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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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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振英嗔道:“吴宗主,杀人谁不会?可一味赶尽杀绝,不留活口,咱们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盘蜒道:“他们皆受人掌控,魂不附体,什么都问不出来。”

    陆振英笑道:“那是你没本事,换做是我,用雷霆剑气击打任督二脉,人立时就清醒了。”

    盘蜒知她强词夺理,自吹自擂,嗤笑一声。由于陆振英以往与他曾是刻骨铭心的爱侣,此刻虽旧情不在,陆振英更认不出他来,但总觉得此人纵然凶恶强悍,却也不必畏惧,与他抬杠较真,更是自然而然之举。

    那“蛇三”缓缓站起,向众人点头道:“多谢吴宗主替我将众人赶尽杀绝。”

    张千峰也认出她来,奇道:“为何‘蛇三’。。。姑娘会在此处?”

    蛇三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看这些人追这位小兄弟,随手救他一救罢了,谁知险些连自己性命都搭进去。”


………………………………

二十四 两肋插刀贪新欢

    陆振英说道:“姑娘既然有这等舍命救人之举,可见是高义之人,又为何与黑蛇教同流合污?既然在此相遇,还请姑娘暂与咱们同行吧。”这蛇三头发花白,但声音颇为年轻,陆振英遂将她称作姑娘,又竟有意将她扣押为囚。

    张千峰道:“不妥!振英,此次就放过了她。”

    陆振英并非黑白不分之徒,但这蛇三与黑蛇为伍,为天下万物之敌,闻言皱眉道:“宗主师父,大局为重,你怎地分不清其中利害?咱们将她擒住,就算问出些话来,也是好的。”

    那蛇三笑了笑,取下面罩来,露出一张秀丽难言的脸。盘蜒心中一阵迷茫,暗想:“霜然师父?”

    陆振英、张千峰也都认得她,立刻就想了起来,齐声道:“是霜然前辈?”

    霜然笑道:“怎么?两位总算想起老婆子了么?”

    陆振英当年携弟弟流亡出国,在蛇伯城中,曾与这位老婆婆打过交道,她是盘蜒师父,陆振英也曾常常听盘蜒提起此人,不曾想此人竟来到此处,成了黑蛇教的“蛇三”。

    张千峰道:“前辈为何会与黑蛇同行?”

    霜然叹道:“一言难尽,但诸位放心,我从未用黑蛇害过无辜之人。我投入黑蛇教,是为了习得教中高深功夫而已。”说罢一晃掌中黑蛇剑,笑容颇为从容。

    她指了指青斩,道:“这少年也有一黑蛇剑,与我有缘,途中偶遇,我见他被苍狐派兵追杀,唉,我不能任他就此死了。”

    盘蜒蓦然开口问道:“这黑蛇剑到底有何蹊跷?当年狮心国泰远栖、涉末城苍狐、大观国青斩各藏一剑,如今加上婆婆,又多了一剑。难道这是黑蛇教造出,用以蛊惑人心的么?”

    霜然转动黑蛇剑,叹了口气,道:“我只知此剑能将人魂魄炼成贪魂蚺,乃世间罕有的法器,但你不必担忧,持有此物,并不会被剑灵所迷。”

    她说话之间,将长剑轻轻摇晃,刹那间,她变作一条人面黑蛇,钻动身躯,忽而寻脉而走。

    张千峰并不想追赶,陆振英也犹豫片刻,终于被她逃脱,陆振英“哼”了一声,又还复严峻神情。

    面具瞧向青斩,瞪目望了一会儿,道:“这人古怪至极!”

    众人知他言语深奥,必有玄机,皆心生戒备,张千峰道:“他有何古怪?”

    面具道:“他到底是男是女?待我剥了他衣衫,看个清楚!摸个明白!若是女子,我碰了她清白之躯,自愿负责到底。若是男子,瞧我如何用身上神物,整治这骗徒!”说罢咧嘴而笑,施一招鹰爪擒拿手,口中哼着小曲,伸向青斩身子。

    他随即“呀”地一声,被盘蜒踢飞。

    盘蜒除去青斩妆容,露出他本来面貌,众人见这少年清秀婉柔,化不化女妆,其实相差不大,即便身穿男服,也透出一股子微妙气息。

    青斩睁眼道:“吴奇。。。吴奇哥哥,你果然没有死,是你救了我么?”

    盘蜒语气冷漠,说道:“你还有脸对我说这话?”望向陈灵虚,道:“是他救了你。”

    青斩默默流泪,追悔莫及。盘蜒不愿再替他疗伤,让张千峰接手,以免又让此人胡思乱想。

    此时,张千峰已将陈灵虚救醒,陈灵虚望望众人,目光感激,却又颇为害怕。盘蜒见他脸上衣上沾满尘土,像个老实巴交的少年农夫,只怕已在田地间耕耘许久,习以为常了。

    陈灵虚叹道:“我想不到大哥仍能找到这儿来。我已隐退,与他恩断义绝,从此不过问他的事,他为何仍不放过我?他为何又要杀二哥?”

    他与苍狐、青斩结拜,所说大哥,指的是苍狐,二哥则是青斩。

    青斩哀声道:“不久前,我与他吵嘴,无意中说起你,提及我知道你下落,他逼我吐露,我坚决不允。他要杀我,我也如你那般奔逃出城,遇上那位‘蛇三’婆婆,谁知苍狐竟派人一路跟到这儿来。”

    陈灵虚双手深深陷入头发,惨笑道:“大哥啊大哥,你当真六亲不认了么?”

    张千峰道:“陈兄弟,如今你与苍狐为敌,咱们也与苍狐为敌,既如此,为何你不与咱们联手?”

    盘蜒冷笑道:“张千峰,我对你仁至义尽,你不愿与我万鬼订盟。这陈灵虚又帮你做了什么?真是升米恩、斗米仇了。”

    张千峰老脸一红,暗想:“是啊,为何我对这吴奇总有偏见?嗯,只是这陈灵虚心中坦荡,为人诚实,而吴奇宗主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捉摸。我实则一直提防着他。”此言无法明说,只对陈灵虚期盼相望。

    陈灵虚立时坚定摇头,道:“结义之情,岂是一句虚言?我宁愿死了,也不愿与大哥作对。他要杀我,是他违誓,我陈灵虚虽没什么了不起,但什么是忠,什么是义,我铭记在心,永不违背。”

    张千峰好生相敬,但仍道:“人生在世,随波逐流,事到临头,只怕你也身不由己。陈兄弟,我有一件极重要之事,非你相帮不可。”

    陈灵虚嚷道:“我不害我大哥。”

    众人都笑了起来,只觉此人心思有如小孩一般,当真毫无心机。张千峰道:“与苍狐无关,而是关乎我万仙千余人性命的大事。”更不隐瞒,将万仙遭受狠毒诅咒之事全说了出来。

    陈灵虚一听,反替张千峰着急,道:“那诅咒如此棘手,你可想到解救的法子了?”

    张千峰道:“我等需找到泰家召唤曲封之处,由那阵法渡化,找着对付曲封的法子。”

    陈灵虚又急道:“我决计不对付曲大哥!”

    陆振英霍然道:“你那曲封大哥做出什么事,你难道不知?他酿成大祸,害死这许多人命,若不制他,更有无数人受害。”

    陈灵虚心里没底,低声道:“我欠曲大哥许多,怎能帮外人加害于他?况且曲大哥绝不是这样的人,他定然是身不由己。”

    众人见这少年倔强,直是油盐不进,却又不能迫他就范。

    盘蜒心想:“此人是死脑筋,只见眼前之义,不觉长远之善。但这般人物,实则也极易说动。”索性声东击西,问道:“陈兄弟,你这人知恩图报,算是光明磊落的人物。我先前替你打发了这些高手,你算不算也欠我一份?”

    陈灵虚也不含糊,道:“是!吴城主,除了曲大哥之事,你要我办什么都成。”

    盘蜒笑道:“我若让你杀人放火呢?”

    陈灵虚吓了一跳,自知失言,嗫嚅道:“这。。。这恐怕。。。。伤天害理之事,我是不会去做的。”

    盘蜒点头道:“放心,放心,我自有分寸,只要你告诉我:你为何会隐居在此,叫自己‘木头小子’?苍狐是我徒弟,我深知他并非卸磨杀驴、自断膀臂的蠢货。”

    陈灵虚无奈,只得答道:“好。。。我没做错事,就算说了也无妨。”说话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一直显得自谦有礼,与人无争,此时才头一次显露出愤恨之意。

    他低下脑袋,似怕见人,说道:“那是一年多前,我败在张宗主手下,被曲封大哥救走。我带着剩余部将,返回涉末城中,知道自己有愧义兄嘱托,甚是羞愧,思来想去,不敢轻易见他,于是自己偷偷入城,去见傅瑶儿。”

    泰慧问道:“傅瑶儿是谁?”

    陈灵虚咬牙道:“她是我的。。。我的。。。。未婚夫人。”

    泰慧笑道:“你这人真没出息,打了败仗后,头一件事,竟是去偷瞧自己老婆?可是憋得狠了,想与她好好亲热一番?”说出这话,自个儿也红了脸,吃吃而笑。

    陈灵虚摇头道:“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只是我太过沮丧,每到这样的时候,唯有瑶儿与我说话,总能令我振作。

    我封地不在涉末城,但也离得不远,每次我出征,瑶儿总要来找皇后姐姐游玩,故而她住在宫中,这我是知道的。那天晚上,我悄悄绕过侍卫,来到她所居宫殿,却忽然觉得古怪万分,只因偌大院子,护卫都被支得远远的,守在第二层院外,不许入内。”

    盘蜒叹了口气,道:“这是防外人闯入,却又怕侍卫偷听,莫非傅瑶儿在偷人?”

    陆振英嘲弄道:“吴奇宗主果然渊博,这等勾当,想必是常常为之了?”

    陈灵虚张开嘴,似想要痛骂,但眼神凄苦,终于还是未骂出口,他道:“她。。。屋中确实有人,也确实。。。。正与她。。。。。亲欢。只是我听清那人是谁,一下子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泰慧笑道:“我知道啦,是苍国的皇帝苍狐!”

    陈灵虚惨声道:“是他。”

    众人皆感同情,又极痛恨起那苍狐来。张千峰怒道:“义弟替他出征在外,他却做出这等卑鄙下流之事!这般畜生,真是死不足惜!”

    盘蜒则闷声不语,心想:“苍狐他莫非是因风鸣燕之事,才生出这等心思来?他对至交未婚妻动手,是因他仍误会风鸣燕与我有染。他想借此举动,夺回失去的一切?”

    但又或许苍狐本就会如此。他自称风流轻狂、放荡不羁,以往在行军中便多有伴侣。如今自称为帝,天下哪个女子不能染指,又有谁管得了他?

    盘蜒,你又何必将天下罪过,全揽在自己身上?


………………………………

二十五 兄弟情深妻忠诚

    陈灵虚又道:“我查知屋中有人,心里恼怒,却又害怕,渐渐乱作一团。但这乱糟糟的念头中,我握紧青龙鞭,稍稍冷静,走近屋子,运功偷听大哥。。。说话。。。”

    泰慧怒道:“你还叫他大哥?你是傻子么?”

    陈灵虚流下泪来,答道:“我。。。叫的惯了。”

    此事太过耻辱,他本来是想也不愿想起的,但在心里憋得太久,听众人为他义愤填膺,心中感动,于是毫不隐瞒,连细枝末节也都说了出来。

    他道:“大哥并未察觉到我,他与瑶儿。。。。正在床上,边做。。。那事,边细语交谈。傅瑶儿笑了一声,道:‘你这坏蛋,趁你义弟不在,做这等对不起他的事。’

    大哥轻轻发笑,道:‘你呢?你难道就不坏么?你与他已有婚约,却先上了我的床头。’

    傅瑶儿道:‘你知道我坏,还来勾引我么?你比我更坏上许多。眼下是你在我床上,而不是我在你床上。’

    大哥叹道:‘你说我坏,那我就不怜香惜玉了,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傅瑶儿大叫起来,那声音是。。。是以往我与她小时候打打闹闹时的调子,却高昂许多,难受许多,又。。。又有我从未知道的高兴。。。”

    众人听他详尽描述兄长与未婚妻偷情之事,只觉无法忍耐,若换做自己,哪怕豁出命去,也要与这奸贼拼了。这人竟耐着性子,委实窝囊至极。

    泰慧喊道:“你上去砍他啊!他那时全无防备,一了百了。”

    陈灵虚道:“我想起他是我大哥,想起他是皇帝,想起他对我的恩情赏赐,顷刻间怎能出手?等两人消停后,苍狐叹了口气,道:‘你说的倒也不错,我这般行径,真有负义弟了。他打了败仗,我绝不会罚他,反而更要升他的官儿,令你与他早早成亲。’

    傅瑶儿很生气,她道:‘他这人木头一根,半点也不好玩,苍哥哥,我只爱你,不嫁他了,好不好?我头一次也是你的,你娶我做你妃子吧。’

    大哥说道:‘不妥,不妥,此事决不能令义弟得知。’

    傅瑶儿怒道:‘既然你怕他怕成这样,为何还有胆招惹我?’

    大哥叹道:‘我实话和你说吧,你是神裔族后裔,血统中潜能极大,我与你相熟双修,将来可练成一门神奇的武学,那龙血教派的兵马,再多自也不必害怕了。’

    傅瑶儿大发脾气,道:‘好哇,原来你不是存心与我好,你还我身子来,你还我情意来!’她居然为大哥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就算我当年受伤垂死时,她也不曾这般难过。”

    泰慧想起当年被泰家亲友抛弃背叛之事,触景伤情,怒发冲冠,骂道:“这贱人,陈小子,你如有半点气概,就随我一道将这二贼杀了!”

    陈灵虚摇头道:“我。。。并非未动过手,而是败得极惨。我听大哥劝傅瑶儿:‘我自然万分中意你,即便你无此身世,我也对你朝思暮想,只是念在兄弟之情,终究只能远远避开。如今为了大局,我不惜做出这等不光彩的事来。’

    傅瑶儿叫道:‘去你的不光彩!我与他又未成亲,哪来儿的不光彩?我以往瞎了眼,恋着他,眼下可总算明白过来啦,其实自打当年咱们在山上偶遇时,我心里已隐隐喜欢你多些。’”

    他说到此处,语气苦楚,有如鬼魂在哭诉。

    陆振英虽发誓绝情,不喜这等男欢女爱之事,但也愤慨无比,喝骂道:“好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陈灵虚道:“大哥又答道:‘好瑶儿,那是你我有缘,不是么?为何我找陈灵虚时,却偏偏令你恋上了我?为何你又是纯正神裔族血脉?是老天爷让你我相遇,共同修炼这门旷世绝学。。。’

    傅瑶儿似被他亲了一下,她大笑起来,床上轰隆轰隆,两人又抱在一处。”

    面具举起拳头,道:“杀,两个都杀了,良机岂能错失?此等黄毛小贼?岂可忍乎?”

    陈灵虚道:“我。。。。一下子失了冷静,破门而入,将青龙鞭全力击出。这一击曾与吴宗主的神功对拼,威力不小,而大哥他们。。。全无防备,一下子就被层层树木围拢起来。”

    泰慧喝彩道:“打得好!”

    盘蜒却叹气道:“一时得势,又有何用?他终究未下杀手,不是么?”

    陈灵虚凄然而笑,道:“我看他两人都受了伤,坦露全身,伤口流血,惊恐的看着我。我瞧见傅瑶儿这模样,见她洁白的身子上破开红红的裂痕,血流不止,我突然间好生心痛,想要抱住她,先替她疗伤再说,至于其余之事,我什么都不管了。。。”

    泰慧一巴掌打在陈灵虚脸上,陈灵虚愕然相望,泰慧厉声道:“王八蛋,天生乌龟儿子!他娘的,即便咱们龙血教的奴隶,也比你这贼厮鸟强硬的多!”

    盘蜒阻住泰慧,道:“陈小弟,这不怪你,世间男子,谁不曾被初恋所害,神智全无?你继续说下去。”

    陈灵虚似觉得这一掌打的好,令他清醒过来,眼中恢复生气,他道:“大哥武功绝不止如此,我即使偷袭他,多半也难得逞。但他正与瑶儿‘练功’,真气凝聚在。。。在下脘穴,周身全无防备,一下子被我重创,且有走火入魔之险。我放脱了傅瑶儿,却困住大哥,不知该如何处置,只一步步走向他,我想掐他脖子,亲手捏死他,又想向他下跪,最后拜他一拜。”

    青斩哀叹道:“我。。。。当时不该阻你的。”

    陈灵虚低声道:“不错,不错,二哥赶来,不容分说,先一剑刺向了我。我退后数步,大哥他已从树木中脱困。按理来说,他此刻虚弱,我豁出性命,定能杀得了他,但他昂首立在我身前,我感到他如此高大,顶天立地,便再也没有动手的心思了。”

    盘蜒道:“那是杀生剑诀的剑意,你心情紊乱,被剑意侵蚀,心中之伤,远胜过身躯之苦。”

    张千峰等恍然大悟,面具道:“难怪,难怪,这等深仇大恨,咱们都劝你不动,原来你身上没事,心魄却被那厮阉了。”

    陈灵虚痛苦喊道:“是,是,我是没种的阉人!我不再逗留,决意永远离开,于是飞奔出城,二哥追了出来,我俩边斗边奔,我有青龙鞭,比二哥轻功更高,可心力交瘁,武功大打折扣。我这心灵剑诀,一旦受挫,就全然无效了。”

    青斩道:“我念在兄弟之情,并未杀他,只将他打晕,尔后。。。。找到以往师父隐居的村庄,将他藏好,再将他唤醒,随后回去复命,就说已杀了三弟。”

    陈灵虚道:“大哥很精明,你是骗不过他的。”

    青斩道:“他当时叹气说:‘三弟虽得罪了我,但我念在兄弟之情,不怪他了。他中我剑意,魂魄受了伤,今后不成气候,哪怕未死,我也不会找他。’我这才放心。”

    泰慧气得头发直翘,道:“他还有脸说是陈小弟得罪了他?”

    盘蜒问道:“陈小弟,随后呢?你就在此隐居,自称‘木头’?”

    陈灵虚叹道:“还能怎样?我在泰家当奴隶时,种田耕地,也做了不少。傅瑶儿说我是根木头,这话我念念不忘。那我就叫木头吧。我将青龙鞭与蜃龙针一并藏了起来。立誓永不再使,以免有辱神器。。。”

    陆振英大吃一惊,喊道:“蜃龙针?那是什么?”

    陈灵虚一愣,说道:“那也是一件上古神器,我从吴奇宗主身边夺得。”

    陆振英颤声道:“蜃龙,蜃龙,宗主师父,是那人。。。。那人常常唤来的白龙。。。”

    张千峰这才想起,望向吴奇,道:“宗主,那蜃龙针你又是从何处得来?”

    盘蜒不动声色,道:“此针位于青蛮荒漠深山之中,我费了许多力气,与那蜃龙大战一场,才将其取下。怎么?你万仙可得夔龙琴、麒麟环,我万鬼便不能找寻古物?”说罢望着陆振英,眼神挑衅。

    陆振英怀疑渐消,暗想:“面具曾于一年前见到那‘恶人’足踏白龙,一举击杀九位圣灵,其时那蜃龙针在这位陈小弟身边,可见盘蜒召唤蜃龙,未必需得此物。”

    面具倏然开口道:“陈小弟,你倒也眉清目秀的很哪。”说着一只手放在陈灵虚肩膀上。

    泰慧怒道:“他可怜得很,你别作弄他。”

    陈灵虚尚未开口,面具狠狠掐他脖子,喊道:“苦主必须死!”陈灵虚只觉此人气力极大,脸涨得发紫,转眼就要断气。

    张千峰喝骂道:“又发疯了!”使混元玄功,将面具手上力道卸去,将面具一把提起,又问道:“什么是苦主?”

    面具道:“你不懂,这其中大有门道,那苍狐是黄毛,这陈灵虚就是苦主了。”

    泰慧奇道:“那什么又是黄毛?”

    面具道:“那苍狐身子脏,下面那毛是黄的,我亲眼见过,故而称作黄毛。”

    众人本在气头上,闻言都笑了起来,唯独盘蜒甚是镇定,在陈灵虚额头上一碰,说道:“你魂魄上的伤已然愈合,面具兄,你这手段当真灵验。”

    陈灵虚身子发颤,咳嗽几声,忽然间,有如噩梦初醒,原先心底对那苍狐的敬畏之情,对傅瑶儿的怜惜之意,也已荡然无存。

    他喊道:“你们等等我!”转身离去,只听林中树木乒乒乓乓的倒了一片,过了不久,他已然返回,掌中一根长鞭,一根银针。他将那银针交还盘蜒,道:“吴宗主,这蜃龙针是你的,我完璧归赵了。”


………………………………

二十六 孤魂野鬼不念旧

    盘蜒道:“这神器就赠予你又何妨?你能使得动青龙鞭,自也能运用这蜃龙针。你是罕见的天灵者,与上古神器颇有缘分。”

    张千峰见他这等慷慨,心下钦佩,又稍觉惭愧:“他自诩武功超然,无需借助外力么?可我却离不得这麒麟环、夔龙琴。此人视珍宝有若无物,确是顶天立地的气概。”

    陈灵虚大受感动,向盘蜒道谢,又道:“这位掐我脖子的大哥,多谢你令我好转。苍狐已非我大哥,而是心狠手辣、坏事做绝的大恶人,即便不为了我自己,我也愿随大伙儿一起讨伐他。”他一边说,一边望向村中无故惨死的村民,他深知那一众杀手,定是奉苍狐号令行事,累得满村百姓,惨遭屠戮。他得众村民照顾,才能安稳度日,对他们甚是感激,见此场景,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面具盯着青斩,笑道:“二哥,你又怎地会被追杀?”

    青斩忍耐伤势,白他一眼,道:“谁是你二哥。”

    面具道:“那我叫你小哥哥也成?不,不,你长得好看,我叫你亲亲公子,你觉得怎样?”

    盘蜒将面具一扔,惨呼声中,此人飞上了天。他道:“青斩,你又是如何与苍狐决裂的?”

    青斩身子发颤,似想起最为可怖之事,他道:“他。。。。他信奉采阴之术,提拔一位叫伍空的奸臣,咱们都叫那人‘伍大人’,这伍大人命全国上下将领在民间搜罗处女,无论美丑,全都送到宫中,最后全都消失不见。我实在瞧不过去,向他劝谏,却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盘蜒心下惊怒,眼中闪着寒光,暗想:“这小子怎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这一年多来也忙于一件大事,无暇探听苍国消息,况且苍狐此举颇为隐秘,除了朝中极少数重臣,无人知道是苍狐所为。

    陆振英抿唇许久,沉声道:“这北妖皇帝罪恶滔天,不可饶恕。”

    张千峰道:“不错,我本对龙血教征讨苍国之事颇存疑虑,如今才知血云掌教英明,战略大有道理。”

    青斩叹道:“我气愤不过,想道:‘那伍大人不过是大哥身边的一条狗,我杀了此人,大哥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杀我。’于是趁着夜间,找到那伍大人的住处。

    那天晚上,天黑咕隆咚的,寒气重得很,我近年来武功增长,已比得上当年的玄奥师父,而这伍大人家中防备就算比肩皇宫,一样逃不出我的剑锋,可不知为何,我心里害怕,总觉得自己是走向聚魂山。

    那伍空住的着实偏僻,那是一间道观,冷清得不得了,院子里,大殿里都静悄悄的。我猫着身子,快速穿过,忽然脚下踩着一事物,可把我吓的半死。

    原来我踩中的,是一具干瘪的女尸,她被藏在木板之下,但那木板松动,她才露了出来。

    我掀开地板一瞧,原来这长廊走道底下,全是女子尸体。若其余院子也与此一样,只怕已有数千人了。”

    众人皆愤慨不已,面具更吓得尖叫起来。

    盘蜒道:“那些女子并未腐烂么?”

    青斩道:“是,这正是最怪的地方,就算那地方颇有秋凉,尸体也并非如何干枯,怎能久不腐化?”

    盘蜒指了指先前一众杀手尸体,众人这才发觉有些缩小,掀开头盔一瞧,惊觉各个儿瘦的有如骷髅。

    盘蜒道:“她们被一门贪狼迷魂影的功夫攫取体内阴寒之气,故而死后不会腐败。这些杀手,练得也是这门功夫,被人赋予极强内力,一旦死去,那内力回归那人身上,他们就成这幅模样。”

    陆振英皱眉问道:“这功夫是吴宗主传给你徒儿的?”

    盘蜒答道:“我只传他坠狱重生功,增进他身上内力。此功当另有人相授,或是新得秘籍,自学而成。”

    青斩道:“我当时心知这伍空大人穷凶极恶,手心湿漉漉的满是汗水,愈发坚定铲除此人决心。我悄然查探,来到一座小屋外,却听其中有两人相谈,一人是苍狐,一人则是那伍大人。

    苍狐道:‘伍大人,我吸取这些女子体内阴气,为何收效不大?’

    伍大人道:‘陛下,我从未劝你捉女子练功,是你自行摸索的法门。我当日所言:需找神裔族古血脉融合,才可练得这门玄法。’

    苍狐有些不耐烦,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劝阻我?我平白无故杀了这许多女子,这。。。。这一旦传出,必惹天下造反。’

    伍大人叹道:‘我只静观陛下进境,这法子效用如何,我也不知,为何不让陛下一试?’

    苍狐语气急躁,道:‘我败在那索酒手下,苍国面临溃败,我若不能突飞猛进,达到真仙境界,就有灭国之厄,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我,可然后呢?这些女子都不行,可要我对瑶儿动手?’”

    陈灵虚“啊”地一声,终于大怒,道:“他为何竟六亲不认了?连瑶儿都想害死?”

    泰慧啐道:“这翻脸不认人的贱婆娘,你还想着她做什么?”

    陈灵虚双手紧握在一块儿,神色仍万分不忍。

    青斩道:“那伍大人制止他,道:‘你与瑶儿双修此法,循序渐进,倒也急躁不得。我先传你几句口诀,可化解这些女子戾气。’

    苍狐听了口诀,开始练功,呼吸变得绵长悠远。

    我知道情形艰险,已有退却之心,正想离去,忽然间,月光一明,我见到身后多了个影子,那影子显然是人,离我很近,却未发出半点声息。

    我急忙回身斩那人,砍中那人身子,却似斩中水流,一断一合,他安然无恙。我看清那人正是先前在屋中的伍大人,他何时出来,我竟半点不知。他刚刚若想杀我,我根本还不了手。”

    陈灵虚知道青斩功夫如何,脸上变色,道:“这伍大人竟如此神出鬼没?”

    青斩叹道:“何止‘神出鬼没’?简直是深不可测。我向他斩出数十剑,剑剑使出毕生功力,全被他轻易化解。门板一响,苍狐走了出来,他光着上身,脸色发黑,有些阴险,全不似我熟知的大哥。

    我退在一旁,那伍大人并不追击,我道:‘大哥,此人是诱你入邪道的魔鬼,你快些杀了此人。’

    伍大人不发一语,但苍狐却咧开嘴,朝我直笑,那笑容像是。。。像是以杀人为乐的疯子,哪里似那昔日枕边对我温柔而笑的结义兄长?”

    面具“咦”了一声,道:“枕边?”

    青斩自知失言,面红耳赤,道:“我。。。。我说错了,不是'枕边‘,是。。。。。。是镇边。。。是当年那个小镇边上。。。”

    面具柔声叹道:“小公子,你无需分辩,那苍狐负了你,便由我这九尺胸膛、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来接纳你如何?”

    泰慧踢他一脚屁股,面具哀嚎而逃,泰慧道:“别理他,说正事。”

    青斩又道:“苍狐他说道:‘当时你隐瞒陈灵虚下落,放他逃走,我念在兄弟之情、同床。。。嗯。。。那个。。。。同创大业之功,饶过了你,可想不到你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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