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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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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他的心思,说明了他的心思,这个萧布衣,任何功劳都不如知道他心意的功劳巨大。他当然还没有听到萧布衣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然多半更是引为知己。

宇文述不高兴也就不高兴了,皇后一辈子为自己,数十年如一日,没有求过什么,这次终于求了自己一次,自己焉能不让她满意开心?

想到这里的杨广望向了李浑道:“申明公,你觉得裴卿家说的如何?”

此刻的他早就定下了主意,无论是谁反对,都是不给面子,老子贵为天子,难道封别人个官都要听你们啰唣?我让你们兼吏部尚书一职,升迁任免,可天下老子最大,问你们是给你们面子而已。他问申明公是大有深意,知道李阀裴阀不和,这个申明公多半会反对,好的,你要是反对,老子就削你的面子,让你们知道谁才是天子,宇文述和申明公虽然都是反对裴阀,却是不和,见到自己削了申明公的面子,想必心中会舒服一些。

不出杨广所料,李浑椅子上施礼道:“回圣上,老臣以为,裴御史说的有些不妥。”

第一三五节 官运亨通

李浑不出意料的反驳并不让杨广诧异,群臣却都是耸然动容,知道方才还算不了什么,如今好戏才算是真正的开始,因为这些内斗的走向决定一段时间众大臣的风向。

杨广双眉一竖,“申明公此言何意?”

李浑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轻轻叹息一声,“老臣其实有些话不方便说的。”

杨广微微和缓了情绪,“申明公劳苦功高,还请坐下来说话。”

无论杨广对李阀如何忌惮,如何恨不得这个申明公早死,面子上的功夫还要做足。这个申明公一举一动都是无可挑剔,算是两代老臣,他杨广就算是个天子,也不能轻易做让群臣寒心的事情。

李浑谢恩又坐了下来,“老臣觉得裴御史说的有些问题,只是觉得这官封的还是太小了些。”

群臣一阵哗然,心中都道,连升九级如果还是小的话,那估计只有把你的申明公爵位封给萧布衣才行了,杨广却以为他说的是反话,冷冷道:“那依申明公所言,萧布衣应该担当何职呢?”

李浑望了一眼李柱国,轻轻叹息,“前几日洪儿遇刺想必圣上也是知道的。”

“董中将,李柱国遇刺一事你查的如何了?”杨广脸色一沉。

董中将站出来,却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脸上皱纹有如梯田样,他再一皱眉,一张脸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回圣上,末将已经竭力去查,这几日武侯府……”

“那就是没有查出来了?”杨广脸色微沉,“若是有人行刺李柱国无法查出,那有一日是否有人也会开始行刺我了?你若是这个都不能查出,我要你何用?”

李柱国站了起来,含笑道:“圣上,微臣怎能和圣上相提并论,叔父绝非是因为微臣遇刺一事责怪董中将的。”

“那他是什么意思?”杨广面色不善。

“他想说的是,当初微臣遇刺,萧布衣虽为校书郎,却是不被职位所羁绊,出手拦截刺客,虽未成行,可我回去和叔父一说,都觉得校书郎此人肝胆俱忠。叔父说了,这种忠臣,理应受到封赏,我和他都是有意举荐萧布衣,可叔父又说了,我们要是举荐,只怕有人议论我们存有私心,今日叔父见到群臣议论纷纷,只为校书郎得不到应有待遇鸣不平,这才斗胆举荐的。”

杨广这下倒是诧异,沉吟片刻才道:“不知道申明公想要举荐萧布衣何官?”

李浑捋着稀稀拉拉的胡子,咳嗽声才道:“在下觉得太仆少卿一职甚为合适,只是奖赏不够,如果再能加封宇文将军说的银青光禄大夫一职,那才是让天下信服的。”

群臣哗然,只觉得不可思议,杨广却觉得这个死老头子这辈子总算说了件明白事,不看宇文述,只是一拍几案道:“既然你们都是没有异议,那朕就封萧布衣为太仆少卿,加封银青光禄大夫,众卿家意下如何?”

群臣互望一眼,除了宇文述外,都是施礼道:“圣上英明,臣下没有异议。”

萧布衣有些目瞪口呆的站在当堂,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抢了弼马温的官做,还加封个大夫的俸禄,半晌听到苏威一旁低声道:“萧布衣,还不赶快谢恩?”

萧布衣回过神来,才知道圣旨有的时候也就是皇上一句话,上前一步谢道:“微臣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眯缝着眼睛看着萧布衣道:“少卿,指望你以后也是兢兢业业才好,众卿家,若是无事的话……”

“圣上,微臣有点事情。”萧布衣突然想起了什么。

众人都是愕然,心道你小子不知道进退,封你个大官没事偷着乐就好,怎么才封了官就有要求,不免贪得无厌吧?

“哦?”杨广倒还算有兴趣,知道这小子从来不为自己求什么的,“你有什么事情?”

“回圣上,多谢圣上和众位大人的抬爱之心,臣本不想多事,只是,”萧布衣犹豫下,终于说道:“只是臣在东都城的平安客栈遇到一人,他是张须陀大人手下的一名偏将,叫做秦叔宝。”

“哦?”杨广有些诧异道:“他不在张须陀手下听令征伐贼党,跑到东都来做什么?”

虞世基快步上前,“回圣上,圣上不是说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张将军,可是张将军才败王薄和杜伏威后,又要征伐贼帅左孝友,征伐繁忙,实在不能赶来京都和圣上见面。”

萧布衣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这个虞世基比谁都明白这个事情,就是不对皇上说,是否有什么用意在里面。可全天下朝臣中要说有敢不见天王老子杨广的,那恐怕只有张须陀一人了。

杨广听到张将军三个字的时候,眼前一亮,颔首道:“朕知道张须陀劳苦功高的,他不来见朕,那是为朕的江山着想,朕不会怪他,只是朕真的有些想念他了。”

萧布衣听到杨广口气和善,第一次对一个人露出如此思念之情,而这人又不是个佞臣,不由很是新鲜,又对张须陀此人敬仰无限,暗想人家不怕马屁,混的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好,自己最近堕落了,官儿一天比一天做的大,火箭一般的窜,可话却一天比一天谨慎,小媳妇一样,不过在杨广身边的压力常人难以想象,你很难知道他下一刻是暴怒或者是大怒,是赏你的官还是砍了你的脑袋。

“当时微臣出个主意,就让画师快马加鞭去赶画张将军的画像,拿回来给圣上看也是一样,”虞世基又道:“其实萧少卿要是不说的话,微臣也要和圣上说起这件事情的。”

萧布衣见到他推卸责任,也不指出,只是道:“虞大人,下官越俎代庖,还望不要见怪的好。”

虞世基微笑道:“萧少卿忠心为国,何怪之有,说起来倒是我怠慢了张将军的手下。”

杨广打了个哈欠,挥挥手道:“今日已晚,明日宣秦叔宝见驾吧。”

他话一说完,已经起身离开,宇文述铁青着脸也是随即离开,虞世基却是微笑对萧布衣道:“萧少卿,恭贺殿试通过,以萧少卿的背景和能力,我想这个少卿的位置也还是不够的。”

萧布衣明白他话中有话,见到群臣中,也就他和自己在搭话,就算是裴蕴也是早早的离开,倒是搞不动裴阀想着什么,“布衣还没有多谢虞大人的美言,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谢谢。”

虞世基笑了起来,“少卿说的见外了,忠君之事乃我职责所在,如今少卿是锥立囊中,锋芒自现,别人想要挡也是挡不住,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

萧布衣告别虞世基后,本想去见见秦叔宝,告诉他下苦候的日子终于有了盼头,不过也不想居功,想秦叔宝这段日子都过了,不急于一天,也就作罢。

在客栈住了一晚,才发现贝培的房间总是关的,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自从裴茗翠回来后,贝培见自己的次数已经少了很多,每次见面都是不咸不淡,萧布衣不想多想,只觉得这路线和自己预期的已经有了很大偏差,可是看起来好像又近了很多?官家贩马当然比私家贩马要方便了很多,他和宇文化及不一样,做事小心些,应该不会留下他那么个大漏洞。

回去与杨得志和胖槐说了,二人都是兴奋不已,都道这个太仆少卿掌管天下的马匹,虽然没有兵权,却是个有丰厚油水的官位,萧布衣可以借官方之名征调马匹,寻找马种,打击天下贩马事业,横征暴敛,一家独大,那以后山寨还不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他这个马官贩马还不是靠了个金山?

萧布衣没有想到二人没有为官,还是古人,却已经知道垄断的妙处,笑而不答,他现在根基前所未有的深厚,贩马看起来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

第二日萧布衣先去了修文殿,毕竟他也是在这里办公过,杨广没说免他的校书郎,说不定他可以身兼三职,领三份俸禄。没有想到虞世南早早的迎上来,告诉他虽没有圣旨,可是这里他不需要来,萧布衣有些沮丧,旁人却都是艳羡不已,就算柳顾言都是对萧布衣赞赏有加,说早知道萧布衣绝非池中之物,这次从池子中跑出来,那是前途不可限量。

萧布衣如今身为太仆少卿,办公地点不在东城,而是改到了太微城,和御史台离的不远,也就是离裴蕴的办公场所很近。旁边是掌管宫廷诸事的内侍省,太仆寺本有卿一人,少卿两人,不过圣上杨广十分吝啬官位,一般死的人留下的空缺,很久都是没有人补上,比如说吏部尚书牛弘的位置的权利,就被其余几人分摊。太仆寺的卿早死了,估计因为宇文化及的缘故,另外一个少卿不死也得被宇文化及逼走,这就给萧布衣留下个极大的好处,太仆寺他最大,做事无忧无虑。

又是通事舍人黄仆江带他前来,宣读了圣旨后飘然离去,二人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黄仆江早知道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却没有想到他能连升九级,远远在自己之上,萧布衣倒是不以官位的显赫跟着架子水涨船高,还是一口一个黄大哥的叫着,黄仆江心中舒坦,许多事情更是知无不言,说宇文述自从萧布衣抢了他儿子的位置后,倒没有去皇上那里去闹,不过让他还是多加小心。萧布衣听他和杨得志说的仿佛,暗自提防。

坐在舒服的房间里面,满目的富丽堂皇,萧布衣只觉得虽是严冬,却也温暖如春,暗想能享受几年也是好的。粗略的翻了下手头的资料,因为是业务对口,自然比在秘书省多了很多兴趣。他是太仆少卿,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熟悉手上的资料,不出差错为辅,熟悉天下马场为主,在别人还在为买卖马匹犯愁的时候,他却站在常人难以企及的高点,以皇家身份贩马。

想着宇文化及那种人都能把这个官位做的有声有色,萧布衣倒不发愁自己不能应付这个工作。只是看起资料还是有些吃力,之乎者也之流的十分难挨,萧布衣见到手下都是惊凛的望着自己,噤若寒蝉般,骂自己愚蠢,什么时候见到领导进行分析整理工作,这个工作应该让手下来搞,汇报给自己就行。

“你,过来。”萧布衣伸手指了下,一个人诚惶诚恐的过来施礼,“少卿何事?”

“你叫什么,做什么的?”萧布衣看到房间里面共有三人,毕恭毕敬的望着自己,估计都是自己的属下,新官上任,手下自然要来欢迎报道。既然如此,他口气自然不用太客气,称兄道弟只怕吓到了别人。

那人长的方正敦厚,听到萧布衣的询问,恭敬道:“属下典厩令,叫做单修文。”

萧布衣愣了下,暗想自己和修文倒是有缘,才离开修文殿,又见到了个单修文,可自己只想做个粗鄙之人,“你叫单修文,这么说文采想必不错的?”

单修文脑门有了汗水,“回少卿,这是家父起的名字,其实我是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不过属下主要掌管饲养马,给养杂畜,不太需要文采的。”

“哦。”萧布衣点点头,“那两个呢,你们离我这么远干什么,看不起我吗?”

那两人见到萧布衣一副无赖的嘴脸,却是远比宇文化及的倨傲要亲切,一人慌忙上前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大人,以前宇文少卿在时……”

他说到这里,被身边黄脸的拉了下,有些惊慌的改了口,“以前的规矩是,没有事情的时候,就不要打扰少卿的。”

太仆寺换了头儿,他们这帮属下知道点风声,这个萧少卿是踩着宇文化及的骸骨走到这个位置的,虽然说宇文化及还没有死,可是都觉得,他是和死差不多了。他老子宇文述是本朝的大将军,他弟弟是驸马爷,饶是如此,都是保不住他的官位,可见眼下这个少卿实在后台很硬,他提及宇文少卿,不是触了眼下这位的霉头?

萧布衣却是不以为意,微笑道:“我的规矩和别人不同,你们有事没事都可以找我的。”

三人互望一眼,都是拱手道:“属下听令。”

萧布衣知道这三人都是老实人,或者是被宇文化及欺负的狠了,软骨病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也是不急,“他是典厩令单修文,你们呢?”

“属下典牧令钱牧,”一人面白无须,双眼和针眼般,汇报工作的时候不知道是清醒还是睡觉,“主要负责杂畜供给以及酥酪脯腊之事。”

萧布衣口水差点流了下来,心想这是个好活儿,“是不是就是负责供应猪肉羊肉腊制品之流?”

钱牧连连点头,“大人说的一点不错,大人现在可有需要,属下马上去准备?”

萧布衣心道,不是可有需要,而是非常需要,以后有机会,山寨的口粮就可以在你这里解决了,不过现在倒还不急。他只以为太仆少卿就是给杨广养马放马的,怎么想到分类倒还细致。

“暂时不需要。”萧布衣微微一笑,钱牧心领神会,暗道大人说暂时不需要,那就是以后肯定需要,大人初次上任,自己倒要好好孝敬才好。

“你呢?叫什么名字,管理什么的?”萧布衣向最后一个黄面之人问。

那人和其余两个都是一样的恭敬,“回大人,属下车府令张祥,主要是负责王公以下车路和马匹驯驭之法。”

萧布衣喃喃自语,“王公之下马匹驯驭之法?那王公之上的是否要我去帮忙驯马呢?”

“那倒不是,”三人都是赔着笑脸,“大人不用去驯马,王公之上的车路和马匹驯驭是由乘黄令赵成鹏负责的。”

“哦?”萧布衣问道:“这个赵成鹏的职位是不是在我之上?”

三人都是摇头,“不是,这太仆寺大人最大的。”

“那今日我到职,他为什么不来见我,难道要我去见他吗?”萧布衣摆了下官威。

“绝无此事。”单修文急急的解释,“赵成鹏对少卿没有不敬,今天也是早早的等候这里,不过公主让他去教骑马,他不敢有违,只能前去,让属下三人向大人说一声,宽恕他失礼之罪。”

萧布衣点点头,“不知者不罪,我是不清楚,乱发脾气,你们莫要见怪才好。”

三人吓的都要跪下来,“属下岂敢。”

萧布衣这段日子都是低着头做人,说不上憋气,可也说不上威风。前几日见到孙少方摆官威的时候,多少有些艳羡,没有想到现在也有人看自己的脸色,也是好笑,不过总感觉人少了些,“我这个少卿难道只有你们四个属下?”

三人互望一眼,心道这位敢情对太仆寺一窍不通的,这样的人也来当少卿,实在是老天无眼。

“回大人,当然不止我们四个属下。”单修文虽然自谦大字不识几个,可他业务比萧布衣要强了很多,“太仆寺有四署,分为乘黄,典厩,典牧,车府四署,责任方才属下已经说过。署下官员分令一人,丞不等分配,除了四署令丞归少卿调度外,还有诸牧监分散京都各地,牧监又分上中下三等,主管牛马之生育以及牧养……”

萧布衣正听的津津有味,房门洞开,一人已经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见到萧布衣坐在少卿的位置,大声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第一三六节 有点火

萧布衣正听着手下汇报工作和介绍太仆寺的方方面面,享受着难得的舒服时光,听到有人喊着大事不好,霍然睁开双眸。那人见到萧布衣睁开眼睛,双眸寒光闪烁,说不出的威严,差点吓的坐到地上,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

“什么事?刘江源?大人面前不得无礼。”钱牧急声道:“回大人,此人叫做刘江源,本是太仆寺的乘黄丞,他是乘黄令赵成鹏的手下。”

“大,大人,大事不好。”刘江源瘦小枯干,不知是冻是怕,浑身都在打着哆嗦。

萧布衣郁闷,心道你让老子休息一天行不行?老子最近提心吊胆,拍马吹牛的好不容易混个官当当,怎么我头天上任就会有事?会有什么事,难道是宇文化及死灰复燃,过来找自己的麻烦?萧布衣以前还对宇文化及有些顾忌,可现在倒是不怕,最少袁岚给他找了个远房姑母,这个比什么都可靠。

“有事慢慢说,天塌下来,还有四个署令顶着呢。”萧布衣微笑着先把自己置身事外。

刘江源苦着脸,“只怕署令也是顶不住的。”

三署令面面相觑,知道刘江源虽然看起来慌张,可这人最是沉稳,他都说署令顶不住,难道是乘黄令有了麻烦?众人想到这里,都是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他们当然知道乘黄令做什么去了。

萧布衣无知无畏,只是说,“既然他们不行,你现在可以把事情和我说说了。”

刘江源长舒一口气,“大人如果肯出头的话,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今日无忧公主召见乘黄令赵成鹏,让他教学骑马,赵大人不敢违背,带属下前去。本来骑的好好的,马儿也是温顺的,没有想到乘黄令才离开半步,马儿就惊了,把无忧公主从马上摔了下来。”

三署令都是脸色苍白,暗道糟糕,这个乘黄令在太仆四署令中最为稳重,因为是给皇子公主,皇亲国戚等驯马教马,闭着眼睛都不会让马主有事,这次怎么会让无忧公主掉下马来?这事情可大可小,怪不得刘江源害怕。

“无忧公主?”萧布衣皱了下眉头,“那摔伤了没有?”

刘江源犹豫下,“公主已经不能走动,也不传御医,却扣住乘黄令,只说太仆寺办事不利,让少卿去领人。属下当时急的只记得少卿被削职为民,却忘记萧大人来任职,只是说少卿不在,她说不在也好,那就等着领回乘黄令的脑袋吧。属下好在想起今天有大人到任,紧赶慢赶的回来,天幸大人还在,还请大人出马,救乘黄令一命。”

“无忧公主?”萧布衣脑海中闪过那个金顶玉帘的小轿,暗想应该不会这么巧吧,要是那个公主的话,倒可以讲讲情面,可若是和南阳公主一样的公主,自己还是不要主动送上门去。

虽然没有见过南阳公主,可他知道那是宇文士及的老婆,宇文士及是宇文化及的兄弟,无忧公主又是南阳公主的姐妹,这兄弟姐妹表里带亲的,难免不对自己这个新上任的太仆少卿下拌子。

萧布衣事事不想成功先想失败,不想名声先想陷害,这才能让他处处避过危机。三署令都在为乘黄令脑袋发愁的时候,他却为自己的脑袋着想。刘江源口气焦急,他却知道公主不会不知道宇文化及被削职。她执意要太仆少卿去领人,这就说明这个公主真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想见他。私心爱慕的事情萧布衣从来不会自作多情的想到,他想当然的觉得这个公主可能是和南阳公主串通一气要对自己打击报复了,只是没有想到打击来的如此之快,萧布衣暗自叹息。

见到三署令都望着观世音一样的望着自己,萧布衣只能硬着头皮道:“看着我干什么,属下有责,我这个属上当然要替你们分担些。”

三人好笑他属上的这个称呼,却都是拱手施礼道:“多谢大人为属下分忧,我们在这里只希望大人和乘黄令平安无事。”

萧布衣眼珠子一瞪,“怎么的,难道就我一个人去?”

单修文露出了为难之色,“回大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公主那里如果属下们没有别的事情,是不能轻易就去的。”

“让你们去怎么会没有事情?”萧布衣大摇其头,“单修文你会喂马是吧,你要看看马儿的马料是不是有问题,钱牧,这快要过年了,你负责酥酪脯腊之事吧,带上点无忧公主喜欢吃的点心果脯什么的,让公主开开心心那对大家都有好处,顺便记得问问无忧公主过年需要些什么,早些准备才好。张祥,你虽然负责王公之下马儿的驯驭工作,可乘黄令既然出了错漏,如果公主一时间雅兴大发,一定要骑马的话,我只怕你要顶上一阵子,我对这个可是一窍不通的。”

萧布衣把责任分摊完毕,自己什么事情不管,三位属下都是佩服,齐声道:“大人英明,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大人说的极是,属下马上去准备下。”

钱牧礼盒准备的极快,宫中有人想要新鲜口味,一般都会传达到内侍省,再由内侍省到太仆寺取货,不过也有的熟人绕过内侍省,直接到太仆寺要酥酪脯腊,只是在乎和太仆寺关系远近而已。

一少卿三署令外加一个署丞,五人说不上浩浩汤汤,却也是趾高气扬的出了公署向紫微城进发。进紫微城过兴教门的时候还是照例的盘查,不过现在萧布衣贵为太仆少卿,盘查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五人才过了兴教门,就听到有人招呼道:“萧大人,这么巧的碰到你。”

萧布衣回头望过去,发现是孙少方,倒有些意外之喜,“孙大人今天不当值吗?”

孙少方苦笑道:“萧大人,你叫我大人这可折杀我了,萧大人有事?看我这嘴,不该问的。”

“没什么要紧事。”萧布衣轻描淡写道:“去宫中为公主驯马的。”

孙少方看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手下,心道萧布衣才当上太仆少卿,这排场可真不小,驯马也要三署令一署丞跟随,他还不知道还有个署令在宫内扣着,不然多半会吐血的。

“萧大人最近有事吗?看我说的,当然有事,不过不知道明晚可否有空,几个兄弟在武德殿前见到萧大人大展神威,都是钦佩不已,只可惜萧大人不能统帅我们卫府的禁卫。都和我说了,想和萧大人再喝两杯,又怕你现在……”

孙少方欲言又止,用意不言而喻,萧布衣想了下,回头问单修文道:“典厩令,我明晚有事吗?”

单修文苦着脸,“大人明晚的公事是应该没有的。”

他不知道萧布衣想让他说有事还是没事,只能含糊其辞,萧布衣开心笑道:“那就是没事了,孙亲卫,明晚约好,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杯。”

孙少方大喜,“萧大人果然爽快,孙少方谢过。”

萧布衣心想谢我做什么,难道你是有求于我?可老子不过是个马官,找匹好马给你借花献佛倒是可以,要是别的也是无能为力的。不过他知道人情世故的重要性,这个禁卫拉拢下总没有坏处。

孙少方告辞后,萧布衣几人才行了不到盏茶的功夫,又有人叫道:“萧大人请留步。”

萧布衣心道自己怎么如此有名,这样留下去,估计到公主那里只能去领回乘黄令的脑袋了,扭头望过去,见到冯毅中气势汹汹的带着几个兵卫冲了过来,不由骇然,勒马凝神以待。

冯毅中到了萧布衣近前几步,强自勒马,脸上有了惊喜,“萧大人有事?”

萧布衣心道,我虽然是太仆少卿,没事也不会在紫微城闲逛的,你们怎么问的都是一句?

“末将不该问的。”冯毅中见到萧布衣不语,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属下,“上次武德殿前萧大人大展神威,末将对萧大人的武功那是钦佩十分。”

三署令本来还觉得这个大人只是一般,可见到宫中的禁卫和武侯府的郎将都对少卿毕恭毕敬,都是觉得大有面子的事情。以前宇文化及只是拉拢和圣上的关系,对手下一不顺心就是非打即骂,这个萧大人虽然喜欢推卸责任,却让人觉得比原先那个少卿强上很多。

“没什么要紧事,冯大人有事吗?”萧布衣反客为主的问。

“不知道萧大人明晚有事没有?末将想请大人一叙的。”冯郎将若有期待,“还有请萧大人莫要叫我大人,实在有点折杀我了。”

萧布衣扭头问单修文,“典厩令,我明晚有事吗?”

单修文差点吐血,心道怎么还是这句?

“回大人,明晚你公事是没有的,可是方才你才答应了孙亲卫要明晚喝酒的。”

萧布衣心想,老子当然记得,不过是借你这个属下的口说一下,以免冯郎将说我架子大而已,“哦,是这样,你看我糊涂的,转眼之间就不记得了,冯郎将,那真的有些抱歉,看看以后有空再说?”

冯郎将有些失落,却还是抱拳道:“既然如此,看看是否后天晚上来找大人?”

萧布衣只能点头,“看情况吧,冯郎将,我倒是很想和你们这种豪杰喝个痛快的,对了,刺杀李大人的刺客有没有眉目?”

冯郎将苦笑摇头,“还是一无所获,在下只怕过期找不到刺客,只能等着上方责罚的,好的,大人有事,末将就不耽误了。”

萧布衣抱拳和冯郎将告辞,心想缉拿历山飞是武侯府的事情,你来找我喝酒,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想抓历山飞,我也不行。

边走边想的功夫,耳边又是传来一声喊,“萧大人。”

三署令只好勒马,心道这个萧大人真的威名远播,估计又是在武德殿见到这位萧大人大展神威过来请喝酒的,只是一看到来的那位,都是吃了一惊,齐齐的下马施礼道:“下官见过银青光禄大夫。”

这次萧布衣没有了架子,翻身下马施礼道:“国舅爷,你叫我大人可是折杀我了。”

三署令心中只道这个属上卑鄙无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本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和别人嘻嘻哈哈,可看起来,他懂的比谁都要多。

来的赫然是银青光禄大夫萧瑀,也就是萧皇后的弟弟,银青光禄大夫是个散官,不做事的,萧布衣现在也是银青光禄大夫,只拿俸禄即可,本来二人是平级,可萧瑀那是国舅,别人都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萧瑀也翻身下马,微笑的扶住萧布衣的施礼,“布衣,你现在是太仆少卿,官位在我之上的,我不叫你萧大人叫什么?”

萧布衣只是苦笑,“我算是什么大人,要轮辈分,萧叔叔可是我的长辈,让你叫声大人,我回去只怕老爸打的。”

萧瑀听到他叫一声萧叔叔,不由哈哈大笑,“第一次见到你小子的时候发现你谨慎非常,没有想到如此风趣的,怎么的,最近很忙?有空多看看你姑姑,她只怕你忙的不可开交,不好找你,我今天碰到你,顺便问下。”

三署令吓的面无人色,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少卿来头巨牛,皇后竟然是他的姑姑,怪不得就算宇文家都是被他踩的命。

“没有空,挤挤时间也是要看看姑姑的。”萧布衣凭空多了个姑姑,心中怪异,却还是应承道:“过几天一定去看看姑姑,我这两天有事很忙,要不我推了……”

“那倒不用,”萧瑀拍拍萧布衣的肩头,“记得常走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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