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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江湖-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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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则是分身变术的一种,讲究的是快若流星,动若脱兔,临敌时以快速移形换位迷惑敌手,无论所使招式,还是时机把握,俱要妙到毫巅,极快极准中击倒对方。
危急之际,李玄心念斗转,化此招式为自救方法,虽因身在半空,发力极其困难,但他还是仗着浑厚的宝源神功,拧身转式,一气呵成,惊险中避过落水之险情。
不过,他虽迅捷,却属仓促发力,宝源神功‘养气聚功’的内力也只发挥出二成,在距离左侧石壁三尺时力道已尽,只听‘噗通’一声,落入水中。好在他已远离水流泄泻之地,没了被水流带下石壁的危险。李玄胡乱划拉数下,摸到了石壁。
李玄暗暗舒了口气,正手攀石壁,深纳缓吐,调匀呼吸,只觉得缠在腿上的长须怪鱼轻轻舒展了几下,消失在水中。他见长须怪鱼游走,心下一阵轻松,使力攀上左侧的石壁,举目望去,不由身心赫然清爽。原来水面不远处还有一道瀑布倾泻而下。不知瀑布源头在何处,只能看见它如游龙般在金黄色的山谷间蜿蜒流下,一路欢快的奔到了水潭中。俗话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水潭被瀑流灌满后,溢出来的水便又从十几丈的石壁流下,而那道石壁正是他适才跃上的瀑流石壁。
李玄见这里景色奇异,心道:“怎么远处这道瀑流急速泻下,落入潭中竟无声息?难道是因潭水太深之故。。。。。。”他细细看去,发现这宽阔的水潭好似一个巨碗,背靠着瀑布,前口泄泻而出,所以水流千年也灌不满。李玄又向水潭两侧看去,见潭边两侧虽有十几丈的平阔之地,却无高大的草木,只一些低矮的喜欢潮湿的灌木环绕,以及经年累月生出的厚厚青苔,随意堆积在潭边,摸上去滑不留手。
他看得心神俱醉,因见潭水清幽,便小心翼翼地向靠近过去,岂知还未完全上前,直觉一股寒气迎面扑来,透彻心扉,直迫眉睫。这是什么所在?好寒的水气啊!为何适才自己落入水中,并没有这种感觉呢?心下奇怪,再看潭水,见原本色泽暗碧及平静如镜的水面,似乎隐隐晃动起来。李玄吃了一惊,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眼睛,再次仔细看去,见水面确实在缓缓晃动,而且这种晃动是顺向,有规则的晃动。
李玄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心道:“这里的水面为何突然会动。。。。。。难道要天崩地裂么?”
他正思索着,发现水面的晃动已缓缓变成了涡流,不过呼吸间,涡流越转越急,甚至在水面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涡眼。涡眼起先只有茶杯粗,随着水流转动加速,到后来不但变成了车轮大小,且涡眼中心还有水柱喷出来。水柱由涡眼喷出,足有一丈高,在空中久久不散,在阳光的映衬下,像个水晶巨棒般发出晶莹的光芒。
这是什么景象?难道有水怪在水底作祟!
李玄正吃惊不已,水晶巨棒突然消失,涡眼中间蓦地向四周扩散出一大片水波,浪花四散飞溅,‘轰隆’地一声巨响,猛然涨高半尺有余的潭水中,一条长着尖扁嘴巴,瞪着古怪双眼,头顶两支火红犄角,身粗约三尺有余,身长约丈许的长须怪鱼先是缓缓的在涡眼中回游半圈,而后昂首向天‘啾啾唧唧’几声,才飞身跃出。
谁人曾见过这么大这么怪异的长须怪鱼!
李玄惊叫一声,急忙向后跃退,身在空中,将鬼泣和神舞兵刃擎在手中,口中喝道:“你是谁?你。。。。。。你是。。。。。。”他这一句话没有问完,才知自己确实慌了,危急之中,竟会对长须大怪鱼问起话来。长须大怪鱼似乎并无恶意,跃出水面,在空中稍作滞留,而后‘噗通’一声巨响,又潜入水中,但眨眼功夫却又跃出水面。
长须怪鱼浮游不停,且对李玄发出‘啾啾唧唧’之声。这时李玄已从慌乱中清醒过来,站稳脚步,内息满布全身,凝神不发,待听到这条巨大的长须大怪鱼发出的声音,略略一愣,才发现先前向自己求救,又被他带到这片潭水的银色长须小怪鱼正伏在这条大的长须怪鱼背上,齐齐地望着自己,一起‘啾啾唧唧’的叫个不停。
这真是天有神话,地有异事。
长须大怪鱼似乎兴奋非常,驮着长须小怪鱼在水面不停地游走,但每次面向李玄时总是昂着怪头,‘啾啾唧唧’的怪叫几声。李玄见此情景,心道:“他们为何对我叫个不停?难道又有事求助于我?不对。。。。。。听他们的声音,不但没有恶意,且欢悦非常。。。。。。啊呀。。。。。。看他们依偎亲昵的样子,情同母子,难道因我先前助力这条长须小怪鱼跃上来,回归了巨潭,向我表示感谢么。。。。。。看情形确实如此。”
李玄念及此处,整了整神色道:“在下李玄,到此无意冒犯,若有冲撞,还请莫怪啊!”
长须大怪鱼听他说话,似能懂得其意,向他‘啾啾唧唧’的怪叫几声后,突然从水面跃起,巨尾在空中一摆,凌空中,身体先是向后一弯,将胸前那对扇子般的腹鳍轻轻一拢,做了个抱拳姿势,而后怪头一拱,好似鞠躬致意,如此连续三次,又驮着长须小怪鱼在水中来来回回浮游起来。这真是天上地下,万物生灵无奇不有。
李玄见长须大怪鱼这般样子,亦惊亦喜,也双拳一抱,躬身施礼道:“路遇险困,出手施救,是大丈夫本色,在下力薄,只勉强做到,实属平常之事,岂敢受此大礼?”
长须大怪鱼闻言,又‘啾啾唧唧’叫了几声,在水中急急浮游片刻,猛地一头扎入潭水中。李玄见长须大怪鱼突然潜入水底,不知何故,小心翼翼靠近潭边看去,岂知只看了数眼,便觉眩晕无比,退后数步,借着打量水潭四周风景来消除眩晕感。
风缓缓吹来,水潭复归宁静。
李玄见水潭周遭金黄的山峰,层峦起伏,尽管山树稀疏,却因远处高耸的山峰俱呈怀抱状,一圈圈的向这片水潭而来,不知为何,心下竟有种水潭是中心天地的感觉。
他正思索欣赏,水面又搅动一阵。不过,这次没有水流漩涡,潭水微漾,孤身的长须大怪鱼缓缓浮出水面,继而向潭畔游了过来。李玄心下一阵紧张,故作镇定地盯着长须大怪鱼,见它要靠近岸畔时,巨尾在水底一甩,银光闪闪的鱼身昂然挺立在水面上。
李玄勉强笑道:“尊驾有事么?”
长须大怪鱼瞪着一双怪眼看了看李玄,尖扁的鱼嘴突然张开,鲜红的舌头一吐一翻,一颗若鸽蛋大小的珠子徐徐飞出。这颗珠子颜色洁白,如透明的水珠一样,闪着熠熠奇光。
李玄见珠子飞向自己,本能的伸手抄住,待要张口相问长须大怪鱼,却听它嘶哑的‘啾啾唧唧’几声,巨大的鱼身一扭,伴着翻腾的水花,已无声无息的潜入水底,没了踪影。
山谷潭畔,寂寂无声。李玄手握着莫名得来的珠子,只觉它温润非常,不消片刻,一种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之感,自手腕传至脑际,又从脑际缓缓下行,过胸腔,至丹田,经双腿,直至足底,周身通泰至极。他见长须大怪鱼再也没有现身,幽静的潭水水面,只有过路的雀鸟高高飞过,倒映水面的身姿,像天边划过的流星,惬意自由。
李玄伫立良久,看看平静如初的潭水水面,又看看手中这颗闪着奇异光芒的珠子,眼见光影倾斜,斜阳缓缓隐在山谷外,渐暗的天色已空濛起来,阵阵寒意袭来,他便从石壁的左侧,顺着一些苍老的藤萝、灌木,花了大半个时辰,勉强下了石壁。
李玄循着来时的河岸往原点折返。一来一回中,天色已深。月影夜空,云来云走,风寒湿露已然化作繁星点点,大地寂静,万物寂静,李玄也兴致尽释。他自河中上了岸,抹干身子,将头发挽起,穿上干透的衣衫,就着月的光亮,用鬼泣剑一点一点的将蓬乱的胡须尽数剃去。收拾妥帖,他对着溪水一照,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自己的面目倒是恢复了以往,只是浑身衣衫褴褛,像极了一个流浪讨要的乞丐。
好在衣衫虽然破碎不堪,却还能勉强遮蔽身体。李玄心下暗道:“人不能无限的不知足。。。。。。我死而复生,又陡逢奇缘,命留住了,功夫有了,岂能去计较穿着好坏!”
他掏出那颗长须大怪鱼吐给自己的珠子,把玩了些时候,将先前整个过程回忆了一遍,越发认定这是长须大怪鱼为了感谢自己救下长须小怪鱼,送给自己的神奇礼物。
这颗珠子除了可以让人神清气爽,还可用来作甚?
李玄正琢磨不透,腹中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他拍拍肚皮,喃喃道:“这一通忙活,怎么忘了你这个家伙还饿着啊。。。。。。”于是,动手捉了几条鲤鱼,洗剥干净,用木枝串好,架火烤上,心道:“之前未曾修习宝源神功心法时,莫说在水中闭息一炷香,嬉戏捉鱼,就连在陆上闭息盏茶时间,也是不能。如今,自己不但能在水中待上大半天,甚至先前走了那么远的水路,还能几个纵跃间,上得了十几丈高的山崖,我的修为可真是一日千里。。。。。。”一边感叹万千,一边翻烤树枝上的鲤鱼,不一刻光景,鱼香四溢。吃下三条烤熟的鲤鱼后,李玄正欲和衣躺下,蓦地一滴雨水滴在脸上,抬头看去,见夜空不知何时已变成墨色,先前零落的星星早已逃得没了踪影,山风顺着山谷吹来,树木哗啦啦作响。看来一场大雨将至!
他喃喃自语道:“那日和段啸天上崖,赶上了大雨,而今从水潭到此,又遇雨来,看来我与雨水倒是有缘!唉。。。。。。先前只顾着在水中嬉戏,倒忘了打量个避身之处,如今这番雨来,却哪里找个躲避所在?”风雨不等人。他急忙将篝火熄灭,沿着河水流向,一路狂奔而去。雨滴时急时慢,虽说很大,但在寒冷秋夜之中,冷雨落在身上,最是伤人。他一边游目急行,一边暗自调整丹田内息,待沿河岸行了里许,已感觉丹田内息缓缓升腾起来,暖意融融,渐渐中已然不觉袭来的寒意。
过了河水与潭水水流的交汇处,李玄又向下游走出二三里光景,见河水水流放缓,河面宽阔起来,渐渐漆黑的夜下,水流波音几不可闻。他极目向四周搜寻避雨之处,只见山朦胧,水亦空濛,却哪里有避雨的去处!正彷徨无计,西北天空一道电光急急地划过,耀眼的光芒一瞬间照亮河水两岸,明如白昼。趁着闪电的光芒,李玄发现前方不远,离自己三十几丈外的河岸,似有叶舟泊停,而与叶舟相隔十几米的岸畔,一株参天的大柳树下栓有四五匹良驹,而柳树旁不远有三五间茅舍。
茅舍窗口透着孤单的淡淡的微光。
灯光虽如红豆,但在寒凉的秋夜却给人以暖暖如春的感觉。李玄缓步走近茅舍,已听到茅舍中隐约有人声传来,他仰头思索,斟酌着如何叩门请扰,说些借宿的话语。
这时,天上乌黑翻滚的雨云似乎更浓更黑,原本还有一丝光芒的月亮早已经消失无踪,远方峰天相接水天相连处,电光忽忽闪动。看来今夜雨势不小啊!李玄急行几步,还未走近茅舍,却听茅舍中传来一声惊天怒喝。他不由一怔,离茅舍三五丈距离,将脚步放慢,屏住呼吸,靠近过去。电如火,夜如墨,茅舍中人为何怒喝?
第六十九章 柳屋斗狠
雨夜向来就不是平静之夜,更何况茅舍内传来的这声怒吼愤怒异常。眼见幽黑的夜色更加浓烈,身在如此黑夜中,无论是谁都会有坠入深渊的感觉。李玄正暗暗思量,突然‘轰隆’一声巨雷炸响耳畔,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夜空,风骤然劲急起来。
他屏住呼吸,轻轻跃到茅舍窗户下,慢慢抬起头,透过窗户旧纸留下的数个破洞向屋内望去。
屋内陈设极其简陋,与普通渔家并无二致,墙上的渔网,门后斜倚的两柄船桨,靠在木窗下的几张木凳,以及一些摆放在土灶上的日常炊具,凡此种种都预示着这不过是一户为了生计而奔波在风里雨里的普通渔民。不过,与这些陈设反衬鲜明的不但是凝聚在屋内的萧杀气氛,还有几个面露凶光之人。其中一个身形矮小,脸色灰暗阴沉,却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正神情冷峻的瞪着一双射出电光的三角眼,冷冷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一名年迈的渔妇。那渔妇一身粗布打扮,似有六十几岁模样,不知何因,此时正蜷缩身子,双手捂肚子,脸色惨白的在地上滚做一团。渔妇身后不远,是一个满头斑白,身材高大,相貌消瘦的老汉。老汉此时紧握双拳,双目赤红,似要喷出燃烧一切的烈烈火焰,狠狠地盯着衣着华贵的中年汉子。
中年人毫不理会他射向自己怒火般的眼神,依旧大刺刺的坐在屋内的一个木凳上,两侧的三男一女俱神情严肃,静静地看着这对一躺一立的渔家夫妇。屋外雷音电光不止,丝毫掩盖不了蜷缩的渔妇发出的痛苦之声。李玄最不愿窥视他人秘密,也知江湖恩仇火并,非局外人所能厘清。不过他心怀侠义,最见不得弱者受人欺负。
屋内众人皆都不语,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燃。
沉默半晌,面色灰暗的中年人才阴沉沉的干咳一声,冷冷道:“白兄,你莫以为隐居这里多年,就无人知晓你的行踪。嘿,实言相告你也无妨,就在两个多月前,沈无惧想利用他人设下搅乱江湖的富贵镖,诱引帮主下山决斗。。。。。。不过不幸的是,此事被帮主识破。”他说到此处,似乎得意至极,微微笑道:“高双镇一役,帮主已将沈无惧身旁的三十几个叛逆悉数包了饺子。现如今的情势,沧龙已死,沈无惧再没有实力可言,手中除了你和苗夫人外,只剩下了痴心要娶阿莹的姚子空。”
他一口气说完,看了看躺在地上渔妇,故意叹息一声,又道:“常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沈无惧当年聚敛那么多不义之财,藏在哪儿?你身为本帮昔日的右使,不会不知吧?”伏在窗下的李玄听了,暗自吃了一惊,这才明白,自己竟无意间撞上了天神帮的纠葛纷争。若在往日,遇见这种事情,他断不会再继续听下去,可是沈无惧、阿莹和姚子空三人曾救过自己的命,即使自己不识这对渔人夫妇,但想他们既是沈无惧昔年的下属,这时又被人逼迫,自己撞见了,便不能坐视不理。
李玄暗暗思道:“那日沧龙死后,沈无惧立即派姚子空前往高双镇,伏击黑云逸诸人,看来是失败了!只是不知前去指挥的姚子空怎样了!嗯,若听这中年人的口气,应是无恙。”他一直感激姚子空的救命之情,想到他若是无恙,心下稍安,又暗道:“中年人称这站立的渔夫为右使,那么此人该是白寒冰了!不过天神帮昔年的右使怎么看上去比沈前辈还要苍老?”心念甫毕,又看了看倒地的渔妇,心道:“她该是老者口中称呼的白寒冰的夫人苗夫人吧!看她的样子,受伤似乎不轻。。。。。。这老者是谁?好大的架子!”正思索,那渔夫白寒冰听中年人说完,身躯不易察觉的一颤,随即冷哼一声,缓缓抬起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来回抹了几下。
李玄见白寒冰不慌不忙的在脸上抹过,泥粉簌簌而落后,露出一张英挺的脸颊,心下道:“原来他易过容了,却不知怎么被对手识破的?”白寒冰卸下脸上容妆,对倒在地上的渔妇道:“阿兰,既然我们被米大侠识破了行踪,就不用辛苦装扮了。”
那个倒卧地上的渔妇闻言,立时轻巧一跃而起,也伸手在自己脸上来回抹了几下,泥粉簌簌落下,露出俏丽无比的面容。李玄听白寒冰语声沉厚,显然内力充沛,又见渔妇一跃而起,身法利落异常,暗道:“如此身手,却要假扮渔人夫妇,躲避黑云逸的追踪,看来沈无惧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被白寒冰称作米大侠的中年人见白寒冰夫妇二人露出真面目,闪过一丝笑容,抚掌大笑道:“二位早该如此!要知昔年已羡煞江湖中人,被称作‘玉面花容’的贤伉俪岂是泥粉可掩饰的!”
米姓中年男子顿了顿,又道:“贤伉俪既肯露出真容,我米烟客也非不敞亮之人。当年我与白兄联手,将欲盗我帮宝物的鬼见愁与鬼见哭两个贼子击退,是何等豪迈。。。。。。唉。。。。。。只可惜沈无惧昏庸好色,一味纵容苏飞烟那贱女人,让天神帮受尽江湖人的耻笑。哈哈,幸得黑帮主及时聚合我等帮众,这才不致让天神帮垮倒。”
李玄听中年人自称米烟客,已猜到这人便是段啸天昔日所在的归摄分坛的坛主,暗自思索道:“原来当年段啸天便是随他到了总坛,被苏飞烟相中,成了总坛御林军。”
米烟客见白寒冰夫妇不言语,又缓缓道:“当年,沈无惧最为信任的人除了苏飞烟,便是白兄您了。。。。。。哈哈。。。。。。你为了他东藏西躲多年,不曾吐露半个字,也算仁至义尽。如今,沈无惧已是穷途末路,跟着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条。白兄啊,那些不义之财藏在哪儿呢?”
白寒冰闻言笑了笑,眼神中的火焰消退,淡而镇定的扫了扫米烟客诸人,冷冷一笑道:“黑云逸老匹夫早年嗜赌如命,自从篡得天神帮主之位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据我所闻,他现在无耻之极,已连人带帮投靠了江都郡丞王世充。你可知,王世充对杨氏暴君极尽阿谀,非是一般的奸邪之人,黑云逸赌胆包天,竟敢将此人偷偷敛聚的私饷输得精光。哼,倘若我猜的不错,他这次急欲找到沈帮主当年积攒的财物,便是为了填上那个窟窿吧?”李玄在窗外听白寒冰依旧称沈无惧为帮主,心下暗道:“此人当年全力以赴去救阿莹,到了这时,依旧相称沈无惧为帮主,可见其心甚忠。嗯,照此看来,这个骄横至极的米烟客是无法劝动他们夫妇了。”
果然,米烟客听完白寒冰一席话,脸色一变,森森然道:“沈帮主?他早已不是天神帮的帮主了。嘿。。。。。。沈无惧现在只不过是一条流浪在江湖上的丧家犬而已。”言毕,又干咳几声道:“黑帮主投不投靠王大人,咱们做属下的无权评头论足。不过,黑帮主作为一帮之主,肯为手下谋个光明前途,耍几个小钱,又有何妨?白寒冰,你我功力相较如何,你心下该有计较。当年你之所以能稳稳坐上右使的位置,难道没有黑帮主一再相助之力?”白寒冰紧紧盯着米烟客道:“光明前途。。。。。。哈哈,黑云逸或是带你们去地狱吧!”他咬了咬牙,又沉声道:“还有当年旧事,不提也罢!米兄,白某的为人你向来知道,咱家说一不二,莫说在下不知道沈帮主的藏宝之所在,即使知道,也不会拱手送与尔等无耻小人,所以你莫问了!”
米烟客闻言哈哈大笑,震得棚顶积尘簌簌而落,冷笑道:“无耻小人?你也是久居江湖之人了,难道不知胜者为王这个道理!这个纷乱江湖,任何事情要靠实力说话。”
他沉吟片时,才缓缓道:“你或许不知,此去向南七十里的枣岭,黑帮主已为要来救你的沈无惧安排了一场好戏。白寒冰,你若现在讲了,黑帮主或会发下慈悲,只废了沈无惧的武功,给他留条狗命,若你不说,他不但要死,你也会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李玄暗暗吃惊,心隐隐明白一些端倪,暗道:“好歹毒的计策!看来黑云逸先是安排米烟客围了白寒冰夫妇,再故意通信给沈无惧,等他相救时,便率众坐镇枣岭,以逸待劳。”
白寒冰听了米烟客一番话,脸色变了变,颤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破门之前,门外传来信鸽的振翅声。”米烟客得意中大笑道:“正是如此,我们使的就是围点打援之计。。。。。。”话未说完,突然记起此事本是帮中机密,岂能泄露给白寒冰!
风吹雷电,雷电势猛,万物震颤不已。
白寒冰听得心惊不已,他见米烟客满脸得意,心下愤恨,情知对方设好了圈套,若不突破出去,沈无惧必会因此而遭到伏击。他本是个冷静之人,但知面对黑云逸及米烟客这样狡猾凶狠之人,稍有不慎便会一败涂地。抱紧鱼死网破之心或许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白寒冰脸色一沉,也不言语,突然右手一展,一柄寒光森森的青钢软剑自袍袖中弹出,‘刷’地一声,青钢剑陡然变得笔直,直刺米烟客的咽喉。
这一招快若电光石火,可米烟客早有防备。他见白寒冰眼中精光大盛,已知情势不妙。
米烟客长笑一声,双足发力,不退反进,将左手袍袖一挥,翻卷如云,裹向白寒冰刺出的青钢软剑,与此同时,右手疾出,自左肘下穿过,五指如钩,抓向对方胸前。
白寒冰知道米烟客是以爪、掌两绝成名江湖,极难对付,因此才会趁他得意之时突施杀手。他见米烟客毫不畏惧,不退反进,冷冷笑道:“空守夺白刃?太小看我了。”
茅舍局促,二人只能以小巧身法相斗,转换错身之间,米烟客不但避过了白寒冰突然刺出的一剑,且百忙之中,右手铁爪还如风反攻。白寒冰不慌不忙,将剑一横,足下斜转,侧身让过这凌厉的铁爪,手中的青钢软剑奋力一抖,瞬间化成千百个剑花,每一个剑花,均含虚虚实实阴阳相克之理,其意很明显,正是要破了米烟客赖以成名的‘倒卷飞云’的招式。米烟客知道白寒冰掌剑合一的功夫非常了得,即使当年双腿完好的黑云逸也对其忌惮三分,因此这一反击,早已运足十分力气,一上手,便使出自己成名的招式,所以出手之际,形同搏命,根本不留余地。
米烟客见白寒冰抖起的缭乱剑势,无论角度还是力度,与多年前相比并无太多进步,心道:“这么多年,还毫无长进!”大喜之余,忍不住哈哈大笑,双足连环踢向对方的手腕和腹部,同时长袖一展,‘倒卷飞云’招式瞬间化成‘乌云满天’招式。
这‘乌云满天’是米烟客与白寒冰决裂后,苦思冥想所创,也是专门用以破解白寒冰这手变化多端难以捉摸的剑式。此时展开,果然虎虎生风,犹如黑云压日般将白寒冰罩在自己的袍袖铁爪下。白寒冰对此招见所未见,发现米烟客出手方位正指向自己肋间的空门,明白几年来米烟客早已处心积虑将自己的掌剑招式研习透彻。
白寒冰虽然有些许心惊,但毫不慌乱,单掌一横一切,将米烟客飞踢来的双足招式化解,手中剑式不变,内力到处,青钢软剑‘嗡嗡嗡’响过三声,分别点向对方的眉心、喉间、腹部。
这三剑有个名堂,唤作‘凤凰三点头’,无论剑式速度,还是剑式角度,俱无与伦比。
米烟客早年的武功逊于白寒冰,为了打败对方,已经暗暗下了不小功夫,可没想到与白寒冰甫一交手,这‘乌云满天’招式还是无法将他制住。他正暗自心焦,见白寒冰内力不但毫无长进,还敢使出自己极为熟悉的凤凰三点头。他岂能错过良机!
他低喝一声,右手化爪为掌,连拍三下,欲以掌力破解。米烟客如此,却正中白寒冰的下怀。原来白寒冰见米烟客突施新招,且是专破自己的招式,因不知自己所学是否被对方琢磨透了,便故意急中生智,将内力收敛三分,顺势使出这招尽人皆知的‘凤凰三点头’招式,诱引米烟客上当。米烟客不知是计,右掌迎剑拍去,左手化拳,直捣白寒冰胸口大穴。哪知他右掌堪堪触白寒冰的软剑,猛觉一股粘力自剑身而来,自己的右掌掌势立时无法展开。他心下暗叫不妙,立时催逼内力来化解这股粘力,但这样一来,自己左拳拳上的力道也随即减弱。只听得‘嘭’的一声,茅屋内积尘激荡,米烟客左拳与白寒冰暗藏在剑式下的左掌交击在一起。
白寒冰内力本就略胜米烟客些许,加之准备充分,此刻掌上使了全力,自然占尽便宜。
米烟客只觉左拳剧痛,胸口气血翻涌,腾腾后退了三步,撞到墙上后才勉强稳住身形。
白寒冰见米烟客后退三步,青钢软剑一抖,正要跨步向前追击,却听身后的苗兰夫人急喝道:“夫君,小心偷袭。。。。。。”他心下一凛,连忙收势止步,侧身一闪,避过了左侧射来的一枚分水毒刺,转头看去,见发射分水毒刺的是米烟客身侧四人中的女子,不禁冷笑一声道:“叶电,你好卑鄙,竟然敢突施杀手,偷袭白某人!”
第七十章 再遇强人
叶氏兄妹此次来,是因自己掌管的渭河水域被飞龙教侵扰,这才答应黑云逸联手的承诺,协助完成擒住白寒冰的计划,借助天神帮的力量与飞龙教抗衡。但叶氏兄妹不愿树敌太多,所以来时,四人早已商议妥当,只是协助米烟客困住白寒冰夫妇。可没想到米烟客与白寒冰交手数招,即被一掌击退,这才不得不出手救之。
叶电见白寒冰恼怒,娇笑一声,道:“就许白右使偷袭咱们米爷子,却不许咱叶电帮忙么?”
苗兰夫人见她笑颜如花,对白寒冰一副发嗲的样子,不禁轻啐了一口,喝骂道:“水狐狸精,你不在浪里勾引虾蟹龟鳖,却到地上发骚!有能耐与我正大光明的出手试试?”
叶电脸色一红,欲要反讥,却听身旁的大哥叶风喝道:“四妹且住,多说无益。有天神帮米爷子在,还能让这夫妇飞了不成?”米烟客因叶电出手,已从适才狼狈中缓了过来,他知以自己的功力单打独斗白寒冰,仍非敌手,心下盘算着此次奉帮主黑云逸之命,前来困住白寒冰夫妇,主要目的不是斗杀,而极尽办法拖住他们,让黑云逸可在沈无惧途经枣林时伏击成功。这是个安排许久的‘围点打援’之计划。
若在枣林成功灭了沈无惧,黑云逸自会前来与自己汇合,那时即使白寒冰夫妇再难对付,也必是瓮中之鳖。但米烟客天生大嘴巴,得意之余,竟顺口将黑云逸做好的计划说了出来,此时不由懊恼。他暗自估量了一下形势,心知若渭河四神肯全力帮助自己,胜算一定会大些。但这渭河四神才与天神帮联手,彼此难免有猜忌,这时为利益,肯站在自己身侧,给自己撑腰壮胆,已给足了天神帮黑云逸帮主的面子。
米烟客念及这些,暗暗叹息,情知如今的天神帮早已不复当年人才济济,兵盛马隆之状况。
要知当年的天神帮之所以威震江湖,不但拥有左右二使,还有四大坛主,六散人,八旗旗主等十几位江湖顶尖好手。可是现在呢?右使白寒冰、龙虎坛坛主沧龙、六散人之一的姚子空,以及八旗中的五旗都随了沈无惧。而黑云逸帮主这边除了淮南包林死于非命外,新晋第三把座椅的谢木青下落不明,六散人中的道人素风和书生肖中行,除了每年领取解药时才肯露个面,其余时间尽在江湖上游游荡荡,美其名曰为天神帮排除异己,其实是避而远之,若非现在天神帮人才凋零,急需用人,恐怕帮主黑云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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