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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武日月-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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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小妹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立刻就开始问着自己都需要帮些什么。刘阿伯这时候却不再着急,反而慢条斯理地打量起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

  这人一定是江湖中人,寻常人怎么会有这些特殊的老茧?这些伤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小妹捡回来的不是福气反而是个天大的麻烦?不会,在巢湖靠近中心的位置捞上来的,不会有人相信他还活着。但是如果他醒来之后其实是个坏人,或者立刻就要离开,那小妹又怎么办?

  不得不说老人家想得要周全的多,不过即使想到了许多种可能,刘阿伯还是决定先尽力救人。不是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类冠冕堂皇的理由,刘阿伯是大夫,而且是正经科班出身退了休才告老还乡,职业和品格决定了他不可能轻易见死不救。

  诊疗的过程很顺利,因为刘阿伯可以肯定这男人一定是什么江湖宗派里的高手。在这等伤势影响之下,还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几天,经络都乱成这幅模样,居然还仅仅是极度的虚弱而已。这要不是因为这男人曾经必然拥有的恐怖的底子,还能是什么?

  开出了七副由轻渐重的补药,刘阿伯看着听说床上人没有生命危险的丁小妹欢天喜地的去了厨房煎药,不由得无声长叹。他不担心这人还能伤害丁小妹的人,只担心他会伤了她的心。

  不过老人家并没有把一切先行托出,而是决定观察并且好生保护这个被自己视如亲孙女一样的姑娘。毕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只是猜测,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就算醒过来也不可能再像他这次负伤之前那般是一个真正的江湖中人。那又何必提前就来棒打鸳鸯散?

  当天下午被丁小妹一顿好酒好菜外加磨叽神功“逼”着答应了暂时不把这男人的事告诉别人,刘阿伯留下了足够的药材,又叮嘱如果有变化一定要及时通知他,约定了下一次再来的时间,这才重新骑上那头被丁小妹用上好的谷子贿赂完毕的黑皮小毛驴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行去。

  重新变回只剩下两个人的状态,丁小妹却不能好好坐着,一趟一趟地往返于不过距离三丈远的正屋和厨房之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为了看好药的火候,还是因为一见到那张脸就会情不自禁的傻笑害羞。好容易煎好了药,凑活吃了些干粮的丁小妹急急忙忙地收拾了差点遗忘的那些收成,然后才端着药进了屋。

  


第218章 喂药

想着要给床上那人喂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脑袋里那些歪脑筋的丁小妹不得不再一次敲敲自己的头,确保自己不会趁着床上那位还不能动弹的时候当化身成女强盗之类的做下什么流氓行径。

  真到了坚定意志好好喂药的时候,丁小妹却发觉自己心里教育了自己半天,居然还是无法把药顺利灌进这男人的食管里。仔细检查了才发现这家伙除了呼吸的气管之外的一切都闭得死紧。丁小妹总不能把汤药直接倒进气管里面,那样的话当初就不需要把他从水里辛苦地捞上来搬回家了。

  想来想去,丁小妹内心的“正派小人”终于“死无葬身之地”。越来越觉得有天赐良机的丁小妹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小窃喜,端起药碗含了一小口然后捧稳了自己大腿上面枕着的脑袋,慢慢弯下身子,一点点把自己的嘴唇靠近向那薄薄的诱人的位置。

  丁小妹不断重复着告诉自己,这是在救人救命,这是在喂药,这是在……好吧,不论心里重复告诫自己多少次,眼下这个基本上可以算是化身为“色魔”的十九岁“大龄”未婚女青年的脑袋里都会变成“这是在占大便宜”这七个巨大的醒目的字。

  右手用力挤着男人的脸颊,然后左手把一根筷子轻轻压在男人的舌头上,丁小妹这继帮他吐水以后,不伦不类的人生第二“吻”也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才成功完成。要说她这一吻可谈不上什么风花雪月,更没有那些就算没亲过男人也听人胡扯过的骗人味道。浓浓的汤药味倒是真的,不过最终这些汤药也确实流进了男人的食道,总算没叫丁小妹这一通折腾白费。нéíуа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不知道是不是食道适应了汤药的流动,男人的喉头不再死死紧闭,这也让丁小妹终于不用再两手齐上阵,于是乎麻烦至极的喂药就变成了越来越惬意的占便宜。如果不是一碗汤药的量终究有限,恐怕乐此不疲的丁小妹今天这一晚上都打算这么“玩”下去。

  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口汤药含在嘴里,万般珍惜外加可惜的丁小妹相当之“郑重”地再一次嘴对嘴替自己膝头的男人喂药。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那有些冰冷的嘴唇好像变热了一些,而且好像还自己动了?

  动了!?

  正闭着眼在那儿“享受”的丁小妹猛地睁开双眼,就看到有一双如同深潭般的眼睛正望向自己,十足好奇。

  “啊!咳!我……咳咳咳咳……不……卟!不是……咳咳咳咳!”

  一连串不清不楚的话不断被猛烈的咳嗽声打断,丁小妹嘴里还剩下的小半口药非常利索地从她的嘴里经由鼻腔最后一不剩地喷了出来,溅了那刚刚张开双眼的男人满脸满头。

  按着胸口捂着嘴巴弯着腰红着脸在床边狠狠咳嗽着的丁小妹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前一瞬间还产生过的那种可以称之为“丢脸”的情绪都已经因为剧烈的咳嗽飞去了九霄云外。

  “咳,你是在帮我喂药,我知道。麻烦你帮我擦擦,我好像没什么力气自己动手。”男人的声音似乎托了被人嘴对嘴喂了药的缘故,听起来并没有什么沙哑感觉,只不过因为力气虚弱听来有些发软,但依然是很动听的男声。

  丁小妹一个激凌回过神来,匆匆忙忙地从脑袋里赶走了“这个男人说话可真好听”的花痴想法,赶紧拿过本就备在一旁的手巾冲上床上去想给他擦擦。但就在她冲上床的时候脚底下却是鬼使神差地一绊,直接一个跟头栽到了那男人的身上。

  丁小妹能够清晰地听到被自己这并不算重却也是个大活人的体重砸到的动静,没被直接砸死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脸红成了猴屁股颜色的丁小妹急急忙忙地撑起身子,已经完全乱了方寸的她拿着手里的手巾直愣愣地就往刚刚被砸得脸色发白的男人脸上怼过去。

  “放轻松,我还活着,不过如果你一直这样乱套的话大概我很快就会死在你手里了。”

  还是那好听的话音,或者应该说是比之前那一句还要好听了许多的话音。这再一次响起的动听声音神奇地化解了丁小妹心底的混乱和激动,也让她找回了自己的方寸,停住了那只直怼过去的右手。

  “对不起,我是想救你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从巢湖里把你捞起来然后拖上船运回家,然后帮你脱衣服,不是,是撕了你的衣服,不是,我是想帮你擦干身子!然后,然后我请了刘阿伯过来帮你看病,然后我煎药,我帮,帮你,帮你喂药。但是你的食管没打开,所以我只好这样,那样帮你喂!”

  表面的镇定全是假象,好容易坐直了身子的丁小妹一开口还是乱七八糟逮什么说什么,连自己的生辰八字都无意中全给倒了出去,也不管躺着的人是不是想听到这些。不过好在丁小妹毕竟是丁小妹,从小的孩子王和五村第一才貌双全文“武”皆通的“奇女子”是也。把该说的不该说的,想说的不想说的全都说出去之后,丁小妹很快开始平静下来。

  双颊依然火烫,不过这一次的丁小妹却已经可以直视着对方那好像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一样的双眼,然后轻轻柔柔地替他擦去脸上已经半干的药汤,实实在在地表现了一把女儿家的柔情。

  “这是哪?”好看的男人继续用那好看的声音说道,这一次他苍白的脸上多了些微笑,晃得丁小妹又是一阵目眩神迷。

  强自镇定心神的丁小妹“强迫”自己别老赖在人家身边,退下床之后端端正正地站着应道:“这里是丁家村,我叫丁南竹,全村人都叫我丁小妹。”

  丁小妹两只手在身前绞成一团,她咬了咬嘴唇之后问道:“你是谁?”这三个字包含了丁小妹太多的期待和担忧,她既期待着这个男人真的如同她所想象的那样是失了忆的江湖人物,又担心这人根本没有失忆,然后更是像说书先生口中的江湖高手那样打个坐之后就什么内伤痊愈然后甩手走人。所以说问出那三个字可以说是耗尽了丁小妹在被这个男人看到自己做下那等羞人之事重新攒起的所有勇气。

  


第219章 当真施恩不图报?

 “扶我一下,我想起来站一会儿。”男人抬手都有些费力,但说出的话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丁小妹没过脑子就选择了服从,她用上了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温柔贤淑,扶着男人起身,披衫,下地。然后丁小妹又尽心尽力地帮这个男人收拾停当,把自己那个考上过秀才的父亲当年的书生打扮全数移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

  真的好俊!丁小妹又有点忍不住要两眼犯桃花,亏得她此时还是站在男人的侧面还只敢偷眼去瞧。

  男人站在窗边看着无尽的巢湖和那轮正在下落的夕阳,深沉的眸子中忽然生出星辉般的光芒。他转过头来望着丁小妹温声说道:“你就是从这里把我捞上来的?”

  丁小妹用力点点头,她只是大概听清了这男人在问什么,剩下的就是完全下意识地听从并且完全配合对方的要求。因为这男人的一转头直接就把她心底苦苦压抑的花痴病彻底引爆。

  多看一会儿,多看一会儿!醒着的就是跟睡着的不一样,还要好看了几百倍!丁小妹完全不顾形象地直勾勾盯着这个男人的脸看个不停,生怕对方不过是扭一下就又转了回去。

  男人发觉了丁小妹直愣愣的目光,于是温和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的笑意:“谢谢你救了我,不过很可惜我不知道我是谁,大概也没有什么能立刻拿出来报答你的东西。”

  有啊有啊!你有啊!你就行,我不多要,我丁小妹做生意最讲公平交易童叟无欺!我救你一命,你就娶了我跟我过一辈子就行了,不多要啊!

  丁小妹的心里已经喊破了天,却终究还是有些许女儿家的羞涩与坚持,没有直接就从嘴里蹦出那些一旦说了只怕就得把她自己活活羞死的话。

  “不,不用报答,本女侠施恩不图报的。而且我就是捞你上来,救你的是邻村的刘阿伯,可不是我。”很豪气地摆着手表示自己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丁小妹的心里可是实实在在地在“滴血”。

  她真恨不能钻进自己心里揪起那个导致她口不对心的小人儿好好抽一顿!

  什么叫不图报?我图报啊,必须图报啊!没我把他捞上来刘阿伯就算是江湖中的神医也没地方救人呀!?我真是个笨蛋胆小鬼!人家睡着的时候衣服也扯了小嘴也亲了,结果一睁眼居然什么都不敢说!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男子温淳地笑着,他能看出丁小妹的口不对心,却也没想到眼前这个脸上飞红霞的女人心里其实还真是挺“龌龊”的。男子有些费力地抬起手伸到丁小妹的面前说道:“麻烦你把药方拿来我看看。”

  丁小妹顺从麻利地冲过去拿来了药方,却没想到就从这一递开始,她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随了丁小妹也姓丁,然后又借用了丁小妹那个当过秀才的父亲的“字”为“名”,于是乎这个被丁小妹从巢湖里捞回来的温淳男人就有了一个还不错的名字——丁安邦。

  自从丁小妹看着丁安邦改了药方之后迅速恢复正常的身体,后来不论是帮忙修好甚至还改造了她家里的排水槽和厨房的灶台,还是改造了她的小舟和渔网。颇有点见惯不怪的丁小妹除了越来越佩服自己卓越的远见之外,对丁安邦的喜欢或者应该说是爱意也更加死心塌地。

  刘阿伯又来过两次,不过这位原本应该医人的医生在看了丁安邦的药方之后直接从医生变成了学生,差一点死皮赖脸的在丁小妹家的院子里面住下。还好丁安邦一直就是那种好好先生的性格,答应了每五天请刘阿伯来丁小妹家中共参医道,这才保住了他被丁小妹“金屋藏娇”的事实没有立刻被那个为了学医可以不要脸的老头子给泄露出去。

  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距离大祭的日子剩下没多少日子,按着惯例村长会带着几位主要的负责人来丁小妹家中商讨到时的祭祀过程安排。虽说这些事每三年一次,丁小妹从八岁开始这都已经第四次参与,但向来对大祭极度重视的五村村民依然还是按老规矩委托丁家村的村长前来相谈。

  家中多了个男人之后很多东西都有变化,尤其是丁安邦那双巧得不像话的手把丁小妹的家从里面给彻底翻新了一遍,多了间新屋一进院就能看着,这是完全瞒不过去的事情。于是没能争取到“装自己男人”这个福利的丁小妹只好硬着头皮跟看着她长大的村长爷爷睁眼说瞎话地把丁安邦编成了自己那个外来入赘父亲的远房侄子,也就是他的堂哥。

  至于为什么堂哥刚好也姓丁,镇定已经用到了极限的丁小妹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能保证自己的脸部表情不在村长爷爷面前露出什么破绽就不错了。

  村长原本是不相信丁小妹那什么父亲一边的远房亲戚这种话的,但无奈那个叫丁安邦的男人确实很俊,比村中所有的男人都俊,俊到似乎也只有丁小妹才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与他有亲戚关系。而且这个丁安邦一句句温和淳厚却又不容置疑的话也在一遍又一遍地打消村长原本的怀疑,结果最后所有的怀疑都在丁小妹不断催促讨论大祭祀事宜的声音中不了了之。丁村长也算是默认了这个跟丁小妹的父亲看起来确实有些像的堂哥。

  毕竟当年丁小妹的父亲就是村中最有学问的先生,入赘娶的也是当时五村共推的村花。要不是当年不幸夫妇二人双双病死,老村长早就卸任交班,哪还会成日里跟自己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较劲?

  一来二去丁安邦的身份不再是问题,但很快这几位进到丁小妹家中就感觉好像到了一处新宅一样的丁家村人又有了新的“疑问”。

  虽然外表没什么变化,但进到里面仔细看过之后村长一行人明显发觉了丁小妹家中的变化。一切东西都焕然一新,而且还多出了许多丁家村人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原本的祭祀事宜商讨会变成了新鲜事物见习会,本应该是主角的丁小妹变成了端茶送水的跑腿,而那个之前确实是在端茶送水的丁安邦倒是变成了讲解员,正详细地讲解着那些新奇物件的功能和好处。包括村长在内的三人听的如痴如醉,若不是日头爬上了中天晒得厉害还想不起原来已经是中午。


第220章 慢悠悠再迈步

跟刘阿伯一样变成了丁安邦忠实拥趸的村长一行人差点当场就拉着丁安邦去给全村人讲讲那些物件的好处。无奈的丁小妹最后只得许下了一定安排近日就把自己家的新鲜物件推广到全村,丁安邦也跟着温声保证,这才总算进入了真正的议题。

  晚饭时丁安邦挨不过丁小妹那可怜兮兮的目光,只得笑着解释道:“我身子渐好,你要的我一时给不了你,所以还是想办法帮帮丁家村比较好,否则我很难安心。”

  “我要的也不多呀。”这几天里跟丁安邦相处渐渐熟悉,丁小妹也就越来越“嚣张”起来。比如昨天她就又借着帮丁安邦按摩的机会足足过了把手瘾,今天早上更是在上房去拿药的时候硬是不用木梯用人梯。按她的“歪理邪说”那就是先收点利息。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想不起很多事,但似乎总觉得我有家室。如此又怎能轻易耽误你?”丁安邦似乎永远都是那样温淳谦和。不过不同于与村长他们说话时无形中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在跟丁小妹说话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带上一点无奈的威严,更多的是亲近。

  丁小妹撅起了小嘴盯着丁安邦,大概算是生气也不能浪费了过眼瘾的工夫。

  是夜,风清月明,总算把丁小妹哄去睡了觉的丁安邦苦笑着躺在床上。他都有点不知道这家到底谁才是主人,不过倒也能猜到聪明的丁小妹在打什么样的算盘。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身体距离复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丁安邦可以确定自己断无恢复到自己曾经拥有过的那种程度的可能。所以他一定还会长久地在这座村庄生活下去,和丁小妹一起,也许自己会真的放下之前遗忘的一切,和丁小妹走到一起。也许总是也许,丁安邦不想纯粹地去利用这个善良勇敢的姑娘。

  放下无意义的回忆和思考,丁安邦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说强迫是因为自从他醒来的那天起,每一次重新进入梦境就会给他带来一场可怕的噩梦。丁安邦明明无法看清楚梦里的任何东西或者人物,到他知道那一定与他的过去有关,那些过去很有可能是无限的恐怖,是一个一旦重新进入就有可能粉身碎骨的存在。

  可即便丁安邦每一次都在噩梦中醒来,他还是想知道更多,想要想起更多。

  又一次在噩梦中惊醒,丁安邦却不像之前那样满身冷汗然后吓得直接坐起身来。因为有一具温暖而柔软的躯体整温柔的搂着他,带给他安宁。

  “不疼吗?”丁安邦的话似乎有点没有头绪。

  装睡装不下去的丁小妹揉着被门口“陷阱”打到的脑袋嘿嘿笑出了声,嘀咕了一句“疼也值了”就要继续自己的搂抱大业,却被一脸无奈的丁安邦在肩头轻轻一戳就不自觉地松开了双手,再一戳丁小妹就不得不咯咯笑着跳起身来乖乖下了床。

  丁安邦下得床来,揉了揉丁小妹那一头天然乌黑的长发。这些天来丁小妹用了他配出来的皂油,头发明显清爽了许多,摸上去十分柔顺。

  享受着心爱之人的抚摸,丁小妹此刻就像只得了宠爱的小猫般闭起眼睛享受着,可惜等她决定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抱一个再说的时候,伸手出去却什么也没能抱着。

  “打拳吧,把我昨天教给你的练练看。我去做饭。”丁安邦说着打开门走出屋去,随手指了指院子里画出来的场地,然后慢悠悠往厨房走去。

  突然想起刚才床上丁安邦似乎在做梦的丁小妹追出来疾问到:“你想起什么了吗?”

  丁小妹的脸上一半期待一半担忧,不过她在丁安邦回头的瞬间把所有的表情都变成了欣喜的神色。她不会让自己这辈子第一个爱上很可能也是唯一一个爱上的男人难做。玩笑归玩笑,如果他真的想起自己是谁,丁小妹一定不会阻止他去找他的家人,顶多偷偷护送就是了。

  笑着回了头的丁安邦挑挑眉毛:“没有。”

  留下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想不起来却会笑的丁小妹,丁安邦转回身去,还是那般慢慢悠悠地速度,走进了厨房。

  放不下,但不代表不能再向前。丁安邦现在只知道自己叫丁安邦,所以他想试着迈步向前,不再停滞不前。

  炊烟起,厨房外传来一声兴奋至极的尖叫。厨房里丁安邦切菜的手微微一顿,脸上浮此温淳笑意,然后那整齐均匀的切菜声再一次响起。

  决定尝试着留下来的丁安邦被丁小妹坚决地否决了自己出去盖一间房住的要求,于是在感叹自己还好早有预料的同时,丁安邦顺势提出了另一个要求。要求并不难,自然也不会触及丁小妹的“底线”。

  丁安邦不想再把造福丁家村甚至是五个村子的新渔具农具的推广拖后。尤其不能再用什么担心泄露他的行踪这种蹩脚的理由,有多少人会担心一个落在长江之中的半死之人还能活下来的?

  知道自己那点掺杂在关心之中的小心思躲不开去,丁小妹为了保证丁安邦不搬出去,鼓着可爱的脸颊琢磨了半天,最后也只好答应下来。

  于是新农具新渔具的推广顺利开始,有丁村长的推荐和引荐,只用了短短三天,“丁安邦”这三个字就率先在丁家村和刘家村彻底打响。至于为什么会有刘家村?自然是那位发现自己终于不用再憋着一位神医不能介绍的刘阿伯在努力地宣传。

  看到了实打实的好处,附近与丁家村结盟的其余四村渐渐也都接纳并且喜欢上丁安邦这个心灵手巧的“外来者”。

  丁小妹对于丁安邦的出名倍感骄傲,因为在经历了“推出”丁安邦的初期担忧之后,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丁小妹越来越享受那种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尊敬地叫丁安邦一声丁先生。要知道,五村之中被称之为先生的只有三位,其中有一位还是丁小妹已经去世的父亲。那是一种很高的荣誉和尊敬,对于把丁安邦完全视作“自己的男人”的丁小妹而言,又怎能不去骄傲和开心?

  


第221章 文武组合

 虽然欢迎丁安邦的人是大多数,但总有不友好的存在,比如那些对丁小妹这个远近闻名的村花爱慕已久的男人们。

  这不刚好丁小妹带着丁安邦来到大祭祀将要进行的五村坛所在,刚想介绍介绍自己明天的工作就碰上了不开眼的家伙。

  屠夫的儿子和书呆子的儿子。这两个看来原本不可能搭到一起的组合却就是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丁小妹和丁安邦的面前。

  “郑家村最讨厌的组合,自己说什么文武合一,其实就是仗势欺人。五村就没有不讨厌这两个二世祖的。但他们父辈都与朝廷有交情,仗那那些交情帮了我们不少,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不太过分也就没人理会。”丁小妹快速轻声解释了快步走来的那二位的来头,同时上前一步挡在了丁安邦的身前。

  朝廷?和鞑子的交情?

  丁安邦在听到“朝廷”二字的时候脑袋一痛,但这一痛并没有后续的作用产生。未作细想的丁安邦拉了丁小妹的手让她站回到自己身后,他则上前一步迎上了那带着足足十个看来就是游手好闲之辈的文武组合。

  “你就是小妹的那什么堂兄?真堂兄还是假堂兄啊,我看着可不太像!”浓浓的卷舌音配上粗哑的嗓子,那瞧着至少三百斤开外的胖子一开口就让张云微微挑眉。

  丁安邦微微一笑,向来人拱手为礼却没接话。

  “你住在小妹家里?”似乎是嫌丁安邦的身高挡住了他看到丁小妹,屠夫的儿子边走边伸出了肥壮的手臂想要扒拉开挡他视线的丁安邦,“你躲开些,挡着我和小妹说话了。”

  丁安邦仍是一笑不语,并没有照办。不过这次丁小妹却看不下去了,她一卡自己的小蛮腰开口说道:“郑肥猪,也不回家好好照照镜子,你分明就是一头猪,别在这一口一个小妹叫我!谁会想跟一头猪讲话?”

  一直没开口的瘦书生闻言笑着就要开口,可他一句“小妹”才出口就被丁小妹冷笑着打断。

  “猴子会说人话也还是猴子。你们两个文不如我,打鱼种地甚至是杀猪剃毛都是我手下败将,还来这里呱噪什么!?”丁小妹一通话就把文武组合除了打架生事之外的手段全给否决,按平常来说这二位也该臊的没脸再待下去。可今天却奇了怪,文武二人非但没见害臊,看起来居然还有些得意洋洋的劲头。

  “小……丁南竹,我们兄弟二人一直因为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未能与你一较武艺,今日你堂兄既然来了,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来比比男人才能比的本事,也让你看看我文武二人并非全都不如你。”被丁小妹一眼瞪得没敢再叫“小妹”的瘦书生越说越顺溜,到最后几个字时居然又找回了那种“舍我其谁”的五村“最强”的气派。

  听了这瘦猴子的话丁小妹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再开口时声音里好像带上了寒霜一样冰冷:“别说我堂兄大病初愈不屑与你们两个一般见识。就算动手比试,又与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芦苇杆子有什么关系!?你爹比文都输给我,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我眼前?”

  书生才涌起的“豪气”被丁小妹几句话就给拍蔫回去,边上那三百来斤的大胖子却哈哈大笑道:“小妹此言差矣,我们文武兄弟一体,何来没有脸面一说?而且你这堂兄又哪里能看出有病?难道说是什么难言之隐?”

  “呦,还会说‘此言差矣’,还会说‘难言之隐’了。来之前你们两个没少对词啊。孰为难言,隐作何解?我看是你有邪念难言,欲陷歪思而不止!再说了你会什么武艺?先耍耍让我见识见识如何?”丁小妹可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这要真想损人开骂,就凭对面这几位还真不够看的。

  同样败下阵来的屠夫儿子只好掉转枪口,指着丁安邦嘲笑道:“小子,你就只敢躲在女人背后吗?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敢?”

  大概谁也没想到这个一直温和微笑的书生堂兄突然开口,还来了这么两个字。

  胖子下意识就应了一句“我当然敢放”。

  没等那瘦芦苇杆子把话尾兜住,就听见丁安邦温声笑道:“好臭好臭,怪不得几位人没到臭先至,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鼻子坏了。”

  猛地醒过味儿来的胖子肥脸一抖,大怒之下伸手就来扯丁安邦的衣服。丁小妹哪能叫这死胖子如愿?丁安邦的身子虽然康复得不错却也仍是死里逃生之人,丁小妹是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人再去伤害自己的男人。这几天在丁安邦的督促下努力练武的她决定出手保护自己的男人,纵然在看到那只肥厚的大手时丁小妹难免还是会有些畏惧。

  满脸温淳笑意的丁安邦轻轻一伸手,在丁小妹左手上一托一引,然后自己再上前一步,顺手从丁小妹手里拿过了刚才她用来在地上画大祭祀流程的细树枝抬在胸前,枝头斜斜指向那郑胖子伸来的大手。

  被丁安邦这一托一引带着转了个小圈之后又回到原位,丁小妹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却有笑意扬起。因为她感觉到了惊喜,因为这个突然有一天早上就非让自己开始习武的丁安邦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不吝于表现他的本事。而且既然丁安邦主动选择了出手,那就意味着他的身体恢复的远远要超过丁小妹的期望。

  丁安邦曾经清楚地跟丁小妹说过他已经不可能再习武,但若是脑海中的记忆没有缺漏出入,那么想要调教出几个武功绝顶的大高手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甘愿作丁安邦试验品的丁小妹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修习武道的好处,身子越来越强健的她做任何事都开始拥有更高的效率。

  那么存了满脑子武学宝典的丁安邦原来得有多厉害?丁小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看到“自家男人”回归那想都想像不到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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