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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雄-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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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陷入魔障的人,大多伴随着幻觉,分不清周围真实情况的,所以才有那么多杀妻诛子的人伦惨剧发生,同样,李风云此刻也分不清敌我,很可能会伤及自己人,从而遭到双方的攻击。若是任由他陷入魔障,李风云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乱刃分尸而死。
唯一的生机,就是李风云曾陷入魔障三次,多少对心魔有些了解,心中保留有一丝清明,只能靠这丝清明将他从魔障中唤醒过来。
陷入魔障的人,意识其实都是清醒的,但是看到的东西却是虚幻的。
除非他意识到周围的一切是不真实的,想办法从这如梦境般的幻觉中挣脱出来。否则,要么就是心魔还不算太强,一线触机下,惊醒过来,如李风云第一次陷入幻境中,杜如月与苏语侬的那两滴眼泪;要么就要靠外力,如李风云后两次陷入魔障,一次是靠杜如月及时摇醒了沉浸在血海中的李风云,一次则是由莫轻言高声颂念《中庸》助他脱离幻境。
如若两者都不行,李风云将永远陷入幻境中而不能自拔。这种情况,就是真正的走火入魔。
在这厮杀的战场上,又能谁能帮助李风云脱离幻境呢?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
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
《诗》云:‘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执柯以伐柯,睨而视之,犹以为远。
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
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
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其次致曲。
曲能有诚,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
那一丝清明的神智突然记起了这些掺杂着佛家《心经》、道家《清心咒》和儒家《中庸》的文字,反复念道,初始声音颇小,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
李似豹很郁闷,他体会到了张似虎那种感觉,明明李风云的实力远不如他,三两招就可以解决他,可是奇怪的是,这小子如同一只机灵的猴子,跳来蹦去,似乎知道他下一招是什么,教他屡屡失手,一对紫金锤舞得虎虎生风,可偏偏连李风云身上一根毫毛也没沾上,倒是将周围的承德军小卒很打死了几个。
这时,又有几名三流高手跳上城来,成德军哪里挡得住这拨如虎似朗的家伙,被杀得连连后退,李风云却不知随之后退,仍旧在李似豹身边蹦来跳去,似乎全然不知自个已经被包围。
只是刚冲上来的高手急着拓展城墙上的控制范围,急着杀上城墙,并没在意李风云,否则,数人与李似豹联手,李风云感知再灵敏,也难逃一死。李风云现在的状态,就如梦游的人一般,更为严重的是,他除了对杀气与危机有极其灵敏的反应外,对其他一切都一概不觉不晓。
“风云,快退!”王重胤抽眼偷看了李风云这边一眼,吓了一大跳,大声叫道。可是陷入魔障中的李风云哪里听得见?倒是被姓薛的那名敌将瞅准了这个机会,一掌拍在他胸口上,王重胤被拍得倒飞了出去,砸翻了几名成德军士卒。
很快李似豹就发现,李风云眼中无神,嘴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说些什么。
“难道这一种奇妙的武功?”李似豹心中一动,暗中寻思,“李苍穹那老家伙名震天下,乃是天下无敌的武圣,手底下一定有压箱底的本事,这小子才多大年纪,便破开了任督二脉,而且内力不弱,若没有绝妙的功法,谁信?
而且,他的步伐可谓是绝妙无比,明明我抬手就能宰了他,可偏偏就砸不着他,真是怪哉!莫非这是一套绝顶的武功,李苍穹的箱底货,而他念的正是这武功的口诀?”
想到这里,李似豹心中狂喜:“若是我能学到这门武功,我一定能超过郭师弟,成为师父座下第一弟子,就算将这门武学交给师父,也必能讨师父的欢心。”
………………………………
第百十一章 至高无上武学(3)
念及至此,李似豹反而不想立刻砸死李风云,手上的紫金锤缓了下来,说也奇怪,他这么一缓下来,李风云似乎反而有些不习惯,数次差点被他砸死,若不是李似豹不愿砸死他,紧要关头,强行改变招数,只怕李风云早就该变成一堆肉泥了。
三番四次,李似豹烦了,索性停手不打,站立在李风云身边。
他一停下来,李风云也停了下来,战场上出现了一个怪现象,两个原本是生死对头的两人,面面相对,一人念念有辞,一人侧耳倾听。
“……无什么明,亦无什么尽,乃至什么死,亦无老什么什么……”李似豹皱着眉头仔细听着,李风云念得实在是太模糊,很多字听不太清楚,不过正因为如此,李似豹反而更深信这是门高深武学的口诀。凭他对李风云了解,李风云不像是有本事能编出这等高深文字的家伙。
“……道不什么什么,人什么什么道而远人,不可以什么道……究竟是什么意思?”李似豹暗自思忖道。
正在这时,两名三流高手跃上城墙上,看见李似豹与一名成德军打扮的将领面面相对,两人并不动手,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心中奇怪,相互看了一眼,有心讨好李似豹,大声道:“李大侠,你在做什么?我们来帮你杀了这敌将!”说着朝着李风云斫杀过来。
正为听不清李风云念些什么而烦恼的李似豹眉头一皱,被这突然来的打扰惹怒了,飞起两脚,直接将俩人踹下城去,大声喝道:“都给我滚开,不许靠近我!”
他可不愿意这神妙的武功口诀被其他什么人听到,更不愿意被人打搅,至于夺城什么的,与他何干?这口诀才是最重要的,这李风云不知发了什么失心疯,居然将这么重要的口诀念了出来,他怎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众人惧怕李似豹,纷纷避开这两人。
李风云的声音越来越大,李似豹也听得越来越清楚:“……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上士无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嗯,果然玄妙,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似豹皱眉苦思,他可不是博学之人,大字只认得那几个,哪里晓得这是《清心咒》和《中庸》中的话?
不过越听,李似豹越感到不对头,这口诀中居然没有一句行功运气的法门。特别当他听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句时,心中更是不解,暗道:“这不是和尚经常说的话么,莫非这门功夫还跟佛门有极大的关联?
少林武功听说就是从佛经中悟出来的,少林武功博大精深,了空大师更是一代绝世高人,这口诀中有和尚念的经也不奇怪。
哦,我知道了,这根本不是某种武功的口诀,而是一门至高无上武学的总纲,很有可能,李苍穹能调教出燕无双、路惊鸿两名绝世高手的徒弟,就是靠的这门至高无上武学。哈哈,这次发达了,总算没白来!”
人就是这样,当认定一件事时,所有与自个想法相冲突的破绽都会本能的忽略掉,千方百计找出许多证据来肯定自己的想法。
李似豹也是如此,即便此时有人在他耳边大声说,这根本不是什么至高无上武学的总纲,他也不会相信,反而会怀疑那人不怀好意。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幻境中,经声已经大如洪钟大吕,震彻天地,杀伐之声已经被完全压制住了。
“砰”幻境终于破碎,李风云眼光一片清明,模模糊糊见李似豹站在眼前,李风云自个都没反应过来,信手轻飘飘一掌拍出。
李风云那一掌看似无力,李似豹毫不在意,挥手格挡。
谁知李风云这一掌一接触到李似豹的手臂,李似豹的脸色骤变,只觉的李风云的内力如洪水般一浪接一浪朝他涌来,浑厚无比,高深莫测。
只听“咔嚓”一声,李似豹的手臂被折断,一只紫金锤掉落在地,那一掌正印在了李似豹的胸口上,李似豹只觉得胸中如翻江倒海一般,疼痛无比,难受之极,五脏六腑已经受了极重的伤。李似豹也被这一掌打飞上了天,直朝城外跌去。
这也亏是李似豹挥手抵挡了一下,虽然手臂因此而被折断,也正是如此缓冲了一下,让他有了预备,急忙提气护住胸口,虽然胸口的肋骨被打折了几根,五脏六腑受伤严重,但至少保住了一条性命。否则,单单这一掌的威力,足以将他打得骨碎筋折,五脏六腑尽数破碎,当场命绝。
李似豹心中清明,心知若这般坠下城去,凭他现在深受重伤的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必定会伤上加伤,内脏震碎而死。慌忙之间,他强提一口气,扔掉剩下的一只紫金锤,接着反震之力,卸掉去势,又在落地之时,用仅存的一臂一格,只听“咔嚓”一声,这一只手臂也被折断,不过,李似豹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哇哇哇!”李似豹连吐了几口精血,感觉胸中略微好受一些,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心知自个已无再战之力,好在那篇高深莫测的口诀,他已经记住了六七成,这伤总算是负得有些价值。
李风云的内力、武功原远不如他,突然变得这般厉害,那一定是因为那套武学总纲的缘故。李似豹越发相信李风云念的便是至高无上的武学总纲。
不敢多留,李似豹一边默念着经文,生怕多忘记一个字,一边在两名聪明的步卒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朝大营走去。
再说李风云,一掌拍飞了李似豹,心神还沉浸在那种似醒非醒、似梦非梦的神游般的状态,只觉得自个与天地相合,他就是天地,天地就是他,世上似乎无任何人能拦得住他。
信手走去,随意拍掌,城墙上的两三百名将士、武林高手竟似乎无一人是他的一合的对手,转眼间就拍死了二十多名杨军精锐和三名武林高手。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避让,竟无人敢跟他对阵,形势立刻倒转,原本杨军已经占领了五十多丈的城墙空间,城楼上的局势完全靠王重胤和匆匆赶来的符彦卿拼命死守,才勉强维持住,没让杨光远的精兵占领城楼。
就在李风云陷入魔障那段时间,城墙上已经有三四百贼军,三十多名三流高手,而且又冲上出两位二流高手,这两人的实力虽比不上李似豹和那名姓薛的贼将,但相差也不大,以两人之力,合战符彦卿,已经是稳操胜券,符彦卿被逼得手忙脚乱,已经是数处受伤,只能勉力维持。
王重胤那边更糟,自从他分心李风云被那姓薛的贼将一掌打成重伤,原本平分秋色的局面,变成一边倒,王重胤只能咬着牙支撑,他身边的亲卫,十之八九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李风云虽沉浸在那种奇妙的状态,但神智却很清醒,见势不妙,急忙上前助战,无声无息,一掌朝一名二流高手后背拍去。
那名二流高手正杀得性起,合另一人之力杀得符彦卿左支右绌,招架不及,眼看再要不了几招,就能将符彦卿斩于刀下之时,哪里知道身后的局势已经起了变化,待到他察觉时,李风云那一掌已经拍在了他的背心上。
“噗――”夹杂着五脏六腑碎片的精血吐得符彦卿满身都是,那高手委顿倒地,气绝身亡,眼睛睁得大大的,临死也不明白这一掌来自何人,威力竟然会如此之大。
另外一人吓了一大跳,心神大乱,回头望向李风云,正好被符彦卿瞅着空挡,一枪搠去,正搠中他胸口,那人连吭也没吭一声,软倒在地,命归地府,脸上满是不信与不服。
李风云、符彦卿立刻向那姓薛的贼将围去。
见到此番情景,那姓薛的贼将哪敢再战,不过后路被围死,逃也无处可逃,一狠心,那贼将翻身直接从城墙上跃出城外。
见主将逃了,城墙上的另三名二流高手,死了两位,另一名高手被李风云一掌拍飞出城墙,生死不明,贼兵的军心顿时散了。
符彦卿、王重胤立刻率领成德军将士冲杀,与李风云齐头并进。
那些来助阵的江湖高手见势不妙,半点也不犹豫,纷纷逃下城墙去。
失去了这些江湖高手的支撑,杨光远的兵马更加慌了,哪还有心思再战,兵败如山倒,聪明的翻身跳下城墙,反应稍慢的立刻被乱刃分尸,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城墙上的残敌被肃清。
杨光远长叹一声,挥手命人敲响了铜锣,草草结束了这轮进攻。
城墙上一片欢呼声,直到这时,李风云心神一松,那奇妙的状态立刻消失。
城墙上的这一战,杨军损失三百余名精锐士卒,而成德军伤亡近千人,其中五百多人战死,两百人重伤。
接到消息的杜重威匆忙带着众将赶到了南城城楼上,当着众人的面重赏了这一战起了关键作用的李风云、符彦卿和王重胤三人,当场授予李风云下府折冲都尉之职,准他自行建立一营兵马,赐名为风云营,又抚慰了一下众将众兵卒。
处理完这些,杜重威远远望着城外杨光远的大营,第一次感到镇州城并非他想象的那样固若金汤。杨光远只要肯付出代价,迟早都会攻下镇州城。
“必须要请援兵,可是,派谁去好呢?”杜重威心中寻思,目光越过众将,望向李风云。
注1:下府折冲都尉,正五品下实授武官,唐朝的军制分实授,勋,散官三种,勋与散官都是虚职,要奏请皇帝批准,所以此处杜重威只能授予他实授官职,乱世中虚职也没多大意义。
………………………………
第百十二章 密议
举目似望,周围的城镇都已经被杨光远占领,杜重威开始怀疑他将精兵粮草收聚到镇州城,放任周围的重镇被占领的策略是否正确。
当初这般决定,并非杜重威不知道没有呼应的镇州城是很危险的。他只是想对耶律德光表明态度,他成德军对契丹没有威胁,为此,他不惜堵掉东、西、北三面的城门,强压住众将出战击破杨光远的大营的呼声。毕竟,在这乱世,无论他要做什么,手中没有兵马,都是空谈。
开封城中的那些大头巾,手中一个兵卒也没有,虽然身居清贵的职位,可是谁又真把他当回事?景延广能将他们呼来喝去是有道理的。
当初东门一战,他也只是想提醒杨光远,成德军是有实力打败他的,不要逼人太甚。
但是杨光远不领情,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一手,差点让镇州城南门失守。
显然,这一仗对成德军的士气影响巨大,在将士心目中,镇州城将再不是牢不可破的,将会感到悲观、沮丧甚至绝望,这种情绪一旦传染开,将会是致命的。
谁也不能肯定被逼到死胡同的狗会做些什么,也许会凶狠反扑,也许会摇尾乞怜,将自个的生死寄托于人手。
杜重威扫视众将,他对众将的控制短期内不会有问题,他们大多是跟他征战了数年甚至是十数年老部下,他们的忠诚,这一点他完全有把握。
可是时间再长些呢?人心总是会变的,谁能保证他们之中就不会有人为了自个的荣华富贵不会暗投杨光远?
“必须要请援兵!夹击攻破杨光远的大营。”杜重威再次肯定,“看来坐山观虎斗,乱中取势的策略看来是行不通的。”
“十九,说说,你的看法!”杜府书房内,杜重威召来了十七、十九,如今黑衣卫几乎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没必要再用风雨楼遮遮掩掩。十七、十九是他培养的八百死士中最受他器重的两人,两人经受的事,很少出纰漏。
“主上,”十九拱手道,“请恕十九斗胆直言,十九以为以如今天下形势,主上若再作隐忍,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哦?”杜重威抬眼仔细打量十九,破敌的想法,他也只是刚刚生起,还未对任何人提及过,也未露出半点风声,难道十九已经从他字里行间猜出了他的想法?若真是这般,那这个十九未免聪明得太过头了些。
有聪明的部下当然是件好事,但未必一定是件好事。聪明的人往往善于抉择,能轻易看透隐藏在事情背后的本质,选择对他最有利的结果,历数古今,那些聪明绝顶之人,又有几个是忠心耿耿之辈?因为,他们早就看穿忠诚的秘密,忠诚对他们来说,只是交换利益的筹码。只要付得起代价,这种忠诚随时都有可能改变。
仗义每多*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句话绝对有其道理所在。
所以控制一个聪明人往往付出的代价是惊人的。
因此,杜重威希望自己的部下有头脑,但又不愿意看到他们太聪明,比如像十七这般的死士,而十九,显得太过聪明,野心也太大了点。
“说说!”杜重威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十九也是看了今日一战,才想明白。”十九清了清嗓子,“契丹人势尽了,已经难有作为。”
“为何这般说?契丹铁骑一路势如破竹,魏州也眼看将被他拿下,赵延寿已经渡过黄河,进兵开封指日可待,如何说契丹人势尽了?”杜重威扬了扬眉毛,问道。
十九答道:“魏州会不会被耶律德光拿下,并不重要。但赵延寿想要攻进开封城,绝无可能,据探子发来的消息,如今各地的勤王军已经陆续到位,开封、檀州一带汇集的各路诸侯的兵马不下三十万。而赵延寿所带的兵马又有多少?才不过五万精兵而已,若是赵延寿当初能一鼓作气,一路冲到开封,或许还有取胜的希望,如今这种情况,已经基本不可能了。
契丹趁着中原饥荒,打了中原一个措手不及,短短两个来月,整个河北,大半都被其控制,但这也同时意味着,他们的兵力会分散开来,要占领偌大一块地盘,需要多少兵马才够用?而耶律德光才带了多少兵马?
而且,因为饥荒的原因,契丹兵马就地筹措粮草也将极为困难,他自己也没准备多久,所带的粮草不可能很多。
正所谓‘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缟’,打到如今这地步,契丹军中的粮草、器械也该耗损得差不多了。如若我是耶律德光,该考虑怎么从石重贵小皇帝那里捞更多的好处,该到了撤军的时候了。
很可惜,耶律德光野心太大,他不想再要大晋的财物,他想要入主中原,居然拒绝了大晋的和谈。
如果耶律德光此时集中所有兵马,与赵延寿汇合,孤注一掷,速战速决,与石重贵那小皇帝决战于檀州,或许还有三分胜算,一举击溃中原大军,杀入开封。
可是,如今耶律德光坐镇元城,十万契丹铁骑几乎撒得到处都是,想要短时间内集中起来,谈何容易?占领的这么多州郡,非但没能给他以帮助,反而成了他的拖累。
而时间拖得越久,对耶律德光就会越不利,一招不慎,一场败仗,就可能将耶律德光十万铁骑葬送在中原。
到了那时,损失了精锐的皮室军,他即便逃回到契丹,那契丹皇帝的宝座也未必会由他来做。而大晋若能把握好时机,里应外合,收服燕云十六州并非就不可能。
耶律德光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但凭他的见识,迟早会想到这些。所以,这场中原大战,最后的结局,要么是耶律德光主动撤军,要么就是十万契丹铁骑倾覆于此。”
听了十九这番分析,杜重威目光炯炯,道:“所以,你认为本帅下注的时机已经到了!”
十九插手施礼道:“的确如此,要知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此时战况还不明朗,许多人还在犹豫,此时不捞取战功,打响主上的威名,更待何时?若是晚了,大家都看明白了局势,那些功勋未必能落到主上的手中。那些家伙,抢起功勋来,可凶得狠。
主上,您如今在最缺的,可不是兵马,而是名声!有了威名,四方的猛士,自然会来投你。有了猛士,何愁万古基业没有根基?”
杜重威迟疑了片刻,道:“这样得罪契丹人,会不会不太好?”
十九微微一笑,答道:“主上过虑了!如若耶律德光的十万铁骑失蹄中原,契丹人怎么想,主上又有什么好顾忌的?若是耶律德光全师而归,契丹人的品性,主上岂会不知?他们崇尚强者,越是卑躬屈膝,他们越是看不起,相反,若是他们知道主公是块硬骨头,说不准还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哈哈哈哈!”杜重威放声大笑道,“说得好!十七,你怎么看?”
十七木讷地摇摇头,答道:“十七不懂,似可行!”
杜重威点了点头,不再讨论这问题,又问道:“十七、十九,你们对李风云此人怎么看?”
“狡猾、奸诈、重感情!”十七答道。
十九想了想,道:“外表粗鲁,心细如尘,自负而又有急智。难得的人才!”
杜重威眼光闪了闪,追问道:“怎么说?”
十九答道:“自负者自命不凡,不甘久居人下,心中必定骄傲。骄傲的人容易上当,容易做错事,但李风云又有急智,只要一息尚存,即便是在绝境中,他也能想出出人意表的办法逃脱出来!”
杜重威盯着十九看了许久,方才沉声问道:“你跟他有过节?”
十九摇了摇头,道:“虽然曾想利用他,但那事已经说开,想来他不会怪十九!十九不过是凭心而论,就事论事。”
杜重威思索了半晌,道:“也就是说此人可用而不可信,也不可重用了!”
“主上圣明!”十九再次拜倒。
杜重威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十七、十九施礼正要离去,忽听杜重威又道:“十九,以后少去弘琏那里。”
十九额头上顿时渗出细微的冷汗,转身跪倒在地,急声解释道:“主上,十九与大公子只是平常往来,十九效忠的人只有主上,请主上明察!”
杜重威哈哈笑道:“十九,你怕什么?在老夫心中,一直都是把十七和你当作本帅的亲生儿子看待,若不是碍于众人,早就收你们为义子了。若是怀疑你,老夫又怎么会跟你说这话?你的忠心,本帅自然晓得,你多心了!
只不过儿子大了,难免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你若是与他过从太密,也会招来他人的一些闲言闲语,甚至暗箭中伤,你好自为之!”
十九插手谢道:“十九心中明白,十九多谢主上的提醒!”
………………………………
第百十三章 马英的馊主意(1)
守城之战中,李风云再次无意中使出了那威力巨大的掌法,与前两次不同,这一次他长时间的沉浸在那种奇妙状态下,对那掌法有了一些更深入的领悟。
那掌法似乎只有在那种奇妙的状态下才能使出,那种状态非常难以描述,非我非物,亦我亦物,心存万念而万念皆无,神游身外又若及若离,意动则出掌,完全没有刻意地运转真元,真元自然流转,不带半点勉强。
李风云尝试了许多次,却没能一次再现那掌法的威力,更没有办法再次进入那中奇妙的状态。
难道只有遇到魔障才能再次进入到那种状态?李风云苦恼不已。
“也许莫大哥知道这其中的关键!”杜如月对他说。
不错,莫轻言,莫轻言见多识广,也许真能解出其中的秘密,如果能随时施展出这威力巨大无比的掌法,那在这乱世中,保命的把握,无疑就多出了许多。
虽然不可能敌得过那些一流高手,但是如果面对那些顶尖的二流高手,至少还有逃命的机会。
莫轻言正在养伤,这一次他伤得不轻,虽然没伤着要害,但也伤筋动骨了,没有一个多月的修养,是不可以下床的,这是军中大夫的原话。他可没有李风云那般强悍的身体和近乎妖孽的恢复力。
李风云屁股上中了一箭,没两天就活蹦乱跳,将杜弘琏打了个半死。
听了李风云的描述,莫轻言皱眉思索了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道:“你说的这种情形,我没听说过,我爷爷终其一生,也只是练到二流水准,算是二流中的高手,顶尖都算不上,实力大概能跟郭似狼匹敌。
其实,二弟,即使你不能悟出这掌法,只要你多用些心在青龙斩上,我想,凭你现在的功力,施展出来的威力未必弱于那掌法!醉道人都说它是绝世的武功,其中藏着的道理必定不浅!”
李风云摇了摇头,说实话,他原本也是这么认为,可是他渐渐发现青龙斩虽然威猛无比,但也并非如醉道人所言,能达到威猛无敌的程度。
或许是他还没曾悟出青龙斩的精妙之处,但悟透一门功夫不是那般简单,也许只差一层窗户纸,但若是发现不了那层窗户纸在哪里,很有可能,终其一生都没有可能戳穿那层窗户纸。
而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一门可以依靠的绝学,去建立杜重威所说的那种功业,让杜重威不得不将杜如月许配给他。显然,那神秘的掌法,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至少他已经领略到了这掌法的威力。
真要施展开来,就算打不败长白老怪,跟郭似狼那样的高手打个平手应该没多大问题。相对于李风云不知从处着手的青龙斩,至少这掌法,他已经多次施展出来,心中有些体悟,只欠找到门径。
莫轻言忽然笑道:“有一个一流高手就在杜府中,风云,你何不去找他?请他指点一番?”
李风云一拍脑袋,暗叫道:“怎么将此人忘了?”
两人所指的,自然是马英。
马英跟冯媛儿一起住在杜府中,作为冯媛儿的老仆,贴身保护着她的安全,不露山也不显水,因为他早嘱咐过李风云、十七等人,不许透漏他的情况,所以,除了这几人,镇州城内即便是杜重威也不知道杜府中竟然藏有这样一位实力偏上的一流高手。
马英正躺在花园中的一个亭子子里,半躺在藤椅上打盹,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只空酒壶,和半碟兰花豆。
“找我何事!”马英眯着眼睛问道。
李风云将手中拎着的一坛酒晃了晃,笑道:“好不容易弄到一坛好酒,据说是二十年的陈酿杏花村,一个人喝没意思……”
话音未落,眼前人影一闪,手中的一坛酒已经踪迹全无。
再看马英,手托着那坛酒,拍开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出来,马英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赞道:“好酒,的确是好酒,不过没有二十年,只有十八年。臭小子,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拿酒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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