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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天下(大海)-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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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出他话中的怒意和杀机,无不暗觉心寒。一位灰衣女尼嗖的跃上柳树树梢,大声道:“冰儿,不得胡闹,快给我回来!”罗冰儿扬剑出鞘的那一刻,便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对掌门的喝令置若罔闻,银牙紧咬,飚射的速度反加快三分。那灰衣女尼又惊又怒,提气急追,喝道:“逆徒,止步!”此战关系重大,万一胡笑天失利后归罪于峨眉,魔教的报复必将凶猛暴烈,整个门派很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纵使是她贵为掌门,也承担不起如此严重的后果。

胡笑天眉头微皱,对罗冰儿自私固执深感不满,更对隐身幕后的姬浩明感到愤怒。足尖一挑,撑船用的竹篙跃入手中,啪的随手折断尾端一截,猛然掷出。

罗冰儿身材高挑,双腿修长有力,在空中御风滑行时姿态优美,换做是意志力不够坚定的男子,怎会舍得朝她痛下杀手?但见竹影一闪,断竹径直射向她的面门,风声狞恶,大有穿透她头骨的势头。罗冰儿人在空中避无可避,娇喝一声,手腕连颤,剑尖刹那间连刺十余下,每一刺都击中那截断竹尖端,剑术相当精湛。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断竹爆裂,化作无数碎屑。

罗冰儿但觉一股平沛然莫御的力量传入剑身,沿着剑柄倒灌入体内,半边身子发麻,不禁哇的喷出一口血雾。没等她回气疗伤,风声骤响,第二截断竹以毫厘之差怒射而来!在此关键时刻,胡笑天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念头,胆敢冒犯虎威者必遭严惩!

劲风扑面,罗冰儿几欲窒息,这才晓得自己和对方的差距有多么巨大。但形势危急,容不得她后悔懊恼,身前蓦然剑光大盛,交织出层层剑幕,几乎是密不透风。当!剑刃劈到断竹上,竟发出金铁之声。罗冰儿如被无形的巨拳当胸捶中,眼耳口鼻同时溢血,长剑脱手,整个人往后倒飞,软绵绵地坠往湖中。那灰衣女尼恰好赶到,连忙揽住她的腰身,轻轻一个回旋,沿来路直奔上岸,实在是不愿浪费口舌向胡笑天叫板,趁早从漩涡中脱身才是上策。

胡笑天冷冷道:“念你情有可悯,这次饶你不杀!若下一回仍是这般不识好歹,休怪我辣手摧花!” 他一出手便震慑四方,整个人的气势陡然间更上一层,当目光肆意扫去,胆小者不由屏住呼吸。罗冰儿的计划不仅彻底失败,甚至适得其反,激发出他内心汹涌的杀机。

罗冰儿出击时气势汹汹,却一个照面便吐血落败,岸上诸人无不瞠目结舌。要知道罗冰儿跻身十大新秀前列,最不济也应撑过三五十招方是正理,怎会如此不堪一击?如果不是她太弱,那就意味着是对手太强!有不少人心中打鼓,已开始后悔押注姬浩明了。

一片沉寂中,忽听有人冷笑道:“胡笑天,你张口闭口取人性命,岂不是视天下英雄如无物?你不过是一个见色忘义,欺师叛祖的小人,仗着有人撑腰才侥幸成名,有何颜面在此得意张狂?”

胡笑天瞳孔微缩,缓缓道:“青城派楚风?”

“正是楚某!”白衣闪动,楚风如风一般跃上高空,手中一抖,一根翠竹落到湖面上。他落下时足踩翠竹,破浪直行,大笑道:“楚某不才,特来讨教几手剑法,先验一验你这魔头的成色!”

胡笑天冷冷道:“楚风,姬浩明究竟许给你什么好处?难道他赢得起输不起,竟想采用车轮战法对付我吗?白道侠客素以‘正义’自居,却不敢光明正大的公平决斗,这算什么?!”

楚风叫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此事与姬少侠无关!你若胜不过我,更加没有资格向他发起挑战。”

胡笑天摇摇头,道:“楚风,我是否具备了资格轮不到你说话。难道这么多武林前辈、各派掌门,眼光都不如你犀利吗?你侮辱我不要紧,但你不该侮辱周围观战的英雄豪杰!”

话音方落,“咔嚓”一声轻响,一截树枝被丢进湖中。只见一人手握长剑一跃而出,踏在树枝上,径直向湖心冲去。

“啊,是高青城!”“衡山高青城也要出手了!”众人不由连声惊呼,莫非要先上演三强大战的好戏吗?

楚风微微一愣,忽觉一股可怕的毁灭之意直逼过来,纵使远隔数十丈,仍令他感到莫大的压力。沉声道:“高青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怀抱恶意?!”

高青城面无表情,冷冰冰地道:“看你不顺眼,想跟你打上一架,不可以吗?”

楚风大怒,喝道:“高青城,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拔剑相助胡笑天,就是背叛正道,讨好魔教,为各大门派所不齿!难道你想和姓胡的一样,被逐出门墙不成?”

高青城道:“姓楚的,你既非本派掌门,又非大宗师,有什么资格裁定我心向何方?我劝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若连我都胜不过,更没资格邀战胡公子!”

胡笑天暗暗感动,高青城不顾千夫所指出头硬扛楚风,替自己化解危局,真可谓是情深义重了。

楚风脸皮发烫,气得想要吐血,但高青城来势迅猛坚决,说话间高速迫近,根本不容他托词避战。当下怒啸一声,长剑仓啷出鞘,森森剑意弥漫湖面:“高青城,你莫要后悔!”

高青城傲然道:“废话少说,战罢!”左掌啪的往后一甩,掌力反催,如脱缰野马般猛冲向前,剑刃反映月光,冷森夺目。

两大年青高手针锋相对,战况一触即发。姬浩明尚未登场,莫愁湖上的气氛却已白热化。不论是楚风或高青城,都是名震天下的剑术天才,久历战阵,杀戮无数,仅是剑意遥遥相触,便激得湖水沸腾,狂风大作。楚风以“杀”悟剑,走的是无情之道,而高青城观海搏浪,悟的是毁灭之道,单以气势强弱而论,仓促间实难分出高下。

胡笑天近距离感受着两人性质各异的剑意,若有所悟,竟然阖上双眼,任凭那两股剑意分别自左右涌来,体内真气流传,无声无息地将其抵御分解,灵台一片空明。

楚风感觉何其敏锐,蓦然发觉胡笑天的气息从原地消失,仿佛遁入虚空不见,惊疑莫名之下本能地多望了一眼。高手相争,岂容分心旁顾?高青城想也不想地振臂高飞,长剑自上往下一划,如同九天之上降落了一道闪电,充斥着毁灭狂暴之意,直劈而至。

一剑惊风雷,一剑灭神魂。

原来嘲笑过高青城败绩的人无不动容,扪心自问,谁有十成把握接下这毁灭之剑?哪怕是成名多年的前辈高手,稍有不慎便是形神俱灭的下场。更多的人悚然而惊,高青城已如此强悍,胡笑天岂不是愈加可怕?黑暗血腥的无边魔道,又诞生一代魔君了!

楚风一眼望去便已后悔,但不等他凝聚心神,磅礴无尽的寒意当头罩落,数不清的剑气狂流翻腾着,似一条条带有锯齿的铰链,在空中穿梭交错,企图把他绞成粉碎。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楚风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下一刻心境冰冷如雪,冷冽的杀意自骨骼脏腑间迸发,直达剑尖末端。嗤的一声,剑芒暴吐半尺有余,如惊鸿骤起,强硬万分地刺向对手,竟是玉石俱焚的惨烈招式——他不仅对敌人冷酷无情,同样不给自己留下任何退路!

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位天子骄子甫一照面,便是生死对决!

第二十四章 论剑莫愁(下)

楚风的无情之剑,硬撼高青城的怒剑狂潮,远远望去惊心动魄,让人紧张得手心满是汗水。这两人出招时都倾尽了全力,但见闪电与冷芒猛烈相撞,金铁交击声震耳欲聋,狂暴的劲风压得周围的湖面凹陷尺余。余声未绝,剑气暴闪,无数剑光刹那间绽放,仿佛旭日初升,完全掩盖了星月之辉。在耀眼的光幕中,双剑交击声如雨打芭蕉,急促激烈,扣人心弦。

若说最能准确把握战况的,非近在咫尺的胡笑天莫属。他放开身心,感悟着天地间气息的走向变化,虽未睁开眼睛,实则两人的攻守进退全都洞若烛火。在这非生即死的关头,楚风或高青城都不可能留手,各自施展出最强的剑招,激发最强的杀意,无数攻守变化如羚羊挂角,遵循天地之道又无迹可寻。一个在空中飞腾扑击,一个在湖面仰首发剑,自交手的那一刻起便没有任何试探,纯粹是以硬碰硬。不过楚风终究落了后手,所谓“一步慢步步慢”,被迫跟随对手的节奏出招拆招,处处受制,气势上渐渐低落下来。而高青城的剑势展开,如怒潮翻涌,一波又一波无穷无尽,就算是金铁顽石也要化作齑粉。照此局势推演下去,楚风一旦失手,怕是当场陨落身亡。

胡笑天暗叹一声,高青城作为兄长已付出太多,如何能让他杀了楚风,招致白道各派的讨伐?霍然睁开双眼,心意动处,一股无形的剑气飞射向高青城背心部位。

高青城显然没料到胡笑天会对自己出手,凌空一个筋斗倒跃回树枝上,皱眉道:“胡公子,你是何意?”他由动转静,剑势收发自如,不带一丝烟火气息,愈发显得剑术造诣非同凡响。

胡笑天道:“高兄,得饶人处且饶人,给姓楚的一个教训就好,实不必和青城派结下死仇,沦为江湖公敌。”

高青城冷哼一声,道:“技不如人,便要有被斩首毙命的觉悟!楚风楚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楚风出道以来顺风顺水,哪一次对战不是完胜对手?但这一次自始至终被动挨打,可谓是颜面尽失。偏偏又遭对手当面奚落,还要咬牙承胡笑天解围之情,那种憋屈郁闷之气实非笔墨所能形容。丹田内气息一岔,嗓眼微甜,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楚风受了内伤!”“楚风败了!”“果然是高青城更强啊!”岸上人声鼎沸,惊呼喧闹声一浪高过一浪。

楚风羞愧难当,实无颜纠缠下去,眼里射出仇恨烈焰,一字字道:“高青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之耻,来日我必百倍奉还!你最好向老天爷祈祷,千万别死得太早。”

高青城弹剑道:“承你吉言,随时恭候大驾!”

激战过后,湖面上又恢复了清冷,岸边的议论纷扰自不用多提。胡笑天一边回味着刚才两道迥然各异的剑气,一边游目四望,扬声道:“姬浩明,时辰已到,你可敢现身一战?”

万众期待中,一把清朗浑厚的声音蓦然响起:“胡公子,明月当空,英杰云集,论剑莫愁乃是十年不遇的盛事,姬某怎会爽约?”

“姬少侠来了!”“姬少侠必胜!”胜棋楼附近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仿佛山崩地裂,响彻夜空。姬浩明乃白道武林的杰出人物,又是大宗师的亲传弟子,人脉极广,屡获好评,所获得的支持远超胡笑天。

只见烛火骤亮,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裂开,一位挺拔如枪、俊朗高大的青年含笑走来。他龙行虎步,顾盼自若,不时和相熟的人点头致意,浑身上下洋溢着强大的自信,显得洒脱而有风度。在那谦和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深入骨髓的骄傲,但偏偏每个人都不会因此产生反感,视之为理所当然。有些女扮男装的贵族少女,兴奋得满脸通红,拼命鼓掌尖叫,恨不能与他融为一体。

胡笑天即使心中不喜,亦不得不承认这对手确是人中龙凤,有着傲视同辈的资本。可惜因唐雪的存在,两人间的矛盾不可调和,注定是敌非友,或将对抗一生。想到未来有这么强大的敌人时刻威胁着,双拳不觉握紧,浓烈的战意在心底沸腾起来。

姬浩明如被众星拱月般走到岸边,凝身立定,高高举起了右臂,欢呼尖叫声由近及远逐渐停息。他微微一笑,指着远处的胡笑天道:“我和胡公子公平一战,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插手!若我最终落败,任何人不得刁难或攻击胡公子,否则家师绝不答应!”

话音落处人人肃然,暗赞大宗师师徒胸襟广阔,非常人能及。

胡笑天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出言讥讽道:“姬少侠话说得漂亮,那为何刚才不肯早点现身,却让罗姑娘替你冲锋陷阵?莫非看到她受伤败退很有趣吗?”

姬浩明正色道:“胡公子此言谬矣!罗女侠为同门报仇,何错之有?我行的端坐的正,和罗女侠之间清清白白可昭日月,你莫要含沙射影,乱泼污水!阁下若想以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扰我心神,那是小人行径,决计没有半点作用。”

胡笑天大笑道:“好一个正大光明的君子!不知在徐州城外,是谁欺凌弱女?不知在得意赌坊内,又是谁戴着面具猖狂?”

姬浩明冷冷道:“胡公子,你把那些莫须有的事载到我头上,究竟有何意义?姬某过往不知得罪了多少凶徒恶枭,被人栽赃陷害、污蔑指责的遭遇还少吗?我懒得和你做口舌之争,拔剑一战吧!”说着跃上早已备好的小船,足底发力,破浪疾行。只见他周身沐浴着月光,双目熠熠生辉,如天神般凛然不可侵犯。

远近各处的观战者都噤声不语,屏息以待。

胡笑天洒然一笑,感受着湖水起伏的韵律和那拂面的轻风,剑意升腾,剑鞘内的长剑嗡的一声低鸣,不安地颤动起来。小舟由静转动,渐渐加速,对着姬浩明冲去。

浪花翻卷,目光铿锵交击,似乎连空气都要燃烧起来。

眼看两船船首相距五六丈远,蓦地剑出龙吟,两道匹练白光同时出鞘,一往无前地猛然斩去。姬浩明的剑势雄浑浩大,气吞山河,宛若蛟龙出海扑击,誓要摧毁眼前一切阻拦。胡笑天一剑斩出,却包含了无情和毁灭之意,森冷决绝,了无生机,其可怖之处甚至令岸上众人心悸不已。

锵!剑刃相触,火星四溅。

姬浩明曾跟胡笑天交锋两次,自信探清了对手的剑术高低和奥妙,本有八成把握赢下此战,哪知胡笑天发出的第一剑便石破天惊,有两道迥然不同的剑意交叠斩来,简直是闻所未闻,出乎意料之外!幸亏胡笑天只达借鉴临摹的层次,未能充分掌握其中真谛,因此仍有破绽可寻。不然,这一招相当于是楚风和高青城联手攻来,饶是他本领再强,也唯有败退的下场。当下手腕急颤,长剑如灵蛇般跳跃扭动,在卸去敌人巨力的同时刺向其薄弱点,每一刺都妙不可言,就如同是大师挥毫泼墨,在勾勒一副山水画卷。

胡笑天临时起意,将新悟的剑意劈出,心中舒畅莫名。岂料对手连守带攻,丝毫不露怯意,不愧是宗师之徒。

剑气纵横,变幻无穷,弹指间攻守几度反转。劲气四溢,湖浪激荡,发出如雷的闷响。

胡笑天忽的冲天飞起,整个人的气势再变,狂吼道:“姬浩明,待我击败了你,唐雪就是我的!”长剑高举指天,姿势狂傲,又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仿佛魔神现世,但凭喜好肆虐人间。

唐雪?!姬浩明哪怕是涵养再好,也不禁火冒三丈——你和凤七眉来眼去就罢了,居然还敢打我未婚妻的主意?!难道出身魔教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一声怒啸,人剑合一直冲半空,剑气汹涌,令皓月都黯然失色,竟是后发先至,绞向对手的下盘。

当当,双剑对劈,惊心动魄。

两大剑客如龙飞腾,一个狂霸凶悍,一个怒火沸腾,出剑时都凝聚十二分的功力强攻,恨不能把敌人剁得四肢不全,胜负立判。

胡笑天走的是霸道之路,以战证道,对抗越是激烈凶险越能激发潜力,眼下的局面正是他最乐于见到的,窥准空隙左手并指点出,嗤的一声,指风击中姬浩明的肩头。剧痛袭来,姬浩明头脑一凉,登时醒悟到中了激将之计,顺势脱离了战团,沉足落船。胡笑天得势不饶人,长剑连点,罩住他上盘要害。但姬浩明有了借力之处,又迅速恢复了冷静和理智,任你攻如疾风骤雨,我守的是滴水不漏。

胡笑天久攻不克,索性借力倒跃回小舟,笑道:“姬浩明,你这般死守不攻,你我如何能分出胜负?”

姬浩明吃一堑长一智,怎会被轻易激怒?冷冷道:“胡笑天,你不过是略占上风罢了,别以为是稳操胜券!我有天时地利人和,你有什么?这金陵城,是属于我的!”剑诀轻捏,长剑指地,面上浮起一层淡淡的金色,若有若无的皇者威严扩散四周,沉声道:“无知魔头,教你见识‘轩辕帝王剑’的威力!”

胡笑天本能地运起灭世霸王决相抗,长剑缓缓指前,冷笑道:“无知的是你才对!金陵城中,天子脚下,竟敢胆大包天妄称‘帝王剑’,你想谋逆造反不成?姬浩明,我小看你的野心了!”

姬浩明眼前一黑,手腕不由颤抖起来,咬牙道:“你这是血口喷人,强词夺理!我师徒为大明朝出生入死屡立奇功,天神共鉴,任你如何挑拨离间也无用!”

胡笑天道:“大宗师自然无可指责,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姬浩明怒道:“胡笑天,你只会逞口舌之利么?”

胡笑天道:“错错错!我的剑术也不差吧?当然,或许姬兄的帝王剑更胜一筹。”

姬浩明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勉强压抑住心底的无名邪火,这种事是越描越黑,没必要浪费时间争辩。就在这时,忽听岸上响起一阵惊呼,但见红影一闪,一个红衣人轻点荷叶,如飞掠来。

“宇文政!”胡笑天瞳孔微缩,大感错愕,这邪道淫贼想干什么?

宇文政身轻如燕,转眼掠到近前,尖声笑道:“你们一个是白道宗师的弟子,一个是魔教教主之徒,要争夺天下第一的头衔,怎能缺少我这邪道宗主的传人呢?在下宇文政,拜在白云宗宁宗主门下,特来向姬兄、胡兄讨教!”他双目阴鸷,双眉斜飞,脸上涂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猩红的嘴唇如同沾染了鲜血。

“哇,他就是淫魔宇文政!”“他奶奶的,这混蛋竟敢跑来搅局!”众人义愤填膺,指指戳戳地大声喝骂。

胡笑天和姬浩明对视一眼,皱眉道:“宇文政,我们论剑莫愁与你有何干系?错过今日,你想切磋的话胡某随时奉陪!”

宇文政抿嘴笑道:“错过今日,哪来那么多的英雄豪杰捧场?谁又会承认我是名副其实的第一人?不就是比试剑术嘛,人家也会哦。”说罢双腕一抖,亮出两柄短剑,剑把上系着红绸,宛如女子专用。

胡笑天陡然想起李玄儿曾说过的话语,不由一阵恶寒。宇文政修炼了邪宗禁术“霸龙吸月御女大法”,可是口诀残缺不全,并不能彻底炼化外来元阴,尽管短期内功力暴涨,但阴阳失调,最终会成为不男不女的怪物。只瞧他的装束神态,已然丧失男子气了。

姬浩明并不清楚宇文政的底细,沉声道:“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竟敢厚颜自称天下第一,真是恬不知耻!”宇文政眉毛倒竖,仿佛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野猫,跳脚叫道:“你才是不男不女!”倏地横跨水面,双剑交错,狠狠劈了下来。当!姬浩明横剑招架,但觉手臂发麻,一波接一波的阴柔巨力当头压落,脚底一沉,咔嚓一声船板震裂,双足竟浸入湖水之中!

“哈哈,宗师之徒不过如此!”宇文政狂笑声中横飞数丈,双剑合一,又朝胡笑天当头狠劈。胡笑天深知对手邪功大进,单纯比拼内力的话恐非其敌,立时展开水柔剑法,层层剑幕交织如网。只见电光击落,叮叮当当声密如珠雨,一时间杀得难分难解。

姬浩明怒不可遏,左掌啪的一拍船身,借力拔身跃起,剑花闪耀,直冲向宇文政。胡笑天见状精神一振,长剑疾出,由守转攻,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两大年青剑客摒弃前嫌,要合力大战宇文政!

人影连闪,剑光交错,火花四溅。

剧斗之中忽听砰的一声闷响,胡笑天如流星般直坠湖中,“噗通”水浪飞溅,水花翻卷。

“胡笑天落水了!”

呼声未绝,人影乍分,姬浩明吐血倒飞,勉强落在碎裂的船板上,原先的神俊骄傲已然消失,颇有几分落寞狼狈。

宇文政轻飘飘地落在小舟上,趾高气扬,眉飞色舞,大笑道:“你们看到了没有,我才是年青一辈中最强的!我才是天下第一!姬浩明也罢,胡笑天也好,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岸上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料不到会出现这样的结局——难道当今武林第一高手既非君忘忧,也非玄宗,而是宁无凡?

突然,余波未止的湖心处涌起无数水泡,如上古巨兽在湖中翻腾躁动,杀气弥漫,温度骤降。宇文政笑声一沉,不祥的阴影袭来,厉声喝道:“胡笑天,是你在故弄玄虚么?快滚出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条粗大的水龙高高冲起,以排山倒海之势卷向宇文政,在漫天飞溅的水珠中,蓦地惊起无数剑芒,如梦似幻,糅合了无情、杀伐、毁灭、霸道,莫可抵御。

这是天地之威,这是水力之极。

眼看着庞大无匹的水柱当面冲来,宇文政双目圆瞪欲裂,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呀的一声狂啸,双剑劈出。

“轰隆!”

水柱重重拍落,如春雷炸响,将那艘小舟碾成碎片。宇文政急窜而起,仿佛受伤野兽般的低声嚎叫,箭一般向岸上冲去,点点滴滴的鲜血一路坠落。

浑身湿透的胡笑天踏着一块残破的木板,横剑当胸,举目望向姬浩明,微笑道:“姬兄,还要继续比试吗?”

姬浩明苦笑道:“难怪你选定此处决战,原来你有御水之力!”

胡笑天耸耸肩道:“金陵是你的地盘,但莫愁湖是属于我的。只要在这里论剑比武,我自信不输给任何人!姬浩明,你可要再战?”

姬浩明轻叹一声,低声道:“再战,我则必败!日后若遇上你,或会屡战屡败,永世不得翻身。既然如此,何不保留一分希望,一点悬念,以待将来决胜?胡笑天,今夜是你赢了,但下一回我定要击败你!”深深凝望了他一眼,毅然转身离去。

胡笑天目送着姬浩明的背影远去,心中感慨万千,按剑四顾,不禁生起一览众山小的豪情。或许,未来还有无数风霜刀剑,还有无数生死考验,但这一刻的荣耀,只属于他!

笑傲天下,自今日始!

第二十五章 尾声(大结局)

碧空万顷,青山悠悠。山风卷过,树海起伏。因时辰尚早,香客游人零零星星,曲折的山路上甚是清静。

“爹,还有多久才能见到爷爷奶奶呀?”一个粉雕玉琢、头扎冲天小辫的小女孩迈着小腿,边走边笑嘻嘻地问身边的父亲。

胡笑天牵着女儿的小手,柔声道:“团团是不是累了?爹爹抱你上山好不好?”

那小女孩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大声道:“团团不要!大雪山比这儿还要高呢,我一样爬上爬下,每次娘亲都夸我。”

胡笑天笑道:“好孩子,记得见到爷爷奶奶要怎么做哟。”

“嗯!”小女孩用力点了点头,满脸的认真。

经黄庭观、白龙潭、岳林,到华盖峰,穿过树林小桥,前方出现一座山庄。只见大门外立着一座汉白玉石牌坊,上书四个红色大字“衡山剑派”,熠熠生辉,远看颇为气派。

“站住!此乃衡山剑派所属,香客游人禁入!”树丛间陡然跃出一位青衣少年,背插长剑,努力绷紧脸庞做严肃状。

胡笑天瞧着那张满是稚气的面孔,百感交集,轻咳一声道:“小兄弟,家父乃山庄内的邹靖邹总管,家母姓彭,不知你可认识?我今日特携小女来拜见长辈,共叙天伦之乐,还望成全。”

那少年挠挠头,疑惑道:“你是邹大伯的儿子?我怎么从未听人提起过?”忽觉袖袍一紧,只见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女孩仰着头,可怜兮兮地道:“大哥哥,你让团团去见爷爷奶奶好不好?我给糖给你吃。”那少年脸上一热,摇头道:“***,我不要你的糖。你们绕到后门去吧,应该可以见到邹大伯。”那小女孩眉开眼笑,娇声道:“大哥哥,你是好人!爹爹,你要奖赏他。”

胡笑天笑道:“好,爹爹听你的。”别有深意地望了那少年一眼,沉声道:“相逢即是有缘,念在香火情分上,我且助你一臂之力罢!”说着一举手,啪的按上那少年的肩头。

那少年明明看见他举手拍来,却完全没有办法闪避,只觉一股炽热的真气贯体而入,循着祝融神功的运行路径疾速流转,往日苦恼多时的诸多关卡尽被冲破,惊喜之余立即收摄心神,感悟着真气运行时的微妙变化,从今往后武功大进不提。

绕到山庄后门,只见鸡飞狗跳,一个衣衫褴褛、须发灰白的老头正在追逐一只大黄狗,疯疯癫癫地叫道:“小黄、小黄,到师父这里来,师父炖骨头给你吃!你别跑呀!”他气虚体弱,跑动间一瘸一拐的,分明是曾受过严重的内外伤,至今没有复原。

那小女孩吓了一跳,躲到父亲身后,探出半边小脸偷偷张望。胡笑天浑身一震,失声道:“师父!”

尹天云缓缓立定,回首望了他一眼,咧嘴笑道:“你是谁?为什么叫我师父?你和小黄是师兄弟吗?”

胡笑天瞧着他满脸的皱纹和散乱的眼神,心中微酸,昔日叱咤风云,强横绝伦的一代强者,最终因练功自误,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摇摇头道:“我和小黄没有任何关系。”

尹天云怒道:“既然你不认识小黄,为什么叫我师父?你是想骗我套取神功秘笈吗?休想!滚,快滚,别以为我是傻瓜!”转身见大黄狗远远跑开,急得撒腿便追。

“他是三年前流浪回到衡山的,当时便武功全失,神智颠倒了。”话音落处,高大魁梧的邹靖阔步走出,含笑望着胡笑天,脸上满是激动、欣慰和骄傲。

“义父!”胡笑天大喜,随手将女儿扯到身前,柔声道:“团团,爷爷来了,你该做什么呢?”

那小女孩“噗通”屈膝跪下,甜甜地道:“团团给爷爷磕头了!祝爷爷寿比南山,无病无灾,永远快乐!”

“乖孙女!”邹靖笑得合不拢嘴,赶紧把彭烟儿唤出来相见。彭烟儿见了胡笑天父女,自然更加激动,又哭又笑,抢过小女孩抱在怀中,真是当成了心肝宝贝爱不释手。

邹靖很快恢复了理智,皱眉道:“笑天,你如今身份大不相同,为何孤身一人上到衡山?万一遭人围攻,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胡笑天道:“无妨!当今武林,谁敢对我不敬?义父,我月前已平定教内反对势力,战事彻底平息,故来此请你们两位下山享福,共享天伦之乐。你们难道不想和孙子孙女们团圆相伴吗?”

邹靖怦然心动,旋即想起一事,叹道:“你还记得后山那被秘密囚禁之人吗?”

胡笑天微微一笑,道:“他可是陈天雷的师兄?”

邹靖颌首道:“正是他!”

原来那囚徒乃是衡山派大师兄黄天君,上任掌门过世后,本该由他接任。但陈天雷乘其不备,将他迷昏后秘密关押,令外人以为其离奇失踪,乘隙夺走了掌门之位。陈天雷虽然兵行险招得掌大权,却和莫天风闹翻,也没能完全掌握衡山派的诸多秘密,不得已将黄天君囚而不杀,正是要逼问这些秘密。黄天君心知一旦开口必死无疑,若缄口不语反而保住一线生机,所以即使被百般折磨也决不吐露。邹靖这些年暗中照顾黄天君,经常送些热汤熟肉解馋,一来二去居然获得了他的认可,彼此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

胡笑天大手一挥,断然道:“义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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