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盗天仙途-第1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们听说了没有,璐王据说要直扑京城,夺了太子之位。”
一个豆腐脑摊子,一个商贩压低声音跟着几个的商贩说,听着这话,几人脸上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我也听说了,有人说,璐王大军有着神佑,所以才所向披靡。”
“我也听说了。”又一个商贩低声,眼神向周围扫了一圈说:“莫非璐王才是真命天子?太子要得皇位,上天都不允许啊。”
“慎言,慎言。”
这时,数骑奔过,原本喧闹的街道,声音又压低了不少,中间一骑,看上去是一个中年人,皱着眉沉思
“泰远伯,到了。”眼前是一个府邸,上面写着谨国公府,中年人下马,立刻就有人请着入内,到了书房。
现在天已寒冷,只听风声呼呼,泰远伯见着一人,就“啪”行跪礼:“末将见过谨国公。”
“你都封了泰远伯,不必向我行这礼。”谨国公说着。
“末将是国公带的兵,怎能忘本呢?”泰远伯笑的说着,定了定又说:“国公,现在璐王眼见拿下陈州,锋利之势甚是可怖,就要成气候,朝廷必遣将而去,这是我的细报。”
说着,就是将着战报递上。
谨国公伸手接过战报,扫了一眼,出了会神,叹了一声:“才过去了多少太平日子,没想到天下又乱了。”
叹声停罢,谨国公随手将战报扔在了桌上:“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应对?”
泰远伯似乎早料到谨国公有此一问,说:“国公,你我各写一字可好?”
说罢,不用墨,就用茶水在桌上点着:“天”
而谨国公一笑,也写着“皇”
天下暗地传闻,璐王得上天庇佑,当得皇位,传闻不知是不是璐王暗中安排,可有着璐王数次大胜,朝廷节节败退,谣言也就有了基础,两人相看,一时相互大笑,就见着谨国公神色淡淡,说着:“其实皇上刚才派人问我,当不当这主将,我说有病,难堪大任,已经辞了。”
“看来国公爷是心中有了打算。”泰远伯神色一松,又挂了一丝狞笑,说:“可听闻裴子云进京了,此子大有变数,要不要?”
说着,话语就带着冰冷寒意,若是可以,那杀了裴子云,谨国公听着,迟疑了片刻,紧接着说:“不必!”
“此人是道人,就封真君,不仅仅武功高强,还有着神通,我等真能杀了还好,一旦不中,必成大患,到时谁能来助我?”
“我等只要不出战,静观就可,无论谁坐了天下,对我们终要安抚,现在投靠,风险太大,受益太小。”
泰远伯听着,先是一怔,品味片刻就笑着:“国公爷真是深谋远虑,末将远远不如。”
就在这时,突就有人禀告:“宫内派人来了,还是黄总管,说是传旨!”
谨国公一怔,就有着不祥的感觉,勉强笑着:“那就立刻设香案。”
才迎到院子,就有着甲兵大踏步进来,马刺佩剑碰得叮噹作响,泰远伯和谨国公见这阵势,顿时脸色雪白。
黄公公进来,脸色铁青,没有丝毫笑容,语气冷若冰霜:“皇上有旨!”
谨国公和泰远伯知道不对,这时也不得不在香案南跪了,听着黄公公宣诏:“制曰:谨国公与泰远伯卑污勾结,婪索贿赂,种种丑态难以描述,本应明正典刑,念其尚有薄功,赐汝二人自尽,午后复命,勿待后诏,钦此!”
黄公公读得,谨国公二人听得眼前一阵发黑,接着就有人呈上黑木盘,上有两只盛满了酒的杯子。
此时院内还有人,个个吓得面无人色,谨国公目光一触,针刺了一下,一下惊醒过来,顿时与泰远伯交换了脸色,目光凶恶起来。
“你们不肯奉诏?”黄公公看了一眼,口气阴冷,哼了一声,“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们身是大臣,岂不明白这点?”
“或者你们还想反抗?”
“要知道,皇上现在只有赐死你们的旨意,要是反抗,就是抗旨谋逆,就不单单是赐自尽了,还得抄家灭族。”
“就算反抗,咱家带了五百甲兵,你们府上有多少兵,能反抗不?”黄公公说到这里,话语转柔:“什么结果,你们自择吧!”
谨国公脸色苍白,说着:“我要见皇上!”
“皇上早有旨意,勿待后诏,无需再见。”黄公公冰冷冷的说着。
“是么,原来我是这个结果?”谨国公看了一眼庭院,突格格一笑,取了一杯一饮而尽。
见着谨国公饮了,而泰远伯还不肯自尽,黄公公变了颜色,指着大喝:“把酒给他灌下!”
五六个甲兵立刻恶狠狠扑上,泰远伯虽是武将,可面对众人,不消几下,已按着绑了起来。
又有人把酒杯塞在泰远伯手里,钳住了手不能松开,硬把毒酒灌了进去,泰远伯拼命挣扎,淋得全身尽是酒汁,结果又灌了一杯下去。
毒酒很是厉害,两人就滚在地上,开始还呻吟挣扎,渐渐没了动静,黄公公看了一下两个尸体,喟然说:“检尸罢!”
第398章 答应
长公主府·小楼
“小郡主,未时了,可以起来了。”
一个丫鬟敲着房门,听着声音,小郡主脸带慵懒醒过来,才一醒,就挺直了身子说着:“进来。”
丫鬟进去,伺候着穿衣洗脸,折腾了一会,又端进了一盅燕窝给小郡主当个点心,按照太医的吩咐,现在中午睡会,又略进食。
慵懒的小郡主取勺喝着,下午天色有点阴,偶有着阳光在云缝里透了进来,丫鬟看着她的神色,说着:“郡主,你最近身子好了不少。”
“嗯”小郡主呆呆坐着,向着窗外看去。
“郡主,您在看什么?”丫鬟见着小郡主看着门口呆了,问。
“现在裴哥哥不知道在哪?”小郡主无意识的喃喃,丫鬟听了,不由捂嘴笑了起来:“郡主,裴真君武功道法非凡,你还担心真君干什么?只要你身子养的好好,等着真君回来就行了。”
“嗯”小郡主听着,轻轻应了一声,突就有萧声传来,曲调婉转,似深情、似伤感,直入心灵,只是听着,小郡主就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就露出了欢喜之色:“是裴哥哥,他回来了。”
小郡主站起来,走到了案桌上,伸手抚在琴上,一时弹奏了起来,和这个笛声呼应。
琴萧合声,丫鬟呆呆听着,一时间都痴了,一曲奏罢,小郡主站了起来,提着裙角就奔了出去。
游廊弯绕,曲径通幽,迎面就是青石夹道,松柏茂盛,要是在夏天,就可遮天蔽日,前面小道兜转,又转到了鹅卵石小道上,进入了花厅。
花厅处,有着人声,却有人在说话,正是裴子云:“金屋藏娇我所不取,有点不祥,但以园林养之,还是可以。”
就听着长公主笑着:“这样大的园林,你要藏几个娇?比如说最近京城名嫒林絮玉天性聪慧,好读书,能评诗,对你素是爱慕,你或可一见。”
小郡主放慢了脚步,侧耳倾听,却听着裴子云说着:“出于男人天性,看到明慧绝色,自是若有所失,意有不舍。”
“可我只有一个人,哪能分得出多少深情?”
“我已有叶苏儿和祁千叶,现在思量,已觉得美人恩重,难以回报,再分下去,又与路人何异?”
“虽有明珠,奈何晚遇?不如不见。”
听了这话,长公主明显停了一下,说着:“你刚才所作萧乐,似乎就是此等心意,又取什么名字?”
小郡主过去,只见长公主的额点朱砂,一双丹凤眼若有所思,又听着裴子云回答着:“此曲名有情不累,又或深情难舍。”
小郡主听了,一个踉跄,不知不觉,已红了眼,顿时惊动了里面看着图卷的人,两人看了过来,小郡主连忙行礼:“见过母亲。”
又擦了擦眼角,上前细看图卷:“这幅画真好,是谁画?简直……不似人间啊……”
小郡主开始只是掩饰,所以去看画,待得看了,不由一惊,画卷上描的是一幅园林,那雅致扑面而来,让人动容——恍传说中的桃花源,宛梦境中才有的华丽篇章。
“这分东园、西园。”
“不出城处山水间,居闹市得林泉趣。”裴子云淡淡笑着。
小郡主身是贵女,自是有着熏陶,仔细看去,只见假山、树木,亭台楼阁、池塘小桥,浓缩成自然世界,和谐揉在一起,使园林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均能产生出深远的意境。
看着小郡主看画,长公主不打搅,却说:“忠勤伯死了,你怎么看?”
裴子云淡淡的说着:“对我来说,他死了很好。”
“你这态度,就使许多人认为你有嫌疑,正上书要细查,这对你,恐怕就有些不好。”
“不过太子还是为你分辨了。”长公主盯着裴子云说,裴子云心中一动,略一点首:“我本是道人,无意朝廷,就算有着毁谤又怎么样?不过太子向来维护,我也是感激不尽。”
小郡主这时看完过来:“娘,看,上面还有诗篇。”
“你字好,他诗好,你们天作地和一对,行了吧。”长公主伸指在小郡主的额上一点,小郡主仰头说:“那当然。”
就在这时,有人传报:“太子到!”
才一惊,就见着太子已进来了,太子见裴子云要倒身大拜,紧跨一步忙双手扶住,说:“真君请起!”
又看着裴子云说着:“听闻璐王率军万人围剿,孤着实挂念,现在看上去气色还好,只是人瘦了些!”
说着,就拉着裴子云入内:“你们刚才谈什么诗?”
“太子哥哥,在谈我的园林呢!”小郡主连忙说着,引着太子看,太子两点浓眉,眼圈有点暗,显是有些疲倦,但神气更胜以前,裴子云默默看着,就心里寻思:“青气已全,紫气已有,太子实际权柄已扩了数倍。”
太子看着这图卷,默念:“
新秋逢闰,鹊桥重驾,两度人间乞巧。栏干斜转玉绳低,问乞得、天机多少?
闺中女伴、天边佳会,多事纷纷祈祷。神仙之说本虚无,便是有、也应年老。”
念完,太子大笑,指着裴子云:“这词是妙,只是你本是道人,还敢说神仙之说本虚无,端是应该打。”
笑完,看着图卷,又是皱眉,良久,才以莫名的神色看着裴子云:“这两园以孤看,都是前所未有,很是绝妙,却各有区别,要说何等区别,孤却又说不上来,可否给孤说说一二。”
“这园林之艺,本是小道,不过太子既问,臣略说一二。”
“所谓的园林,核心都是以山水而显出美,宛身在其中,使人能享受意境,陶冶性情,按照需求不同,各自不一样。”
“太子您也知道,天下美景多矣,但要去看,却是不易。”裴子云欠身淡淡说着:“所以园林,就是采自然阴阳造化所钟,汇集成一炉。”
“整个园林,是一小天地。”
“其要决就是布局无烦琐,无一尺多余。”
“其单景在于美、险、奇,又与建筑布局浑然一体,一步移一景,而且过渡毫无生硬之处,使贵人能不出庭院,而受造化之气。”
“臣观天下园林之道,能出神入化者,尽是此境而出。”
“这实在是勘透之言,那西园呢?”太子顿了一下,又说:“这似有所区别。”
“刚才所说,两园都是此境,只是东园之境,强调的是自然造化生成,虽由人作,宛若天开。”
“而西园是人文意境之粹,虽也以山水造林,然主旨并不是自然,而是人之意境之美。”
“人有悲欢、超脱、沉思、幽玄之情,而园林就以主题,使人一入内,就能受到感染,体悟心境。”
“当然两者并非截然分开,而是水乳融交(非我错别字),两者兼备,只是各有侧重罢了。”
“卿所言,可谓一园一天地,一水一心境。”太子神色复杂,若有所失:“不想卿除了诗、文、又有画可称绝,这园林设计更是绝妙,卿还有多少才华未显?”
“道人以逍遥山林为贵,与这园林就有相通之处,小小见解,聊以让太子解乏罢了——太子请!”
殿内入座,有人上茶,太子喝了一口,看向裴子云,说:“你出行办事,捷报连连,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听着这话,裴子云欠身正容说着:“殿下,这是臣应该做的。”
“好”太子一时间赞了一声,这时脸色又暗淡了起来:“若人人和卿一样多好,奈何多少人不肯为国出力,真是可恨。”
说着伸手,拍在桌上,裴子云见了,心中叹了一声,身居高位,人就变了,这其实是自然之理,就是自己,成了地仙,成了真君,可当年是秀才举人时也不一样,不过这就不用说了。
太子话锋一转,这时又说:“卿很是辛苦,不过国事繁忙,孤却有一件事情,想要你去做!”
“殿下请说。”裴子云点头说着,太子听了一笑,似乎有点渴,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思量了一下,才问:“璐王进攻陈州,事急了,陛下有意你接任指挥,你意下如何?”
要是普通臣子,只管下旨,只是裴子云是道人,是地仙,就得先过来问一问,要是不奉诏,场面就尴尬了。
听到太子的这话,裴子云沉默片刻,自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样想罢,心念一动,想起了自己任务,现在妖族越来越躲到大军里,自己任务越来越繁重,个人是很难办到了,只能利用朝廷的权柄,且现在拒绝,就是全部翻脸了。
再说自己掌握大军,天下注目,声望也可以吸取转化,只是这次远征结束,恐怕就是自己跟朝廷摊牌时,不过到了那时,怕又是今非昔比了,这样心念闪过,当下点首,说:“陛下和太子有命,臣领命。”
太子的眼神一直都盯着裴子云,虽皇帝忌惮裴子云,可太子经过裴子云的计谋才有了现在地位,更相信裴子云许多,而且朝野都在裴子云身上打了自己的烙印,有着裴子云领军,自己地位会稳固许多。
这时听着,长长吐了一口气,笑着:“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那就今日随我进宫面圣,早日定夺,免得璐王这乱臣贼子祸乱了百姓。”
第399章 驾崩(上)
“咦”
裴子云听着太子的话,目光霍一闪,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帝宫是法禁之地,一旦入内,法力全消,要是朝廷对我埋伏,这又如何是好?”
现在虽璐王大胜,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但裴子云熟读历史,知道每次被杀掉的大臣和重臣,有一半以上都有理论和实际信念现在是某某之时,皇帝不会也不敢这样!
可皇帝次次都动手了。
要求皇帝或朝廷理智,不如期待肥猪上树。
皇帝心中早忌讳于我,璐王也是皇帝的儿子,始终只是皇家内战,要是杀了我,就去掉了变数,心里这样想着,心中一念:“梅花”
心念一动,梅花出现,旁人看来裴子云只是稍一沉吟,在裴子云眼前出现了一幅梅花。
梅花动了起来,一如既往带着一种难以言语古朴,更有一种道意。
“叮”系统显示出现了占卜结果:“凶中带吉”
裴子云还是相信梅花占卜,这可是一月一次,这时就起身,向了太子一躬:“殿下,请”
“好,立刻摆驾入宫。”太子露出了笑意,原以为还需要点时间说服裴子云,可没想到裴子云这样快速就答应,不由轻松了许多,暗中长长吐了一口气。
在太子看来,帝宫危险,可裴子云还是迅速答应,这就是对自己的信任了,当下大声对外面吩咐,又对着长公主说着:“姑母,我和裴真君入宫,晚些时间再来叨扰。”
小郡主这时看向了裴子云,眼神带着一些紧张和担心。
“既是陛下有召,太子自去即可,不必顾着我们。”长公主说着,又对着小郡主示意,小郡主才是安心下来。
裴子云跟太子出门,小郡主眼一直看着,直到裴子云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是停下,长公主看着,这时心中却不由叹了一声:“这一去,却不知是福还是祸。”
太子出行,本是有规格,现在更是青黄不接之时,更增了警卫,刀、盾、弓矢尽备,足有三百人,核心更有侍卫按刀簇拥着车驾徐徐而行。
裴子云和太子二人同坐一车,裴子云就说着话,说到了山林追杀,转战千里时,太子方吁了一口气,靠在车垫,说:“难为了卿,卿才是为了我大徐的典范……”
说着隔着窗望着外面人流,良久才冷冷一笑:“有些将军,受朝廷隆恩,却不思报效,屡屡以多病拒之。”
说到这里,又止了口,太子睨了裴子云一眼,长长一叹:“文臣反好些,有人愿去,但说实际,忠勤伯并非无能之辈,也经历军事,结果却一败涂地,有些文臣怕更是不济。”
“要是只围剿盗贼,只要依靠数倍数十倍兵力,堂堂正正碾压过去,就可获得胜利,孤也愿意成全这种儒将。”
“可璐王虽反,也是孤的兄弟,孤是知道他擅兵法,性英断,有几分似是父皇,文臣去对垒,孤怕一败再败,连收拾残局的机会也没有。”
说着这样的话,裴子云也不由动容,欠身说着:“太子这话就显了英明,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打仗还得将军来。”
“自古的那些儒将,其实真细看,那次不是率数倍十数倍兵力才得胜,对付的还是那些草莽盗贼。”
“虽里面或有一二是人杰,不学自会,但这总不是常例。”
太子听了,却取笑:“要说不是常例,卿才是典范,你读书中举,这还可以说是十年寒窗。”
“论到诗文,还可以说触类旁通,端是读书种子。”
“这兵法谋略,你怎么就通了呢?”
裴子云笑着:“臣也是读过几本兵法,倒不是凭空就会。”
太子微睨了裴子云一眼,这读过几本兵书,就可以指挥大军与天下第一流名将争锋?
正想说话,突就是听见了惨叫哭喊声,不由一怔,堂堂大徐京都,太子銮驾所在,怎传来惨叫?
向窗一看,就看见自己车驾,正经过谨国公府,而大队甲兵冲入了府邸,里面传来了哭声。
“发生什么了?怎会有甲兵冲入谨国公府,我今日批阅公文,并无此事。”太子心中念头闪过,脸色阴沉招手:“停驾。”
正行进车队停了下来,一个太监立刻奔来,躬身:“太子,有何吩咐?”
太子扫过了一眼谨国公府,说:“给孤查查看看,到底是何人派兵,查抄谨国公府。”
“是,殿下。”太监转身而去,稍过一会奔回,躬身:“殿下,已查清楚了,是陛下下令赐死谨国公,还命抄家。”
“什么?”太子脸色一变,自己已经监国慑政,大小事都基本出于自己手中,怎么才出来不久,就有这样旨意?
并且谨国公自己还得叫上一声叔父,怎会突然之间赐死,顿时就有些不安,问着:“谨国公人呢?”
“正准备赐死,药酒都已拿出来了。”小太监恭敬回答,太子一惊,就说着:“传令下去,先暂停行刑,待我入宫向父皇问的明白。”
“是,殿下。”太监就要转身,裴子云这时欠身:“太子想问什么?”
“我想问父皇为什么突然赐死谨国公,谨国公并无大错。”
“难道太子想不明白吗?”裴子云说着,叹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太子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谨国公府,昔日繁华的宅邸,今日面临一场生死浩劫,而这正来自自己的父皇,良久一叹,对太监说:“刚才命令取消,传令下去,执行父皇旨意,不过国公妻儿先不要动,抄家也暂缓。”
“是,殿下。”
车銮继续前行,一路入宫,宫墙连绵,天街扫得纤尘不染,宫门一片庄重肃穆,侍卫钉子一样站着,给人一种寂寥肃杀的气氛。
见太子车銮进宫,几个太监立刻迎上来,禀:“太子,皇上有旨,您一进来就去寝宫见驾!”
太子一沉吟,就命着引路,一路而入,连经六个殿,甬道左右出入口,每隔五步就是一个亲兵,抵达到寝宫外,铜鼎焚了香,袅袅御香冉冉散开,平添了几分神圣庄严,更是有着数列侍卫排布。
最奇的是,一行天子车驾在外面,太子心中纳闷,直直入内,裴子云留在寝宫外面,扫过了面前甲兵,只见甲兵身带杀气,浑身肌肉精干,太阳穴凸起,裴子云目光只是扫过,甲兵身子就一震,肌肉紧绷。
“百战精兵。”裴子云不由哑然,成了地仙,感觉更敏锐了不知道多少,只是随意的站着,就感觉到杀气紧锁自己,连着一条隐隐结成真龙的气相,都睁开了眼看着自己。
“成了地仙,待遇果不同了。”
寝宫
太子入内,见着皇帝闭目养神,就行礼:“父皇,您醒一醒,裴子云,儿臣已经带到。”
皇帝蓦睁开眼,见窗外天色阴沉,隐隐有着日影西下,不远处侍卫仗剑而立,几个太监垂手侍立,皇帝勉强起身:“是么,你终于把他带来了,这事情还办的不错。”
就在这时,红衣太监捧上药碗,一匙匙喂药,太子谢恩,迟疑了片刻,才是张嘴说:“父皇,谨国公身为皇亲国戚,数次托病不战,辜负皇恩,赐死是应该,不过念在过去薄有功绩,又是三姑奶奶的血脉,还是稍稍加恩吧?”
皇帝听着太子的话,神色看不清楚,一时没有说话,太子在下,感受着皇帝的威严,汗就是流下。
“咳咳”皇帝突咳嗽了一声,把药碗推开了,这时抬起了头,叹了一声:“太子既求情,那就饶他的妻女,抄家也免了,至于爵位,唉,看在三姑的份上,就减二等袭爵罢。”
“至于爵号,就加个勉字罢。”
谨国公是一等公,下降一等是郡公,再下降一等是一等侯,结合起来,就是谨勉侯。
功臣除铁券世袭罔替,余尽减等世袭,其实皇族也一样,只是皇族有个底线,每一支嫡脉降到伯,就不再下降。
这姑且不说,只见皇帝似乎很满意:“你没有为谨国公求情,说明你懂事了,为君者不能妇人之仁。”
这就是评价了,太子听着心中欢喜,又暗暗一惊,若是刚才自己求皇上留下谨国公一命,父皇又怎么样评价自己?
这样想着,不由冷汗渗出。
皇帝扫过了一眼太子,宣着:“裴子云,朕也听闻许久了,却真要好好看一看,不过不必必让他进来了,扶朕出去,朕与他就在。”
“父皇!”太子大惊,就要上言,见皇帝摆了摆手:“太子不必劝了,朕南征北战,打下了江山,只是随着成了皇帝,几乎没有外出过。”
“现在朕却很想看看,经过十年,朕治下的京城,会是怎么样。”
“皇上起驾了。”随皇帝的话,太监大声喊。
“咳咳”红衣太监扶着皇帝出去,登上了御辇,皇帝倾身靠在了座位上,这时精神分外的好,有往日没有的状态,见到裴子云跪下,笑着:“栖宁真君不必多礼,来,坐到朕身侧来。”
裴子云不由一怔,就见一个太监上前:“真君,这边请。”
领着裴子云登上,这御辇内很宽大,四角装饰着夜明珠,车内摆着一个小桌,在桌子上摆着茶壶,茶杯。
第400章 驾崩(下)
“皇上?”红衣大太监低声。
“你和太子去后面的车,去吧。”皇帝脸色红润,这时说着,太监扫了一眼,只见皇帝突看开了一样,心知不祥,应着:“是,陛下。”
裴子云叩跪后就安坐,两人隔了一张小几,算得上是平起平坐了。
裴子云向四周打量,见车辇华贵,整个车架都是用着檀木,质地坚硬,更带着优美纹路,辇盖为青色,四周镂金云,下端为金云叶,拉车是两匹白马,更是俊俏,心里却不由一叹:“这其实是皇帝节省了。”
天子车辂有五辂,即玉辂、金辂、象辂、革辂、木辂,现在皇帝为提倡俭朴节约,只用木辂,自是节省了。
几乎同时,乐声大作,宫门依次递开。钟鼓齐鸣,乐声大作,黄伞旌旗遮天蔽日而出。
这一起驾,别人听不见,裴子云却只觉得风雷而起。
阳世的侍卫森严不需要说,华盖、芝盖、龙盖,宝扇、信幡、字牌还是姑且不说,只见龙旗却不一样。
日月旗、风旗、雨旗、雷旗、电旗,木、火、土、金、水五星旗,二十八星宿旗……裴子云一一看上去,先农、太岁、星辰、风云雷雨、岳镇、海渎、山川、司中、司命、司民、司禄、寿星……这是天系中祀几乎全部出动啊,那些仙兽天禽就是点缀了
仪驾一动,这些都随之动员,风雷随之,自己身体的法力顿时压缩的不见,裴子云见此,顿是心想:“世人所传,能以道法邪法害得人主,这何其愚昧,何其民间!”
“当然,这些龙气再强,却不能抵御刀兵。”裴子云正寻思着,车架已抵达到了天街,皇帝斟满了茶,又取着一块酥捻起,车窗看去,见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是兴奋,男女老幼齐跪俯伏、山呼海啸:“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望往窗外,看着瞻仰出巡的子民叩首,又看着连绵的商铺,嘴角牵出一丝笑容,说着:“虽朕扰民了,可也能看见,这就是真实的京城。”
裴子云还未有机会答话,皇帝又说着:“朕最初起事,不过数百人,就算日后诸侯并起,朕也不过区区数郡,一二万军,处境不利。”
“不过朕并非自夸,的确心怀百姓,每到一地,都首要安抚编册。”
皇帝又苦笑:“但是朕也知道,要维持军用,其实盘剥也很重,朕只是在想等朕削平了天下,就可与民休息。”
这时车驾经过了小半个城,来到长街南端,所经尽是贵族和官员的府邸,皇帝注目看着:“唉,往者已矣,朕登基十年,不敢说是躬勤爱民,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今天见京中已有繁华之色,朕心甚慰。”
“只是昨日,朕梦到了济北侯,我和他一起饮酒吃肉,就当年一样,他说朕其实是庶子,而前朝斩的潜龙才是嫡子,朕原本只是为真龙开道,为真龙开道,只是在开国前叱咤风云,多不得善终。”
“就算降了真龙,得封公侯,这也失了天时,能活十年,已经是善果。”
“所以,朕的寿命本来没有预备到天下太平,这话,你怎么看?”
街上繁华喧闹的声,透过了车架传到了车内,裴子云端坐,听着皇帝的话,看着街道人来人往,顿有所明悟。
这世界大势天命自有注定,这倒说的通了,但有定数就有变数,裴子云没有直接回答,伸指着车窗外来来往往人群:“陛下,你看,这就是你缔造的太平。”
“虽只是初步繁荣,但也依稀看见了盛世,若没有意外,又是三百年的天下,陛下何必太过伤感。”
皇帝随着裴子云的话,向外面看去,虽车驾所过,人人回避跪拜,但也可看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