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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荒(岁丰)-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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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恢复了凝重,抱拳说道:“此番来找谷叔,确实是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要谷叔出手帮忙,不知谷叔是否得空?”
谷叔从木椅上站起,来到了星辉遍地的木屋门前,他负手说道:“你且说吧!”
陆小奎跟着脚步来到谷叔边上,随之亲口将林易与五行宗余风的事情尽数向谷叔道了一遍。
谷叔听到陆小奎讲诉事情经过,最终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记得带我向你父亲问好。”
陆小奎携身离去。
……
……
从遥远的中部某湖畔赶回,路途中则又在身边带上了一名女子,君问此番的天下行走可谓真是各种现象缠绕。
幻象一直缠绕在君问的脑海里,那是一座庞大的阵法,连同整座青山都被影藏在这座阵法之下,君问自问本身修行年数长久,其修为更是直逼五境而去,然而在面对先前的那座阵法时,他却依然在大阵了迷失了方向。
虽然他在最后时刻破开了阵法,但君问依然很忌惮那名施法的青年。
青年便是余风,五行宗少主余风。
余风是一名极其出众的青年符师,自小便开始接触阵道,况且对于五行宗而言,符道便是整个宗派的继承传统,他们依稀讲究扎实的修行之道,只不过相对于那些名门千古大宗派,符道对五行宗有着格外的意义与特俗含义。
君问不认识余风,他也不像大师姐一样知晓五行宗是什么宗派,他只是很在乎先前将自己困在阵法内,并在人手中夺取她的东西的符师。
符师是谁他很明白,就是那名在进入酒家里看着自己并喝着女儿红的青年,他之前感应到对方的修为与自己不相伯仲,但他不曾想到对方竟是一名稀有的符师,而且是一名如此强大的符师。
君问右手持鱼竿,左手提水桶,似乎不管去哪里,这些行头都成了他的独特代表。
他目光清澈的望着远方,看着夜中那座巍峨的城池,随之开口说道:“我们不进去,绕城走吧。”
人一直跟在他的旁边,静静的跟了十几天,但两人路上几乎没有怎么开口说话。人静安而立,眸光遥望着眼前的城,她从未如此细心的看过这座城,她发现此时的城很耀眼,很美丽,灯火亮的像是火海燃烧,而且从其狼狈逃离开始,她其实一直都在思念这种城。
城中有她将近二十年的回忆,虽然此刻早已荡然无存,但她依稀抵不住那些内心的思念与留恋,她静静说道:“我们去哪里?”
君问淡淡回道:“北面。”
……
……
第二百九十章 追影
说完北面二字,君问转身便从城外面的郊野向北方行走而去,他右手持着鱼竿,左手依稀是那只装载着小红鱼的木桶。
人满是留恋地望着火色的城,恋恋不舍的眸子忍不住闪起一窜泪花,仿若就在此刻,她那双洁净美丽的眸子里下起了一场绵绵秋雨,而且就在这场秋雨里,还夹带着一抹飘然动人的秋雾。
秋雾苍茫,断人心肠,迷蒙又让人心伤。
人的脚步很轻柔,轻柔到走路都不带一丝轻响,她跟在君问后显得小心翼翼,像是连黑夜都为其更加深层了几分,为她守候着这份寂寞与孤独。
于是,两人便如此安静悠然的一前一后行走,他们行走在这座喧闹的城外郊野,走在这片幽暗的黑夜里,直到走了很久之后,两人才开始缓缓接近这座城的北面。
城北处,灯火阑珊,稀稀落落。
相比城中以及东南两面,这里的氛围要显得稍稍安静,而且城北之外本是只有荒野一片,大山茫茫,没有多少人会来往行走;北面没有任何的通道可走,更没有任何的城池之路可以连接,仿佛只要向北驶去,除了那阵法维护的大坝村外,便再没有任何的去路。
君问与人行走的脚步不是很快,但也决计不会缓慢,所以等到他们从西面走到城外,再彻底行走到北面城门口时,时间早已过了十余日。
人依旧一身粗布长袍着身,头上裹着一个特殊的头巾,但脸上却没有再用粗布遮掩,她与君问走到城北之边,两人一同注视着城外夜色茫茫,前者不知所动,后者则没有丝毫要转身进城的意思。
便在这时,城门中忽然间响起了一串紧凑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紧促,也很稳健,而随着声音想起后,城里便走出了一位匆匆而行的青年,青年望去两手空空,手中无物,但他的脸色却有些严谨难看,他直朝黑色荒外行去,不带丝毫警觉。
君问站在城门的边上,故而并未被青年感应到,乃至连同人也没有被青年感应到。
这名青年,自然便是五行宗少主:余风。
余风在出了陆府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阴沉,对于杀害本宗五位长老的凶手,他没有理由不去找他们,而如今他又得到了寮城陆长云的确定,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连夜赶路,想要早点寻到凶手。
夜色迷茫的荒外寂静无声,余风行走的脚步则愈发变快,甚至整个黑夜里除了他的脚步声外,便再没有任何的杂声掺杂,只不过余风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他此番匆匆离去,却为接下去的故事奠定了很好的铺垫。
站在城门旁边,君问看着余风远远走去,他看到了对方的身影莫入漆黑夜色,脸上却面无表情,一直都不曾有起身追赶的意思。
对于君王而言,他虽然不知晓对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但他却无比熟悉对方的战斗方式,况且他很清楚地见过对方脸面,知晓这是一名难缠的大修行者,是个强大的年轻符师,而在他身边的人更加清楚余风的样貌。
或许只是一袭侧影,人估计都能立马认出来,毕竟她的东西是对方抢走的,甚至连同她的人都险些被其抢走了。
她看着青年缓缓离去,便是来到君问身边急促说道:“君大哥,就是他抢走了我的东西,我们快追上他。”
君问目光希翼,眸色则显得异常平静,缓声说道:“我知道是他,但现在追赶有些过早,况且他若是只向北面走去,那我们迟早有一天会遇上他,所以你不用为此事感到着急。”
人闻言,心中抵不过自己用命维护住的东西的急求心情,便是不解问道:“为什么我们要等,为何我们不趁现在这个大好时机追上他,况且此刻正是黑夜,他一定不会想到有人跟着他,而且对我们抢回东西来说,岂不事半功倍?”
君问转头看了她一眼,看着她美丽而又有些憔悴的苍白血脸颊,心中迟疑了片刻,说道:“要追上他自然容易,但要留下他却太难,如果紧靠我一个人的实力,只怕可以战胜他,但却无法将他杀死,更别说将他的东西抢过来,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和他无冤无仇,怎么可能随便就下杀手?”
人不同于君问,她经历过生死,惨烈的现实,她知晓这个世间其实根本没有这么多的善良与单纯,不然她也不会做那个血雨漫天的梦,梦到那些黑衣人在大肆杀戮,杀掉自己最亲的人,然后带着一堆大火焚尽了整座府院。
她内心充满了仇恨,同时此刻也很着急,被抢走的东西是别人留给她唯一的信物,如果没有这件东西,她甚至都不能确定对方还会不会记得她,对方还会不会像之前那般在亭中小坐,然后谈一些小往事。
因此,人不由沉吟了片刻,随即有些恼怒说道:“那该如何办,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如此随意抢走我的东西吧?”
君问眸光平静,静静地注视着她,像是可以抚平她内心的波澜,他开口说道:“属于你的东西终归会回到你的手里,你不用在意眼前的擦肩而过。”
说到这里,突然之间有一阵淡淡的夜风从两人中间拂过。
这股夜风来的毫无预兆,而且它吹拂到的地方唯有君问以及人所站立的位置;君问感受到了这阵夜风的异常,但人没有感觉到;对于人而言,一阵风便是一阵风,并不会出现什么值得她思考的事情。
她是凡人,凡人的生活就应该很平静。
夜风有些清凉,拂在她脸上只能使其清醒几分,如此而已。
君问眸光微转,感受这阵清风吹过,心中隐隐间明白了什么,随之看着人继续说道:“我们走吧,用最平常的脚步跟着他就好,我想用不了多久就能追上他,只不过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交出你要的东西。”
人娇颜愤怒说道:“那不是我要的东西,那根本就是我的东西!”
君问缓缓走向黑色的夜,夜中只有一片宽阔的荒野,但就在这片寂静的夜色中,此刻却有四人正在不断向北面走去。
最前面的人是五行宗的少主:余风。
最后面的人是紧随在君问身边一米外的人,而中间的两人里,一人是君问,另一人则是那很少人知晓的谷叔。
陆府请求出山的谷叔。
……
……
第二百九十一章 苍鹰,蝼蚁,修行之别
新的一日,曦光临至。
远在寮城之外,师姐等人依旧在那个杨树下乘坐,林易依旧被剑道束缚着,不能动弹,至于一剑,他站在溪畔看着对方的芦苇丛已是很久,也不知是他觉得芦苇荡很漂亮,还是对岸有着什么值得他看的东西。
师姐静坐在树下的一块褐色礁石上,坐在那不能动弹的林易身边,她白衣着身,美若仙子,束装更衬托出了她的完美身材,纤细的腰肢不带一丝多余的赘肉,丰满的酥胸傲然挺立。
一阵淡淡的清风拂过,不禁打乱了她额前的几缕银丝,她伸出秀手理齐额前的银发,动作尽显柔美细腻,美的娇艳。
时间缓缓流逝,不过只是一眨眼的感觉,天空上的艳阳已至高空。
一剑依旧如青松般站在溪畔,目光极其平静地看着泛起点点白光的溪面,看着那些被不停吹动的芦苇荡,殊不知在他身后的师姐此刻已经莲步轻移,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边。
清澈的溪面里,倒映着一剑孤独的身影,从三年前开始,他下山开始行走,途中遇到不少的修行者,他曾经单剑战胜过别人,可他从未落得一败,直到数个月前,他尝到第一次战败的滋味。
落败很痛苦,好在他也振作。
于是,他开始称君问为师兄,并约定中州再见。
落下败果,唯有将挑战的对象转换,一剑开始从君问的鱼之道阴影里缓缓走出,变成那名跟随在学生边上最久的大师姐,他要相战大师姐,哪怕早已在寮城从先生口中知晓,对方跨入了半步五境。
对于大师姐,一剑曾经见过,但只有一面,而正因为这一面,已是足够让他无法再忘却对方的模样。
熟悉的人都知晓她跟在先生边上的时间最长,但其实不是,她只是先生的第一个学生,从她存在开始便由先生带领长大,直到她有能力行走,直到她感受到自己双眼里的不同,所以她很小就被送到万妖山去历练,只不过在她去万妖山的那刻,也正是一剑见过她的那一面,当时,两人都还小。
先生说过,他有大师姐,二师兄,三师姐,四师兄。
到了现今,又多了一名六师妹和七师弟。
敢主动和大师姐挑战的人,一剑是第一个,因为其它师兄师姐们都不敢。
龙桥前的那一战,一剑必败无疑,更败得毫无道理。
五境与合气期,看起来相差只有一小步,但却是天地之气与天地之力的区别所在。
清澈的溪水源自于山谷瀑布之上,但他们都没有去山顶上看过,所以一剑此时只是看着山顶上所留下来的溪水,看着溪水里缓缓走出了一名白色的身影。
身影很熟悉,即便此刻的一剑目光稍显木讷,他目光有些痴迷的望着溪水里的人,看着对方那头白发比之周围的光还要白,便将沉浸在一种忘我的意识缓缓苏醒,然后这才醒悟过来,对方就是自己的大师姐。
一剑转过身来,有些恭敬说道:“大师姐。”
后者点了点头,回道:“这两天望穿溪水,看芦苇荡,心境应该平静到了一种极限,你有没有感受到五境的来临,或者体会到一丝五境的契机?”
一剑闻言,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
师姐笑了笑安慰说道:“此时不用着急,太早看到五境也并非就是什么好事,况且想要进入真正的五境,紧靠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你要做的,便是让自己时刻都归于平静,然后沉浸在你的剑道之内,如果你能把自己的剑归于天地法则之内,那么五境就等于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一剑不能完全听懂师姐的话语,但他能够明白五境有多么艰难,他意识到大师姐口中的多个强调点,便是疑问说道:“如果五境不依靠自己,那又如何能够突破?”
银白飘飘的师姐转头望之,轻声说道:“这个世间有无数的修行者,但能够达到一定高度的却不多,比如各大宗派的长老都是五境强者,但五境之上的强者却少之又少,你知道这些都是为什么吗?”
一剑困惑良久,随之说道:“修行者寄予昊天之下修行,自然每一位修行者都要遵守昊天的束缚,人们之所以不能走到更高的角度,必然是因为自身的能力不能脱离出昊天法则,在我看来,那些能突破五境的人,应该是在自己的道上发生了很大的蜕变,而超出五境的人,想必只有先生才能理解罢,我连五境都触摸不到,又哪里知晓这种事情!”
师姐闻言,又是掠嘴一笑,美眸如若弯月,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半对不对。”
“你说对的是我们确实都在昊天之下修行,不对的是那些超脱五境的人,并非只是脱离昊天束缚这么简单,有些东西我无法向你解释,但想必用不了多久,无论是由先生告知于你,还是等你要达到五境,你终究都会明白的。”
说到这里,师姐便是顿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能被先生选中的人,其实就等于被赋予了一种使命感,现在的我们只是小小的修行者,不会明白先生此刻所站在的位置到底有多高,或许对于他来说我们只是地上的蝼蚁。”
“一群生存在苍鹰下的蝼蚁。”
一剑越听越迷糊,他不是天下行走太多的历世之人,他只是心性单纯的一位入世三年的修行者,这三年来他经历过很多事情,但之前的他性格有些孤僻骄傲,他认为自己背上的木剑便是天下间最强的剑,所以他不屑于一般的修行者相比。
人,受了挫折便会反省。
修行者自然也是一样,一剑连续战败两次,故而对修行的看法也有了很多的变化,他知道大师姐的话语每一句都是最有用的话,他也愿意去聆听,但他不能完全明白,至少现在的他还不能明白。
一剑不能明白,被禁锢的某人也不能完全明白。
林易的身体不能动,像是连呼吸都做不到,那把悬浮在他体内的道剑频频散发出丝丝缕缕的剑意,这些剑意不会伤害他,但却在他的身体经络上不断游走,然后通过这些漫体的线路形成一道樊笼,将其死死的囚禁,不得松开。
“苍蝇,蝼蚁,不过都是修行之别,无数的蝼蚁堆积,不一样可以撑破昊天?”
林易的身体不能动,但他的意识可以动,而凑巧的是他的意识又听到了师姐与一剑的对话,发自内心的不由一声自语表示不屑。
……
……
第二百九十二章 虚惊
世间,修行的人们无数,但真正走到巅峰的人却少之又少。
比如先生是世间最强大的存在,但并非是所有人都知晓这个事情,这就好比万千修行者们都知晓苍冥宗的宗主强大而逆天,但正真见过他本人的修行者却没有几位。
愈发强大的人,对世间的看法就愈发平淡。
整个修行世间,真正脱离开昊天的人没有,先生很强大,苍冥宗主很强大,雪搁城主很强大,但他们都依旧还在昊天的束缚下修行,他们渴望走出昊天法则,但昊天亘古存在,就像是世间的全部,根本难以脱离而开。
林易是个拥有现代记忆的人,所以他有很多想法不与这个世界的人相同。
按照他的自语,堆积成山的蝼蚁本来可以一直攀爬,甚至爬到昊天那般高,最后用自己的身体撑破昊天,可他知晓世界的尽头不是昊天,而且那无垠的星空,所以他知晓就算人们可以修行到逆天的境界,但依稀无法在星空里随意横行。
林易不渴望紧靠自己的力量去漫游星空,在那种毫无生气并真空遍布的黑色世界,他想象不到星空里面的那种危机有多浓重,或许一个外界飞来的陨石都可以让五境之上的修行者磨灭。
那绝对是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他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的足矣在行走世间,比如先生那般。
只有强大,他才可以复仇。
“真是可恶,也不知道师姐这个傻女人到底还要囚禁我多久,这把可恶的道剑,竟然带有这么强尽的束缚之力。”
林易的意识很愤怒,而在感受到那两位站立在溪畔闲谈修行的两人后,不由变得更加愤怒,然而无论他怎么愤怒,他都依旧只能被囚禁在了杨树地下。
浑身不能动弹,意识也不得逃离。
唯时间还在不断流逝,从禁锢到现今,时光依稀在一分一秒下流逝而走。
林易不能扭动身子,但他神奇的发现自己的意识依稀就可辅助自己修行,他可以将周围的天地之气吸纳到体内,然后通过这些零零碎碎的天地之气增加修为,不断向合气期靠拢而去,只不过悲催的是他虽然能够凝聚天地之气,却不能利用这些天地之气,这就使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媒介,一个只能吸气不能呼气的媒介。
如果能够利用自己体内的天地之气,也许他还可以尝试着去破开那把禁锢在体内的道剑,但他破不开这把道剑,只因为他做不到利用储蓄在自己体内的天地之气。
日起日落,天明天暗。
日子不断过去,三匹马儿低头食草饮水,一剑依旧站在溪畔纹丝不动,仿若变成了一株青松。
白发的师姐从新回到杨树下,静坐在林易身旁,数日过去,可她却依然没有要解开后者束缚的意思。
五日的下午,荒芜的荒野上终于迎来了一人。
人是一名青年,身穿淡蓝色的长袍,青年从远处的草野上快速走来,脚步显得有些仓促,杨树下的师姐感受到了来人,但没有因此人而出现丝毫变化。
青年行走在有些泛黄的草野上,远远便看见了那唯一矗立在荒野上的白杨树,而随着他不断行走后,他不禁又看到了杨树下的人。
一名白衣束装着身的女子,一名背靠在杨树杆上的青年,还有一名站在溪畔沐浴阳光的背影,外加三匹各不相同颜色的骏马儿在溪边慵懒甩尾食草,构成了这幅在入秋时的与世无争画面。
青年便是余风,他从寮城出来后,一直走在四人的最前面。
他来寮城之北,便是为了寻找杀害总内长老的凶手,身在陆府之时,陆长云曾告知于他,他要找的人就在北面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现如今,他在行走了将近五日后,终于遇到了这群人。
这是三名奇怪的人,自顾自的停歇在这颗杨树之下,同时边上还有三匹奇怪的马。
余风不断走近杨树,走近那白衣着身的师姐,而待他离师姐不足五米时,他才停下脚步问道:“是你们杀了我宗的长老吗?”
一语话毕,师姐没有理他。
被禁锢的林易意识听到了余风的发问,他本能想开口和对方说些什么,但由于自己不能开口出声,便是连手指头都没动弹一下,仿佛一道尸体般继续靠在杨树之上。
见到树下的两人不理会自己,余风俊秀的眸子便是有些不悦,他目光注视着眼前这名白发白布蒙着脸颊的女子,想要通过自己的修为去看清对方面容,然而奇异的是身为合气期的他却怎么都无法透过那层淡淡的白纱,从而看清对方的容颜。
看不清对方的脸,他便想看清对方的修为。
余风将自身体内那些充盈的天地之气悄然运转,通过自己的手心像是一道道敏锐的空气般涌向杨树下的师姐,他想要借此手段查探对方的底蕴,可又让他十分好奇的是对方就如一名平凡的女子,身上根本毫无天地之气波动。
余风的修为没有师姐高。
他更不知道眼前这名看似平凡的女子其实修为比之要高出太多,他就要收回自己覆盖在对方身上的天地之气,但此刻的师姐却忽然转头将美眸对准了他,仿佛两面牢牢牵住他视野的镜子一样美丽。
余风目光有些惊讶地看着师姐的眸子,发现对方的眼睛真是漂亮至极,纯净的像是一潭不带水花的湖泊,显得格外清澈;他看的如痴如醉,甚至不愿脱离开对方的视野,他觉得这种对视是这辈子所遇到最美的风景,但他不知道凡是主动去看师姐眼睛的人,能不被伤害的修行者其实不多,各何况他的修为远远不及师姐。
便在这时,余风忽然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淡淡的血线。
血线只有隐隐一点,但对于余风来说,这道血线的忽然出现已是足够让其忌惮,它就如一片火红耀眼的血海,仿佛就要弥漫在自己的意识里,让身为符师的他都立刻惊骇起来。
因此,余风潜意识下的危机感使其迅速收回了目光,便从师姐的眸子世界里醒悟过来,他满眼惊悚地望着树下这名静坐在石块上,整个人却显得平静无比的女子,这才发现自己额前的几缕发丝早已被虚汗打湿。
一股莫名强大的危机感,使余风的心中变得满是惊骇,他皱着自己的双眉看向师姐,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不是你们,杀了我派五名长老。”
师姐闻言,转头将眸光看向一脸苍白的他,口中悠悠说道:“贪恋之人,死不足惜。”
……
……
第二百九十三章 剑道,符道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我派之人,他们该死,自当也得由我本派来杀,你又哪里有这个资格!”
余风看着眼前这名白发女子,心中不由很是愤怒,开口说道。
师姐见对方如此愤怒,便是不屑一笑,她缓缓从石块上站起身子,纯洁的眸子从对方身子渐渐移开,随即淡然说道:“对于来杀我的人,我向来只会先杀了他们,你口口声声自道本派,难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五行宗的处在之地?”
余风听闻对方说出自己的宗派,心中又是一惊,连同目色也是微变。
师姐感受到对方的变化,便是接着说道:“如果你想来寻仇,尽管出手便是,五行宗在我眼里,不过也只是一个二流门派罢了,你大可不必拿它来压我,而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贵派本人迟早会去拜访!”
余风听此,紧咬牙根说道:“你到底是何派之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惭,莫不是古兰都的人,为何我却从来不曾听说过你?”
师姐转过身来,看着他冷笑说道:“这个世间,你没听过的人多如牛毛,数不胜数,况且我与古兰都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凭什么猜疑我就是古兰都的人!”
余风面色大骇,但心中的傲意难以使他胆怯,更不用说什么恐惧,他依旧狠下脸色说道:“不管你是谁,既然杀了我派长老,都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给我留下!!”
余风语毕,修长的双手便是骤然运转,没有顾忌那颗杨树下斜依在杨树上的青年,也没有理会那名还站在溪畔发呆的背影,他自顾自的开始催动自己体内的天地之气齐涌而出,带着自己的特殊法门,五指结印挥动起来。
师姐见对方立即出手,身为半步五境的她却没有丝毫动容,她目光平静地望着对方凝聚结印,心中便看出了对方正在凝聚阵法,只不过,她依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余风双手挥舞,在空中划出道道神秘的符文。
身为符师,阵法的运用便是最大依仗,一旦阵法形成,那么对于敌人而言,绝对会是一个很不利的局面,然而便是如此,余风却发现对面的白发女子没有动作,她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结阵,看着自己凝聚出五行宗传承下来的强大阵法。
对方表现的越不关心,余风此刻心中的压力便是越大。
先前的那道血线也是让其感受到了忌惮,所以他觉得对方绝不是毫无天地之气波动的凡人,余风认为师姐一定是有什么神奇的器物掩盖住了自身的修为气息,要不然就是她的修为比之自己更加强大。
当然,他宁愿相信前面的一种可能,也绝不会相信眼前这名白发女子的修为会比自己高。他是五行宗的少主,在修为上颇为精湛,在符道修行上更是出类拔萃,不然他也不可能仅仅二十余年就能达到这种程度。
片刻之后,漫天的符号开始在半空中挪动,这些符文看起来充满古老,每一道都不同,散发出阵阵绚丽的光线,余风看着这些绚丽繁华的符文,其双手运转的速度愈发变快,像是连同整个半空都被其拽动了起来。
微微吹动的清风,吹在余风周围,吹动了师姐那头白色的银发。
清风不断吹动在草野之间,自然抑制不住天地间的气息波动,而且身在溪畔的一剑此刻正处于绝对的平静状态,故而对天地之间的感受最为强烈;此时此刻,一剑的悟道本是需要无比安静的氛围来维持,但余风的所作所为不仅打破了他的平衡,同时更是挑起了他隐藏在安静里的那丝愤怒与不平。
有了发自内心的愤怒,一剑那张平静的脸面变得有些焦躁。
两撇斜侧着的眉峰也开始微微翘起,连同他那双本是充满戾气的丹凤眼也变得凌厉起来,而就在他的眸子里,不由映起了溪水中的两道白色水光,仿若天空上的那些艳阳之光都通过了溪水的荡漾推动,尽数挥洒在了他的墨色之眸里。
一剑不是个经常会耍情绪的人,但不耍情绪不代表他没有情绪。比如身在悟道之中被人打扰,这绝对是对任何修行者的挑衅,哪怕就算是一向尊重别人的一剑,也不能够对此而又容忍。
于是,矗立在溪畔的那道直松开始微微颤抖。
颤抖的不是那些碧绿色的茂密绿叶,而且穿着在一剑身上那些看起来极其安逸的衣衫,好像这些柔软的布料,此刻都被淡淡的清风所拂动,漫漫轻舞,悠悠煽动。
一剑的周围没有风,或者说从他开始悟道之后,便不再有风,而他的衣裳之所以动,那是因为他愿意让它动。
穿在他身上的衣裳开始缓缓晃动,随之又变成了狂风大作般颤动,而就在衣裳大动的同时,其背上的那把木剑也在此刻缓缓震动起来,仿若就要脱离开他的后背,飞向那片慰藉的碧蓝天空之上。
木剑最终脱离了他的后背,但却没有飞向高空!
一剑伸出右手将跳动在后背上的木剑握住囊中,两只泛起白光的眸子直视于剑身之上,他右手两指拟化成剑,随即指向泛光的溪面便是溅起了溪中的几滴清水。
清水缓缓被其收入左手心,然后经过一剑的控制一把抹在了木剑的剑身上。
水滴没有打湿木剑,而是在木剑的表面多了一层淡淡的薄弱水光,一剑看着这层水光,凝重的脸上没有丝毫轻蔑,他经过这几天来的感悟,对剑道本是又有了一丝领悟,虽然这看起来很微不足道,但修行便是从渺小的经验到积累称多的过程。
带着水光的木剑在一剑手中挥舞,不由带起了庞大的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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