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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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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话一出口,李世民脸色极为难看,李渊怒不可遏,伸手用力挥去,一记耳光将李元吉打倒在地!李元吉捂着通红的脸,惊诧莫名,半晌双腿急蹬,连声道:“爹,你打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呛’的声响,李渊已拔出宝剑,指向李元吉。李元吉骇的脸色苍白,再无声息,李渊凝望着李元吉,寒声道:“逆子,你要死,尽管去死,要不要我来成全你?从今日起,你记住,再说世民一句不是,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李渊还剑回鞘,头也不回的离开,李元吉踉跄站起,恨恨的瞪了李世民一眼,转身离去,只有李世民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眼中却已有了疑惑之意……

第四七一节 千丝万缕

李渊怒气冲冲的回转后宫,一拂手,迎上来的妃子知趣的退下。李渊孤寂的坐了良久,才找个宫人问,“齐王现在如何?”

“回圣上,齐王回转府邸了。”宫人毕恭毕敬道。

“那秦王呢?”李渊又问。

宫人小心的回道:“他在殿中站了盏茶的功夫,谁也不理,然后也回府上了。”

李渊拧着眉头,脸上没了震怒,只余肃然。严肃起来的李渊,和原先那个窝窝囊囊的李渊,简直有了天壤之别。当初的那个李渊,谁都不当他是一盘菜,可现在的李渊,可以当太多人是盘菜,掌控有余,翻云覆雨!

权利当然能给人以萧杀之感,李渊现在就想杀人!

就算是宫人都已看出,李渊那一刻杀气冲天,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上一句。李渊本来是个很亲和的人,到如今,以往的首义功臣还有和李渊同榻议事的殊荣,裴寂虽是大败而归,李渊也不过对他斥责两句而已,甚至还有心思让裴寂知耻后勇,再战河东。可裴寂实在军事指挥才能太差,不能灵活的理解李渊的意图,不想再拿兵士去儿戏,这才作罢。但是到如今,李渊身边的人才会发现,李渊变的越来越阴沉,很多时候,让人猜不透心思。

不知道沉吟多久,李渊这才宣道:“去找元吉来。”

李元吉到来的时候,诚惶诚恐,他从未见到父亲那么震怒的时候。或许在父亲拔剑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帝王之家,也有刀剑相见的时候。

他还是太幼稚,无知无畏,所以不知道借鉴往事,所以杨广杀死亲兄弟之事对他而言,还很遥远。

父亲找他来,当然还是因为他在父亲心目中很重要,李元吉这么想着安慰自己,见到李渊面沉似水,李元吉推翻了自己的念头,跪倒在地道:“父皇,孩儿错了,孩儿想娘了。”

李渊本想找他前来,狠狠的训斥一通,可听到李元吉提及娘亲的时候,心中一软。见到父亲面色稍霁,李元吉知道找到了父亲的命门,哭泣的爬过去道:“父皇,孩儿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李渊叹口气,挥手道:“起来吧。”

任何人都会有一段难以忘怀的情感,李渊也不例外。他现在后宫佳丽虽没有三千人,看似宠爱的妃子也不少,但是李渊自己明白,没有谁能够代替窦氏的一段情!

那段情,相濡以沫;那段情,给李渊从不得志的人生带来些许的温馨;那段情,让他终于能从利剑悬顶的窘境走出,到了今日的巅峰之境,他又如何能够忘记?

他最不得志的时候,遇到了窦氏,窦氏亦是陪他坚定的渡过了最难熬的日子。现在他辉煌了,绝顶了,可昔日伊人不在,每次思及,都不免黯然神伤。

树欲静而风不止,情尚在而人不在,风乱树意,情伤人心!

窦氏临死前,只有一个请求,‘余子皆懂事,元吉还小,请夫君多加体谅。’

只为了这一句话,李渊对李元吉简直到了溺爱的地步,可有时候,溺爱也是一种伤害!李渊虽对天下大势了若指掌,可对指掌之旁的儿子并不了然,等李渊明白这点的时候,开始想到了要纠正。

他不希望因为李元吉,导致父子反目。

见父亲沉默无言,李元吉心中惴惴,可他知道,只要他把母亲的这个杀手锏用出来,天大的错事,也可以得到父亲的原谅,这让他更坚信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和大哥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李渊见到李元吉还在装哭,眼中却闪动着狡黠的光芒,心中不喜。可想起窦氏最后的请求,挽住了儿子的手,轻声道:“元吉,为父只为大业,和你谈心的时候,越来越少,你不会怪为父吧?”

李元吉的眼泪流了下来,“爹,孩儿怎会?我只恨不能为你排忧解难。我知道我没用,太原随便哪个人镇守,都比孩儿要出色,可我……我真的怕见不到爹呀。”

李渊抚摸着李元吉的头顶,微笑道:“这世上,很多东西失去了可以再得到,比如说太原城。可很多东西,失去了再也无法拥有,比如说亲情……爹不怪你,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李元吉眨眨眼睛,一时间难以理解李渊的用意。

李渊望着李元吉,慈爱中带有肃然,“元吉,我知道……你一直不满世民,因为他占据了太多的荣耀!”

“他不是爹的儿子。”李元吉突然道。

李渊脸色一沉,“你知道什么?”

他这次并没有说胡说,只用知道来询问,双眸中有种很复杂的含义,抚摸李元吉的那只手有些僵硬。李元吉并没有见到李渊眼中的深意,迫不及待道:“杨广一直很疼爱器重李世民和李玄霸……李玄霸死了,我不想再管,但是爹……你不觉得这有些问题吗?”

见到李渊并不喝止,眼眸中含义千万,李元吉胆气陡豪,又道:“当初娘貌美如花,杨广又是个色鬼,每次爹有危难的时候,娘都会入宫为爹求情……娘对那个色鬼的喜好很清楚,她甚至劝你把最优秀的鹰马进献给那个色鬼,后来也果如娘亲所料,爹你升了官。杨广有什么鹰马得不到,可惟独对你的满意,那一定是娘亲事先说了……”

见到李渊的手有些颤抖,脸若凝冰,李元吉打了个寒颤,鼓起勇气道:“爹,我怀疑李世民是杨广的儿子!”

他话音一落,殿中死一般的静寂,李元吉甚至都可以听到自己一颗心怦怦大跳,打鼓一样,可他不后悔说出心目中的真相!

李渊的手已高高举起,看起来又要煽李元吉一个响亮的耳光。

李元吉觉得值,他终于说出了真相,认为换个耳光并不算冤。李渊的手终于落了下来,重重的拍在床榻之上。李元吉反倒有些意外,不知所措的望着父亲。

“方才若是别人说出这句话,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李渊舒了口气,任何人都不知道他此刻想着什么,“可你说出来,只让我伤心莫名!你要知道,你娘最疼、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可你居然这么怀疑你娘?你可对得起你娘亲?!”

李元吉有些不安,又有些羞愧,可转瞬道:“娘疼我,因为知道我才是爹的儿子,大哥也是……”

“住口!”李渊厉喝一声,有如沉雷。

李元吉见李渊额头青筋暴起,少有的震怒,终于害怕起来。父子相对,有如仇敌!

不知过了多久,李渊寒声道:“元吉,从今天起,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你娘、有关世民的事情。我若是知道从你口中传出,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一定!”

他强调的说出一定两个字,李元吉一颗心也跟着剧烈的跳动两下。见父亲手按剑柄,李元吉终于放弃了申辩的念头,离开的时候,只说了最后一句,“爹,我知道你最清楚!”

他背对着李渊,说出这句话来,其实并没有什么深意,可李渊那一刻,脸色巨变。李元吉并不知道,终于离开了皇宫,虽是担惊受怕,却是心满意足,因为他终于说出了憋在心中的怀疑,他认为李世民从此以后,想要再风风光光的就难了。

李渊望着李元吉的背影,脸色那一刻极为难看。他嘴角不停的抽搐,眼皮亦是在跳动,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平复下来。

他身边并没有人,因为在找李元吉的时候,他已经将宫人宫女遣到一旁。

孤单的坐在华丽的大殿中,四周虽是灯火通明,李渊只感觉到难言的孤寂,站起来走出去,招呼宫人道:“召郡王李孝恭见朕!”

如今已是深夜,常人都已安歇,可李渊命令发出去没有多久,李孝恭已经趁夜而来。

他现身在大殿之中时,身上满是风雪的寒气。李渊见到他的时候,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引他到椅子上坐定。

关中能得李渊如此礼遇之人并不多见,可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艳羡,只因为李孝恭瞎了双眼!李孝恭双眸处蒙着白布,就算脸上,亦是如此,可李渊并不怪责他的失礼,因为从他露出的脖颈处,可见到淡淡的黑色。

现在李孝恭的一张脸,简直比鬼还要恐怖。

大苗王的蛊毒亦是恐怖,李孝恭被蛊毒折磨,生不如死。李渊当然已请人向苗王请求解药,可就算黄金珠宝,大苗王不为所动,只说蛊由罪生,只要李孝恭修心养性,再无罪业,当会完好如初。

李渊听到时候,恨不得将大苗王拎来,斩个十段八段,可他不能下手。

蛊毒虽是厉害,但是毕竟挡不住千军万马,只要李渊下令,就有死伤,也能踏平苗寨。可他还是不能轻举妄动,因为他还不想和萧布衣交锋,或者说,李孝恭的性命,还不值得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所以他只能看着李孝恭痛苦下去,面带同情之意,就算是说话,都满是怜悯。

李孝恭听到李渊的问候,并没有受宠若惊,他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平淡。

可若大苗王说的是真,李孝恭显然心中满是怨毒,无法消解。因为他现在瘦骨嶙峋,看起来一日不如一日。

谁是李孝恭,都不可能心平气和,修心养性。所以大苗王虽说有救,但实际上,李孝恭已经无药可救。

说了一堆不相关的废话后,李渊见李孝恭有些木然,终于道:“孝恭,其实朕一直把你当儿子来看待。”

李孝恭没有激动,平静道:“谢圣上。”

“其实在巴蜀,以你之能,萧布衣本来不是你的对手。”李渊又道:“可他有很多人帮手,这些人,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遵守诺言!”

“胜就胜,败就是败。”李孝恭道:“这世上……不遵诺言的人多了,我们何必耿耿于怀。”

李渊坐在床榻上,忧心忡忡,“孝恭……要知道你和……本来……可很多事情,好像不对。”

他说的很奇怪,旁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李孝恭静静的听,半晌才道:“天机难测!”

听到天机两个字的时候,李渊身躯微震,转瞬恢复了正常,“我从不信天机!”

李孝恭讥诮的笑道:“我现在也不信了。”

他们说的极为古怪,李渊嘴角又是抽搐下,脸色在灯光下,有些铁青。李孝恭虽是瞎了眼睛,可还是定定的望着李渊的方向,这让他看起来有些诡异。李渊亦是望着李孝恭,并不畏惧,二人沉默无言,可好像已说过千言万语。

不知过了多久,李渊缓缓道:“若依你的主意,你认为,我们应如何对付萧布衣?按理说……按理说……”

李渊欲言又止,李孝恭却接了下去,“按理说他应该是个死人。”

他这次说的更加奇怪,李渊竟然点头道:“可他显然比谁活着都精神。”

李孝恭讥诮道:“所以我现在也不信了。”他把方才所言,又重复说了一遍,李渊拧紧眉头,似乎考虑着一件极为难解的事情。

李孝恭见不到李渊的表情,继续道:“他武功高强,现在又是谨慎非常,依非常规方法,想要杀他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常规的方法呢?”李渊问道。

李孝恭叹口气,“常规方法何必多说。先解决燃眉之急,击败刘武周为头等紧要。然后借窦建德消耗萧布衣的实力,最后借突厥人对抗萧布衣。这不是最好的方法,但眼下,已成为我们唯一的方法。”

李渊沉默许久,“朕知道了,孝恭,你回去安歇吧。”

李孝恭并不多言,起身要走,李渊突然道:“刘文静怎么办?”李孝恭并不转身,淡漠道:“自作聪明之人,只有死路一条。”

李渊笑笑,“孝恭所想,和朕一模一样。”

李孝恭不再作答,径直行了出去,他虽瞎了眼睛,可记性奇佳,来了一遍后,循来路走出,竟然轻而易举。

李渊见李孝恭消失,终于长叹一声道:“谁又不是自作聪明之人呢?”

※※※

李孝恭到了宫外,早有下人扶他上马,他策马徐行,回转到府邸之中。等入了大门后,就再不需要下人引路,径直回到睡房。

他瞎了双眼,府邸中不需点灯,漆黑一片,白雪泛着淡淡的月光,整个府邸透漏着股阴森之气。

府邸中,好像除了几个下人外,再没有他人。一个落魄的郡王,当然不会有太多的人来巴结。就算那几个下人,扶李孝恭回转后,都是躲的远远,生怕沾了府邸的晦气。

李孝恭并不在意,关上房门后,缓缓的坐下来,面对窗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良久,只听到屋外‘咯吱’一声响,紧接着一声猫叫,李孝恭回过神来,喃喃道:“看来我这里,只有野猫才会光顾了。”

他伸个懒腰,终于躺在床榻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湮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他的卧房外,一道影子轻飘飘的跃出了院墙,顺着长街走着,过了炷香的功夫,来到一个大院前。

从院墙翻身过去,到了一间屋子前,影子闪身进入,就再也没有出来。

第二日正午时分,裴茗翠展开了一封书信,看了良久,影子就在身边,只是关切的望着裴茗翠。

无论裴茗翠关心什么,影子关心的人当然只有一个裴茗翠。不过她一直在裴茗翠的身后,也看到了那封书信。

裴茗翠对她素来并不隐瞒,实际上,裴茗翠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

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封书信,影子却知道经过极为复杂的方法传了出来,以确保裴茗翠不被对手发现。

以往的时候,都是裴茗翠在明,李玄霸在暗,可是裴茗翠若是不想让人找到行踪,就算萧布衣加上李渊也是找不到。

李玄霸能不能找到呢?影子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中有了悲哀。

“小姐,你确信李孝恭和李玄霸有联系?”影子不再去想,径直问道。现在的她们,距离西京并不算远,恐怕谁都想不到,几日的功夫,他们从太原到了河内,又从河内去了西京。裴茗翠才杀了李道玄,目标就放在李孝恭身上。李渊昨日召见李元吉、李孝恭,具体谈论什么,裴茗翠当然并不知情,可李孝恭显然已在裴茗翠的监视之下。有人已将李孝恭的一切举动记录在案,然后通过秘密的方法,传出了西京,送到裴茗翠手中。

方才裴茗翠所见的那封信,就是记录李孝恭最近的几日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

裴茗翠听到影子询问,闭上双眸,“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总觉得,李玄霸会联系李孝恭。守住他,就可能见到李玄霸。”

“可若是判断错了呢?”影子皱眉问,“小姐,你杀了李道玄后,判断李建成必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李渊。而李渊若和李玄霸有联系的话,肯定要第一时间商议对策,所以你就抢在李建成消息到来之前来到西京。可到现在为止,李玄霸并没有出现,李孝恭看起来也没有人联系。是不是……我们的方向本来就是错的?”

“你想说什么?”裴茗翠疲倦道。

“到现在,李玄霸还是虚无缥缈,他或许已经死了吧。当初不是说,他只能再活一年了吗?”影子违背心意说道。她宁可相信李玄霸已死,也不想小姐再这样追查下去。

裴茗翠像是睡着,等到马车颠簸了下,这才睁开了双眸,“找到药王了吗?”

影子摇头道:“没有,他行医天下,知道他的消息,总是在他活人性命后。”

裴茗翠感慨道:“我真的太容易相信人,李玄霸说能活一年,我就真的确信不疑,伤心不已,而且四处为他寻找药王孙思邈,我是不是很蠢?”

影子声音有些哽咽,“不是蠢,是痴情,他就是利用了你的痴情。”影子伤心,裴茗翠却没有半分难过,她只是眨眨眼睛,岔开话题,“我们的方向没错,如果说错,那也是只能错下去。李家道埋藏极深,本来和李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从李八百创建此道以来,道主一直都是极为神秘。本来我没有留心,可到今天才发现,李家门阀大族,若说和李家道没有联系,那真的难以想象。而慢慢的追查下,才发现李家道可能已渗透到李阀各处。根据巴蜀的情况,李孝恭和司空早就联系勾结,这就说明,李孝恭很可能是道中之人。李玄霸熟悉太平道事,当然亦是李家道的主要人物,这两人平素少有交往,但那不过是个幌子,关键时刻,肯定还要互通信息。既然如此,监视李孝恭,当然可以发现李玄霸的行踪。”

裴茗翠分析的丝丝入扣,影子却有些难过,突然想起一事,“李家道是太平四道之一,可李渊为何一直说厌恶太平道,而且有要铲除太平道的心意?”

“当然是欲盖弥彰。”裴茗翠淡然道:“对于太平道的能力,任何一方势力,均是忌惮中夹杂着期冀。他们又想利用,又怕被太平道反噬,更怕太平道的恶名阻碍他们以后大业的发展。萧布衣、李渊二人均是极为聪明之人,当然不想让世人知道,他们帝业背后有太平道的痕迹。我想这二人均是想要太平道在他们手上灭绝,不过萧布衣是不由自主的参与进来,而李渊却是早有预谋而已。”

“那太平道可真的是飞蛾扑火,作茧自缚。”影子皱眉道:“他们怎么会这么蠢呢?”

裴茗翠笑笑,“飞蛾扑火的人多了,我也是其中的一个。”

影子见到裴茗翠自嘲的笑容,岔开话题,“小姐,下一步怎么做?下一个目标是谁?”

“不要急于出手,更没有必要随意杀人,要杀,也要给他们当心一刀那才有用,因为我们每次要杀的目标都不简单。”裴茗翠摇头沉吟道:“我们这次面对的绝非简单人物,或许他们会布下陷阱等我们去钻,到如今,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是等。等到他们焦虑、松懈、恐惧的时候,那才是我们第二次出手的时机!”

第四七二节 要你命

时机对于胜负至关重要,不论武功高手、还是用兵高手、亦或是运用谋略,恰当的时机,当然可事半功倍。

裴茗翠策划第二次刺杀时机的时候,李靖还在等,他等着最佳出手的时机。

如今的李靖,面对是十数万盗匪,形势并不容乐观。如今的盗匪,亦是已不同于往日。杜伏威、李子通东山再起,除了训练出一批誓死效忠的内军外,盗匪的纪律和装备亦是大有改观。没有了官兵的一直围剿,几年的功夫,他们已有时间训练出作战有素的队伍。沈法兴更是士族大家,手上所率就是大隋精兵。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李靖要说兵力数量,比起三家还是不如,可要说谋略隐忍,三家加起来,都是不如他!

人在瓜不山上,李靖极目远望。瓜不山在扬州城西北,这里已是江都郡的地域,更是在杜伏威、李子通、沈法兴的虎视眈眈下。

李靖身为主帅,却素来喜欢前线观测敌情,掌握第一手的消息。

望着远方黄尘滚滚,直冲云霄,李靖露出难以琢磨的笑。他知道那是杜伏威和沈纶在交战,这两人不久前还是盟友!

杜伏威和沈纶交战的时候,甚至忘记了,不远的地方,李子通正在全力的攻打扬州城。

李靖本来的打算就是挑拨三人的关系,借以削减他们的力量。古人有两桃杀三士,他李靖就要用扬州为诱饵,设计让三人残杀。可他尚未动手,李子通就抢先一步,过程虽是不同,但结果却是没有两样。

杜伏威毕竟身经百战,这些天来,数次击败沈纶,可被沈纶兵力牵制,根本无暇图谋扬州。沈纶则更是抱着,我取不到扬州,你也休想染指的念头,死缠烂打。

陈棱本来给杜伏威、沈纶各送去一个儿子当作人质,只指望他们先败豺狼李子通,自己再效仿卞庄刺虎之法,没想到这两头老虎不等被刺,就咬个不亦乐乎。这段日子,李子通却趁杜伏威、沈纶互相牵制之时,猛攻扬州城。

扬州城已朝不保夕!

李靖望着他们狗咬狗,并不着急,却早就派鹰眼、蚂蚁暗中潜入扬州城,搜集有效信息。他甚至知道昨晚陈棱一夜未眠,他已知道陈棱顶不住李子通的压力,随时准备带家眷逃命。

据消息所知,或是今晚,或是明晚,陈棱就准备逃命,而李子通很快就要入主扬州城。

李靖不急,他知道现在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开胃小菜,好戏到李子通入城时才算正式开始!

入夜时分,陈孝意已快步赶到,带来个意料之中的消息,“李将军,陈棱弃城逃命,竟然投靠了杜伏威,李子通趁夜入城,已掌控了扬州!”

李靖不出意外,“继续留意李子通的动向!”见陈孝意欲言又止,李靖问道:“还有何事?”

陈孝意道:“将军,鹰眼本来全力监视李子通的动向,可却发现,江都郡靠海的盐城附近,江都左的钟离郡附近,有大军出没。那两队人马,应该都有万余左右,并无旗号,眼下正向扬州靠近。”

李靖拧紧了眉头,沉吟不语,一时间也没有想出这两队大军到底是谁统领。

按理说,这两队大军都不应该是交战三方的队伍,因为到了眼下,他们并没有躲躲藏藏的必要,而这附近,除了这三人,也实在没有别的人有如此能力调动这种大军。正沉吟间,有兵士又有消息来报,李靖展开一看,舒了口气,“多半是这人的兵力了。”

陈孝意精神一振,“是谁?”

“李子通军中有个消息,那就是今晚……李子通会双喜临门,迎娶王世充之女!”李靖笑道。

陈孝意诧异道:“王世充,他还活着?可这和盐城、钟离大军出没有何关系呢?”陡然醒悟过来,“将军是说……那是王世充的兵力?”

李靖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如今,李子通应该功成身退了,今晚的扬州,定然分外绚烂!”

※※※

李子通入主扬州城的那一刻,可说是踌躇满志。

他不过巧施一计,就让杜伏威、沈纶大咬一气。三方势力,按理说他是稍弱,可取得扬州城的偏偏是他李子通,只凭这点,就让他足以自傲。

当然更让他高兴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今晚他还要迎娶王世充之女。入主扬州城,当上新婚郎,这世上美妙之事,不外如是。

王姬儿颇有异域风情,李子通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应该是自己的女人。

这倒不是说王姬儿多么的美貌脱俗,而是她的出身背景、高贵典雅无疑是李子通一辈子的奢求。

李子通到了今日,不过还是个贼。可就是这个贼,可以占据杨广当年居住的地方,把很高贵的女人压在身下,这种想法,想想都是让人激动不已。

李子通很激动,带兵坐到郡守府邸的时候,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不过他毕竟还是个颇为深沉之人,所以他表面看起来,还是喜怒不形于色。

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闪过,王世充以前在这个府邸住过!不知道为何要闪过这个念头,李子通感觉到有些好笑,摇摇脑袋,付之一笑。

众盗匪跟在他左右,最前两人却是攻克扬州城最为卖力的两个,一个叫做杨公卿,另外一人叫做乐伯通。

杨公卿本是邯郸贼帅,当年杨广征伐辽东落败后,以抢杨广的四十二匹骏马名扬天下。那时候的杨广还是个天王老子,敢抢天王老子的马儿,实在算是贼胆包天。不过此贼后来转战南北,一事无成,这几年投靠了李子通,到今日,已成李子通的心腹大将,在这次攻城中,出力甚宏。

乐伯通亦是威震一方的盗匪,武功卓绝,投靠了李子通后,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李子通望着众手下,一连串的命令发下去,当先是要控制住扬州城。杨公卿、乐伯通听令带众将退下,部署城防,以防万一,等到明天,众人就会考虑收拾沈纶和杜伏威。

挟余威击之,沈纶纨绔子弟,杜伏威有勇无谋,击败这二人何足道哉。

再后来,当然就是划江而治,伺机进攻荆襄之地,那时候只要能联系到李唐,所有的事情,并非没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子通那一刻的雄心不可遏止的膨胀。以往的不顺憋屈,都已经烟消云散。

可让他稍微有些不安的是,他隐约听说李靖已经杀了张善安,平了岭南,好像要有取江都的念头。不过不安很快被喜悦冲淡,这个李靖听说是威名赫赫,可到现在为止,人都没有见过,想必传言之士,言过其实。只要能够尽取沈法兴、杜伏威之地,就算萧布衣都不会被他放在眼中,何况一个区区的李靖。

人在高位之上,李子通那一刻想的,简直比一年都要多。他本来是个阴沉狡猾之人,可无论什么人,一生中总有那么一刻的自满,不然岂不很是无味?

毛文深见状,多少有些不安。见众将均是领令出外行事之际,忍不住的低声提醒,“李总管,你真要娶王姬儿?”

“怎么,你反对吗?”李子通随口问道。

毛文深犹豫片刻,“王世充本来就为江都郡丞,后来官至讨伐瓦岗的行军总管,虽然被萧布衣限制了发展,但是毕竟曾是枭雄之辈!”

“你要说什么,痛快些。”李子通不耐道。

“我想说,李总管你要对王世充提防一些。我只怕他心怀不轨,将总管你的大业据为己有。”毛文深谨慎道。

李子通沉默片刻,“那依你的意思呢?”

“若依我之意,今晚大婚之夜,我们可埋伏下人手在大堂之后,只等王世充主婚之时,将王世充斩杀,一劳永逸!”毛文深建议道。

若是旁人的提议,李子通多半一记耳光打过去。可毛文深和李子通相交多年,这些年来一直为李子通出谋划策,可谓是劳苦功高。李子通不想呵斥,却多少有些不满道:“若非王世充的计谋,我如何能得到江都?可才得疆土,就斩功臣,岂不让再来依附之人寒心?”

毛文深急声道:“可养虎为患,我只怕今日不杀王世充,反会被他反噬一口。当年李总管才取杜伏威领地,就被王世充袭了后路,若非如此,总管何至今日窘迫?”

李子通沉吟良久才道:“今日我大婚之日,王世充既然把女儿嫁给我,想必不会图谋我的江山。”

毛文深摇头道:“想大隋的开国之主杨坚,岂不抢了外孙的皇位?”

李子通又是犹豫起来,有兵士匆匆赶到,“李总管,王姬儿求见。”李子通精神一振,“快请。”

王姬儿身着火红衣衫,红霞般的飘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李子通的腿上,伸手一戳李子通的额头,娇笑道:“总管大人,还在商议什么?”

李子通望了毛文深一眼,示意他退下。

毛文深大皱眉头,却是不敢违背李子通的意思,讪讪退下。李子通微笑的搂住王姬儿的纤腰,“当然是商量今夜洞房花烛一事。”

他手脚并不规矩,在王姬儿身上游动。李子通当非急色之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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