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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科技帝国-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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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想了半天苦着脸道:“我一连骂了半个多月,不晓得这话给多少人听见过,知道我恼他的人,就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
徐世昌摇头道:“那这就难办了总不能一个个都抓起来过堂吧?”
袁世凯想了半天之后,喃喃的道:“如果是想邀功的话,为什么没人到我这里请功?恐怕是狭私报复???菊人兄,我怀疑一个人。”
“谁?”
“赵秉钧”
徐世昌大惊失色道:“赵智庵?他为什么要谋害宋遁初?前几日在总统府的酒会上,他看他和宋遁初言笑甚欢不可能是他吧?再说赵智庵对你忠心耿耿,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敢擅自动手?”
袁世凯冷笑道:“原先或许不敢,但是此一时彼一时赵秉钧对国务总理的位置觊觎日久,现在他当上了代理国务总理,屁股还没坐热,哪里舍得下来?这次如果国民党竞选成功,那么宋教仁就是当仁不让的国务总理了,你想想,赵秉钧能不怨恨在心?”
徐世昌长叹一声道:“慰亭,你这次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天下人皆知赵智庵是你的心腹亲信,你就算是含泪斩马谡,别人也会以为你是丢车保帅,只要牵连到了赵智庵,谁都会认为是你指使的为今之计,只有硬扛了,绝对不能攀扯到赵智庵的身上,否则你会引火烧身”
袁世凯破口大骂道:“赵智庵这个蠢材,非要连累死我才甘心啊”
徐世昌咬牙切齿,面孔狰狞的道:“现在最要紧的赶紧把凶手找出来,然后???”
他竖掌如刀,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袁世凯心领神会:“也只有这样了,把凶手宰了弄一个死无对证来人,通知江苏都督程德全,火速缉拿凶手押解赴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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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一片紧张的形式,到处贴满了悬赏捉拿凶手的告示。警察局把烟馆、客栈等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掘地三尺,连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巡捕房、包打听都集体出动。
袁世凯致电江苏都督程德全,要求迅速缉拿凶犯,按法严办,以维国纪。在宋教仁身亡的凶讯传来后,袁世凯发布命令,要求国务院从优议恤,并称:“前农林总长宋教仁,奔走国事,缔造共和,厥功至伟。适统一政府成立,赞襄国务,尤能通知大体。擘画劳苦,方期大展宏猷,何遽闻惨变?民国新建,人才难得,该凶犯胆敢于众目睽睽之地狙击勋良,该管巡警并未当场缉拿致被逃逸,阅电殊堪发指。凡我国民,同深怆恻。”
程德全又命令上海警察厅迅速破案抓捕凶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杨梆子不敢怠慢,不但把所有的警察都派出去缉凶,还到处张贴悬赏,又利用江湖上的关系,请求黄金荣等黑道人物帮忙。这下上海滩就被弄的鸡飞狗跳墙了,穿着纯黑色制服的警察,蓝黑色制服的租界巡捕,柞绸衫扎脚裤的帮会人马,一拨接一拨的在街上梭巡,都打算拿到那笔十万银元的悬赏。
杨梆子在警察厅长办公室如坐针毡,他能断定事情肯定非常的复杂,里面的水有多深非常难说,反正淹死他这个警察厅长是绝对没问题的。
神仙打架殃及凡人的事情,杨梆子也不是没见过。宋教仁何许人也?未来的国务总理,政党政治的第一人啊
敢杀他的能是一般二般的人吗?杨梆子头一个就怀疑到了袁世凯的头上,没准这就是他贼喊追贼
别看杨梆子在上海滩人五人六的,不论是国民党还是北洋,想踩死杨梆子简直比捏死个蚂蚁都容易。
“来人”杨梆子对着门外喊道。
一个亲信手下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礼之后问道:“厅长,您有什么指示?”
“给我到起士林订一桌上好的番菜,我要请阿德哥他老人家吃饭。赶紧的,麻溜儿的”
杨梆子打定了主意,这种大人物之间的事情,还是请虞恰卿来帮着分析一下,这尊大佛没准还能替自己挡点风雨。
好歹自己这个上海警察厅长是他举荐的,现在到了节骨眼上,他不可能袖手旁观看着自己掉进坑里也不吱声吧?
“厅长,厅长”一个警察发疯般的冲了进来,满脸的兴奋神色。
“有点规矩没有?知道这是嘛地界?厅长办公室你就这么直眉瞪眼大呼小叫的往里闯?”杨梆子骂人到时候满口的天津话。
“厅长,杀害宋教仁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谁是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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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长,抓到了,抓到了”巡警们将一个中年汉子手脚在后背捆到了一起,四马倒攒蹄绑的结结实实。。紧跟着又从麻袋里掏出一个瘦高条的年轻男人。随着巡警身后的是,是一大群英租界和公共租界的巡捕。红眉毛绿眼睛的洋人、满身咖喱味的印度人,还有一些是中国巡捕,这些人闹哄哄的讨赏钱,都说自己是捉获凶手的头功,要求将十万大洋赏钱中的大部分归自己所有。
一群人吵的杨梆子头都大了,只好安排手下先请他们去番菜馆子吃饭,等自己审问清楚法庭也判决也认定了真凶之后,再发放那笔巨额的赏金。
杨梆子都觉得事情顺利的有些出乎意料。一个名叫王阿发的古董商人跑到了英租界的巡捕房举报,说是曾经有个名叫应桂馨的青帮大佬拿着一张照片找过他,让他帮忙干掉照片上的那个人,承诺事成之后给他一千块洋钱。王阿发胆小没敢答应,昨天看见告示上的照片,死者就是应桂馨拿的那张照片上的人。英租界的巡捕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是随意的用电话通知了一下应桂馨所居住的公共租界巡捕房。
公共租界的巡捕跟着王阿发来到应桂馨家里,结果他不在家,只是在他家里看到了一个深色慌张的年轻男人。巡捕们也没在意,打听到应桂馨去ji院了,就直扑青楼抓人。说来也巧,他们竟然又看到了那个深色慌张的年轻人。
应桂馨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是国民共进会的会长,这是由国民党、青帮、洪门三方共同组织的一个类似政党的组织。应桂馨是原任沪军都督的陈英士的心腹,曾经担任陈英士的谍报科长,还给孙文当过一段时间的卫队长和南京政府的庶务长。辛亥**之后,他受命参与了武昌南湖马队的暴动,试图搞掉湖北都督黎元洪,结果事情败落,应桂馨逃回了上海,在陈英士的支持下搞起了这个国民共进会。
陈英士因为陶成章的案子倒台之后,应桂馨也消停了一阵,在上海滩几乎是销声匿迹了,没想到居然参与到这么大的案子里,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刺杀天下第一大党国民党的代理理事长
杨梆子听说这件事儿是应桂馨干的,顿时心里升起了疑问,应桂馨可是陈英士的人啊莫非宋教仁被杀是国民党内部火拼的结果?
应桂馨是老江湖,想从他那里打开突破口并不容易,杨梆子就把那个年轻人先提了过来,稍微盘问了两句,他就一五一十的招认了。
“小人叫吴铭福,在上海的化名叫做武士英,山西人,曾经在云南新军干过管带,后来军伍裁撤,没奈何跑到上海讨生活,经人介绍就认识了应桂馨,他让我帮忙干掉一个人,说是事成之后给一千块钱小人真的不知道那就是宋教仁先生,要是知道的话,给我个天作胆我也不敢啊我是被蒙蔽的,厅长大人饶命啊”
武士英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但是杨梆子是问案的高手,哪里会轻易被他蒙蔽,一眼就看穿他在做戏,这家伙压根就不害怕
“先押下去”杨梆子命人将他带了下去,然后问参与逮捕武士英的巡捕道:“抓他的时候,有什么异常没有?”
“这家伙刚才还张狂的很,抓他的时候一点慌乱的神情都没有,坐上巡捕房的汽车还直乐,说是这辈子头一回坐洋汽车,乐的跟吃了蜜蜂屎一样还是厅长厉害,见了您他就怂包蛋了”
杨梆子顿时起了疑心,武士英在应桂馨家里神情慌乱,这不就是故意引起巡捕的注意吗?正常人犯了事儿,即使心里再害怕也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抓捕应桂馨的时候,他不但不逃走反而跑到ji院和应桂馨呆在一起???这不就是自找被抓吗?而且被抓之后不但不害怕,反而沾沾自喜
难道这厮是嫌命长,活的不耐烦了?
“应桂馨家里搜查了吗?”
“厅长,都仔细搜过了,您看看”巡捕拖来一个大箱子,从里面翻出一封密电:“这个就应该是铁证了”
杨梆子拿起一大叠电报译稿,上面都是应桂馨和洪述祖、赵秉钧来往的电文。
其中一封电报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面只有两个字: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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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宋真是袁世凯干的?”柴东亮将电报译稿拍在桌子上。
虞恰卿坐小火轮专程从上海连夜赶到安庆,将宋案的一些重要材料誊抄之后递交给了柴东亮。当柴东亮看见这封“毁宋”的电报时,他也大惊失色。
“还不能这么说,这个毁字可以有两种解释,第一种是毁掉宋教仁的声誉,也就是说在报界丑化宋教仁抹黑他,第二种才是杀人毁灭他的**,都督以为哪种可能性更大呢?退一万步说,赵秉钧即使想杀宋教仁,袁世凯也不见得会知道。”高楚观摇头道。
“都督,您那个三千人的商警总队要马上派到上海去孙文、黄兴、还有那个被杀的宋教仁经常都在上海,黄兴更是长期在上海居住,租界我自然还能说了算,但是华届已经失控了,杨梆子虽然能干,但是孙文、黄兴是何等威望?别说他顶不住,就连江苏都督程德全,都要听命于孙文驻扎上海的沪军六十一团,就是原先陈英士的第五团,而督管这支部队的正是陈英士的拜把子兄弟黄郛???上海乃是江淮军根基所在,不容有失啊陈英士最近也蠢蠢欲动很不老实,到处拉拢帮会成员,和日本人也开始勾勾搭搭您为了陶成章的事情,和陈英士已经接下了深仇大恨,他对我也是恨之入骨???都督,是不是我派人把他给作了,干脆一了百了?省得也是将来咸鱼翻身找咱们的麻烦”虞恰卿咬着牙道。
高楚观也附和道:“恰老说的是,上海是咱们的根基所在,万万不容有失”
柴东亮点头,冲方清雨喊道:“你和贺天寿带着商警总队,火速赶往上海保护上海光华集团和咱们在上海的一切产业以及相关人等。别动队密切配合阿德哥和杨厅长,严密监视陈英士和国民党在上海的高层人物,但是不要贸然行动,尽量通过租界巡捕房和上海警察厅来处理,只有万不得已的时候,你们别动队才可以出手,但是要做的干净,不留痕迹”
方清雨早就盼着能够独当一面的机会了,听见这个话顿时来了劲头,啪的一个立正之后,精神抖索的敬礼道:“请都督放心”
柴东亮一摆手道:“回去准备吧,别动队明天就出发,商警总队做好准备也尽快赶往上海。”
“都督,这里面的事情非常复杂那个应桂馨虽然表面上是陈英士的人,却和洪述祖、赵秉钧纠缠不清,看起来就是个有奶便是娘的货色。而那个杀手武士英则更奇怪了,能跑却不跑,似乎是一心来求死的这次抓捕应桂馨,陈英士的人却在暗中帮助巡捕房,似乎是有意让杨梆子抓到凶手而所有的证据又都指向了洪述祖和赵秉钧,这矛头似乎是冲着袁世凯去的”虞恰卿也被弄的有些糊涂了。
柴东亮的眉头也锁了起来,这个案子让人第一时间产生国民党内讧的印象,但是只要稍加深入,就会排除掉这个假设,因为应桂馨这个人曾经因为贪污被孙文撤销了卫队长的职务。而和他来往密切的洪述祖则是北京政府的内外部秘书,赵秉钧就更不用说了,袁世凯的心腹亲信况且还有一堆来往的密电作为证据,赵秉钧难辞其咎,袁世凯也很难洗脱干系。
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柴东亮真是懒得再想了,管他是谁杀的,反正自己和宋教仁没什么交情,而且彼此政见也不合。但是这件事情,柴东亮不得不认真对待,因为宋案背后的意义实在是太大了
这种暗杀政治对手的手段,令柴东亮很是鄙夷。这和汪精卫刺杀载沣、陶成章暗杀慈禧意义完全不同,他们是**手段,因为满清政府是不可能使用和平手段来改造的,这是一个主体民族争夺生存权利的战斗。而陶成章、宋教仁被杀,则是赤luo裸的破坏共和体制,是政客试图靠暴力手段恫吓竞争对手,从而颠覆过这个年轻的共和国。
二战之前的日本就是如此,自打最后一个理智的元老重臣犬养毅被杀之后,日本的法律就彻底成了一纸空文,法院竟然不敢按照法律判处凶手死刑,只是含糊的判处十一年有期徒刑草草了事。而此刻在日本竟然被当作了民族英雄,无数少女哭着喊着要嫁他
从伊藤博文时代就定下的吸干满蒙血液的既定政策被彻底废除,日本也开始了全民疯狂的时代,在军国主义这条路上越滑越远,任何理智的声音都会被痛斥为“日奸”言论,以至于永野修身大将制订出偷袭珍珠港打击美国这种不自量力的计划,都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
谁敢说日本打不过美国,那就是“日奸”,就等着刺客上门吧
在另外一个时空,民国政府设立了祭坛,哀悼在珍珠港事件中死难的美国人,结果变成了举国的狂欢。在那一刻,所有中国人都明白,日本人的丧钟已经敲响柴东亮一直觉得应该给刺杀犬养毅的刺客发一枚勋章,以表彰他为中国抗战和全世界反法西斯斗争的巨大贡献
柴东亮可以容忍议会里吵架打架的乱象,哪怕自己脑袋被开瓢都只好自认倒霉,但是他万万不能容忍这种暗杀政治对手的卑劣行径。民国才刚刚建立一年,好容易大家认可了选举产生内阁、总统这种和平的方式,各地的战乱也渐渐平息,人民也刚刚认可了民国的合法性。在另外一个时空,宋教仁被杀引发了内战。孙文、袁世凯这两只老虎都发现共和制和议会内阁不过是黔之驴,从此之后再没有相信议会可以解决政治矛盾,所有的政客军阀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用枪杆子决定胜负。
枪杆子固然可以夺取政权,但是更可以摧毁这个我们世代生活的土地,令我们的人民血流成河,令我们这个民族的道德水准直线下降到史前时代
这种观念流毒之广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直到一百年之后,大部分中国人还笃信,只有枪杆子才能出政权,权力通杀成为了社会的常态。有权力的人笃信权力是万能的,所以竭尽所能的残民以逞对人民敲骨吸髓,没有权力的人更相信权力是无所不能的,他们身为奴隶却拥有着奴隶主的思维方式,做梦都想挤进统治阶层从而可以捡到几口残羹冷炙???这就是所谓的“全民**”。
中国自古的道德观念是追求高尚,尽管不可能每个人都成为圣贤,起码可以“高山仰止,景行景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但是自从军阀混战开始后,各方势力争先恐后的向洋人献媚,为了获得那张龙椅,什么利益都可以出卖。在官场的引领下,平等、自由、公平的理念则被整个社会唾弃,取而代之的是赤luo裸的赢者通吃的丛林法则。
从一九一二年宋教仁被杀开始,中国政坛无论哪一次政权的更迭,都是极为血腥的,数千万人头落地却没有带来国家的统一和强盛,反而将清末十年新政的那点成果葬送殆尽。
清末民国初年的中国,可以造三百零五毫米的岸防炮和舰炮,可以造五千吨级的运输船,全国有将近二十多万受过新式训练,装备水平和日本精锐师团大致相当的新式陆军,从中央到地方,财政空前的充裕。等到抗战时期能够造迫击炮、步枪的小厂也都所剩无几,而战斗力更是急剧下降,中华大地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板垣征四郎以区区半个师团就横扫了中国五个省,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日本军界鄙夷的将中**队称为:支那太监兵
中国几十年的军阀混战,彻底摧毁了中国的工业和经济基础,而这一起,都始于宋教仁被杀
在民国刚刚建立一年多的特殊时期,全世界恐怕只有日本人希望中国发生大规模内战
这样的历史,绝对不允许重演柴东亮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将军阀混战的历史彻底改变
????
今天是七月的最后一天,还差八票就到一百票了汤圆希望能凑个整数,也让自己小小的得意一把
宋教仁被杀一案,是民国历史上的转折点,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按照我自己获得是史料,将我认为的历史真相写出来。当然,这个案子到现在是疑案,但是这个案子给中国历史造成的后果,是极为严重的
欢迎讨论,反对骂街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反叛与革命
第二百二十五章反叛与革命
“都督,这是公共租界巡捕房安探长对当时情景的记录,我原文抄录了下来,您请过目。。”虞恰卿又拿出一张毛边纸。
柴东亮看完,顿时就觉得这个案子疑窦重重,刺死宋教仁之第二日,即有二人到捕房来送信,他们称此案系应桂馨所为。后又有两人来举报,他们说有个叫王阿发的人知晓此事。在拘捕应桂馨之前的两个小时,又有人到捕房报信。据称住在六野旅馆的两个学生,他们直接报告上海五马路六野宾馆的武士英可疑。说二十日有冯姓男子找他,武士英出去向邻室人借车费,不久回来,喜行于色,称有钱了。晚上即出去,当日宋案发生,武士英第二天搬走。他们在武的房间发现应桂馨的名片。
英租界巡捕房觉得这种消息纯属扯淡,这么大的谋杀案,居然吆喝的满天下皆知?这肯定是谁和应桂馨不对付,故意来陷害他的。巡捕房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只是电话通知了公共租界巡捕房。更可疑的是,公共租界巡捕房是被国民党的人带着去应桂馨家里的,而且在家里还接到了一个不肯透漏姓名的人打来找应桂馨的电话。巡捕冒充应桂馨的管家接了电话,神秘人物在电话里说家里的枪支无所谓,但是一定要把文件藏好。这几乎是在提醒巡捕房搜查文件,给这些糊里糊涂的巡捕指点迷津。
于是,才有了厚厚的一叠应桂馨和洪述祖、赵秉钧来往的电文。
更邪门的时候还有,宋教仁的好友著名记者徐血儿在报纸上刊载了一则消息,说是宋教仁中枪的当日,国民党已经知道了谁是真凶,并且已经锁定了武士英和应桂馨两人。
而在刺杀宋教仁的那天,在场的人压根就没有一个人认识凶手武士英的
柴东亮从这些材料中看出,与其说是杨梆子的上海警察厅和租界巡捕房破的案子,不如说是国民党抓到了凶手,然后将这份功劳拱手让给了他们。
不管这里有多少的猫腻,但是武士英是凶手确定无疑,因为当日宋教仁被杀的时候,很多人看见了行凶的人的相貌,大家都认出来了枪手就是武士英。而从应桂馨家里搜出来的证据,也直指洪述祖和赵秉钧。
应桂馨毕竟是国民党的人,地位虽然不算很显赫,但是却和陈英士的关系极为密切,能够担任孙文的卫队长和南京临时政府的庶务长,这说明他是极受国民党核心层信任的人物。
这里面的鬼太大了
“都督,我查出来,在应桂馨被孙文解职之后,还受命将黄兴手中的六十万公债和四十万外国股票在义丰银行抵押贷款。都督试想,这么大的一笔巨款,怎么可能交给不信任的人处理?难得不怕他卷款潜逃了吗?”虞恰卿低声提醒道。
是啊,一百万的巨款,可以编练一个师的军队了经费紧张的国民党,怎么会交给一个不可靠的人?事实上,应桂馨并没有贪污这笔钱,而是按照孙文的要求,将公债和股票抵押之后,将款项交给了陈英士。
凶手武士英不愿意逃跑,反而给巡捕房提供线索
死士?
柴东亮的脑海中顿时冒出了这两个字
应桂馨、洪述祖和赵秉钧,三个傻鸟被人玩了,还都以为自己的手段高明
宋教仁改组了国民党,在党内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孙文,而陈英士是绝对不能容许这种结果的。因为宋教仁一直就瞧不起他这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杨梅都督,一旦宋教仁取代了孙文的地位,陈英士从此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而且宋教仁虽然经常讥讽袁世凯和北京临时政府,但是在大事儿上他却从来不含糊。南北议和的时候,宋教仁力主让袁世凯出任临时大总统结束国内的混乱局面。以至于国民党的内部,不少人认为宋教仁是“拥袁派”。
对于袁世凯来说,宋教仁一向是属于那种小骂大帮忙的那种政治对手,而不是挖墙脚唱对台戏的。更何况宋教仁去北京是袁世凯邀请的,以老袁的智商断然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干出刺杀的事情,那不是给自己泼脏水还能是什么?
老袁除非脑残了,才会想干掉宋教仁。
赵秉钧则想通过抹黑宋教仁,从而登上民国第一人正式内阁总理的宝座,洪述祖为了巴结赵秉钧,就想通过应桂馨搞到宋教仁的污点从而达到搞臭他的目的。偏偏宋教仁洁身自好,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既然无法“毁宋”,那就不如“杀宋”
应桂馨是个有奶便是娘的货色,洪述祖是个为了功名利禄可以出卖祖宗的家伙,他为了巴结赵秉钧,就要求应桂馨不惜一切手段阻止宋教仁和国民党在大选中获胜。而当应桂馨主动提出要杀掉宋教仁的时候,洪述祖也是欣然同意。至于洪述祖是否告知了赵秉钧和袁世凯,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个消息却在第一时间被蛰伏许久蠢蠢欲动的陈英士获悉,于是就出现了宋教仁被杀,武士英找死,以及那个神秘电话。
柴东亮不敢确定自己的分析是否有道理,但是从手头的资料,他实在无法相信,陈英士和刺杀宋教仁的案子没有关联,他甚至认为这个凶手武士英就是陈英士蓄养的死士
如果柴东亮的推理不错的话,那么陈英士的手段就太厉害了应桂馨、洪述祖、赵秉钧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上,而且还除掉了政治对手兼**同志是宋教仁,顺手还捎带打击了袁世凯。
以常理推断,宋教仁被杀,谁获益最大谁就最可能是幕后真凶
柴东亮突然打了个哆嗦,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而这个人将在宋教仁死后获得最大的好处
孙文???那个已经被宋教仁架空了的国民党理事长
“孙先生和黄克强最近在哪里?”柴东亮被自己的推论吓住了,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偶像和这种肮脏的政治黑幕有关联。
“黄克强一直在上海,孙先生最近在日本。”虞恰卿答道。
柴东亮这才松了一口气,黄兴性格粗豪,但是做事光明磊落,绝对不会干出暗杀同志的事情,而孙文????这个人的性格太复杂了,无论史书上,还是柴东亮亲身的感受,都无法形容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孙文一会儿是个满脑子理想主义的人,为了推翻满清他不惜生命也不惜将家产尽数投入**事业,但是转过脸他就是个**跋扈的领袖,以至于和章太炎、陶成章、宋教仁等党内党外的**领袖,都闹得极不愉快。他曾经承诺法国公使哈尔蒙德,如果法国资助他的**事业,他将在西南划出大片租界给法国,同样为了南京临时政府的经费问题,他向三井物产的井上侯爵求助,答应给日本特殊的利益。这是身为政客的孙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同样,他也曾经说过:“方今强邻环列,虎视鹰瞵,久垂涎于中华五金之富、物产之繁。蚕食鲸吞,已效人尤,至于踵接;瓜分豆剖,实堪虑于目前”他继而号召中华民族奋起抗争,“庶我子子孙孙,或免奴隶它族”。他反复告诫人们,“我们如不急起驱除之,外国列强则将在不久替我们赶走满族。那么,我们将成为另一统治民族的奴隶”。反对满族贵族的民族压迫和帝国主义侵略的思想,已经跃然于纸上。
发表这些言论的时候,正是他在苦苦寻求列强的经济和武器援助的时候这是民族主义者的孙文,对列强保持着极为清醒的认识。
到底哪一个孙文,才是真实的他?或者说这都是他,只是他复杂性格的其中某个层面罢了
幸好孙文此时在日本,这件事儿应该和他没有关系
柴东亮真的不愿意相信,孙文会和宋教仁之死有任何牵连
“都督,您的长途电话”副官从外面急匆匆的走来,大声道。
“哪里的?谁打来的?”柴东亮随口问道
“上海,孙逸仙先生”副官说起这个名字,眼睛里似乎闪耀着光芒。
柴东亮顿时一愣:“孙先生?来得好快啊,我现在就去接”
宋教仁是三月二十二号中弹身亡,今天是三月二十七日,刚刚过了五天,孙文就从日本赶回了上海,可见他对这件事儿的重视程度。
柴东亮急忙跑到外面接了电话,虞恰卿和高楚观都在竖起耳朵听,过了片刻就看见柴东亮丧魂落魄的从外面走了回来,脚步漂浮似乎精神都被摧毁了。
“都督,发生了什么事情?”高楚观从来没看见柴东亮这么沮丧,即使是先遣军在满洲处于日军的重重包围的时候,都督也是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都督,您没事儿吧?孙逸仙说了什么?”虞恰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柴东亮坐在椅子上,用颤抖的手端着茶杯,几乎是用慢动作将这个青花盖碗往嘴边送,最后却是暴怒的将杯子摔了个粉碎
“孙文,他竟然命令我,他凭什么命令我?他已经不是临时大总统了,区区一介平民竟然命令我这个江淮巡阅使,他凭什么?”柴东亮脖子上的青筋蹦起老高,歇斯底里的吼道。
高楚观小心翼翼的问道:“都督先息怒,孙逸仙到底说了什么?”
柴东亮厉声道:“他竟然命令我宣布安徽、江西、奉天、蒙古四省独立”
高楚观啪的一掌击在桌子上,怒吼道:“这是叛乱”
柴东亮从刚才的狂暴中渐渐清醒,长叹了一口气,喃喃的道:“五天啊宋教仁才死了五天,国民党竟然就准备开始打内战了???孙文以为他是谁啊?一介平民百姓,竟然要求我为他打内战?”
看见柴东亮的火气又冲了上来,高楚观有些不理解,他不明白柴东亮为什么反应如此剧烈
柴东亮感觉心中的一尊偶像在瞬间倒塌,那个像上帝一般英明像佛祖一般慈爱的形象摔的粉碎,这令他无比的伤心。
谁都可以混账,谁都可以无耻,袁世凯可以,黎元洪可以,包括柴东亮自己也可以??但是孙文不行
因为,在柴东亮的心里,那是一尊神,他是永远不会犯错,心里永远装着四万万同胞,以国家民族和同胞的苦乐为自己的苦乐,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完美圣人
而就在刚才,那位圣人竟然要求自己替他打内战
虞恰卿冷笑道:“孙文也太知道轻重了,他自以为是国民党的理事长,就可以命令您这位国民党的副理事长,可笑也不看看他手里有什么实力?”
柴东亮这才想起,自己还真有这么一个头衔,而且还用这个身份搞掉了江西都督李烈钧。但是即使是这样,孙文也没有任何权力可以要求自己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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