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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第一掌教-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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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拎起剩下的最后一壶酒,朝老乞丐挥了挥手,笑道:“前辈,我走啦!”
郭玉盈举步要走,却听耳边风声呼呼,却是老乞丐拦在她面前,笑道:“老叫花子一生从不欠人半分,不如教你几招武功可好?”
“一招也不学!”
郭玉盈心中微怒,喝道:“再不让开,本姑娘就要无礼了!”
老乞丐哈哈笑道:“世人忘恩负义的多,我当年那个畜生徒弟资质之佳,世上难逢,可是他害得老叫花子还不够?如今老叫花子孑然一身,好容易遇到你这个蕙质兰心的女娃娃,可不能轻易放你走了!”
“夸我也没用!”郭玉盈足尖一点地,凌空跃起数尺,身子一闪,已经跃至数丈之外,乃是萧千离亲传的《紫燕三叠》。
“好轻功!”
老乞丐大赞一声,展动身形,片刻之间已经追至郭玉盈的身前,郭玉盈秀眉一挑,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老乞丐胸口推去。她这一招并未用上内力,只是打算将那纠缠不休的老乞丐推开。
“来得好!”老乞丐喜上眉梢,右手一圈一带,将郭玉盈的右掌格开。郭玉盈心中微微着恼,右手屈起食中两指,半拳半掌,一掌向老乞丐击来。
“咦?”老乞丐微微一愣,同样屈起食中两指,与郭玉盈拼了一招,皱眉道,“女娃娃,这一门掌法,你是从何处学来?”
郭玉盈后退半步,双掌一错,护住上身,沉声道:“恩师所传,你待如何?”
老乞丐低头思忖片刻,忽然冷冷的说:“令师这一门掌法,老叫花子瞧来却是极为眼熟!”
他原本袒胸露肚,貌不惊人,此时袍袖一扬,却是凛然生威。只听呼的一响,左掌前探,右掌倏地从左掌底下穿了出去,直击郭玉盈右肩。郭玉盈惊“咦”了一声,同样右掌直穿而出,“啪”的对了一掌,叫道:“或跃在渊?你怎么也会?”
“这套掌法乃是本帮不传之秘,老叫花子倒要来问问你,令师如何学来这一套掌法?”
郭玉盈也不答话,只是一掌掌向老叫花子攻来,心中却隐约有些不安。
她原本精擅剑法,只是恩师认定自己更适合拳掌功夫,并传了一套名为《降龙掌》的绝学,这段时间自己一直精修掌法,却并未带着长剑随身。却不料这个莫名其妙的老乞丐竟然也会使这门掌法,岂不是咄咄怪事?
数招一过,二人却都看了出来,虽说二人招式极为相似,但是关键之处却是大相庭径,老叫花子脸色越来越是古怪,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郭玉盈的一招一式。
二人连斗数十招,老乞丐突然叫道:“且住!”
郭玉盈凝住身形,皱眉道:“怎么说?”
老乞丐摇了摇头,苦笑道:“是老叫花子失言了,令师这套掌法精微程度绝不在本派镇派掌法之下,意境却是并不相同。况且本派掌法仅有十八招,你这套掌法却足足有二十八招,似乎比本派还要繁琐许多。”
郭玉盈犹豫了片刻,摇头道:“我不懂……”
老叫花子却呵呵笑道:“令师这门掌法,大约是按周天二十八宿排列,苍龙连蜷于左,白虎猛据于右,朱雀奋翼于前,灵龟圈首于后,刚柔并济,实在是掌法中的巅峰绝诣。本派掌法却是外门第一刚猛掌法,阳刚之至。相比而言,路数虽有相似,本质却是颇有不同。”
郭玉盈“哦”了一声,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这掌法,叫什么名字?”
老乞丐呵呵一笑,傲然道:“本派掌法名为——《降龙十八掌》!”
第三百章 酒仙笑醉
听到老乞丐的话,郭玉盈不禁一愣。喃喃道:“师父教给我的也叫《降龙掌》,莫不是有些瓜葛?”
老乞丐笑道:“武学之道,练到极致之处便是殊途同归。女娃娃,你练这掌法想必时日不多,尚未领悟掌法精髓,尤其是起承转折之间尚不尽圆转如意,老叫花子瞧你刚刚使掌,倒是有几分心得。”
他顿了一顿,侧过身子,忽然对着一棵小树双掌交替连拍,乃是一招“密云不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却是那小树被齐腰打断。只听老乞丐笑道:“这一招你刚刚也施展过,发力方法却是大大不对……”
他连说带比划,郭玉盈怔怔的听着,忽然双掌连环拍出,正击中一棵手臂粗细的小树身上,顿时将那小树拦腰打断,哗啦啦倒了下来,跌得尘土飞扬。
那老乞丐心中欢喜不迭,连连点头道:“你这女娃娃果然是聪明得紧,只是还缺了一点点,我瞧你师父所传的路数分明是刚中有柔、有余不尽,你施展之时,打出去的劲道需留上三分,辅以内家柔力,或许有更大的威力。”
郭玉盈思忖片刻,走到另一棵小树面前,双掌击出,只听“啵”的一声轻响,却是那小树上半截平平飞出,轰隆一响,摔在丈许之外。地下只留了四尺来长的半截树干。
老乞丐急忙凑了上去,一眼见到那断口之处外侧平滑如刀砍,内在脉络却尽皆震碎。当下抚掌大笑道:“好!好!好!”
他手舞足蹈,乐不可支,笑道:“你这路降龙掌与老叫花子的意境颇有些不同,只恐坏了你的路数,因此教不得你。不过老叫花子却另有一门本事,你却决计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郭玉盈忍不住掩口轻笑道:“刚刚你不是说那降龙十八掌是你的镇派绝技么?既然连镇派绝技都比不得我家师父所传授的武学,哪还有什么可教的?再说了,我又何时说要学你的武功?”
那老乞丐哈哈大笑,连连摇头道:“你师父教给你的掌法,与老叫花子的掌法相比,只有功力区别,精微之处却并无高下。唯独有一门功夫是老叫花子自创,除了你这等小娃娃之外,旁人便是想瞧,却也决计不会让他瞧见一招半招!”
郭玉盈心中好奇,忍不住问道:“这却是为何?”
老乞丐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说:“因为他们不会喝酒……”
他口中说话,突然左手一伸,就要来搭郭玉盈的肩头。
郭玉盈猝不及防,条件反射般挥拳一封,拳头尚未击中老乞丐的面门,却见老乞丐大叫一声,身子往后仰跌在地,郭玉盈吃了一惊,急忙上前想要伸手相扶。
却见那老叫花子呵呵大笑道:“道逢麹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酒来——”左手在地上一拍,腰间的酒葫芦突然飞起,一道白练般的酒泉径直倒入口中,只听老乞丐大叫道:“好酒!”
郭玉盈正在奇怪,只见老乞丐忽然双足凝力,如同倒铁板桥一般,身子随即直立而起,只见他脚步欹斜,双手乱舞,声东击西,指前打后,跌跌撞撞,真如醉汉一般。
郭玉盈从未见过这等杂七杂八的古怪拳法,只得连连后退,只听老叫花子长吟道:“只愁山月嫌清淡,不怕江梅笑醉狂。”
面对这从未见过的武学路数,郭玉盈勉强拆解了几招,便已经是招式散乱,只得疾退数尺,却见老乞丐的身子如同喝醉了酒一般,东滚一转,西摔一交,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郭玉盈看得眼睛发直,那老乞丐反而唱起歌来,歌词却是极为幼稚,如同儿歌一般。
“头颈儿,曾触北周巅,两肩谁敢与周旋。臀膊儿,铁样坚;手肘儿,如雷电。拳似抵柱,掌为风烟。膝儿起,将人掀;脚儿勾,将人损。披削爪掌,肩头当先。身范儿,如狂如颠;步趋儿,东址西牵,好叫人难留恋。酒仙笑醉,打成个锦冠顾天。”
起先郭玉盈还在茫然不解,此时看了半晌,与老乞丐口中唱的儿歌相互对照,渐渐琢磨出招式要旨来,这门拳法极为怪异,似是而非,出其不意,身随掌走,满地游动,阳光下似见数十个人影来去纵横,端的精妙至极。
只见一个酒葫芦飞起,老乞丐的身形回旋往复,似一只大鹰盘旋一般。突然一只手伸出,接过下落的酒葫芦,往嘴里倒了一口,笑嘻嘻的说:“女娃娃,这门功夫,你可曾见过?”
郭玉盈摇了摇头,道:“未曾见过,这套拳法叫什么名字?”
老乞丐咕嘟喝了一大口酒,懒洋洋的将酒葫芦重新挂在腰间,呵呵笑道:“这拳法是老叫花子喝醉了酒想出来的,哪里有什么名字?”
郭玉盈低头沉吟片刻,忽然一拍手,笑道:“你刚刚不是说,酒仙笑醉么?我瞧你施展出来疯疯癫癫,恰似狂人一般,不如便叫《笑醉狂》可好?”
“笑醉狂?”那老乞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
他话尚未说完,突然抬头向西南方向望了一眼,笑呵呵的说:“女娃娃,老叫花子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郭玉盈。”
郭玉盈顺口回答了一句,刚一抬头,却见面前那个古怪的老乞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郭玉盈正在发愣,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道:“姐!”
见到弟弟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郭玉盈笑道:“老弟,你怎么来了?”
郭鹏程气道:“你还好意思说?一转眼就逃得不见踪影,害得我一番好找!姐,别闹了,咱们出来够久了,赶紧回去吧,免得师父担心!”
郭玉盈的大眼睛转了转,笑道:“好吧!”
郭鹏程松了口气,转身要走,却听郭玉盈急道:“等一等!”
“还有什么事?”郭鹏程刚一愣,却见老姐走到一旁,捡起地上的酒壶,对着壶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这才用手背一抹嘴,将空酒壶随手扔在一边,笑嘻嘻的说:“走罢!”
郭鹏程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扯着姐姐,郭玉盈回头望了空无一人的小树林一眼,心中却暗暗猜测:“这老乞丐究竟是什么人呢?”
第三百零一章 挑衅
客栈大堂之中,萧千离与玄观道君等人谈论武艺,甚是相得。
忽然后院传来一声清脆的鹰鸣,萧千离微笑道:“想必是拙师妹回来了。”
白影闪动,果然是陆无厌背负长剑,大踏步走进大堂,见她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萧千离笑道:“师妹一路辛苦,可曾探察到什么?”
陆无厌冷声道:“我从谷口处一路跟踪,果然见到潼关有人接应,换了马匹,携了干粮清水,一路向西,径直入了长安城。”
“长安?”陆尘子的眼睛眯缝了起来,目中凶光闪动,沉声道,“敢问陆姑娘,可曾见到那人去了何处?”
“大慈恩寺!”
“果然如此!”西河道君霍然立起,狞笑道,“潼关方圆数百里,能一口气拿出九颗舍利子,除了大慈恩寺还有哪家?诸位道兄道友,西河愿为先锋,向大慈恩寺讨还公道!”
“西河道友莫急!”玄观道君摆了摆手,缓缓道,“如今舍利子已毁,那主持阵法之人也死无对证,倘若大慈恩寺执意不认,我等却也无可奈何。”
陆尘子冷笑道:“不认账没关系,咱们只管打上门去,谅大慈恩寺又岂能奈得我何?”
“不可!”清虚道君摇头道,“大慈恩寺乃是佛门名寺,寺中高手如云,倘若撕破了脸,咱们五人联手,即使获胜,也是惨胜。师出无名,到仿佛我玄门落人口实,反而不美!”
西河道君皱眉道:“投鼠忌器,乃是大忌。莫非咱们就只能忍下这口气不成?”
三位道派掌门你一眼我一语,争得不可开交,却也想不出一个两全之策。玄观道君沉吟半晌,忽然开口问道:“萧道友,可有良策?”
萧千离胸有成竹,沉声道:“诸位都是江湖中成名的一派掌教,决计不得轻出。唯有本门却不在其列。”
四人均是一怔,陆尘子皱眉问道:“道友这是何意?”
“无他!”萧千离嘴角微微上翘,轻笑道,“四位只管放心,此事便交由萧某便是!”
“你要一人挑了大慈恩寺?”陆尘子圆瞪双眼,似乎听到什么极为不可思议的话语一般。
玄观道君游历极广,对大慈恩寺的根底知道得清清楚楚,闻言道:“萧道友不可轻敌,那大慈恩寺乃是佛门中著名大寺,声名遐迩,仅次于南北少林之下。寺中高手何其多也?道友欲单身独闯,只恐……”
不等玄观道君说完,萧千离呵呵笑道:“这个诸位却是有所不知,本派虽得了太清一脉的传承,只是在江湖中声望不隆,又地处昆仑,在这些秃驴看来,只怕便是一个普通的边陲小派。萧某纵然不敌,也不会堕了道门声势,倘若萧某侥幸得胜,他大慈恩寺声名扫地,便是要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
清虚道君只是摇头,陆尘子默默无语,西河道君沉默半晌,忽然道:“萧掌教,神霄并非五大道派,如你所言,纵然败了也不堕玄门声誉,我与你同去!”
“不必!”萧千离微笑道,“诸位的门派中,人手众多,萧某有个不情之请,正要恳请诸位协助……”
在长安城南有一座千年古寺,虹梁藻井,丹青云气,琼础铜沓,金环华铺,并加殊丽。名为大慈恩寺,乃是释教唯识宗祖庭,坐镇陇东,香火旺盛,声望极高。
这日一大早,有香火僧人早早开了大门,又拾起扫帚清扫,一路扫至大雄宝殿门口,其中有一人无意中抬头看去,不由得大惊,扔下扫帚便跑,大叫道:“不好啦!不好啦!”
不远处走来一名灰衣僧人,见状伸手拦住,问道:“何事惊慌?”
那香火僧回身一指,叫道:“师兄你瞧!”
那僧人抬头看去,却见大雄宝殿中的释迦法相手中,赫然挂着一张白纸,纸上影绰绰的写有一行小字,不禁心中一惊,怒道:“什么人如此大胆?”
他大踏步走进殿中,向佛像合掌行了一礼,身子一纵,已经轻飘飘的将那张白纸取在手中,低头一看,念道:“纯阳宫萧千离拜寺!”
这灰衣僧人思忖再三,却也想不起这“纯阳宫萧千离”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怒喝道:“大胆贼子,竟敢辱佛祖金身?此事决不能善罢甘休!”
他自知此事事关重大,自己不能擅专,急忙层层飞报上去,只是片刻之间,大雄宝殿中已经熙熙攘攘站了十几个中年僧人。
那张白纸在众僧手中传来传去,却均不知其意,只是暗暗思忖。忽然有一个黄脸僧人道:“这自称纯阳宫萧千离之人,实在是胆大妄为,竟然将东西放置我佛金身法相手中,当真是欺人太甚!”
另有一位高瘦和尚沉声道:“我慈恩寺僧众不下千余,若有人混进寺来,岂能无人见到?这大雄宝殿乃是寺中重殿,有八名弟子日夜轮值,此人究竟是何时将纸挂在佛祖手中?”
一位脸膛紫红的和尚细细打量了半晌,忽然开口道:“诸位师兄师弟且看,这两位菩萨金身似乎有些异样……”
被他一言提醒,众僧急忙看去,果然见到在造像三尊两侧的文殊、普贤两大金身有似乎被人挪动的痕迹,更是心中恼怒,当下便有几位和尚越众而出,搭手在菩萨宝座边,齐齐发力,只听咯吱咯吱连声,那两大金身缓缓转了过来,露出背后的两行字迹。
“日落香残,去掉凡心一点;火尽炉寒,来把意马拴牢。”
众僧口中喃喃念叨,忽然有一人怒喝道:“好贼子!”
众人均是不解,只听那瘦削和尚指着那两句话,解释道:“日落香残,香字去日,便是一个‘禾’字;去掉凡心一点,是个‘几’字。上下为‘秃’。火尽炉寒,炉字去掉火,就是‘户’;来把意马拴牢,再加上个‘马’,左右组合为‘驴’。此人分明是骂咱们‘秃驴’啊!”
此言一出,顿时群情纷涌,纷纷喝骂不迭。有人大声道:“诸位师兄师弟,倘若传扬出去,本寺的颜面便丢得干干净净,我等又岂能受此奇耻大辱!”
却有一僧冷冷道:“咱们大慈恩寺守卫何等严密?此人视我等如无物,可见武功之高,实在是惊世骇俗!”
众僧猛然惊觉,其中一人跃上菩萨莲座,抬手细细摸去,骇然道:“此言极是,咱们这金身法相,乃是纯铜镀金所制,何等坚固?此人单凭一根手指便留痕数寸,这份内力修为……”
他忽然住口不言,众僧却心知肚明,均知道他后面没说完的话便是“……我等万万不及。”
一人大声道:“既然如此,此事我等不得擅专,还需请师父师伯来才是正理!”
众人正在喧闹中,忽然一位黄衣老僧缓缓踏入大雄宝殿,沉声道:“何事喧哗?”
第三百零二章 本座倘若非要硬闯呢?
见到这位黄衣老僧进来,众人顿时如同有了主心骨一般,纷纷合十行礼,口道:“普因师伯!”
普因禅师乃是大慈恩寺法堂首座,地位崇高,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他耐心听完这些弟子的诉说,眉头紧锁,走到菩萨莲座面前,抬头看了一看,伸指在金身法相上略一凝力,枯瘦的手指顿时入金数寸。
见到这一手,众僧顿时群情纷涌,欢喜不迭,喜道:“不愧是普因师伯,功力精深,想来那挑衅之人远不及普因师伯了……”
普因以指代笔写了一个“香”字,收回手指,摇了摇头,吩咐道:“闭上寺门,驱散香客,闲杂人等一概不许入内!”
众僧听得,立刻各自飞奔出去,按照普因禅师的吩咐,将来寺参拜的一众香客纷纷驱逐清场不提。
普因见众僧已经散去,当下也不管大雄宝殿中受损的法相,径直出了门,往后院走去。
后院禅房乃是大慈恩寺中的高僧休憩之地,普因走进一间大禅房中,一眼见到一位白须长眉的老僧端坐在云床上,房中空地上摆着两个蒲团,又有两位老僧席地而坐,当下行礼道:“见过方丈!见过普心师兄,见过普余师兄!”
东西两侧的两位老僧缓缓睁开双眼,坐在东侧蒲团上的黑瘦老僧“嗯”了一声,问道:“师弟匆匆来见,莫非寺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普因点点头,开口道:“纯阳掌教来了。”
两位老僧神色不动,静静听着普因的转述,半晌东侧那位老僧才阴恻恻的开口道:“普因师弟,你怎么看?”
普因禅师沉默片刻,缓缓道:“贫僧功力不如他!”
他顿了一顿,又道:“此人深夜潜入大雄宝殿,这也罢了。只是他在文殊、普贤的金身法相以指留字辱我佛门,字迹圆润自如,贫僧试着写了一个字,不仅粗糙,且最多只能写出五七个字,远不如此人内力深厚。”
坐在西侧的那位老僧身材矮壮,乃是光明堂首座普余禅师,他嘿嘿一笑,道:“你惧了么?”
普因晒然一笑,摇头道:“何惧之有?只是未曾想到对方的反扑如此之快,昆仑玉虚纯阳宫为先锋,背后还有峨眉、崆峒、真武三派,四大掌门加上一个西河道君,着实有些难以对付。”
东侧那位老僧法号普心,乃是大慈恩寺遍觉堂首座,他呵呵笑道:“佛道之争,就算有些龌龊,却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此事本是我等有心算计,少林的那一位大和尚性情软弱,他不肯做,慈恩寺便来做!”
普因沉默半晌,缓缓道:“我只是觉得事情准备得仓促了一些,道门五大先天齐聚,咱们应该准备得更加万全一些才好。”
普余禅师皱眉道:“此事有些蹊跷,以九颗金身菩提布下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大阵》,又有普度师弟亲自主持,等于十位佛门先天同时出手,即便是对方五人联手,少不得要镇压其三五日才是道理,最少也该有一两位玄门高人陨落。却不料仅仅几个时辰便分了胜负,普度师弟也因此身死,入内探察的诸多弟子也损失得干干净净,着实可惜。”
普因禅师眉头一皱,沉吟道:“莫非诸位师兄觉得内中有什么变故?”
普心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低声道:“玄观道君修为高明,这也罢了!清虚道君、陆尘道君比之均要稍逊一筹,西河道君则更弱一些。虽说有一位萧千离不知深浅,但是却也不至于更强于玄观道君。这几人的本事,你我均是清清楚楚,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究竟如何被破,实在是让人费解……”
普因静默片刻,沉声道:“如今对方已经打上门来,我等该如何处置?”
普心、普余均不说话,三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云床上一直默不作声的方丈,只等他示下。
只见方丈木然坐在蒲团之上,睁开双眼,眼中空空洞洞,细看进去,却发现眼中如同包含宇宙,深不可测。那方丈清一清嗓音,道:“有何难哉?”
这方丈法号正慈,乃是上一代的佛门大能,修为出神入化,高深莫测,他说出一番话来,听得三僧连连点头。
“我等既然算计道门,道门挟怒报复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对方抓不到我们的真凭实据,莫非还能明火执仗的打上门来屠寺么?”
“对方既然上门拜寺,咱们只管派人好生款待便是!倘若对方言辞相激,要拳脚上见真章,能够推得掉的便尽量推辞。我们做和尚的,讲究勿嗔勿怒,不得逞强争胜,倘若天天跟人家打架,还算是佛门子弟么?”
三位禅师都是一愣,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合十行礼道:“方丈说的是!”
此时萧千离单人单剑,安步当车,缓缓走来,转过一个弯,遥见黄墙碧瓦,好大一座寺院。
院外却是一长列宽大的石级,规模宏伟,工程着实不小。萧千离冷笑着自语道:“如此气派恢弘的寺院,也不知骗了多少善男信女的民脂民膏。”
他转念一想,想起自己修建纯阳宫,也是坑蒙拐骗,耗费了无数钱财人力,当下呵呵一笑,自嘲道:“五十步笑百步,罢了罢了!”
缓步走向寺前,只见树木森森,荫着一片碑林。忽听得碑林旁树丛后传出诵念佛经声:“尔时,世尊处于此座,于一切法成最正觉,智入三世悉皆平等,其身充满一切世间,其音普顺十方国土……”
听到这《大方广佛华严经》,萧千离不禁晒然一笑,耻笑道:“一切法成最正觉,本是一法,本是无法。既然无法,又哪里来的道统?”
他顺着台阶拾级而上,忽然有两个年轻僧人闪身出来,喝道:“本寺今日有事,一切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还请回转!”
萧千离微微一笑,并不搭理,自顾前行,其中一僧大喝道:“莫非你聋了么?唤你止步,莫非还要强闯不成?”
萧千离侧过头来,轻笑道:“好大的威风!修了这么大的寺庙,莫非还不许别人去瞧瞧么?”
另外一个和尚怒道:“本寺一旦封门,便是皇帝宰相也不得入内,你倘若执意要入寺,便要恕小僧无礼了!”
听到“连皇帝宰相也不得入内”这句话,萧千离顿时凭空生出怒火来,冷冷的说:“本座倘若非要硬闯呢?”
第三百零三章 独闯慈恩寺
那两名僧人都是大慈恩寺法堂的弟子,奉了普因座师之命,在寺外巡查,这时听萧千离言语蛮横,那身材较高的和尚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滋扰佛门清净之地?”
那稍矮的和尚打量了萧千离半晌,见他羽衣星冠,身背长剑,容貌不俗,当下对同伴使了个眼色,沉声道:“你是道门中人,我这里却是佛门之地,多有不便,还请阁下回转。”
萧千离呵呵冷笑,寒声道:“好个大慈恩寺,好大的派头,好大的气势,不愧是大乘祖庭!可见佛门昌盛已经到了何等的地步!”
这两个和尚没听出萧千离语气中的愤恨和反讽,只当是真心夸赞,当下语气都缓了一缓,那瘦高和尚叫道:“那道士,咱们也不为难你,你留下兵器回去吧!”
“留下兵器?”萧千离嘿嘿笑道,“天底下有谁敢让我留下兵器?”
便在此时,寺庙中又窜出四名灰衣僧人,身法迅捷,衣襟带风,武功颇为了得。其中一人高声叫道:“法堂首座尊师传谕:着来人放下兵刃,在庙门陈明详情,听由法谕!”
萧千离不住冷笑,道:“好大的官威,打得一手好官腔。小和尚,莫非你剃度之前,乃是在皇宫里当太监的么?”
那说话的和尚顿时脸色一变,喝道:“好大的狗胆!”身子一晃,顿时劲风扑面,一只大手当面向萧千离胸口抓来。
这一抓又狠又巧,眼看就要抓住萧千离的前胸,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却是萧千离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扣住那和尚的手腕,运力一抖,将他的手腕生生折断,顿时踉跄后退几步,握着断腕痛得惨叫连连。
众僧人见同门受伤,无不惊怒,挥杖舞棍,一齐攻来。萧千离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毫光?”
他足下纹丝不动,双臂一振,一道剑光从背后飞起,突然化为七色剑气,光华流转,如长枪利剑一般,从上至下猛然一刷,神妙无方的“万剑归宗”施展开来,刹那间众僧被剑气砍成两截,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只是一招,六个和尚已有五人身死,唯独那个断了手腕的和尚惊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两股颤颤,脸色苍白,指着萧千离叫道:“你……你竟然……在大慈恩寺杀人?”
萧千离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淡淡的说:“你还要拦我么?”
他说了这一句话,便不再开口,只是迈步缓缓向寺门走去。
那断腕的和尚咬了咬牙,突然头也不回的转身奔去,一个起落便跃入庙内,大声叫道:“有敌来袭!”
萧千离也不去管他,径直走到寺庙门口,右手抬起,虚虚在大门上一按,那大门顿时被震得倒飞七八丈,重重的跌落在寺内广场上,轰隆两响,扬起大片灰尘。
只听得寺内十余座巨钟一齐鸣了起来,当当之声,只震得数里之外皆闻。
见得大典中有上百名身穿灰袍的年轻僧人鱼贯而出,分二龙出水,左边五十四人,右边五十四人,共一百零八人,合一百零八名罗汉之数。
其后又有二十四名中年僧人,灰袍外罩着浅黄袈裟,是高一辈的法堂弟子。稍隔片刻,出来三个身穿赭黄僧袍的老僧,分别是法堂首座普因禅师、光明堂首座普余禅师、遍觉堂首座普心禅师。
那断腕和尚已经飞奔至三位老僧面前,急急禀报了几句,三僧都是面色阴沉,齐齐向萧千离看来,法堂首座普因禅师踏前一步,沉声道:“居士既然来拜寺,为何出手伤人?”
“拜寺?”萧千离冷笑道,“本座此来,只为封寺而来!”
一听“封寺”二字,众僧顿时一片大哗,人人面带忿怒之色,有人大喝道:“好大的胆子!哪里来的狂徒道士,竟然敢号称要封我大慈恩寺!”
萧千离冷冷一哼,道:“又有何难?”
他盘膝坐下,将长剑搁在膝盖上,闭上双眼,神态悠然自得,竟然入定去了。
这一手大出众僧意料之外,不禁面面相觑半晌,两位中年僧人对视一眼,飞身跃上,齐声大喝,各自手持棍棒,呼呼两声,向萧千离当头疾劈下来。
突然一道寒芒飞起,两名僧人的棍棒齐齐落地,拼命捂着咽喉,喉中格格连声,眼神中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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