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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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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敷在狗熊身上。那狗熊哼哼几声,眸中现出生机。
盘蜒自身也难受的要命,取些药材吃了,就地躺倒,立时晕厥过去。
昏昏沉沉,万事不知,到半夜转醒,自己伤势更无好转,脑袋发烧,盘蜒深知此乃体内驱逐外魔的功效,不可以幻灵真气麻痹过关,否则自身气血不加抵抗,反易深受其害,只得勉力忍耐,期间又费心替那狗熊换药,那狗熊颇通人性,眼神和蔼,对他缓缓点头。
过了一天一夜,那狗熊竟好了许多,外出捕猎,不久捉回鱼肉,盘蜒早饿得狠了,更不品尝,连骨头一起吞落,他脾胃极为强硬,这区区鱼刺也难不倒他,那狗熊似瞧得傻了眼,与他一般,一口吞鱼,极为利落。
这一人一熊困在洞穴之中,颇有相依为命之意,盘蜒采药,狗熊捉鱼,倒也配合得当。那狗熊伤势虽重,但恢复远比盘蜒迅速,盘蜒吞入腹中的乃是凡间一等一的霸道火毒,若非他肠胃特异,当场便已毙命,即便如今勉强活了下来,一时也难有起色。
偶然间,盘蜒心想:“都说阴晴圆缺,相生相克,阴后必晴,圆必有缺,那阴月时的凄鬼,定能克制晴月时的怒鬼。”想通此节,精神振奋,潜运神通,令自己身临其境,想起阴月时那凄惨景象,果然与当时别无二致。
他身负太乙幻灵内力,博大精深,乃是当世独一无二的奇功,其变化诡异卓绝,远超泰家所传,眼下盘蜒令自己进入梦境,与彼时境况一模一样,连空中气味儿、冰冷体感、阴森氛围皆精细入微,只感无数白瘦小鬼伸爪子钻心而来。果如他所料,一旦陷入这情境中,那催命般的火气便渐渐衰退。
盘蜒欢畅的发笑,满地打滚,用力捶地,更摧两者交锋,不知不觉,竟悄然化解了这必死无疑的绝境,那火怪体内毒质化作妖力,逐步融入他经脉之中。
自古以来,凡是修习这五夜凝思功之人,绝无人如盘蜒这般疯疯癫癫,竟将那火怪焦肉吃个干净,而这焦肉蕴含奇毒,恰似阎王爷索命,更无人能从中存活。但盘蜒的太乙术数本就是掌控天地灵气的法门,这般胡乱应付,竟摸索出一条前所未有的法子,幻生灵识,灵现生机,从火怪死尸之中,攫取了它部分妖灵。
饶是他侥幸逃生,收获妙法,可受苦太久,神智有些错乱,加上病愈时折磨倍增,身子骨太过衰弱,他发疯般的以头撞地,撞了许久,那狗熊一掌拍下,将盘蜒拍晕,以防他继续自残。
正蒙蒙混混间,只听洞口脚步声响,有一粗豪声音说道:“熊大爷?熊大爷?前些时日天降大火,殃及这地方,咱俩都担心的紧,也不敢来瞧。你可曾被火烤了?”
又听一发颤声音说道:“哥哥唉,你那熊大爷终于吃人啦,你瞧他这儿有一具死尸。”
盘蜒想要说话,但口干舌燥,只动了动嘴唇,旋即彻底昏厥。那两人大呼小叫,喊道:“熊大爷,你喜欢吃活的了?”
那狗熊一口咬住盘蜒背上衣衫,轻轻搬动,放到那两人身前,点了点头,示意那两人将盘蜒带走,其实这狗熊乃是这山中镇山之王,年纪极大,广受林中山庄之人尊敬,此举自有一番威严。那兄弟二人则是山庄中颇不成器的弟子,对狗熊敬畏万分,心肠也是不差,便将盘蜒背起,向山庄走去。
。。。。。
盘蜒沉睡不知多久,大喊一声,矍然醒来,眼前起先雾蒙蒙的一片,不久那雾气渐渐散去,只见面前有二人,一人三十岁出头,一人二十多岁年纪。年纪大的体格健壮,五官英俊,但又凶巴巴的,瞧来傻里傻气,年纪小的身材瘦长,样貌与那壮汉相似,只是神态怯懦至极。两人身穿蓝色劲服,见盘蜒转醒,皆露出喜悦之情。
壮汉抹汗道:“我还当要替他把屎把尿呢,总算晚节得保。”
瘦子说道:“哥哥,那活是你让我干的,你叫什么屈?”
壮汉怒道:“我有此心,你出力气,咱兄弟俩分得如此清楚做什么?你说话这般殷勤,你想要拍这位兄弟马屁么?”
瘦子辩解道:“咱们受熊大爷恩惠极多,熊大爷让咱们照顾这位兄弟,咱们岂能推三阻四?自当竭力相救了。”
盘蜒心头感激,问道:“多谢两位相救之恩,不知贵地何处?两位尊姓大名?”
………………………………
三 仙水冷凝土做身
那壮汉奇道:“你不知咱们这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刃山庄么?”见盘蜒神色困惑,指着自己,说道:“我乃神刃山庄第十八代二弟子,绰号混世宝玉不莹。”又指了指他那兄弟,说道:“他是我弟弟,神刃山庄十八代第八弟子,绰号鬼知道玉不甜。”
盘蜒笑道:“好名字,好名字,玉不莹,灵光暗藏,定为至宝,玉不甜,回味不绝,久生仙灵。两位姓名高雅,绰号威风,果然是当世罕见的好名号。”
玉不莹草包一个,闻言甚是欢喜,道:“原来是有见识的读书人,难怪熊大爷留你性命,果然有些道理。”
那玉不甜嚷道:“熊大爷从不吃人,与读不读书有何关系?”
玉不莹怒道:“我说熊大爷做事有道理,难道还错了?难不成熊大爷做事乱七八糟,胡乱吃人么?”
玉不甜道:“咱们说读不读书的事儿,与熊大爷做事有无道理扯不上边。”
玉不莹挥了挥手,作势要打,那玉不甜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却又不跑远,躲在屋外偷偷张看。
盘蜒见两人夹缠不清,颇觉好笑,玉不莹道:“前些时日一场大火,师父只当熊大爷丧生火海,便让咱们来瞧瞧,这位兄弟可知那大火由来?”
盘蜒道:“在下名叫盘蜒,实不知缘何火起,我恰巧路过此山,见火势消退,便进洞瞧瞧,谁知那位熊大爷伤势不轻,我粗通医理,略施针药,替熊大爷治伤,两人也算是患难之交了。”
玉不甜道:“他这话不假,我见洞中有药浆药水,确是生肌去腐的草药。”这位玉不甜胆子虽小,医术却不差,算得上山庄内一位郎中。
玉不莹大喜,说道:“原来是熊大爷的恩人,那没说的,你也是我玉家兄弟的好朋友。”
玉不甜又问道:“这位小哥为何自个儿昏迷在洞里?我瞧你额头破口,手心发烫,定是烧的厉害,以至于撞墙发泄,神志不清了。“
盘蜒赞道:“不甜兄弟医术如神,当时情景,直如亲见一般。不错,那洞中火气氤氲,我受其所害,自个儿也病倒了。若非熊大爷捉鱼喂我,我早就一命呜呼,故而咱俩生死与共,交情深厚。”
玉不甜得他称赞,心花怒放,说道:“小哥真有眼光,武学心法,不过是末端小技,鄙人药石之术精湛过人,可以治病救人,才是我辈修习初衷,今年祖师爷来此,我必能仗此而入万仙门中。”
盘蜒惊呼一声,说道:“你们山庄与万仙门有关联么?”
玉不莹甚是自豪,说道:“关系可亲了,万仙门中有一位五层遁天的仙长,乃是我神刃山庄祖宗。她每十年来此一趟,考校后裔武功兵刃,若是练得不差,她便带去万仙宝山,经受试炼,以谋求入门,至不济也能留在她那一派中,找个差事,从此吃饱穿暖,万事不愁。”
盘蜒喜道:“我也是寻仙求道之人,不知诸位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见见这位仙家?”他知这位仙家为五层高手,辈分远高于张千峰,自己若得她青睐,一入门便比张千峰高了一辈,那颜面上便加倍有光,但转念一想,未必如此,这万仙辈分似乎极乱,那千灵子一熊毛孩子,张千峰也管他叫师叔。
玉不莹说道:“此事咱俩说了不算,我兄弟二人闲云野鹤,不管杂事,你老子。。。。我从不收徒,我弟弟也管不了徒弟,你要入门,得去找我师兄。他是本门第十八代大弟子,能说得上话。”
盘蜒察言观色,见他说起那大师兄,神色颇为不屑,知道两人素有嫌隙,只怕此路不通。盘蜒看人奇准,一见这玉家兄弟,便知二人生性不坏,为人直率可喜,那大师兄或是刁难小气之辈。
玉不甜果然道:“哥哥,大师兄性子别扭,多半不允,与你更是不对付,咱们不如去找小师妹吧,她上次擅闯神仙谷,偷入六宝房,咱兄弟二人替她打下手,她多半会帮咱们。”
盘蜒心下一乐,说道:“不甜兄弟,你怎地将此事说出来了?不怕我泄露天机么?”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突然惨叫一声,脸色慌乱,盘蜒笑道:“放心,放心,我盘蜒对天发誓,若吐露此事,令外人知道,叫我拉稀腹泻,死的脏臭不堪。”那两人这才转忧为喜。
玉不甜道:“我听人说了,小师妹她多半在金口瀑下竹林练武,咱们这便去瞧瞧。”
盘蜒连连说好,三人出了屋子,盘蜒环顾周围,见此地草木交织,滕苗绕墙,苍柏斜长,远处有一座座精致楼宇,木是红漆木、瓦是黑石瓦,匾是金字匾,檐是飞角檐,说是山庄,胜似宫阙,又有名山环绕,仙雾飘飘,不愧为神刃之称,修仙之地。
盘蜒叹道:“不游天下,不知地大海阔,不至神刃,不明人杰地灵。唯有这一方仙土,方能生出两位这等人才。”
玉家兄弟大受鼓舞,只觉盘蜒眼光如神,真乃毕生伯乐,玉不莹道:“这话说的好,我兄弟二人并非凡俗,其余同门,纵然有些根骨,但比之不甜,皆稍逊了半筹,与我相比,更是一塌糊涂。”
盘蜒笑道:“可不是吗?”
兄弟二人当先领路,途中有劲服门人来来往往,见此三人,也不在意。盘蜒见众人身上皆携带花里胡哨的兵刃,有的镶嵌许多廉价玉石,有的刻酸儒字画,有的颜色鲜艳,有的则造型奇特,盘蜒暗想:“他们自称神刃山庄,莫非这山庄中皆以铸刃为荣么?”心中暗暗记得。
穿过花园,从旁门绕出,走过一片桃花林,景色骤变,但见青竹青叶,拔萃岑岭,从远方有水汽飘来,更是清凉舒坦。盘蜒心旷神怡,又赞了几句,玉家兄弟各自欣喜,满心自豪。
在竹林尽头,见有一小瀑布坠下,水柱晶莹,气泡成雾,只见一美貌少女衣袂飘飘,盘膝而坐,她也身穿湛蓝劲服,但经巧手修缮,样式美观花巧,颇有慧灵,她凝神吐纳,忽然吟道:“水流如绢洋洋洒,水镜洁净拂看花,水光摇摇红颜逝,水声永驻传天涯。”
吟罢,她倏然起身,足迈花步,身法如柳,在池中滑石上轻舞灵动,如同一只蓝色的蝴蝶一般,那水里石块光滑如镜,又圆又小,便是站立也极为艰难,但她舞姿曼妙,竟流畅至极。
玉不莹、玉不甜齐声喝彩,说道:“小师妹,你终于练成了这‘淌水采莲步’了。”
盘蜒心道:“这姑娘知咱们到来,故意卖弄,这轻功又有什么了不起了?”若是换做旁人,见她这等身姿舞艺,为她着迷尚且不及,盘蜒见她炫耀功夫,反而老大看不起她。
那小师妹睁开眼来,瞧见三人,微微一笑,足尖一点,轻盈而至,到三人面前,拱手施礼,笑道:“粗浅功夫,令三位见笑了。”说罢朝盘蜒凝视,目光惊讶。
盘蜒见她这诧异神色流于表面,全是装的,登时明白过来:“她早知这玉家两位老兄捡着我这么个闲汉,特意告知他二人自己行踪,引我来见她。”
他所料半点不差,这位小师妹叫做吕流馨,正是这神刃山庄庄主的女儿,她生性机灵,心思活泼,孤芳自赏,最喜旁人见到她时为她美色倾倒沉迷,尤其是遇上俊俏之人,更想惹得几分牵扯,几缕情丝。
神刃山庄门中人人讨好于她,她耳目众多,得知玉家兄弟找着盘蜒,此人来历不明,容貌颇为秀雅,她习性发作,便挑这风景秀丽之地,暗暗等候这三人来找,看似偶然相遇,实则已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盘蜒索性装出震惊模样,大叫道:“这位姑娘。。。。可是。。。是了,她定是山灵聚气,水仙化身,否则为何有这等轻功,这般容颜?”
吕流馨霎时如饮醇酿,飘飘欲仙,心想:“他叫我‘山灵水仙’?我果真这般美貌?不错,不错,我这些时日确又美了几分,将来得入万仙之门,无数英俊仙家定也爱与我结交。”想象将来盛况美事,心驰神摇,但总算及时回过神来,一跺脚,啐道:“谁是山中妖精了,你这人嘴巴好坏好油,人家不睬你了。”
盘蜒道:“仙女之容,胜似出水芙蓉,令日月无光,令生者魂飞,令死者还阳,古今中外,五湖四海,绝无人能及姑娘之万一。”
这马屁拍的夸大至极,恶心无比,那玉家兄弟虽不明所以,也不禁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但吕流馨如何听得出其中讽刺之意?顷刻间欢喜的心快跳出来了,可面上仍要矜持,狠狠推了盘蜒一把,说道:“你。。。你又是何人?为何一见我面,便说这些。。。这些大实话?”
盘蜒道:“在下凡夫俗子,不得引荐,如何敢与仙女说话?还请玉不莹兄弟替我引言,令我得以亲聆玉唇轻启。”
吕流馨满面雀跃,抿唇捋发,缓缓点了点头,暗想:“这人好多规矩,定是一位读书人,嗯,‘亲聆玉唇轻启’,这话甚是有礼,我当好好记得,到了仙山之后,也得这般文绉绉的说话。”
玉不莹说道:“小师妹,这人叫盘蜒,是他从火灾中救了山上的熊大爷,他想投我神刃山庄学功夫。”
盘蜒道:“不错,还望仙女开恩,令小人得以常伴仙女身畔。”
吕流馨笑道:“你这人不怀好意,心思不正,咱们门中岂能容你这等动歪脑筋的人?”
盘蜒喊冤道:“小人怎地动歪脑筋了?难不成直抒心怀,也会有错么?”
吕流馨嗔道:“你。。。就算有此心思。。咳咳,你若真心想学我神刃山庄的功夫,我便去找爹爹一说,你若。。。。哼哼。。。。你若打别的主意,我便算没见过你这人。”
………………………………
四 拜师学艺重入门
盘蜒庄重说道:“小人一心求学修道,全无非分之想,还请姑娘代为求情。”
吕流馨受盘蜒接连恭维,心下颇喜,说道:“好,既然你如此诚心,那我便去知会爹爹一声,收你当我弟子。”
盘蜒登时蒙了,问道:“姑娘要收我为徒?”
吕流馨甚是得意,笑道:“是啊,你如今入门已晚,大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他们都开始选弟子了,我自不能落后,也得开宗开山。
盘蜒道:“在下今年二十有三,不知姑娘贵庚?瞧姑娘如此年轻,最多不过十七岁芳龄,我岂能当你徒弟?”他知自己为贪魂蚺,年岁想必极大,即便以泰一身份算来,也不下四十周岁,只是样貌在二十三、四左右,自不能如实说来。
吕流馨嗔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学艺不精,带艺投师,年纪比我大些,也算不得如何稀奇。哼,我吕氏一派,武艺博大精深,若非根骨秉性极佳之人,我。。。吕先生还不屑去教呢。”她生平从未收过徒弟,但一直颇为向往,又一贯自高自大,盘蜒此时送上门来,她心下欢喜,自要来一场开门大吉。
盘蜒沉吟片刻,说道:“在下有一件好礼,正要赠予姑娘,还请姑娘过目。”说罢抽出妙水剑来,银光一闪,颇为耀眼。
吕流馨凑来一瞧,见此剑似银染蓝,剑身纯净,宛如水流,其余并无奇特之处,心下微微失望,好奇问道:“这剑有什么了不起?”
盘蜒道:“此剑名曰‘妙水’,姑娘乃水中仙子,与姑娘相得益彰,乃是天作之合。”说罢捏个剑诀,走到池水边,一剑划过水面,随即抽手退开,其余三人上前一看,无不大惊,只见流水中断了一截,仿佛被裁断的丝绸布匹一般,水淌过那断口,生出漩涡,过了约莫半柱香功夫,方才接续,继而流动。
这妙水剑乃是荼邪得意之作,其上附有狮心炼化的神通,盘蜒催动剑上功力,真气急振,竟将水流气流击得粉碎,生出空洞,当真是一柄斩波截洪的神剑。
这神刃山庄既然以“神刃”自号,自然人人喜欢宝剑宝刀。吕流馨见状欣喜若狂,暗想:“我若得了此剑,祖师爷今年返乡,一见我有这宝贝,定会招我踏入万仙门。”
神刃山庄那位祖师爷乃万仙神藏派系的高手,这门派宗旨,便是立志找寻天下奇珍异宝、灵丹妙药、妖法仙术,一一收纳入万仙门中。她平时挑选入门弟子,除了注重武功内力之外,更要看是否与诸宝贝有缘,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琉璃玉石,只要珍贵罕有,她皆会铭记在心,反复权衡品评。
说来也巧,那祖师爷今年便会驾临神刃山庄收徒,不知有意带走几人。吕流馨芳华正茂、又是处子之躯,若错过此次机缘,便得再等十多年,届时成了拖儿带女的黄脸婆,青春逝去,即便真能投入万仙,又岂能有脸结交诸位天仙般的人物?故而她志在必得,非成功不可。
她思索片刻,说道:“你如真将此剑赠我,我。。。我或会向爹爹大大的美言,推举你成为他的关门弟子。”
盘蜒道:“我诚心要姑娘欢喜,岂有他求?此剑你暂且收下。”说罢交到吕流馨手中,吕流馨掂量掂量,挥动几下,只觉柔韧轻飞,极为趁手,难抑喜悦之情,拉住盘蜒手掌,说道:“走,咱们这就去见爹爹。”
玉家兄弟见状大喜,玉不莹说道:“小师妹出马,师父哪里有不准之理?”玉不甜道:“不错,盘蜒小哥,不,眼下便可改口叫盘蜒师弟了。”
盘蜒拱手道:“同喜,同喜。”四人离了瀑布,回到大院,其余弟子见吕流馨返回,无不施礼招呼,吕流馨微微点头,对盘蜒轻声道:“本门门规森严,在内院之中,不可大声喧哗。”众人又见她对盘蜒如此亲热,不少男弟子大感奇怪,愤愤不平,盘蜒心道:“初来乍到,闷声发财。”一言不发的随吕流馨赶路。
走上台阶,见一大殿模样的宅子,前头有一广阔平台,约莫十多个山庄门人正列阵午练,出拳时大声呼和,踢腿时风声飒飒,又有一文雅公子负手慢行,他身穿蓝袍,文士打扮,神态严厉苛刻,时不时揪出旁人,厉声喝骂,那人答话稍慢,便得他狠心体罚重责。
吕流馨回头朝盘蜒甜美一笑,说道:“这是本山庄的大师兄,待人可凶的要命,但有我在此,你莫要害怕。”
盘蜒笑道:“姑娘神通广大,我等若有仙人指路,自然高枕无忧了。”
玉不莹对这大师兄老大不满,嚷道:“大师兄,你这些弟子犯了什么错?为何要他们顶着太阳受罪?”
那大师兄双目扫过四人,见到盘蜒,眉头一皱,再见吕流馨对盘蜒侧目微笑,更是光火,大声道:“本门练武重地,你门带这不相干的人来做什么?”
吕流馨躬身道:“启禀师兄,这位盘蜒哥哥前来拜师学艺,我见他是可造之材,便带他来见见爹爹。”
大师兄冷笑一声,说道:“师父这些年不再收徒,你又不是不知,此人有何本事,能让师父网开一面?”身形一动,霎时已至四人面前,一抬手,抓向盘蜒胳膊。
玉不莹伸手拦住,师兄弟二人功力相近,手臂格挡,各自都是一震,大师兄道:“玉不莹,我要代师父试试此人功夫,你为何要多事?”
玉不莹喊道:“易安,你用这归尘擒拿手,哪是试他手段?怕是要折断他一条膀子吧,有我混世宝玉不莹在此,哪容你伤他一根毫毛?”
吕流馨不再客气,叱道:“易安,你还不快快让开?我要去见爹爹,你胆敢阻拦我么?”
易安微一犹豫,退开一步,说道:“师父在里头午睡,我是怕你们将他吵醒。。。。”
吕流馨道:“你们这般‘呼呼哈哈’的练功,爹爹怎能睡得着?”拉着盘蜒,径直往里走,易安微一犹豫,对众弟子道:“给我再练上十遍‘冲天拳法’,谁敢偷懒,我定重重责罚!”跟着几步,紧随盘蜒。
盘蜒东张西望,见这大宅外有两座石雕,一是猛虎,作势欲扑,一是神龙,盘旋向上,他观其形状,赞道:“虎为动,龟为静,龙为乱运,火凤为定运,庄主定是喜动而不乱,心游而神凝的高人。”
大师兄道:“本门武功练到最高境界,讲究后发制人,稳凝如山,你这话大违本门武学道理!你擅作主张,私下揣摩,自以为聪明,单凭此言,我定劝师父不让你入门。”
玉不莹怒道:“你这不是故意刁难么?这话哪有什么毛病?”
易安正要反驳,忽然堂上人影闪动,一黑袍蓝襟的黑发老者陡然现身,除了盘蜒之外,另四人一齐跪倒,喊道:“参见师父。”盘蜒心想:“他便是这山庄庄主了?”他生性随心所欲,也不自高身份,跪下说道:“参见庄主。”
那山庄庄主叫做吕西悬,此刻神色颇为怪异,袖袍一拂,真气一托,盘蜒也不抗拒,其余人抗拒不得,五人皆随之站起,吕西悬对盘蜒拱一拱手,说道:“这位小兄弟刚刚所言极是,那‘喜动而不乱,心游而神凝’,当真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小兄弟学识渊博,所见高明,真乃我府上佳客。”说罢请盘蜒就坐,命人奉茶。
吕流馨与玉家兄弟闻言都替盘蜒高兴,暗想:“他运气忒好,随口一句话,竟令师父如此开心。”易安则恼恨交加,脸色极为难看,想道:“这贼小子花言巧语,偏偏师父爱听恭维。”
殊不知这门前雕像,正是这山庄那位万仙门祖宗所留,她当年练功若有所悟,极为喜悦,故而铸造神像纪之。
而吕西悬近年来面壁新创武学,已渐渐脱出本门‘后发制人’的界限,只是思绪纷乱,有一要点无法想通,一直苦恼无比,此刻陡闻盘蜒所说,再去瞧那雕像,与数百年前祖先心境一模一样,顷刻间心领神会,点通灵犀,如何能不大喜?
但他振奋一会儿,忽然又想:“我本以为自己面壁苦思的这‘天运掌剑’功夫,已脱出祖师武学桎梏,想不到仍不过她当年入道前的境界,祖师功夫,当真深不可测。”不免又有几分沮丧。
盘蜒连连躬身道:“小人随口一说,哪里有什么高明见识?庄主夸赞过了,过了。”
吕西悬笑道:“哪里?我相信天运如此,缘分注定,将小兄弟送来点化于我。即便你当真是无心之言,也令我受益匪浅了。”
易安嫉恨的快要疯了:“师父为何对这小子如此看重?可是他拍马屁拍的舒服?”
吕流馨趁势说道:“爹爹,这位盘蜒哥哥前来拜师,既然你俩如此有缘,你便收他做个关门弟子吧。”
吕西悬愣了愣,神色郑重,蓦然伸手,抓住盘蜒掌心,盘蜒只觉吕西悬内力如山石滚落,势不可挡的猛攻过来,与当年初遇时的东采英相近,自己颇有不及,他心念电转:“我若显露功夫太高,岂不成了惹事显摆来的?若功夫太次,又当真是来坑蒙拐骗的。”
他拜师之心极诚,不敢得罪此人,小心掌控分寸,勉力阻挡,却节节败退,约莫支持片刻,吕西悬哈哈一笑,松开手来,说道:“原来你功夫不差,却不知曾是哪门哪派的好手?”
盘蜒又跪倒在地,说道:“在下昔日曾在泰家一旁门中学艺,尔后泰家与万鬼勾结,我不愿与之同流合污,故而逃至此处。”
………………………………
五 门中佳人笑吟吟
这数个月来,万鬼大军横扫北境之事已传遍天下,无人不知,而天子率军征讨,最终不了了之,世人谈论已有多时。
吕西悬虽隐居在深山老林,于此也有所耳闻,更素闻泰家名头,听盘蜒自报家门,奇道:“你曾是泰家门人么?”
盘蜒道:“正是,但在下早已改过自新,与泰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易安道:“师父,此人定是泰家奸细,或是妖人派来,要窃取我山庄绝学,更可混入万仙门中,万万留他不得。”
吕西悬沉吟片刻,详细问了盘蜒经历,盘蜒心下忐忑,只说自己从泰家逃出,来到后山,与那狗熊同住一洞,又替狗熊治伤之事,吕西悬笑道:“真有此事?那可奇了。”
盘蜒见他神色缓和,不由得放心下来。
玉不莹道:“师父,盘蜒小哥所说半点不假。”遂说了那狗熊令兄弟二人替盘蜒治伤之事。
吕西悬道:“那位后山老熊前辈曾与山庄祖师爷交情深厚,犹擅长辨别忠奸妖邪,它既然信得过盘蜒兄弟,我又哪里会起疑?”
盘蜒何等机灵,知道他已答应,当即叩谢道:“多谢师父收留之恩,徒儿感激不尽,定当竭诚相报。”
吕流馨抚掌笑道:“爹爹英明,恭喜爹爹替我收了个新师弟。”玉家兄弟也高声击掌欢呼。
吕西悬点头道:“起来,起来,从今往后,你便是咱们神刃山庄弟子,咱们山庄存世已有数百年之久,端的是源远流长,我这人甚是开明随意,不重规矩,但咱们山庄门规,你却不得不知。易安,你都说给他听了。”
易安脸色难看,大声说了一遍,大抵是些不结交奸邪,不伤同门和气,不得随意伤人,不得欺凌弱小之类的条目,盘蜒一一记住,神色恭敬,他本就无所事事,生怕食欲发作,致使神智异样、倒行逆施,这才寄望于投入万仙门,以霜然所说门中那灵丹为食,缓解身上异状,此时得了这天赐良机,乃是打从心底欢喜,这拜师之意极为诚恳。
吕西悬笑道:“说来也巧,我昨日得知二姨太已有身孕,本就有意庆贺,却又新收了个徒儿,更想通了新功夫的诀窍,这三喜临门,更当大办宴席。”
吕流馨“啊”地一声,喜道:“二姨娘有。。。有孩儿了?那我岂不是又要添个弟弟?”
吕西悬拧了拧她脸颊,眉开眼笑的说道:“你这孩子,性子太急。还指不准是男是女呢。”
吕流馨笑道:“爹爹本事极大,定是男孩儿无疑。”
易安、玉家兄弟、盘蜒皆出言道喜,盘蜒偶然看到易安神色,察觉他眼中怀恨,似乎不仅仅是见不惯自己走运,他也懒得多管,并不放在心上。
吕西悬传令下去,命山庄众弟子今晚在这神剑堂齐聚,又道:“盘蜒,你虽曾习过泰家武艺,功力不浅,但那毕竟是妖。。。。咳咳。。。奇门异术,并非正道,与我神刃山庄光明正大的功夫水火不容,在我山庄之中,未得我准许,绝不得动用泰家所学,如习练内功心法时有走火征兆,更当早些告诉我。”
盘蜒心道:“不用泰家功夫也算不得什么,我答应你便是。”当即一口允诺。
吕西悬于是传他一门内力法门,名曰‘神刀汇脉功’,其中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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