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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风云图-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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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钺聪见他傻得可爱,倒也不忍心杀他,问道:“痛不痛?”魇老四道:“还好,不是很痛。”两人口气均甚是客气,似乎并非生死决斗,而是比武切磋。
古钺聪又问道:“假若你们被兴州七煞杀了一人,那该怎么办?”魇老四道:“那我们只好……”
一语未毕,魇老大打断道:“他妈的,老四,别问你什么就说什么。”他方才先发制人,古钺聪短短两招将自己逼退,魇老四武功比他低得许多,与古钺聪周旋良久,竟只被打脱臼,他看在一旁,不禁暗暗纳罕。
魇老四道:“不是我想说,是他要问的。”
魇老大道:“你就不知胡说八道骗他?”
魇老四想了一想,说道:“我骗他,他听了后还是不知,与没说有什么两样?”
魇老大道:“那就别说。”
只听白知府道:“魇老大,你收本官银子时口口声声说什么天下无敌,现在怎么连一个愣小子也久斗不下?”
魇老大闻此,说道:“漠北十四魇的招牌,不能倒在这小子手中,老二老三,你二人攻他中路,上。”树上方脑袋老二和圆脑袋老三同时飘下,古钺聪陡觉老二身如劲风,直袭胸口而来,老三一记绵柔的掌力,却是虚飘飘的捉摸不定,不由吸了一口气,心道:“此二人内力刚柔并济,倒不可小视。”一掌逼退魇老四,双掌分推了出去。
魇老二、魇老三两掌拍出,不料对方掌力比自己雄浑太多,自己的掌力竟逆袭而至,向自己击来,当下四手齐出,意欲挡下古钺聪这两掌,只听魇老大叫:“你们挡不住!”他方才领教过古钺聪掌力,见老二老三欲硬拼,忙将他二人凌空拉起,堪堪避开古钺聪正面一击。古钺聪掌力拍空,汹涌向前击出,砰地一声,打在门口一名兵勇身上,那人向上飞出丈余,又摔落下来,将石壁上一盏灯笼撞落下来。
一时间,叫苦声、恐惧声响成一团,魇老二、魇老三避开一击,对望一眼,各提起身后两名兵卒扔了出去。
古钺聪随势一带,两人登时摔在地上,向后滚了数滚,两人翻身爬了起来,见自己并未就死,均是一怔,欧阳龙儿见两兵卒忽而到了跟前,大叫道:“快让他们走开。”古钺聪回过头来,虎目一瞪,说道:“滚回去!”两人既忌惮古钺聪,又怕欧阳龙儿果然是郡主,连滚带爬抢至门口。
两位兵卒方死里逃生,魇老二、魇老三同声道:“出去!”同时飞起两脚,又将这两人踢来,古钺聪以相同手法拨开,那两人摔在地上,却哼也不哼,再不动弹,竟已断了气。原来魇老二、魇老三出脚之时,足上运足内力,两兵卒飞起之时,已然断气。白知府只道是古钺聪杀了两人,在阁楼上破口大骂。
第十二回畿途漫漫17
苍茫云海间,明月渐渐西落,古钺聪望了望天色,心忖:“天要亮了,为今之计,唯将这干人料理干净,趁白知府再派人进来之罅隙或可杀出去。”想到此,说道:“你们一起上罢。”
魇老大久斗不下,也顾不得江湖规矩了,说道:“上。”挥刀向古钺聪劈来,与此同时,魇老二、魇老三、魇老四也分从三方攻来。古钺聪在欧阳龙儿臂上轻轻一托,欧阳龙儿轻轻向外飞出,落在一花坛旁站定。古钺聪道:“别出来。”使出“四两拨千斤”,双掌向魇老大手中大刀迎了上去。
“当!”火光中但见数道白光闪过,天空中竟似下起了雪。魇老大一刀砍在古钺聪一双肉掌之中,彷如砍在坚石上一般,大刀登时断做十数截,断片化为极锋锐的短剑,如暗器一般乱飞而出。
院中惨叫声不绝,两名兵勇被短剑刺中脖颈,登时倒地身亡,其余七八人脸上、身上中了一片两片,鲜血直流,幸得并未刺中要害,总算无性命之忧。
突变只在一瞬,霎时之间,魇老二、魇老三和魇老四已然攻到,古钺聪怨老二、老三狠毒,两招格开魇老四,肘撞拳击,掌劈脚踢,连连攻向魇老二、魇老三。
五人转眼过了三四十招,古钺聪以一敌四,还要时时看顾欧阳龙儿,兀自游刃有余。魇老大忽大叫一声,说道:“小子,别以为只有你会少林拳。”袖中呼呼数拳向古钺聪发出,古钺聪举拳撇开,魇老大一掌劈在槐树树干上,深入寸许,掌印竟如烧过一般焦黑。古钺聪大惊道:“铁砂掌!”
魇老大连攻数拳,说道:“有些眼力。”
古钺聪心忖:“看他并非少林弟子,怎么也会少林铁砂掌?”说道:“我便会会你的铁砂掌。”当下也使出铁砂掌来,魇老大道:“你师父是玄颠罢,他也是我师父,不对,他是我师兄,你是我徒侄,快叫师叔啊,哈哈哈。”他知古钺聪内力惊人,不敢硬拼,只将拳法掩于宽大的袖底,教人看不清楚。
古钺聪越听越奇,心忖:“他和玄颠、玄悲竟是师兄弟?”一看他贼眉鼠眼地模样,说道:“遮遮掩掩,你不是玄颠的师弟!”一招少林铁砂掌“横刀问天”向魇老大袖底直直拍出,只听得嗤嗤数声响,两人掌力袖中相交,魇老大衣袖登时被撕得粉碎,幸得他早有预料,不待古钺聪一招递老便慌忙后退,总算保住双手。
“你放开我!”忽听欧阳龙儿一声惊呼,古钺聪猛然回头,只见欧阳龙儿脖颈上抵扣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身后站着魇老三。
古钺聪大叫不妙,猛然醒悟魇老大使出铁砂掌,又说什么是玄颠师弟,原是为了让自己分神。心念电转:“他跟踪过林叔叔,必是见过玄颠出入谷中,因此能编出这通胡话。”他武功内力虽然高,临敌经验毕竟不足,望着欧阳龙儿,又怒又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说道:“魇老三,放开她。”
阁楼上白知府亦急道:“魇老三,这丫头杀不得。”
只听魇老大哈哈一笑,大声道:“老三,做得好。漠北十四魇纵横江湖数十载,今日栽在这个小子手里,龟孙子才管他奶奶的杀不杀得,你退后些,莫让这小子趁机反击。”
魇老三缓缓退至树后,魇老大对古钺聪道:“小子,不想你老婆死,就乖乖把右手砍下来。”怕他一只手自己仍打不过,忙又道:“不,把两只手都砍了。”
欧阳龙儿道:“古大哥,不要,我是堂堂郡主,当今皇上的干妹妹,他们也不敢对我怎样。”
魇老三咬牙切齿道:“小丫头,白大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说着尖刀微微向前后一按,欧阳龙儿脖颈隐隐渗出血丝,古钺聪大叫道:“住手!”震得黄叶飘落,屋瓦发响。魇老三吓了一跳,不禁微微松手。只听魇老大道:“老三,你心中默念三下,三下之后,这小子还不自断双臂,就将小丫头杀了,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漠北十四魇性情诡异,常人万难揣测,众人均想:他默念三下,到底多久数一下?
古钺聪凝神瞪着魇老三,只要他丝毫分神,便可救人。欧阳龙儿嘴虽硬,看着明晃晃的匕首,心中着实害怕,问道:“魇老三,你数到几了?”
魇老三道:“快数到三了。”他目不转睛盯着古钺聪,手上力道丝毫不松,见古钺聪无动于衷,又道:“小子,我要动手了。”臂上肌肉鼓起,就要用力割下去。
古钺聪大声道:“慢着。”此变太过突然,但却是生死攸关,古钺聪知自己自断双臂,从今往后便是废人一个,与死无异。但欧阳龙儿在十八大门派面前对他不离不弃,在香儿坟前以身体挡住他的一掌,在神教大殿上也不惜牺牲自己保全他,方才就在这陷阱之中,她仍挺身而出,全不顾自己性命,两人虽相识不过数日,却数度同患难,共生死,如今要为保双臂置欧阳龙儿于不顾,更是万万不能。一时之间,难以决断,竟是生平未有。
魇老大道:“老三,可以数到三了。”
古钺聪大声道:“我可以自断双臂,不过,你们要先放了她。”
魇老大道:“她乃八王爷千金,又不是武林中人,你一死,我们自会放了她。快动手罢。”魇老四看在眼中,低声道:“老大,他如果废了左手,如何再废右手,如果废了右手,如何再废左手?”
古钺聪从地上拾起一柄铁剑,缓缓举了起来,沉吟片刻,向右臂蹶然劈落,欧阳龙儿大哭道:“古大哥,你要是自断双臂,我现在就抹脖子。”双手按在了魇老三的尖刀上,魇老三怕她果真自杀,到时候敌不过古钺聪,一手格住她脖颈,一手向外用力撑着,说道:“臭丫头,不许胡来。”
第十二回畿途漫漫18
“不好了,地牢被劫了!”只听院外一声惊呼,紧接便响起了脚步声。石院外登时大乱,白知府大叫:“糟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嗖嗖”两声,古钺聪手中铁剑劈开两人,身影一晃,向前窜出,霎时间到了魇老三身后,魇老三尚未回神,风池穴已被制住,全身动弹不得。
这一变故迅捷之极,众人均不知古钺聪是如何绕到魇老三身后的,下意识向后连连退步。
魇老大正待上前相救,欧阳龙儿一把推开魇老三手臂,夺过他手中尖刀,顺势就向他胸口猛刺。众人一声惊呼未毕,魇老三胸口连已中了十数刀,刀刀没柄,鲜血如柱。
白知府道:“将他们关在这里,所有人速速前往地牢。”院门传来铁栓铁棍敲打摩挲之声,石院小门被锁牢。
魇老大见状,叫道:“白大人,放我们出去!”
白知府哼一声,不慢不紧道:“尔等不将本官号令放在眼中,有本事将这小子杀了,本官自会考虑放了尔等,若被这小子杀了,那也是你们自找的。”说罢径直下楼去了。
欧阳龙儿满手是血,她虽爱捉弄人,却是头一回杀人,见到躺在地上的魇老三,吓得抛下尖刀,愣愣呆立在原地。古钺聪道:“龙儿,没事了。”欧阳龙儿转身扑入古钺聪怀中,说道:“你个傻瓜,谁要你救我,你手断了,是想我一辈子照顾一个残疾么。”忍不住抽泣起来。古钺聪抚轻她后背,说道:“都过去了,我们这就闯出去。”
忽觉一阵疾风自背后袭来,魇老四道:“姓古的,你杀我三哥,我和你拼了。”古钺聪看也不看,反手一掌将魇老四震退。大家被困院内,已成你死我活之势,魇老大、魇老二和魇老四对望一眼,一齐攻了上来,三人全不顾性命急攻,威势与方才更有不同。古钺聪将欧阳龙儿护在身旁,拳打魇老大,掌劈魇老二,肘击魇老四。他要照顾欧阳龙儿,出招大大受限,饶是如此,到第五个回合,魇老四挨了一拳,鼻梁骨歪斜,脸也肿了,但魇老四似是全然不知疼痛,立时又扑了上来。
魇老大道:“老四,我知道你和老三最是要好,但大敌当前,不要乱了阵脚。”
魇老四大声道:“我要为四弟报仇。”双掌更如狂风骤雨袭向古钺聪。
魇老二道:“老四,如今只剩我们三兄弟了,兴州七煞却还有两个人,你说我们是再收一个小弟好,还是杀掉林老儿,再杀了你?”言语中颇是发愁。
魇老四道:“我不打紧,一切听凭两位哥哥吩咐。”
众人闻此皆是惊奇,心想事关生死,你怎会不打紧?
四人苦斗良久,魇老大胸口中了一掌,魇老二右臂骨折,魇老三鼻青脸肿,斗到后来,三人出手越来越慢,已渐渐不敌,古钺聪内力深厚,却是愈战愈勇。
就在这时,蓦地里见石壁西角上黑影一晃,一条长绳自壁上抛下,绳头荡了数下,缓缓落在院中央,大家均是一惊,面面相觑却无人敢近。
只听魇老大道:“多谢好汉相救。”抢步上前,抓起长绳疾速上攀。
院外一人清脆的女子声音道:“古少侠,快上来。”
魇老大方才跃起半丈,突觉腿际一股劲风袭来,低头一看,古钺聪一只手已抓住自己脚踝,他当即运足十成内力至双腿脚掌,向外狠命一踢,想要挣脱古钺聪双手。谁知古钺聪双手竟如千斤巨石之沉,魇老大双手掌心犹如刀割,僵持片刻,不仅未能摆脱,身子却疾坠而下。轰隆一声,结结实实摔在石地上,四肢脏腑登时剧痛欲碎,双手已被麻绳磨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古钺聪一手轻轻抱起欧阳龙儿,一手握住麻绳,正要跃起,欧阳龙儿道:“古大哥,你把这些人穴道都点了,我要将他们杀干净。”古钺聪道:“他们逃不了,让知府收拾他们。”手上微一用力,向上飞起。
两人越过围墙,飞身落地,只见长绳彼端绑在大树之上,树下站了个三十七八岁的尼姑。古钺聪见那尼姑甚是面善,一时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说道:“多谢师父相救。”
那尼姑早已收起长绳,说道:“你就是古少侠?三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是静智。”
古钺聪听她口气,知两人确是见过,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了,说道:“正是在下,师父如何知道在下被困于此?”
静智道:“是师父派我来的。”顿了一顿,又道:“快走罢,师父正在对付官兵呢。”转身跃入草丛之中,向东北角疾奔。
古钺聪见她神色惶急,拉起欧阳龙儿的手跟了上去,问道:“地牢在西面,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静智道:“姑娘们都救出来了,我们是在半路遇到了官兵。”
出了白知府,又奔出里许,果听得前方兵戈相交之声,三人转过大街,远远见到十数名尼姑正与知府兵勇对峙激斗,火光中看得分明,垓心一人正是静仇师太。静仇师太十丈之外,愣愣站着十数名衣着暴露的少女,正是古钺聪从高进伦密室中所救之人。少女外围,十余名霄凰庵弟子手持兵刃,且战且退,严防兵卒来抢。古钺聪感激霄凰庵相救之恩,对欧阳龙儿道:“你在这里等我。”欧阳龙儿见官兵人多势众,说道:“你当心些。”古钺聪点点头,对静智道:“有劳师父照看龙儿。”一个纵身飞入敌阵之中,双臂伸处,静仇师太身后八名兵卒先后飞了出去。
静仇师太见有人相助,先是一怔,随即喜道:“聪儿,三年不见,没想到你武功竟已至如斯境地。”长剑挽出两个剑花,嗤嗤两声,刺倒三人,口中不住念道:“阿弥陀佛。”
古钺聪道:“多谢师太救命之恩。”左臂一振,夺下一名兵勇手中长刀,当空一抡,在两人身前扫出见方丈余的空地。
古钺聪大喊一声:“不想死的,都给我退下。”众兵卒方才围在石院外,石院内发生什么虽是不知,却听得院内不断传来惨叫之声,见古钺聪突然之间又出现在此,均是大骇,不由纷纷后退。
第十二回畿途漫漫19
猛然间只听一声大喝:“上刺盾。”说话之人身形枯瘦,正是方才在地牢见到的牢头,他一声令下,八名手执长盾的兵卒又涌了上来,这八个人左手执盾,右手握着一挺长枪,纷纷向古钺聪和静仇师太挤兑过来,那长盾上铸满铁刺,长及三寸,端的锋锐无比。
古钺聪道:“师太,你护送师妹们先走,这里交给我。”静仇师太道:“贫尼不能让你一人应敌。”古钺聪道:“她们走远了,我抽身也容易。”静仇师太闻此,说道:“弟子们,我们走。”手中青钢剑呼呼劈出,护弟子渐撤渐退。
欲冲上来拦截霄凰庵弟子之兵卒,被古钺聪呼呼数掌逼退,不敢再硬拼,只得将刺盾推向古钺聪,古钺聪夺过一柄单刀,说道:“回去。”向近前一名兵卒身前刺盾劈下。那人见古钺聪砍到,双手擒住盾牌奋力格挡,哐当一声响,古钺聪的单刀反弹回来,一瞥之下,只见单刀刃口翻卷,已成了废铁。原来那刺盾是百炼金钢铸造而成,寻常刀斧猛砍也不会有丝毫刮痕,更何况古钺聪手中单刀是兵卒手中夺来的?
饶是如此,那名兵卒受了古钺聪这一刀,虎口剧痛,手中刺盾应手而落,登时被其余刺盾挤刺身亡。
眼见欧阳龙儿、静仇师太等人消失在夜色之中。古钺聪再无羁绊,猿臂一伸,一把抓住一兵卒长枪,将他硬生生地拉至近前,向外掷出,那兵卒向后飞出,撞开七名同伴,破出一条路来,众兵卒吓得骇然失色,古钺聪迈出一步,大家非但不敢上前阻拦,却让得更开了。忽听牢头道:“货物没了,我们也难逃一死,拦住他。”一招“毒蛇出洞”疾从盾底窜出,两把白生生的弯刀向古钺聪脚踝连连砍出,端的是快如风,猛如虎。那牢头虽然凶悍,然而武功比漠北十四魇有天渊之别,更何况只是他一个人。古钺聪双足虚闪避开弯刀,手中长枪出手,不偏不倚插在牢头右臂之上,长枪贯穿臂骨,深入泥地有近半尺,牢头被牢牢钉在地上惨叫起来。古钺聪拔出长枪,左足踢向牢头下巴,牢头身子登时凌空翻起,砰地一声撞在刺盾之上,全身被长盾铁刺吃住,人盾余势未衰,将持盾之人撞飞,又撞断一根儿臂粗的小树。
古钺聪顺势抢出,左右手各一推,双掌到处,兵卒纷纷被震了开去,古钺聪直如入无人之境,提起一兵卒,大声道:“下次再见到你们为这狗官卖命,绝不轻饶。”那兵卒吓得尿湿了裤子,说道:“大……大……侠饶命,我……我……我这就回家种田,绝不敢再……。”古钺聪不待他说完,说道:“去罢。”将他抛了出去。其余兵卒见牢头钉在刺盾上,重伤之下已然奄奄一息,丢下盾戈,四散而去。
古钺聪放下刺盾,向静仇师太一行人追赶而去。
方才走出半条街,忽闻有人叫他:“古少侠,在这边。”
古钺聪见是方才救他的静智师父,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静智道:“师父走了,怕你寻不到龙儿着急,派我在这里等你。”古钺聪道:“有劳了,我们走。”两人沿着街巷小道前行,出了小镇,约莫一炷香光景,绕到了一座土山之后。
转入树丛,穿过一条若有若无的小径,突然见到林中两处微光,正是静仇师太一行人。欧阳龙儿见到古钺聪,早欢欢喜喜跑过来相迎。
夜色宁静,火堆旁柴草哔啵作响,香儿师姐妹哭啼之声断断续续,幽咽不止。古钺聪和欧阳龙儿走近众人,向静仇师太等人一一见过,古钺聪方问静仇师太道:“师太,大家可都到齐了?”静仇师太道:“贫尼清点过了,并无弟子落下,不过有几个不中用的受了伤。”古钺聪问道:“伤势怎样?”静仇师太指着受伤的弟子道:“这三个伤势无大碍,其余也都是皮外伤,只静缘……她伤口深入臂骨,虽无性命之忧,但若不用药,只怕右手保不住。”古钺聪见两名尼姑扶着一小尼躺在地上,那小尼一动不动,面色苍白,她右臂中了一刀,用棉布紧紧裹着。古钺聪说道:“请师太在此稍候,我去镇上寻药。”静仇师太道:“此刻官府的人一定在四处找我们,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为是。”古钺聪深知官府的人迟早会找到这里,正自踌躇,静仇师太道:“我已给她吃下七宝续命丸,性命当可无忧,待她醒来我们就走。”古钺聪点点头,因问道:“师太如何知道她们被关在知府地牢?又怎知我和龙儿身陷知府石院?”静仇师太道:“贫尼一行方从蜀地回来,本也是夜里方到此地,谁知半夜忽有人用箭递来一封密函,我打开一看,信函上说媚乙妖道卖给朝廷的一拨孩子被关在知府地牢,今晚若不救走,明日一早都要被处死,还说你被困石院,要我救你出来,一起撤退。”古钺聪惊道:“要被处死?不是送往朝廷么?师太可知送信之人是谁?”静仇师太道:“送信之人将密函射到房间墙上就溜走了,我追出去也没发现此人行踪。”古钺聪心想:“能从师太手中安然逃开之人,料来也非泛泛之辈。”想了一想,也不知送信之人是谁,说道:“今夜若非师太相救,我和龙儿恐已遭不测,聪儿在此谢过。”恭恭敬敬鞠了个躬,静仇师太忙道:“贫尼一生之志,乃是铲除风月观,杀掉媚乙妖道,报得灭门之仇,我霄凰庵向来不问江湖是非,更别说和官府做对了,若非来信说是媚乙妖道掳走的孩子,贫尼也不会多管闲事。”顿了一顿,接道:“说也奇怪,信函上将知府地牢位置也标好了,还说此刻地牢并无多少人把守,正好动手,贫尼这才率弟子前往知府地牢试一试。”
古钺聪皱眉道:“如此说来,此人非但知道师太和媚乙道长有深仇大恨,也知我和龙儿身陷知府,将地牢的守卫都引开了,他将知府地牢方位以标好,显是深知师太少在江湖走动,怕你们走错路,此人对霄凰庵,对我均了如指掌,却不知他是谁?”
静仇师太经他如此一说,不由吃了一惊,过了片刻,说道:“幸得此人是友非敌,不然只怕我们都要被他戏弄于鼓掌之中了。”话音方落,一小尼道:“师父,十三师姐昏过去了。”古钺聪随静仇师太奔过去,见静缘躺在静智怀中,面如纸色,已然命垂一线,她右臂虽用棉布紧紧裹着,暗红的血液仍兀自向外浸流出来。
第十二回畿途漫漫20
静仇师太扶着弟子,叫了她两声,不闻回应,说道:“她受伤并不甚重,我已封了她臂上几处大穴,也喂她吃了续命丸,为何还是血流不止?”其余弟子望着静缘,眼中泪花在火光中盈盈滚动,均是束手无策。古钺聪忽然“咦”一声,走近道:“小师父臂上流出的血好像有些不对劲。”静仇师太凝神细看,果见弟子臂上流出来的血并非鲜红色,还隐隐有股腥臭,她忙将静缘臂上的棉布解下,吩咐一弟子举近火把,只见静缘伤口已然化脓,一股如死鱼的腥臭更是扑鼻而来。众弟子慌了手脚,纷纷问道:“师父,怎么办?”静仇师太亦是束手无策,古钺聪道:“不知她中的是什么毒?”众人并无一人回答。欧阳龙儿看了一看,说道:“不管她中了什么毒,当先将毒血吸出来才是,小时候宫里有人中了毒,我看太医也是这么做的。”众人对毒一窍不通,不知此毒已深入静缘体内,再吸也是无用,静智道:“师父,让我来。”话音方落,另一名小尼抢了上来,说道:“我来。”一时间众人均抢着为静缘吸毒,静仇师太喝道:“为师自有办法,都退下。”众弟子闻师父有办法,纷纷退开,静仇师太扶起静缘手臂,张口为她吸起毒血来。
一旁香儿师姐妹见此情境,想及自己的“师父”,想及两次从“师父”手中死里逃生,一时间五味齐涌,只愣愣看着,眶中盈泪,哭也忘了哭。
静夜之中,忽听得蹄声得得,一匹马由远而近闯进树林,霎时已道近处。众人均是大惊,纷纷拔出兵刃,谁知来人尚未现身,先三声大笑,说道:“古少侠,数日不见,又结新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古钺聪微微一怔,只觉此人声音好生熟悉,正自思忖,一匹大马已驰到近处,马上一人嬉皮笑脸,正是陆行云。陆行云身后,还跟了个背着黄布包袱的随从。
三年前陆氏两兄弟和高进伦欺侮戏弄霄凰庵弟子,两派从此结下仇怨,静仇师太道:“陆行云,你来干什么?”
陆行云笑嘻嘻拱手道:“师太好,是这么回事,陆某夜半一梦,梦见一美人在此山中向我不住招手,要我和她一块儿共度良宵,陆某醒来后发现是黄粱一梦,着实恼了一会,谁知这一恼睡意全无,故尔我骑马来一瞧,嘿嘿,看来这一趟并未白跑,这里的美女除了师太,还不止一个。”
静仇师太闻他口出污秽之言,又见他一副死皮赖脸的神态,想及他腼颜归降杀父仇人,浑浑噩噩惶惶终日,心下十分瞧不起,连叱责也懒得叱责,冷冷道:“你认贼作父,贫尼无话可说,不过你想替高进伦将孩子们抢回去,先问问贫尼手中青钢剑答不答应。”
陆行云搓了搓手,驾着大马走近静仇师太,说了句阴阳怪气的“阿弥陀佛”,又道:“师太,我这一回可不是来抢人的,我是给你送好东西来的。”
静仇师太道:“贫尼无需你的东西,再不走,休怪贫尼不客气。”
陆行云仍面带笑容,两手轻轻一击,身后那随从当即将肩上黄布包裹取了下来,陆行云道:“这个你要不要?”说着将布包打开。
静仇师太本无心去看,但闻得一股草药味扑鼻而来,忍不住瞥了一眼,只见黄布包中竟满满装了中草药,瘀伤药、刀伤药、跌打药分别在药包上贴了字条,外敷内用,都已标注得清清楚楚,一应俱全。
静仇师太道:“你想干什么?”
陆行云从布包中取出一绿瓶和一个黄瓶,说道:“此乃苏合樟脑散,这是夏枯草煎的水,专治这位小美人臂上所中之毒,这两味药在药房就能买到,不值几个钱,师太就不用给我银子了。”说着将布包也递出去,说道:“这些,也给受伤的美人们敷上罢。”
静仇师太望着昏迷的弟子,口中道:“贫尼无需你的药,请拿走罢。”语气也不由温和下来。
陆行云将布包塞到她怀中,说道:“客气什么,这位小美人性命已在旦夕,再不救,玉骨冰肌可就只能与这山中泥土为伴了。”
众人之中,只有古钺聪知陆行云是不愿显露行迹,说道:“师太,不妨信他一次。”
静智道:“贫尼是怕他药中有毒。”
陆行云道:“小师妹中毒已深,我何苦半夜来此消遣一个将死之人?”
静仇师太闻此,踌躇片刻,终于从布袋中取出绿瓶和黄瓶,按陆行云所说之法外敷内服,包扎灌喂妥当,那弟子敷药后,臂上黑血渐渐变红,没多久果然醒了过来,众人均是大喜。静仇师太又仔细检视了一遍,才站起身来,说道:“你为何要帮我?”
陆行云道:“我都说了,是夜半一梦引我至此,我可没帮你。”也不等静仇师太再问,说道:“古少侠,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你,不如我们今日就做个了结罢?”
静仇师太知陆行云是要报杀父之仇,说道:“陆掌门,不知可否听贫尼一言?”
陆行云笑道:“可听,自然可听,师太的话句句金玉良言,自然要听。”
静仇师太道:“三年前武林大会上令尊神智如何,陆掌门也是亲眼所见,聪儿与令尊相斗,那也是为了救人,实是不得而已为之,再则,真正杀害令尊的是高进伦,陆掌门既要报杀父之仇,又怎会做出认贼作父这等让天下有识之士赧颜的事来?”
陆行云不以为然道:“师太,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和高盟主相斗没有好果子吃,归顺他却是有吃有喝,风光无限,有什么不好?”面上甚是得意。
静仇师太好言相劝,却见他与三年前一般不长进,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请恕贫尼直言,以你现在的武功,恐怕绝非他的对手,不过就算你要杀他,贫尼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古钺聪看陆行云也说得差不多了,说道:“不知陆掌门欲如何了结?”
陆行云道:“你过来就知道了。”
欧阳龙儿道:“古大哥,我和你同去。”
古钺聪道:“你在这里等我。”
第十二回畿途漫漫21
欧阳龙儿道:“此人不三不四,连我也看他不透,只怕他使诈。”
古钺聪拉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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