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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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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狐问道:“可有领军出征的号令?”

    有参谋说道:“听说西边蛮子被黑蛇教蛊惑,又侵扰边疆,数目极多,声势浩大。”

    苍狐皱眉道:“可是蛮王踏由的部族?这厮上次落荒而逃,如今竟死不悔改?”

    那参谋道:“可不是吗?但据说他此次卷土重来,非同小可,他得一妖妇唆使,那妖妇法术厉害至极,无人能挡。”

    苍狐长剑一转,剑发琴音,他昂然笑道:“我倒要瞧瞧那妖妇是什么模样。”

    众人哈哈笑道:“是了,是了,蛮荒女子,别有风味。将军早些带咱们出征,将那妖妇擒住,脱光她衣衫,叫她给咱们跳舞助兴。”

    苍狐也随之微笑,心潮澎湃,慷慨激昂,恨不得立即出发,远征那异域荒地,投身腥风血雨的战场。

    他留在这世上,已过了多年,回去的希望愈发渺茫,心底早已不抱念想。他本是江湖上一锦衣玉马,挥洒自如的风流人物,现如今四处征战,保家卫国,征战无数,杀伐不止,已从公子爷变成了猛将军,他早化为这世道的一份子,似乎他从小到大,本就是这世道的人。

    他之所以拼上性命,长途跋涉,永不停歇的奔赴远方,原本是为报盘蜒知遇之恩,但潜移默化间,他血脉中的种子开枝散叶,他变得热衷于此,乐此不疲,在沙场上尽观奇异的风景,寻找生存的意义,寻找剑道的奥妙,感悟乐曲的灵感。

    他沉迷于杀生尸海剑,似乎唯有强敌的血,才能令他写出新的曲子,才能令快乐。

    当然,还有被征服的女子的爱。

    在荒原中,血海里,杀阵内,远村中,若遇上女子爱慕,他不会拒绝,杀戮后的情爱,总带来巨大的快意,那是他应得的犒赏,那是他所谱写的、肃杀边塞乐章中的一抹异样的风情。

    他转悠一圈,见军中更无要事,遂行向驿馆。

    他本该先去见师父师娘,但他听说叔叔又在“修仙”,此刻不得打扰。他对盘蜒极为尊敬,盘蜒对他也是极好,两人情同父子,并不拘泥于繁文缛节、宫廷规矩。

    这般交情,岂非苍狐天大的幸运?

    驿馆显经过打斗,仍弥漫凶煞之气,屋顶被人以神功修补过,不是盘蜒所为,就是鸿海的手段。

    苍狐吃了一惊,见驿馆中多了许多生面孔,少了许多熟人。他找人一问,那人说道:“城主似有些生气,撤换了侍卫侍女。”

    苍狐记忆之中,盘蜒温文儒雅,赏罚严明,乃是最英明的首领,绝不会无故惩戒,他问道:“叔叔为何如此?”

    那人摇头道:“回禀老爷,我也不知,或许是昨晚来了刺客,令城主受了些伤。”

    苍狐急忙去找娇妻,得知她仍睡在屋内。走入大屋,见她脸色憔悴,柔弱可怜,似大病了一场。

    苍狐不由得一阵心疼,想起自己昨夜与蔓儿纵情贪欢,好生荒唐,更是愧疚,一个箭步,在她唇上吻了吻,道:“鸣燕儿,我回来了,你可是得病了么?”

    风鸣燕愣愣流泪,哭道:“你昨晚去了哪儿?为何不回来?”

    苍狐吓了一跳,以为走漏了风声,正色道:“军中商讨西北军情,甚是紧密,我脱不开身。”

    风鸣燕伏在他肩上,什么都不说,整个人像丢了魂一般。

    苍狐道:“是昨晚刺客伤了你么?叔叔替你疗过伤了么?”轻抚妻子身躯,风鸣燕始终不答。

    忽然间,苍狐一眼扫去,见床下有一件血染的袍子,那袍子上满是创痕,触目惊心,可见厮杀之惨烈。他认出这是盘蜒最爱穿的衣衫。

    为何会出现在妻子房中?

    鸣燕儿为何光着身子,这般凄惨可怜?

    苍狐头皮发麻,手掌发抖,他感到妻子也在发颤,不知是凄苦还是恐惧。

    他心中大叫:“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想起多年前死在盘蜒手下的那晋丈,苍狐每次想起此人,想起妻子因其所受屈辱,都恨不得将他尸体挖出,碎尸万段。

    他没能亲手杀他,这是他此生至恨。但那时他太软弱,太无能,胜不过晋丈,只能任由妻子替他挡灾,百般受辱。

    如今呢?如今又有另外一个晋丈,另外一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师父?

    但此人神功绝顶,权威无尽,远非晋丈可比。

    鸣燕儿似察觉到他心思,惊呼道:“苍狐哥哥,你莫乱想,并。。。并无此事。”

    苍狐苦笑道:“我还什么都没说。”

    风鸣燕见到那袍子,心乱如麻,不知怎会遗留在此,喊道:“那件衣衫,是我替城主疗伤时顺手带回的,他伤得太重,你不可猜疑。。。”

    苍狐冷冷说道:“他是万鬼万仙之躯,这衣衫上的伤势,半天就能痊愈。”说着指指床上,可见模糊的血迹。

    风鸣燕“啊”地一声,蜷缩身子,道:“相公,相公,你相信我,我绝未背叛你。”

    苍狐握住她小手,死死盯着她眼睛,道:“那你是被强迫的了?”

    风鸣燕害怕极了,她已后悔一时冲动,勾引盘蜒,但此事如何能如实相告?她道:“你误会。。。误会了,你千万别去找他,为了我,为了我俩,为了他的恩情。。。。”

    苍狐放声大笑,笑得却比哭还难听,他怒气冲天,无处发泄,蓦地将风鸣燕摁倒在床,以前所未有的力气与她缠绵亲热。

    风鸣燕忍住疼痛,将苍狐牢牢缠住,生怕若自己松手,他会如同飞蛾一般,疯狂的坠入火海。10


………………………………

七 潜伏爪牙忍恶气

    苍狐思绪空白,只不停索要妻子,来来回回,连连不休,待得尽兴怒消,已是黄昏时分。

    风鸣燕小声道:“夫君,你。。。。杀了我吧。”

    苍狐怒极反笑,道:“你有什么错?为何要杀无错之人?”

    风鸣燕道:“我不能。。。。累你与。。。。师父反目。”

    苍狐心如刀绞,道:“你还叫他师父?”

    风鸣燕垂首泣道:“是我不该见他虚弱,劝他饮酒,又替他擦拭伤药,好像。。。故意惹他似的。”

    苍狐道:“他若无心,怎需你替他疗伤?又怎会与你饮酒?君子不欺暗室,他难道不明白这道理?”

    风鸣燕察言观色,见丈夫已镇定了许多,心下稍安,道:“我看此事就这么算了,今后我离他远些,避而不见,这驿馆之事,我也交给旁人去办。”

    苍狐心下烦扰:“这奇耻大辱,怎能就此罢休?可若徒逞匹夫之勇,又有何用?他武功太高,在这世道上,只怕唯有郭玄奥、东采英、廊邪、鸿海等数人能敌得过他,他周身全无破绽,凭我的杀生尸海剑,眼下胜他不得。除非。。。除非我有爹爹那般的身手。”

    忽然间,他省起要事,道:“昨晚屋外侍卫侍女,都被他杀了么?”

    风鸣燕摇头道:“只是替换罢了。”

    苍狐眉头紧锁,怒不可遏,道:“他放走这些人,他们岂能不宣扬出去?他做出这等丑事,反而洋洋得意,想让世人皆知?他是故意羞辱我么?”

    风鸣燕惊道:“夫君,你想如何?”

    苍狐握紧手中黑剑,说道:“我追上去,全数杀了,他们走不远。”

    风鸣燕想起盘蜒临别威胁,骇然道:“共有二十多人,分散而走,你岂能杀光?况且被吴奇得知,更是你谋反的罪证,不如就此放纵,忍气吞声。”

    苍狐脸色惨白,缓缓点了点头。他心中反复告诫自己:“吴奇对我恩重如山,情义如父,一时乱性,我不可莽撞行事。”但正因他对吴奇感激至深,如今遭到背叛,才更难以忍受。

    不久,心底一个模糊的念头愈发清晰起来:“练成绝世武功,壮大势力,方能有底气兴师问罪。”

    他与风鸣燕又相拥一会儿,见她苦涩模样,不由想象当时盘蜒得意之情,心烦意乱,找借口离去。

    按理他当入宫面见盘蜒、道儿,消释其疑,可却万不想如此。他心中沮丧,想起蔓儿来,这才稍觉温暖,想:“我去找蔓儿倾诉,她善解人意,定能帮忙想想法子。”

    当即施展轻功,潜入武府,这武先生乃是涉末城军机大臣,府上守备严密,但对苍狐而言,却也算不得什么。

    抵达时已是夜间,谁知近蔓儿闺房左右,黑灯瞎火,又听远处人群聚集,声音吵闹,苍狐心中一凛,担心蔓儿事发,身如灵猫,又潜了过去。

    来到武府大宅前,却是灯火通明,他运尸海剑诀,找一处无人角落,小心偷听府中之事。

    只听武先生怒道:“鲲鹏,他妈的鲲鹏,他娘的一群鬼人,敢诱我女儿,害我家人,我非将他那群妖魔鬼怪,杀的干干净净不可!”

    众家眷齐声喊道:“老爷,蔓儿眼下不知去向,若落入那群吸血魔头手里,多半。。。。多半。。。”

    苍狐魂飞天外,顾不得隐藏,从藏身处出来,大步上前,推门而入,只见地上躺着数具少女尸体,皆被吸干鲜血而死。苍狐认得正是蔓儿常伴密友,有的是城中其余富家好女,有的则是蔓儿丫鬟。

    武大人见到苍狐,不由一惊,问道:“苍狐将军,你为何造访府上?”

    这一天来,苍狐屡遭挫折,愤怒万分,已无法思索,大声道:”我为蔓儿来的,她被鬼人掳走了?“

    武大人惊疑不定,但这当口须得分清轻重主次,说道:“午后,蔓儿与这些玩伴去逐章洞游玩,结果。。。。其余人皆成这副模样,我。。。未能找到蔓儿。”说话间,咬牙切齿,目呲欲裂。

    苍狐气炸了肺,惊丢了魂,当即握紧黑剑在手,腾空而起,直赶往那乌云神塔处。

    行至半途,忽觉背后有人跟来,轻功不在自己之下,苍狐一震:“莫非是鲲鹏的鬼人?或是吴奇的耳目?”

    那人喊道:“苍狐将军,别来无恙?”

    苍狐稍一扭头,凝眸片刻,见来人五官精致,极为秀美,神色间有一股幼稚柔弱之气,认得是郭玄奥的关门弟子青斩,数年前战场之上,曾与之联手,对付黑蛇教大军。

    苍狐全不知他为何在此,更不想知道,说:“你好,告辞了。”旋即又拔足飞奔,但青斩提气追上,道:“将军为何如此匆忙?在下或可助在下一臂之力。”

    苍狐稍稍冷静,心想:“乌云神塔有百余鬼人聚集,龙潭虎穴,那鲲鹏既是万仙,又是鬼人,更是深不可测,能有帮手,总是好事。这青斩万万不会与鲲鹏一路。”于是放缓脚步,道:“在下有朋友失陷,落入妖魔之手,在下急于相救,因此急躁,失礼莫怪。”

    青斩道:“涉末城中,守备森严,哪里还有妖魔?”

    苍狐道:“是。。。是一群可恨的鬼人。”

    青斩脸上变色,道:“我早听说涉末城藏有鬼人,盘踞深林,想不到传闻竟然非虚?既然如此,在下义不容辞,供将军驱策。”

    苍狐心想:“鬼人之事,自来极为隐秘,唯有寥寥数人知晓,那乌云神塔是吴奇最看重的神迹,他更不愿为人所知。我真要。。。带青斩去么?”

    但他正恨盘蜒,急于救人,顾不得这许多,立时答道:“好,多谢公子。”

    青斩微微一笑,两人复又加速,但奔行之际,交谈如常,青斩说了带廊宝投奔吴奇,廊宝被刺客所伤之事。苍狐想起青斩与廊宝关系,问道:“那公子为何不守在殿下身边?”

    青斩脸上一红,道:“大夫说:他需静养,不得近。。。。熟人。”其实那郎中说:“他伤势需静,心神不可扰,男色女色,一概不得近前。”青斩这才离了心上人。

    苍狐道:“原来如此。”

    那乌云神塔离得极远,在城郊荒林之中,又被巨树层层包围,道路难行,两人纵然奔行如电,但也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到。

    那巨塔前月光清冷,有十余个黑影走动嬉闹,地上又躺着一圈年轻男女,皆昏迷不醒,脸色惨淡,已被吸过血了。

    青斩、苍狐潜伏草中,青斩头一回见这通天般的巨塔,心下震惊,小心屏息,悄悄拔出剑来。

    忽然间,两人手中黑剑感应,嘶嘶作响,青斩“咦”了一声,细看苍狐那剑,奇道:“你。。。怎会也有黑蛇剑?”

    苍狐此剑,正是当年盘蜒救苍狐时,从黑蛇教大祭司手中夺来,随后见苍狐练功有成,将此剑转赠给他,苍狐并非贪魂蚺,但那剑上黑蛇,感应杀生尸海剑诀,也能偶尔相助,令苍狐瞬间愈发神勇。

    苍狐摇了摇头,低声道:“稍后再说。”

    青斩心生亲切之意,离苍狐靠的又近了些。

    苍狐双目如电,扫过高塔草地上众人,果然见到蔓儿在内,他心头火起,只听一“年轻”鬼人叹道:“难得门主闭关,咱们今夜可得好好乐乐,几个月吸不够血,我可快要饿的入睡了。”

    有人叹道:“今个儿一时糊涂,将几个婆娘活生生吸干,门主知道,定然又有责怪。”

    当先一人道:“人吃牛羊,鬼人吃人,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看哪,门主武功越来越高,咱们这血麒麟大阵更是威力无穷,即便吴奇找上门来,也只能灰溜溜的扭头就走。门主为何这许多顾虑?这许多规矩?”

    众人皆笑道:“是啊,若没了咱们血佛派,涉末城少了左膀右臂,残缺不全,还能成什么事?”

    青斩瞪苍狐一眼,心想:“原来这些鬼人是万鬼的血佛派?你早就知道这群妖魔藏在此处?”

    苍狐拔剑在手,道:“出去吧!”身形一晃,使出尸海剑诀,刹那间爆发出怪力,已到人群之中,将蔓儿抱在怀里,随手一刺,将那口出狂言之人脑袋刺穿。

    众青年鬼人大惊失色,一齐跃起,有人认出他来,喊道:“是苍狐?”

    青斩旋即赶上,使一招“五内俱焚”,剑气灼灼,将一鬼人烧的七窍生烟,当即粉身碎骨,他冷冷说道:“还有区区在下。”

    有一圆脸鬼人怒道:“苍狐,咱们夜间捕猎之事,乃是吴奇城主默许,轮不到你来多管。”

    苍狐感到蔓儿气息奄奄,失血过多,说道:“凡事皆有界限,越界者焉能免死?叔叔说过,只需不害他人性命,便隐瞒尔等害人罪行,如今是尔等犯错,死期到了。”

    众鬼人大怒,一齐扑了上来,各个儿凶猛迅速,力气极大,但此间全是鲁莽急躁的暴徒,攻击不成章法,粗浅至极。

    苍狐长剑斜指,使出魔音气壁,将众鬼人震得晕晕乎乎,卧地不起,青斩剑上升烟,横剑斩出,热气暗涌,将倒地者全数烧成焦炭,灰飞烟灭。

    这两人联手出击,威力仅稍逊万鬼鬼首,只一个回合,一众鬼人被杀的人仰马翻,死伤大半,漏网者见状丧胆,一窝蜂朝塔内奔去。

    苍狐冷笑道:“一**邪残忍之辈,谁也别想跑了!”霎时数道火剑投出,洞穿鬼人身躯,悉数融化而死。10


………………………………

八 但叫恶人不作恶

    青斩还剑入鞘,问道:“里头仍有残余么?”

    苍狐抬头望向塔顶,道:“暂且管不了那么多了。”

    青斩又指着地上众人,道:“他们气血几近衰竭,若放任不管,不久必死。”

    苍狐见伤者全是青年男女,心生怜悯,但仍道:“可单凭你我,救不了这许多人。”

    青斩苦笑一声,摇头不语。

    苍狐道:“青斩公子,多谢你仗义相助,此地不宜久留,咱们速速离去。”

    话音刚落,塔门隆隆开启,只见鲲鹏身穿红袍黑甲,缓步走出,双目有如霜刃,扫过众部下尸骸余烬,嘴唇之下,露出雪亮的犬牙来。

    随后,血佛派众弟子一齐涌出,列阵于前,面向苍狐、青斩,皆露出急不可耐,宛如饿兽的神情。

    苍狐对青斩道:“公子,你先走。他们不敢对我怎样。”

    青斩稍一犹豫,道:“听说鬼人吸血时六亲不认,你我联手,胜算大些。”

    鲲鹏笑道:“吴奇座下的小狐,大观国的小青蛇,也敢来狼群中偷食么?”他声音中自有阴森之意,苍狐、青斩闻言,一颗心如被冰封一般。

    苍狐指着蔓儿,说道:“这位姑娘,乃是军机郎中武大人的小女儿,于午后失踪,其同伴皆死于前辈属下犬牙,这地上受害之人,也都命在顷刻。大人纵容属下行事,有违与恩师之约,罪责难逃。”

    鲲鹏道:“然则施虐之人,眼下何在?”

    苍狐一愣,说道:“我与青斩公子,将犯人皆就地正法。”

    鲲鹏淡然说道:“我与吴奇有约在先,若我属下犯错,需他亲自上门提人,审问清楚,再行处置。如今你二人无端上门,胡乱杀人,这算不算过错?”

    青斩与苍狐并肩而立,他朗声道:“我不知什么约定,只知邪魔外道,残害生灵,人人得而诛之!”

    鲲鹏点头道:“好一个‘人人得而诛之’!”话一出口,人已出现在两人身后。

    青斩、苍狐所练心法,皆以一门“杀生尸海剑”为宗,苍狐练得正宗,青斩乃是旁系,但两人感知细致,应变奇速,当即一齐躲闪。

    鲲鹏追击过来,左掌打向青斩,右掌打向苍狐,他欲一举拿下两人,这一掌已使出十成力道。青斩剑上冒起黑烟,苍狐剑上燃起红光,一同反攻过去,霎时如日月轮转,天地呼应,这一剑威力竟增大十倍。

    鲲鹏“咦”了一声,掌心剧痛,竟吃了大亏,身子倒跃,倏然踏入脉象,身在远处。

    青斩、苍狐又惊又喜,都想:“他练得也是本门功夫?那一招是怎么回事?”登时起了知己之情。

    鲲鹏抓起地上一人,吸他鲜血,登时气力复原,那人也一命呜呼。鲲鹏桀骜不群,心高气傲,如何愿栽在小辈手中?立时重新杀至,出拳出掌,掌中已使出伏羲通天道的“隔”字诀。

    他通晓脉象之变,精确空间方位,一招一式皆计算巧妙,那两人每踏一步,每跳一丈,皆在鲲鹏预料之中,于是抢先在两人落脚处埋下煞气,好似钻地炸药,叫人防不胜防。苍狐、青斩不知不觉间分散出招,各自为战,登时大落下风。

    苍狐急想:“须得与青斩同时出剑!”

    青斩也抱着同样念头,朝苍狐靠去,冒着断足危险,躲过数招,终于汇合,双剑合璧,内力相融,再度攻向鲲鹏。

    鲲鹏心中一紧,忙不迭退开,谁知这双剑一出,威力平平无奇,并无增长,青、苍二人不明所以,鲲鹏却想:“这功夫虚实难测,好生奥妙。”当即施法游走,想要看出这两人剑法破绽。苍狐、青斩连连出手,却总是徒劳无功。

    过了片刻,鲲鹏看出这两人焦急之情,不似作伪,而那神奇的日月双剑,二十招中只现一回。他心想:“是了,他二人功夫未曾练熟。”大喜之下,左右手连环,在空中击破空洞,砰砰两声,不知何处坠下的岩石从破洞处轰出,那岩石势头太猛,苍狐、青斩奋力一接,胸口剧痛,已然受伤不轻,手腕险些折断。

    鲲鹏再凌空一抓,那两人长剑被吸向空洞,青斩、苍狐齐声道:“黑蛇剑!”慌忙握住剑柄,与鲲鹏法术抗衡,这黑蛇剑本就有镇守脉象、固定方位的效用,伏羲通天道一时奈何他二人不得。

    苍狐脸色惨淡,青斩也好不到哪儿去,鲲鹏心想:“此二人上门挑衅,纵然被我所杀,也是自找,连吴奇也怪我不得。”杀心已起,趁两人力竭,挪移掌力,两道内劲霎时从两人身后冒了出来。

    眼见就要得手,但忽然有一人提起两个剑客,那两掌落空,打在地上,碎开两处坑洞。

    众鬼人看清来者,皆惊惶起来,喊道:“是判官鸿海!”鲲鹏也是神色不豫,双眉竖起。

    来者身躯高大健壮,一头杂乱黑发,面目有如僵尸,正是涉末城的铁面判官鸿海。这些年来,城中断案一事,皆由鸿海全权负责,他武功极高,绝不容情,城中人皆对他又敬又怕。

    鸿海斜指地上一圈伤者,说道:“我本是来此查案,但如今却已不用详查了。”

    鲲鹏冷笑道:“看来真是如此,判官要如何处置?”

    鸿海道:“捉拿罪魁祸首归案,鲲鹏,你对麾下鬼人管教不严,屡屡放任,吴奇兄弟多次让你不得再造新鬼人入门,你充耳不闻,终于酿成今日大案。”

    原来今夜犯事的鬼人,皆是鲲鹏近年来新招来的弟子,这些人本是寻常北方妖民,心性蛮横,不受约束,一旦转化为吸血妖魔,难以抵御鲜血诱惑,趁晚间鲲鹏闭关面壁之际,竟狂屠滥杀,才惹出这许多乱子。

    鲲鹏昂然道:“犯事弟子已死,既然判官来此,我也不再追究小狐狸,小青蛇上门杀人之过,此事就这么算了。”

    鸿海摇头道:“鲲鹏,你需随我回去受审。”

    众鬼人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来此口出狂言?即便城主亲至,也得对咱们门主客客气气的。”

    鸿海往前走一步,鲲鹏知道此人非同小可,虽从未与他交过手,但自己独自相抗,未必能挡,于是喝道:“布阵拒客!”

    众鬼人急换方位,布成麒麟大阵,阵法严密,暗藏杀机。鸿海叹一口气,道:“何必多此一举?”

    鲲鹏心想:“我亲自引阵,等若武功倍增,这鸿海又有何惧?”施展号令,大阵当即围杀上去。

    鸿海稍一动,在一人胸口一踢,那人“啊”地一声,心神震荡,立时晕了过去,阵中众人,同时也大感头疼,摇摇欲坠,鸿海将苍狐、青斩放在身后,双手如闪电般探出,每抓一人,那人当即晕厥,绝无反抗之能。

    鲲鹏大骇,不知为何如此:他这麒麟大阵,可齐聚众弟子功力于一体,一人受伤,众人分担,即便遇上破云高手,也有取胜之机。谁知这鸿海功夫竟是此阵克星,每一拳击出,众人皆一齐受苦,非但不能均摊,反而害处更大。

    他万万料想不到,他这阵中皆曾是万仙弟子,每一人经池水炼化,魂魄在湮没面前一览无余,鸿海既是湮没,对众弟子心魂有极大权威,他融入阵中,反客为主,众人即便不对他俯首陈臣,也绝不敢违背。这麒麟阵在这真仙面前,委实漏洞百出,不值一哂,破阵也不费吹灰之力。

    十招之后,众弟子躺了一地,昏迷不醒。鲲鹏心生怯意,但仍道:“我是血佛派门主,唯有宗主能亲自处置我。”

    鸿海道:“吴奇将此事委托于我,我可酌情处置。”

    鲲鹏仰天大笑,说道:“吴奇这懦夫,仗着你这条疯狗凶猛,终于背信弃义了么?他自己有什么本事,为何不敢现身?好,好,我辅佐此人多年,真是瞎了眼了,我本不该信什么万鬼宗主。”

    鸿海漠然不答,树林那头,忽然又有一人走出,此人面貌俊雅,气度平和,约莫三十岁年纪,正是盘蜒来了。

    苍狐心中一阵恼火,但强忍怒气,小声道:“师父。”

    青斩也低声道:“城主。”

    盘蜒朝两人微微躬身,随后面对鲲鹏。

    鲲鹏怒视盘蜒,道:“原来你一直躲藏在旁,好,好,你说吧,此事该如何了结?”

    盘蜒道:“鲲鹏兄,此城创立之初,委实受了你不少好处。你相助之恩,我甚是感激。但我曾劝你严明门规,铁腕以治,你不听我劝,依旧我行我素,如今。。。终于见着后果。”

    鲲鹏身子后退,道:“你要如何?赶尽杀绝么?”

    盘蜒道:“血佛派的鬼人,还请退出此塔,远离涉末城,今后收摄心性,约束行径,更不得再喂凡人饮血,造就新鬼人。”

    鸿海望向盘蜒,叹道:“你还是太过心软了。当断不断,徒留后患而已。”

    盘蜒苦笑道:“总不见得真全数杀了?他们也是身不由己。”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瓶中有黑色丹药,他袖袍一拂,众晕厥鬼人自行张嘴,盘蜒将那丹药送入众鬼人腹中。

    鲲鹏目露凶光,道:“这又是什么?”

    盘蜒道:“这丹药叫克血丹,我请雪道长专替各位炼制,服食之后,终生无解,从此一人每日,饮血不得过半升,且一旦饮血致人濒死,自身也会深受其害,瞬间毒发身亡。”

    鲲鹏登时醒悟,露出尖牙,恨恨道:“你。。。。早就有意对付咱们,此药是你早炼好的!”

    盘蜒手托丹药,对鲲鹏道:“还请老兄服食,以免最终人伦尽丧,堕入魔道。”10


………………………………

九 金戈铁马荡大漠

    鲲鹏眼中似燃着火,凝视那丹药,良久不语,塔前只闻风吹树叶,沙沙声响。

    最终,他袖袍一拂,那丹药已在他掌中,盘蜒面露笑容,谁料鲲鹏手指一捻,那丹药咔嚓一声,就此粉碎。

    盘蜒道:“兄台此举为何?这丹药平和气血,减狂轻躁,对鬼人实则有极大的好处。”

    鲲鹏仰天说道:“与其沦为奴仆,受人掌控,阴沉压抑的度日,不如痛痛快快,自由自在,痛饮鲜血,谈笑风生。吴奇啊吴奇,这些年我受你欺骗,严待属下,当真愚昧至极!你与这鸿海联手,我无法抗衡,你要杀就杀,何必啰嗦?”

    盘蜒沉吟少时,道:“鲲鹏,你走吧,从此以后,莫要踏入涉末城一步。”

    鲲鹏脸色灰白,瞧来更阴森了些,突然间,他手指点出,指力散布各处,神出鬼没,几声轻响,遍地鬼人已全数死去,化作灰烬。

    鸿海以为鲲鹏即将发难,高举手掌,欲使出万魂王庭,一举制敌,但鲲鹏却道:“吴奇,你可知我为何屠戮亲友?”

    盘蜒叹道:“若他们严守戒律,不违章法,那丹药有益无害,你胡乱杀人,可是疯了?”

    鲲鹏道:“我不愿见他们饥肠辘辘,却又忍气吞声的窝囊模样,如若那般,生不如死。”

    盘蜒心想:“但他们早已是鬼人,已算不得生者。若脱去人性桎梏,才是不生不死的怪物。”

    鲲鹏又厉声道:“涉末城主,你今日不杀我,我今后定会杀你报仇!”说完,形影消散,已遁脉象而走。

    鸿海缓缓说道:“你顾虑太多,为何不杀他?”

    盘蜒笑道:“我这人一贯好心肠,你又不是不知?”

    鸿海想起当年他为自己找寻金身之事,点了点头,道:“他要害你,便是与我为敌,若我再见此人,必动手诛杀。”

    盘蜒道:“多谢。”鸿海随即扬长而去。

    盘蜒看看苍狐,又看看青斩,青斩难抑激动之情,喊道:“原来你放任鬼人作恶,将城中百姓当做血粮!”他对盘蜒心意复杂,恨意居多,忍不住便出言不逊。

    盘蜒见他毫无谢意,笑道:“我虽救了少侠一命,但少侠不必多礼。”

    青斩哼了一声,道:“是鸿海大侠救了我,又与你有何关系?”

    盘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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