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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华本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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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贤坐在原地,上下打量着红袍将军道:“我说这位‘韩将军’,白天您的那些士兵都去哪儿了?怎么现在就这么点人了?”

未等他回答,韩啸月先摆摆手笑道:“快别说了,雇这么多人定是花费了不少银两,结果没捞到钱,只怕是没人再跟他来劫道了吧!”

二人说完,哈哈地笑出声来。红袍将军气得一跺脚道:“臭小子!别说别的了,今天一天没有见到钱,兄弟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你们两个今天拿不出钱,我们就把你们宰了,煮了!”说着,将手中大刀在地上狠狠戳了一下。没成想,刀片竟掉了下来,整片刀背砸在了红袍将军的脚面。

红袍将军一声惨叫,不停地跳着脚。这一下不仅惹得韩啸月和李景贤哈哈大笑,就连其他的喽啰们也都按耐不住,笑出了声来。

“笑什么?他娘的!”红袍将军红着脸,将身边的喽啰踹倒,却依然止不住他们的笑声。

就在众人僵持之时,张世平已然追赶了上来。夜色之中,这里的点点火光十分扎眼。循着马蹄声,红袍将军见张世平越来越近,最终在自己身边勒住了马头。

“大胆李景贤,大胆胡阳!你们这是要投靠官兵,出卖我张世平和一众兄弟吗?”张世平显然十分气愤,语气很重,但最终还不想在李景贤面前揭穿他的谎言。

红袍将军踢开断开的大刀,从腰间抽出短刀,上下打量着张世平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白天把官兵引来,晚上又来跟老子这里大呼小叫,真他妈不把老子当回事啊?”

张世平斜眼看了他一眼,并未理会,继续说道:“李景贤,枉我对你如此信任,你为何要背叛我?”

李景贤站起身深施一礼道:“大哥,我并非是要背叛你。想必你已经猜到,胡阳并非是他真实姓名。”

张世平点点头:“不要再说了!果然没错,看来,我是真的不能留他了!”说着,从鞍下抽出长刀,“李景贤,今天只能在你和他两个人中活一个,你速速离开吧!”

“大哥,恕难从命!”说完,深施一礼。

红袍将军看得出来,马上这个长相粗鄙之人还是十分在乎这个名叫“李景贤”的人。只见他突然转身,抱住李景贤,右手的短刀抵在了他的颈部,大喊道:“够了!你们的对话可以停下了!现在我来说两句。”说着,清清喉咙,“你们已经第二次进入到我的地界,这次无论如何都必须留下买路之财,否则休想从我这安全离开!”

张世平见李景贤被短刀所挟,不免有些惊慌,但还是心生一计,笑道:“‘韩将军’,不要激动,有事好商量!无非就是些银两,我给你便是。”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在空中晃了晃。

“口袋里是什么?”红袍将军见状,手边有些松动。趁此时机,张世平再次摸向腰间,抽出匕首,奋力掷了出去。红袍将军突然眼前一片红色,眉间正中一刀。只见他向后晃了两步,便倒在了血泊中。

就在此时,刚才倒地不起的战马突然一声长嘶,腾空而起。李景贤猛然上前拉住缰绳,一把将韩啸月托上马去,奋力一鞭抽在了马屁股上,战马猛地蹿了出去。短短一瞬间,韩啸月竟在众目睽睽下跑出了人群。

张世平赶忙下令道:“快!准备射箭!”令声一下,众人张弓搭箭,瞄准了韩啸月。

如在此时乱箭射出,韩啸月不死也会少半条命。李景贤猛然向后退了几步,也张弓搭箭,瞄准了众人,大喊道:“谁敢第一个射箭,我便射死他!”

众人被吓得不敢再动,只得看着张世平。只是这一时的犹豫,韩啸月便已经跑远。

张世平叹口气,命令众人垂下弓来。李景贤也垂下弓来,跪倒在张世平的面前:“大哥,李景贤听从发落!”

张世平看了看在一旁愣着的红袍将军的喽啰,淡淡地说道:“你们的首领已死,你们可有去处?”见他们不说话,张世平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去处,就跟我回去,人人有薪饷!”说罢,调转马头,向大帐的方向而去。

第三十七章回眸间,往事渐苍茫

张世平猜到了韩啸月的身份,担心他会惑乱军心,便动了杀心。李景贤为图报恩,掩护韩啸月进入了凉城,甘愿被张世平任意处置。韩啸月为李景贤报了杀父之仇,张世平又对他有知遇之恩。为情为义,李景贤只得如此。

韩啸月骑着李景贤的马狂奔到城下,已然筋疲力尽。正值战事,凉城早在太阳落山前便已封锁了城门。城上士兵发现了韩啸月,立刻禀报了太守杨番,这才将他救入城中。

“事情就是这样。”韩啸月沐浴完毕,坐在杨番官邸的客房之内,向杨番讲述着这一路来的艰辛。杨番身穿深绿长衫,身材瘦长,举止儒雅。二人一起共事多年,情如兄弟。听到他的讲述,自己心中也颇为伤悲。

杨番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道:“啸月,对于你父亲之事,我深表遗憾。只可惜,你的这些说法恐怕到不了陛下的耳中。现在朝野上下,一致对你和韩老将军口诛笔伐。陛下也是顶住了压力,才保全了韩府上下所有人的性命。”

“我明白!”韩啸月道,“朝廷上总有那些玩弄权术的奸小之人,远离战场却还指手画脚!平日里满脸堆笑,背地里落井下石!”

“没错,其实,陛下深知韩氏一门的忠心,特地嘱咐过,韩氏的府宅不动,薪饷照发。”说着,杨番拍拍他道,“啸月,家人的安全,你就放心吧!”

“陛下圣明。陛下已经仁至义尽。”韩啸月说着,叹了口气,“可惜,我已不能为国尽忠了。一旦让人知道了我的下落,恐怕还会连累你啊!”

“你倒不用考虑我,我自有应对之策。”说着,杨番话锋一转,“对了,你今后作何打算?”

“我想去枯禅寺。”

“从此不问庙堂之事,浪迹江湖?”

韩啸月点点头道:“庙堂不容我,我又如何能自处?再说,江湖中人也是豪杰辈出,这些人的见识、胸襟,并不比那些达官显贵差。”

杨番眼中有些失落,却也含笑点头:“也好。韩氏一门的血统,走到哪里都不愧为人杰。”

“杨兄,我还有一事相求。”

杨番摆摆手笑道:“哎,你我早已兄弟相称,用得着一个‘求’字?”

“我有一位好友身在叛军,今日他掩护我来到凉城,恐怕他有性命之忧。杨兄务必要助我救他出来!”

杨番点点头:“啸月,此事虽不易,但是我先允下。我已得到探马来报,今日叛军已经进入凉城三十里地界,已被我军喝退。想必明日他们并不会再敢轻易来扰,那便是他们容易疏忽之时。”

“我明白了,杨兄想在明日突袭他们的营地?”

“不错!”杨番继续说道,“韩兄将方向告知我,我只需带领一队轻骑就可以将它们击垮,必定会将你的好友完好的带回来!”

韩啸月提醒道:“杨兄,我要提醒你。他们可并非是乌合之众,为首的名叫张世平,可是有一番手段。另外,队伍之中还有会腹语之人,恐怕真的会十分艰险啊!”

“哈哈哈!”杨番说着站起身,“韩兄,你只管好好在我府中安坐即可!”说罢,各道晚安便去睡了。

一连过了三日,韩啸月未见杨番的人影。就在第三日的傍晚,韩啸月饭后在屋中闲坐,只听门外急促脚步声临近,杨番推开房门,领进来一人。

“景贤!”韩啸月站起身喊道。杨番的确将李景贤带了回来。

“韩大哥!”李景贤喊着走上前去,二人互相拍拍肩膀,显得格外兴奋。

杨番先行坐下,笑道:“你们两人认识多久了?怎么就像久别重逢一样?”

韩啸月示意李景贤坐下,自己坐在杨番身边道:“杨兄,虽然我与景贤只有两日交情,但是相见恨晚,就如同老友一般。”

李景贤也说道:“韩大哥是我的恩人,我对他就只有报恩,我宁可舍去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不会让韩大哥有什么危险!”

杨番点点头:“果然是个忠义两全的好汉!有你跟随韩啸月,我也会放心很多。”说完,看着韩啸月,“啸月,明日一早,我便送你们二人出城。我接到探报,宋军正朝我凉城方向而来,沿路各村镇秋毫无犯,看来并非是要袭扰,而是做了长远的打算。凉城已经不再安全,你们必须出城了。”

“杨兄,你就没有想过让我们跟你一起共同守城么?”

杨番摇摇头:“啸月,事关重大。万一你被人认出来,传到陛下的耳中,他也保不住你们韩氏一族了。”

韩啸月点点头,叹口气:“可恨啊,我现在武功尽失。”

“是福是祸,尤未可知。”杨番说着,指了指李景贤,“没有功夫,不见得是件坏事。现在不是多了一个李景贤来保护你吗?如果当初你没有武功尽失,恐怕你们两个还免不了一番缠斗。”

“是啊!韩大哥。”李景贤说道,“如果我打伤了你,我如何对得起韩老将军和我死去的父亲呢?”

杨番站起身,吩咐了一声,从门外走进一名士兵,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韩啸月看到,托盘上码放着二十个金灿灿的黄金元宝。

“啸月,杨兄没有什么可以相送的。大战在即,只能送你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说着,命士兵将托盘放在桌上,退了下去。

韩啸月赶忙摆摆手道:“杨兄,这是万万不可的啊!”

“啸月,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蜀国上下,我最为敬重的就是你和你的父亲。这些你若不收下,让我如何能安心的守住凉城呢?”

“这……”韩啸月面露难色。

杨番向他面前将元宝一推,说道:“接下来,我要全力以赴拖住宋军前进的脚步。陛下已经下旨,要求凉城至少坚持十五天。看来,这是一场硬仗!”

韩啸月深施一礼:“杨兄,请受我一拜!”说罢,李景贤也跟着深施一礼。

杨番赶忙将两人扶起,哈哈笑道:“时间不早了,赶快休息吧!明日一早,我送你们出城!”

凉城的清早,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让人感到有些凉意。城郊起了浓雾,站在城门远处眺望,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杨番并没有告诉韩啸月,宋军已经逼近凉城不足十里。

凉城北门,杨番将韩啸月、李景贤送上马,抱拳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啸月、景贤,你们二人一定要从北方借道向西去枯禅寺,那样会比较安全!”

韩啸月、李景贤马背上抱拳拱手道:“杨兄,不用挂念我们。愿你旗开得胜,击退宋军!”

目送着二人离去,杨番身边副将轻声说道:“太守大人,宋军先头部队已距凉城不足五里。末将观察到,先头部队中有五台龙头战车,恐怕是敌军在江源城所斩获的。请太守下令!”

“龙头战车又能如何?我叫它有去无回!”说罢,杨番转身进城。

韩啸月和李景贤骑着马向北方疾行,不一会儿便跑出了五六里。两人放慢了马蹄回头看去,浓雾已经完全笼罩了凉城,根本看不到城郭的影子。

“韩大哥。”李景贤问道,“杨大人是太守?那么他是文官还是武将呢?”

韩啸月听罢,笑道:“太守一职向来由文官担任。怎么,你为什么问这些?”

李景贤笑了笑,说道:“杨大人来救我的时候,功夫非常了得,就连张世平都不是他的对手。”

“哦?”韩啸月听着,觉得有些奇怪,“不可能啊,杨番功夫平平,怎么可能一个人将你救出?”

李景贤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明白。张世平将我囚禁在一所营帐,我只听到他在帐外与杨大人一番缠斗,张世平被打入帐来。我从未见过大哥如此惨败过。”

就在韩啸月百思不解之际,只听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哈哈!那还不是老夫出手相助?”

“是那个腹语之人在说话!”两人不约而同的听出来说话人的声音,同时停下了马蹄,四下张望。

正在此时,仿佛从天而降一般,两人竟被直接从马上提起,轻轻的放在了地上。回头一看,正是东方前辈。

“你不是被我们收编的乞丐吗?”李景贤喊道。

“东方前辈,你居然懂得腹语?”韩啸月喊道。

东方哈哈大笑,松开手道:“年轻人,看你练武有些造诣,却根本察觉不到我?”

韩啸月摆摆手:“前辈,我的武功早已被废。”说着,看了一眼李景贤,“景贤,这位是东方前辈。”

东方点点头:“这位年轻人倒是看上去功夫了得。”

李景贤上下打量着东方:“你不是被我们收编的乞丐吗?怎么竟然功夫如此了得?”

“有人告诉你,乞丐就不能有一身好功夫吗?”说着,东方背过身去,“你以为是那个什么杨大人救了你?要不是我出手,张世平早就将他活捉了!”

李景贤将信将疑,并未作理会。韩啸月抱拳道:“那真是太感谢东方前辈了。”

东方哈哈笑道:“韩啸月,听说你们要去枯禅寺啊?”

“不错,我与朋友约在那里相会,投奔明吉大师。”

东方点点头,又摇摇头笑道:“啧啧,枯禅寺的明吉大师可不是那么好打交道的,我劝你们见了面另谋去处吧!”

“这么说,东方前辈认识这位明吉大师了?”

东方背着手,在二人面前踱着步说道:“老夫当然认得。这个明吉大师是个老顽固,头脑僵化得很。为人刻薄寡恩,他可不会轻易收留别人。我劝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

韩啸月听罢,神情有些失望。东方见状,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过,你可以转投我东方隶的名下,保准让你不仅武艺上得到精进,江湖上也可以扬名立万,怎么样?”

韩啸月笑道:“啊,原来东方前辈大名叫东方隶啊,失敬失敬!”虽如是说着,但他根本不知道东方隶是个怎样的人物。

东方隶正是万妖谷前任谷主。几年前被自己的亲弟弟东方霸联合司徒生设计陷害,出走万妖谷,这才沦落到了蜀国的地界。对亲弟弟的无限信任让他几乎失掉了性命,而他并不为此事怀恨在心。并非他如何宽厚仁爱,仅仅因为,他终究是无法对亲弟弟下此毒手。

东方隶挥挥手道:“哎,什么大名小名的,你还叫我前辈就好!怎么样,想不想投我?”说着,走近一步道,“就我那招腹语的本事,想不想学?”

韩啸月想到枯禅寺中还有龙嫣在等他,便摇摇头:“东方前辈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

就在此时,凉城方向突然接连几声炮响。韩啸月听着炮声,嘴巴慢慢张大:“不……不可能!”

“韩大哥,你怎么了?”李景贤晃了晃他。

“这声音,是龙头战车!难道宋军拿龙头战车攻打凉城吗?”

东方隶哈哈笑道:“狡猾的宋军终究还是打到凉城了!”笑罢,转身看着韩啸月,“韩啸月,今天你不想投奔我,我不会怪你!当我学会了《剑华本纪》,我不信你不来找我!”说罢,轻轻一跃,便消失在二人的眼前。

“韩啸月,一年之后,来万妖谷找我!”空中传来一句话,显然是东方隶的腹语所言。

李景贤拉一拉韩啸月:“韩大哥,我们快走吧!一会儿被宋兵撞见,我们可就麻烦了!”

韩啸月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凉城的方向,叹口气自语道:“这一回头,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说着,看向李景贤,“景贤,从今天开始,我就彻底告别以前的身份了。”

李景贤点点头:“韩大哥,不管今后如何,我李景贤会一直追随着你。”

二人翻身上马,一路向北疾驰而去。身后,宋军的炮火更加猛烈,龙头战车射出的巨箭将凉城城墙射得千疮百孔,宋军如洪流一般倾斜入城。蜀国战败已成定局。

第三十八章后话

宋军营中,士兵们正在饱餐战饭。再过两个时辰,就要拔营向凉城进发。江源城郊缴获的龙头战车已经隆隆启动,被俘的蜀军士兵正在为它做最后的维修工作,确保攻打凉城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与外面喧闹忙碌不同,司徒生的营帐则显得十分沉静。余正梅站在李程汉的尸体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长子李延亮。而李延亮却丝毫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嘴角微微上扬。司徒生蹲在地上,将一块白布盖在李程汉的身上。这具尸体,从内向外散发着刺骨的凉气,不禁使得余正梅紧抱双臂。

三人围着将李程汉的尸体都不说话,似乎是怕声音大会将他吵醒。

“李程汉已死,没人会威胁到你在汉昇堂的位置了。”说着,司徒生看了看李延亮。

李延亮听罢,赶忙跪在地上,向司徒生和余正梅深施一礼:“事到如今,我的大事已成!真的要谢谢司徒生和余正梅二位大侠的协助了,请受我一拜!”

余正梅摆摆手,转过身去道:“不要谢我,千万不要玷污了我的名声。”说着,余正梅摇摇头,“真没想到,竟会是他的亲生儿子让我出手杀了亲生父亲!”

司徒生摇起折扇,站起身道:“我若早告诉你,就怕你不肯动手了。”

余正梅鄙夷的看着二人道:“你们两个,真是够卑鄙!”

李延亮站起身道:“女侠,你瞧不起我也好,说我卑鄙也罢。总之,既然你今天帮了我的大忙,将来南浔七圣女若有难处,汉昇堂定会鼎力相助!”

余正梅狠狠唾了一口道:“呸!南浔七圣女根本不会求到你这种人的头上!告辞!”说罢,拂袖而去。

“哎,你要去哪儿?”司徒生想要拦住,却见她只甩下一句“大平镇”便离开了。司徒生明白,她是要去找丁岳婵,兑现自己的承诺。

李延亮看着余正梅的背影,伸手一指,破口大骂道:“这臭娘们儿是个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

司徒生拍拍他的后背道:“毕竟她帮了你的大忙,怎么说你也是欠她一份人情。既然她看你不上,今后不跟她打交道便是了!”

“这臭娘们儿不会把这件事扬出去吧?那还让我在江湖上怎么混呢?”李延亮说着,恨恨一跺脚。

“放心吧!余正梅不是那种乱嚼舌头的人。我们只需将此事推卸给韩啸月,便可大功告成!”

“韩啸月?那个蜀国的小将?”

“没错,他现在已经离我们很远了,推卸给他没有任何问题。”说着,司徒生贴近了李延亮的耳边,低声耳语着。

韩啸月左手持缰绳,右手紧捂腹部,表情痛苦。连日来马上的生活让他异常劳累,患上了腹泻的病症,而今日是他腹泻的第二日。李景贤十分适应这样的生活作息,每日对韩啸月无微不至的照顾,却还是无法避免让他染上这个疾病。

“韩大哥,要不你再去方便一下?”李景贤说着,翻身下马,走到韩啸月的马边,将他扶了下来。

“唉,我这肚子,真是太耽误事!”说着,韩啸月弯腰下马。

李景贤扶着他走到一颗大树下,自己站在树后为他守卫。虽然已经远离了宋蜀前线,但是依然要警惕着林中的猛兽或者盗匪。

“景贤,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韩啸月蹲在树边说道,“以前我走的都是官道,没想到,百姓们走的道路竟然如此不平坦。”

“韩大哥,你这只是走了几日泥泞的小路。真正让百姓们不平坦的,是比这些路更可怕的人。”

“哦?什么人?”

李景贤叹口气道:“为了金钱践踏生命的贪官,为了私欲叫嚣战争的狂人。”

“贪官和狂人?”

“贪官污吏视百姓的生命如草芥,一味地捞取银两,在自己的薪俸之外大发横财。战争狂人以战争为手段使别人屈服于自己,殊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这两类人,比这些小路更为可怕!”

韩啸月心中不愿承认,但也无从反驳。他虽知道蜀国贫弱的症结在于此,却也无力回天。

“景贤,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是你口中的战争狂人?”

李景贤听罢,思考片刻说道:“韩大哥,你和令尊是令我尊敬之人。说一句大哥不爱听的话,其实,你和令尊只是一枚棋子。”

“棋子?”韩啸月笑道,“战场之上我们冲锋陷阵,我们的决策决定着一场战争的胜负。无论如何,我们也是下棋之人吧!”

“韩大哥,下棋者另有其人,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儿!”说着,李景贤解释道,“你与令尊于下棋者有可被利用之处,如此才勉强成为棋子。而那些随你们冲锋陷阵的士兵,更是可以舍弃的弃子。就如同今时今刻,连你这样的将军也成为了弃子。”

韩啸月听罢,心中有些不悦。在他看来,自己一直都是掌握主动权的下棋者。

见他不说话,李景贤继续说道:“在战场上,你是决策之人,但真正受益者是下棋之人。他们不会在乎战争的过程,只有胜负对他们来讲是最值得关心的。当你赢了,不论损失了几千几万个弃子,他们都不会在意;而当你输了,你只是棋盘上的一粒棋子,他们的手指轻轻一动,便将你从棋盘上拿下。”

韩啸月轻咳两声,李景贤自知语失,便不再说话。上前将他扶起,举上马去,继续赶路。

韩啸月心中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与父亲并肩拼杀,竟会是别人手中随时可弃之不用的棋子。李景贤这一番话,或者是说者无意,但是听着的人,却真真的走了心。

看着李景贤,韩啸月笑道:“景贤,你所说的话我已经记下,果然是旁观者清。身在局中这么多年,没想到我竟还是一枚棋子。”

李景贤一拱手说道:“韩大哥,景贤无心之言,还请见谅!”

“字字玑珠,非你之过。从今天开始,我韩啸月不会再受人摆布,不会再做任何人的棋子了。”

李景贤点头道:“韩大哥,你去哪儿,我便追随到哪儿!”

“好,今后我们便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了!”说罢,两人一催马,便加快了速度。

真可是:

玉戟青衣征沙场,

嫣嫣一诺话忠殇。

周郎垂暮空啸月,

柔情枯禅寺中藏。

第三十九章枯禅寺外遇拦阻

韩啸月和李景贤辞别杨番,遵照杨番的建议,一路北上,绕道渭水并沿河东向,离开蜀国地界,直奔枯禅寺。

枯禅寺位于大宋京兆府兴平县,占地不大,却香火旺盛,这完全得益于兴平县知县崔福海的大力扶植。崔知县信仰佛学,得知所辖之地只有枯禅寺这一座寺庙,便在每个月月初派人送去些物资。枯禅寺方丈明吉大师是江湖中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日常起居一切从简,自然用不到这些物资。但是崔知县一番美意,盛情难却,他便将这些物资暂时存放在藏经楼后的一间仓库中。宋蜀战事一起,明吉大师为保兴平一县百姓不被战火所害,便将积攒的全部物资上缴朝廷充作军费。大宋皇帝闻听,十分感慨,下旨免除兴平县地方赋税三年,并亲自手书匾额“中原名寺”作为馈赠。百姓因此免于兵役,崔知县本人因此也大受荣光。

就在枯禅寺被赐予“中原名寺”的第二年,兴平县全县的屠户纷纷转行,兴平县百姓全体改食素食,成为了京兆府独特的一景。韩啸月二人刚刚走进兴平县城,便立刻感受到了这种与周围郡县不一样的百姓之风气。

“兴平县果然不俗,看这些百姓言谈举止,的确十分谦逊。”韩啸月说着,翻身下马。两人牵着马在街上走动。

李景贤点点头道:“所谓‘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这小小的兴平县确实不同于其他地方。”

“来的时候,路过其他郡县,听到那些百姓都在传扬兴平县全县食素,不知是真是假。”韩啸月说着,走到一家饭庄门前,“景贤,不如我们在此吃上一顿如何?”

李景贤答应着将马缰绳接过,拴在了一起,与韩啸月踏步走进饭庄。

饭庄生意十分红火,掌柜和店小二忙得满头大汗,看上去十分疲惫,却还满脸堆笑的迎来送往。见韩啸月两人走进,掌柜赶忙迎上来:“客官两位里面请!”说着,便将二人引进店来。

掌柜举目四望,却没有一个空桌。只在角落中有一张四人台桌,刚好可以再坐两个人。掌柜满脸堆笑道:“客官,实在不巧,本店已经坐满。如果不嫌弃,不如与那边两位客官商量一下,看看能否拼桌。”

韩啸月点头应允,掌柜一路小跑过去,与四人台桌上的两人一阵交谈。不一会儿,掌柜伸手招呼韩啸月,看来那两人是同意拼桌了。

韩啸月大步走了过去,慢慢坐下,见那两人正在抬头看着自己,便点头致谢。那两人也点头以示回应。

“那么,两位客官需要点些什么吃食?”

“我们二人饭量不大,请掌柜去做四道本店招牌菜来,辛苦了!”韩啸月说着,从袖中掏出散碎银两,交到了掌柜的手中。

“得嘞!”掌柜笑着接过钱,转身离去。

韩啸月打发走了掌柜,这才重新看了看眼前拼桌的这两个人。只见这两人饭菜已下去大半。两人都一身素衣,看上去干净利落。坐在左侧的人正襟危坐,腰间若隐若见的一把短匕首,右手边一把细长的宝剑斜靠在桌子上;右边的人微微解开了领口,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两个人模样清秀,看上去年纪与自己相仿。

如此沉默着,感觉略微有些尴尬。韩啸月看了一眼李景贤,清清喉咙说道:“景贤,你我应该好好谢谢两位公子,不然的话,我们都还没有地方落座。”说着,和李景贤一起向对面两人一抱拳。

左边的人抱拳回礼道:“哦,公子客气了,出门在外,互相都要行个方便。”说着,用胳膊碰了碰右边还在大口吃饭的人,示意她回礼。

右边的人赶忙抱拳,嘴中的饭菜还没来得及吞咽:“客气客气!”说完,低头继续吃饭。

不一会儿,韩啸月的饭菜已经上齐,而对面的两个人也已然饭饱。二人站起身抱拳道:“两位公子慢用,我们先行一步。”说罢,便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的身影,李景贤靠近了韩啸月的耳边道:“韩大哥,你注意到了没有?”

“注意到了什么?”

“那两个‘公子’,其实是姑娘啊!”

韩啸月笑笑道:“这还能注意不到?这两个姑娘的男装打扮纰漏百出,只是如此清秀的姑娘要做男儿打扮,定是事出有因,我也不便拆穿。”

李景贤点点头:“不错,世道艰险,男儿装扮的确能免去不少的麻烦。”说罢,低头看了一眼饭菜,竟发现没有一丝的荤腥,叹口气道,“韩大哥,全县食素果然名不虚传啊,当真是一点肉都没有!”

此语一出,惹得韩啸月一阵发笑。

饭饱之后,韩啸月两人边走边打听,向着兴平县东北方向继续前进。不到一个时辰,两人便已经来到了一座凉亭。根据当地百姓的指引,只要到了这座凉亭,就意味着离枯禅寺不远了。

凉亭边竖立着两根拴马桩,凉亭中聚拢着七八名衣着朴素的百姓,地上散落着锄和镐,似乎正是附近务农的百姓。见两人走来,百姓们抬眼看了一看,便都继续各自闲聊了起来。

韩啸月走上前去:“各位老乡,在下初到贵宝地,想打听一下,前方是否就是枯禅寺?”

百姓中有一人站起身道:“不错,沿着这条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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