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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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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到大营门口,便是看到不远处的板升城方向,一骑飞快的过来,后面还有一些随从跟着,很快到了近前,原来马上那人乃是个四十来岁的儒雅文士,却是梁砚秋。

见到梁砚秋,乌兰巴日赶紧跳下马,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汉人的礼节,道:“见过老师。”

庆格尔泰等人也是纷纷行礼:“军师大人。”

看到乌兰巴日的恭敬,梁砚秋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对于乌兰巴日,哈不出希望他凶猛如红虎。

而事实上,乌兰巴日比他父亲期望的做的更出色。

他不但有着老虎的凶猛,而在不为人知的方面,更有着狐狸一般的狡诈。

他知道梁砚秋在哈不出眼中的地位,更知道他虽然不是蒙古人,但是由于哈不出的信任,他的权势已经是大到了除了军事以外福余卫的其他事务全部都是他说了算的地步。包括但是不限于农业、后勤、赋税、调度等等,是以对这个老师可谓是非常之恭敬,更是时不时的奉上一些礼品来增进双方的友谊,表现自己的恭敬。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他的大哥海日查盖对梁砚秋这个汉人的不屑一顾,用海日查盖的话说就是,这个汉人根本没什么本事却是窃据高位,只靠着卖弄一张嘴。而甚至更有传言说,海日查盖曾经放话出来,假如有一天我登上了大汗的宝座,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该死的汉人给宰了!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着哈不出的远见的。

由于种族的差异,注定梁砚秋是不可能融入到蒙古人之中的们,福余卫中对梁砚秋不屑一顾甚至是仇视敌视的人并不少,但是问题是,海日查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这种感情,而且还肆无忌惮的将之释放出来。

因为这个,他没少受哈不出的训斥。

不过海日查盖却是不管不顾,依旧故我。

除非是受虐癖,否则就算是负责那样的亲密关系,也不可能对这样明显而恶毒的敌意视而不见,更何况梁砚秋这等身居高位之人,又岂是任人宰割的善茬?

他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等着海日查盖登基之后给自己来上一刀,是以也是不遗余力的扶持乌兰巴日,时常在大汗面前说他的好话,以期让自己的学生上位。

这个过程注定艰难而漫长,却不一定没有成功的希望。

梁砚秋的依仗就是哈不出的身体还非常的健康,再活个二三十年是没问题的。

他瞧了一眼众人马背上的猎物,眉头微微一皱,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思去打猎,大汗就要回来了,快些随我去迎接大汗。”

话音未落,众人便是已经感觉到了远处传来阵阵的大地的震颤,这是有大批骑兵部队在向这边接近。

“多谢老师。”

乌兰巴日说了一句,赶紧翻身上马跟在梁砚秋后面向南而去,庆格尔泰等人也是赶紧把猎物往赶来的随从手里一扔,快马赶上。

南边的远处天地间已经是出现了一丝黑线,然后那黑线迅速的扩大,最后已经是能够看到了最前面那些将士的身形。

在最前面的,赫然乃是五百名全身黑色重铠,战马披甲的近卫军,而在这数百近卫军拱卫之中,则是一杆红色的大旗,上面绣着一个硕大的黑色狼头,正在仰天怒嚎,透着一股残忍冰冷之意。那狼旗之下,正是哈不出,而在这些近卫军的身后,则是无边无际潮水一般的骑兵,一眼看去,漫山遍野,足有数万之多。

一干留守的贵族已经在等候了。

几乎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大军便是已经到了近前。

梁砚秋带着乌兰巴日及一干贵族越众而出,大声道:“微臣梁砚秋携二王子乌兰巴日等,恭迎大汗大胜归来,微臣已经着人在大营中备好了美酒烤肉,为有功将士接风洗尘。”

铁墙一般坚固的近卫军裂开阵型,狼旗下面正是哈不出,他策马上前,哈哈大笑道:“军师真是个有心人啊!”

他回身道:“海日查盖,传下命令去,让所有的儿郎们解散,回去见见自己的家人,然后半个时辰之后,赶到帅账,告诉他们,今天晚上,美酒好肉,尽管放开了吃喝!”

“是,大汗!”

哈不出身后是一个体格粗壮的青年,他有着典型的蒙古人的面孔,下颌还生着一部大胡子,很是威猛。

趁着哈不出背对自己的机会,他向着自己的弟弟乌兰巴日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意,乌兰巴日则是回以温和一笑。

海日查盖冷哼一声,大声回去传了命令。

福余卫的骑兵们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纷纷解散,向着大营而去。

梁砚秋则是陪着哈不出,在一干近卫军的护卫下向着大营缓缓策马而行,乌兰巴日不失时机的上前问好,说了许多好听话,哈不出也是大为喜悦,夸赞了他几句。

海日查盖冷冷的瞧了一眼梁砚秋,倒也学乖了,没说话,只是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等到了帅账,哈不出大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侍女殷切的献上了马奶酒,他古登古登的喝了几大口,抹了抹嘴角,笑道:“痛快!”

梁砚秋笑道:“看大汗此番,定然是大胜了。”

哈不出哈哈大笑,快意道:“军师果然是看的清楚,没错儿,这一次,是我福余卫二十年来前所未有之大胜!”

“我率领叁万大军西征,第一战就是鞑靼,鞑靼各部大军都集中在饮马河畔的撒里怯儿开各部大会,你也知道,他们的大汗虽然是黄金家族后裔,手里兵力也很强,却也不是说一不二的。去年冬天,今年年初,鞑靼又入侵大明两次,捞了不少好处,正在那儿分赃呢!根本就没什么兵力留守,让我连着端了他们三个部落,俘虏了牧民一万多,牲畜八万多口。然后又带兵东向,偷袭了朵颜卫北边儿的部落。伊勒德这个混蛋,去年我率军征战在外,武毅军那帮杂碎又趁机烧了咱们老营,同为朵颜三卫,他不知道守望相助也就罢了,竟然还趁火打劫,占了咱们八十里的草场!”

哈不出哈哈狂喜道:“这一次我连本带利都收回来了,不但把咱们的草场都抢了回来,还征服了朵颜山一带的六个部落,六个大部落,一共有将近两万人和十万头牲畜,全都让我给抢回来了!他朵颜卫一共才不到十万人,这一下,可是元气大伤!这些牲口和牧民,太多,我留巴特尔押后运送,估计再有半日就能回来了,军师你留意着些。”

“是,微臣遵命。”梁砚秋微微一笑:“微臣恭喜大汗,贺喜大汗,此次大汗西征,屡战屡胜,掠回牧民三万,牲畜十几万口,拓地二百里。我福余卫实力暴增两成,一跃而居为朵颜三卫之首,大汗大事指日可待。”

哈不出得他恭维,极是得意,捋着胡子自得的笑。

“只是。”梁砚秋话锋一转,有些疑虑道:“伊勒德吃了这般大亏,岂能善罢甘休?”

“欸。”哈不出一摆手:“军师放心便是,我留吉日格勒在那里驻守,带着一万军兵。朵颜卫不修农事,只靠着放牧牲畜,结果去年冬天糟了白灾,今年开春又糟了黑灾,光是人就死了上千口,牲畜更是死伤无数,实力大为折损。跟我在朵颜山下一战,他们大败,死了五千多人,伊勒德带人逃了,士气低迷,让咱们衔尾追杀,不知道宰了多少。不能说是一蹶不振,至少也得一两年才能缓过劲儿来!”

“既然如此,那微臣便放心了。”梁砚秋松了口气,眼神有些闪烁道:“那大汗您,也就可以安下心来,好好对付东边儿那些人了。”

“军师说的没错儿。”哈不出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冷笑一声,眼中闪现出嗜血的光芒:“也是时候,让武毅军那帮杂碎偿还血债了!”

“不过我征战在外,只能和军师书信联络,未免消息有些迟滞,还要军师详细再说一遍才行。”

哈不出道。

他自两月之前便领兵出征,却是在他出征之后才发生了白莲教叛乱,是以知道的并不是很透彻。

梁砚秋点点头,道:“本来女真人作势南侵,辽北将军杨学忠调度各卫精兵十余万和女真人对峙,正月十九那一日,女真残军主帅阿敏驱使两万汉民奴隶背负泥土填充河流,不过一盏茶时间,便使河道断流。接着,以弓手远远射之,射死汉民奴隶无数,河道因此而平。接着,女真以俺巴孩之三百拐子马为前锋,数千精锐披甲骑兵紧随其后,开始冲阵。明军多是步卒,仓促迎敌,在挡住了女真精骑的前三次冲击之后,再也不敌,在第四次冲击中败下阵来,阵型大乱。诸将范思怀大骇,带领心腹临阵脱逃。”

“明军士气大损,女真大军掩杀而至,明军溃败,四散奔逃,被女真人衔尾追杀,伤亡无数!此一战之后,女真人面前一片畅通,遂大军快速南下,八日之内连克五屯河卫,屯河卫两城,兵逼阿迷之地面。杨学忠得到消息,大为震恐,立刻抽调西线之精兵良将,又下令阿里者卫指挥使收拢残兵败将,就地抵抗女真,并颁下严令,再有失地者,定斩不饶!

如此严令之下,明军整肃士气,方才在阿里者卫指挥使率领下,依托坚城,挡住女真人攻势,迟滞女真人之进攻,方才得以喘息。”

“二月初二龙抬头那一天,白莲教起兵造反,辽北将军辖地所有卫,所有地面,在这一日,都有白莲教众人举旗造反,打出‘白莲出世,日月无光’之旗号。现在看来,那白莲教分明是和阿敏勾结,密谋已久,根基极深,再加上前一段时日杨学忠之横征暴敛,惹得民怨沸腾,是以白莲教登高一呼,无数百姓纷纷景从!立成燎原之势!”

“现在的局势乃是,明军在阿里者卫屯重兵八万,据坚城以固守,女真人吃了几次亏之后,已经不再硬打,转而围困为主。而其它的女真所部,则是四面出击,已经占领了兀者后卫,木里吉卫,阿伦卫等地,掠夺汉民百姓,抢夺粮食牲畜,壮大自身。女真人一部甚至一度逼近苏温河卫,不过转而又撤了回去。”

“而白莲教,则是占据辽北将军辖地南部的那些卫,这两部势力,几乎已经是把整个辽北将军辖地给瓜分了。现在明军已经是全面收缩,躲在城中,可是在城外没有任何的兵力了。现在明军手里还有五座稍微大一点儿的城池——阿里者卫、兀者卫、兀者右卫、塔山卫、苏温河卫,一共驻扎了七万大军,现在阻拦在咱们面前的城池,也就是这几座了。”

梁砚秋说的这几座城池,基本上是南北连成一线,组成了一道完整的防线,死死的挡住了福余卫和朵颜卫的东进之路。

最后梁砚秋总结道:“现在咱们面前的明军,可说是内忧外患,前所未有之薄弱!”

“武毅军有什么动静儿?”哈不出却是冷沉沉的问道。

“并无任何异动。”梁砚秋道:“以我的推断,他们应该还在等朝廷的命令,大明朝廷的反应迟钝,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的。”

众人都是发出一阵笑声。

哈不出却是扫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儿子,道:“你们说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海日查盖便是当仁不让的站出来,大声道:“当然是大举进攻。”

他面露兴奋之色,舔了舔嘴角:“现在明军这般薄弱,此时不打,更待何时?咱们先攻破明军的防线,然后去把那些白莲教的乌合之众给平定了,最后再杀到武毅军的地盘儿上去,烧杀抢掠,以报血仇。”

哈不出面无表情的瞧了他一眼,然后对乌兰巴日道:“你说说。”

“照我看来,现在咱们应该按兵不动。”

乌兰巴日心中闪过一阵窃喜,梁砚秋对哈不出十分了解,早就料到他要考校两个王子的谋略,因此早就给乌兰巴日教好了说辞。

哈不出点点头:“说下去。”

乌兰巴日从容不迫道:“现在明军、白莲教和女真人三方,打的不可开交,局面可以说是极为的混乱,固然可以浑水摸鱼,趁机攻破明军防线,但是一旦咱们插手,说不得会引得三方都来打咱们,而且更有武毅军在一边虎视眈眈,随时能够暴起发难。这样做,可以说是很不明智。”

他说到这儿,海日查盖已经是面色难看,他暴跳如雷道:“乌兰巴日,你这个兔崽子,你带过兵打过仗么?你知道个屁?敢在这儿胡诌八扯?”

乌兰巴日眼中闪过一道怨毒的恨意,脸上却是现出委屈的表情,辩解道:“大哥,我……”

“你给我闭嘴!”哈不出冷冷的盯着海日查盖,寒声道:“你这个蠢货,自己狗屁不通,出的什么馊主意,还敢骂别人?如果把福余卫交给你,不出三年,我这点儿家底儿就得都让你葬送进去!给我退下!老老实实听着!”

“大汗,我……”

“闭嘴!”

海日查盖还要说话,已经是让哈不出一句话给骂了回去,不敢再说,狠狠的瞪了乌兰巴日一眼,悻悻的退到一边。

“乌兰巴日,你接着说。”

“是,大汗。”乌兰巴日继续道:“而如果咱们静观其变的话,武毅军是一定会参战的,因为在这附近,最有战斗力的明军就是武毅军,明国朝廷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所以武毅军是一定会参战的。而他们的敌人有白莲教,有女真人,这就形成了两支明军合力对付白莲教和女真人,而我又听说上一次因为女真残军占领了嘉河卫,导致辽北将军杨学忠受到了明国朝廷的申斥,是以他对武毅军观感很不好,这也就是说,明军内部,也不会多么和睦,其间必有龌龊。”

“而假如说我们是女真人和白莲教的话,面对据坚城以固守的杨学忠的军队,和面对无险可守,且主动进攻的武毅军的时候,会选择打哪一个呢?毫无疑问,自然是武毅军!这样一来,武毅军肯定会损失惨重,而武毅军的战斗力那么强,这样的话,白莲教和女真人也不好受。到了那时候再插手。这么一来,咱们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哈不出眼中闪过惊异之色:“这是你自己想的?”

“是。”乌兰巴日道:“老师给我看过这几天传来的一些情报,我就在想如果咱们福余卫想要从中谋取好处的话,应该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好,说得好啊!”哈不出快意的大笑道:“不愧是我哈不出的儿子,你说的这些,简直和我心里想的一摸一样!我打的,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啊!”

他瞪了海日查盖一眼:“瞧瞧你弟弟,比你小那么多,可比你聪明多了。”

这句话可是让海日查盖很是不满,他自视甚高,明明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却是从来就瞧不起只会卖嘴的梁砚秋之流,这会儿便不服气道:“大汗,再怎么精巧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没用的。”

哈不出让他给气的七窍生烟,怒道:“你这个蠢货,还敢狡辩。”

这时候乌兰巴日却是看了一眼海日查盖,竟然为他辩解道:“大汗,您也不要责怪大哥,我想他之所以得出那些结论,应该是处于情报不足的原因。”

哈不出更是看出了差距,心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怒道:“瞧瞧你弟弟,再看看你,心胸狭窄的像是地里面爬行的蚰蜒,你什么时候才能像是你的名字一样?啊?海日查盖,草原上的雄鹰!”

“你会看到的!”

海日查盖也给说急了,狠狠的瞪了乌兰巴日一眼,怒气冲冲的丢下一句话便是走了。

“这个兔崽子。”

哈不出怒骂了一句,脸上却是没什么怒容,很快便是平静下来。

在他看来,老子和儿子生气,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摆摆手,对乌兰巴日道:“乌兰巴日,你说的很好,也下去吧!”

“是!”乌兰巴日退了下去,转身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得色。

待他退出去之后,哈不出冲着梁砚秋微微一笑:“军师,你可知道,乌兰巴日有一点没说对。”

梁砚秋笑道:“愿闻其详。”

哈不出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大声道:“我不但要击败武毅军,击败明军,荡平白莲教,扫平女真人,我更要占据他们的广袤土地,得到那里数以百万计的汉人,他们都是最丰厚的财产!我更要回师灭掉朵颜卫和泰宁卫,把他们的铁骑纳入我的军队之中!”

“我占据着东北的千里肥田沃土,我手下有几百上千万汉民耕种土地,供给粮食,提供军需,有十几万蒙古铁骑为我征战四方!我要成为这片土地上,新的王者!这是一个大好的时机,我甚至能够以后南下中原,入主那片花花江山!”

“这才是我,哈不住,福余卫大汗,真正的愿望!”

※※※

大海静谧,一览无余。

这会儿正是傍晚,极西方的天边洒落了无尽的晚霞,把西边的海域,也是染得一片彤彤的红,远望海天一线,天边云层浸染,当真是美不胜收。

这会儿的大海,安静异常,水波轻轻荡漾着,像是摇篮一样轻轻抚弄着她怀抱中的船儿。

第六二六章 船行海上

这一刻,大海把她的温柔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列船队正在大海中静静的行驶着。

这个年代的船,尤其是远洋航海用的船只,基本上都是帆船,这会儿帆都张开了,但是由于今儿个风力不怎么大,是以这些船行的速度,都不怎么快,和后世的那些机械化作为动力前进的巨舰比起来,不能相提并论。

这一船队一共有十八艘船,其中正中有十艘船,都很不小,整体造型跟福船有些相像,但是局部却是略作不同。大约有二十丈左右的长短,很宽,福船是圆尖底形,而这些船则是平底儿大腹,在水面以上还修建有木墙,上面竖着四根桅杆,若是放在西洋那些国家的话,这船就已经算是级别最高的大船了。

像是英国皇家海军的主力,西班牙无敌舰队的主力,乃是于是纵横大西洋的那些海盗之中的传奇战舰,都是按照桅杆的多少来划分等级的,三根桅杆的就是绝对的主力,而四根桅杆的,那已经是堪比加勒比海盗中黑珍珠号,飞翔的荷兰人号那等级别的传奇战舰了。

当然,同为四桅杆级别的船只,这等船只跟那些海盗们的船只还是很有不同的。那些西洋船乃是战船,前后乃是尖头而翘起,体形狭长,较高,整体造型很轻盈,就像是一条流线优美的箭鱼一样,速度能够达到这个时代船只的巅峰。

而眼前这些类似于福船的大肚子船,则是更像是货船,一切都乃是以能容纳多少货物为基准的。

这十艘大肚子货船的阵型排得相当的紧凑,两者之间的距离不会超过三百米,还航海中,这已经是一个相当近的距离。

它们就像是抱团儿一般,紧凑在了一起。

而在这十艘大肚子船的外围,则是两艘大舰,一艘中型战舰和五艘小船。

三艘当之无愧的大舰,那些大肚子货船的体型已经足够大,但是跟着两艘巨舰比起来,还是差的很远了。

其中一艘乃是有着八根桅杆,尖尖的船头的巨舰。这巨舰怕不有百多米长,大船足有五层,十余丈高,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山一般压了过来!那桅杆粗如巨木,风帆如云,看上去,极有压迫力!

在这艘大船的船头,一面赤红色的大旗迎风飘扬,上面‘武毅军’三个大字清晰可见。

而另外一艘大舰,体型上小了一些,但是也足有三十多丈长,而且那大船的外面,更是披着一层厚厚的铁叶子,看上去简直就跟一艘铁甲舰一般!单是卖相,却是比那艘八根桅杆的巨舰来的也不差,而且船身上外层是那种推拉式的船板,构造和福船一般无二,里面想来是有火炮或者是巨弩等武器的。

铁甲舰的船头方向,高高的竖起了一面旗帜,上面是两片黑色的杏叶合抱的图案,这略带抽象的旗帜,正是在扶桑颇有名气的抱杏叶旗,这本来是九州一霸大友家的势力,但是自从十五年前,雷神立花道雪纵兵将大友家家人臣子上上下下杀了个一干二净之后,立花家便继承了这面旗帜和大友家在九州的所有势力。

而那艘中型战舰,则是带着浓重的西式风格,尖尖的头尾,漂亮的流线型,虽然感觉轻快,但是却也显得单薄了许多。

在这艘中型战舰的上下两层甲板上,也能看到推拉式的木门,显然里面也是有着不少火炮的。虽然是西洋战船的风格,但是上面操舟的水手伙计,却都是汉人,而且那旗帜,也是武毅军的旗帜。

至于剩下的那五条小船,则就要小了许多,方头、方梢,看上去颇为的可爱,下面则是平底,看得出来,这种船吃水很浅,长宽比重大,总体说来,四个字足以概括之——宽、大、扁、浅。

这些船上面,打的旗帜则是立花家的黑色杏叶合抱旗,而那些大肚子货船上,却是武毅军旗帜和立花家旗帜各自参半。

那艘最大的战舰桅杆顶端,瞭望手正在坐在上面,手里拿着千里镜向着西南方向耐心的查看。

这船极大,桅杆也足足有十几丈高,粗如大酒桶,要想坐在上面,还真得有些胆色才行。

下面则是聚了一堆人,穿着一身战甲武毅军驻肥前港千户陈玉,溶月,还有立花家的梨花郡主誾千代都在下面,后面一群百合铁炮队的侍大将们穿着华丽的眮丸,腰间挂着巨剑,手里拿着武器戒备着。不过攀上了武毅军之后,他们手里的鸟铳也变成了威力更大的燧发枪。

连子宁也不怕他们偷师,反正以这个年代扶桑的锻造技术,就算是派人教他们怎么制造他们也是两眼一瞪无可奈何。

基础工业上不去,什么也都是白瞎。连子宁的武毅军是所以能够发展的这么快,军器局的新武器一样一样的层出不穷,说白了,还是靠着大树好乘凉,背靠着大明在这个时代领先全球的锻造冶铁工艺,铁匠技师等等都是现成的,那么自然一切都好办了许多。

陈玉在下面等的颇有些不耐,扬声道:“看清楚了么?那些狗崽子在哪儿呢?”

上面的人兴许是没听见他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千里镜拿下来,冲着下面叫道:“大人,距离咱们也就是还有十里地远。”

这就是桅杆高的好处了,本就能看得远,再配合上千里镜,足以观察到很远的目标。

而对手则未必能观察到自己,这就造成了双方在战场情报上的不对称,对于战斗好处也就很多了。

“他娘的,这帮逆贼还真是阴魂不散了,真当咱们好欺负么?”

陈玉闻言,狠狠的骂了一句,而溶月的神情,则是有些凝重。

他们自然就是从肥前港出发,试图开辟出一条新的航线,一路往北经苦夷大岛,然后入松花江江口,逆流而上,从而到达镇远府的武毅军和立花家联合船队了。

此次合作,兹事体大,对于立花家来说乃是头等之大事,以后是龙是虫,是盘踞一地还是雄霸中国,就看这一档子买卖了,是以立花家可说是倾尽了全力。那五艘属于他们的大肚子货船上运输的就是此次做买卖需要的银钱——整整一百一十万两白银,这也是立花家所能拿出来的所有的东西了。

立花道雪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就这些了,再要,就算是把我卖了也是一分钱没有,你看着办吧!

这等光棍儿的做法摆明了已经是不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了。

为了保护这些银钱,他们也是派出了立花家在九州最为强大的震慑力量——福船改造的大型铁甲舰。

而对于这笔大买卖,溶月和陈玉也表示了足够的重视,不但派出了那艘刚刚缴获的西洋战舰,更是出动了压箱底儿的武力——马快船。

没错儿,就是他们现在所乘坐这艘巨舰。

这种巨舰正是大明王朝广东水师、福建水师、江浙水师、长江水师,四大水师之中压箱底儿王牌兵种——马快船。

而且他们现在乘坐的这艘,还是所有马快船之中规格最大的一种。

有九桅十二帆,桅杆高耸入云,船上乃是四层结构的宫廷式高楼建筑,精美而豪华。长四十七丈,宽二十一丈,不但可以能够容纳为数极多的战马、军需和兵员,同时也是战斗力极强的大舰!在永乐年的时候装备有火炮、火铳,正德朝废止火器之后则是装备了巨弩,投石机和拍杆,既能远程对射,也能近战,战斗力极强!

四十七丈长,二十一丈宽,九桅十二帆,和三宝太监下西洋时候乘坐的大宝船一样的规格。单论体积的话,是这个时代西方最大战船的三十倍还多。

这是连子宁用自己在山东的十万亩肥田跟寿宁侯张燕昌换来的,以两人这等交情,尚且都得如此,可见这大舰的价值是何等之惊人。若是换个人的换,便是出十倍的价钱,张燕昌也是断然不会卖的。

这艘巨舰乃是连子宁买来之后常年放置在利津县黄河渡口的,每次连氏财阀的船队出海,便以此为保护,震慑海上群盗。而这次溶月等人出海的时候,刚好连氏财阀的船队刚到,便借用了这一艘巨舰。

而这艘被城瑜命名为‘镇山号’的巨舰到了连子宁手中之后,更是在原有的基础上为其增加了整整一百二十门中型佛郎机炮——这几乎是一个炮兵千户所的强大火力了,将其改造为巨大杀器,乃是作为威慑的战略性力量。

他们出海已经有二十天了。本来按照原先的计划,此时开春,南风居多,借此顺风北上,速度可达一个时辰五十里(十二节左右的速度),昼夜航行,一日六百余里,那么二十天的时间,都已经足够到达苦夷大岛,进入松花江口了。

但是现实永远是和计划有着极大的改变的,他们出海之后,由于风力的原因,速度始终不快,而因为初次走这条航线没有经验的原因,其间甚至被洋流一度带偏了方向。幸好他们为了保险,始终是在距离海岸线不远的方向航行,倒也来得及纠正过来,但是被这种种因素一耽搁,现在二十天的时间,也不过是在昨天刚刚过了虾夷岛的北端而已。

距离苦夷大岛南端至少还有两天的路程,而距离松花江口,怕是还得至少六天。

好消息是这条路确实是正确的,只要是顺着苦夷大岛的西岸航行就肯定能达到。

而坏消息也有。

他们似乎让人给缀上了。

这事儿,还得从昨天说起。

就在昨天驶过了虾夷岛的北端之后,瞭望手便是发现了身后有人跟着,而且似乎是个船队,规模还不小。

一开始还以为是有的商人想要跟着他们捡个现成便宜,熟悉这条新航线,以便以后做生意之用,结果过了一阵儿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那些船船身狭长,速度很快,但是这种构造想要来运送货物是绝对不划算的,反倒是更像是小型战船。

他们都是走走停停,反正是始终跟着武毅军和立花家的混编舰队,阴魂不散一般,而且始终都是这么远的距离,并不过多的接近。

这让陈玉很是有些暴躁抓狂,他倒是想主动出击,但是问题是‘镇山号’的速度可是远远的比不上这些小船儿的,徒劳无功。

“这次怕是碰上海盗了。”溶月面色有些阴沉道:“看样子是早就盯上咱们了,忍到这会儿方才出现,这些人耐心也真是够好的啊!”

陈玉不以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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