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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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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看着,济北侯心中一股怒火升起,鞭子狠狠抽在地上:“可恶!”
  一个校尉见出来,忙躬身:“主公,外面风大,当心着凉!”
  “唔,不要紧。”济北侯仰视天穹,吩咐:“雨下了,命令诸将不得怠慢,继续按区巡查各营各帐,应该扎的营继续扎,不牢靠要继续,务必不能有罅漏,更不能让城中袭营。”
  “是!”
  济北侯下完了命令,铁铸一样一动不动,心里思潮翻滚,一转眼,似乎回到了十几年前初打下郡城时。
  当时曾有一个相师寻了上去:“卫将军,你有公侯之气,这是极贵的相。”
  “哦,为何我只是个公侯?”济北侯当时手掌万兵,攻城掠地,一路都很顺利,问着:“难道我没有王气?”
  “时也,命也,王有三气可成。”
  “一者天时,二者地利,三者人才,你错了天时,又未得地龙,自己才能算不上顶尖,又无充足的羽翼,形成不了王气,只能是人臣的格局了。”
  听着相师的话,当时济北侯也不以为意,意气奋发,笑着:“没有王气就算了,那我到底是公,还是侯?”
  “公侯都有可能,这看将军你的功勋以及圣眷,以我看,侯为多。”相士回答的说着:“只是你心气太烈,少不得要有杀身之祸,将军要是稍退让一步,可保五世富贵。”
  “说说,为何退一步,就能保五世富贵呢?”当时自己稍有些不满意,侯的位置小了一点,要是公自己就满足了。
  “将军,无论是谁取得天下,这天下终是皇家所有,而且成了皇帝怎能容得臣下放肆,将军你心气冲顶,不能受辱,来日必有大患,若退让一步,皇帝念在你辅助打江山的份上,必有着赏赐,爵位田地传家,五世可保,五代后,谁又知道?”
  “哈哈,你这相师就是来框点银子罢了,来人,赏个十两,快快滚蛋,要是再说着坏话,我一刀砍了你。”济北侯还记得当时意气挥发,对相师的话语并不在意,现在回想,不由黯然,念了起来:“王气有三,天、地、人!”
  “天是天命,地是地龙,人是集众,而事实上个人的才能至了顶点,也能形成潜在王气,可也容易犯忌,受到妒恨!”济北侯举目望天,长吐了一口气。
  “裴子云,我今日困囤,一半由你,说实际,这兵法谋略,就连我打了一辈子仗的人都暗暗心惊。”
  “我不得天时、地利,人也不足,就算败了身死自应当,可你更不得天地人,你有如此才,放到了二三十年前,或就是潜龙。”
  “皇帝老了,要为了子孙计,去掉荆棘,我们这些功臣是荆棘,可你这样的大才,难道不是荆棘?”


第299章 设计
  虚空·世界
  祭坛不断向虚空中释放血红的光,宛一只妖艳的眼睛,周围还是不断有着妖怪向着祭坛而来,遮天蔽地一样。
  “滋滋滋!”扑到祭坛上的妖怪,立刻萦绕着血光,接着就化成了血水流淌了下去,随着铺天盖地的怪物撞上去,血水一点点弥漫,三面巨人看着勾住锁链:“你们的牺牲,必被我族铭记,荣光属于你我。”
  “轰”天空一些红黑乌云,不断有闪电雷鸣落下,随着血祭的气息不断扩散,似乎激怒,星空中有了波动。
  又一块陨石断向着祭坛撞击而去,半途将火红的云撞的散开,落到了祭坛附近时,三面巨人闷哼一声,但陨石似受到了屏障,一滑侧侧落下。
  “轰”一个蘑菇云炸起,大地更干裂了起来,数以万计的妖怪一下粉身碎骨,但更多妖怪更加快了速度扑了上去。
  祈玄山·道观
  “轰”一道闪电划过,把小殿照得一片雪白,外面墙角的竹丛在风中摇曳,墙上爬藤瑟瑟抖动,一瞬间一声炸雷,惊得瞎道人全身一颤!
  瞎道人看了看黑黑天穹,不远处巡查的武士还在走廊里不紧不慢过去,瞎道人略觉心安,又转过了殿内,只见神案上一盏灯闪着光,而铁锚上,不断有黑红色精气扩散而去。
  瞎道人盘腿坐在铁锚前,周围罪孽在不断淡去,铁锚扩散出来的巨大的精气,随着道人行功不断凝聚而来,只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精气被吸入了体内,又不断的扩散了出去。
  “精气凝聚,精气不断扩散!”
  又循环反复了几次,瞎道人才是停止了无用的吸取,神色凝重,伸手抚在铁锚上,叹了一声:“你真是异宝,这样大的海量精气,要是都被我吸取,恐怕我才是个世界第一个真仙吧?”
  自发现铁锚精气逸散,就想要夺为己有,企图吸取,只是多次都未成功,只有微不足道一点点算是吸取了,余下全散入这个世界,瞎道人脸上满是遗憾,一时间就是深深叹息。
  “不过,海量精气投入世界,似乎我的罪孽也在一点点消除,但是这消除又不彻底,总有着残余。”
  正想着,突铁锚上有着反应,瞎道人看了一眼,手点在了铁锚上,仔细体会着信息:“咦?谢成东又有动作?”
  保阳县
  春暖花开,树丫都长满了新叶,一些鸟在树上欢快的跳来跳去,唧唧咋咋叫着,田野里有不少水田都蓄满了水,一些翠鸟盯着水面,只要水面上有着动静,就一下飞过,划过了一道波浪。
  老道人脸色凝重,自受了掌门命令,一路疾奔而来,身后跟随七八个道人,进入县城。
  抵达县衙,衙前照壁旁竖着的肃静回避牌,才到门口就被衙差迎了进去,大厅下是一排黑衣卫,个个持刀站立,抬眼一看,就见县令在台阶下,脸色苍白。
  “县尊!”老道人上前行礼,县令看了看老道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变了,说:“不敢当,不敢当。”
  县令摆着手转身离去。
  “长老,事情有些不对。”老道人身畔一个道人上前低声说着。
  老道人吐了一口气,眼神一凝:“掌门不可能让我们来送死,你们等会都机灵一点。”
  老道人扫了一眼县衙内黑衣卫,小声说,又迅速镇定下来,一个黑衣卫就迎上去:“先生早已等你们许久,请进。”
  老道人有些惊疑,踅过一个侧门,拾级登楼,入内就见数个道人。
  老道人微眯眼,面前这几个道人灵光隐隐,修行都不在自己之下,眼神不由变了,这时中间一个年轻人站起来说着:“我是谢成东,你可是曾道长?一路前来辛苦了。”
  老道人取出符印,一运着法力,符印立闪着灵光,谢成东也取出了一个符印,两道光相互呼应,双方都放下些警惕。
  “曾道长请,我们坐下说话。”谢成东回首坐下。
  丫鬟端茶上来,又迅速退了下去,老道人双手按膝打量,笑着:“谢公子,你们次下了本钱了。”
  话这样说着,却带着羡慕。
  “济北侯值得这样?你我都是道人,不属同门,但都知道这样的事是受着龙气反噬。”老道人又皱眉问着。
  谢成东神色凝重,说:“你也应当知道应州局面的变化,先前济北侯击破平远伯,我们是觉得要遏制下,免的真成了气候。”
  “但是现在情况改变的太快太彻底,虽我和裴子云是敌人,也不得不佩服,我们把到目前的平叛过程细细梳理了,竟找不出一点错。”
  “启北郡一落,济北侯就没有别的任何方法,只得率新练之兵攻城。”
  “要是裴子云与之决战还可,我们有着算计,可现在却由忠勤伯抵抗,而裴子云明显要在别郡重演启北侯故技,只要再落一郡,余下二郡就立刻失去抵抗信心而降了。”
  “济北侯可以死,但不是现在,他要多撑一段时间,为璐王开道。”谢成东坦然说着,看向曾道人:“你我两门结盟,我才对你说实话。”
  “你们圣狱门是本地门派,在应州的根基比我们深的多,现在需要你们协助一二了。”
  “老道我自然清楚,只是谢公子,县令不是已经投靠,为何还要我们?”老道人一欠身问着。
  谢成东听了,冷笑一声:“哪有这样简单,保阳县县令原就是投靠了璐王,后来看着璐王失势割裂,现在给我派黑衣卫潜入擒了,又拿着璐王号令威迫,才勉强听令。”
  “这种人,可用而不可信,而且逼急了,却会玉石俱焚,要知道杀钦差是谋反,至少是满门抄斩,死了他一个却可称殉职。”
  “因此真逼着他太深,结果反不如现在。”
  “谢先生,这事情怎么样办理,还请你明说,能帮的我必会帮。”老道人听了,觉得有理,向着谢成东说着。
  谢成东面无表情,喝了口茶:“我们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借济北侯派兵袭击松云门的事,让县令邀请松云门入县城避难,等裴子云来了就控制人质,设下埋伏,一举杀了。”
  “为了这次目标,不但有黑衣卫,还有本门七八个长老,裴子云武功道法再强,断没有生机。”
  “裴子云一死,济北侯就可喘息,但是损失也大,却已经失去了一线机会,剩余的就是与朝廷相持,渐渐落败,给璐王争取时间。”
  “杀裴子云?”老道人的眉立刻皱起来,摇首:“裴子云已成了钦差,领着王牌令剑,掌几万大军,连应州在内可节制四州,这是什么权柄?”
  “这种奉了圣旨节制四州的权柄,连总督都及不上,别说是法不假贵人,我们道法根本作用不到他身上,甚至一声呵斥,我们十几个道人顿时道法全失,任凭宰割。”
  “谢公子要是这主意,请恕老道不能参与了。”老道人立刻翻了脸,果断拒绝了这提议。
  “哼,我岂不知道这点?”谢成东起身缓缓踱着:“裴子云也是道人,更是松云门掌门真人,哪那么简单?”
  “你我都知道,此世龙气和道法虽一刚一柔一清一浊,但却相互冲克,钦差是本身官职和圣旨加命,因圣旨不同而不同,可裴子云既不是官,也没有真正加钦差之命——加了道基就没有了,只是借。”
  “他要是真正受了钦差和官职,立刻就当不成道人了。”
  “那些道录司的人,虽言道人,实是道官,一辈子都不可能入道,就是这个原因了。”
  “无论是前次围剿倭寇,还是这次平叛,都是借,名义上主将不是他。”
  “还是这话,借,就不是真正钦差,他只要脱离了天子剑和令牌范畴,以及军队,就没有加持了。”
  “而天子剑和令牌,你当是随便之物,可以随身携带?”
  “不,这必须有仪仗请之,所以军情紧急的话,裴子云不可能带在身侧,要是他是货真价实的钦差,带不带差距不大,他身上就有帝命,可他不是真正钦差,一脱离天子剑和令牌,就没有帝命。”
  谢成东说到这里,冷冷一笑:“所以我们设计让裴子云脱离大军,陷入瓮中杀之——县令已写信给松云门。”
  老道人眉一皱,似还有着话要说,谢成东就摆了摆手:“除了这些,真万不得己,我们还有杀手锏,我们和贵门说好了,只要你们带路配合,事后应州地盘交给你们,你来此,想必是接下了任务,曾道长,内情不必多问,协助我们就是。”
  老道人回想临行前掌门嘱托,叹了一声,不说话了。
  见着老道人的神色,谢成东踱了几步,脸上带着惆怅,看着窗户,怅怅说着:“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裴子云越来越难制,不管这次成功不成功,恐怕是最后一次埋伏了。”
  “你我二门都和裴子云结了仇,现在裴子云抽不出手,要是这次战胜,获了朝廷封赏,成了气候,你我二门怕难讨得好。”
  “我门还罢了,有着洞天,又相隔遥遥千里,而你们圣狱门,都在应州,一山不容两虎,怕是未必能和平相处了吧?”
  老道人听了无话可说,要不是因为这点,圣狱门还不至于参和这混水。


第300章 传缴而定
  道观
  处于一个小山丘上,带着幽静,附近的人有时会上香,门前种着数颗大树,随着春天的到来而新叶繁茂,登岗眺望,十里尽收眼底。
  此时雨天空落下,时不时听着春雷响起,围墙青砖上长着不少的青苔和草,一缕暗光照入,一个小姑娘在入静中缓缓退出,只觉神清目明,不过她并没有欢喜之色。
  齐爱果睁开了眼睛,喃喃:“到了第十重,修行越来越慢了,师父费尽心思给我创造条件,也效果不大。”
  “师父说只有福地洞天才有灵气,现在我们转化的只是人体内产生,只是我最近感觉,空气有了一股灵气?”
  “但是这灵气似乎吸取不了,而且给我的感觉不好。”齐爱果眼中疑惑,不知道为什么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滴!”屋檐有水滴在瓦片上汇聚落下,打在青石板,外面凉风带着水汽吹进了房间之中。
  “第十重了,我马上就可以开天门了,就赶上那恶贼的境界了。”齐爱果略略透了一口气,只是一想到这恶贼,眼中已有了泪水,又出现了自己在草丛瑟瑟发抖,母亲被倭寇所杀,还有父亲为裴子云所杀一刻。
  齐爱果到窗前,忍着突然涌来的悲伤,眼泪就要掉下来,这时手上的响铃响起,齐爱果一惊,取剑暗中观察。
  响铃上灵光闪过,化成了人影,齐爱果顿时就松了口气:“师父!”
  对面的老道人见了齐爱果,就带着慈祥的笑意:“爱果,掌门答应为师要求,准许你进入璇机洞,你已十重,以你资质,在璇机洞中,想必只需要半年,天门就要大开。”
  齐爱果听老道人的话,先一喜,紧接略一想,就看向了师父:“师父,原本不是说不许,怎你出去一趟就许了?”
  说到这里,眼泪就掉了下来:“是不是我拖累了师傅,师傅为了我去执行危险的任务?”
  齐爱果眼睛红红,猜到了可能。
  老道人没有想到齐爱果这样机敏,只在蛛丝马迹之间就猜出了可能,笑着:“爱果,你这样灵慧,想必来日成就要远比为师大多了,为师真是欣慰。”
  见着齐爱果落泪,他怅怅叹着,心里酸楚:“痴儿,我只有你一个徒弟,我不为了你为了谁?”
  说着老道人凝看着影象内的少女,虽简单裳裙,但眉如春山,典雅恬静,肌肤欺霜赛雪,难掩丽姿,心里暗叹:“这样的丽质还罢了,虽是顶尖,也未必冒师门大不韪,毕竟女人那样多。”
  “可是这进步太快了,二三年就要开天门了,这样深厚的元阴元气,要是当了鼎炉,获益就非常大。”
  “我老了,不能不为她考虑周全。”
  当下柔声说着:“不要哭了,晋升天门是关键,只要你开了天门,就是真传弟子,以你资质,掌门一定会将你护住你,到时谁都不敢打你的注意。”
  “是,师父!”齐爱果说,重重点首,她知道有几个师兄甚至师叔都窥探着自己的身子。
  “爱果,你立刻去找掌门,房内有师父为你准备的法器,还有我已安排了食宿,你入了璇机洞,不到一年,或开天门,谁叫也不要出来。”老道人吩咐的说着,神色很凝重。
  “师父!”齐爱果应着,担忧看着老道人。
  老道人伸手想在齐爱果的脑袋上揉了揉,又恍惚发现这仅仅是影象,叹着:“去吧,没事,这任务不是很难。”
  符影消去,老道人看着窗外远处,细雨落下,久久没有说话。
  大雨落下,暗昏色下一队队士兵穿着蓑衣冒雨前进,这时自不可能谈上军阵,但也前后有序。
  一处骑兵护卫之处,裴子云也穿着蓑衣骑马冒雨前进。
  这时一骑伏在马背上,老道控马,轻跃错开各种凹凸,踩踏泥水过来了,及到百步,翻身下马,靠近了,见是一个队正,身材彪悍,看上去二十五六岁,神情冷漠沉静,跪禀:“真人,前面怀柔县受到了缴文,立刻打了白旗降了,县令迎接,等待真人驾临。”
  斥候队正大声禀告,这些人人数不多,却意志坚定冰静冷酷,善于马术。
  “好,传令下去,加速前进,我们在怀柔县吃晚饭。”裴子云吩咐,跟随的陈永也凑了上去:“真人,现在我军未到,就传缴而降,这实是真人之威。”
  “这是朝廷之威。”裴子云叹着,这并不是虚言,传缴而降,单靠自己一万兵有些勉强,但朝廷威严,只是一次大胜,立刻就显示无疑。
  怀柔县
  倾盆大雨劈啪而下,裴子云领军到了城门前,就见着城门大开,县令和守将都是伏跪在城洞下。
  县令低着脑袋,跪行几步高呼:“罪臣惶恐,为贼人所裹挟,自是有罪,唯望天使垂怜悯。”
  县令双手举印,这将呈刀,都是惶恐。
  雨淅淅沥沥,不少水花溅在了面前县令脸上,看着县令这模样,裴子云笑了笑:“你们为贼人裹挟,不肯守土而死,自是有罪。”
  见着下面两人身体一颤,却没有反抗,又笑着:“但你们能暗通朝廷,反戈内应,也算一小功,你等可戴罪立功。”
  “谢天使。”
  听着裴子云的话,县令眼泪流出,和雨水混和,分不清楚泪水雨水,只是重重拜了下去。
  “起来吧,我军一万,在雨中跋涉,粮草不必你支出,但别的你却要安置。”
  这县令起身,精神抖擞:“真人放心,县内本有军营,虽一万人挤了许多,但临时住还可以安置。”
  “我还令民工民妇烧水作饭,大军一入,别的下官不能,一个饭团却总有,而且湿的衣服,请交给我们,连夜浆洗了,明天只要一个好天,就能干了。”
  大军入城,骑兵直接奔向县衙,赶在了裴子云前,就内部盘查,等裴子云入内,一切都安排了。
  裴子云进去,见满院寂静,廊下侍立十几个亲兵,都是自己的亲兵,已经布了防线,几个侍女提着小木桶送上了热水,也蹑手蹑脚,几乎不闻声息。
  裴子云入内,见着大木桶已注满了热水,这是古代洗澡的方式,当下脱了湿衣洗了,穿新衣出来。
  雨水渐渐小了,水花在瓦片上不断滴落,落在地面。
  一个道官上前,向着裴子云行礼:“真人,远安郡总有七县,现在传来消息,真人传缴,立刻有五县降了,真是虎威也。”
  听到这话,裴子云踱了几步,命着:“都是一郡内,相隔最多就是几天的路程,命已降的率兵前来会合。”
  这时县令过来:“真人,宴会已备好了,还请入宴。”
  裴子云不再说话,一挥手,径直去了。
  校尉以上都跟着,见着虽临时入住,巡哨半点不苟且,每隔十步都有亲兵按刀伫立,不由满意,抵达了一处,见一个大厅和一片厢房,总有十间,都亮着灯,已经有着厨子和丫鬟忙着布菜。
  校尉按照官阶入厢房,大厅自是只有五品以上将军才能进去,叮当作响入内,县令引着安席,解说:“真人上次训示,说郡县迎接不得奢侈,下官自当从命,且县内困囤,有多余的粮草都给郡内贼兵征了,还请诸位将军谅解。”
  话是这样说,其实看上去,烤猪、回锅肉、牛肉,虽算不上奢侈,但香气四溢勾人口涎,裴子云端坐,周围坐陈永还有将军,县令也陪坐。
  “诸位将军辛苦了,总算是救赎怀柔县与水火中。”县令敬酒。
  将军正要干杯,裴子云伸手压了一下:“虽胜了一场,可危机还未解除,只能喝三杯,不许多喝,谁耽误了军务,军法处置。”
  “是!”将军都应着,裴子云脸上才露出了笑意:“诸位将军大口吃肉,我们这些日子征战,好久没有这样的宴了。”
  “是,真人!”只许喝三杯,就是三杯下肚,将军们松弛起来,他们连绵征战,平素就是肉干和干粮,连着多日连一口适意的饭也没得吃上了。
  今日这一餐席,觥筹交错间人人大快朵颐,陈永酒足饭饱,就问:“真人,现在诸县纷纷响应,反戈与我们汇集,是不是攻打郡城?”
  裴子云想了想,说:“和计划一样,起兵把余下二县打下来,再集中郡城,又有着二万兵,这郡城内才七八千,老兵才几百,我真不相信还有董满这样死硬反贼抵抗到底。”
  “到时,说不定就有内应反戈,把郡交了出来。”裴子云说到这里,又吩咐的说着:“趁还有一段时间,先派人和郡内联系下。”
  “是!”就有人起身匆忙传令,就在这时,一个道人上前,面色似乎有点焦急,靠近了低语。
  “什么,敌将三千向保阳县移动,快抵达保阳县,保阳县县令请松云门弟子迁移到县里去保护?”
  裴子云皱眉,整个宴会顿时冷场了,沉思良久,裴子云一转脸对着陈永:“你节制军队,按计划把余下二县打下来,再打郡城,我去下保阳县。”
  “请真人带上精兵。”陈永连忙站起来说着:“真人是一军主将,这安全还是必须保证。”
  裴子云只略一思虑,摆了摆手:“不必,济北侯这时出兵保阳县,无非想要牵制我军,若我随他的心意动了,就要陷入被动,我带骑兵八百快进快出,杀个措手不及,也绰绰有余了。”
  裴子云说着,起身上了马奔入雨中。
  县令面面相觑,良久才问:“请恕下官不明白,这保阳县是什么重地?”
  “保阳县不是重地,但真人的母亲和家族都在其中。”陈永回答,见宴吃的差不多了,喊着:“来人,回营去。”


第301章 由琴入道
  启北城
  天空阴沉,可闻到潮湿气息,只是带着一股浓浓血腥,掺着喊杀声。
  “射!”天空蔽暗的矢雨,呼啸落下,轰砸起血色的浪花,云梯折倒,压倒一片,济北侯的士兵正在蚁附在长梯上不断攀爬。
  “砸!”不远处济北侯的投石器在充填,随一声令下,巨石弹射而去,空中不时呼啸飞过巨石,轰一声砸中城恒,砖石土木四射,烟尘滚滚中,民壮推着斗车上城,支起挡板。
  “伯爷,济北贼用抛石器了。”忠勤伯身侧一将皱眉。
  “命令抛石队立刻寻找对方抛石器位置,我们还击,给他们一个教训。”
  “是,伯爷。”这将立刻领命,转身安排。
  箭如雨下,杀的惨烈,不断有着巨石落下,济北侯看着,一将看着面前这城就狞笑:“国公,投石机再砸两个时辰就要破了。”
  话音还未落,这时突城内也有巨石飞出,向抛石器而来,一架抛石器瞬间砸毁,这将吼着:“城里怎么抛石这样准,快,砸回去。”
  这将惊怒大声吼,随双方飞起巨石,城上朝廷军士气大振。
  忠勤伯没有说话,遥遥看着。
  长公主府
  长公主才在太子府回府,春暖花开,果沿途见越是秀美,循廊进来,觉得真正置在春风中,手上捻着一张稿,带着这些日子难见的喜意。
  一个嬷嬷陪在长公主身侧,小声:“殿下,现在我们回那个院?”
  长公主眉微挑,说:“千叶这小丫头想必还在相思,我去安慰下,这丫头,哎,也不知道这性子像谁。”
  嬷嬷随着长公主的话:“小郡主的话,如果说像谁,我觉着跟着长公主您是一模一样。”
  “像我又有什么好?”长公主惆怅叹了一声,说:“去小郡主的院。”
  “是,殿下。”
  小院
  小郡主坐在琴前,丫鬟正煮着茶,茶香随着烧沸的水散出清香。
  小丫鬟举着扇子,时不时看向小郡主,春天的阳光班驳,透过雕花纸格窗楹,舒坦的直想昏昏睡去。
  小郡主有些心烦意乱,伸手就要拨弄琴弦。
  只是随手指拨弄,只开了一个音,小郡主皱起了眉,端是此琴未起,心已乱,起身在书架上寻觅了起来。
  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一栏全是酒不空的书,小郡主仔细寻得了一本,端坐在琴前看了起来。
  这时茶呈上,小郡主饮茶读书。
  酒不空的书有独特魅力,使小郡主总一读,二读,三读。
  轻轻的抿茶,这时听着推门声音,丫鬟见得是长公主,连忙起身:“参见长公主殿下。”
  这时小郡主才抬起头,见母亲来了,连忙将书放下:“母亲!”
  “心烦意乱么,弹不下琴?”长公主上前,看着小郡主问。
  听着这话,小郡主低着首没有说话,看着这模样,长公主挤出些笑容,伸手在小郡主的脑袋上揉了揉:“你这丫头,怎就那么像我呢?”
  将手稿递着上去:“应州战局改善了,太子和皇兄都暗松一口气,你也不必牵挂的心撕肺裂。”
  长公主这样说着,小郡主不由抬起脑袋,看着长公主:“娘,真的?”
  “你啊,难道以为娘会为了逗你开心,特在这种事上哄你?”长公主听着,都是气笑了,有些嗔怒:“你日夜不安,都消瘦了不少,可他却根本没有记得你,看看,裴子云攻下郡城写了这词,是很不错,可都是些男人的豪情,哎,哪知道后面有多少人牵挂呢?”
  长公主说着,有些无奈:“太子赞叹,想编个曲谱唱唱,他觉得你编曲很不错,想让你试下——诗篇都在这里。”
  小郡主连忙取过稿子,展开念了起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小郡主读着,似看见了时空变换,渔夫小舟,夕阳落下,心中有着什么东西如梗在喉,不由皱起了眉,陷入了某个情境,似通非通,只看着,就有某种共鸣,又想不明白。
  看着小郡主的模样,长公主熟悉,知晓自己这女儿又痴了,自己这女儿是音痴又是情痴。
  好一会,小郡主才回神,看着长公主说:“娘亲,我刚才是有一曲旋律,只还是通和不通之间。”
  长公主摆了摆手:“这曲子你自弹着,娘亲不催你,等你什么时写完了,娘亲自是来取。”
  “嘻嘻,娘亲,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小郡主撒娇说,送着长公主离去,回到自己座位上,低声喃喃:“裴哥哥诗篇总给我触动,可我还是有不通不快之处。”
  她自然不知道,这篇是杨慎所作,此人是东阁大学士杨廷和之子,正德六年状元及第,官翰林院修撰,任经筵讲官。
  嘉靖三年因“大礼议”受廷杖,谪戍于云南永昌卫,一辈子终老戍所,遇六次大赦终不得还家,嘉靖三十八年卒,年七十二。
  这词却是贬流时所作。
  小郡主理解不了这个,但不妨碍她触类旁通,闭上眼,轻轻靠在椅背上,凝神想了起来。
  许久,拿起手稿,是裴子云所作,只小郡主并不知晓,看着手稿有一种心思穿透:“酒不空这句更得我心!”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低声喃喃,这时明白:“天地悠悠,若没有裴哥哥陪伴,这时空流转,人心变化,对我又有何意义。”
  想着,有东西瞬间贯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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