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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当道渣女逆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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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一个白眼,装君子最好,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是想歼还是想盗,反正昨晚没睡好,补补觉再说。

她拉上毯子安心地躺下,瞧着他长长的睫毛盖出一弯漂亮的剪影,不禁感慨,长得真是妖孽魅惑,怎样才能真正征服他呢?

车内静谧,听见她轻浅均匀的鼻息声,他才睁开眼瞅着她,她只有在他视线范围之内,才会觉得真正的安心。

车内的光影渐暗,马车穿行浓荫栈道,林中寂静,偶有几声鸟鸣,显得格外清脆,更增添了林中的寂静。

须臾,光影渐明,他挑开帘幕,龙泉山一望触目。

马车飞掠竹林,一曲潺潺流水,隐约可闻。平乐山庄近在咫尺,此庄六年前修建,专为守陵而设。

徐管家回头望来,四辆赤红马车缓缓驶近,他诧异桦逸王今日提前到来,后面跟来的还有大少爷和大小姐的马车。

每年祭祀,徐管家领着一批家仆打前站,准备各种祭品,检查通行路面,陵园内外设施的齐整,以及为主子们准备食用的斋饭。

往年主子们都是临日才到,今日几位年青人先来,显然是来玩乐的,平乐公主已逝去六年,悲伤已淡去。

马车驶入平乐庄后,宇文桦逸也没有再多纠缠,各自下了马车,婉奴去收拾往年做过的房间。

宇文桦逸与南宫槿榕在亭下搏棋,那肃杀的气氛,能震慑数十米外,让人不自觉敬而退避。

贺妈妈他们的马车到达后,各自在院子厨房收拾打扫,忙到很晚才休息。

次日,宇文桦逸负手站在寝院廓头,面色清冷,侧着头幽幽地瞅着婉奴和恒乙亲热地走来,那亲热自然的交谈,突然特别刺眼,他眸子里瞬间淬出火焰。

待婉奴二人走近,王爷仍站在廊中,并没有让路的意思,寒冽的面容望着半空,没有回头,声音沉冷,“恒公子,你就不用上山了,你又不会侍候人,去了也是多余。再说,院子也是需要人手照看的。”

婉奴也觉得这样好,去年他也没上山,被管家留在山庄为他们第二天准备斋饭打杂。

“也好,恒乙,就在庄上等我们,院子里还晾着我们的衣裙,晾干后帮我们收进去。”

恒乙不放心看着她,迟疑道:“那好吧,小姐多加小心,别像去年一样迷路了。”

“好。”

她眸色微凝,想起去年自己在龙泉山祭陵之事,当时她站在崖边眺望,有人蹑脚走到她背后推了她一把,还未看清是谁,就滚下山去。

当时滚到茂密丛生的山坡下,方向不明,枝叶繁茂,豺狼追赶,她凭借小时在城外林中摸鸟蛋的经验,爬树,荡藤,折腾了半晚才逃出林子,找到了有人迹的住户,幸免于难,后才狼狈而归。

后来她爹爹问及,由于不知是谁推的她,又不敢妄加猜测得罪人,只好说迷路了。

恒乙见自家小姐应允,今年又有王爷自陪,便放心下来,“桦逸王金安,恒乙告退。”

桦逸王轻哼一声,听他脚步远离才转过身来,看也没看她一眼抬步边走边说道:“走吧。”

出了小院,荷香与其他奴仆正在大院忙碌,准备着上山的祭品。

南宫诗琦站在自己的车旁,嫉妒的眸子淬出毒光。

南宫婉奴迎着她的恨意,勾唇轻笑道:“王爷,我姐姐诗琦喜欢你,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去搭乘我哥哥的马车。”南宫婉奴抬眼与哥哥南宫槿榕对视,他眸光复杂难辨,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槿榕看你的神色超出了兄妹,我劝你离他远点。”宇文桦逸并没有看南宫槿榕,只是认真地盯着前方的路。

婉奴心里咯噔一下,抬眸再看向她的哥哥,触击到他幽瞳的深处似乎有一抹痛楚,被冰冷清华的俊容掩饰。他对婉奴探究的眸光毫不避讳,幽幽凝视。

“别胡说,他是我的亲哥哥,不过不坐他的车也罢,从小就是一副爱理不理人模样,谁稀罕,我还是去和荷香她们挤着乘坐自己的旧马车自在。”婉奴见荷香正在往马车上放东西,向她走去。

“你那马车上装满了杂物,本王不在乎带你一段,又不让你付车银,你还想怎样?再说,何三爷今儿早上从林子里采到一颗奇异果,你不想上去瞧瞧?”桦逸王的眸光不再冰冷,唇角漾起浅浅笑意。

“是吗?什么奇异果?吃了功力会大增吗?”婉奴眸放霞光。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果?你上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前面第一辆马车。”温润的薄唇轻轻扬起,长长的睫毛缓缓叩下,妖娆几许。

婉奴从他的俊容收回目光,向第一辆马车走去……

何三爷迅速摆好踩脚凳,手挑朱帘,殷勤哈腰,风流一笑,“婉奴小姐,请高抬贵足……”

南宫婉奴异样在看了他一眼,传说何三爷风流倜傥,洒脱俊逸,果然不假,在主子面前也能对他的女人魅惑一笑,将风流演绎到极致。

宇文桦逸面色并无不悦,反而笑意深了两分。

“何润东……”

婉奴随着王爷磁性的声音回头四望,“何润东?在哪里啊?”勒你个妹儿,肯定是同名同姓,她自嘲地笑笑,道,“他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桦逸王一转不转瞅着她,他已捕捉到刚才她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睛亮了一下。

“因为他不在这个世界。”

“过逝了?”

她默了一下,“嗯”了一声。

“何三爷的大名就叫何润东。”桦逸王淡然地应了一声,率先蹬上马车。

“哦,”婉奴恍然大悟,“是说不得也有这么一口好看的白牙……”她花痴般瞅着何三爷笑笑。

何三爷受宠若惊般哈哈腰,脸上笑意不减。

婉奴躬身上车,转身落坐,何三爷待他们坐定,缓缓拉平帘子,将南宫诗琦生动的表情和南宫槿榕沉寂的面容隔在幕外。

马车缓缓启动,宇文桦逸打开盒子,一股清甜香气四溢开来,露出一个洁白桃心形果子,她不禁咽了咽喉头,此果她虽然不认识,但一看这形状应该是风花雪果没错,今天定要亲口尝过。

雪果白皮沾染露珠,似乎刚从树上摘下一般,新鲜欲滴。

“风花雪果!”南宫婉奴轻轻念着,没有伸手去拿,她知道,相传,如果第一次与自己心爱之人同食此果,将永结同心,心想事成,许多女孩都虔诚忍着,盼望能与心爱之人携手共食人生中的第一枚雪果,故而也成了洞房花烛之夜必不可少的圣果。

“尝尝。”宇文桦逸见她没有动手之意,眸色温清语气浅淡,并不催促,看似随意。她应该知道风花雪果的珍贵,也应该知道它的寓意,因为世人都知道,只是有些人不信仰罢了。

南宫婉奴犹豫再三,最后经不住好奇心诱使,伸手将雪果拿在手中,细腻光滑,清香沁人,她小心看着,想尝尝它是啥滋味,反正自己也不信那个传说。

她凑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细嫩化渣,脆甜爽口,甜而不腻,水分充足,她又咬了一口。见桦逸王俊俏的容颜笑得迷醉,修长的睫剪眯成一弯小扇。

“好吃。王爷,你应该吃过吧?”南宫婉奴故意一问,想必他一定吃过,看他如何回答。

他夸张地咽了口唾沫,猩红的舌尖在唇边滑动了一下,无比惆怅地说道:“没有。”

“嗯?”南宫婉奴不以为信,瞅瞅雪果,歉意地说道:“没尝过也没办法,我已经吃过了,你等来年让何三爷再帮你摘吧……”

还未等她把说话完,他歪过头飞快地咬了一口,恬不知耻地说道:“不怕,吃过也没关系,本王不嫌弃。”

“你不嫌弃我嫌弃。”南宫婉奴瞪着他嗔道,举着雪果瞅了几下,在没开垦过的地方大大地咬了一口,将剩下的雪果扔了过去。

他优雅一抬手,甚是宝贝地接过雪果,毫不浪费地吃起来,似乎越嚼越有滋味。

“丫头,请珍惜,扔了可惜,一棵成年的百年巨树,两年才长两颗并蒂雪果。树高千仞,荆棘混生,一般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他慵懒地靠着,慢慢咀嚼。

“一棵百年大树真的两年才长两颗?它什么时候开花?什么时候结果?你说说看,我以后进森林特意留意一下。”婉奴好奇地问着,如此漂亮好吃的果子,能亲眼见到两颗心紧挨着挂在树梢,那景象一定挺美。

“风花雪果,顾名思义,生长在高树寒风之中,严寒冬日里开花,洁白如雪,次年严冬结果,这一去一来就是两年,满树雪花仅结两颗并蒂心形雪果,傲立枝头,无畏风雪,独可见他们的忠贞不渝的爱情是经得住考验的。周围树枝伴生无数芒刺,你如见那树上树下无数禽鸟尸首,那便是风花雪树没错了。”他珍惜地将风花雪果吃尽,唇角微漾,垂眸再不语。

“既然是两颗并蒂,请把那颗也拿出来吧,我还没吃够呢,就被你糟蹋了。”南宫婉奴挑衅伸出小手,冷笑亦然。只拿一颗出来与自己抢着吃,居心明显。

“没有,何三爷给我的就这一颗,或许雪果难摘,另一颗掉下去摔碎了也有可能,也许他为自己留了一颗也说不定,你就等着洞房花烛之夜再品尝它的滋味吧。”他双手枕到脑后,然然一笑。

“为何要等到那时?虽然摘不到,银子也是能买到的。”她不以为意,什么洞房花烛夜,现在年龄尚小,玩够了再说。

“钱能买到的,就无趣多了。”

“那是你有钱才这么认为,像你这么说,我们没钱之人天天过着有趣的日子。”

对她的讥讽,他不以为意,他的意思她自然明白。

“王爷,你骗过多少小女孩和你一起吃过风花雪果?”婉奴话毕,听到马儿一声嘶鸣,随之而来是伴随马车的动荡颠簸,显然是何三爷听到此话,将马鞭抖到了马背上,马儿受惊腾飞所至。

桦逸王噎了一下,没有出声,望着她,无语。

“何三爷好生挥鞭,不用心虚,不是说你。”南宫婉奴学着桦逸王的样儿懒懒地靠在软垫上,瞅着他,将他刚才品尝风花雪果的浪漫心境击得粉碎。

“是,何三失误。”何三挺了挺腰板,马车微微颤动,随之平稳如常。

☆、043 车中较量

“本王何需用骗?”桦逸王又一次升起挫败感,“如果桦逸说这是第一次,婉奴信吗?”桦逸王怅然在瞅着她,为人不被她认可表示很受伤。

“不重要,其实真不重要,我不相信两人同食后真能白头偕老,也不相信没有同食的情侣就不会百年好合。”无聊,好无聊的抱怨。

“重要的是,婉奴确实与本王同食爱果,而本王也有意与婉奴百年好合。”他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她夹枪带棒对与对嘴惯了,他渐渐习以为常。

婉奴咂咂嘴儿瞅着他,有几秒钟的激动,她缓缓移过凤眸,见到王爷白皙的手背上一块红肿异常醒目,她迅速抓起他的手察看,“王爷,你手怎么了?都肿成这样了你也不治疗一下?”

他温驯地让她握着手,眸色温和地看着她,见她着急的俏模样,心底温暖无比,并小声地提点她,“你腰上那块血玉佩可以疗伤。”

“你送的这块玉佩可以疗伤吗?怎么疗?”她从腰上解下玉佩,玉佩晶莹剔透向四周发散出缕缕鲜红血丝。

“预热就行了。”桦逸王靠着仍没有动弹。

“怎么催热?”她好奇地瞅着玉佩,真是好东西,还能治伤。

“用很少一点内力就行。”见她认真地忙碌,王爷脸上的笑意更浓烈。

“我在重生堂才学到一级,那一点点内力行吗?”她眸色认真地将玉佩握于掌心,随后开心地叫着,“热了热了,暖和了。”

她将暖玉贴在红肿的手背熨过,红肿渐渐褪去,出现一个小黑点,以她的经验这黑点应该是芒刺,“王爷,帮我挑开幕帘。”

随着帘子的挑起,一束阳光直入,她跪在地毯上,让自己离手更近,那样子很是滑稽,像是求婚的节奏。

她认真地用指甲轻轻刮剔,嘴里念叨着,“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嗯。”他温柔地闷哼着,像个听话的好孩子。

一厘米长的芒刺被她拔出,带出丝丝红血,为避免感染,她伏下头,用嘴帮他吸出污血,吐出车外,接连几次,他的手轻轻颤动,隐隐的咽了口唾沫,喉节为之上下滑动。

她的唇舌温热柔软,一股暖流从手背流进他心里,犹如春风拂过。

“疼吗?”她抬起头问他。

“不疼。”桦逸王嗓音轻哑,长长的睫毛阖下,掩住异色的眸光。

南宫婉奴心知肚明,一定是他自己去采摘的风花雪果,居然被刺戳伤也不知道……

不对啊,他此时既温柔也温顺,唇角还噙起得意的漫笑?

她猛地扔开他的手,向他伸出手。

“怎么了?”他正回味那柔软的唇舌,见她愠怒地讨要。

“诊金。”

“诊金?你真会敲诈,玉佩不是我给你的吗?”

“玉佩是你上次付的饭钱,付了之后还是你的吗?少废话,现在给,就两千两银票,回去再给就一万两银票,你看着办。”

“这么贵?”

“谁让你诊前不先问价?再说你王爷是什么身份,金枝玉叶,这价算便宜你了。”

他慵懒的靠着,邪肆一笑,道:“不过也不算贵,一个大姑娘向本王献吻才值俩千两,让本王再回味半日,涨到一万两也不为过,回去一定给你。”

献吻?他丫的还真是,自己哪时有这么主动亲过男人的身体?

“你能再无耻点么?”他居然学会了自己那一套,占了便宜还要说风凉话。

“要不本王还给你?”他望着她娇憨的小嘴儿,笑得更加惬意。

“啊……”突然车速骤减急刹,婉奴向前扑出去,直接扑进桦逸王张开双臂的怀里……

他双手似乎为了保护她,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她的动作极其狼狈,就像饿狗扑食般扑向男人,他微微噘嘴含住她的唇……

被他紧紧拥在怀里亲吻,她的头脑有些晕旋,这个动作是怎样发生的?并且这个动作还是自己主动扑向他怀里的动作?虽然自己曾经范过花痴病,但也只是想过无数次这个动作,今天却自然而然发生了,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居然不用学就会的?

她一动不动趴在他怀里,他移开唇,轻轻拍着她。

邪魅的气息和温哑的声音在她耳畔缭绕,“乖乖,真听话,本王刚说还你的吻,你就迫不及待扑上来,放心,本王决不会驳你的美意,会加陪偿还给你。”

“你浑蛋,鳖孙,你强人所难,放开我。”她蹭动几下,无果,被他搂在怀里。

“别动,乖乖躺在本王怀里,这里最安全,你刚才也感受到了,山高路不平。”他的唇贴在耳畔,气息撩起阵阵触摸感,让她心尖儿颤动。

他刚说山路不平?刚才那剧烈车振一定是何三爷的故意杰作,那个杀千刀的,早不颠簸,晚不颠簸,当他说要还自己的亲吻时,就一个急刹让自己扑进他怀里,这主仆二人真是绝配啊。

“放开,我牙痒了。”她贴在他脖子里说话,唇片不经意在他颈项里蠕动,明显感觉到他的喉节上下滑动。

“乖,别乱动,我会好好保护你。”

他磁性的颤音在耳边撩拨,瓦解她的意志。

她讨厌自己享受他的温承伏在他怀里居然又犹豫了离开,眷恋着他的温承。

他的唇抽动很明显的笑意,他分明又在取笑她,她蹭动两下他没有松手,便张口咬下去……

他吃痛松开她,她撑起手嗔道:“有本事你不松手,看是你的皮厚还是我的牙尖。”

“本王松手是因为到了。”

见他意犹未尽地望着她,她挑开帘子,见路边确实有许多人和车。

见他莫名的坏笑,她咬牙切齿地想骂他。

他好像知道她要骂他,便先开了口,“婉奴,本王好无辜,你差点摔倒,本王护住你,你却不领情咬伤本王。”

他收起笑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模样。

“活该,谁让你不怀好意,下次就不会这么便宜你。”她警告地挥动拳头。

“下次?好,下次婉奴随便咬。”他咧着白牙笑开了。

“死开,没有下次。”

没想到这货笑起来真甜,每次看到都会错不开眼,她痴痴地望着他,喃喃地念着,“花痴……”

马车缓缓停止。她瘪嘴揎开锦帘跳下去,不再理他。

宇文桦逸紧随其后跳下马车,何三爷兴味地瞧着王爷脖子上的吻痕,意犹未尽。

婉奴随何三爷的眼光看去,桦逸王颈项被她咬过留下很明显的牙印,不由蹙起眉头,他太邪恶了点吧,居然让脖子敞着,也不遮掩一下?

回头再瞧何三爷那欠扁的笑,她再一次证明何三爷是故意刹车而为之。

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嗔道:“以后不坐你的车,技术不过硬。”

“婉奴姑娘批评的是,我改正。”何三爷跳下车头,福头恭敬地说着,笑意不减。

“哼,油嘴滑舌,你要把王爷带坏了我就拿你是问,小心你的皮儿。”

“不会,王爷只听你的。”他嬉皮笑脸模样让她没有了脾气。

她回转头,放眼向陵墓望去,山巅平整,地面是用无数条石辅设,平乐陵墓前方是两排动物石雕,整齐威严,后方祭祀殿堂肃穆庄重。

婉奴回头,马车缓缓停靠上来,南宫府夫人姨娘们都已经到来,她的父亲南宫浦也走下车,轻敛的眉宇显得精明能干。婉奴原地站着,没有上前去。

二叔南宫如一家也到了东陵,他们一一给桦逸王南宫浦夫妇见礼后,他家少爷南宫羽,一位滞涩的少年,转身来到婉奴跟前,那笑容就像是结识多年的老熟人,“婉奴姐姐,又见到你了,真好,你上次不辞而别,真让我担心。”

他瞟了一眼旁边的桦逸王,压低声音道:“姐姐,我送你一件礼物。”

“好啊,什么礼物?”想必他一个大男人不会送胭脂饰品之类,或许是武器什么的,她期待地瞅着他。

他将一个小锦盒塞进她手中,婉奴转身面对马车背过其他人,然后打开锦盒,里面是六颗玉制色子,晶莹细腻,做工精制。

宇文桦逸侧头瞅了一眼,不动声色,回头应付礼数。

“谢谢南宫羽,我很喜欢,花了你不少银子吧?”她将锦盒放进怀里,没想到他还真有心,是个可造之才。

“姐姐喜欢就好,这是我应该送给姐姐的。”想到上次她帮自己赢了那么多银子,不送点特别的礼物给她,显得小气了。

“弟弟真乖,你还没有给你的槿榕哥哥见礼吧,你看他正虎视眈眈瞪着你呢。”婉奴见他姐姐南宫沫正在南宫槿榕旁边殷勤地说着什么,南宫槿榕没有启口,明显不在状态正瞪着他们这边。

“对对对,刚才没见到他,以为槿榕大少爷有事没到呢。”他慌忙窜过去,想到这是陵地,她面色微肃,没有笑出声。

西门碧与弟媳伍君兰在旁边说着祭祀之事,眼睛瞟见柳翠搀着黄姨娘亲热的模样,唇角扯出几丝冷笑。这种笑意,让婉奴颇为吃惊,就像是那晚黄姨娘璃院烧水房里发生的春花秋月之事,被她亲眼瞧见一般。

那龌龊之事分明只有婉奴亲眼瞧见,她这暧昧之笑又为哪般?

南宫诗琦的马车这时到达东陵,她跳下车兴冲冲赶上来,突然看见桦逸王脖子上的吻痕,差点昏厥,这也太无耻了,两人居然光天化日在车上……

☆、044 以退为进

“母亲……”南宫诗琦正要向她母亲告婉奴一状,突然想到她爹正在生她母亲的气,便转了方向。

“爹爹……”南宫诗琦娇腻上前,挽着南宫浦胳膊亲昵地叫着:“爹爹,您从小教育我们要学习懂礼仪廉耻,可是婉奴妹妹年纪尚青,不懂事,孤男寡女,与桦王爷同乘一车,居然还主动将王爷脖子‘接触’得如此重,在众亲戚面前真是丢人现眼。”

南宫浦先是瞪了大女儿一眼,都是些不省心的。她的话将所以人的目光都引向桦王爷的脖子。婉奴都替他难为情,可是王爷眸色波澜不惊,淡然高贵地站着,似乎有炫耀的味道,让婉奴不自觉地想掩面。

“婉奴妹妹,你如此着急主动,真是让我们南宫家族难堪,好像我们南宫家小姐嫁不出去似的。”南宫沫也附和南宫诗琦说着,虽然她母亲警视着她,她宛如没见到一般。

“本王有这么不堪吗?不值得南宫府小姐青睐?”桦逸王的俊颜微寒,凤眸上挑,珍贵中透出逼人的傲气,应着那一束阳光,光辉灿烂神圣让人不可侵犯。

贺妈妈、奶娘、荷香站在后面,皱着眉不知所措为自家小姐着急,每次都帮不上小姐,只得心里腹诽着南宫诗琦不怀好意。

何大爷高坐在马车之上,两片严肃的胡须一动不动;何四爷不知道隐匿到何处已不见踪迹;何三爷套上一件长袍外衣,陪在桦逸王身侧,他俊眉轻挑,像个旁观者,笑看一切。

“放肆,王爷的事哪有你们姑娘家说三道四的,男人在场哪有女子插话的份儿。”南宫浦再回头扫过身边的这群夫人,严肃口气责备着,“一个个也不知道好好管教,一天只知道嚼舌根子。”

刚才还以为捏住别人把柄的姑娘夫人们,见老爷当众训斥,也都噘嘴低下头,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敢再随意开腔。

婉奴凤眸渐渐有了笑意,损人的游戏比损衣服摔手饰好玩多了,她们说这些酸话无非是嫉妒她,得到王爷青睐,酸话谁不会说,“姐姐们都没订亲嫁人,我一个庶出二小姐哪有资格谈婚论嫁亲近王爷?我正与王爷谈论退婚成全姐姐呢,只是谈得不欢而散,报复性地咬了他一口,而已。”

南宫婉奴口齿清晰,在场的人都能听明白,他们去年来东陵祭祀时见到她可不是这般能说。

大家纷纷议论,“桦逸王不喜欢南宫二小姐人尽皆知,这不是什么秘密,一定是王爷要退婚,二小姐气极而咬。”

“是啊,听说是婉奴小姐不愿退婚,故意刁难桦逸王。”

“婉奴今天的打扮才有个姑娘样,平时穿得不男不女那样子真不敢恭维。”

南宫婉奴听着他们的议论,不以为意,挑衅地瞅着宇文桦逸,你故意亮出脖子示威,现在轮到你收场了。

西门碧雍容华贵的脂脸上笑意微漾,她慈祥上前,拉着婉奴的手疼爱地拍着:“婉奴真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以后娘会给你寻一处好人家。只是女儿家不能自己去谈论退婚出嫁之事,让旁人笑话,有主意要先与母亲知会一声。”

西门氏看向桦逸王,见他垂着眸,透出一丝凉薄,并未有开口的意思,不知他意欲何为,

桦逸王不怒反乐,薄唇浅抽,倾国一笑,将在场南宫家的所有亲戚都扫了一圈,然后将眸光定在婉奴身上,朗朗说道:“这门亲事乃我父皇金口所定,哪能说退就退,我从未有退婚之意,都是别有妄加猜测,以后谁再拿此事说事,小心那张吃饭的嘴。”

桦逸王说罢敏感地感到旁边的南宫诗琦向他靠了步,似乎欲言又止,他面色陡然一冷,警告地向旁边睨了一眼。

他这话让所有人都很意外,他一直都想退掉这门亲事,他现在居然改口了?

“好好好,在这里退婚好,曾经是平乐公主姑奶奶提议订下的亲事,现在当着她的面退婚,也算给她老人家打了个招呼。”后面传来一个洪亮的朗笑声。

人们纷纷回头,随即扶手施礼,“宗泽王爷金安。”

南宫婉奴并没有施礼,幽幽地瞅着他,原来是风流潇洒的宇文宗泽。前几天已经见过他的卓越风姿。

“南宫婉奴?婉奴?见一次漂亮一次,穿回女儿装真是气质清华,雅致脱俗。”宇文宗泽一手负在身后,横着在他们前面来回走动,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婉奴和宇文桦逸两人。

见婉奴眸光倨傲,清新高雅,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几天前只感觉她行事有趣,说话娇憨可爱,哪想今天这套女儿装,身材前凸后翘玲珑剔透。

曾经他们几位要好的公子哥专程从光武堂跑到重生堂门前,就是为了一睹他皇弟那不堪入目的未婚妻,他还记得当时他们几位都说自己挥刀自宫也不会娶这样邋遢的女人入府。

现在想想,挥刀自宫岂不可惜。

“婉奴?比在河翼时更漂亮了,还有……”宗泽王斜睨着她和桦逸王,笑得甚是惬意而邪恶,婉奴不用猜也知道,他是在笑繁华街道上的车震门。

她潋滟水眸含笑不语。

宗泽王俯在桦逸王耳边眸光斜睨着婉奴轻声说道:“二弟,玩过火了,都那样了,还退婚?你让她情何以堪?”

婉奴瞪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别乱说,我们那是比划拳脚,打了一架,请别乱想。”

他把头侧向婉奴耳旁笑靥璀璨道,“乱想?你冤枉宗泽了,我只是在想你们俩在窄小的马车里能比划拳脚一个时辰,不分胜负,想必你们都是高手对决,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让马车摇晃一个时辰还没有散架,仍安然无恙,佩服。”

他低低地回着,看上去极亲热,只是那唇角欠抽的笑意,她很想一掌掴去,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打王爷,又要挨骂,只得忍住了,对付流氓的办法只能比他更流氓。

她盈盈水眸,粉唇含笑,温柔邪肆地叫道,“大伯哥,别这样说,你二弟会害羞的。”

大伯哥?他差点没反映过来,他默了一瞬,便望着桦逸王哈哈大笑开来,看着他二弟那似笑非笑的窘迫样,拍了拍他的肩,轻声笑道:“弟妹很有趣,还退什么婚,收了吧。”

“皇兄……”桦逸王正要说什么。

婉奴见宗泽王瞟见桦逸王脖子上的吻痕后,眸光转向婉奴,哈哈哈又笑开了,意犹未尽,打断了他的话。

“皇兄别在取笑桦逸,我们只是拌嘴而已。桦逸以为皇兄这些天公事繁忙定会差人前来,没想到皇兄真是有心之人,年年都亲自前来祭拜。”

桦逸王对这个哥哥的感情说不上浅也说不上深,见面少,但每次都很亲热,没什么大的隔阂。

“听你的话我惭愧了,你皇兄我一会儿还得给平乐姑奶奶道歉,去年没来,今天不但要自己拜祭姑奶奶,主要是奉了圣旨,帮父皇,母后,皇奶奶带了祭文和祭品,一会儿一并献上。”宇文宗泽面色严肃了几分,目光时不时看着婉奴,好似不相信她就是从前那个邋遢的婉奴,上次在河翼碰见并未细琢这事。

南宫浦听罢上前谢过,“老臣先谢主隆恩,微臣的母亲平乐公主泉下有知,定会欣慰不已。两位王爷里面请,时辰也差不多了。”南宫浦对两位王爷做出请的姿势。

“南宫伯请。”

“南宫伯请。”

“王爷请。”三位男人率先向里走去,后面的依着辈分有秩序地跟着跟进,不起眼的旁别分支也默默无闻跟随其后,秩序井然。

南宫槿榕放慢几步,走在婉奴身侧,冷冽无温的脸柔和了几分,静静地走在旁边。堂弟南宫羽也上前一步跟在旁边,余光瞧见槿榕大少爷严肃的脸庞,没敢支声,只默默地跟在旁边。

宇文宗泽代表他父皇念诵祭文,寄托亲人的哀思,端上祭品……

仪式后,南宫婉奴呈上祭品,拜祭先人,与平乐公主比较亲近之人一一拜祭之后,婉奴退出陵堂,让大批的远亲以既家仆们拜祭。

她爬到崖边古树枝上,欣赏四周秀丽风光,突然眼光被正东园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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