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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不坠天鹅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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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承寒和宋深深回宋家时; 是下午四点整。
  管家对徐承寒印象不怎么好,如果他不是同宋深深一起出现在花圃门口,他说什么也不会放他入门。
  徐承寒将置办的礼物都让宋家的家仆拿下去了。
  迈入正堂; 宋冬荣靠着通往二楼的扶梯,手里捏着一只高脚杯; 深色的红酒在手中微微摇晃,他敛着神色; 波澜不兴。
  宋深深握着徐承寒的手; 没有一丝怯弱,“爸。”
  宋冬荣走下来,“原来,你还知道回来。我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伯父。”徐承寒喊了声,礼貌得体。
  宋冬荣皱眉; 将手里的杯子放在女仆捧过来的红漆盘上; “坐。”
  偏厅里已经点了香炉。
  瑞脑金兽; 紫气氤氲。上次来时徐承寒还有几分拘谨,这一次已经彻底坦然了。
  苏女士再度见到宋深深;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浮出了淡淡的苍白; 她拉住宋深深的手; “深深,你又瘦了。”
  宋深深咬唇看着父亲,他还是那么严厉,一言不发。
  她于是问:“爷爷呢?”
  苏女士眼眶微红; “爷爷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天气冷了,他腿脚不方便,总是疼。午觉睡到了现在还没醒,等他醒了,你再去见他。”
  苏女士知道家庭包办婚姻的盲目,也承受过这种婚姻的悲剧,到了如今,她依旧是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外姓人。
  如果时光能倒退三十年,她绝对不会服从家里的安排,嫁给宋冬荣。
  深深能有这份勇气,她会是个幸运的人。
  她盼着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这段时间总是搜集徐承寒的资料。
  他在影视圈有多高的成就,他的作品,他出席活动时表现,综合下来,徐承寒算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就是偶尔轻狂了一些,不算太稳重。
  苏女士渐渐放了心,“深深,我和其他人不同,如果你不喜欢叶煜,妈不会逼你。”
  “小徐。”她和善地对徐承寒微笑,对方谦恭地点头,苏女士将他的手拉过来,放在宋深深的手背,“希望你以后,对深深好。我做母亲的,只有这一个要求了。”
  “我会。”他郑重地承诺。
  她看到了年轻人眼底重于泰山的坚定,那份执着。苏女士点头,“那就好。”
  宋冬荣哼了一声。
  三个人一齐看向坐在首位的宋冬荣。
  他是宋氏的一家之主,对苏女士的话很不认同,“苏容,深深是我们宋家的孩子。她将来要嫁给谁,和谁在一起,不是你说了,便作数了的。”
  徐承寒方才放下的心又提起了起来。
  宋冬荣冷冷地转过目光,“年轻人,如果你答应离开深深,条件,你可以开。”
  袖下宋深深握住自己的手加重了力度。
  他扬唇微笑:“这算是什么棒打鸳鸯的老梗?”虽然他的笑还算得体,但语意已经变得讽刺。
  “这种烂大街的老梗我都已经十年没写过了。”身后一人跟着附和,语音带笑。
  “哥哥?”宋深深惊喜地看着门口的人。
  宋昕城背着一把吉他,取下了墨镜。
  当年离开时,还是青涩的少年,出走十年,回来时已是满载山川日月的丰醴,唯独眼角的肆意张狂,一如往昔。他摸了摸鼻子,将冲过来的宋深深抱了一个满怀。
  “丫头又长大了。”
  宋深深推了他一把,宋昕城笑着冲苏女士问好,“妈。”
  然后手给了徐承寒。
  两个人一击掌,宋昕城笑着坐下来。
  压低了声音:“我帮你转移一下战火,妹夫,怎么谢我?”
  回答他的是同样的压得极低的声音:“能转移再说吧,大舅子。”
  宋冬荣哼了一声,“上次,侵入我电脑的人,是你吧。”
  宋昕城特坦然,翘了二郎腿,笑眯眯道:“那时候,深深她搞不定徐承寒,让我动你的电脑数据,让你消停几天,给她腾时间倒追。”
  “哥!”宋深深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卖了队友。
  原来还有这事,深深一早就想追他了,徐承寒隐隐地弯了唇。
  “宋深深,你,你敢联合这个不肖子骗我?”宋冬荣气得不轻,原来这一双儿女早暗中串通,欺骗他这个父亲,宋冬荣做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从未有今天的挫败和恼火。
  宋昕城往沙发上一躺,“咱们言归正传好了,我妹妹深深喜欢徐承寒,你们也知道她是个死脑筋,又不怎么开窍,不像宋先生连爱人都这么圆滑,西瓜和芝麻可以随捡随换,她认定的人,不是一生,至少也是半辈子,你现在出一张空口支票就想徐承寒全身而退,那不大可能。”
  他看了眼微微噙笑的徐承寒,手指拨了拨,“我妹夫这人吧,别的我不敢说,好歹身家过亿,对钱这种事,真的不怎么在意,宋先生要不换一种。”
  他懒懒地想了想,“不如用美人计,试试他的坚贞?那也不用,也不是哪个男人看到娱乐圈的女人就心动的。我妹夫是个挺看重内涵的人,不然也不会看上我家深深,您说是吧?”
  不愧是网文大神,说话就是切中肯綮,还让人无法反驳。
  他已经反反复复地嘲笑宋冬荣用情不专了。
  顺带那一声声“宋先生”,让宋冬荣生理性厌恶。冷峻的眉峰攒起,他的手掌在沙发上不轻不重地一拍,“宋昕城,你离开宋家那时,说过什么?”
  “说,”他深了一口气,“我这辈子不会回来了。”
  苏女士默默地红了眼眶。
  宋昕城知道母亲思念自己,可是,他没有任何理由回来,这一次,也是为了深深的幸福吧,他自嘲地笑出了声,“我说过,走出这个家门,从此不是宋家人。不过,我还是深深的哥哥,我妈的儿子,至于是不是你的儿子,抱歉好像不是,宋先生可以拿我当外人,我今天,仅代表深深的兄长。我想,她还是认我这个哥哥的。”
  “是吧深深?”
  宋深深眼眶红红的,徐承寒将她拉到身旁坐下,她轻轻点头,“哥,你以后,要常回来看妈,她真的很想你。”
  “城儿。”苏女士抹了抹眼睛,笑着握住了他的手,“你是不是很想妈的手艺,要不要我给你做顿晚饭?”
  时间已经五点整了,正好是饭点。
  苏女士要起身,却被宋昕城拉住了,“妈,我不饿。”
  宋冬荣冷笑,“我们家的粮食,何必喂养一个外人?”
  “你——”苏女士狠了狠心,“宋冬荣,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为了顾及深深,我早从这里搬出去了,是,昕城在你眼里是外人,可他是我的儿子,如果你现在要逼着深深也离开,我们母女会立即从这个家里搬走。”
  “你这是同我闹脾气?”宋冬荣沉下脸色。
  苏女士放开宋昕城的手,冷笑:“你忘了,我的户口也不在这里。我是你们宋家的什么人哪,算我今日求你,不同意深深的婚事,也放了她,我们不需要皖南宋家的贴金!”
  “谁拿皖南宋氏说话?”一个苍老但沉稳的声音响起。
  “爷爷。”宋深深和宋昕城已经站起身来,宋老爷子被管家推着轮椅徐徐进入偏厅。
  老爷子脸色不愉,“宋昕城?”
  当年宋昕城与宋冬荣闹翻,都是因为那张计算机系系花与他的聊天记录,宋老爷子听信宋冬荣的话,对他误会至今,今日,宋昕城不得不为自己辩解:“爷爷,当年那个女生,是我学校的同学,约定了同我一起打LOL的玩伴,只打了一场,就散了。我从来没有在外面鬼混过,至少在宋家的时候,我喜欢的女人,我从来没对她吐露过只言片语,是爸拿着几张自以为是的图糊弄了您。”
  宋老爷子微愣,他当年是心存疑虑,宋昕城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秉性如何他清楚,还不至于堕落到随意与女人鬼混的地步。
  但宋冬荣言之凿凿,他便没有介入。
  此后宋昕城一怒之下出走,这十年来他腿脚不好,对很多事力不从心,也就没有查清楚。今天才晓得,原来是场误会。
  宋老爷子望向一旁脸色涨红的宋冬荣,“当年,你怎么同我说的?昕城在外边与女人胡乱开房,还说他在学校日夜不归宿?”
  宋冬荣敛声屏气,走上来,才正视着宋昕城,“如果这是实情,你当年怎么不说?”
  “宋先生,当年你给我辩解的机会吗?”宋昕城哂笑,“那个耳光,我毕生难忘。”
  “你——”
  苏女士却从他的话里品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昕城,你有女朋友了?”
  宋昕城点头“嗯”了一声。
  苏女士欢喜地沁出了泪光,拉着儿子的手紧紧地握住了。
  直到此刻徐承寒才明白过来,所谓的转移战火,就是他来营造声势,把宋冬荣的火力吸引过去。一直觉得宋昕城这人嘴上不靠谱,今日恐怕要刮目相看了。
  宋老爷子抬起头,管家会意地俯低身体,老爷子低声吩咐了几句。
  管家离开时,宋老爷子扶住了轮椅,“有什么话,今天到了饭桌上再说。”
  “是。”
  入了桌五分钟以后,便有甜品和玉米浓汤被端上了饭桌。
  苏女士和宋昕城坐一边,宋深深和徐承寒坐另一边,宋老爷子独占一头,唯独宋冬荣尴尬地一个人坐在一个椅子上,周围都是空地。
  苏女士问了许多宋昕城这些年的经历,顺带问徐承寒,“小徐,我怎么感觉,你和我们昕城认识?”
  徐承寒“哦”了一声,点头,“认识,很熟。”
  虽然私交不怎么好,但这种时刻还是一致对外的,宋昕城忙狐狸似的笑眯眯点头,“所以,把深深交给承寒,我放心。”
  苏女士微笑着,有儿子加持,对徐承寒又多了几分好感。
  “小徐,你和深深,是怎么认识的?”
  此时除了稍显不耐的宋冬荣,就连宋老爷子也偏了偏头,浑浊的双眼溢出淡淡的好奇。
  徐承寒谦逊有礼地低头,“深深暑假在一家花店做实习,我恰好路过去买花,就认识了。”
  很平淡的口头。苏女士又问,“你是明星,生活中的隐私不容易保留,谈恋爱一定也不容易。”
  “还好,”宋深深打断,“我们已经公开了,现在已经不怕被任何人拍到。”
  宋冬荣耸眉,“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抛弃你了,转头找了一个更有钱更好的,你会为你今天的愚蠢抱憾终身。”
  宋深深辩解,“我不会。他更不会。”
  徐承寒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轻盈地捏了捏,他对宋冬荣郑重其事许下承诺:“我不会辜负宋深深,这句话,最短将在一辈子以内生效。”
  男人许下承诺的时候,都怀揣着一颗山盟海誓的心,但当他背弃诺言时,他才会发觉,一时意气,他做不到。
  宋冬荣被一个女人骗过,毁过,他太清楚感情里的被骗者,要承受多少人嘲讽和指指点点。宋深深是他的女儿,他想她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徐承寒这个大明星,给不了。
  “徐承寒,你拿什么向我承诺。就我所知,你不过是一个单亲家庭里出来的戏子。”
  又是这个词。
  徐承寒低下头,沉默了半晌。
  宋深深紧张地望着他,很想替他反驳,可被他揉捏的手制止了。
  徐承寒的神色是异于寻常的冷峻,“我爸是在我十八岁那年走了,可我不认为,我是个缺乏父爱的人。和宋昕城认识几年了,我自认为我比他要幸运得多,我父亲,对我嘘寒问暖过,给过我支持、鼓励、教导,他让我成为一个,懂得珍惜、追求、守护的人。他和您不同。至于演戏,那是我个人的工作,我和深深在一起,她不喜欢,我们可以磨合。但这是我理想的工作,我不会轻易放弃。宋先生,您当年轻而易举放弃写作,回来经营宋氏,难道没有后悔过?”
  宋冬荣冷冷地拍桌。
  青瓷的茶器被震得杯盖巨颤。
  宋老爷子出口,“好了。”
  宋冬荣这才罢休,冷着脸色坐回去。
  宋老爷子转过来瞅着徐承寒,皱眉道:“小徐先生,我始终没办法认同你的工作,你知道冬荣的事,他一辈子,就这么一块最大的疮疤。”
  “对不起。”徐承寒诚恳地道歉。
  宋老爷子摇头,“但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的执着。这也是深深选择的路,我不会逼她放弃,但是我有两个要求。”
  还有转机,宋深深喜上眉梢,轻轻抿住了嘴唇。
  “老爷子请说。”
  宋老爷子皱眉看了眼孙女,“第一,我一直告诫深深,严令禁止她在大学期间谈恋爱,但事已至此,我再多说也无益,那么,我希望在她毕业之前,不要因为你和她之间的关系,干扰了她的学业。”
  徐承寒点头,“这是应该的。”
  宋老爷子露出“这才像话”的神色,“第二,我可以让你们先订婚,等毕业了再商量结婚的事。但是,宋深深是宋家的女儿,在结婚之前,你绝对不可以逾矩。”
  这个“逾矩”的意思应该就是——
  徐承寒和宋深深对视了一眼。
  宋深深脸颊微红,不敢多说话,恨不得徐承寒现在撒谎,骗一骗爷爷也是好的。
  宋昕城观摩自己妹妹这个反应,忽然敲碗大笑,“爷爷,都什么年代了,您以为还是民国。现在年轻人要找异性,出去一棍能扫到一片,何况他们是正经的男女朋友,别说以后会不会,现在是不是都难说哦。”
  “哥哥——”
  就在昨晚之前,她还是的,可现在,确确实实已经完完全全不是了。
  宋深深羞赧地抓住了徐承寒的手。
  他也有些懊悔,昨晚不该一时冲动,没刹住车。
  宋老爷子气得吹胡子,“荒唐!年轻人不能忍一时意气,怎么能成大事!徐承寒,你让我如何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徐影帝尴尬了……
23333只怪小女朋友太诱人。


  第40章 承认

  “爷爷。”宋深深摇了摇头。
  知女莫若母; 苏女士细长的黛眉蹙了蹙,又扭头瞧宋昕城。
  宋昕城咳嗽了一声,“妈; 我以为你和爷爷不一样。”
  苏女士抿了抿嘴,建议宋老爷子:“既然如此; 深深和小徐的订婚,我看就这么决定了。”
  宋老爷子哼了一声; 鼻孔直出气。
  唯独被忽略一旁的宋冬荣; 脸色不愉,捧着细瓷的茶杯呷了一口。
  又是一叠糖醋鱼被搬上来,宋老爷子按着一根檀木制的手杖,在全家人沉静的等待里,悠悠地吐出一口浊气,“那好; 徐承寒; 别忘了你的承诺; 如果做不到,老头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 必倾宋家之力; 叫你不得好过。”
  “爷爷。”宋深深娇嗔一下; 甜甜地握住了自己男人的手。
  徐承寒礼貌地微笑,声音笃定:“谢谢爷爷。”
  改口改得太快了,熟悉徐影帝厚脸皮尿性的宋昕城忍不住比了一个干呕的架势,苏女士见他喝了小半碗玉米浓汤; 惊慌地拍他的背,“怎么了,玉米不新鲜了是不是?”
  “妈,我没事。”宋昕城忍着暗暗偷笑。
  徐承寒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这人的笑声却跟脱了闸似的。
  用完晚餐,宋深深拉徐承寒去溪边散步。
  沿河栽种了一派美丽苍翠的古木,已经有很多年头了,万壑树参天,缠绕穿插的藤蔓在深林中徘徊。
  溪水淙淙,山林里的空气湿润而清新。
  “深深。”她在前面走,他牵着她的手在后边跟紧,前面有条横过的溪,她踩在光滑的青石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徐承寒握紧了她的手,“小心点。”
  冬天里掉进水里不是玩笑。
  好在没出事,宋深深走过不止一次了,熟门熟路,倒是徐承寒踉踉跄跄,过得有点狼狈。
  徐承寒被她拉上岸,两具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他呼吸温热,胸膛微微震动,“我其实很佩服伯母,为了你们两个孩子,她的牺牲很大。”
  宋深深沉默地任由他拥住,她说话时轻启嘴唇,让他的胸口泛着一丝痒,“哥哥走的时候,想带走我。可是我那时候不懂事,我以为爸妈还有机会在一起,如果我也走了,妈妈肯定要和我一起走,那么她和我爸就不会有复婚的可能了。是我天真幼稚,竟然没看出来,他们其实早就没有感情了。”
  很多人日久生情,可苏容的情,早丢在了那场失败的婚姻里。
  她爱过自己的丈夫。虽然是家里人为她组织的婚姻,可哪个少女不对自己的丈夫充满期待,她试过了解他,爱上他,可惜最后被一个更明艳动人的女人搅局,她一败涂地,唯独一双儿女,是她最后的寄托。
  死灰枯木一般的心,后来再也没有发生奇迹。苏容早就明白,这个男人,他不值得她动一分心思,更不值得她爱。
  徐承寒抚了抚她的背,轻声说:“深深,你没有错。”
  大衣领里的毛衣渐渐濡湿。
  他轻叹,“深深,天色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吧。山里走夜路不安全。”
  “嗯。”
  晚霞停在一簇深绿的山头,肆意渲染。
  徐承寒握着掌心的柔软,这一次换他在前,拉着她往回走,越过一道道树枝编成的关隘,走到平地前,山西如练,远远一带斜阳覆没。
  一个修长的黑影,坐在水边垂钓。
  他的脚边放着一只大红色的塑料桶。
  宋深深一见就猜出来了,“哥哥。”
  宋昕城正好回头,“深深,过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沿着石块路往那边走去,宋昕城将吊杆搁在一个青石上,笑眯眯地拉住她的手,“坐。”
  说着指了指一旁,他用红毯铺的地方。
  远远地,还结了一个帐篷。
  徐承寒皱眉,“你在野外搭帐篷做什么?”
  “当然是睡觉。”在宋深深凝住秀丽的眉之前,他挥了挥手,“你们不懂我这种被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的心酸。”
  宋深深咬唇,“是不是爸他不给你……”
  “跟那老头子没关系。”宋昕城走过来,将红毯上的香蕉和薯片拿给她和徐承寒,“这地方风水好,头枕苍龙,尾接井柳,风水宝地。我让妈给我从房里薅了两床被褥,正好大冬天,附近也没有蛇虫,挺好的。”
  徐承寒呵呵了,“你就吹吧。”
  看过几本盗墓小说,就胡吹一气。
  被揭穿了,宋昕城将他怀里的薯片夺回来,“小家子气,深深,都给你吃。”
  “哥,你别这么幼稚啦。”宋深深觉得好笑,“不过,哥你真有女朋友了?”
  宋昕城还没回答,身后传来徐承寒的暗讽,“这么多年了,还是怂。”
  宋昕城登时不乐意了,“我就是怂,怎么样?好歹她答应我了,是我女朋友了。”
  徐承寒皱眉,“前不久,她喜欢的人还是慕则止。”
  “……”宋昕城窘了,“喂,看破不说破行不行?”
  宋深深愣了愣。她是有幸见过慕总,慕总的确条件不错,颜值高,谈吐也好,听说还是计算机大拿,哥哥与他最初就是通过ACM认识的,对方甚至技高一筹。
  后来两人发展了同样的兴趣爱好——写网文,于是走得更近了。
  但是,“承寒,你怎么会认识慕总?”
  “我接过他的戏啊。”顺带微笑地摸她的耳朵,“你哥也找过我,不过我眼高于顶,拒绝了,后来他怀恨在心,天天对我横眉冷目。”
  “有吗?”宋深深好奇。
  徐承寒继续笑,“你可以看他,现在是不是。”
  宋深深扭头,果然,她哥哥已经很生气了。
  这两人你来我往,宋昕城感到自己被排斥得惨,忽见自己搁在青石块上的钓竿,线在水底动了动,扯得钓竿头微微晃荡,他隐秘而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手稳稳地抓住竿。
  “刺——”一声破水而出的动静,鱼儿轻快地跳着,被宋昕城扔到了红毯子上。
  溅起一串溪水。
  徐承寒拉着宋深深后退,这条六七寸长的白鲢活蹦乱跳,尾巴带起一串串水,徐承寒微恼,“你故意的?”
  宋昕城走过来,将鱼儿捡入塑料桶,“是的是的,我故意的。”
  “深深,我们走。”徐影帝拉着宋深深离开。
  走了很久,她远远一望,哥哥在幽暗的山溪旁,捡着鱼儿,用打火机燃起了一簇火苗。
  “他是要烧烤吗?”宋深深有点嘴馋。
  徐承寒嘴角一抽,“你哥那个人最会享受生活玩创意了,上次陆尧请了全羊宴,他往羊肚子里塞了草,用打火机玩二次燃烧,暴殄天物。”
  宋深深的耳梢动了动。“陆尧,是哥哥喜欢的女孩子吧。”
  徐承寒笑着停下来,微微俯下身来,不偏不倚地咬她的嘴唇,声音含糊不清,“她都快三十了,你才叫女孩子。”
  男人清冽的体息扑面而来,宋深深被熏得脸颊浮红,“我也,已经不是了。”
  徐承寒失笑,摸了摸她的发,“别害羞。”
  “深深昨晚很主动,我很欢喜。”
  宋深深更羞了,“我不后悔,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说……”
  “嗯,不是我先说的。”影帝推得干净。
  “我那句话的意思是,我也已经成年了。”宋深深忽然抬起头,水漉漉的眼睛清澈见底,“你,是你想歪了。”
  徐承寒“哦”了一声,觉得自己没正形,真有可能会带坏深深。
  他适时地住了嘴,宋深深牵住他的手却没有放,脸颊又红又烫的。
  宋家家训,晚上十点钟必须熄灯,宋深深和徐承寒的房间隔了二十米长的一条长廊,一头一尾,正好是最远的距离。
  徐承寒躺在床上,睡意朦胧,窗外一轮皎洁如冰的明月,将古朴生香的帘映出一朵硕大的花,如同描在屏风上的雪莲。
  宋深深也没睡,但她和苏女士正在聊天。
  “妈,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一定又让你为难了。”宋深深将母亲的手捧住,她的手背上有细密的刀痕,母亲富有盛名的雕刻艺术家,这双手上最不缺的就是累累伤痕。
  十多年前,她们还住在大院的时候,母亲就爱在洒满金色秋光的庭院里,摆满各式各样的木雕。宋深深一直记得她是为什么放弃了雕刻,又为什么回来,她愧疚难安,“对不起。”
  “人人都是我女儿傻,我还不信。”苏女士笑了,“其实是真的傻。”
  苏女士的笑容有些苦涩,“深深,我们母女,说这些话做什么。”
  她的腿上放着一个铁质的月饼盒,已经有些年岁了,锈金属将表面花好月圆的祝福语模糊了大半,这是宋深深小时候最稀罕的月饼盒,她舍不得扔,便留到了现在。
  苏女士眼角有点涩意,将盒子揭开了,手指轻颤,从里边取出一只巧夺天工的兔子木雕,“这是你小时候最爱的兔子。”
  “妈。”
  苏女士将盒子都塞给她,“其实妈今天来,也不是同你说这些的,瞧你,眼眶都红了。”
  “妈也是一样。”两个人都爱哭,苏容年轻的时候,总是动不动眼眶红红的,也很感性,天生有着艺术家的敏感细腻,不过宋冬荣不喜欢而已。
  苏女士替她宋深深把眼睛擦干,“深深,我相信承寒,但是,你和他才交往这么浅,就把自己押上了,会不会草率了?”
  宋深深就知道又是这个,她的脸颊也一并红了红,“妈,你们都已经答应了。”
  “妈是答应了,但你要好好爱护你自己。”苏女士语重心长,有些自伤,“女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就算再爱一个人,也不能把自己的全部都交托,你要留着一线筹码,才不会低至尘埃。我希望,他永远爱你,但如果他做不到,你不会因为他的背信毁诺而葬送自己,不会自怜自艾,不会怨天尤人。你永远是你自己。”
  “我懂了。”宋深深抱住母亲,靠在母亲最温暖柔软的怀抱。
  深夜清寂,一天的月光宛如海水般涌动。
  宋昕城将自己钓的白鲢烤了两条,不过深深地被自己的手艺恶心到了。
  乱七八糟灌了两瓶啤酒,躺在红毯上安静地望着远处模糊的山峦、隐约的树影、清冷的明月光。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他从裤兜里摸出来,看到“陆尧女王”四个字,立即弹坐了起来。
  “宋昕城!”
  “我……小的在!”
  他狗腿地跪了起来,尽管他的女王大人并不能看到。
  电话里突然静默了,隔了许久才有一阵微弱的气息声,随着电磁波一缕缕扩散,“我想你了。”
  宋昕城愣住了。
  竟然忘记了反应,也没有回话。
  陆尧不耐烦,“你不想我?”
  “想,想想!”昨天夜里,也不止有他的妹妹和妹夫成好事的,他想到自己把女王大人压在自己身下,与她抵死缠绵了一整晚,他就——摸了摸鼻子,疑似上火了。
  宋昕城飞快地从抽纸里抽了几张塞住鼻孔,“想得心肝疼。”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浓重的鼻音,陆尧心口一动,声音急了起来,“你是不是感冒了?”
  宋昕城眼珠子一转,“嗯。”
  陆尧咬住了红唇,“你等等,我去你家里找你。”
  “哎?”千万别来宋家,宋昕城苦着脸要拒绝,那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然后再怎么回拨都不接了。
  女王大人什么时候这么疼他了?宋昕城抱住自己的膝盖,憨傻憨傻地又笑又蹬脚。
  不过女王大人就算要动身,至少也要明天了,已经十二点了。宋昕城将那点将灭未灭的火苗踩灭了,才钻回帐篷里安逸地做他的美梦。
  保安照例在早晨六点起身值班,远远看见一身火红的明艳女人,美得令人心醉神弛,和他们家深深小姐是两个极端了,她隔着绿篱花藤一望,对保安喊:“麻烦你给我开门。”
  苏女士正好起身要去晨练,听到动静,忙姗姗而来,“你是?”
  这女人穿着修身的大红长裙,外加深黑色的皮夹克,烈焰红唇,披散的头发微微蜷曲,妩媚张扬。但也不是苏容喜欢的那种一看就知道是良家女孩子的类型。
  她还是客气地问:“你好,请问你找谁?”
  “伯母。”身后正好跟着徐承寒和宋深深,也是准备下楼跑步锻炼的。
  陆尧皱眉,“徐承寒?你怎么在这里?”
  徐承寒对疑惑的苏女士点点头,“这是,一个朋友,”他微微俯身,靠近未来的岳母,“也是,宋昕城心仪的女神。”
  苏容愣住了。
  她是没想到,自己儿子喜欢这个类型的女生。但让对方一直在外面说话,也有失体统,宋深深自作主张地将花圃的大门拉开了。
  “你是,陆尧姐姐吗?”
  陆尧不太清楚宋家盘根错节的关系,但他的妹妹,她还是认得的,“宋昕城在哪?”
  她手里拎着一袋感冒药,大盒小盒放满了整个塑料袋。
  宋深深一见就明白了,哥哥一定是装病骗他的女朋友来着。
  她的手往南边空旷的地方一指,“他在溪边。”
  陆尧几乎没有对苏女士打招呼,人就已经风风火火地走了。她是陆家小女,倒不是不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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