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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雄-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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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只有十八年。臭小子,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拿酒孝敬我老人家,还以为你只顾得自个儿喝酒揍人,把我老人家给忘了。”
“哪里,哪里!”李风云讪讪地道,这几日,他还真是没想起马英来,“小子四处讨酒喝,不就是为找这么一坛子好酒么?来来来,我与前辈先干上几杯。”李风云信口胡言,面不改色,这坛酒根本是杜如月从杜府酒窖中偷出来的,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马英这老鬼,小气得很,没有好处,估计他绝不会开口。
“去去去!”马英拍开李风云伸过来的酒杯,道,“这么好的酒,要是被你这臭小子喝了,简直是浪费了。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小子突然这么巴结我,必定是有事求我,说吧,就算要我老人家帮你带着你那个小情人私奔,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杜如月小脸一红,跺脚道:“马老前辈,你胡说些什么!”
马英嘎嘎怪笑。
“我跟如月的事,现在还暂时不用劳动前辈大驾,”李风云腆着脸道,“不过,我在练武时遇到点小问题,想请教一下前辈。”
听了李风云的讲述,马英点点头,道:“你那一掌,我见过,威力么,马马虎虎还算过得去,若有若无,似虚似实,倒是的确很适合偷袭打闷棍,跟你小子的性格很配。”
李风云嘿嘿笑了两声,又听马英接着说:“你能接连数次将这种掌法打出来,说明你的身体其实是知道这掌法是如何打的,只是你的脑袋还不晓得怎么用劲。若是一心想模拟当日的情形,其实是错了,画虎不成反成犬类。
莫轻言那小子说得没错,要悟出一套掌法可不容易,学习则要容易得多,你那青龙斩中的确似乎有许多门道,如若你多用点心,肯定会有所收获。
不过,莫轻言说的又不完全对,青龙斩再厉害,毕竟是别人创的功夫,除非你能推陈出新,否则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达到创出这功夫的那人的高度。而自个悟出的功夫就不同,只有自个悟出来的功夫,才是最适合自个的,威力也会最大。
你那掌法,论其中的奥妙,我瞧也不过算二流水准。”
“武功也有一流二流水准之说?”李风云奇道。
“当然有!”马英答道,“不然你怎么敢说你那青龙斩,便一等一的武功?”
李风云愕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马英接着解释道:“三流武功的习武者,创出的武功,最多也不过三流;二流高手,创出的武功,最多不过二流;一流高手创出的武功,最多不过一流;至于不入流,创出的功夫自然也不入流。当然,这是指他自个修练完成后的实力而定,不是指他未修炼之前。
比如你,现在才二流门槛的实力,但是若你习成了此武功,实力达到一流,那这门功夫也就是一流武功。”
“我明白了!”李风云笑道,“绝世高手创出的武功,自然就可能是绝世武功!”
“错!”马英摇头道,“世上根本没有你所说的那种绝世武功!所谓绝世武功,其实不过是顶尖的一流武功。也就是说,燕无双与永固宫主虽然一个是绝世高手,一个是顶尖的一流高手,但他们若领悟出一套功夫,其实水准都不会超过一流顶尖的水准。”
“这是为何?”李风云不解。
马英叹了口气,道:“从顶尖一流高手到绝顶高手,差的只是一层窗户纸,只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便是绝顶高手。
但是这层窗户纸,没有任何一门武功可以引导大家去捅破,即便是绝顶高手也不行。
所以,即便是一等一的武功,实际上也只是顶尖的一流武功。
正因为如此,世上的绝顶高手才会那么少。”
想了想,马英又道:“也许世上真有那么一门武学,可以被称为绝顶武功!”
“是什么武功?”李风云急问道。
马英斜睨着李风云,道:“你不知道么?你不是武圣李苍穹的弟子,难道不知道天下唯一有可能拥有这等武学的,恐怕也只有他了!否则,凭什么他可以教出两个绝顶高手?”
………………………………
第百十三章 马英的馊主意(2)
李风云有些发窘,心中暗道:“天知道老子是不是李苍穹的弟子?到现在老子都不太相信我那整天喝得烂醉如泥的老爹就是一代武圣李苍穹。
再说,就算是,他也没教过我功夫,说他是我师父,那是老子打肿脸充胖子!”
“嘎嘎嘎嘎!”马英伸手敲了敲李风云的脑袋,怪笑道,“看来你这小子骗的人还不少,连长白老怪也骗了!小心日后事情暴露,他来找你算账。
也不晓得李苍穹的刀怎么就落在你手上了,难道他真如江湖上传言,已经死了?”
李风云心中不以为然,暗道:“何止,路惊鸿也被老子骗了,严格说,是他逼老子骗了他。”
见马英的眼中似乎有些异样,李风云吓了一大跳,急忙道:“马前辈,我说实话,其实什么李苍穹,我也是这一年来才听到。至于这把刀,却是我老爹送给我的,原来上面裹了一层铸铁,你见过的,就是那把破柴刀。
我老爹是个只会喝酒的醉老头,哪懂什么武功,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我猜那柴刀也是他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至于什么绝世武功,我若有,还费老大的劲来悟什么这掌法干什么?
你若喜欢,这把刀你只管拿去,一把破刀,算得了什么,只当小子孝敬您老人家了的。”
“我要你那把刀做什么?”马英听李风云这般说,收起了心中的那丝贪念,“我也只是说说,哪会为难你这等小辈?
小子,教你一个乖,你以后记好了,无论你是不是李苍穹的弟子,也无论这把刀是不是李苍穹送给你的,你都要说你就是李苍穹的弟子,这把刀就是李苍穹交给你的,知道吗?”
李风云心中松了口气,暗道:“刚才你若没有起逼问我那什么什么武林秘籍的心思才有鬼,这老家伙,心黑手辣脸皮厚。幸亏他之前看过我那破柴刀,也试过那柄破柴刀,这才会信了我。要不然,老子可就要倒大霉了!”
李风云的后背都湿透了,此刻放下心来,只觉得背后冷飕飕,冰冷无比!又暗忖:“不过,这老小子说得没错,不管那个李苍穹有没有那么一套绝顶武学,老子都要咬死了,李苍穹还活着,就是我师父。
否则我手上有这把刀的消息一传出去,没有这张护身符护身,江湖上的那些人为了得到那什么什么秘籍,不将我扒光撕碎骨头敲开,才是怪事!”
“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挺地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马英一口兰花豆,一口酒,缓缓念道。
“什么意思?”李风云挖了挖耳朵,问道。
马英不理他,倒是杜如月解释道:“风云哥哥,这是老子《道德经》上的话,意思是说:
车轮之所以是车轮,就是因为中间有一个孔,若是实心的,就不可能成为车轮。
用泥土做器皿,之所以是器皿,也是因为中间部分被挖空了,所以才能盛放东西,能作为器皿使用。
用木头搭建房子,之所以是房子,同样是因为房子里面是空的,可以住人,可以放东西,所以才会被当做房子来使用。”
杜如月知道李风云不学无术,没有完全按照字面的一字一句说于李风云听,只解释其大意,这样,李风云才能更容易理解。
李风云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老家伙的意思是要我做人心眼别太实在!”
“噗——”马英忍不住一口美酒全都喷在了李风云的脸上,指着狼狈不堪正在拿袖子擦酒的李风云,哈哈大笑道:“好小子,这你也能想得到,你这小子,心眼几时实在过?”
杜如月有些尴尬,低声道:“马老前辈说的恐怕是你那掌法!”
李风云恍然大悟,挠了挠后脑勺,臊得满脸通红。
马英止住笑,道:“你要使出这掌法,必先要能沉入那种心境,凭你小子这俗人,要是能想沉入就能沉入那种心境,我老马趴下来给你当马骑。
不过我倒有个法子,不知管不管用。”
“什么法子?”李风云满是惊喜。
“你说你也曾试过,不停大声念当日所念的经文,可是不管用,是不是?”马英问道。
李风云点了点头,道:“好像只有陷入魔障念那经文才管用,可是我跟别人打架,总不能次次都指望陷入魔障吧!”
“当然不成!”马英道,“你以为魔障是大白菜,想陷入就能陷入的么?而且,陷入魔障非常危险,搞不好会误伤朋友,甚至走火入魔,能不陷入还是不要陷入的好!
不过,有另外一种法子,却能造成相似的状态。”
“什么法子?”李风云急声问道。
“迷魂!”马英答道,“江湖上有一种秘术,能让人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浑浑噩噩,不知自个在干什么,只听施展这种秘术人的话,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臭小子,这种状态跟陷入魔障十分相似,只要你能在这种状态下还能保持一丝清明,就有希望进入那近乎神游的状态。”
李风云眼睛一亮,追问道:“哪里才能找到这种秘术?怎样才能学到这秘术?”
马英摇头,戏谑道:“既然是秘术,江湖上会这本事的人并不多,想学到这秘术,可不容易!”
李风云郁闷了,既然如此,这老家伙说它干嘛。
又听马英道:“如果你想在短时间内使用这掌法,其实还有种法子,不过对身体不太好!效果估计也会略差些。”
“什么法子?”李风云有些发蔫,他发现,这老家伙出的主意,有些不靠谱。
果然,马英说了一个很有诱惑力而又切实可行的法子,服用可另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如五石散(注1)。
“不行!”听了马英的法子,杜如月浑身一颤,尖叫一声,“风云哥哥,这五石散你一定不能服用,我娘……我娘就是服用五石散而去的。”
说到此处,杜如月竟忍不住抽泣起来。
李风云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怜意,伸手轻轻揽住她削痩的肩膀,柔声道:“莫怕,我不会的,我身子这般壮,哪会怕那一般的毒物?更何况,不是还有苏语侬那丫头么,真要有事,还怕她不给我诊治?而且,这种东西,我又岂会常吃?
我答应你,不到紧急关头,我绝不用这法子!”
注1:五石散,又称寒食散,始于西汉末年三国时期,其药性皆燥热剧烈,服后使人全身发热,并产生一种迷惑人心的短期效应,实际上是一种慢性毒药,许多长期服食者都因中毒而丧命。本文对其药效进行了夸张,请读者姑且读之,切勿效仿。
………………………………
第百十四章 杜重威的打算
那此偷袭失败后,杨光远似乎对攻取镇州城失去了信心,只是紧守南门大营,放出大量的游骑,监视着其他的三座城门的动静,似乎打定心思,要将杜重威困死在镇州城中。
为了弥补兵力的不足,杨光远将那些新降军大部分打发去守周围的城镇,而把原本四散在周围的那一万精兵都聚拢到镇州城下。
这样一来,杨光远手中可调动的兵马,缩减到三万二千人,其中,三万人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精兵,那两千人是降军。当然,之所以留下这两千人,主要是需要他们做些杂务。
虽然杨光远手头上的兵马减少了,但实力反而增强了不少,如若杜重威胆敢出城野战,杨光远有把握一举击溃成德军。
杜重威也明白这个道理。
虽然战场上的胜负并不一定取决于参战人数的多少,但在双方兵卒训练程度差不多,又没有可能施展计谋的情况下,只要对方的主帅不是太蠢,战场上的胜负往往取决于人数的较多的那一方。
大晋国一场败仗接着一场败仗,对方的士气与信心,似乎比一直蜷缩在城中的成德军更高一些。
而且,很难说契丹的铁骑会不会在交战最关键的时候突然出现,那对成德军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以弱胜强之所以被人津津乐道,就是因为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少了。
那些寄希望于将士在战场上超常发挥,突然爆发出超强战斗力的主帅,十之七八都成了成就对方功名的踏脚石。
杜重威不是蠢材,不愿以自己的失败成就杨光远的威名。
“求援吧!”这是众将共同的建议,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城外突然出现一股精锐之师,哪怕人数只有数千人,配合城中的兵马袭击杨光远的兵马,打乱他们的军心,胜利的天平,很有可能就会倒向成德军。
求援,这也是杜重威心中的想法,可是,向谁求援?
东边的城池,要么被契丹兵马占领,要么只是些残兵败将,自身都难保。
南边更不用说,几乎被清扫一空。
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西面。据前些天黑衣卫传回的情报,忻州虽被契丹西路军伟王耶律安端猛攻,却还没有陷落。河东节度使刘知远已经率四万精兵赶到了忻州,扎营于忻州城外东郊,与忻州城内的一万多精兵相互呼应,与耶律安端相对峙。
如果能派人联系到刘知远,求他派出五千精兵来助阵,与成德军一起夹击杨光远,那取胜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可是该派谁去?一旦被杨光远发现,要突破杨军的重重阻拦追杀,杀出重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末将愿往!”符彦卿大踏步上前。
“末将也愿往!”张彦泽也迈步上前。
看着眼前的两名虎将,杜重威摇了摇头,他们都是跟了他十几年的老将,失去任何一个,就如砍掉他一条臂膀,他怎么舍得让他们去冒险?
“不成,你们都是我成德军中的柱石,怎可轻易涉险?”杜重威一口否决。
“还是我去吧!”李风云站了出来,“江湖上的路数我熟,我去吧!”
杜重威略微思索了片刻,道:“好,好少年,建功立业当在今日!风云,这一路凶险无比,你可要万般小心!你要什么人,直管开口,本帅任由你调派军中将士。”
李风云大声道:“放心吧,行军打仗、上阵冲杀,小子未必在行,可是要讲逃命的本事,小子一点也不差!”
这一句,将满座的众将都逗笑了,杜重威指点这李风云,笑道:“好一被惫懒的家伙!”
会议解散后,杜重威当即给李风云调集来了二十名黑衣卫,其中有三名三流高手,杜重威这次算是下了血本。
王重胤也送来两人,都是军中的好手,都是三流高手。
符彦卿也派来了两人,一名三流高手;一名初入二流。
张俊、张松、元霸和肖景云这四名逍遥堂的人也要求一起去,但风云营的弟兄也要人训练,李风云将张俊、张松和肖景云留下,只带走了元霸,论武功,这四人中,除去张俊,就属他的武功最高了。
张俊有统军之材,风云营也不能没有人管理,所以张俊被留了下来。
这几日,李风云的风云营也搭建起来,军营被安排在城西。
王重胤、符彦卿各送来五十名老兵,加上原本随他来的那些民壮,还有新招来新兵,总计有三百多人,被分成为三个旅,分别由张松、元霸和肖景云率领,又挑出最为骁勇、武功最高者,约有四十多人,由张俊率领,作为李风云的亲卫,张俊同时兼代管全营大小事务。
元霸要随李风云杀往忻州,他那一队便暂时交由王大山来带领。王大山武功虽然不高,但在随李风云来到镇州的那批人中,威望颇高。此人作战勇猛,也颇具带兵之材,深得张俊的称赞,由他来暂时带领这一队,无人不服。
赵无忌重伤未愈,李风云想等他完全愈合后,由他来掌管亲兵,而张俊则以校尉的身份掌管全营事务,并兼任全营教头。
各人的官职也都报上去了,杜重威也都准了。
成德军的编制是依照唐制,一营兵相当于大唐的一个折冲府,设折冲都尉一人,左右果毅都尉各一人,长史、兵曹、别将各一人,按下府、中府、上府折冲府的不同,分别下辖四到六个团,总计八百到一千二百人。
杜重威任命李风云为下府折冲都尉,下府折冲府满编为八百人,下辖四个团。
每团满员两百人,设校尉,下辖两个旅,每个旅满编一百人。
每旅设旅率,辖两个队,每个队五十人。
每队设队正,分为五火,每火十人,有火长。
鉴于风云营草创,除左右果毅、长史、兵曹、别将的官职杜重威没有准许李风云自行决定外,其他官职任由李风云自行安排。
而目前众人在成德军中尚无军功,杜重威也没有安排亲信插入风云营,所以左右果毅、长史、兵曹、别将这些职位都空缺着,只能等待日后众人有了军功后升任。
张俊被授予校尉之职。
张松、元霸、赵无忌和肖景云被授予旅率之职。
王大山则被授予队正之职。
其他职位则都是由王重胤、符彦卿推荐来的老兵,以及随李风云来镇州的民壮中佼佼者任职。
至于莫轻言,他本是大理寺的捕快,即便是杜重威若不经过大理寺,也无权调他入军职的,所以李风云没有安排他的职务。
莫轻言本想随李风云一齐去祈州,只是他重伤未愈,李风云当然不会同意。
李风云本来还想找个一流高手做贴身保镖,谁料碰了一鼻子灰,即便冯媛儿劝说也没用。。
马英说得明白,他是冯府的家仆,可不是李风云的保姆,李风云自个儿要逞强,要去送死,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只要保护好冯媛儿的安全就行了,天知道镇州城什么时候就被攻破了。
………………………………
第百十五章 五石散(1)
李风云灰溜溜地回到房中,却发现房中有一名小兵在等着他。
“有什么事,直接找张校尉,不必问我。”李风云不耐烦地道。
“找你难道不行么?”那人回过头来,歪着头问道。
李风云吓了一大跳,惊叫道:“如月,你怎么这般打扮?莫非……”
“难道不行?”杜如月抬起头来,满眼含笑,“我的夫君要去征战沙场,难道要妾身独守空闺?谁知道你会干什么,万一被哪个狐狸精勾走魂,妾身岂不是太冤枉了?”
李风云哈哈大笑:“你这是跟谁学的,怪声怪气的!你要去,那可不成,老子刚跟老丈人搞好关系,哄得他开心,要是这时候把你拐走了,他还不得撕了我?”
杜如月跺脚道:“我不管,总之我是跟你一起去!我的武功不比你差,凭什么你去得,我就去不得。”
李风云本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苦劝杜如月不成,干脆心一横,道:“好吧,要活一起活,要死死一堆,要是老丈人发了火,老子干脆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开他还将不将闺女嫁不嫁给我!”
杜如月羞得满脸通红,一脚踹了过去,佯怒道:“谁要嫁给你,你做梦!”
李风云笑道:“夫君都叫了,不嫁给我怎么能成?老子若不说休了你,你这一辈子都是我李家的人,给我头上戴绿帽子可不成。”
两人在房间里打闹了一番,李风云取出一包药,道:“这次不用都不成了!”
杜如月脸色骤变,道:“不行!”飞身要抢那包药。
李风云推开杜如月,道:“你知道,这次去忻州,危险重重,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我若没有点压箱底的本事,怎么能护得住你?”
“我不要你护!”杜如月大声道,“难道我连自己都顾不好?”
李风云摇了摇头,道:“原来我也是这般认为,这次走了这一趟镇州,才晓得江湖中藏龙卧虎,危机重重,与其到时被人剁成肉泥,还不如吞服这五石散,博上一博。
这东西毒性没那般厉害,而且就算出了什么问题,相信苏语侬那丫头总有解救的法子。”
听李风云这么一说,杜如月不作声了,这次李风云带的人实力不弱,但也要看谁比,一旦被杨光远发现,他必然会死力追杀,实力强大一些,就多一分安全保障。
正如李风云说的,五石散虽迟早会要人命,但那也要足够的分量,可是杨光远要人命,一刀就够了。
想到这里,杜如月也就不再阻拦李风云。
李风云身体强悍,又曾身中药毒,一般的份量的五石散对他还真不起什么作用,这一包五石散足足是平常分量的十倍。
怕服用五石散后会失去理智,李风云将杜如月赶出了房间,只许她在屋外察看,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到房里来。
以酒冲服下后,不一会儿,李风云只觉得一团烈火自小腹处腾起,瞬间密布全身,浑身燥热难当,胸口似憋着一口气般,身上的肌肉如受火燎,青筋也高高地鼓了起来,满身都是气力,似乎一拳便能打碎一块青石,脑袋发涨,昏昏沉沉,天昏地暗,天旋地转,难受之极。(注1)
李风云暗道:“原来服用五石散是这般感觉,怎会还有那么多人服用?简直就是在受罪啊!哪有什么迷惑心神、产生幻象之功?”
难受到了极致,忽然眼前一暗,又忽的明,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如潮水般消散,整个身子轻松无比,爽快无比,宛若漂浮在云,又如三伏天冲了一个凉水澡,每个毛空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快意。
李风云抬眼四望,整个世界都变了,那是桌子吗?为何歪歪斜斜,像只想要爬起来的大乌龟?还有那椅子,那是椅子吗?怎么变成了一只矮脚鸭子了,好像还在唱歌:“我是一只小鸭子啊咿呀咿呀哟……”
李风云哈哈大笑,这世界太好笑了,一切都太好笑了。
那板着一张脸的窗户打开了,一个胖猪头探了进来,晃悠着脑袋,眼睛一闪一闪地,真是太可笑了。
“猪啊!”指着杜如月如花的面容,李风云疯狂地大笑着。
“风云,你怎么了?”杜如月惊慌失色,大声叫道。
她的娘当初也服用五石散,但从来没有这样过,最多也就将自己锁在房里,不许杜如月接近,又哭又笑一阵,便会沉沉地睡去。
杜如月那时年幼不知,后来渐渐明白,娘是寂寞难受,又时时受人欺辱,才不得不借助五石散来消解怨忿。
娘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丫鬟,姿色并不出众,有一日杜重威酒后乱性,于是才有了杜如月。
杜重威根本没有将娘当一回事,见有了杜如月,才勉强给了她一个小妾的名分,但一年之中,杜重威难得来几次,来了也只是淡淡地说几句话就走。
大娘和那几个受宠的妻妾,每隔几日便会拿娘来出气,好像她们心中的不开心都是由娘造成的。而这一切,杜重威根本不管,娘性子弱,也不敢跟她们争,只能默默忍受。
自杜如月记事以来,见到娘笑的时候少,愁眉苦脸的时候,只有在将她搂在怀中时,才会微微地笑一笑。
不知什么时候,娘喜欢上了五石散,后来服用得越来越频繁。直到在杜如月十岁那年,撒手人寰。从此扔下杜如月一个人留在世上,与伺候她的丫鬟杜鹃相依为命。
跟那几个女人吵了几架,弄花了其中一人的脸后,再没有人找杜如月来撒气,也不敢再克扣杜如月的月钱。杜如月明白过来:人,原来都是欺软怕硬的。
在这个杜府中,杜如月住的院子永远都是最清静的角落,永远只有两个人,不过杜如月不在乎,没有人来打扰更好,不会影响她练功。
这样说也不全对,每年过年后,师父都会来她身边陪她一两个月,检验她前一年武功的进展,教她新的功夫。所以,一年之中,杜如月最期待的是过年后的日子,最难受的是师父走的时候。
“风云,风云是谁?怎么这么耳熟?”那头猪呼呼地居然能说人话,还在喊一个叫“风云”的人,实在有趣之极。
忽然,那头猪变了,变成一只天鹅,一只垂泪的天鹅,不过仍然在说话:“风云哥哥,你莫要吓我!”
一阵阴风吹过,整个世界都变了,灰蒙蒙似乎罩着一层薄纱。
一个熟悉人面孔出现在他面前,是个女人,可是李风云却无论如何想不起她的名字:“你杀了我,你为何要杀了我!”
“不,我是我杀了你!”李风云连连退后几步,一种难以言语的悔意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教人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忍不住直朝外涌,李风云放声痛哭,脱口说道,“我没有打算杀你啊,是你自个撞上来的。”
为何要这么说?李风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明白,我明白!”那女子退后了一步,道,“是我自个想死,不怪你!”
李风云一阵宽慰,心头那重重的乌云顿时消散,那座大山也无影无踪,整个人轻松无比。
“不错,不怪我!不怪我!其实都跟我无关!”李风云大叫着,又蹦又跳。
“可是,你不该来的!”那女子又道,“不该来这白云山庄,若你不来白云山庄,就让他骗我一辈子,我又怎会自己寻死,他又怎会杀了那么多弟子?你,才是杀人凶手,我与你素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干?”
“对呀,我为何要这么干?”一个声音在心头叫到,李风云发现周围弥漫着重重的迷雾,脚下满是泥淖,寸步难移。李风云的眼神变得迷茫,苦闷与失落纠缠在心底,如两条毒蛇般噬咬这他的心灵。
“你不来,你就会死。是他们居心不良陷害师兄在先,活该受这报应。这世道便是这样,拳头硬的做老大,你忘了清平镇的规矩吗?”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不错!”李风云自言自语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你死总好过我死,而且还是你自找的,老子没做错!”
……
李风云沉沦在重重幻境中,忽喜忽忧,忽然释然忽然狂怒,不能自拔。
“风云哥哥,快醒醒啊!”窗外的杜如月急得顿足大哭,却又不知该不该去找人。
“不对,风云不就我的名字么?”忽然,李风云心中有了一丝清明,“对了,我服用了五石散,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
有了这一丝的清明,一句经文忽然出现在脑海中,李风云不禁念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刚念完,又一句经文出现在眼前,李风云继续念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就这般,李风云照着这经文不断念着,种种幻境渐渐消散,心中一阵平和,无忧无虑,无恐无怖,无喜亦无悲……理智也回来了,所有的记忆也恢复过来,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
………………………………
第百十五章 五石散(2)
一掌轻轻拍出,那般自然,“啪”的一声,正拍到桌子上。
“咔嚓咔嚓”那张桌子竟然被这轻轻一掌拍散,破碎的木料散落了一地。
“果然行!”李风云心中大喜,就在那刹那,那经文慢慢地淡去,世界又开始扭曲。
李风云急忙又收敛心神,诵读那淡淡的经文,随着心境的恢复,那经文越来越明显:“……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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