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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武日月-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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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玄峰笑道:“寻什么寻,我早知道他在滁州,没告诉你小子不就是怕你这个锱铢必较的家伙去讨债?老实看完。”
阿直继续比划着,但此刻那使重剑的人已经死了,张云的对手变成了另一人。
“三爷爷?二叔,你让三爷爷去耗张云的本事!?”嵇妙玉才看阿直比划了几下便霍然起身,连开口的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许多,若不是身边萧生及时伸手拉住了妻子,嵇妙玉说不得就已经走到嵇玄峰身前指着对方鼻子质问。
第123章 各自心思 小裂口
嵇玄峰早已经想到了嵇妙玉的反应,并不在意自己侄女的反应,只是平静地应声道:“三叔求败求死求阳法传人,今日三得三偿,妙玉何需如此?何况张云此子龙皇掌已出,我们要的效果有了。”
嵇妙玉长袖微抖,怒气让她的面容有些发红。拉着妻子袖子的萧生能感觉到妻子体内几乎暴起的纯阳内力,他的手微微下滑,拉住了妻子的手,然后轻轻握了握。
传音是没有意义的,但萧生自有夫妻心灵相通的手段。嵇妙玉最终平静下来,淡淡地开口道:“嵇家阳法未绝,将来也一定会传下去。”
嵇玄峰刚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变成一声苦笑。
阿直忽然身子一歪,肩头一道血口子不深不浅,刚好处于不能忽视却也无大碍的状态。
嵇妙玉缓缓落座,这一次她才真正平静下来。萧生一脸无辜地看了看挑眼望来的嵇玄峰,那意思是老婆虽然是我老婆,但她可是现在你们嵇家阳法唯一的传人,你老自己看着办吧。
嵇玄峰最终还是没多说什么,毕竟当事人的阿直都只是无奈地笑笑便坐回原位唤来手下包扎。
“毕竟张云此子已不再如入城之初那般自如,是时候把咱们这次真正的筹码抖落出去了。”嵇玄峰轻轻敲着桌面,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忽然皱起眉头望向萧生,“谁先谁后很有讲究,不过萧生啊,你把孩子塞给苏家这一手玩得不嫌太狠了么?要是被那胖子看出真正用意,给咱们来个鱼死网破一起玩完,那这一趟前后死掉的人可就都白搭了。”
萧生作为此次滁州联合的始作俑者,大部分计策自然都出自他手,其中就包括了对于刘老四家人的分配。
刘老四死后,从地窖中搜出他母亲、发妻、儿子三人。萧生要走了岁数最大的刘老四之母,而刘老四之妻则落在天阴教手中,最后看起来最为关键的刘老四之子却被苏万贯以苏、罗二家要走。
即使是在张云杀掉罗家供奉和嵇家怪胎之前,嵇玄峰自己都还不明白为什么萧生要放弃最为重要的一个筹码。可就在嵇妙玉因为嵇怀靳之死几乎发怒时,心境微动的嵇玄峰忽然间想通了自己这个侄女婿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由得感叹商人的心思真是比他这个几十年的杀手之王要来得缜密可怕得多。嵇玄峰恍惚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老了,随后他又把这个领头抛出脑外。自己带着整个杀手组织投奔了那人,自然就要体现出应有的价值,何况此次把那个绝对有能力搅乱整个江湖的男人杀掉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他嵇玄峰也不能放过。
萧生嘿嘿笑了一声,拿眼瞟了一下坐在右侧那些杀手,并没有立刻接嵇玄峰的话。
嵇玄峰眉头又紧了三分,语气自然也收紧了不少:“这些兄弟都跟我同生共死的,不必相瞒。”
萧生并没买嵇玄峰的账,或者说自从嵇妙玉发火之后,这位经商甚至比做魔头时间更长的男人就不再相信这些杀手。他把目光扫过这些为目的会不择手段的杀手,最终笑了笑说道:“筹码越大,位置自然就越靠前。可咱们的对手不是虎豹熊狼,是天上的神仙,抱以无敌之姿,欲以一己之力定鼎江湖甚至是定鼎天下的疯子。啧啧,比起来我哪配自称魔头?”
萧生的话至此为止,没有多说一字,也并不详细,却已经足够让嵇玄峰之外的杀手们吃惊,然后花费足够大量的时间去消化。也许嵇玄峰不够满意,但刚刚嵇怀靳的死讯引发的嵇妙玉的怒火却让他能够明白萧生的意思,也知道无法多说什么。
既然要同时试探多方,就要负担起相应的代价,何况嵇玄峰自认为很清楚萧生的意思。
嵇玄峰不会再让萧生多说什么,但不代表他会就此让整件事都顺着萧生的路数走。他轻抚下颌,沉声道:“萧生,下一步该谁出手?”
萧生并不意外嵇玄峰在听完自己的话之后突然把问题提一以自己这里,他应声而起,与投来关心目光的妻子相视一笑,随后说道:“如今张云总算开始真正被消耗了实力,下一个安排出手的自然就是最按不住心头杀意的。不是鞑子,不是我萧生,更不是你们这些跟张家交过手的人,那么除了天阴教,自然就只有儿子被那张云搞死的紫翁山罗家。”
萧生微微眯起双眼,声音变得好似巨利在前犹自强忍的商人般,居然有丝丝颤抖:“不管是妻先还是儿先,结果都差不了多少。不过咱们却要花些力气,确保先出去的完蛋之后,另一位还有胆子出去。”
“如何保证?”开口的不是嵇玄峰,而是排行杀手榜第二位的“虬髯客”刘章。这个大胡子人壮声粗,不过脑子可不粗。既然嵇玄峰跟自己亲侄女都闹起了不愉快,怎么还能让他继续去跟这个从外到内都精明到极致的侄女婿对话?自然只能由自己这个行二的家伙顶上。
萧生瞥了眼刘章,略有些惊讶于这个看来应该是那种五大三粗就知道动刀子砍人的家伙居然心思如此细腻,不过也只是略略惊讶而已。他比划了一个推的姿势笑道:“怎么推?当然就是用手推啊。天阴教眼巴巴地要去了刘老四的老婆,苏胖子死乞白赖地抢去了人家的儿子。我不敢说苏胖子猜不到我的用意,不过天阴教四个自视甚高的家伙我却可以打包票没聪明到可以跟我玩交易的地步。所以下一步出手的十有八九是苏胖子,用掉了筹码之后张云必然会出现一个足够吸引人的破绽。不论这破绽是真是假,只要能够算是一个‘破绽’,那咱们就可以派人示之以饵,那么聪明自信如张云自然会成为那只失去天阴教出击的手。”
“天阴教猜不到,苏万贯猜得到。为什么会是苏万贯先一步用掉筹码?”刘章继续发问,他确实有疑问,也存了让萧生把话说尽的意思。
第124章 拾请柬
萧生皱了皱眉,他能看出刘章的用意,甚至看到妻子投来的眼神,却并没有就此打住,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灿烂了几分:“不错,猜得到我的想法,才会着急处理那烫手的山芋。苏胖子精明如鬼,就算罗义因为发觉我的目的打算玩一手鱼死网破他也绝对不会同意。而且此时那罗然已死,三爷也未能当真伤了张云,那么刘老四的儿子再不出手,就只有被人家打上门去这一种结果。到时候手都烫烂了,那些个布置还有个屁用?”
萧生一抬手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阻止了刘章下一个尚未出口的问题。他踱着步子,顺手端起刚刚被斟满的茶杯,不过才抿了一小口便立即把茶杯掷回桌上。
萧生掏出手帕抹了抹嘴说道:“茶过三泡始无味,酒过三巡人方醉。张云入城才过第一槛,他自己都不急,咱们急什么?咱们既然不用急,那么眼下杀招就不是杀招,狠计也不是狠计,不敢说万事太平,不过死几个人实在太过正常。坐着看吧,张云会累的,机会会来的,何况咱们有所准备。”
刘章不再提问,嵇玄峰闭目养神,其余有资格落座的杀手们各自散去,只有阿直在离开屋子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正替萧生重新泡茶的嵇妙玉。
日渐高升,滁州城越来越热闹,而热闹的自然不仅仅是这座城,更有城中的人,不论原本就在城中,还是由城外进来。
原本想堵人的张云有些意外,因为他面前的院子是空的,屋子是空的。这里干净到张云放眼望去,不论气机变化还是真实存在的一门一窗都干净到令人舒爽的地步,所有的一切都干净整齐,一张平整中正的纸柬,封皮上工整书有“张云敬启”四字。
扑空?张云知道自己并没有扑空,只是这里是对方早已经料到并且安排。而且这里的干净才是真正的假象,正因为如此的干净才让张云确认自己的到来已经给原本在这里的人带来了足够的压力。
如果不是因为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又何必把一切打扫得如此整齐干净?至于桌上的请柬倒应该是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明显并不是应该直接摆在这张桌子上面。
请柬啊请柬。
张云心中念叨着,伸出右手隔着丈余的距离虚挑了一挑。
请柬未动,那张厚实的桌子倒是从中一分为二。内外皆为纸制的请柬却如千斤巨石般直附在地,平平陷入了青砖铺就的地面之中,形成一个长方的浅坑。
张云双手负在身后,两眼中精光骤然亮起。在他眼中,只瞧这间屋中气机流转变化忽生。难以形容的污秽气息自那封请柬之中溢出,刹那便将室内外气机牵引浸染,不过几次流转,所有原本自由于天地之间的气机都化成了这世上最为锐利的刀剑,尽数扑向张云所在。
张云掩鼻凝眉,随即察觉了这污秽气息空间何物。
“下作手段!”张云一声断喝,原本掩住口鼻的左手猛然一挥,内力自丹田而起,行走流转,自其指尖迸出如剑。
张云以山海望气之法为基,指尖作剑,只一挥便出五十五剑,将这污秽气机数据斩断剥离,随即进步提掌,却在一掌将落的前一瞬忽然止步不前。
光阴似有一瞬凝固,张云却不受期间限制,就在这恰似永恒的一瞬之间上前拾起请柬,然后退出屋去。
凝固的一切重新流转,一道森然秽然的刀意骤然从那请柬之前掉落的地面上冲起,一道裂痕从屋中直冲而出,刚好在张云所立足前止。
“以秽气诱我怒而击之,拼着受到牵连也要让我中此刀意?”张云抬手再作凌虚一招,院门后那根纯铜所铸的门闩为其气息所引倒飞而至。
张云揉面一般把刚才被他推门而弯的铜闩重新拉指,然后双掌搓动把原本长方条的门闩变成了一根圆棒。做好这一切之后他便将这根标准的长棍捏在手中,双眼在那因为对方极致阴秽的一记歪招给弄成了一锅粥的气机之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也许安排这一切的人并不认为还有人能从这完全乱掉的气机之中看出什么,甚至于会妄想着这一刀多少能给张云带来些许伤害。布局者没有忘记张云擅长山海望气之法,更没有忘记他曾在张家之外展示的神仙之能,他们准备得已经足够充分,却偏偏忘记了张云是个有仇必报之人。
三指捏着铜棍一端,如同司南一般缓缓转动的张云停下身子,翻腕带得铜棒一旋,从那混乱不堪的气机之中寻出一条细微通道。随即,弹指,如撞洪钟,满城皆闻。
张云弹指之后立时退出院外,闪烁间来到一处胡同展柬阅字。他根本不关心那根铜棍最终的成果如何,因为不论是谁埋下了那一刀,都一定会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
苏家供奉又死一人,此人修以罗义所赠之法几近大成,祸害女子无数之后一身邪功让他的自信也极速膨胀,是以之前埋下那凝聚他毕生精气全力而发的一刀刀意被两个晚辈折腾得如此小心翼翼已然让这位老供奉极是不痛快。
心想着若非家主承诺备下美人十名,老子才不会陪你们在这里耍什么阴谋诡计,早就提刀去与那张云见个真章了。
正琢磨着此番功成除了美人自己还应该跟家主讨要些什么,忽然间如同尖刀剜心的锐痛突然发生在他丹田所在。
修行了这许多年的老供奉并没有观海望山的本事,却也知道天地间那飘渺却永远无法忽视的东西真实存在,就比如今日里凝成的那记刀意,就是借着与他那若有若无的气机联系才不至于自行溃散消解于天地之间。
也正是这种联系的存在,在突然为人断绝的时候才会带来无法忍受的疼痛感,比如剜心。
老供奉直接疼出了眼泪,若不是强撑着身子必然已经在地上缩成了虾米模样。他左手按住丹田,把腹中疯狂涌上的鲜血强行压住,随即抽出腰畔长刀直竖胸前,做得正是一个立刀式的守招。
第125章 一撞而过
老供奉自己其实都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惊恐,惊恐到腹中的剧痛都能够无视,惊恐到宁可修为大损也要压下腹中涌上的鲜血,一定要立刀胸前。
就在这位苏家的老供奉立刀而起的同时,苏万贯夫妻和罗义以及两方此次前来的剩余几位高手同时冲向这座老供奉所在的小院。
有一根黄灿灿的铜棍当空而来,没有呼啸风声相随,没有山倾气势相加,就单单是一个“快”字便刚好足以形容这一棍来势之速。
那是一条自天地间而来的铜棍,一分不再长,一分不再短,刚好通过那条无形有质的极细通道,由城的另一端起飞,倏忽而至。
老供奉举起的刀是唯一来得及挡在身前的物件,所有扑过来冲过来或者用任何方式想要帮他一把的人都只能成为旁观者。
铜棍到了,在老供奉感觉到它的出现时就到了。刀与棍头上那个一寸半的截面开始亲密接触,没有发出应有的碰撞声或者摩擦声。霎时间长刀无声断裂,无阻在前的铜棍继续前行,抵在老供奉的胸口,轻松进入,然后贯通再穿过,依然无声。
苏万贯和罗义几乎同时抓住了那根穿透了老供奉的浸血铜棍,不过他们二人的手并没有真的握在铜棍上面,而是被奇异的气机流转阻挡在外。借着二人倾力而成的一瞬间阻碍,所有有资格在此时出手的人都赶到并且出手。
迟到的呼啸和令人牙酸的金属嘶鸣从被打破的气机通道里爆出,天空中那道洪钟此刻刚好滚滚而至,眼看院中的动静就要冲出这间院落与那当空巨响汇成一道,把这处院落的方位清晰地标记出来。
好在苏万贯等人没有因为老供奉的死就停下,没有因为苏罗二人出手就停下。所以在付出了两人断臂,三人断指的代价之后,那根因为剧烈摩擦变得通体发红且细如长针的铜棍终于真正静止下来。
铜棍或者就说是铜针被扔在地上。罗义看着发红的掌心沉默无言,倒是苏万贯哈哈大笑道:“门闩搓的,很好,继续这样就很好。”
张云没有等到想要的动静,于是不再抬头望天,而是把视线落回那封请柬上面。如果有机会仔细查看张云捏着信的左手就会发现他的手指实际上并没有与那封请柬真正接触。
一层薄薄的气膜被张云强大的内力压成了一副手套,阻隔了手指与请柬的接触。所以张云才会如此托大地用手去拿着这封不知道被多少毒素浸染过的请柬。
张云内劲外发,将所有的气流全部向外推去,果然有三道轻烟分别在开封、抽柬、展柬时被张云无风自生的气流吹向外围。张云撇了撇嘴,终于见到了请柬上面的字。
那是与请柬外层完全不同的字迹,要显得精明得多的字,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商人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才完成的落笔。
刘,子。
这就是请柬的全部内容,就两个字,分得很远,让张云看得很恼火。他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不过恼火过后还有那么一点庆幸,因为即使被当成人质,也证明了刘老四还有后人。
“撩拨火气?苏万贯,你有种。”张云自言自语,随后消失在小巷中。
一般来说只有开武馆立门派的才会有被别人打上山门的情形出现,但今日里万贯钱号在滁州的分馆居然也迎来了一位故意找碴的人,确实有些奇怪。
当然,感觉奇怪的只是外人,这间钱号上上下下的人却都知道眼前这位的到来从很多天之前就变成了必然,只不过是在今天真正发生了而已。
陪着笑脸的老掌柜恭恭敬敬地在旁端茶倒水,那态度比伺候自家亲爹还要殷勤十倍,大抵上只有在月余之前苏万贯亲自到来时这位资历甚高的老掌柜曾有过此等情态。
座位中的人是张云,与前一刻看到请柬上两个字的时候不同,这时的他神情自然,看来很有些闲适模样。坐在这滁州第一大钱号里,享受着老掌柜半点不敢搀水份的人殷勤伺候,看着柜后那一盘盘摞起的银锭子出神。
这座钱号眼下屋前院后少说埋伏着二百多名身手了得的苏、罗两家手下,坐镇的高手加一起足足三十五人,与之前罗然身手相仿的就有七位之多。便是这许多的高手,强大的武力,却无一人胆敢在张云望着银锭子出神的时候稍有半分杀气泄出。
天清地静,气机流转如常,张云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所以他此时虽然在出神,实际却是在忍着笑意故意装作出神模样。憋着吧,憋出毛病就省了我动手了,看你们能憋到什么时候。
罗义手中拎着刘老四的儿子,一个不过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自从刘老四死之后就变成了一块小石头,不哭不闹不言不语,给饭就吃,扔在哪都能睡,看任何人的目光都平静得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
“今天是你的死期,难道不准备说点什么?”罗义的声音中透着漠然,眼中却有火焰在燃烧。他此时距离那个杀死了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没有多远的距离,只要冲过去,也就眨眨眼的工夫就可以见到那张该死的面孔。
名字被自己老爹极度不负责任地起作“刘小四”的男孩依然沉默,只是他这一次没有低着头,而是仰起头看着那个眼中几乎要喷出实质火焰的男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巡茶过,张云站起身来。四周原本存在的一种微妙平衡瞬间打破,那位老掌柜差点就要直接拼上老命动开了手,更别提四周一顿乱七八糟的动静。
“差不多了,你们要准备什么,这时间总是够了。开始吧?”张云说着转身向屋后走去。
原本还在努力绷着最后一根神经的掌柜终于正式崩断了那根神经,因为张云是直着往屋后走去的。
没错,就是笔直地走去,不论路上撞到什么物件还是活人,都一穿啊不是,一撞而过。
第126章 残八卦
掌柜很勇敢,也确实抱着不惜一死的态度,但不论是他开始冲向那个信步而行的身影还是最终被一股奇异的力道卸在一旁动弹不得,都压根没想过自己能对这个男人有分毫的阻碍。
柜台破了,很多钱号里的人折胳膊断腿倒在地上,除了之前曾经向张云献过殷勤的掌柜,无一人能落得完好。
屋中所有被张云碰到的东西都破了,包括最终那面实际上有六尺多厚的墙。倒在地上的掌柜毫不怀疑就算那面墙是一座山,也会被那个好像在逛街一样的男人硬生生穿出个洞来。
院中呼喝声起,于是惨叫声起。掌柜不愿再听,却可惜没办法堵住自己的耳朵。
二百多人倒地不起,大半已死,剩下那些半死不活的看起来比死还难过几分。张云一人站在院子正中,抬眼望着那三十五名看来不弱的打手。他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带着三分轻蔑开口道:“这时候了还不敢带着刘小四出来见我,胆子是不是太小了一点?”
三十五人中年龄最大一人怒道:“打得过我们,你才有资格见到山主。”
张云挑眉:“紫翁山主?你说罗义那老色魔?我哪个字提到要见他了?你说说看。”
张云歪着头挑着眉,眼中是浓浓的不屑,声音里更是无比的骄傲和自信。
有人曾说过骄傲过了头就是愚蠢,但如果一个人的骄傲总是能够找到足够强大的实际来支撑,那么这就不是骄傲而是骄傲的自信。张云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他有资格。
张云自认有资格并不代表其他人都会这么想,尤其是这几十位早已经得了死命令的打手。
那位最为年长的老者就如同没有听见,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按计划行事。
三十五人迅速散开,组成了一个以奇数为根的阵法,将并无动作的张云包围其中。
兵刃出鞘,内力鼓荡,连一丝多余的气息都无法挤进这座阵,更别提接近张云。
又是断气机,真以为这样是消耗我最好的办法?张云心下冷笑,心说这是瞧不起我还是你罗义和苏胖子故意装傻?
既然刚才就已经直行而来,继续便是。张云如此想的,便如此做的。他大步直行,依然取了最近的路线往那后院最深处的小屋走去。
第一人冲向张云,用剑,剑法尽取其速度快和落点之刁。张云面无表情,待对方剑到遂抬伞应之,手起伞落,对手剑断,而后人亡。
第一人的死亡启动了这座求奇求异的阵法,剩下的人依着自己在阵法中所处的位置和顺序出手,没有保留,不顾性命。
张云拧起眉毛,仍然单手执伞,左砸右砍,间有平削斜撩,总之一招必有一人死亡,不牵扯气机,更无半分多余消耗。不论这头前诸人如果配合得当,如果连接无隙,张云的目光始终都落在那几名面色决绝的老者身上,那七人才是张云真正的对手。
二十八人并不难杀,尤其是碰上张云这么个下手不留情的煞星。所以当天地间气机重新流转在众人身周时,张云眼前如愿只剩下七人。
那老者欲言,张云却没那个兴趣。打就打吧,既然动了手就何必还要叨叨叨?不知道赶时间么?
呛啷声中,张云手中本名千机万括的铁伞徐徐散开,在数百根水织丝的连接之下纷纷浮在空中。
一百零八柄锐利长剑皆与一柄相连,如活物般散在张云四周的空中,静静地指着那七人,好像欲择人而噬的毒蛇。
诡兵门绝学,也是张云打从童子就开始练起来的本事——飞烟儡剑。这剑法与机巧本事息息相关,当年创此法者可一人操纵一百零八剑,其后机巧一道曾有衰落,迟到于这神奇法门几乎断了传承。
今日张云手中,一百零八飞烟儡剑重现。只见他十指微扣手中剑柄机括,有数剑如活蛇般蜿蜒游出剑阵,分指那七名老者而去。
这七人构想过张云可能用的手段,也从苏万贯口中听过这小子当年是如何霸道如何无耻,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霸道如此,无耻至极,连半点江湖尊老的礼貌都不讲。
张云可猜不到这些老头子一个个横眉怒目脸色发青的原因居然是自己的“没礼貌”,他只是打算速战速决,减少所有不必要的消耗,然后去面对会把刘老四的儿子带出来的人。
所以张云下手不留情,那七柄骤出的长剑居然全都用上了云天派八卦天元剑的数元相生之法,虽只七剑,却是每剑皆有六十四影相叠,只为置敌死地。
七名老者有些意外,但很快重新镇定如常。他们不是那些用来做铺垫的弃子,而是七柄真正意义上杀器,不论如何都必须让张云产生足够多的消耗的杀器。所以他们有手段,有准备,有预期,所以即使对面骤然之间有成百上千道剑影针对而来,这七位老者亦不过惊讶瞬间,随即镇定出手。
七人分踏八卦七个方位而来,独独将乾位空出。只有当有人所受剑影压力过大时,才会倏忽移至乾位,而移至此位之人往往好像功力骤然翻上数倍,轻易打破攻向他的剑影不说,还能带动阵法迫向张云所在。
张云看得出这些老头子阵法以八卦为依托,却不明白这七人之间并无实质联系,是如何做到人至乾位则有内力相通的巨大效果。至于对方前进的方位明显是要把他套进阵法中心,张云反倒并不太在意。
又一次迫得对手一人移至乾位,原本一直站在原地只有十指微动的张云突然一步踏出,从空中摘下一剑在手,一记地煞剑直取那人咽喉要害。
乾位老者脸现冷笑,平推的双掌忽然大开,看架式居然是要任由张云这一剑透体而过。
看到眼前之人的反应,张云忽然发觉这七人所在的残缺八卦阵中气机流转居然能够在刹那间近乎凝固。凝固的气机?乾位?八卦?张云明白了对手这残八卦的真正用意。
第127章 抽空
区别于之前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闭锁张云身周气机流转来切断其与天地之联系的手段,这个看似残缺不全的八卦阵大有不同。这七人所成看似残阵,却不仅有着合七人之力于一点暴发的神奇手段,更能够在有人踏入那阵中欲破此阵时将八卦阵之内所有气机尽数抽空。
抽空而非搅乱或者闭锁流转,这一手比起其它的任何手段都要彻底得多。八卦阵上的缺口正好变成了气机流出的口子。七人内力流转间将流出缺口的气机强行驾驭,与阵外气机逆流搅乱,形成一层完全闭锁的牢笼可谓是双保险。
无气机可用,那么剩下的就是真正的七对一。这七人各个都是罗、苏两家供养了二十年以上的武学高手,任何一人拿出来放进江湖中都会是称霸一方的存在,而这些人之所以安静了这许多个年头,不得不说罗义和苏万贯二人在驭人一道上有很强的手腕。此时七人联手,除去那飘渺难测的气机影响,实打实的内力碰撞这种事,这七人又会怕谁?
于是当张云最终决定执剑破其乾位时,便陷入了一个怪异而危险的境地。这八卦阵中气机真空,敌人可能在七人之中任意位置发出足够伤害他的一击,而张云此刻除了自身实力能做的事情,望气之法所能产生的优势已然无法派上用场。
去繁存简,返朴归真?这一手倒不是漂亮,身陷敌阵的张云居然还有空在心里赞了一句。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张云十指运动如飞,骤然离开伞柄,双臂双掌双抱大球,体内真气磅礴而起,随即在双掌压缩到极致。这两股被他压缩到极致的内力汇于一点而发,刹那之间将八卦阵内的空间尽数占满。
七人中带头那老者并指立掌,已有其余六人内力狂涌而入。虽然他感觉到阵内突然之间有巨大真气球膨胀而起,却因为内力流转已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只好硬着头皮双掌并出。
张云只觉得背后如中铁锤,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体内感觉好似翻江倒海,喉头腥甜浓极。
老者见自己一掌虽受阻却仍能建功,立时大喜过望,双掌交错转而再推,意欲乘胜追击将张云一举打落下风。其余六人见状立刻再调内力,原本的三成真力变作半数,几乎就是那首当其冲老者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
张云一瞬间似是落入下风,但对手两推之间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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