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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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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随着裴子云的话,向外面看去,虽车驾所过,人人回避跪拜,但也可看见店铺栉比鳞次,书肆、茶行、米行、铁器行、花果行,陶瓷行、纸行比比都是,更有不知道厉害的儿童还想嬉戏打闹,却被父母按住。
这的确是有些繁华气象了,一时间想起当年作战沙场,血流成河的日子,真是恍惚宛是隔世,喃喃:“是啊,这是朕打造的繁华天下。”
眼神惆怅伤感,盯着窗外,久久不能回神。
裴子云一笑,似乎看透沉浮,说着:“庶子也罢,嫡子也罢,天之大位已定,要动它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人心或就是天意,陛下又何必伤感?”
“只要太子平定天下,继往开来,谁能说大徐不是正统,不是天之嫡子,不是真龙?”
“哈哈”皇帝听着裴子云这话,笑了起来,笑罢,皇帝收敛了心情,认真上下打量,见裴子云跪坐倾听,年轻而又充满朝气,看上去不过是一介公子,谁能想到此子是地仙,还是文武全挂子的本事?
若旁人也罢了,原本自己自己对裴子云何尝只动了一次杀机,现在这话在裴子云口中说着出来,却突有点别样欢喜,不禁点首,良久叹着:“今日朕认真看你,果是难得。”
“谢陛下赞赏。”裴子云就要叩拜,皇帝端起茶饮了一口:“罢了,车内狭小,你这样闹起礼来,说话都不方便。”
“唉,说来说去,还是朕寿数太少了,要不,许多事朕就可以办的漂亮,而不是现在这样。”
“这天下,我始终没有办到尽善尽美。”皇帝这样说着,看着裴子云,突然就是一句:“你恨不恨朕呢?”
听到这话,裴子云心中一凛,沉默片刻,说着:“要说臣心中完全不介意,自是假的,只是我曾经说过希期太平盛世,现在也没有改变。”
皇帝听着,顿时一怔,突然笑了起来:“说的好!朕乏了,你下车吧!”
皇帝说着,一时间脸色苍白,呆呆带着缅怀看着窗外。
“是,陛下。”车驾停下,裴子云下车站在路侧,只见皇帝看着窗外,似乎一直都是看不够,转眼,车驾又动了,左折缓缓开去,回向皇宫。
见着赫赫神威的车驾而过,裴子云突摸了摸脖子,笑着:“看来,这人头还在自己脖子上。”
这时,冷汗才渗了出去,片刻就湿了衣服。
“哼,我感觉的不错的话,皇帝你最后还是屡次试探,要是我不合乎心意,怕是立刻有杀身之祸。”
“唉,地仙终还不圆满,不是真仙。”
“不过,任凭你权拥天下,又能如何,怎敌得过天命无常?”裴子云抬眼望着,轻轻叹息一声,他有着一种强烈直觉,或皇帝就在今晚了,当下转身,就向着自己住所而去。
由于皇帝出巡,一路上看热闹许多,一时间找不到牛车,裴子云也索性散步而归,一路沉思,行到了裴府,不知不觉,夕阳已沉落,正是造晚饭的时辰,可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一片金红晚霞余辉,却有难得的乌鸦翩翩翔舞,裴子云心里一寒,才进去,就见着二十个亲兵分两列,而中间是一个六品太监。
这行人见着裴子云进来,就一齐拜下:“下官(标下)拜见真君!”
“诸位请起。”裴子云:“你们这是何故?”
六品太监肃容再次行礼:“奴婢罗佑,奉皇上的命,委带天子剑,王命旗牌而来,听候真君调遣。”
说着,只见天子剑和青色令旗供在当案,见着这个,裴子云率众人再行三跪九叩大礼,起身后,罗佑又说:“以后六州都由真君节制,真君要下命令,尽由承顺郡王的名义发布写!”
裴子云点首,正想说话,突全身一震,抬首看去:“真龙归天矣!”
不知道为什么,大徐太祖一崩,就觉得全身一松,这时也不说破,吩咐着:“既是这样,你们把天子剑和王命令牌抬入屋内,以香案供之。”
“我的府上,还有不少房屋,你们自己清扫下入住。”
“还有,不远就是余风酒楼,你们派人去吩咐,就说抬个五桌酒宴过来,我也算是给你们洗尘接风。”
“是!”众人都露出一丝轻松之色,各自散去。
待得了众人散去,裴子云才仔细看去,只见京城上,本来目光所及能见着,隐隐有青气氤氲如云,云中有一条青角黄鳞的真龙盘旋,这正是大徐气运的气相。
所谓龙气凝结,不是地穴,而是天下朝廷统治千千万万黎民所得,此时真龙一声哀鸣,一道淡紫气飞出。
这正是大徐太祖皇帝,只见皇帝似乎还着眷恋不舍,盘旋天空片刻,终才遁去不见,而在这时,真龙带着一些悲哀萎靡,又似乎充满未来生机和希望。
“不想大徐太祖连半夜也熬不到,看这时间,回到宫内不久,就驾崩了,刚才那精气神,是回光返照?”
“不管怎么样,终于轮到太子登基了。”站在了庭院中,夕阳沉入地平线,还有些余霞在,裴子云含着笑,却在想:“太子性格宽宏且不去说,最要紧的是,大徐太祖一去,就算以后天子想动我,也绝无可能了。”
“地仙一二重,是风雷应之,这我已经抵达。”
“三四重,分化元神,就可临时夺舍。”
“五六重,就是灵台灌溉,春雷洗礼。”
“七八重,就是铁铸铜灌。”
“九十重,就是返老还童。”
“再下,就是成就不老不死之真仙。”
“祈玄门的地仙,也不过四五重之间,就看数年后,我能有几重了。”
第401章 新立(上)
凌晨·听政殿
四周挂上了洁白灯笼,围着素白的纱布,甬道两侧,远的是禁军,近的是是当值侍卫,一个个按刀侍立,钉子一样纹丝不动,更有两个年轻将军巡查,眼神扫过,查看四周。
太子款步而行,神思不宁,踱进殿,听着礼官抖擞精神“啪、啪、啪”三声静鞭,太子才醒了过来,定神看去,只见殿内到阶下,百官一直延伸到仪门,一二三品由近及远,都是手持笏板,穿着簇新的官袍,站着默然不声。
红衣太监,手持传位诏书上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人品贵重,德行敦厚,深着传位太子,继位大统,钦此。”
“臣等领旨!”百官一齐拜下,而太子带着哀声,也说着:“儿臣接旨。”
既是百官和太子奉诏,立刻有太监上前,当场披上龙袍,其实内在都换了,只是加一件。
又请着太子一步步上了御阶,太子坐在龙座上,心中一片迷乱,就在这时,宦官高声:“新君即位,百官参拜!
宦官声音尖锐,就在殿内回声,宰相张允科就立刻率百官行三叩九拜之礼,齐声:“臣等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坐在龙椅上,看着文武百官都在跪拜,顿时就有着一种刺痛,更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嫣红浮上脸色。
“终于,还是我登位大宝啊。”太子脑中,此念闪过:“从今之后,我就是天子,我就是天下第一人。”
正想着,只见随着百官叩拜,大徐原有些离散悬浮的龙气,顿时汇聚到太子身上,进行融汇和凝聚。
太子原本只是青气,顿时浓郁一片,紫气而生。
“呼”太子不自觉深深吐了一口气,一声龙吟响起,真龙垂之。
“众卿平身。”新皇伸手做出轻扶的动作,文武百官起身。
“诸位爱卿,朕初登大宝,自是国事为重,不过目下百事待理,一时没有头绪,诸位不必拘束,有事速速禀告。”新帝扫过一眼说着。
宰相张允科出位,手持笏板,说:“皇上,眼下大事,首先是把大行皇帝的谥号庙号定下来,其次是皇上的年号也要定,召集百官宣布中外,这就是定下了神器名分。”
“还有些事,待举丧再议不迟。”
“臣附议,大行皇帝提三尺剑削平天下,御宇十一载,躬勤爱民,夙夜劳旰,实千古罕见之圣君。臣以为上佳号,奉龙穴,是此时最要之务。”礼部尚书踏步而出说着。
新帝安坐,脸带悲伤和沉思,已有几分威严肃穆,张口说:“父皇是大徐开国皇帝,按例太祖,具体由礼部定。”
“至于朕的年号,朕意继父皇之道,开启太平,就称启泰,不过并不夺元,于明年一月一日启用。”
这也是因有之意,一般来说,外姓夺取天下,是直接夺元,也就是当年就是新号元年,而内姓继承,就是等第二年用新号。
这世界皇帝采用一世一元制,以后就可直接代称启泰帝,或启泰。
只听启泰皇帝款款而言:“国家骤逢大变,还要严防有人乘乱作崇,朕当明发诏谕,传令各地方官安守职分,弹压地方,又命各州县开仓赈济,为民泽福,内阁日常理事,不得稍有懈怠!””
“遵旨!”宰相顿时应命。
启泰皇帝坐得笔直的身子动了一下,说:“行完此礼,大行皇帝大殓,必须搭起青庐,朕当尽孝子之礼,你等也要尽礼才是!”
“是!”皇帝按照规矩,要守灵二十七日,启泰皇帝既登基,一旦仪礼完成,立刻一声令下,整个皇宫布上白幡,黄纱红纱宫灯尽数撤去。
太监捧着孝服孝帽疾趋而来,长跪在地奉上,启泰皇帝这时两行热泪籁籁顺颊而下,换的穿了,许久低声:“父皇,我必守护大徐江山,继开盛世,希冀在天上保佑。”
说罢,皇帝又问:“真君可到了?”
“陛下,真君已经到了,就在偏殿门口候驾。”
启泰皇帝听了,就不语踏步,转入了偏殿,偏殿中早放着一幅江山社稷图屏风,摆在龙椅后。
江山社稷上绘画农夫,士族,商贩,甲兵,官员,都各司其事,似乎将天下都是囊括其中。
“裴真君到。”随太监声音,裴子云入内,才是入内,就感觉凛然,再看太子,已是新君,不复往日。
“爱卿来了。”启泰皇帝说着。
“陛下万岁,恭贺陛下荣登大宝,顺天承命。”裴子云行礼,启泰皇帝听了,笑了笑:“朕虽已荣登大宝,可天下尚未太平,璐王作乱,祸乱一方,朕为新皇,每及于此,倍感痛惜,恨不能亲征。”
“只是我要守孝理政,你是先帝任命的全权,就是实际的钦差,现在你可有什么章程,想好了就直接和朕说,我好颁布下去。”
裴子云自是明白,天子守孝二十七日,朝廷正式进入治丧程序,反不能多事,沉思片刻,就说:“陛下命人取地图,我现在就可为陛下分说。”
裴子云说着,启泰皇帝听着,就是命令道:“来人,取地图来。”
立刻就有侍卫将地图铺出,裴子云伸手在地图上一划:“皇上,您万几宸函,臣不敢虚言,就直说了。”
“首要在于战略,现在璐王得了三州,影响已遍及小半个天下,实是可忧。”
启泰皇帝目光看去,点了点首。
“要对付璐王,臣的办法,第一步还是铁幕,就是首先是围困住,各个都到位,再寻机击破。”
“你这话虽简单,但却是正理正道,洞察之见。”启泰皇帝点首:“不过具体,还请卿一一说来。”
皇帝和裴子云相处这样多时间,自然明白,越是高手,越把事情说的简简单单,要是让人听不懂,就是半调子的水平。
“先帝命我节制六州,其实以我的身份来说,权太重。”裴子云坦然说着。
“我是道人,就算有先帝遗命,我也不可能掌握六州兵马的调遣,或者说掌握了也会使许多朝臣离心,对皇上不利皇上要办的第一件大事,不能和群臣背着干。”
这一番建议说的入情入理,为启泰皇帝着想,更为社稷着想。
启泰皇帝原还有着警惕,听着心一动,说:“哦,你可有什么建议?”
裴子云听着,微微一笑:“皇上只要召集重臣提一提,必有许多人反对说,大权不可一人掌握,更不可由道人掌握。”
“这时只要有人提议,说是先帝遗命,不可直接反对,但是可分权。”
“其实就是划分几路,以文官为钦差,不许野战而依城自守,建成铁幕,和围剿济北侯时一样,不过唯一不同,就是我并不独掌大权,以安天下臣子之心。”
“呼”启泰皇帝听着屏气,接着就叹:“此言甚善,不过,我却有一点担忧,当初忠勤伯也使了此计,却被大破,卿又如何破之。”
裴子云听着点首:“陛下,忠勤伯这是根本没有真正办到铁幕,结果露出了破绽,被引着入了节奏,焦急求战,所以被破。”
“因此,这次铁幕,绝非是六州的事。”
“要迅速解决璐王,就得一下子断了他的气,所以必须动员半个天下。”
“半个天下?”启泰皇帝喃喃。
就见着裴子云指着:“陛下必须明旨各州总督,按照平济北侯时的政策,前线充实防线,集兵防守,并且布下第二道防线,以防一旦突破,惊慌失措。”
“这是州内调集,并不会很耗费粮草或人力。”
“但惟恐相互扯皮,留出了缝隙而给璐军突破,故以文官为钦差,范畴是二三个州,进行协调。”
“除此,皇上可下恩旨,将宿将加恩复官,以收人心,从中再挑选可用之将,调到各路,以钦差为主将,宿将为参赞,渐渐组成各路反攻之军。”
“而臣,只要名义上主帅,实际控制七八万就可,与璐王主力对峙。”
“至于封锁战线,串连人心,使敌区内弃暗投明,这都是平济北候时的故技,可一并使用。”
“特别是宣告陛下登基,璐王已剥了王爵,乃是叛贼,就有正人心之效。”
启泰皇帝看去,立刻明白了裴子云的用意:“这是在璐王各个侧面,都形成防线,并且集中军队,使璐王腹背受敌,不能动弹?”
“是,文官钦差人选,贵在保守,越保守越好,那些激进求功者,反不能用,而宿将,新得皇上恩旨,加恩复官,必是激进求战。”
“故宿将不能当主将,却可当参赞,以及偏将。”
“单是防守可不行,我们防守的目的,还是七守三攻,这三攻正好是给急于建功的宿将去担任。”
“陛下可给他们或三千,或五千人,许其一定程度的便宜攻略。”
启泰皇帝有着平定济北侯的经验,仔细想了想,突是一叹,这小小的几步,一下子把整个战局、文武之间的平衡、以及对宿将的使用都调和在一起,简直是妙到了颠峰。
别的不细说,单说这宿将,领三五千,就大有深意。
用人、制人、连文武矛盾都融成一炉,还丝毫没有烟火气,启泰皇帝换成了皇帝的角度思考,也不由一凛,有些明白太祖的担忧,只听着裴子云说着:“至于细节,非此时能概括,到了战场才能因地制宜。”
启泰皇帝听了,点首,说:“卿所言甚合朕意,你回去安心修养几日,几日就有旨意下来。”
第402章 新立(下)
“是,陛下。”裴子云回府,在屏风,宰相端坐,微闭着眼,听着声音,思绪纷扰,不敢置信。
只是片刻,裴子云就将天下大势掌握手中,真不可小觑,若此人不是道人,而是朝中臣子,真不可想象,或千古留名,或身死族灭。
“真让人羡慕。”
宰相一叹,长公主在侧也是倾听,美眸间,听罢刚才言语,心中满是感叹,更显智慧。
“出来吧。”启泰皇帝对江山社稷图说,宰相和长公主顿时起身,在屏风后面转出,皇帝看向两人就问:“你看裴子云建议如何?朕听着,颇是中意,这样行事,平乱之事必成。”
宰相带着一点思虑,沉默片刻,说着:“单看此论的话,裴真君也不是专独之人,只是屏风能不能拦截住我等消息,不然恐怕有所矫情矫隐情……”
“这是江山社稷图,就算裴子云是地仙,也不可能发觉后面有人。”皇帝说着,默思片刻,转脸对长公主:“小郡主,可以嫁了。”
陈州·吕孝郡
浓云翻滚,把天空笼罩,而雷光在其中酝酿,都入冬了,还始终不肯散去。
“该死。”
“天地针对越来越强了。”
“为什么,有着璐王的龙气屏蔽,我们不应该在这时就被这样针对。”瞎道人穿七品官服,在公务厅内,脸色凝重。
这时外面传来了欢呼:“哈哈,璐王拿下陈州州城了,真是普天同庆,我们有从龙之功,将来少不了高位,来,大家一起去庆贺下?”
“我去,我去,咦,天怎暗下来了?”一个年轻的官员在房间里出来,带着疑惑说着:“刚才天还是亮着。”
又自言自语:“可能是外面起风了。”
只是看了天空一眼,又看向了瞎道人,瞎道人这时低着头,面前放着一份公文,似乎在批阅。
这官员就上前,说着:“时间差不多了,一起走?”
瞎道人听了,一笑:“不了,我这还有些公文,现在还没有处理完,你先回去就好。”
“那我就不等你了,下次的花酒你请。”这官员也是上次和瞎道人一同被璐王提拔,关系还算不错,脸上带着你懂我懂的笑,这批人家中多是富贾之家,就算是当了官,依旧风流不改。
“这是当然,李贵,你先去便是,我晚些忙完就来,下次怡红院,百花院,你随便挑。”
“好”李贵这样说,心满意足而去。
“轰!”接着,一阵风袭来,瞎道人打了个冷噤,听到车轮碾过桥洞滚雷声,想要说话,就觉得胸一痛,一口血喷了出来。
文士才在外面进来,看着瞎道人喷血,脸色大变,连忙扶着问:“你怎么了,我刚才听着天空隐有响雷,怕是不详,似乎天机敌意在窥视我们,我就连忙赶来见你了。”
瞎道人伸手在鼻子下面一擦,手背一片红,低声:“没错,这是反噬。”
说到这里,眼睛不由微微一眯,声音低沉嘶哑:“我们被发觉了,就在上次二个人失踪后,看来裴子云的确是命运之子,有关天意。”
文士一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瞎道人眼神微寒,推开了扶着,抵达庭院,向天空看去,口气冷冷:“既被发觉了,世界会越来越针对我们。”
“我刚才搜索了记忆,过去世界也不是没有这种事,只是没有这样快。”
“现在怕是很难速胜了,必须有着打持久战的准备。”
说到这里,瞎道人摇首叹息,神色黯然:“你也应该明白,世界是会调整和排异,我们已查到这世界不少历史,就拿本世界的道法来说。”
“第一个成就道君者,世界尚无迅速反应。”
“只是此人终是堪不清,当时满足于国师,仙人的称号,没有果断夺取天下,二三百年后,就使世界反应过来。”
“以后引发的惨烈一役,此人坐化,虽未陨落也不远,而龙气福田虽付出沉重代价,但依靠生生不息的人族,继续把持了正统。”
“现在龙气、道力之排斥分流,实是当日引起。”
“要是此人果断夺取政权,早就是地上道国、仙朝了。”
文士也是点首:“除非是力量远超过了世界,可悔可改,要不的确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我们妖族也一样,要是能多隐蔽些时间,积蓄了力量,趁世界没有反应过来,一举就可成为正统。”
“但现在既被发觉,就必须打持久战,甚至事倍功半,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也无可奈何,现在我们必须建立轮回台,才能相持甚至反败为胜。”瞎道人说到这里,就有些黯然。
其实事情比说的还严重,不能一举卷席天下,成为正统,那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世界一部分——仙、妖、人共存,世界上有妖族存在延续罢了。
文士所知没有那样多,听着瞎道人的话,踱了几步:“轮回台是什么?莫非可以一局定江山不成?”
“没有这个,我们妖族印记,每死上一次,就必须在世界里循环一次,随着一次次的妖族们的牺牲,印记会越来越淡,妖气也会损失,被世界消化。”
“有着轮回台,被杀妖族印记会回到轮回台,不受消磨,只要有着不断转化强大的妖气,我们最终将战胜整个世界。”瞎道人说着,抬起看着天空,天空阴云密布,当下眼神冷酷。
“幸现在越来越接近冬天,雷霆渐少,天命就算想要对付我们,也不可能频现天雷,坏了天数,所以我们必须在春雷前完成这事。”
文士听着,脸色迷惑:“我继承的元神并没有这些记忆,可我也知道,要想成就,必须要有跟脚之处,轮回台自也是如此,可现在整个世界都在排斥我们,我们要想成就轮回台,根基何处?”
瞎道人听着,脸色凝重,长长叹了一声,眉皱了起来,一时没有说话,就在这时,一声喧哗,有人疾报:“不好了,皇帝崩了,太子在次日,受百官之礼,已经登基了。”
“还明发了旨意,宣布璐王不臣,削去王爵,降为罪民,号天下共讨之。”
话才落,浓重黑云中,就是一道闪电,把庭院照得雪亮,几乎同时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吓的瞎道人一颤,顿时一股血腥味就在喉咙里渗出,连忙咽了下去,这时却不退到房内,仰首想着,觉得灵光一闪,里面有着关键之处。
文士却是大惊,说着:“璐王虽起兵,不知有意无意,却没有削去王爵,因此虽沙场争杀,却与大徐藕断丝连。”
“现在明发诏旨,就断无余地,璐王龙气在大徐处就断裂了大半,已经分道扬镳,全靠现在控制三州军民支持,这如何是好?”
听着文士的话,瞎道人眼神一亮,突醒悟过来,就是大笑,说着:“哈哈,这是好消息,根基有了,根基有了,只要我们推上一把。”
“让我们的人上书璐王,立刻登基,这是从龙之事,只要我们带首,立刻就有百官响应。”
“璐王称帝,正式与大徐决裂,全靠我等军气支持,自排斥不了我等妖气。”
“到时,就可图谋。”
书房
璐王微闭着眼,靠在椅上,神色悲伤,身着素服,带着白巾,这是丧服。
在面前桌子上面,折子堆起了一大堆。
瞎道人在下方坐着,没有说话,自瞎道人多次提出意见奏效,现在璐王已多有器重。
良久,璐王睁开了眼,在面前折子里抽了一本看了起来。
这些折子都是上书劝璐王称帝的折子,璐王看了几本,神色不明,沉吟不决,眼神里闪过思绪。
廖公公在一侧跟随,没有说话。
璐王看着瞎道人:“现在本王犹豫不决,这事你如何看?”
这是询问的意思了,瞎道人听着,眼神顿时闪过一道精光,知道机会来了,起身躬腰说着:“王上靖难,是因太子囚禁皇帝,重用奸妄,并且还把此因公布天下,既是这样,那现在怎能承认太子登基?”
“只有称太子暗害了皇上,果断称帝,继承大统,天命自当归王上,要是不伸天命,恐怕王上就名不正言不顺,一步退,步步退,将来难了。”
这一番话说得锵挫有力,甚是有理,璐王听着,只觉得气血涌动,没有立刻说话,起身到了窗户,向外面看去。
外面天空阴沉,时不时有着响雷在云间穿梭,璐王看去,神色莫名,要是在道理上说,这话说的很有道理,甚至可以说别无选择。
自己靖难理由就是太子囚禁皇帝重用奸妄,现在自不可能承认太子登基,承认太子是正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想下决心,却总有一种恐慌,似乎这步踏出,就再也没有回首的余地了。
良久,他突自失一笑,自己现在和太子,难道还有回首余地?当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着:“看来,就这样了。”
瞎道人看着璐王的模样,不由心中一喜,暗想:“大事成了。”
璐王性英武,善决断,刚才迟疑犹豫,现在却立刻雷厉风行:“来人,传孤旨意,太子弑父,孤与之不共戴天,当立刻祭祀天地,登基继统!”
第403章 不舍
郊区·高台
文臣将领,皆依次序排列,更有数万兵卒肃立,高三层。
上层主位天地,第二层日月星辰云雨风雷山川河流,第三层人所化之神!
神位前摆列着玉、帛以及整牛、整羊、整豕和酒、果、菜肴等大量供品。单盛放祭品的器皿和所用的各种礼器,就多达百余件。
璐王手持祭天文书,身着龙袍,头带龙冠,青气环绕,踏步向前,一步步向前而去。
抵达了坛上,祷告上天:大徐太子失德,天下纷纭,奸臣当道,国之不国,朕应天命,集众用武。愿皇天后土眷……”
本来天上乌云密布,雷霆隐隐,大臣将军,脸色沉重,只是随着璐王叩拜,天朗气清,就有人高呼:“祥瑞,祥瑞,璐王登基,天降祥瑞,乃天命之兆啊。”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都是跪了下去,高呼行礼。
接着,就又车驾回城,在殿内受拜。
于是丹陛之乐大起,众人按品秩肃然鱼贯而入,一齐高呼“万岁”,至此,算是礼成。
璐王摆了摆手,廖公公就踏步而出,取出了圣旨,念:“太子暗害先帝,谋朝篡位,为正天命,璐王不得而登之帝位,奉天靖难……”
登基诏书,继昭告天下。
随着朗朗读声,群臣都跪了倾听,瞎道人隐隐听得龙吟,身子一颤,暗暗看了上去。
“璐王登基,又被废了原本朝廷给的王爵,和大徐龙气联接断开,全靠着军气支持,果在龙气中混入了妖气。”
“龙气福田却已随制生出了,轮回台的根基,就在此了。”
凌晨·长公主府
天还黑黑一片,只有一颗启明星悬挂东方,将天空慢慢推向灰蒙蒙的世界,府内却是人声鼎沸,喧闹繁华。
房间都点着明亮蜡烛,丫鬟侍女在忙碌收拾着,只见一个丫鬟汗水流下,只是用着手帕一擦,继续收拾。
大红棉被,一床床折好,棉被上更是绣上了金丝喜字,带着浓浓的喜庆。
长公主站着,看着金丝大红棉被,顿时想起来自己当年期待小郡主出嫁,现在真要出嫁了,却有着一种不舍,眼都红了,伸出手,摸在棉被上面。
在这一侧,家私摆的琳琅满目,金漆柜、蝉翼纱帐、自鸣钟、窑器、金玉如意、紫檀屏风、铜镜台、漱口盂、茶几、琴案、书架一应俱全,更有着一箱箱的珠宝,这些都是小郡主的嫁妆。
长公主看着嫁妆,眼里,记忆里,都是小郡主小时模样,怀胎十月,哺乳长大,渐渐长成。
“记忆宛若当初,不想千叶你就要离家而去,母亲又怎舍得你离开,哪怕你真的长大了,也依还是娘的心头肉。”
见着长公主感伤,嬷嬷低声劝着:“长公主,小郡主嫁给裴真君,得偿所愿,乃是幸事,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比裴真君更出色,您又何必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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