺,尽管党项贵族被他打的已经快要彻底崩溃了,但西方战场上,梁太后日益施加的压力迫使李清暂时放弃了彻底打垮党项贵族的诱人想法,只留下两万军队固守城池伺机袭扰党项贵族之外便挥军西进,王顺便是在这个时候成为为数一万五千人的铁林军新将领。

李清如风卷残云一般扫荡了东部党项贵族势力,但是自身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大的,铁林军也是泼喜军中的精锐,但战斗减员非常大,原有铁林军规模一般都维持在两万左右,现在剩下的一万五千的建制还是临时补充了五六千人。现在局势这么紧张,李清已经有些饮鸠止渴的苗头了,铁林军补充进这么多人还是不满以前的编制,但战斗力却无法和以前训练的士兵一般,但他确实也没有这个机会来重新训练军队,在他看来周边的三股势力中,党项贵族已经是苟延残喘不足为患了,梁太后的人虽多,但他并没有放在眼里,况且梁太后闹的动静这么大也只能吓唬别人——这二十万军队中也只有四五万是真正的精锐,现在西夏所谓的“精锐”在他的眼中不过是新兵蛋子——精锐都被宋军给饿死或困死,再不就是到大宋挖河修路去了,现在西夏除了泼喜军哪里还有什么军队能够称得上“精锐”二字,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李清心中最担心的便是宋朝——那个能够一口气在五六年光景中居然吃掉了几十万党项精兵的南朝!他们手中的作战武器先进、精良,最要命的是随着西夏政局的崩坏,大量的马匹牲口流入了大宋,他也刚刚获得消息——大宋最新拿下的几座城池当中,宋朝出现了大量的骑兵——不是以前的两三千、四五千,而是一次出动多达四五万的骑兵!

李清不知道宋朝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他也曾想建立一支比较强大的情报网,而且他也早就这么干了,不过令他有些哭笑不得是,自己虽然身为汉人,但在大宋的土地上建立情报网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困难,倒是自己在西夏经营多年的网络只需稍加改造一番便是一个不错的情报网。李清试图建立情报网的过程中也不是没有收获——他之所以不能够在大宋建立有效的情报网,那是因为大宋的同行也在打李清的主意,而李清不知道的是他的对手早就先他好几年便开始这样做了,王静辉手中的资源远比李清厉害的多——这个世上有哪个人做生意能够比他做的还大?在外国开设商铺的同时就先期进行了必要的情报培训,一个商铺便是一个情报网点,李清那种做法在王静辉的眼中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不过李清还是知道他在这方面有个对手,就是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快罢了。

王顺带领铁林军日夜兼行,按照李清的要求提前驻扎在盐州——盐池因为无险可守,所以梁太后的大军很容易便得到了据此不到两百里的盐池。盐州城池虽然不大,但却是远比盐州要完善的多,不过王顺在来到这里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命令所有城中将士分成两班,在城头构筑工事,多多准备油料、大木、石块等守城物资,并且将靠近城墙的所有房屋,无论是民房还是官居,都全部拆掉,所得的材料也都码放整齐,随时可以使用。

王顺其实在心中还有更好的守城方案,不过他很有分寸的没有说出来,他在和师兄们之间学习或是交流的时候,对如何守城也多少听闻了一些,也见过不少守城专用的机械,但如果泄露出来,那谁知道党项人学会了会不会把这些方法用在抵挡攻城宋军的身上?!不过他还是尽量借用手头的资源来组织防守,甚至将那种泼喜军中才有的马拉小型投石机搬上了城墙。

王顺的准备工作没有白做,他所守卫的盐州城虽然也在西夏堪称是坚城,但与白池城、秦驼会这样的险关隘口相比,那就算不得什么了——这里将会是梁太后军队的主攻方向,王顺的对面有着不下十万的党项军!

王顺和他的铁林军面临了最严峻的考验,幸好这并不是大宋的攻城部队,否则的话他真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李清的援军——李清这次也是看走了眼,要是等待援军的话,那至少也要王顺在盐州坚持五天才可以。

党项兵虽然缺乏类似大宋那样五花八门的攻城机械,但他们骑在马上快速向城墙靠近向城头射箭来掩护攻城部队的战法确实非常有效——不得不承认,游牧民族的箭法实在是了得,不是大宋军士所能够相比的。同样王顺也没有大宋的守城机械,面对如潮水一般扑向城头的党项兵,王顺和他的将士们头皮就阵阵发麻,堆积在城头上的守城物资很快便消耗的干干静静。王顺一边身先士卒的在城头参加作战,一边下令城中老幼都动员起来搬运守城物资,顶住了对手四天没日没夜的攻击。

王顺在这当中没有离开城头一步,累了就靠在尸体上打个瞌睡,不过他的心中还是非常兴奋的——城头城下的死尸都是西夏最后一口元气,经此一战西夏再也不会有资格和大宋平起平坐,以现在大宋聚集在陕西四路的实力,莫要说是防守,就是倾巢而出攻伐西夏以竟全功也是未必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第六天王顺还是没有看到李清的援军,但是他在下午的守城战中终于受了重伤——在登上城头敌人的围攻下,王顺的胸口被铁枪刺中了。他在这几个月投效泼喜军的战斗中每次战斗都会受伤,他都安然无恙,但这次他被刺中的是胸口,要不是他将自己的铠甲上嵌上一块护心镜,恐怕当场便被刺穿,即使这样他也在力战群敌在看到自己的属下救援之后昏迷了过去。

王顺受伤昏迷不醒几乎击溃了铁林军守城的支柱,这几天铁林军消耗的也非常大,在党项兵如潮的攻击下,一万五千的铁林军到现在也只剩下了六七千,就算是活人,放眼望去也都是伤兵。

第三百一十七章 厉兵秣马

缺少统帅指挥的铁林军从城头上迅速崩溃,王顺的部下拼死将他的身体从敌人的刀尖下给抢了回来,退到城中。要不是王顺将城墙周围的房屋全部拆除形成了一个空白地带,在城中密布箭楼,借助城中的建筑工事死死顽抗了一个晚上,盐州城早就是党项兵的天下了。

本来铁林军马上就投降了,其实他们现在投不投降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他们在后半夜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喊杀声,而他们甚至能够感觉到城外的马蹄振动声,李清的援军在最后时刻挽救了他们的崩溃。

李清的援军是在中午的时候便赶到了,但他来得有些晚了些,盐州城墙已经被破,可以想象城内的铁林军在抵抗了五天之后,跟整支建制被灭没有什么区别了。李清便下令所有部队隐蔽后休息,在晚上半夜向党项兵发动进攻。此时他已经决定忍痛断腕来牺牲铁林军了,像铁林军这样的军事建制他手中还有六七个,但击溃围在盐州城外这十几万党项兵比一个铁林军更有价值。

李清根据探子的回报,从远处看到硝烟四起的盐州城头,知道党项兵在这次攻城中消耗了大量的兵力。城内的铁林军毫无疑问已经是覆灭了,即便他现在冲过去解盐州之围,城内的铁林军也无力和自己里应外合,再说党项兵损失虽大,但城外还有七八万人,自己只带了四万援军,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他还要最大限度的保持实力,以便对付南面已经磨亮屠刀的宋军,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盐州城下受到太大损失。

李清的冷静是这次率军东征的梁乙蒲最大的悲哀,这次东征在轻松的攻占了盐池之后,没有想到在这盐州城下受到了这么顽强的抵抗,五天时间里便损失了三四万人,不过好在这些都是各个党项部落所征召来的兵士,并非是梁氏羽翼,对这些军队梁乙蒲并不感到可惜——平时在兴庆府,梁氏正是因为这些党项部落手中还握有重兵而不敢轻举妄动,梁太后这次东征李清在党项部落中大量征召各部落的青壮年,也是为了最大限度削弱这些反对或是墙头草势力。

攻下了城头就标志着城池的陷落,不过梁乙蒲还未来得及庆祝自己的成功,自己刚刚投入到盐州城内的五千梁氏所掌握的精兵,便被城内密布的箭楼和小型床弩与投石机全歼在城门后的空地上,这使得他暴怒非常,将刚刚退换下来的部落军队又投入了进去。从下午忙活到晚上,城内李清部的反抗还在进行,党项人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残酷的巷战,从敌人抵抗的程度上来看,梁乙蒲甚至在怀疑是不是李清本人被困在盐州。

忙活了好几天,梁乙蒲在攻进城内之后都已经疲劳不堪了,他是已经故去的西夏国相梁乙埋的弟弟,到今天年纪也不小了,所以部署完让部落军趁夜继续攻伐城内抵抗势力后,便在城外大帐内休息去了。

李清在时近子时后,便率军上马,抽出刀剑一声呼啸便向十里外的梁乙蒲大营杀去。梁乙蒲的大军轮番攻城整整五昼夜,全军上下疲劳迹象已经非常明显,而梁乙蒲和他的哥哥梁乙埋不同,对军事方面知之甚少,这次来纯粹是来代表梁氏争夺军功的。

四万骑军而且首领还是名震西夏的李清,上下战意更浓,隆隆的马蹄声即便是在盐州城内也可以听得到,党项兵虽然有所察觉,但除去正在盐州城内陷入苦战的党项部落兵之外,梁乙蒲大营内士兵基本上都进入了梦乡,匆忙应对之下,尽管军力倍于李清,奈何这是对手已经蓄谋已久的一击。当李清军攻入大营内点燃第一帐篷后,党项兵就已经陷入了溃败之中。

梁乙蒲穿着薄衣从营帐内跑出来,看到前军营地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便匆忙穿了便衣带上数十个亲卫上马便逃了。在受到敌人夜袭之刻,梁乙蒲作为主帅没有留下来和众将一起筹谋抗敌,而是落荒而逃,当所有的大小将领得知后,都是气急败坏的大骂梁乙蒲一通后,一跺脚便快速回到自己的营中,准备各奔东西了。

李清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对手会闻风而逃,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胜的这么容易,登时命令所有的将领不断的向西追击敌军——最大限度的消耗梁太后的实力,就算自己无法威胁到梁太后的统治,兴庆府的党项贵族也不会放过她——最重要的是李清现在已经不打算对西夏拼死打天下了,他……他内心的更深处是希望为自己打下天下!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李清都不会放任眼前的肥肉跑了,与一般的将领乘胜追击不同——长达几个月的战争,李清虽然占尽上风,但无论是东部党项贵族的偷袭还是大宋的趁火打劫,都让李清的根基已经极为虚弱,经济失血严重——最为要命的是人口的锐减,没有足够的人口,那什么战后恢复都不用提了,尤其是大宋和党项贵族的破坏——大宋是能够掠夺人口就不会杀,尽量将人口转运回大宋,从而贩卖给大宋最大的人口贩子——小王驸马,而党项贵族则是杀够了再掠夺。无论是哪种方式,对李清来说都是一种灾难,他需要更多的人口,眼前这些都是,这些党项兵放下武器后都是最好的牧民!

袭击完全达到了突然性的效果,李清的战果非常丰盛——大批的粮草辎重和战俘被俘虏,更令他喜出望外的是梁乙蒲也在俘虏之列,有了这张王牌,梁太后对他的压力将会暂时告一段落了——梁乙蒲就算是再废物也是梁太后的亲弟弟,他们梁氏家族到现在已经日暮西山,梁太后需要梁乙蒲回到兴庆府,李清完全有把握用梁乙蒲和梁太后达成一笔政治交易。

等化名为王顺的冰封在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李清已经率军重新收复了盐城,继续沿途袭扰来犯的党项兵去了。王顺已经知道由于自己坚守盐州五昼夜,极大的消耗了党项来犯之敌,受到了李清的嘉奖,尽管在泼喜军系统中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来升官了——其他各军中都已经有了固有的地盘,他能够坐上铁林军将领还是因为前任将领战死才这么容易受到提拔。李清已经授意自己的亲信告诉王顺,由他再集合原有铁林军剩余,再加上从其他各军中抽调一万人加入其中,在此基础上再重建铁林军,训练成军后,日后嘉宁军司守备任务就交给他了!

王顺更是从来者的语气中听出李清居然真的想要在平定周边局势之后,要定都嘉宁军司称王称帝!对于李清称帝的说法,王顺早就有所耳闻,而且呼吁李清称帝的想法在泼喜军中声势很高——泼喜军虽是汉人,但在西夏组建,并且成为西夏最为精锐的军事集团之一,不过泼喜军对由契丹人所统治的西夏谈不上什么好感,对汉人的正朔大宋也谈不上什么归属官——他们甚至数次出击大顺城等宋境,每次和大宋作战根本不会留有什么后手。

“称帝啊?!”王顺心中冷冷的笑道:“看来先生所预料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想让李清归宋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即便归宋以李清在泼喜军中的地位,也很难拿他怎么样,更不可能调回汴都了。李清留在西北迟早要成为第二个李元昊!”

王顺跟随李清作战也有几个月了,从他的观察看来,李清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手下的泼喜军更是名震天下的一支雄狮——就是经历这了这么频繁的战争之后,泼喜军仍然具有强大的战斗力,不过这些都是建立在李清的个人将领魅力之上的。现在这个人要称帝,不管李清是否真的会这么做,冰封在心中一直是受到王静辉亲自教导的刺客,对李清这种想法是深为厌恶的——这个人是绝对不能留下的!

“六月初四克赏移口、割踏寨、姜折会,初十克清远军城,十五得萌井!”郭逵用有些激动的声音说道,他每说一个地名,王静辉都亲自拿着一支小红旗插在沙盘上相对应的位置。

郭逵所念的是最新用信鸽传递来的王韶战报,李清在西北的一系列军事动向大宋很难知道,但在西夏的情报网却并没有瘫痪,而这条情报线路必经之路便是王韶的熙河地区——他有权优先知道这些关于西夏军事动向的情报,在知道半个月前梁乙蒲败在李清泼喜军之下的时候,就立刻将他秘密部署在西安州的两万军士抛了出来,命令麾下将士越过杀牛岭,横扫宋夏边境以前由西夏占据的各个军事重镇。

在突然袭击之下,王韶的战果虽然没有种谔取得这么多的大城这么耀眼,但从沙盘上所在的位置上看,王韶的进攻更能够震慑西夏高层——最远的占据城寨是萌井,那里前方不到两百里的地方便是灵州川畔的博乐城,再向前便是八百里瀚海!

王韶的战果是自狄武襄二十年前征灵夏以来大宋最靠近兴庆府的军事行动,不过此时不同于几十年前,狄武襄征灵夏是动员全国之力,而王韶攻取萌井威逼博乐城仅仅是建立在熙河的经济基础之上的,声势没有狄武襄这么猛烈,但却是稳扎稳打,拿下萌井后便立刻构筑工事。

王韶的军事行动自然需要富弼的配合,在很短的时间内,富弼调动了西北大宋的军事力量,从怀德军、镇戎军、环州、庆州、原州、安化、通远等地调集了四万兵士日夜兼程的赶往新占据的地盘。

王韶代表的是王安石的新党,富弼虽然不喜欢新党,更多的是因为王安石所提出的“天变不足畏”,因为富弼所认为“天”是唯一能够限制皇权的手段,失去限制的皇权或者会让国家走向强盛,但在历史当中也不过是一瞬而已,更多的是引起国家灭亡,这种事情在历史上所见到的同样事例多了去了,秦皇、汉武、唐宗等等都是如此,一次次迈入这样的死循环。

若说王安石的变法侵犯就有势力的利益,这可以引动富弼和韩琦对王安石的反对外,对于富弼来说,王安石的“天变不足畏”更是让他感到王安石是旧有规则的巨大破坏者,一旦打破平衡,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来限制皇权,那对于这个国家——尤其是在西夏和辽国环肆的政治环境中,大宋绝对撑不住多久,即便现任的皇帝赵顼是个勤勉圣明的君主,谁又能够保证他的儿子、孙子还能够像赵顼一般?这正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至少司马光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即便如此,富弼依然是非常冷静的进行了权衡——他内心中并不怕打仗,而是怕毫无意义、毫无成果的战争,近期西北的局势完全没有动用朝廷的财政,都是以一种全新的方式来运作的——小王驸马将商人的财力加入进来,以为战争的继续提供动力,最后不过是参与战后分红罢了,这虽然让饱读“圣贤书”的人感到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总比伤及国家元气要好的多!

王韶占领的城池并不大,除了一个清远军城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同龙州一个级别的行政单位之外,其他的不过都是一些小城寨罢了——但是这些小城寨所在的位置全都是极为险恶的战略要地,就如同青岗峡和虾貘寨一样具有重大的军事价值,只要守住这些地方,最新收复的熙河、湟州才能够算得上是固若金汤。富弼是绝对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况且有了这些地方,在他经略西北的时候也会轻松许多。更重要的是王静辉曾向他许诺,若是陕西安全状况能够更加令人放心,他会暗中将西北屯垦的规模在现在一年五万人的基础上扩大一倍,争取到西北地区税率降低,给治下百姓一个喘息休养生机的机会,每年所得粮食足以供应西北二十万军队常备作战所需,朝廷则免去每年高达七八百万贯的转运费用!

富弼无法拒绝王静辉的许诺,以现有西北的局势来看,无论是西北的梁太后还是泼喜军的李清,在四五年之内根本没有任何资本来挑战自己。昔年他就是因为跟随范仲淹进行庆历新政,范仲淹起家的地方便是西北,以范仲淹文武之才治理西北这个烂摊子也不过是保持对西夏局势的均衡对抗。即便如此范仲淹还享受到如此高的声望,现在有一个机会能够让富弼的功绩远远高过范仲淹,这怎能够让富弼所拒绝?!

“诸位爱卿,现在攻伐西夏的时机是否已经成熟?!”皇帝赵顼的眼中闪烁这难以名状的精光看着他身边的大臣们,尤其是司马光、王安石还有……驸马王静辉!这是朝中说话最有分量的三个人,代表大宋未来的三股主流,无论谁都无法轻视这三股治国主流力量的这三个堪称旗手式的人物。

自治平三年起,大宋每一步动向中都少不了这三个人,尽管其中王安石、司马光光芒四射,相比之下驸马王静辉更显得黯淡无光,但深明大宋高层动向的人绝对是不会忽视这么一号人物的动向的——因为到现在他所做的事情看似儿戏,但对大宋的转变却是毋庸置疑的——更重要的是驸马给统治高层的建议居然奇迹般的一次也没有过失误!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但在皇帝赵顼的眼中,这个驸马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宝贝,尽管宋朝的政治体制对驸马有着这样或那样的限制,但两代皇帝统掌国政七年来,对这个驸马一次又一次的打破常规委以重任。

“敢问陛下国家储蓄赐予可准备充足?士兵甲刃可否背妥?!”司马光躬身问道。

王安石听后在旁边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最终忍住了,他朝旁边的驸马王静辉看了看,但看到驸马的脸上既没有喜色也无忧虑之表情,一幅事不关己的态度,这刚刚平复下的愁眉有皱了起来,不过他看到驸马嘴角上微微露出冷冷的笑意,心中也不禁一紧,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皇帝赵顼在听了司马光的问话之后,也不禁楞上一愣说道:“君实先生,现在国家储备比较宽裕,尽管还有些缺口,稍稍补足既可,现在再准备也来得及!”

王静辉和司马光听后心中都忍不住有些叹息,王安石则注意到王静辉嘴边上的冷厉的微笑更盛,真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幻觉,不过他这次最终还是忍不住向王静辉问道:“驸马可有何意见?!”

第三百一十八章 借口

皇帝赵顼和司马光突然听到王安石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后,立刻将双眼目光转向了王静辉——这个驸马虽然是皇室成员,但西北的局面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以说完全都是驸马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管是做买卖、贩卖人口、走私马匹牲畜、派遣间谍或是干脆将自己的学生派到西北执行危险的任务也好,还是因势利导设计阴谋来诱捕西夏大军也罢,这个年轻的驸马绝对有资格来评论西北的局势!

王静辉本来是看着沙盘的,但现在王安石居然把战火烧到了自己的头上,一时间也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躬身说道:“臣之所以能够参加这种会议,乃是臣属情报局提举,按例是不能够对这种军国大事所妄加评论的,不过臣想既然是圣上出了‘攻伐西夏’这个题目,需问宽夫先生、郭大人、介甫先生与君实先生才是,以臣之粗浅想法,国与国之间的对抗无非是军事和经济两个方面,臣不敢多言!”

殿内众人听后都是一愣,这才发觉这么多年来小王驸马每次到这福宁殿中都是因为其职务关系所致,从来没有逾越过大宋常例,甚至在垂拱殿大朝的时候,很少看到小王驸马的身影,更是从来没有在正朝上说过一句话!

以前小王驸马身上还背着“学士”头衔的时候,他可以对朝政发表自己的意见,但现在算算驸马的头衔也只剩下统计局和情报局这两个新兴机构的提举,再就是顶着驸马都尉的头衔,今天到福宁殿就是用的情报局提举的名头,无论是按照大宋政治惯例还是驸马亲自制定并且不断完善的情报局规定,他今天都无权在这种场合发表意见,更何况是关系国家社稷的战争讨论了。

王静辉“干政”也不是一次两次,不过每次他都会划清界限——和皇帝在私交场合下才会发表意见,多上几个人他就不会说话了,皇帝可以认为他是个“师爷”的角色,但是在别人眼中,自己可就变成一个弄权的小人,说话不好听就变成驸马干政违反祖例,这弹章便是大大的有了。王安石的让他来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他是不会干的,在没有看清楚所有人的态度,这个时候贸然把自己的方案抛出来纯粹是找挨批,他要照顾到各方面的利益,不看看别人的底牌,那纯粹是为人做嫁衣。

皇帝赵顼听后也是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妹夫是出了名的难缠,和他谈话的时候是要非常小心的,最后驸马给出的建议明明是最佳的解决方案,但还是要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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