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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荒(岁丰)-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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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从他大腿上的血洞悄然落下,击起了一道扣住心弦的声响,一剑目光落在那片清澈的溪面上,看到了那滴飘浮在溪面上的深红色血液,忽然之间,有一层淡淡的涟漪波动从溪面上掀动,不免颤抖起了那滴还凝聚在一起的血液,但就在这阵轻抖之后,血液便悄然散开,散成了无数道流溢在溪水里的红色丝线,直至被无尽的溪水彻底冲淡。
血色从水中消失不见。
一剑看着血花在溪水里散开,心中的愤怒却不曾向它一般消散,他颤抖自己的双手,意识中却清晰感受到了手中正有一股温热存在,仿佛此刻有一杯温水倒在了他的手上。
他将注视在溪面上的视野收回,随之看向了自己那正感觉有异样的双手,他看到了那张依旧包裹着的白色手帕,然后目睹着手帕缓缓变成了的深层之色,丝丝嫣红的血迹从手帕的细缝里溢出,不可抑止的流到了他的本名物上。
木剑的剑柄染上尚且温热的血液,然后急剧抖动,像是刹那间活了过来。
木剑在一剑的手中颤抖,疼痛开始不断注入到他的每一道神经里,痛楚像是要炸开他的脑袋,然后将其吞噬。
在之前,一剑与师姐一同面对谷叔的箭羽侵蚀,师姐依靠那张硕大的盾牌抵挡住了所有银箭,而他则依靠自己的庞大剑意抵挡住了无数箭羽,只不过让其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剑意的就要消散时,半空中又射出了最后一道箭羽。
这道箭羽破开了他将要消散的剑意,然后直直的落在了他的大腿上,一剑感受到了一滴水滴刺破了他的长裤与皮肉,感受到了那阵疼痛感,但好在这滴水滴并未彻底穿透他的大腿,而是在进入皮肉后不久便止住了前进的趋势。
皮肉上的伤势难以让一剑感觉到无尽疼痛,而他之所以抬腿那般轻缓,是因为那道水滴还残存在他的大腿内,并且包含了谷叔强劲的天地之力。
一滴融入了五境强者天地之力的水滴,本是不会像普通水滴那般简单,哪怕是这滴水停留在了一名靠近五境的大修行者腿里,也会使这名大修行者出现无数的疼痛,甚至连走动一步都仿若背负了无尽压力。
此刻的一剑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大到立身溪畔却不敢走动半步,他不能想象自己的走动会给皮肉里面的水滴造成多大颤抖,同时又会给他制造出多么强烈的痛楚,然而,染血的本命物在颤抖,像是要从他手中脱离,一剑紧握着这把木剑,感受到了木剑上所传出的无数力量,然后抑制不住平衡便坐到了地面上。
他一屁股坐到仅剩的一小快草地上,不禁发出了一声摩擦时的轻响,而便在这时,身旁的师姐在听到这声轻响后,便如同听到发号施令一般推出了手中的银莲。
银莲脱离师姐的秀手,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极具美丽的弧线,一剑看着这道银莲顺着弧线缓缓飞向远处,看到了远处那名脸色冷漠的中年男子,看到了中年男子身后的那条小黄泥道,也看到了小黄泥道上所行走的人。
人有两人,并肩而行。
一人正在收伞,一人头戴斗笠。
……
……
第三百零六章 背的那头有尾鱼
一剑看着黄泥道上的人,看着收伞的人,心有疑惑外加不识。
这是一名他不曾见过的人,但他认识那名手持鱼竿的人,因此当收伞的人开始与持鱼竿的人一起行走时,那双丹凤眼便极具好奇,哪怕就算是他此刻还坐于草地上,也悄然忘却了手中那把颤抖的木剑。
一剑看着远处的两人缓缓走来,不等他们靠近,眼前便被一阵漫天璀璨的银光阻挡。
轰隆隆的声响从草野上响起,占据了原先那些惊动在昊天乌云里的雷鸣声,一剑耳边聆听着这道声音,墨色的双瞳也像是被那些银光所淹没,不由变得一片灰白。
银莲从谷叔的身前炸开,带着一股毁灭的力量从枯野上弥漫而出,师姐感受着这股力量传开,随之缓缓收起了双掌,脸上则显得有些面无表情,。
这道银莲是她的秘法,同时也是她较为特殊的修行手法,用这种凝聚的天地之力去对抗一名修行者,足矣证明师姐于对方的重视程度,然而,她即便心中对谷叔充满忌惮,但她依然不能想象到谷叔的修为其实早已达到五境多年,并且根深蒂固。
杨树之旁,谷叔安逸的立身在焦土之上,其淹没在银光中的身影便如那颗矗立在杨树,显得枯寂而单调。
在他周遭,银光便若之前的雨水一般侵蚀到他身体,同时淹没在了他身体的每一处,谷叔感受着这些毁灭的力量,心中不由对溪畔的那名女子感到丝丝意外,如果按照对方此刻的修为与状态,那么之前死在她手里的余风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能像对方这种触摸到五境边缘的人,早已不再是合气期的修行者可以比拟。
不过,他并非是合气期的修行者。
他是一名真正的五境强者。
五境强者对于比之修为更低的人来说,等同于昊天使者。
自古以来,能够达到半步五境的修行者不少,但真正越出最后半步达到五境的人却无比稀少,因此世间的强者虽然有,可一旦修行者达到五境之后,那么现世的可能将近乎为零。
谷叔是一名奇特的存在,不知何时便居住在了寮城郊外小山前的茅草屋里,他被人们视为一名寻常无比的百姓,甚至还有人经常从他的屋前走过问好,然而这些年过来,除了一些特殊的人外,并没有人知晓他的身份是一名修行者。
还是一名强大的五境强者。
五境强者此刻正面临着半步五境的攻击,心中一片明净淡然。
看似只有半步的差距,可差距便是海洋与昊天。
海洋与昊天都是蓝色,正如半步五境和五境都拥有天地之力,然而海洋再宽阔终有边缘,总有海岸线可以蔓延,但昊天没有边缘,修行亘古流传,修行者更是层出不穷,乃至强大到离界男子一样的大修行者都存在,但不管他们如何强大,如何让人畏惧,可他们亦然不能触摸昊天的存在。
因为昊天,无相无形,更没有边缘。
师姐不能知晓昊天的故事,也不像林易一般知晓科学的故事,她只是一名勤苦修炼的大修行者,所以她不会明白自己头上的那片昊天到底有多么遥远,有多么的触不可及,而且此时此刻,她更不知道那名淹没在自己银光中的男子就等于是她的天,一片不可逾越的天。
谷叔身在银光之内,表面上看起来是任由着银光侵蚀,但只有他自己知晓,他的体外存在一道战甲,一道由天地之地凝聚出的战甲。
战甲很脆弱,看起来极其脆弱,外表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虚弱白光,仿若只要一支柳条穿过,便能将其穿出个大窟窿,然而柳条穿不透它,长枪穿不透它,战斧劈不开它,大刀砍不碎它,只因为它可以抵挡住师姐半步五境的强大修为,于是便无物可破。
无坚不摧。
师姐破不开谷叔的防御,但谷叔可以很轻松的破开师姐的攻击,所以当那些漂浮在谷叔身边的银光被一道巨力震散,天地之间的暗沉骤然加剧。
无数的飞沙在草野上飞舞,大风吹起带着漩涡式的灰烬在半空升起,谷叔将体外的战甲化须为实,然后伸手往虚空一抓,便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把战刀。
战刀握住在他的手里,怔然发出铛的一声巨响,仿佛正被一双铁手紧紧握住,而且这把战刀的刀面银光发亮,刀意便从举起的刀身上席卷而出,直接破开了昊天上的一片乌云,硬生生飞将昊天劈砍出了一条光线,
光线透过乌云,散落在了杨树旁边的那把擎天大刀上。
刀身受到阳光的照射,刀面上便寒光再起,寒光没有照射到此刻的所有人身上,但谷叔却脸色冷漠的举着大刀,形同一名战神矗立在了天地之间。
经过谷叔的催动,战刀上流露出了一阵狂野而暴虐的刀气,他将斜竖在半空上的战刀随意一转,寒光便从照射半空的方向扫向溪畔的师姐,寒光直接破开了那些凝聚的虚空,仿佛此时此刻,它已变成一道滑翔的大刀。
师姐见此寒光,美眸有些惊愕,她直直注视着半空中所飞来的寒光,于是秀手轻点,瞬间在虚空中画出了一朵莲花。
莲花从无数的线条变成实体,其中不知凝聚了多少师姐侵入在它身上的天地之力,而不管这朵莲花带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其作用都是师姐为了阻挡那道寒光袭向自己。
片刻之后,寒光很自然的被莲花阻挡,但就在这道寒光消散后,半空之中却忽然劈下了一道惊天大刀,直接便将昊天上的乌云劈成了两片,气势骇然异常。
谷叔劈砍出了自己的这一刀,他很有自信自己可以用此刀了解一般的修行者,哪怕就算是溪畔上站立的束装女子,他亦然有自信可以将其砍成碎片,然而就在之时,就在他将自己手中的大刀砍出之时,他却感受到了背后传来一股神秘的力量。
谷叔没有转头去看这道力量,但他知晓施展这道力量的不会弱。
所以他劈砍出大刀的双手一抖,间接使之战刀劈砍的速度慢了一分,而正因为有了这一分颤抖,溪畔的师姐才能够彻底躲开刀气的袭击,并在闪身躲避的同时,看到那尾游弋在谷叔身后的大红鱼。
……
……
第三百零七章 小红鱼爱卖萌
大红鱼在空中游弋,怎么都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它挪动自己硕大的身体,尾翼不断在空中摆出一道道红光,像是有无数的血液从它身上流溢而出,真的将半空当成了一片海洋。
并且,大红鱼的速度快而不凡。
散发的红光自然不是大红鱼的血液,或者说这尾大红鱼本就不是实体存在,它只是一道由鱼之道形成的天地之气,强大的可以让大修行者都为之惊叹。
远在谷叔后方的黄泥道上,君问头戴斗笠孤身而立,在他旁边跟随的人择选了另一条道路行走,竟是远远避开了战圈,向那三匹逍遥自得其乐的三马行去。
人的离开,是君问的意思,同时也是她个人的意思。
按照她凡人的体质,没有修为,没有秘术,没有底牌,站在君问旁边根本帮不了任何忙,况且就连君问也看不透眼前的中年男子,他只知道连大师姐都无法在一时半会战胜他,甚至还在之前的交战中处于被动,那么对方就一定是强大到无限恐怖的大修行者。
于是,他选择在战斗之前支开人,再向从中年男子的背后出手,以盼在交战中帮助自己的大师姐。
君问隐藏在斗笠下的眸子深邃而宁静,眼看着空中的大红鱼不断飞向远处,然后控制着自己手上所持有的鱼竿不停摆动,竟神奇的指挥着大红鱼直朝古树游去,像是要在谷叔转身之前,将对方吞噬到了肚腹之中。
谷叔背后受敌,作为五境强者的人自然有所感应,然而就在他的片刻迟疑间,他发现了溪畔的师姐已是彻底避开自己的战刀袭击。因此,眼前的一刀已是不可能再劈砍到对方身上,而若是便如此轻易的散开这一刀的庞大力量,谷叔自然也不愿意。
于是,空中的战刀开始变向。
战刀从劈砍溪畔的姿势峰回路转,刀锋则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长虹般的刀气,这道刀气没有砍向在场的任何人,而是顺着谷叔的挥斥之力向后劈去,并且随着他的身体转过,刀气一把劈向了那尾游弋在半空中的大红鱼。
大红鱼依旧在半空中快速游弋,扭动着自己稍显肥胖的身体,它看起来很是可爱,像是君问水桶里的那尾鱼的倒影,一点也没有在意半空那把锁定自己的战刀。
战刀不断袭向大红鱼,大红鱼悠悠而动。
无尽的刀气直指大红鱼,大红鱼依旧淡然游弋。
君问手持鱼竿,鱼竿在他的手中不停掠动,一根近乎透明的鱼线在空中飘扬,但只要一个人仔细去看,便能发现这道鱼线其实就牵系在了大红鱼的嘴唇里,而以此可见,大红鱼之所以在空中游弋,无论是游动的速度还是方向其实都由君问在控制。
有大修行者的控制,大红鱼自然无惧那把逆天的战刀,况且谷叔的战刀本就不是劈向那黄泥道上的君问,谷叔只是要利用这最后的余力将君问的鱼之道摧毁,阻止大红鱼袭向自己。
然而,大红鱼既然是被君问控制,又如何是那么容易被战刀给劈中的?
游弋在半空中的大红鱼与战刀之刀气愈发接近,一道散发出无尽的红光,一道则散发出了滔天的战意。
战刀想要横劈而过,刀锋的目标竟是那尾大红鱼的肚腹,似乎是要将这尾大红鱼砍成两段,君问目色深邃,意识感知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道刀气里面所带有的逆天气息,所以他只是带着自己手中的鱼竿用力一甩。
便是这一甩,看起来真如某位渔翁在湖中钓到了大鱼一般。竹制的鱼竿在君问手中骤然弯曲,看起来就要被这股巨力所折断,但是鱼竿不可能被折断,而且这是君问的修行工具,理所当然不可能因为这样一扯便被折断。
呼的一声!
声音像是一道破风声,而由于鱼竿的扯动,鱼线便在空中骤然一紧,震得空气之间都发出了响亮的抖动声,似乎在此时,连空气都成为了一道被鱼线牵引的爆竹,顿时气势大作。
鱼线抖动在空气里,不到瞬间便将君问的力量传到了那尾游弋在空中的大红鱼身上,而大红鱼受到这股力量的牵扯,便真的形同被鱼钩钩住的鱼儿一般突然在空中沉下,刹那间偏离了自己的位置。
君问看着大红鱼沉下,紧迫的目光便是一松,他知晓这样一沉,已是足矣让大红鱼彻底躲开对方的战刀劈砍。
他将左手上的木桶提道眼前,然后目光极其无奈地看着水桶中那尾有些肥胖的小红鱼,口中则是没好气说道:“你自己看看,自从跟在我身边后都胖成了什么模样,如果不是你平时这般懒惰贪食,我又怎么要花那么大的力气去控制你,好在我还有些本事,不然今日就要栽在你的手里。”
“依我看,等我随师姐解决完这件事,就该放你回江河里活动活动筋骨,不然以你这般下去,迟早会连游弋的力气都没有。”
小红鱼听到君问的怪罪,平日里一向极其骄傲的它却不知有些自惭形秽,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有些游不动水,故而便满是傲娇的在狭小的木桶顺着桶圈游了一圈,随之更是极其讨好的吐了一个水泡泡,仿佛在说:“主人,千万不要放我回水里,我以后再也不贪食不运动了。”
君问见到小红鱼卖乖,心中已是升起了许许不忍。
从小红鱼跟随他开始,他便能够感受到对方虽然只是呆在一只狭小到连转身都麻烦的木桶里,但对方这些日子过的却着实是开心与欢乐,而且君问本身就是个无敌大好人,若是小红鱼在木桶里感到半丝的不舒适,他定然不会让其这么辛苦的跟在自己身边。
君问看着木桶中卖萌的小红鱼,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便瞬间软了无数说道:“好了好了,眼下大敌当前,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但如果你再这般懒惰,我便只有过些年再来接你走,而你,必须只能回你的江河去了!”
小红鱼听到这里,圆润的身体于刹那间便是一虚,当即翻过了自己的白肚皮,像是被君问此刻的话语惊吓得昏死了过去。
……
……
第三百零八章 随战
看到木桶中的小红鱼翻肚皮,君问便知对方一定又是在装死,而对于自己的本命物在装死,他的心中即便再恨,也定然拿它毫无办法可言。
将提在胸前的木桶放下,君问便不再理会水桶里的小红鱼,他转头望向那片阴霾弥漫的天,发现那把横扫在半空的战刀余威早已劈向了遥远的天际,缓缓消散在了半空之中。
烧焦的草野之上,谷叔持刀而立,他眼看着自己的战刀连续两次被人用巧妙的手法躲过,心中不由很不是滋味。
对于自己的五境修为,谷叔向来有无比大的自信,而且世间能走到五境的强者本来就不多,但是,他已经走到了这个无数可以让无数修行者仰望的高度,因此可见他的修行史绝不会简单。
每一个修行者想要达到五境,都要靠不断的修炼与磨练方能走到,谷叔是五境的大修行者,他自然也面对过无数人的挑战,弑杀过无数人的性命,而且五境虽然不需要积累多少杀戮,但如果没有契机与机缘,那么想成为真正的五境实在太过艰难。
然而,无论那些所谓的困难有多难,他终究都已是位过来人。
他是真正的五境强者,别人遇到过的他遇到过,别人不曾遇到过的他也遇到过,他从半步五境的境界走到真正五境,看似只有短短半步之差,但又有谁知这无比接近的半步之距,需要多少努力去克服该有的艰难。
谷叔双手持着大战刀,两只炯炯有神的眸子没有去看自己那道刀气消散在天际里,他目光极其打趣地望着黄泥道上的青年,看到了他手持鱼竿与手提水桶,心中便是有些哭笑不得。
修行者的战斗,向来都无比谨慎,哪怕只是一丝细微的变化,那也足矣致命。
可君问的战斗方式很独特,独特到连谷叔见了都为之诧异,谷叔抬头望天,但并非是真的望天,他眼光凝聚在那尾向自身游弋而来的大红鱼,目色极其敏锐地看到了那根牵系在自己大红鱼嘴里的透明鱼线。
鱼线很细小,近乎透明,而且此刻本就天色阴暗,很难被人发现。
只不过谷叔发现了,他清晰地看到了这根紧系的鱼线,就如一根蛛丝般牵引着空中的大红鱼,当然,如果不是谷叔本身有着五境之强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发现这道鱼线,毕竟整个世间能有这般好眼力的人,或许根本不存在。
既然看到了鱼线,以谷叔那无数丰富的战斗经验,自然也能想到破除对方的办法。
他看着大红鱼向自己靠近,沉默的脸色骤然一笑,无人知晓他这一笑带有什么含义,而就在下一刻里,远在黄泥道上的君问看到了谷叔的动作,因此瞬间明白过来,对方到底要做些什么。
将持在双手上的战刀迅速举起,谷叔眸色威严,在他头顶上空,大红鱼已是无比接近,甚至就连大红鱼身上的红光都普照在了他的身上,他目光紧锁在这尾游弋的大红鱼身上,抡动着手中大战刀不断旋转挥舞,顿时使那些敛去的刀意再升,瞬间便占据了他矗立的周遭,气势大作。
看着谷叔再次挥动战刀,刚刚躲避开战刀刀气的师姐自然不会无动于衷,她眸光望向远处那道立身在黄泥道上的人,看到了对方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些异样。
她不知晓君问此番来寮城的缘由。
但她知晓对方既然已经出手,那么就会与自己战到最后。
所以,她没有丝毫的停留便秀手结印,然后带着漫天的银光席卷而开,铺天盖地的天地之力骤然从溪畔升起,一种充满神圣的力量仿佛足矣让万物升华,师姐第一次动用这么强劲的天地之力,也是第一次开始这么正视远处这名中年男子。
以自己的半步五境的修为都看不透远处那名中年男子的气息,师姐自然不能够让自己的师弟孤身去面对如此可怕的战斗,况且她本是先生麾下修为最为强劲的学生,如果连她都无法战胜这名男子,那名其余师弟师妹们自然也不可能战胜对方,因此,她决不能让君问一人去独自与中年男子相战,甚至还要赶在中年男子出手之前阻止他的战刀挥散出去,不然她很难想象自己的师弟到底能不能在这一刀下存活。
银光充斥在清澈溪畔,师姐就站在弥漫的银光之内,她看去极度神圣,修长纤细的秀指不断在空中闪过手印。
片刻之后,璀璨的银光在她身上骤然大放,瞬间便侵蚀在了那屁股着地的一剑全身。
一剑沐浴在师姐的银光之下,感受到了一种逆天的强劲修为,这种修为的气息不同于他自己,那是师姐半步五境的气息,而且就在这道气息淹没在他身上时,他也感受到了这股力量正不断汇聚在他的大腿上。
汇聚那颗之前被箭羽射成的血洞上。
血洞上疼痛不止,故而一剑才会一屁股的坐到草地,他知晓对放在这颗水滴里下了手段,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能将水滴排挤出自己的大腿,然而便在这时,师姐的力量帮助了他,帮他将那滴可恶的水滴挤出了大腿。
咻的一声后,水滴从一剑大腿上的血洞上射出,滴在了周遭那些漆黑的焦土之上。
一剑看着这滴雨水,看着它纯净到极致的透明躯体,不被灰烬所沾染污垢,不被其大腿肉里的血液所渲染成红,心中便渐渐开始明白对方的能力,只怕有十个自己也不是敌手。
水滴褪出他的大腿,师姐的银光却不曾在他腿上消散,瞬间之后,他大腿上的伤口愈合,再不留一丝痛楚,与此同时,他那双被手帕包裹的手心也开始康复,血光尽退。
等到身上的所有伤势退却,一剑便从草地上缓缓站起,他紧握住自己双手中的木剑,丹凤眼首次带有钦佩的看了一眼那远处黄泥道上的人,转头对师姐说道:“大师姐,我们随四师兄一同战吧!”
……
……
第三百零九章 齐战
听到随四师兄而战,手结指印的师姐并未有太多表示,或许对她而言,自己身边所凝结出的璀璨银光便是最好表示。
她点了点头,然后控制着自己手中的银光开始弥漫,一种更加纯净的天地之力从其周遭弥漫而开,仿若无数的月色降落在溪畔,降落在一剑那持着木剑的身体上。
染血的木剑在一剑手中颤抖,看着怎么都感觉无比强大,他能感受到手中木剑对战斗的渴望,这是一种兵器上的渴望,比痴于战斗的他更加疯狂,与此同时,一剑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本命物在浸染自身的血液后,出现了多么强烈的兴奋感,仿佛就要脱离开他的手,袭向远处那正在挥动战刀的中年男子。
便在下一刻,沐浴在银光下的一剑开始舞动双手,他舞动的毫无规则,或者说此刻的他并非是在凝结什么手印。
他只是顺着木剑的运转方式在结印。
一种源于木剑本身的剑意开始从溪畔浮现,从中带有这一层淡淡的天地法则。
师姐站在他身旁,眸光直视在那把凌空挥动的木剑上,随之在一剑的身上感受到了无数的法则之气,心中渐渐开始期待起来。
无数道剑光在空中闪起,剑意在溪畔从新席卷而开,这是一种全新的剑意,比之一剑本人所使用的剑招更加强大。剑意是本命物百年桃木剑所凝结出的剑意,此刻它正在携带溪畔的一剑开始领悟新的剑意,一剑沉浸在木剑的携带之中,那双凝重的丹凤眼缓缓闭上。
恍惚间,他出现在了木剑的意境里。
无论周遭也好,天地之间也罢,到处都只有木剑的身影,无处不在。
木剑出现在一剑的意识里,每一把都像是带有一种法则,让他觉得天上地上,唯有手中的剑,天地间的剑,无数穿梭在空间里的剑。
木剑还在一剑的手中挥动,像是将无数道的天地之气从周空中吸扯而来,愈发强大的剑道气息从溪畔不断散发,卷动着地面上那些之前被师姐银光所焚化的灰烬,切断了那些残存在溪畔边上的青草,同时还带着溪中的清水开始猛烈震动。
灰黑色的灰烬从地面上飘起,像是沙海一样在空中飘扬,一直闭目挥剑的一剑没有理会这些肮脏的灰烬,而这些灰烬并不能靠近他半分。
灰烬不能靠近木剑挥斥的空间,因为那里有强大到让大修者都畏惧的气息,它也不能靠近那正在凝聚银光的师姐,毕竟后者的实力远远超过了这些汇聚的剑意;无数的青草碎叶开始随着木剑上所散发出的剑意从溪畔掉落,然后轻缓地掉落在那些被剑意涌动的清澈溪水上,溪水剧烈抖动,碎叶不停飘扬。
哗啦啦的水声从溪里传开。
一颗颗清澈的水滴在溪面上跳动。
许久之后,一道挥斥的剑气不慎落在溪面上,直接便将清澈的溪水劈砍成了两段,仿佛就在这道剑意散却后,银河开始划分成了上下游。
唰的一声!
不同于剑光闪烁的声音,也不像剑气劈砍在溪水那般躁动,这只是一道相对宁和的声音,然后只见溪畔上的银光骤然凝聚成了一点,然后向那颗早已破败不堪的杨树袭去。
一点的银光渺小的像是烛光,烛光穿梭在空气里,比之飞翔的萤火虫更加耀眼,但却不如烟花在空中那般夺目。
一剑看着大师姐手中的银光散却,手中的木剑比之更加心有感应,于是,漫天的剑光开始疾速敛去,并且一道与另一道重合,随之再与另一道重合,仿若成千上万道剑光都在向那般木剑齐聚而去。
剑光融合的时间不长,但就在此刻,远处的谷叔已是挥动了自己的战刀,战刀带着无比浓烈的刀气想天际袭去,比之一剑那些叠加在一起的剑意更加凌厉,气势如虹,直朝那根透明像是虚无的鱼线涌去。
看着中年男子身上刀气纵横,矗立在黄泥道上的君问不免有些惊愕,他眼看着庞大的刀气袭向上空,却不曾发现这道刀气的目的是自己借助本命物所凝聚出的大红鱼。
借助本命物来凝聚出修行之道,是每一位将要跨入五境的修行者都要面对的领悟,一剑刚于溪畔顺着木剑本身的剑意领悟出了这一战法,所以他正在驱使自己的木剑将万千剑光重合唯一。
然而便在此时,不等一剑将所有的剑光合一劈砍而出,远在杨树之旁的谷叔已经将手中的刀气劈砍了出去。
刀气像是一道长虹在天际吹散,直接便劈来了半空中的阴霾,仿佛所有弥漫在空中的天地之气都在这道刀气下变的虚弱不堪,絮乱的气息从天际一直弥漫到四野,连同整个乌云都为之颤抖。
雷鸣声再次形同奏乐般响起。
像极了一道万古长存的荒兽在天地间嘹亮怒吼。
哐当哐当的声势炸耳,电闪雷鸣的交际不禁让人们心怀错愕。师姐与一剑都不曾抬起头颅去看昊天,但身在草野上不断行走,并就要走近那平躺在三匹骏马身边的人却止住了脚步。
人止住脚步,抬起那秀丽的颔首,然后望天。
躺在草野上的林易,停下脑中正感受着剑意的意识,然后睁开深邃的眼睛,举目望天。
两人同时看到了无数道耀眼的电光在阴霾中闪起,闪电劈开了那些凝聚在一起的乌云,此刻的昊天,勃然大怒,似乎风雨欲来。
风雨不曾来,谷叔的刀气便挥斥在了半空中,君问站在远远的黄泥道上,注视着这道半月似的刀气滑翔半空,片刻之后,他感受到手中这支弯曲的竹竿不再弯曲,一股反弹的力量从他手上传开。
鱼竿在空中不停的摇摆晃动,这股逆向的力量似乎止也止不住。
君问看着尾端那根透明的鱼线无力垂下,隐藏在斗笠下的眼光骤然失望至极。
鱼线于谷叔的刀气过后,两截相断,一段依稀牵系在空中大红鱼的嘴中,一道则是无力的垂挂在了君问的鱼竿尾端。
大红鱼失去了鱼线的捆绑,便等同失去了君问的控制,因此,它开始在空中胡乱游弋,却失去了那道平衡的姿态,看起来摇摇欲坠,唯独其周遭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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