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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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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蜒心道:“不用泰家功夫也算不得什么,我答应你便是。”当即一口允诺。
吕西悬于是传他一门内力法门,名曰‘神刀汇脉功’,其中精要,乃是动用真气,催生五行“土”像、“金”像,以土生石,以石生玉;以金生铁,以铁化刀,乃是一门极其刚猛的内劲。
盘蜒将口诀记在心中,思索片刻,已然融会贯通,明了其中种种难处要点,心想:“我一生功夫,皆在幻灵迷神的变化,招式威力着实不大,若佐以这神刀汇脉功,两者相辅相成,只怕效用不差。”
吕西悬见盘蜒神色沉迷,似乎苦思不解,叹道:“你乃我关门弟子,我本当费心指点于你,只是我仍要参悟那天运掌剑,又要预备万仙祖师爷来访,实在难以抽身。。。。”
吕流馨自告奋勇道:“爹爹,我可指点师弟功夫,同门之中,数我最是聪明,也是我学的最快最好,我记忆犹新,教起来加倍顺当。”
吕西悬暗暗摇头,心想:“这丫头就这毛病,见谁家少年长得俊俏,便换着法子与那人要好,虽不至于当真生出乱子,但久而久之,定会惹人闲话。”又知道她这等年纪,稍有不慎,堕入情网,两人一旦亲吻触碰,岂能自制?故而万万不能让她与盘蜒长久相处。
他心意已决,说道:“不莹,不甜,你二人入门日久,神刀汇脉功习练有成,便由你们代我传功,盘蜒,若你有所不解,莫要犹豫,立时来找我。”
盘蜒道:“师父不必为我操劳,徒儿定勤学苦练,不负师父之望。”
玉不莹挺胸笑道:“小师弟,想不到你终还是得跟我学功夫,你大可放心,这神刀功并非最艰难的本事,你若学的快了,我还有更多了不起的法门教你。”
玉不甜偷偷对盘蜒道:“师弟,我大哥心肠不坏,但正是好心办坏事,要他教人,还不如自个儿拿刀抹脖子来的干脆些。”
玉不莹怒道:“你小子功夫大半也是我教的,可把你教坏了么?”
玉不甜吓得怪叫一声,说道:“没,没,哪里,哪里。”却朝盘蜒挤眉弄眼,暗示警告。
盘蜒心下喜悦,想道:“我真的拜师入门,有了师父师叔,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他生平从未有过这等经历,既觉新奇,又十分兴奋,但在他心底,不免患得患失,深怕稍有不慎,这一切又会得而复失,如梦般消逝。
玉不莹、玉不甜与盘蜒极为投缘,便安排他在两人居所住下,这山庄人数众多,掌门弟子两、三人住在大屋,下一代门人则七、八人挤一间房屋。盘蜒安顿下来,便静心用功,这神刀功走阴阳经络,偶尔动用奇经,确实颇为精妙,但也并不繁复,盘蜒早打通任督二脉,更身负幻灵内力,修习时杂念全无,心魔不生,更以五夜凝思功相助,习练起来极为迅速。
到了晚间,三人出了屋子,来到大殿,见四处高挂灯笼,红光闪闪,两旁摆满长桌,桌上满是佳肴美酒,诸弟子皆已到场。
在大殿之上,吕西悬与正室夫人、二房姨太坐在主桌,玉不莹、易安、玉不甜等十位弟子坐次席,盘蜒乃是关门第三十弟子,恰与吕流馨相邻而坐。
吕流馨朝他眨眼笑道:“小师弟,功夫练到怎么样了?”
盘蜒叹道:“刚刚入门,不得其法,也仅仅比师姐高明一些罢了。”
吕流馨气呼呼的说道:“刚一入门,便胡吹大气,对师姐无礼,你说你该不该罚酒?”
她要盘蜒喝酒,那正是罚赌鬼掷骰子,罚嫖客逛妓院,正中盘蜒下怀,盘蜒说喝就喝,酒到杯干,甚是爽气,又顺便在桌上扫荡一圈,登时清空数盘。旁人目瞪口呆,似乎觉得此人是猪精变的。吕流馨见盘蜒相貌俊雅,却不料此人吃起酒菜,如同厮杀拼命一般,更是惊愕万分。
殿上主桌,吕西悬举杯道明喜事,先说二姨太身孕之事,激起满堂彩,盘蜒偷眼去瞧易安,果然见他脸上变色,目光躲闪。吕西悬等喧闹一阵,又指着盘蜒,说出他拜师之事,众人依旧贺词纷纷,但显然没什么劲头。
众门人举杯畅饮,过了几轮,吕流馨酒意上涌,起身向二姨太敬酒,二姨太微笑应对,说道:“馨儿乖巧的很,如今已十七岁年纪,不算小姑娘啦,夫君,你可得早些替她找一位如意郎君了。”
吕流馨羞红了脸,说道:“爹爹,今年祖师爷来的时候,我定能被她相中,得入万仙,从此。。。。长生不老,那成不成亲,也不打紧。爹,祖师爷她此次要挑选几人?”
门中诸弟子都对此事极为期待,闻言都竖起耳朵,静候吕西悬回答,大殿中立时安静下来。
吕西悬叹道:“一个月前,我也曾托人写信询问,她老人家答道:‘出了这等大事,万仙也当放宽界限,如真有杰出弟子,不限人数,多多益善。’”
众人闻言,如惊雷般欢呼起来,门中精英纷纷想道:“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我本担心比不上门中顶儿尖儿的人物,这么一来,今年真乃天赐良机。”
吕流馨双目如星,说道:“爹爹,为何祖师爷她今年如此宽容?”上次祖师爷来时,她不过六岁年纪,门中仅一人被选中,去了万仙,不久又铩羽而归,未能撑过那登仙试炼。
吕西悬神色凝重,如临大敌,殊无欢喜之意,沉默良久,终于叹道:“还不是因为万鬼现身之事?”
此言一出,大堂中复又冷寂,众弟子心中暗惊,如闻噩耗一般。
吕西悬起身道:“千年以来,咱们南方诸国得万仙庇护,一直高枕无忧,并无灾祸,虽偶有争端,但总算百姓安居乐业,江湖不见巨浪,朝廷稳如泰山,岂料。。。岂料极北妖国步步紧逼,竟已占据北方全境,其中之意,常常令我不寒而栗。”
如今战事虽然平息,但世间高瞻远瞩之辈,皆感坐立不定,寝食难安,他们通过诸般门路,知悉那场议和情景,那万鬼以往虽闻所未闻,其势力之强,却足以与万仙抗衡,这千年来遮风避雨的大树,顷刻间岌岌可危,安稳不再,令天下风雨飘摇,似乎天随时都会塌下。
………………………………
六 时运来兮赌常胜
吕西悬叹息几声,又道:“到如今地步,万仙门也不得不谋求开拓,祖师爷发下话来,不拘人数,凡是年轻有为的弟子皆可一试,但凡入她老人家法眼,便可齐入仙山。”
他门下第三弟子兴罗布说道:“以师父如此出神入化的功夫,当年为了咱们神刃山庄,毅然留下,不去万仙门求仙,这等大智大慧、大仁大勇,如今这世道已寥寥无几了。”
吕西悬道:“我当年新婚燕尔,舍不得我夫人,怎能离去?”说着握住正室夫人手掌,几句话将往事带过,实则他当年与自己亲弟弟争夺这庄主之位,惊险获胜,伤势未愈,自知决计通不过万仙试炼,这才未能成行,但此节却不必多说。
众弟子想起数月之后祖师爷大驾光临,那才是眼下头等要事,饮酒吃菜时,各个儿都有心事,盘蜒自也倍感雀跃,寻思:“不知那祖师爷喜不喜恭维奉承?但上梁不正下梁歪,瞧我师妹模样,她多半好不到哪儿去。”
酒席散了之后,众人各回各家,盘蜒睡到半夜,被玉不莹梦话吵醒,听他大呼小叫,都是些鸡毛蒜皮、吃饭喝酒的小事。他大感滑稽,也不想睡了,见月色明亮,索性走出屋子,在后山信步闲游,听山中鸟鸣,野兽奔走,灌木丛颤颤摇摇,花草树木皆如罩月纱。
盘蜒心道:“五夜凝思功说道:‘月下有灵’,我这太乙术数也推崇感应灵气,这神刃山庄算得一处妙地,我何不找一灵气浓郁的练功佳所,从此以后,便在那地方修炼内力?”
他知积累内劲时,须得与武理、外功相配,如此可得均衡,故而循序渐进,胜于突飞猛进,他先前习练五夜凝思功时,不慎吞吃那火怪血肉,此时体内真气震荡不休,有违那‘均衡调和’之道,敝如一穷小子一夜暴富,如不加遏制,花费起来大手大脚,非但不受其益,反而深受其害。
他想的明白,暗中戒惧,压制那股浮躁阳气,运太乙八将之法,找寻灵气,不知不觉,已来到后山,忽听前方有人呼吸沉重,似极为吃力。
盘蜒缩身树后,朝前望去,只见吕西悬正在打坐,双手做龙虎之状,顷刻间连变数般招式,或如持弓、或如劈砍、或如刺矛、或如虎爪、或如龙卷,招招快捷刚猛,掌风如雷,但即便招式相同,但所蕴含内劲却大同小异,似乎难以掌控。
盘蜒瞧了片刻,心道:“这便是师父的‘天运掌剑’功夫?嗯,他欲借助地灵,增强出手力道,果然是另辟蹊径,这功夫若无宝物相辅,只怕难以成事。”细细打量,见吕西悬胸口挂一玉佩,闪闪发光,料来是那用以借运的宝贝。
过了半晌,吕西悬缓缓收功,那玉佩颜色暗淡了不少,他脸色沮丧,站起身来,说道:“盘蜒,你出来吧。”
盘蜒稍觉惊愕,走了出去,跪地说道:“师父,徒儿并非有意偷学功夫。”
吕西悬点头道:“我临时起意,来此练功,山庄中无一人得知,你又非料事如神的神仙,岂能找到这儿来?你起来吧。”
盘蜒暗想:“这话也不算对,也不算错,我并非神仙,但有时占卜起来精准如神。”起身说道:“这里风景如画,幽静无扰,我想来这儿练功,不想师父也在这里。”
吕西悬道:“我知你刚刚入门,有心追赶同门,但本门武功,讲究心平气和,不受外扰,你若练得太急,反而不美。”
盘蜒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这就回去睡了。”
吕西悬稍一迟疑,说道:“你我在此偶遇,算是你福至心灵,你过来吧,我将这‘天运掌剑’功夫口诀传授于你。”
盘蜒心下好奇,说道:“师父,徒儿这才入门半天,那‘天运掌剑’是本门最高深的功夫,你便算传我,我又如何能够领悟?”
吕西悬笑道:“你这孩子可是傻了?这机缘旁人求之不得,你还推三阻四作甚?”
盘蜒做个鬼脸,说道:“我是怕我运气太好,惹旁人说嘴怀恨,骂我投机倒把,师父偏心不公。”
吕西悬道:“这功夫早晚要传给大伙儿,你管旁人做什么?还不快记忆功法?”
盘蜒只得再度跪下,吕西悬思索顷刻,将这功夫心诀念了出来。
其中原理,大抵是以本门神刀汇脉或龙虎功的内劲为根基,调度真气,感应虚乱,令真气极快运转,如同野马狂奔,难以捉摸,但到紧要关头,却得把握得住,以期陡然间功力倍增,远远超出自身极限。正如盘蜒先前所料,这功夫极讲究运势,故而需时时佩戴宝玉宝珠,以借天运,调和阴阳。
吕西悬之所以心血来潮,传盘蜒这门神功,倒也并非真偏袒于他,而是他今夜思绪万千,脑中乱作一团,胸中如憋着一口闷气,非得找人倾诉不可,而盘蜒今早只言片语,竟使得吕西悬茅塞顿开,吕西悬为人有些迷信,这时碰上盘蜒,知道这弟子学问不差,心中忽然生出期望,盼又能借此收获灵感。
他念完口诀,说道:“你有何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我,我今夜当尽我所能,为你解惑。”
盘蜒道:“师父这门功夫如此神奇,徒儿万不指望一夜之间能够开窍。只是有一事未明,还请师父指教。”
吕西悬道:“你能问出问题来,便已极为难得,你说吧。”
盘蜒道:“这功夫注重乱中有序,序中有乱,以阳为虎,以阴为龙,虎掌气势,龙主运势,连丹田气海也视作龙虎相争之处,这。。。这又如何能办到?”
吕西悬听他一言便道出他新遇上的难题,不由暗赞他聪明,说道:“我本欲找其余脉络,以调节阴阳争端,保存纷乱,但委实不得其法,故而只得找些珍贵玉器宝石,吸纳天地灵气,镇压我体内之乱,生出些有益运势来。”
盘蜒道:“师父,这法子虽然管用,但终究非长久之计。我昔日在泰家之中,习得一门口诀,乃是以丹田为凤,与龙虎成三足鼎立之势,无需借外力,也可化解体内纷乱,更可加以利用。”
吕西悬脑中嗡嗡,喉咙咕咚一声,如聆仙乐,心下雀跃无比,正想出言求教,但想起自己是师父,如何能向徒儿学功夫?他沉住气,忍住笑,慢吞吞的问道:“你那口诀倒也古怪,只怕与本门武功有所冲突,你说来我听听,或可帮你解其中隐患。”
盘蜒说道:“是,师父。以泰家之见,这龙虎凤龟,乃天地制衡的中枢,体内经脉,虽可得阴阳五行,却也可以四圣标识。只是人人体质异样,所练功夫不同,心气也千变万化,故而时有三圣,时有四圣,不可一概而论。”遂念出一段诀窍,脱胎于太乙异术的八将阵法,简述龙虎凤三者经脉走向,心生幻境的化解之法。
吕西悬心下发颤,早听得汗流浃背,但正面却全无异状,神色自若,似在评判这功夫有无毛病,而并非诚心诚意的学习。盘蜒一遍说完,吕西悬只记得三成,心有不甘,又道:“徒儿,你说的太快,我未能听明白,其中或仍有不少毛病,你再说两遍,需得放慢一些。”
盘蜒见他装模作样,心下好笑,想道:“这师父好爱面子,不懂就不懂,装个什么劲儿?”但得蒙他传授本门绝学,盘蜒有心补报,于是又说了两遍。吕西悬边想边记,总算牢牢铭记在心。
吕西悬“嗯”了一声,点头道:“乍听之下,并无坏处,但你不可擅自动用,以免生出祸害来。”
他与盘蜒一夜探讨,至此这“天运掌剑”功夫已圆满无缺,想到祖先这门失传绝学,终于又在自己手中重现,心中喜悦实难以言喻,如此一来,对盘蜒也愈发看重,忍不住拍拍盘蜒肩膀道:“好徒儿,当真聪明好学,为师不曾看走了眼,但本门武学需劳逸结合,你快些回去歇息,今晨功课,你不必再做了。”
盘蜒谢了一声,转身离去,吕西悬仍在林中逗留许久,理顺龙虎凤三者诸般变化,练至一半,不禁连声傻笑。
。。。。。。
此后数月,各个弟子苦练不休,欲在祖师爷面前卖弄本领,得以登入仙山,都想:“即便祖师爷带咱们上山之后,未能通过考验,但总算踏足仙境,开了眼界,那是多少人一辈子碰不上的好事?”
盘蜒早将那神刀汇脉功练得纯熟,又练那天运掌剑,也毫不为难,至此神刃山庄的内功心法于他而言已毫无奥秘,今后只需日积月累,增进修为,自然而然便能达到那位祖师爷当年境界。但盘蜒性子别扭,初时身处同门亲友之间,极为兴奋,大感乐趣,到后来便失了兴致,食欲发作,每日心头发慌,苦恼不已。
这一日。他捕了山猪,正在林中与玉家兄弟烧烤,却见吕流馨轻盈盈的飞奔而来,手中提一篮子,见到盘蜒,神情亲热,嚷道:“大馋鬼,猪精鬼,饿死鬼,瞧我给你们带什么来啦?”
盘蜒道:“可又是花糕、梅团?”
吕流馨奇道:“你怎么知道的?”掀开竹篮,其中果然满是花糕团子。
玉不甜道:“小师妹就会做这两样,旁的也不能指望。”
玉不莹道:“且味道也就那样,除了盘蜒师弟,咱们都吃的腻了。”
吕流馨朝两人瞪了一眼,那两人吃了一惊,不敢多言,吕流馨道:“小师弟,这两人不知好歹,我也懒得理会,但你说什么也得。。。。”话音未落,只见篮子空空,她“咦”了一声,见盘蜒唇边满是饭粒,原来这满篮饭团,早被他一口吞了,此人动口之快,直是骇人听闻。
………………………………
七 兔死狐悲兄妹情
吕流馨呆若木鸡,隔了良久,却又欢喜起来,说道:“还是师弟品味高明,知道师姐手艺超凡,哪像你们两个师兄,成天就知道欺负人。”
玉不莹道:“你这是自个儿骗自个儿,盘蜒哪分辨得出味道?”
盘蜒道:“二师兄此言差矣,若我面前有马尿牛·粪,你说我会去吃么?”
三人大倒胃口,吕流馨更是撒娇发嗔,拉着盘蜒,只是不依,非要讨个公道,盘蜒也不去理她,挥刀切下一烤猪蹄来,张口就呑,也如风卷残云一般。
吕流馨笑嘻嘻的说道:“你呀你,总有一日,非将咱们山庄吃穷了不可,你说你这般吃法,怎地不长斤两?”说着掏出手绢来,擦去盘蜒嘴边油腻。
盘蜒道:“什么叫长斤两?你真当我是肉猪么?”
吕流馨嗔道:“你刚来时说话何等体贴文雅?眼下原形毕露,言辞这般粗鲁,说不定真是猪精变得,哼,去你的,我不理你啦。”
她一转脑袋,作势走远,盘蜒急忙劝道:“师姐莫要生气,在下一时心急,如有冒犯,罪该万死。”吕流馨笑了一声,又迤迤然走了回来。
玉不莹、玉不甜见状,心中嘀咕:“小师妹虽待谁都好,待盘蜒师弟格外亲热,庄主也对他分外器重,若她去不成万仙,多半会嫁给盘蜒,没易安半点屁事。”两人与盘蜒相处久了,对他才学性子极为佩服,瞧两人亲密,心下暗暗喝彩。
吕流馨又道:“是了,我还有一件事物,今早无意中找着的,当真稀奇古怪,你们陪我去瞧瞧好么?”
玉不莹道:“小师妹眼光那还用说?自然是罕见宝贝。”
玉不甜道:“今日得瞻仙物,全拜小师妹所赐。”
盘蜒道:“见者有份,咱们都要沾光,可不能让你一人独吞。”
吕流馨道:“你不要瞧,那也由得你,哼,将来就算你苦苦求我,我也不会让你瞄上一眼。”说罢迈步而行,三人只得在后作陪。
吕流馨走到后山极荒僻之地,来到一株石榴树下,拍了拍手,蹦跳两下,呼喊道:“绿狐狸,绿狐狸,你出来吧,我给你带好吃的来啦。”
盘蜒惊呼道:“原来你没安好心,将咱们带来喂妖狐,难怪先前骂我猪精来着。”
吕流馨朝他一瞪眼,取出预先备好的熏肉,在手上挥了挥手,只见一通体绿色的狐狸钻了出来,皮毛宛如玉雕一般,当真奇特异样,那狐狸极为谨慎,尾巴又大又厚,缠住树枝,晃荡下来,瞬间将熏肉叼走,随后晃眼不见。
吕流馨笑道:“没良心的小东西,喝完奶便忘了娘。”
玉不甜道:“小师妹,这狐狸从何处来的?咱们以往怎不曾见过?”
吕流馨神采飞扬,甚是感激,说道:“那天我在林中练功,一时走火岔气,甚是凶险,幸亏这小家伙从树丛中钻出来,在我脸上舔了舔,我闻到一股清香,这才渐渐好转,后来试探着运功,反而内力大有长进呢。它是我救命恩人,我自当好好报答。”说罢又取出一块熏肉,朝那绿狐狸晃动,那绿狐狸慢吞吞的垂了下来,正要叼去,盘蜒忽然肚饿,喊了一嗓子,一跃而起,一口将那肉夺走。
吕流馨怒道:“你还是人吗?连畜生的东西都抢着吃?”
盘蜒一下将熏肉吞了,那狐狸甚是气恼,跃下来咬盘蜒脑袋,盘蜒惨声大喊,吕流馨等三人也大呼小叫,赶上来救,好不容易将狐狸扯开,盘蜒被咬的头破血流,求饶道:“狐狸祖宗,就一块肉,犯得着么?”
那狐狸冲着吕流馨直嚷,似是要她再补上一块肉来,吕流馨头一次捧着这绿狐狸,只觉手掌柔然毛痒,欢喜至极,说道:“你随我回家,熏肉应有尽有。”
盘蜒摇头道:“师兄,师姐,这狐狸之事,咱们万不能告知旁人,否则必生事端。”
吕流馨奇道:“它这等小不点,又能惹什么事?”
盘蜒道:“这并非寻常狐狸,而叫做‘疫狐’,我曾在山庄书中见过记载,自古以来,极为稀罕,但也往往被视作凶险之兆,盖因它体内诸般毒素,易于传播人体。”
吕流馨急道:“你胡说,我被它舔过脸颊,为何不受其害,反而好转了?”
盘蜒道:“你可是运‘龙虎功’时冒险而为,走阳维脉时冲的太猛?由卦象上说,这叫‘阳魔关善’,易于生出凄厉阳毒,这狐狸唾沫中含有极强烈的阴毒,万般巧合之下,救了你一条性命,反而助长你内力。”
吕流馨吃了一惊,问道:“你怎知我练功时的情景?那。。。。那你被它咬的出血,为何又没事?”
盘蜒冷笑一声,说道:“我功力何等深厚,岂能与你相提并论。。。。”话音未落,噗地一口鲜血吐出,直挺挺躺了下去,顷刻间脸色发青,腿脚发抖。
三人大骇之下,忙上前照看,以为盘蜒命不长久,各个儿魂飞魄散,吕流馨更是痛哭流涕,伏在他胸口哀号,好在盘蜒昏迷少时,悠悠转醒,说道:“。。。。此物果然。。。。了得,若非是我,换谁能活命?”
吕流馨在他身上一拍,红着脸道:“你可吓坏我了!师弟,你不会。。。不会再死了么?”
盘蜒道:“这绿狐狸十分可恶,你交给我,让我拿它炖肉吃了。”
吕流馨急忙缩身远离,紧紧抱住那疫狐,嗔道:“是你自个儿不好,人没人样,与它抢食,否则它怎会咬你?”
盘蜒道:“那你让我咬它几口,咱爷俩便算扯直了,这叫来而不往非君子。”
吕流馨道:“被你咬上一口,只怕直接进肚了,万万不可!”顿了顿,上前握住盘蜒手掌,说道:“师弟,你消消气,饶了小绿狐狸吧,我定会好好管教,不让它胡乱咬人。它毕竟救我性命,我。。。心中不忍。。。”
盘蜒神情木然,过了半晌,他微笑起来,说道:“大人不记小人过,小师妹如此劝我,那我便饶它这一回。”
吕流馨道:“你。。。你叫我什么?我怎地成了小师妹了?”
盘蜒道:“我若总是师弟,气量自然大不起来,如何能轻易饶它?但若我成了师兄,那自然彬彬有礼,大度谦让,不能与小师妹计较了。从今往后,咱俩调个位置,你叫我师兄,我改口叫你小师妹。”
吕流馨笑道:“好吧,反正你年纪比我大,叫你师兄也顺理成章。”又对玉家兄弟道:“两位师兄,这绿狐狸之事,你们不准对任何人讲,不然我若得知,从此以后,便再也不理你们了。”
玉家兄弟甚是听话,齐声道:“盘蜒师弟都不计较,咱二人岂会告密?小师妹放一百个心吧。”
吕流馨将绿狐狸放上树,正要离去,见盘蜒倚树而坐,似无意起身,心下担忧,问道:“盘蜒。。。盘蜒师兄,你身子要紧么?”
盘蜒笑道:“乖乖小师妹,你师兄内力深湛,并无大碍,但要在此休息一会儿。”
吕流馨听他叫自己“乖乖小师妹”,霎时心潮汹涌,胸中淌过一丝暖流,平时确也有人这般叫她,但从未有盘蜒这般令她心动。她生性活泼,尤其爱与门中英俊少年打交道,本也以为这盘蜒在她心中并无特异之处,谁知他忽然如此称呼,竟令她顷刻间脸红心跳起来。
她设法平息心乱,娇声道:“我还有事,不能陪你啦,你在这儿好好养伤,不许。。。不许欺负小绿狐狸。”
盘蜒点点头,笑着注目于她,吕流馨浑身发烧,匆忙与玉家兄弟走远,仿佛逃跑一般。
等众人离去,盘蜒抬起脑袋,见树上疫狐正懒洋洋的般的尾巴轻轻摇摆,偶尔与盘蜒对望,也丝毫不以为意。
盘蜒感到疫狐的毒素在体内滋生增长,似恶作剧的孩童,四处给盘蜒添乱,盘蜒运太乙术数,将其引导至体内某处,培育囤积起来。
这感觉极为微妙,将盘蜒从酷刑般的食欲中解救出来,让他分心,让他又生出希望。
这漫长的几个月,盘蜒早已感到厌烦,山庄的功夫简单至极,远及不上那五夜凝思功凶险刺激,盘蜒心中空洞,那食欲如同魔鬼的爪牙,如同索命的精灵,又从黑暗中冒了出来,不停折磨他,撕扯他的心脏脑袋。
盘蜒厌倦了,盘蜒每时每刻都在竭力忍耐,他胃口大开,海呑湖喝,但不过是望梅止渴,远远无法填满他那虚无的食欲。
世事奇妙,上苍有恶毒的安排,就在盘蜒苦苦抗争邪念的时候,老天爷忽然递来一柄杀人的刀,于是盘蜒脑中闪过雷霆,那是由欲·望驱使的风暴,撕裂了黑暗,让他见到血腥,让他沉迷于阴谋。
他苦苦哀求自己:克制那欲望,收敛杀意与恶念,放过这儿的一切,放过这美好的世外桃源,你大可以立即离去,不必捅破那气泡,不必揭露人心的险恶,你不是神,你不过是一条贪吃的蛇。
离开此地,那食欲便能平息么?不,不,盘蜒会堕入更深的痛苦。自盘蜒醒来之后,一直极为幸运,食欲总很快找到猎物:那两条贪魂蚺,那阎王的化身。。。。。故而盘蜒不曾遭受这上·瘾的折磨,但眼下他心中并无目标,所以他痛不欲生。
是的。
盘蜒是一条极端贪婪的蛇。
若他的胃口得不到满足,他便要制造毁灭,无论那事物曾经多么美好。
………………………………
八 密如蛛网伏暗处
又过了数天,这一日,盘蜒正与玉不甜在武场切磋,忽听院中有人急匆匆赶来,众人一见,识得是庄主坐下四弟子蒋正争。蒋正争大声喊道:“师父,师父,有敌人来了。”
吕西悬不敢怠慢,走出厅堂,问道:“什么敌人?”
蒋正争道:“徒儿也不知,但得了敬天镖局消息,说他们一车孝敬老爷的金银,就在山下遇上一黑衣人,将数十个镖师打倒,劫走了车上黄金。”
吕西悬心头火起,喝道:“这群镖局的脓包,为何连一人都敌不过?又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咱们眼皮底下动手?可瞧清那人武功家数了么?”
蒋正争神色犹豫,答道:“回禀师父,那人。。。。那人似使得是本门武功,一手‘血染红土刀法’极为地道。镖局的燕镖师认得清楚。”
吕西悬甚是恼恨:他这些时日为了恭迎祖师爷归乡,花钱如流水一般,而敬天镖局乃是方圆百里孝敬金银最多的帮派,他期盼这笔银两已有多时,却不料半途出了岔子。
他道:“燕镖师人呢?带他来见我。”
蒋正争答应一声,不久令他弟子抬入一担架,担架上有一中年汉子,脸色蜡黄,精神萎靡。
吕西悬问道:“燕镖师,你们镖局怎地如此粗心大意?竟不知多派人手护卫么?”
吕流馨道:“爹爹,这人受伤不轻,挺可怜的,你好好问人家。”
吕西悬道:“这镖局如此脓包,若非仗着我神刃山庄威名庇佑,生意怎能这般兴隆?他短了我这趟金银,我不当场杀。。。罚他,已然是极为客气了。”
燕镖师断断续续说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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