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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江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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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啸天仿佛此刻才回过神来。

  他是个常在江湖走动之人,见惯了生死,先前初见包林骄横,确实被他的武功惊着了,但此时店内已流血,李玄命悬一线,他的心不禁激荡起来,待见李玄几招后便落了下风,若稍有不慎更会丢了性命,于是大喝一声,抄起手边的梨花木椅,猛地向包林掷去。包林见李玄刀法渐渐散乱,内力已然不济,正欲就此制住他,却听得背后一阵劲风传来。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左手轻轻将李玄袭来刀式化解,同时将身一侧,右手挥出,诸人只听‘轰’的一声响,梨花木椅被击得粉碎。

  便在这一瞬间,段啸天大喝一声,阔步一跨,手中的长矛已如蛟龙般刺向包林腰间。

  这一变故极快,包林见段啸天长枪直贯而来,毫不惊慌,单掌一引,凌空一击,正击在长枪精钢矛头上。段啸天哪曾想到包林出手如此迅捷,只觉得虎口巨震,长枪几乎脱手而飞。但他还是牙关一咬,招式不变,继续刺过去。包林原以为这一掌,对方手中长枪必会脱手而飞,不曾想到段啸天不退反进,被自己一记劈空掌击中后依然能挺枪直刺过来,心下吃了一惊,正迟疑间,李玄也已持刀扑了上来。

  这一刀一枪高低夹攻,威力大增。包林始料未及,他面对段啸天突然加入的团战,虽有些猝不及防,不得不接连后退。可他生性好斗,见了打架时最容易兴奋,此刻被李玄和段啸天围攻,好斗的本性完全被激发出来,哈哈大笑着,竟越斗越勇。

  店内啸声呼喝声不绝于耳,砰砰啪啪,桌椅翻飞,三人又斗过十几回合,眼见李段二人越斗越勇,包林有些不耐,接连两掌逼退二人,但双掌进攻瞬间却露了破绽。

  李玄与段啸天俱看到,不禁大喜,二人对视一眼,毫没犹豫,挥舞着镔铁窄刀与长枪攻上去。老者何等人物,见李玄和段啸天刀枪齐出,不禁轻声呼道:“小心上当!”

  原来包林胜券在握,自觉宝剑已是囊中之物,竟起了戏耍二人之心。他见李玄与段啸天刀枪齐齐入了自己故意露出的破绽中,哈哈大笑,长啸一声,一边见招拆招,一边狂妄道:“好啊,你二人尽管攻来,若三五招取不了尔等性命,老子不姓包。。。。。。”话音未落,李玄一刀削向包林的右腿,竟被一脚踢中手腕,剧痛之下,他已拿不住镔铁窄刀,‘呼’的一声,窄刀脱手而飞,不偏不倚,钉在柱子上。

  包林见状,得意非凡,道:“快哉,快哉!来来来,再来一个,老子也一并收拾了。”

  李玄刀已脱手,犹如奔跑中的车子没了车轮,生死存亡,顷刻便知。但他还没回过神来,又被包林一脚踢中胸口。此时包林杀心已起,出脚之时运足了十成功力,正打算以开山劈石,踢死一头牯牛的力道,就势要了李玄的命。但段啸天恰在此时舍命刺来一枪。

  这一枪,只有一招,却是最直接最简洁的搏命招式。

  包林听到破空声起,精钢枪刺向自己圆溜溜的脑袋,不得不侧身避过。这一来,踢向李玄这一脚的力道自然少了许多。若非如此,只怕这一脚,李玄便会命丧当场。

  李玄被包林这一脚踢翻两个跟头,摇摇晃晃站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他勉强支着身子想要再次站起来,却觉得胸口发紧,哇哇声中口喷鲜血。

  段啸天似乎红了眼,一条长枪舞的‘呼呼’生风,步步紧逼,顷刻间,抖起了千百个花招。一时间,店内冷风扑面,上上下下枪头缤纷,满眼尽是眼花缭乱的枪影。

  要知太原的杨家枪法是源自北周武帝千万人冲锋的列阵攻伐时代。两军阵前使用的枪法招式无需繁复,只需简洁,适于冲锋杀敌便是最好,因而此枪法最初是阵前列队迎敌冲锋陷阵的进攻招式。而太原杨淮安的父亲杨信是周武帝麾下的悍将,当年东征西讨,所率军队正是凭借此枪法纵横披靡,驰骋沙场,博得了高官爵位。

  晚年的杨信功成名就,辞官归隐,赋闲家中,又将此枪法加以繁复,去除了招式中一部分刚猛的手段,增加了许多阴柔花招,因此这路杨家枪法的招式相较之前,虽少却了几分狠辣,却多了十分变化。

  枪为兵器将者。而为将者除了须有霸气,还应有谋略。所以此枪法使开,虚实相并,缤纷翻飞,进攻招式,犹如万花映日,锦绣无双,更如旗花火箭一样绚烂无比,厉害至极。而这路虚实繁复的枪法最精髓招式是‘万花映日’一式。段啸天此时攻出的一枪,正是‘万花映日’。岂知包林见了段啸天这虚虚实实的一招,不禁哈哈一笑道:“你这是跟老子刷花枪么!”口中呼喝,肥胖的身躯陡然飞起,迎着枪影,不慌不忙拍出一掌。这一掌举重若轻,这一掌不偏不倚正拍在枪影中央。

  包林一掌拍出,便如打在毒蛇七寸的要命处,只听‘咔’的一声,段啸天挥舞的枪影如被劲风吹散的烟花,不但霎时不见,手中的精钢长枪更是‘咔’地一声断成两截。段啸天长枪断了,收势不住,自行撞向包林。包林立在原地,顺手又是一拍,正中段啸天的肩头。段啸天只觉肩头如被千斤巨石砸中,忍不住闷哼一声,斜飞出去。

  眼见李段二人相继被击倒在地,性命立时不保,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短须青年突然站起身来,摸着嘴唇上的短须,冷冷道:“兀那胖厮,手段狠毒,口气忒大了,气死我也,气死我也,气死我也!哈哈,来来,我要收拾这个胖猪,炖熟了下酒。”

  

第九章 双掌对决

  大眼睛姑娘听到短须青年的话,立时笑颜如花,忍不住高兴拍手道:“姚哥哥终于忍不住了!还是快快动手吧!我和爷爷正要吃你的杀猪菜呢!”然后又歪着头,对包林娇笑道:“喂!胖猪猪,你的肥肉到底肥不肥?”她见包林不理会自己,撅着嘴,生气道:“你原来是头哑巴猪!嗨,先让我的筷子试试你的猪肉肥不肥!”

  言毕,玉手一扬,嗖的一声,一支竹筷破空而出,射向包林。

  老者对大眼睛姑娘这样,似乎早已习惯,微微一笑,非但不阻拦,反而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给自己满满斟了一杯,竟然自顾自得的喝起酒来了。包林没想到短须青年人强自出头,脸色一凛,闪身避过飞来的竹筷,纵身跃到了酒店外,高声嚷道:“小妞有点内劲,看起来是个角色。嘿嘿,店内太小,展不开手脚,不是老子夸口,你们若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就一并上前,老子不会怕你们!”李玄捂着胸口,与段啸天相互扶着勉强站起来,见包林虽说不惧,神色间却明显在吆喝壮威。

  原来包林一直无法断定老者三人是敌是友,因而动起手来尚有所收敛。如今见短须青年人和大眼睛姑娘强自出头,已知他们不但不会坐视不管,且已打算和自己过不去了。既然敌我分明,自己若不出了酒店,恐怕立时会被几人在店内围殴。所以寻了借口,跳到店外。

  短须青年人不理会包林的心思,冷眼看着狼狈不堪的李段二人,见二人摆出的一副要出门决斗的样子,抬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阴沉着脸冷冷道:“就凭二位这等身手,也来闯荡江湖?哼,活着不易,且留性命在店内,待会看我收拾了这胖厮。”

  店外无影无形的风,把大地的热浪一扫而空。

  风渐紧,在湿漉漉的平阔地带逗留了一会,匆匆向远山深处奔去。风一来一去的脚步,将远山弄得苍茫无比,将大地笼罩在灰蒙蒙的云气中。纷乱不堪的世间,缺乏道义的江湖,飘荡恶斗氛围的店门前,胖龟包林早已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李玄只觉得胸口疼痛欲裂,但他向来坚韧,强自将涌上来的一口气血,硬生生逼了回去。他正难受,突觉芳香隐隐,转头看去,见大眼睛姑娘站在自己身侧不远,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大眼睛姑娘的眼神为何满是关爱!难道她早就认识自己?

  李玄觉得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起来,胸口疼痛似乎减轻许多,忙闪开眼神向外望去。这时大地雾气更盛,空濛中已经看不清远山高耸的脑袋,只剩下臃肿模糊的身躯矗立在大地上。

  山水意境讲究氤氲浑厚。此时远山已化成朦胧辽远颇具气势的模样,而近处的柳树似乎才感到世间空濛,身体摇摆着迎合着,同时不谙世事的摆动着撩人的长发,发出呜咽悲泣的声音,像是留恋情人离去时的哭泣。店前的大道,没了行人,更没了车马的喧声,显得寂寥宽阔。试问,哪个行人愿因匆忙赶路而无故丢了性命?

  每个人都知道,现下的江湖已不是早年的模样。早年的江湖,遇事双方会找个僻静的地方摆下酒具,划出道来,以和为贵。而现时江湖人人思变,遇事俱都懒得理论,一言不和便会拔刀相向,拼个你死我活。既然世道如此,活着的人便开始变通起来,那些原本打算趁凉爽时间赶路的人,都停了脚步,远远观望,若偶有一两个不畏生死的人,打算凭着侥幸心理绕过包林与短须青年前行,却被他人喝止。

  短须青年人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与包林相距十几丈,迎着风,不丁不八的站着。他脸色阴郁的可怕,神情孤傲,冷冷地看着包林,决绝的声音如咬钉嚼铁般一字一句道:“胖厮,你可知道你冒着别人名声四处作恶,早已经惹得老子生气。撞着我,可算你的不幸。”

  言毕又嘿嘿一声,叹道:“动手前,先把自家真实姓名报来,省的大爷我一掌将你拍死,从此失了讯息。”

  包林见短须青年跃到店外时,身形迅捷,落地沉稳,暗暗心惊。从短须青年的身形步法来看,绝对是一个内外兼修的好手。他略略收起狂傲的表情,勉强一笑道:“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淮南包林是也!”短须青年道:“你还是改回真姓名吧!选一个杀人越货的名头,是要交出身家性命的。”包林仰天大笑道:“凭你能让咱家交出性命?一块金字招牌走江湖,一双铁掌降鬼神,嘿嘿。。。。。淮南包林喜欢杀人喜欢抢东西,又干你甚事?”短须青年人听他嘴硬,冷笑道:“正是****事了,怎的?”话音未落,身形如箭,一晃间欺到包林的身前,如在浪上踏行,飒忽击出两掌,一掌斜拍对方面门,一掌直击其腰肋。包林见短须青年身形快捷,步伐奇特,形如魅影,收了狂态,凝神道:“来得好。”双腿半弓,肥胖的上半身向前半倾,待见短须青年两掌堪堪欺到自己身前时,蓦地低喝一声,以掌对掌。

  只听‘蓬’一声闷响,二人如撞在一堵墙上,皆都晃了一下。

  短须青年人不曾想到包林才上手便敢与自己对掌拼内力,高声道:“当真痛快!我倒要看看,你能和老子拼得几时!”他不退反进,复又猱身上前,身形随风拂起,一跃丈余,直如苍鹰般扑过去。

  包林适才与他双掌相击,已察觉对方内力比自己逊色些许,这时见他来势汹汹,倒不惊慌,脚下使力一蹬,肥胖的身子也如苍鹰般飞了起来,在空中暗运内劲,使了一招‘偷天换日’,迎了上去。

  短须青年见他使出这一招式,心下微惊,暗道:“这厮既然敢假冒包林,果然用了心思。嗯,这一招他也会!”他见包林这招与自己新近修习的掌法略有不同,但也异曲同工。短须青年不等身形下坠,人在空中顺势一变,也使了一招偷天换日。

  二人纵横起落,掌飞身旋,电光石火间已经斗了二十几招。

  李玄略知掌法,心下惊疑,因为他已看出短须青年与包林此番打斗,竟如同门师兄一起切磋武艺似地,一人喂招,一人拆招,四袖挥舞,四掌赤若玄铁,远远看去,好似四只在空中翻飞的大红蝴蝶,交错搏击,彼此留恋,往来反复,不闻声息,却极具震撼。他越看越骇然,直叹世上竟有如此精妙武功,难怪自己拼了性命也斗不过人家。

  高手过招,若招式熟稔,比拼的便是谁的内力悠长。

  短须青年与包林不知不觉间已过百十余招。眼见短须青年招招抢先,每出一招,皆如风雷在耳,震人心肺,声势吓人。可尽管如此,包林应付起来仍旧游刃有余,甚至在出手还击的时候,亦能逼得短须青年不得不撤攻为守。二人越斗越快,交错之际,包林沉肩避过短须青年反手一掌,微一侧身,右掌化去来势,左掌一拍,正欲拍向短须青年腋下软肋。眼见他这一掌攻势迅急,短须青年若被拍中,即使不死,亦会重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包林蓦地感到一股老辣的劲气由左侧袭来,直逼自己肩井穴。

  他大吃一惊,左掌连连变招,倒退半步之时,顺着老辣的劲气一抹,卸去大半力道。劲气虽然卸掉,但其绵绵后劲还在,包林经验丰富,足下不停,急退两丈才稳住身形。他惊愕地向左侧望去,见十几丈外,老者正若无其事的望着苍茫的远山,手里的旱烟锅叨在嘴边,烟锅里的烟火随着他深深一吸,长长一吐,忽明忽灭。

  包林知晓这股劲气是由老者催发而来,不等自己身形站稳,嘿嘿狞笑道:“姜还是老的辣啊!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喂。。。。。。你想跟老子玩什么?为何要出手偷袭我啊?”

  短须青年见包林突然倒退且对老者无礼,脸色红气大盛,怒喝一声,两掌直逼上去。

  包林见短须青年再次攻来,摆了摆手喊道:“等等。”短须青年收了掌势,瞪着眼睛冷笑道:“怕了么?”包林哈哈一笑道:“我怕了?小子,你现下有高人相助,这对你我相斗大大的不公平!”短须青年一愣,转头看向老者,见老者正眯着眼睛对自己摇了摇头,连忙躬身退到一侧。老者看了看一脸蛮横的包林,温言问道:“年轻人最忌狂妄!我看你年岁也不大,但练这一路赤焰掌也有十几个年头吧?”包林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个貌似老农的人竟能一语道破自己掌法的修习时间,心下暗惊,思量对策时干笑几声道:“什么赤焰掌蓝焰掌的,你说的我听不明白?”

  短须青年恼他无礼,怒喝一声,又待上前搏击,老者却摇了摇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老者气定神闲的对包林微微一笑,道:“这赤焰掌法确是独步江湖,是以‘劈手、挂臂、寸劲、摇腕、蹬步、跃展’等六法为根基,出手时,须得提纵至刚至阳之气,以力贯臂,由臂至掌,再至五指,并拢之后,形掌如刀,掌刀出手时不外乎‘劈、推、斩、切、诛、刺’这六种技击之手段,而若要让这掌法威力再大一些,还需配上诸葛孔明遗留的小四象步伐,万千变化中可伤敌于八尺近距,是也不是?”

  包林一听,心下吃惊不已。原来老者这番话正是‘赤焰掌’施展时的最高明要诀,不禁喃喃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话语中已含有敬意,没有适才狂傲的神色。

  老者笑而不答,将手中旱烟锅往鞋底上轻轻一磕,散落的火星瞬间明灭,微微一笑,叹息道:“你可知这路掌法太过至刚至阳,原本不适宜性情急躁之人修习,若能同时修习阴柔内息,与之调剂,则对掌法有益无害。”言毕,转头对短须青年道:“你适才与他相斗,便是忘了我说过的阴阳互济之理,一味强攻,岂能胜之!”

  短须青年脸上一红,连忙应诺一声。

  老者转头又对包林温言道:“似你这样三脚猫的功夫,行走江湖,也敢大言不惭,狂傲自诩?”

  包林原本性情狂躁,此刻闻言,不禁傲性又起,怪眼一翻,大声道:“三脚猫的功夫?滔滔不绝之徒,只管自己迂腐,却未必能收的住老子!多说无益,你试试看?”

  大眼睛姑娘在一旁一直忍而不发,此时听他言语中再次冲撞老者,娇喝一声道:“死胖子,你见财起贼心,滥杀无辜,今儿不杀你更待何时?”展开双掌便要攻上。

  老者摆了摆手,对包林道:“老夫今日本不打算料理你这样下三滥的人,但你既然傲视他人,目空一切,自诩武功不凡,与你玩玩倒无妨。”言毕,指了指身侧不远处的李玄对包林道;“对你这等身手,还用老夫出手吗?其实他也可以战胜你。”

  

第十章 点石成金

  包林闻言微微一怔,而后爆笑道:“你开。。。。。。开玩笑么?就他?难道你没见他适才狼狈的模样么?”

  李玄没想到老者明明看见自己死里逃生,却点名要自己与包林相斗,心下正踌躇,却听包林言语侮辱自己,不禁大怒。老者见李玄不顾身上伤势,已蠢蠢欲动,赞赏中微微一笑,对他招了招手,道:“年轻人,你过来,待老夫传授你几式,他便不是你的对手。”

  李玄将信将疑,大眼睛姑娘与短须青年对望一眼,也是满心疑惑。

  包林惊愕不已,见老者神情凝重,毫没玩笑的样子,暗暗戒备,心下道:“难道你会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不成?哼,老子倒要看看你怎样授他武功,且能击败我!”

  老者不理会诸人的讶异,微笑对李玄道:“你内力远逊于他,与他对决,切不可以力破力,出手之时,无论对方招式如何变化,可视而不见,只以你所学刀法中的‘指东打西、笑傲沧水、铁锁横江’三式专取他右肩的肩井穴。若是一次不成,可反复使之,嘿嘿。。。。。。如果老夫所料不差,用不着反复九次,这胖子必败无疑。”

  李玄不料老者对自己所学的刀法招式能随口道来,心下微微一惊,暗道:“这位前辈为何对我所学的刀法如此熟悉呢。。。。。。我看他气度不凡,既敢出此言,该是有十足把握,但这路刀法中‘指东打西’一招是半攻半守之式,要求步伐三旋两退后再两进,与‘笑傲沧水’‘铁锁横江’的左三右五和前四左六的步伐相去甚远。”微一凝神,心下又道:“这三式刀法,每招之间相隔数十招,若抛却其他招式,根本没办法连贯使之!”

  老者似已明白他的心思,淡淡道:“‘指东打西’一式,施者要抱臂守一,掌中锋刃向内,以翻腕之劲力,快速将刀递出,其势虽快,却要凝神百倍,慢不得半分,若出手稍慢,便无法做到指东打西,惑乱对手。对不对?”李玄闻言,点了点头。

  包林听老者指点李玄,也凝神聆听。

  老者又道:“而‘笑傲沧水’一式,是要出手之时,快慢有致,极尽潇洒飘逸,所使刀式,横削斜抹,每一变化颤如海浪。但‘铁锁横江’却是出手缓慢至极的招式,出手之时,腰马合一,一手拿住刀柄,一手扶住刀背,刀锋向外,以弓步转向左侧斜进步伐,配以横拉直推的刀式,使对手如在洪流大江之中,前进不得,后退不得。对不对?”

  李玄闻言,连连点头。

  老者对在一旁凝神倾听的包林视若不见,看着面现讶异的李玄,笑道:“年轻人,拘泥不化,是习武人之大忌,你只要记住‘行云流水,攻其弱点’这八个字便可。”

  他似乎知晓李玄不会立时明白,温和一笑,又道:“且看老夫如何使用这些招数。”言毕,曲臂向上,以掌代刀,缓缓将‘笑傲沧水’‘指东打西’‘铁锁横江’三式一口气使完,其后足下并不停顿,掌刀一变,又按‘指东打西’‘笑傲沧水’‘铁锁横江’的颠倒顺序重新使了一遍。李玄见老者使出这三招,步伐行云流水,掌刀运转流畅,不但没有迟滞感,且比原来的招式威力更大。他呆呆一想,豁然明白其间的诀窍。

  原来老者所使的三招,无论如何颠倒使用,皆是攻击对手的右肩部位,更妙的是,他在演示给李玄看时,每一招式使用的步伐都是有所增减。按说‘指东打西’的步伐应该是三旋两退后再两进,但他步伐堪堪移到三旋两退,便忽尔转成了‘笑傲沧水’。

  如此一来,只使了大半式的‘指东打西’变得飘忽短促,难以琢磨,而所剩余的招式力量,使紧随其后的‘笑傲沧水’一式骤然凌厉无双。但正当‘笑傲沧水’攻势大盛时,老者却将其招式步伐中的左三右五变成了左三右五步半,这前突的半步,最终让‘铁锁横江’的招式在前四左六的步伐配合下,劲力增强了一倍有余。

  老者看了看李玄,温言道:“天下武学之道,所有法度、招式皆要求变中求生,正所谓似与不似,存乎一心。你要知,使气不使招,能拒敌于百丈之外,是为内家心法最高境界,而使招不使力,能斩敌首于马下,也是武学之道另一种至高境界。”

  李玄听了这番话,虽然似懂非懂,但对老者所言的三招如何使之,已心神俱通,心下不由欢喜无限。他默念三遍‘出手之际,攻其弱点,行云流水,似与不似’,旋即仰天一笑,挺了挺腰身,大声对包林道:“贼胖子,如今你还有胆与我比试么?”

  包林见他顷刻间心神大变,气势变得强悍无双,心下冷冷暗道:“任你聪明绝顶,难道这一会儿就化石成金么?”他阔步上前,冷哼一声,道:“你适才没被老子一脚踢死,已是大幸。这会儿还来找死?那就成全你吧。”说着,不等李玄持刀走到近前,便呼的劈出一掌。

  老者相授李玄这三招法门之时,包林早在一旁冷眼相观,并将其刀法的出手部位暗记心中。当他听到老者要李玄无论如何专击自己右肩的肩井穴时,便不安起来。因为这路‘赤焰掌’掌法最弱的部位恰恰在右肩。弱点暴露,如何不让他吃惊呢?

  不过包林在店内与李玄交过手,对于他的刀法、内力知之大半,而且适才老者又毫不掩饰,当着他的面相授李玄与自己交手的法门,他立时转惊为喜,因此岂能让李玄轻易而举的直指自己最弱的部位?现在,他抢先出手这一掌使足平生功力,他的目的很简单,不让李玄抢先攻击自己的弱点,要以快速绝伦的方式杀掉李玄。

  李玄似已料到他会突然出手,见他一掌击来,距自己不到三尺时,便身形向右一旋一退,滑开三尺。但他内力实在太微弱,堪堪滑开三尺,包林早将掌势一翻,劲风凌凛中横着斩向他的腰间。李玄初得他人指点,尽管胸中有算,三招刀法更是不知练过几百遍,但与狡黠多端、武功高强、抢得先机的包林相比,却相差甚远。

  他见包林咬牙切齿时面目狰狞,心下微慌,手中镔铁窄刀一招挥出,却是流光雪月刀法中的‘披星戴月’一招。

  这‘披星戴月’招式,本是败中求胜之招式,出手之时,要脚下不停,连连滑动,伺机反攻。但这样一来,别说攻击包林的右肩,单凭他目前的内力,只怕是滑不出三步就会被包林一掌击中。

  大眼睛姑娘和短须青年见李玄还未出手,便被包林逼得连连后退,只急的一个玉手紧握,一个大声叹息。老者却心定气闲,眼睛不眨地看着急退的李玄,似乎胸有成算。

  眼见包林这一掌离李玄的腰际大穴只有三寸距离,而李玄反击的这招‘披星戴月’才展动过半,若再不变招,必会受伤无疑。李玄心知‘披星戴月’这招要侧身回转,刀锋仰起,自下而上撩动,而‘指东打西’却要步伐三旋两退,两进之后,翻腕挥刀,正面对敌。

  这二招除了皆需瞬间翻腕使出招式外,无论步伐、身形再无相同点。但招式一出便如箭在弦上,若中途变招,何其难也!但在这时,李玄手中镔铁窄刀却真变了招。

  原来李玄见包林说话之际,肩头耸动,料到他必会突施杀手,但却没想到其出手迅捷凌厉,比之先前快了不止几倍。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若再退,那就是悬崖峭壁了。就在他被包林逼得连连后退,退无可退之时,心念陡转,脑中却蓦地闪过了老者那句‘武学之道,法度招式,变中求生,而似与不似,存乎一心’的话,因此在‘披星戴月’招式堪堪使出半招,便身形一拧,顺势变化成‘指东打西’这一式。

  这一变化令包林始料不及。他只觉得眼前寒光忽闪,一道冷风直逼手腕,心下一惊,连忙撤掌。他变招虽然迅捷,但收招之间却觉不妙,因为此时李玄的刀式变成‘指东打西’一式后,其后‘笑傲沧水’‘铁锁横江’招式已如雪花翻滚般而来。

  老者见李玄这一变招,脚下步伐,变换得当,恰得时机,不禁抚掌赞道:“孺子还算可教。变得好啊!”大眼睛姑娘和短须青年、段啸天三人见场上情势一变再变,对望一眼后,又惊又奇。

  二人拆得十余招,包林见李玄反复使出的三招,招招往自己右肩的肩井穴上招呼,惊异之下,不得不避让三分。眼见李玄一刀挥来,又是‘指东打西’这一招,包林心下暗怒,双掌一错,想以自己浑厚的内力将其逼退,但李玄已将三招使的得心应手,包林变招,他也变招,二人变招极快,越来越快,根本不容包林掌势展开,只气得他不住高声喝骂道:“你奶奶。。。。。。你奶奶的,难道不会使别的招式?”

  李玄正是要他焦躁,因此手中招式不停,口中道:“你爷爷会也不使,胖孙子,你要怎样呢?”包林气的哇哇大叫,暴怒之下,身形连连变换,不停将赤焰掌法中的‘劈、推、斩、切、诛、刺’等对敌技巧使出来。可奇怪的是,任他掌下变化多端,李玄因为吃定了他的弱点,只反反复复的以三招刀法,招招不离其肩井穴,又斗了七八招,包林暗咬钢牙,突然右臂微圈,左臂狂摆,呼的一声劈出一掌。

  这一掌尽管刚猛无铸,但破绽却是极其明显。

  李玄见他左掌劈到,猛然侧身之时右肩空门大露,心下大喜,一招‘铁锁横江’劈上去,同时掌腕轻轻一翻,招式变为‘笑傲沧水’。包林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右肩露了空门,见李玄一刀劈来,竟不管不顾,只将身子微微一侧,左掌掌势不减。

  二人此刻就算同时发力,但李玄臂长,加上镔铁窄刀的长度,自然抢先劈中了对方。

  包林怪笑一声,提前将身微微侧过,因此李玄一刀虽没劈中他的肩井穴,但却还是将包林右肩劈的鲜血飞溅。包林肩头受伤,李玄的刀势被他皮肉一阻,招式已变老,待要回刀化解其左掌掌势,早已不及。只听‘蓬’的一声,被包林一掌拍中肋下,飞跌出去。

  原来包林久斗不下,心下焦躁,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个先前还差点死在自己手底下的人,此刻怎会凭此简单三招,就能立于不败之地!可他混迹江湖多年,情知与短须青年相斗时,已被老者窥破自己掌法的弱点。既然这三招对自己极具威胁,何不将计就计,拼了受伤,脱身为上。因此一掌挥出,故意露了空门给李玄。

  李玄江湖经验极少,初临强敌,自是求胜心切,岂能不上当!但在一旁的老者已看出其中玄机,暗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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