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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江湖又见江湖-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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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依偎在徐飞龙身侧,用手掩面问:“你怎么能走?你吞服了那魔女的赤心丹,走了只能活十天。”’
“你放心,我死不了。”
“你有解药?”
“不必多问。”
“你还是回去吧……”
“废话!”
“不要因为我而误了你的生命。”
“你少客气,我才不会为你而送掉老命呢。”
白凤伸手挽住徐飞龙的手臂,羞涩的笑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原谅我好不好?”
徐飞龙也笑了,说道:“我也无意怪你,我知道我自己不是好人。”
“你本来就是个好人。”她急急接口道。
“见鬼,竟然是好人卡!”
“你还救了唐姑娘,不是见义勇为么?说你是好人,难道有错?”
“少抬举我吧,说实在的,我出生入死。每经一次风险,对自己的生命也更珍惜一分。当然,真要到了绝望关头,我也是不怕死的,总之,我要活下去,受些委屈无伤大雅,别人怎么看,我是不在乎的。”
“你能否随我去找师父?”
“不行,我有事。”
“在这十天之内,我请师父逼女魔要解药。”
“免了。”
“你救了我,我不能让你死。”
“别说这么多,我们该走了。”
白凤拉住徐飞龙,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求求你,让我也为你尽一点心力,即使拼上我这跳命,我也要找那魔女要解药。”
徐飞龙低笑,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呢,算了吧!你以为我那时候真呛住了?”
“你……你是说?”
“在讨水杯时,举杯喝水的刹那间,赤心丹已经乘乱到了我的手掌心里了,末到绝望的关头,我才不会甘心这么死去呢。生死关头,如不靠机智扭转危机制造活命的机会,甘心等死,那才是必死无疑。”
白凤大喜,兴奋的说道:“佩服佩服,我真是急昏了头,没想到你已经智珠在握,而我只知等死,还骂你没有骨气呢,惭愧惭愧。”
“我是不怕挨骂的。”
“我能叫你一声大哥么?唐姑娘也叫你大哥。”
“叫我大哥,日后你恐怕少不了麻烦。”
“我不怕,我不姓白,也不叫白凤……”
后面江畔突传来一声长啸,徐飞龙猛然一震,喝声走,挺身而起。
两人一阵急走,跑出三四里,到了一座小山下方转向南折,如飞而去。
白凤脚下一缓:“徐大哥,我的船在西面的河岸停泊,到我那儿去吧!”
“不了,我要赶回城里探听消息,咱们分手吧。”
“徐大哥……”
徐飞龙,说道:“你快走吧,这里到江边已经是不远,小心被人看见,后会有期。”
第五百五十七章 伪装
府城中,由于昨夜六货栈出事,风雨满城、官府下令戒严,巡警四布,搜查可疑的人,盘查甚紧。
徐飞龙首先到泰和货栈,唐鸣远欢喜的将他接入内院,小虎兴奋的奔出来拜谢他的救命之恩,告诉徐飞龙七个人都已经平安脱险,昨晚躲在城外的农舍之中,今早城门一开便返回了店里。
唐鸣远也迫不及待的说道:“小女已经派人送来消息,说出昨晚的经过,大家都为了你的安全而担心。今早本城的兵马司,已经带了马步兵勇前往劫匪巢穴,不久当有消息。贤侄是怎样脱险的?那位姑娘又是什么人?”
徐飞龙心中一宽,苦笑道:“贼人恐怕早已经离开那里了,这些兵勇怎么捉得住那些江湖高手?我已经逃出对方的魔掌,如果有人盘问我的消息,叫他到悦来客栈找我好了。今后必须小心提防,那些贼人是不会罢手的。”
唐鸣远长叹一声,忧心仲仲的说道:“贤侄,我眼下已经是惊弓之鸟,方寸已乱,不知如何是好,贤侄可否搬来店中帮我?”
“唐叔,不是小侄执意推辞,而是我有重要的大事要办,根本无暇分身。眼下满城风雨,贼人们必将有所举动,情势紧迫,终将会在最近有个解决,你们可以多加提防严加戒备,等过了这断时间,这群贼人一走,便安全了,小侄还须立即返回店里,告辞了。”
徐飞龙拒绝了唐家父子的挽留,径自返店。
悦来客栈中,丁母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一早,第一个发现徐飞龙失踪的仆妇向主人禀告,这倒是急坏了小欣姑娘,她立即派人四处追查。
沙步衡则更为焦急,他已经完全痊越,眼下只是感到有点虚弱而已,一早便听到丁家派来仆人查问徐飞龙的下落,便知又出了意外,暗叫不妙。
他在房中往复走动,不安的自语道:“偏是昨晚我要去取回行囊,徐飞龙却无缘无故的失踪了,此事从何说起?真是!”
当徐飞龙出现在房门口时,沙步衡心头一块大石落地,迎上苦笑道:“老弟,今早店中盛传你昨晚平白无故失踪了,可是急坏了不少人,是怎么回事?”
徐飞龙先察看他的脸色,笑道:“沙兄,你的气色倒是不错。”
“老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小事一件,昨晚无意中出门,管了一档子闲事,遇上一个叫双层蝎的人夜劫六大货栈,兄弟出面打抱不平,跟至他们的巢穴,被人刺了一剑,还好。”徐飞龙指着脚下的伤笑着答道。
“双尾蝎?”
“是叫劳公良的人么?”
“大概是吧,我与他并没有过节,沙兄可以下床走动,不必老躺在床上了。兄弟去看看丁家的人。”徐飞龙说完,匆匆走了。
回到内院客厢,丁伦一家见他回来,欣喜自不待言,徐飞龙对丁母略加查看,宣告病已经痊愈,便回房更衣休息,以恢复昨晚的疲劳。本来徐飞龙可以支持三两天不眠不休的,但昨晚的那颗春露丹,却是令徐飞龙感到极为疲劳,不休息都不行了。
一觉醒来,院中寂静如死,徐飞龙心中一动,怎么没听到丁家的仆人走动声?
徐飞龙穿着停当,启门外出察看,门刚拉开,人影乍现,两个黑衣人在房外多时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抵住了他的胸腔。
是两个黑衣大汉,粗眉大眼满脸横肉,气势汹汹的逼迫他,低沉的道:“进去,不许妄动。”
在未摸清形势之前,徐飞龙不想反抗,徐徐退回房中,两大汉跟了进来,掩上了房门。
“怎么回事?”徐飞龙故意发着抖问。
“这院子已经被封锁,不许任何人走动。”用匕首指着徐飞龙的大汉冷冷的说。
“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明白……”徐飞龙恐惧的说。
“你不用明白,乖乖听话就是,坐下,不许妄动。”
“是,是……”徐飞龙战懔着依言坐下。
“这座客院已经被黔南来的英雄好汉接管了,你必须安静些,在事情解决之前,妄动死路一条。”
徐飞龙明白了大半,原来是笑无常的党羽到了,青天白日的控制了客栈,这出其不意的大胆行动,令丁家的人措手不及,这可能是金银雕黎襄到了,这位黔南的绿林大盗首领,一向以悍精、刚勇、大胆见称,胆诚与武艺都高人一等,不仅护体奇功了得,对行军布阵也造诣甚深,黔南的官兵,对他都极感头痛。
丁家的安全,对徐飞龙实在太重要了,在徐飞龙自己的事未曾解决之前,徐飞龙不许任何人打丁家的主意,旁的事徐飞龙可以容忍,示弱、置身事外,但丁家的事徐飞龙却不能不管。
徐飞龙看出这两位老兄十分自负,并末将他放在眼下,便决定动手,于是站起说道:“我……我是郎中与……丁家……”
“住口!咱们知道你是郎中。”大汉不耐的叫。
“你……你们知……知道?”
“丁家男女十四名,你是唯一的外人,丁伦已经说出你的身份了。咱们虽然是江湖人但也是尊重郎中的,所以并未打算惊扰你什么,但你如果不自爱些,休怪咱们对不起你啦!”
“你……你们要……要我……”
“要你不可声张。”
“这……”
“丁伦有两名负责保镖的人,叫巫山双煞,这两个家伙不久便会返回,等咱们捉住双煞,你便可以自由了。”大汉阴森森的说。
“丁家的人呢?”
“咱们要全部带走。”
“那……我岂不是要受到牵连?”
“大概会的,你已经牵涉在内了。”
匕首点在徐飞龙胸口,大汉坐在桌子上,两人一高一下,他要反击风险太大。
当然徐飞龙并不在乎匕首,但问题是不知对方的底细,万一这位老兄武功了得而又是内家高手,这样的话想反击谈何容易?徐飞龙必须制造机会。
按常理来看,这位老兄应该决非高手,是高手决不会派来监视一个郎中。
“笑如来和八卦道人,是不是已经将我的底细告诉这些人了?”徐飞龙心想。
如果告诉了,那么,派来监视徐飞龙的这两位老兄,必定是比八卦道人厉害得多的人,不宜冒险,但看情形,又不像已经告诉了他们,对方并末重视徐飞龙,末将他列入要对付的人名单中,看这两大汉的神色,已经看出毫不在乎的表情。
思考的太多便畏首畏尾,任什么事也别想做了!徐飞龙不再多想颤抖着叫道:“我不要牵涉在内。官府会抓我的。”
大汉摇头,说道:“不可能的,你已经牵涉在内了。”
“拿开刀,拿开刀,我……我怕……”
大汉略一迟疑。说道:“也行,但为免你通风报信,必须将你绑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三弟来,把这郎中捆上。”
二弟离开房门旁,靠近一把扣住徐飞龙的右手发劲反扭,要反绑徐飞龙的双手。
匕首离开了胸口,机会来了。
徐飞龙顺手扭势转身,左转出左肘,“噗”的一声正中对方小腹,然后重拳接踵而至,一连四记重如山岳的重拳,在腰腹之间落实,对方只叫了两声“嗯”!最后便迎面倒下了。
徐飞龙加上一劈掌,将对方击昏,接着他便脱了其中一人的衣服穿上,接着将两人捆上塞入床下,方拉开房门向外走。
通过走廊,共发现六名黑衣人,佩着剑,威风凛凛像是门神一般的站在那里。
“我该先找一把兵器。”徐飞龙想。
既然贼人要等巫山双煞前来入套,那么,重要的人物必定在外面设下埋伏,院内应该是安全的,徐飞龙已经换穿了对方的衣裤,脚下一紧匆匆而行,对方如不仔细留心辨认,便不容易发觉徐飞龙的身份。
把门的人果然不察,仅拦住他叫道:“不要进去,不可乱闯。”
双方相距大概五六米,徐飞龙背向着光,对方一时难以分辨是不是自己人。其实整座独院已经被完全控制,不会有外人进出,这些贼人们未免大意了些。
徐飞龙急步接近,低声说,“外面来了一个人,来路不明……”
“什么人!”右面的大汉急问。
“徐飞龙。”徐飞龙近身叫。
情势对他来说很不利,徐飞龙必须全力出手,只见他左手一伸,一指头点在大汉的穴道上,捷如雷电一闪。
徐飞龙瞬间得手,接着,身形如电光一闪,右闪出去,快!快逾电光石火,顺手一掌斜带,“噗”的一声反劈在另一名大汉的太阳穴上。
两人几乎同时倒下,徐飞龙接住挨了一掌的大汉,这大汉仍在挣扎,徐飞龙在大汉身上一点,对方这才逐渐停止挣扎。
徐飞龙将人拖至一旁,夺一把剑佩上,贴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可惜没有丝毫缝隙,听不清里面的人说些什么。
徐飞龙不能久等,伸手推门,门应手而开。
厅中有不少人,两面把守长窗的有四个人,门后也有两人,在厅门也是两名黑衣大汉,共是八名警卫,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主座上,坐着三名骠悍的中年人,客座上,坐着丁伦夫妇、丁母、丁小欣一家四口,每人身后有一名黑衣大汉,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出手。
丁家四口都被缴了械,坐在椅中没有反抗的机会,原来双手双脚都被分别绑在椅子的扶手和椅脚上,想反抗也是力不从心。
主席中间那人,貌似生了一双大牛眼,露出一口黄中带黑的牙齿,佩着剑,外面罩着黑披风,见厅门被推开,大牛眼一翻,已经发觉不是自己的手下,颇感意外的问:“你是那一寨的人?”
徐飞龙向前走,笑道:“本寨的人。”
把守厅门口的两大汉一怔,一人急急跟上喊道:“站住!你是……”
徐飞龙突向后退,双方相向而进,“噗”的一声响,出其不意一时撞在大汉的小腹上。
这变化太快!对方还不知怎么回事儿,徐飞龙已经将人擒住了,几乎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众人大惊,三位主脑猛然变色而起。
其中一个中年人前跃出来,手按剑把,厉声问:“你是什么人?你穿的是咱们弟兄的衣服。”
“不错,借用而已。”徐飞龙泰然答道。
“你把咱们的兄弟怎样了?”
“自然是捆起来了。”
“好大的狗胆!你亮个万吧。”
“别骂,嘴皮子逞英雄下流已经极。我么!一个江湖小混混。”
“你敢与咱们作对?你知道咱们是何来路吗?”
“来自黔南的土寇,如此而已。”
“你为何而来?”
“来叫你们滚蛋。”
“你好大的狗胆。”
“金银雕为何不来?”
“捉几个小辈,还用得着咱们的大寨主出面!哼!咱们黔南一狼亲自前来,已经是太委屈了,你是丁伦请的郎中那个姓徐的?”
“正是我,你是否有病,需要我把脉吗?”
“咱们不是来对付你的,你把咱们的弟兄放了,便饶了你的性命,要不是你是个郎中,咱们绝不会网开一面。”
徐飞龙脸色一沉,沉声道:“丁家以重金请我为客卿,丁老太太并末完全痊愈,你们将她捆上手脚,是不是有意存心和我过不去?”
“你这厮真是给脸不要脸。”
“闭嘴!你还没回答我所问的问题呢!”
大牛眼中年人勃然大怒,暴怒的叫道:“公孙贤弟,不必和他废话,宰了他。”
公孙贤弟一声暴喊道,急冲而上,左手迅速伸出。
徐飞龙一声长笑,双手一扬,将擒住的人凶猛的推出,撞向急冲而来的这个公孙贤弟。
公孙贤弟接住同伴,暗劲柔力一顿一带,消去冲力,想将人送至一旁。
岂如徐飞龙一闪即至,斜扑而入,一把扣住了他的脉门,猛的一扭,大笑道:“滚吧,你不行,哈哈。”
在大笑中,他与同伴同时摔倒,滚出丈外去了。
牛眼中年人突然扑下,宛如天雷下击,人出剑现,剑似长虹。剑啸声宛如龙吟虎啸,声势雄浑已极。明显已然下了杀手。
徐飞龙不敢大意,猛吸口气长剑出鞘。大敌当前,敌众我寡,徐飞龙必须全力以赴。但见剑虹一闪,洒出一道银虹,“噶”的一声金属交错,厉啸传出,两道剑虹突然涨而后缩,人影乍分,剑气余劲四荡,罡风凌厉的扫过大厅。几乎所有人都不觉眼睛一咪。
第五百五十八章 混乱
大牛眼的中年人飞退丈外,脸色大变,举剑的手轻微的颤抖着,牛眼中的光一敛,以惊惊的眼神低头注视右胸,右胸正中,出现一个剑刺出的口子,只是衣破而肉未伤。
披风自行脱落,飘然落地。
“你……你这是什么剑术?”牛眼中年人悚然问道。
“你管它是何剑术?只要能杀人就行了,三招之内,我就可将你刺杀剑下,信不信由你。除非你释放丁家的人,不然今天你是走不出去了。”
把门的另一名黑衣大汉悄然上扑,剑出如同灵蛇吐信,无声无息的攻向徐飞龙的后心。
徐飞龙猛然转身,“呔”的—声冷喝,大汉一招走空,剑从徐飞龙左侧掠过,而徐飞龙的剑已经抵住大汉的咽喉。
大汉僵立在那,不敢稍动丝毫,脸上几无人色,额上青筋跳动着,张口结舌睁着眼睛等死。
“丢剑!”徐飞龙沉声道。
“当!”大汉的剑坠地。
“退回去!”徐飞龙再喊道。
大汉如受催眠,战懔着步步后退。
厅口涌入十几名黑衣人,声势汹汹。
徐飞龙视若末见,置之不理,转身面向那三个中年人,徐徐举剑说道:“再等片刻,恐怕大队的官兵就要到了,今日全城戒严,你们再等下去,恐怕将插翅难飞,我也不与你们结怨,也不过问阁下和丁家的过节,但我负责丁家老少的安全,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们。如果你们一意孤行的话,我可就只好以杀止杀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贼首举剑徐徐逼进,冷笑道:“你说得很轻松,但也狂得不像话。”
“忠言逆耳,你是听不进我的忠告咯。”
“你知道你在对何人说话?”
“不知道,我也不在乎。”
“我黔南三狼的老大,杀人如屠狗的毒狼匡信。”
“大概你杀人不少,所以得此绰号。”
“不错。”
“你难道是要我替天行道,屠了你这头狼么?”
“厅中不太宽阔,以一对二十六,你是否想过后果?”
“少了点,不够我愉快的玩耍,说吧,毒狼,你到底走不走?想溅血厅堂么?好吧,我成全你就是,你下令好了。”
众贼合围,其中一贼叫道:“匡寨主,何不先将丁家的人弄走。”
“谁动手他就得先死。”徐飞龙冷冰冰的说,
贼人跃进丁伦。喝道:“姓丁的,叫那小辈滚,不然先杀你。”
丁伦尚来不及回话,徐飞龙却冷笑道:“谁也休想威胁我撒手不管。”
“哼!你不走,不但救人不成,反而误了丁家老少四口的性命。”
“哈哈!丁家的老少在我走了之后,反正是必死无疑,我宁可看到他被杀,然后杀光你们。这也算为他报仇了。”
毒狼威胁失效,厉叫道:“不必和他磨牙,一起上。”
徐飞龙仰天长笑,说道:“哈哈哈哈!我如果怕你们围攻,岂敢独自前来?上吧!看你们有多少人要剑尖喋血。”
双方即将接触,东窗突然出现了巫山双煞的身影,一白一黑,幽灵似的飘入厅中,白煞撤下剑,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好啊!绿林好汉们,大白天的,就在府城中打劫来了,简直太不像话了,我们巫山双煞要算上一份。”
西窗突然飞入三朵彩云,白、红、蓝。不是云,是三个人,白的穿了道袍的魔笛飞仙,红的是红绡,蓝的是那个叫志超的青年人。
魔笛飞仙左手执拂尘,右手持金笛,瞥了众人一眼,娇笑道:“咦!人真多,厅里嫌拥挤了些,不是么?”
“魔笛飞仙!”有人悚然叫道。
两名贼人悄然向厅口溜去,明显吓坏了。
“站住!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擅自离开。”魔笛飞仙沉下脸喊道,声音虽娇小,但直传耳膜,令人懔然一震。
那两贼人顿时打了一冷战,急忙站住了。
巫山双煞哼了一声,互相打了个眼色,静候变化。
徐飞龙心中暗懔,但已经来不及回避了,事实也不容许他回避。
红绡的目光落在徐飞龙身上,不是情意绵绵的目光,而是怨毒冷酷的注视,今徐飞龙感到心中懔懔。
魔笛飞仙却冲徐飞龙嫣然一笑,也令徐飞龙心中一跳。在徐飞龙看来,这女魔的一笑,神秘莫测而且令人悚然心惊,徐飞龙不知其中有何用意。
黔南三狼的手下,徐徐以三狼为中心聚集。
魔笛飞仙的目光,落在巫山双煞身上,向白煞道:“你那一身白,白得毫无生气,浑身阴森森带有鬼气,大概你们一白一黑两个人,便是巫山双煞了。喂!白煞,无极丹士来了么?”
“你少管闲事。”白煞冷冷的说。
“唔!你很自负呢。”
“好说,你魔笛飞仙也够高傲的。”
“丁伦投入无极丹士座下了?”
“你管不着。”
魔笛飞仙脸色一沉,冷笑道:“好啊!你在本仙姑面前,已经两次表示不许管你们的事了。”
“不错,要不要说第三遍?”白煞也冷笑着问,显然并不在乎魔笛飞仙的名头。
江湖人最重脸面,如不是对方确定是利害。很少人愿意在人前丢面子。巫山双煞在江湖凶名昭著,主子无极丹士更是武林中的顶尖人物,辈份比乾坤八魔要高,因此两人怎肯在人前向魔笛飞仙低头?
魔笛飞仙大概是被激怒了,向红绡叫道:“红绡,给他看看颜色。”
红绡应喏一声,突然人化流光,但见红影一闪,便已经到了白煞身旁。
白煞一声怒吼,双掌连环拍出,劈空掌力嘣如山涌,向疾射而来的红影拍去。
红绡像一只红色的大蝴蝶,在狂涛似的掌风中飘舞,两进两退,最后仍然接近了白煞。
白煞脸色一变,一声怒吼,又拍出两掌,这次用了全力,平空刮起一阵狂风,声势凶猛已极。
红绡衣角猎猎有声,双掌一分,震偏了足可裂石开碑的可怕劈空掌力,退了两步。
白煞已经发了四掌,却没有回气的时间,内劲损耗甚大,呼吸也不再平静,明显难以为继了。
红绡也双颊见汗,在一丈外粉脸—俭,冷笑道:“我不信你还能发四掌,看招!”
喝声中,一闪即至,纤纤五指幻化无数指影,射向白煞的胸腹要害。
白煞向左闪,长剑奇快出手。
岂知红绢算准了他的退路,扣指疾弹,一缕指风破空锐啸,奇准的向白煞的胸前要穴打去。
白煞猛然扭身闪避,一剑点出。
剑气并未能震散指劲,但总算将指劲震偏了,指劲左偏,擦胁而过,“嗤”的一声,衣裂皮伤。
白煞惊出一身冷汗,急忙飞退。
红绡正待追击,魔笛飞仙叫道:“够了,吓破他的胆啦!”
红影一闪,红绡退回了原位。
白煞被人逼退了丈余。甚至被迫撤剑自保,仍然受了轻伤,可算是栽到家了,不由气焰全消,脸色大变。
魔笛飞仙冷哼一声,扫了双煞一眼,撇撇嘴说道:“巫山双煞横行江湖,却有些坐井观天自命不凡了,哼!无极丹士调教出这种货色,算了吧,叫他少来这边献丑了。”
黑煞冷哼一声,接口道:“咱们巫山双煞不是仙长的弟子,只是他老人家坐下的五使者之二而已,论武功,在仙长座下只配听候使唤,仙长的三大弟子比咱们双煞强上百倍。你魔笛飞仙除了用魔笛迷惑人之外,武功也不见得多强,这次咱们认栽,自有人向你讨公道的。”
魔笛飞仙冷冷一战,粉脸一沉,说道:“你听清了,你要是想从嘴上讨回场面,本仙姑可就要割掉你的舌头。你们可以在事后把牛鼻子叫来,现在你就得听本仙姑的吩咐,不然有你好看。哼!你两人给我站在—旁,安静些,方可保全一条老命。”
巫山双煞打了一冷战,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时不是逞强的时候,再多嘴必定要倒霉,乖乖的退至窗户下,硬着头皮静候变化。
“还有谁不服气的?站出来说话。”魔笛飞仙又问,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的身影。
没人回答,她的目光最后又回到徐飞龙脸上,笑容涌现,笑问:“徐郎中,你难道不怕死?”
徐飞龙轻拂着剑,镇静的说道:“人,谁不怕死?说不怕死的人必定另有原因,至于我,还不知是否真怕死呢。”
“你不要解药?”
“你肯给?”
“当然肯给。”
“是何条件?请说来听听,看我是否能接受。”
“条件是跟本仙姑走,这是唯一的条件。”
“如果我不接受呢?”
“你会接受的,我不相信你只想话十天。”
“十天长着呢,足以办不少大事哪!”
“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活得十分有意思?你年青,可说是前程似锦,何苦自寻死路?你……”
“我也许不止活十天。老实说,我不认为你那赤心丹是毒药。同时,十天中,我可以找人医治,你不必为我担心。”
“哦!原来你不信赤心丹有毒,难怪。你要和本仙姑赌运气?千万别犯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傻就傻吧,我宁可赌运气。你这机会我心领了,原封不动奉还。”
“你既然不领情,那就休怪本仙姑心狠手辣了。你把那贱女人藏到何处去了?”
“远出天边去了。”
魔笛飞仙终于忍耐不住,拂尘一挥,喝道:“志超,去,拿下他。”
志超欠身应喏一声,问:“我如果失手伤了他……”
“不追究你的责任。”
“遵命。”
“最好要活的。”
“遵命。”志超欠身恭敬地答,举步向徐飞龙走去,眼中焕发着怨毒而得意的火花。
众人纷纷退至两侧,以免被波及。
志超阴阴一笑,在丈外止步,狞笑道:“你还不丢剑,还要我自己动手么?”
徐飞龙呵呵一笑,说道:“且稍候,我将丁家的人移开些,地方宽了,动手起来才好施展,败了我也心服口服。”
“少废话。”
“志超,让他败得心服口服。”魔笛飞仙叫道。
徐飞龙乘机抓住机会,挥剑割断四人的手脚捆绳,命丁家老少退开,挪开椅子,然后从容叫道:“你可以上啦!咱们剑上见个胜负。”
志超一声长笑,迫不及待的拔剑冲出,恨不得一剑把徐飞龙刺透方消心头之恨,剑上剑光一闪,招发如飞虹贯日一般,出手便是锐不可挡的直插徐飞龙胸口的狠招。
徐飞龙知道对方厉害,可却不真的准备用上剑术对付对方,而是存心要激怒对方以智取胜,只见他向侧一闪避过一招笑道:“利害,可惜慢了些。”
志超迅速变招,豪勇的逼近过来连发三剑,势如狂风暴雨,一剑连着一剑,一步快过一步,占尽了先机,奋勇挺进,志在必得。
徐飞龙连闪四次方位,只出了一剑。绕了两圈换了两个照面,但见徐飞龙人影飘呼,在排山倒海似的剑气中闪动,眼看一剑及体,却又被徐飞龙险之又险的脱出剑网,让对手劳而无功。
志超两招急袭落空,更是怒火如焚,大喝一声,再次凶猛的冲来,展开了空前猛烈的进攻。
“铮铮!”徐飞龙一剑封住对方的先头两剑,又开始游走闪避,他的身法轻灵迅速,从容飘逸,在对方疯狂的攻势下,依旧行动自如,不时回敬一两剑,反而将志超逼得回招自救,未能主宰全局。
志超攻了二十几招,竞然未能沾上徐飞龙的衣角,不由心中焦躁,一声怒啸,使出了绝招,以立身处为中心,剑气扭曲着八方飞射而出。
徐飞龙只能急速后撤,志超的剑气终于抓住机会聚合了,一击之下,石破天惊。
人剑俱合,剑气外展,依稀的剑影急剧的吞吐,可怕的纠缠在了一起。
徐飞龙一声低啸,被逼得逐渐萎缩的剑影倏张,像是吃了一点大补丸,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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